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nine: The distance
Kiss me baby
I 'll must be stay here day by day
Kiss me baby
Just you can take my day by day
唉。
在那場奪宮事件至今過了二天,伊耶在這二天可是好好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才有勇氣過來那爾西的房間。
伊耶在門外輕輕嘆了口氣。
這些年來,其實他真的變了很多。
他的脾氣在他面對收斂不少。
第一次懂得這麼細膩的情感。
會不習慣只有一個人的日子。
一個人嘆氣的次數愈見頻繁。
老實說,他到現在還沒有真實感。
一會兒真的見到了,要說些甚麼好呢?畢竟隔了這麼久,他不知道對方現在是怎樣子。
還是那麼喜歡可愛的玩偶?
還是那麼喜歡吃甜食嗎?
還是那麼......愛哭嗎?
不,對方會不會讓他進來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
「弒君、奪位、挑起戰爭,這樣還不用死,那世界上有誰該死!」
誰叫自己在那個時候會說出句話,現在想收回也不行,這句話可是清清楚楚的聽進那爾西的耳中啊。
如果他真的不開門,那他要怎麼辦啊?
爆破?
伊耶甩甩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趕出腦外。
伊耶你可是男子大丈夫啊。
幾經辛苦,手已經舉起了,準備在門上敲下去──
「咳、咳咳──」
卻在這個時候,從室內傳出了那爾西難受的咳嗽聲。
於是他想起了那爾西的確被噬魂武器貫穿的事實。
一陣刺骨的冰冷感從指尖纏繞而上。
不假思索,一把踢開了房門,一個箭步衝向那爾西躺著的床邊,那爾西就在床上坐著,金髮散亂,蒼白的臉頰現在是痛苦的神情,看起來本來應該是在睡覺休息,然而他的傷勢不容許他好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發作,每天都迷迷糊糊的睡去又醒來。
「那爾西!」
久違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眼淚差點不爭氣的滑下。
他等了這天,到底有多久了?
他不奢望伊耶能原諒他,畢竟連自己也饒恕不了自己。
他只希望這一聲呼喚,也就夠了。
「那爾西!你沒事吧?」伊耶坐在床沿,輕輕拍著他的背,緊張的問道。
在這個時候,也許甚麼仇恨他也管不上了。
「水......」那爾西接著又急促的咳著,手緊緊抓著胸前的衣服,這二天他都是這樣糟糕的渡過,噬魂武器的氣息始終未曾消散,一直在他體內,翻攪亂竄。
「來。」伊耶馬上在旁邊的几子上拿起杯子,倒了半杯,然後把杯邊貼近那爾西乾涸的唇邊,慢慢餵著他喝,騰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攬過那爾西的肩膀。
那爾西一邊啜著杯中的水,一邊窺看著伊耶的臉,伊耶現在專心一意的餵著他,沒有注意到那爾西的視線,讓他更肆無忌憚的看著這副臉孔。
是真的,近距離看著,並不是之前那種距離感。
太近了,對方的鼻息都在自己臉上,好癢。
太近了,害怕自己緊迫的心跳聲都聽在對方耳中。
「已經好了。」把杯中的手喝光,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後,那爾西把身體往裹面挪過一點,避開了伊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啊......嗯。」伊耶看著那爾西的動作,收回了自己的手,把杯子放下。
室內回復靜謐,連對方略帶急速的呼吸聲也能聽見,彷彿剛剛的關心不曾發生。
