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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人呢?跑哪兒去了?
序曲二 Incomplete Dream
從前從前,有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
幸福美滿的家庭,和善親切的友人。
但一場車禍帶走了一切。
沒有了父母,沒有了朋友,只剩下眼裡充滿利益的大人。
好痛苦,好討厭。
你,懂我的內心嗎?
他們,又懂嗎?
「鈴大人,您意下如何?」一旁的男人油嘴滑舌的吹噓自己,就像隻煩人的蒼蠅,揮
也揮不走。
煩躁的瞪了他一眼,這隻蒼蠅才乖乖的閉上了嘴。
「你覺得我會和你這種賤人搭上邊嗎?都不知天高地厚,在那吹噓自己,聽了就令人
做嘔。」
語畢,少女就快速的從座位上起身,看也不看身後呆掉的男人。
因為那都讓她感到厭煩,她才十六歲,何必這麼快找夫婿,分明就只是想要將她塞給
別人。
自從四年前的一場意外,鈴的眉頭就一直都沒有鬆開過,她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也使
她的個性越來越高傲、孤僻。
只有去花園才能讓她展現真正的自我,因為那是她與父母唯一共同的回憶,除了這
個,就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輕撫著豔紫色的花朵,嘴角也微微上揚,花兒像是知道她的好意般,也讓少女慢慢的
撫摸著它的花瓣。
「原來你喜歡紫色啊,真是奇特。」正當鈴失神的注目著花朵,一陣輕柔的聲音將她
的思慮拉回。
「是啊,我覺得紫色很奇妙,讓我一時忘記我所背負的痛苦,等一下,誰說你可以跟
我說話的?還有為什麼你說我喜歡紫色很奇特?」
鈴回應著聲音的話,但又想到她不能與僕人閒話家常,於是又擺起平常高傲的臉。
這時,鈴才看清楚聲音的容貌。那是一名少女,長長的黑色秀髮長及至腰,臉上掛著
淡淡的笑容,要不是少女身後沒有羽翼,鈴搞不好還錯認為她是下凡的天使。
「我覺得可以跟你說話就可以啊,又沒有人規定,還有你不知道紫色在墨西哥代表什
麼嗎?」
少女笑笑著回應鈴的話。
「不知道。」她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研究那種東西,那又沒什麼用,所以大方的承
認不知道。
「紫色在墨西哥代表的是棺材的顏色喔!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種顏色。」
少女直接講出了答案,但卻是令人覺得不吉利的意義。
「還有,我叫夜羽,你應該會常常看到我在花園裡,歡迎下次再來。」
夜羽對鈴發出了邀請函,但當然,鈴還是會繼續來的,直到那一天......
幾天過後,夜羽的話果然不假,鈴每次經過花園都會看見一個小小的身軀在花間穿
梭,也常常看到她忙進忙出的,每一朵花好像在回應著夜羽對她們的照顧,開得好不
燦爛,尤其是紫色的花。
有時甚至在晚上還在照顧花朵,難道她是不用睡覺嗎?鈴暗自翻了個白眼。
但在念她在鈴每次來時都會聽鈴說話,鈴決定還是去勸她一下好了。
「夜羽,我說......」一放學回來,鈴就急忙跑去花園,想要與她談談,但花園卻沒有半
個人在。
她是還沒有回來嗎?打電話給她好了。
她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電話,但她忘記她並沒有夜羽的手機號碼,甚至連夜羽有沒有
手機都不知道。
她為什麼這麼不了解她?她明明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一次又一次的聽她說話,但自
己卻從沒有關心過她。
不知不覺,夜羽對鈴來說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變得十分依賴她。
因為夜羽是她唯一留在世上的理由......
丟下書包,連鞋子也不穿,直接奪門而出,潔白的襪子被泥砂汙染成骯髒的顏色。
鈴奮力的奔跑著。
頭髮亂了,衣服髒了。
鈴還是奮力的奔跑著。
粉嫩的肌膚被尖銳的樹枝畫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流出紅寶石般的血液。
鈴一樣奮力的奔跑著。
不顧自身的面子,不顧身上的傷口,只因為要找到她......
跑遍了所有地方,但還是沒有找到她,她去哪裡了.....?
話語未落,鈴就發現一抹黑白相間的身影在馬路的另一端,所以她並沒有發現早已亮
起的紅燈及快速行駛的車輛,只顧著要奔向夜羽。
但她最後只來得及看到路人驚恐的表情及夜羽急忙奔向她的身影。
「砰!」車輛撞上了夜羽瘦小的身影,潔白的連衣裙被鮮血染成妖媚的紅色,黑如檀木
的髮也沾上了血,就像戴著一朵朵的玫瑰。
整個畫面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作,虛假且不真實。
但鈴可無心欣賞,急忙握著夜羽的手確認她是否無事。
夜羽勉強睜開疲累的雙眼,輕輕的在鈴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就被救護人員帶走了。
在眾多的鮮花中,擺著一幅照有一名少女的照片,照中的少女帶著一抹微微的笑,看
起來就像是天使下凡一樣。
但在這幅照片前卻只有一位少女為她而哭泣,少女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想必一定
是哭過了好幾個小時。
從前從前,有一位悲傷憂鬱的女孩。
支離破碎的家庭,虛假不實的友人。
但有一位少女挽救了她。
女孩這才展開了笑容。
但神像個頑皮的小孩,對女孩進行了一場滑稽的惡作劇,一切又回到一開始的時候。
女孩又成了孤身一人......
「你還記得我們邂逅的那一天,你摸的是什麼花嗎?」
這是她第一次含著笑對鈴問出的問句,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紫色的風信子,代表的是我失去家人及友人的悲傷;代表的是我對親人憂鬱的愛;代
表的是我想對你說聲的對不起,代表的是我沒好好把握你的後悔。
但你,已經聽不到了......
你說過你會永遠陪著我,
結果呢?
到頭來還是我一個人,
永遠的一個人......
primus et quoque novissimus, qui intrat in mens meus est tu.......
你是第一個進入我心房的人,但也是最後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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