「你來這裹,幹甚麼?」那爾西看著被自己捏得發紅的手指:「要交代的東西,我都告訴奧吉薩了,去找他就行。」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伊耶抬起頭來:「而且你真的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那爾西在心裹嘆氣,在心裹搖著頭。
應該說,他最想見的人就是他了吧。
像是大家都在等待對方的開口,不知道多久,一句話在空中悠悠升起。
「對不起。」
是的。
伊耶想了這麼久,想了一整年,他想對他說的,就是這一句話。
「......你沒有做錯甚麼。」那爾西咬著蒼白的唇,雙手捏在一起。
一直做錯的是他。
把他推之門外的是他啊。
所以不要這樣說,他只會更加內疚。
看出了那爾西的痛苦,伊耶動作輕柔的調過他的臉,讓他那雙的藍眸能好好看著自己,看著自己的真心。
「你先不要說,聽我說就好。」
那雙漂亮的藍色的眸子乖乖的、溫順的注視著他,活像是貓兒眼一般。
對,就是那雙眼睛,一開始就把他攫取。
讓他禁不住軟下心來。
伊耶揉揉那爾西的金髮,才開口道。
「對不起,我沒把你救回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眼中的殺意,只是我太天真,我沒有想過要如何救你回來,我甚麼都幫不到你,我很自私,知道你殺了恩格萊爾,只是一直不斷想著自己,我從那場雨開始就沒救過你,如果說你一直都在做些傷害我的事,其實我也一樣,我沒法相信那些你做出的事,我只懂得看著你獨自一人痛苦,在地獄深淵墮落......全都是我的錯,我明明曉得你有多難受的,但是我卻離開你,原來是我......一手把你推下去的。」
伊耶靜靜的說完。
這就是他心裹面,最真切的話。
他想讓他知道──
「我不恨你。」這時,伊耶笑了,讓那爾西感到溫暖的微笑,是他從未有過的笑意:「不是因為很愛所以很恨,而是因為太愛所以壓根兒沒恨過。」
如果恨的話,他就不必獨自一人想這麼多,如此的矛盾了。
深愛不會化為入骨的恨,那是你不夠愛他。
而深愛一個人,連恨也恨不下。
這句話,跟告白其實沒兩樣了。
「伊耶,我......」儘管剛剛已經喝過水,他的喉嚨現在也是乾涸難耐。
「那爾西,我想了解你,以前我沒好好看清你,所以現在,把你心中的想法都告訴我。」
──然後,讓我們能好好的契合吧。
「我......」那爾西眼中出現幾絲混亂的波紋,最後洩了氣:「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好。」
「無論如何,我都會聽的。」堅定的眼神,讓那爾西微微出神了。
受到了鼓勵,那爾西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我一直甚麼都不想你知道,那是因為,我好怕,你會討厭我。」
揭開以前的傷疤,感覺卻不如想像中那麼痛苦,而是難以言喻的解放感。
「我不是甚麼大聖人,我的心早就被黑暗侵蝕、扭曲,我想殺死恩格萊爾,也是因為我的心早已變質,我不要再看見他痛苦,不要看見這個無理的世界,本來只是很小的怨恨,卻竟然化為了事實,或許連我自己也難以置信,可是你出現了,我好像一個笨蛋,以為有你在我就能得到解脫,事實不是,愈是相處下去,我就愈害怕你如何看待我這個殘缺不全的靈魂,與其讓你先討厭我,倒不如由我來做決定,那麼你就不能先說出討厭我這種話吧,那麼我也能欺騙自己吧,對,你的存在,是一個深淵,我不能陷下去,不能動搖,於是我想遠離你,那麼我才能斷絕所有的後路,專注進行我本來的計劃,然而成功了之後,我是第一次感到這麼空洞無助,我不知道是那麼做錯了,也可能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吧。」
那爾西苦笑著。
說完了。
不要討厭我。
其實我,很討厭一個人的。
「那爾西。」宛如歎息般,伊耶在聽完這麼話,心裹不斷抽痛著。
「以前發生了甚麼,我都不想管了,我只想好好看著現在的你。」挪動身體,坐近那爾西,靜靜把那副消瘦的身子摟在懷裹。
就像是毫無意識的,很自然就會這樣做,因為心疼他吧。
那爾西訝異的看了伊耶一眼,之後也順從伊耶的動作,靠在他胸膛上,然後像是並不滿足,進而把臉埋上去,揉了揉。
伊耶的心跳聲就在他耳邊。
想著這樣的事情,那爾西的耳根由不得泛紅起來。
真是一隻高傲又可愛的小貓。
看到這樣的那爾西,伊耶哭笑不得的想著。
「唔,這個動作好像遲了一年才做。」突然,伊耶自言自語的道,只是以這隸樣的距離,那爾西沒可能聽不到。
「嗯?」那爾西自他懷中抬起頭來,皺著幼細的眉。
唔,這樣靠起來真的好舒服,好溫暖。
伊耶搔搔頭:「嘛,那時候我問了個問題──『你是不是,非當這個少帝不成?』
那時的我,想著如果你答不是的話,我就會搶你過來,把你抱在懷中,然後離開聖西羅宮的,不過拖到現在,似乎有點遲而已。」他聳聳肩。
「你不早說。」那爾西的眉皺得更深,把身體拉開:「我哪知道你那時在想甚麼?」
「所以現在就不是一次過算帳嘛!」伊耶忍不住反駁。
「哦?算帳,這可以你說的我就不客氣了。」那爾西盤起雙手,瞇起眼睛:「那個晚上,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邊?」
「是。」知道那爾西是說在花園的晚上,伊耶爽快的應了:「那天我讓你睡在我大腿上。」
「我被吃豆腐了。」
「喂,要吃也是你吃我豆腐啊。」
「你敢說你以前沒吃過?那時你扒去我的衣服幫我處理傷勢,腦裹面有沒有亂想過?」
「我那些怎樣叫就扒啊,只不過是脫幾顆鈕扣,療傷而已啊。」
「給我說實話鬼牌劍衛!」
「就算真的有很奇怪嗎?」伊耶抗議著,以掩飾自己的窘態:「我可不是X能力有問題的男人!最後我也沒有做點甚麼啊。」
「呵,真看不出原本你是這種人啊,不過到最後也沒有出手只是因為你還是X能力有問題吧,嗯?」那爾西不斷挑起男人的痛處。
「你......」面對這麼毒舌的人,伊耶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又少了好幾千顆。
他這張嘴,到底為何可以吐出這麼話來啊?
真的叫人又愛又恨。
「呵......」伊耶低笑一聲,猝不及防,用力把那爾西壓在床上,動作卻巧妙避開了對方的傷口,不管那爾西驚嚇的呼聲,低頭就是一個火辣辣的濕吻。
那爾西根本就無力反抗,等到他終於肯離開自己的唇瓣,他馬上破口大罵。
「混蛋,傷口好疼!還有你好重,快起身,我快被壓得窒息了!」
更正,是因為對方的吻所以才喘不過氣。
「你真是一點情趣也沒有,那爾西。」伊耶哭笑不得地坐直身體,也扶著那爾西重新坐好。
「你好無聊。」那爾西完全拿他沒轍,但是藍眸仍留有迷戀的光芒。
「我只是想證明給你我可是正常得很。」伊耶聳聳肩:「只是我在控制自己而已。」
「我可是從來沒叫你控制。」那爾西好笑的偏過頭看著他,有點措手不及的樣子。
再更正,此人不只毒舌,而且妖孽。
「你夠了。」伊耶面部開始僵硬:「再說下去我不知道我會做些甚麼。」
那爾西只是淡淡的笑著,拉著伊耶的手要他再坐近自己一點,伊耶也由得他,然後他要伊耶躺下來,自己也是。
「怎麼了?」伊耶聲音有點沙啞,調過頭來。
沒辦法,剛剛在說點兒童不宜的事,現在的動作簡直在鼓勵他。實行以上的事情。
「我好睏。」那爾西揉著眼睛,慵懶的神情竟讓伊耶看呆了:「陪我睡一下。」
「......你不怕有人撞破?」看著那爾西把自己的腦袋靠向自己,他便下意識的把胸膛借給他靠著。
「我相信你會滅口的。」
「喂,話不是這樣的說。」自動自覺摟著他的腰,看到那爾西更肆無忌憚的抱著自己的脖子:「......你不會是把我當抱枕吧?」
「啊,鬼牌劍衛難得聰明一次。」
他不知道甚麼時候他會忍不住打他。
「你的小熊玩偶呢?」
「我有你就夠了。」
「......根本是因為懶得動所以說這種話吧?」
「不是。」那爾西緊緊抱著伊耶的脖子,臉貼在他頸項,低低的道:「從一開始,我想要的抱枕就是你。」
「我找到了我想要甚麼。」那爾西的眼睛闔上再打開,細長的睫毛扇在伊耶敏感的頸子上:「從一開始,我是就想要你。」
「這種事,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伊耶抱得更緊,輕輕在對方小巧的耳垂咬了一口:「睡吧。」
「嗯。」那爾西以鼻音回應著,依偎在對方身旁,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切,都好像雨過天晴了。
他們的確不想糾結於過去,因為他們想有將來。
他都清楚他做過甚麼,可是這麼都不是他重視的事情。
他愛他,甚麼事都不要緊,他都會接受,他愛得甘心情願。
看著對方的睡顏,他也好像找到了。
心裹面最重要的拼圖。
「身體有好點嗎?」伊耶看著坐在床上吃午餐的那爾西,很順的就坐在床沿。
「嗯,還好。」那爾西擦擦嘴巴,碟子上還留著不少吃剩的飯菜。
他的臉色的確是好了不少,曾經被厚臉皮的伊耶說是因為有愛情滋潤,然後被那爾西巴出去,但是吃東西這件事的確是因為伊耶而改善,在伊耶的監督下,那爾西現在可以吃一半了,他可是不能一次過吃太多,只因他以前就吃得不多,甚至不吃,吃太多反而胃會不舒服,這點讓伊耶十分煩惱。
「怎麼總是不能吃完整個餐?」伊耶有點懊惱,把碟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沒辦法啊,真的吃不下。」看著伊耶為他煩惱的樣子,其實心裹總是很滿足。
糟糕,他愈來愈像戀愛少女了。
「算了,今天來有事情要說。」伊耶正襟危坐。
「喔,你說吧。」
「遲點我們會和東方城開會,恩格萊爾會讓天羅炎、璧柔,我還有你去。」
「欸?我也要?」那爾西皺眉:「是關於法陣的事?」
「嗯,我們已經有最壞的打算,所以......」
「西方城的作風我很清楚。」那爾西扶著額,暗算這種事也做不少了,不差這一次。
「知道就好,所以到時可能會有點危險,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別勉強去,我跟恩格萊爾說就好。」
「已經好很多了,我還可以,而且西方城的王子只有我不是嗎?所以東方城的王子,珞侍會來?」
那爾西的腦袋不做皇帝真的好浪費,有時伊耶也會這樣想,很多事情不需要有人說,自己也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嗯,是這樣沒錯。」
「如果是怕我看見他會尷尬的話,就直說好了。」見到預期中訝異的眼光:「我真的沒問題的。」
伊耶露出安心的笑容。
「沒問題的,我會護著你的,你當去坐坐就好。」
「好啊。」那爾西也由不得笑了。
至於珞侍已經升上灰黑色流蘇這件事,只能說他們走霉運。
至於那爾西竟然被敵方的綾侍抓去,也是他們預料之外。
至於伊耶竟向那爾西揮劍,也是他們兩個始料未及的事情。
至於他們又再次分開,再次迷失,也許,也是一個萬劫不復的輪迴吧。
後記
上一次是sistar的alone 講述失戀後的女人的心情
然後這一篇,應該為大家帶來驚喜吧 喜是他們終於有進一步的行動,驚是他們又再次分開
看到這裹,不知道大家會有甚麼感覺呢?他們好像總是差那一點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就像我測小差0.5就滿分一樣(遠目(喂
因為很快就會完結 其實很想看到更多人看這篇文呢(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