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hree The Replacement
Give it to me Oh baby give it to me
在戰爭後幾個月後,西方城才有空去辦一個盛大的宴會,慶祝戰爭結束,至於此舉會否遭到東方城側目,這種事也管不得這麼多,畢竟戰爭這些事會有勝有敗,也不能說他們怎樣。
在這一段時間,西方城要處理傷兵,安撫死者家屬,整理宮外宮內的秩序.與東成城進行交涉,聖西羅宮上下忙得不可開交,難得有空餘時間去慶祝,邀請城內高官貴族出席。
而身為魔法劍衛最高位者的伊耶當然也在邀請名單之內,本身自己是十分討厭這種交際場合,但畢竟這是聖西羅宮發的邀請,不去也太不給面子,於是他唯有換上正式禮服參加。
說起聖西羅宮,他就會想起叫那爾西的男孩。
也有幾個月不見了吧?到底他們不熟,沒有私交。
不過那個格外早熟的男孩,的確令他有點好奇。
而原來煩悶的心情,也為此添上一份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
腦中一片混沌。
即使閉上眼,也是映出那個影像及深沉的黑暗。
一如以往,他往長老的房間拿信。
「喂,這酒我沒喝過,不知道味道如何?」
敲門得到准許後他便推門進去,一陣刺鼻的烈酒味便撲鼻而來,幾個長老圍坐在一桌說笑,桌上放滿了一瓶瓶酒,其中一個長老高舉著酒瓶叫囂著。
看到場面那爾西本想退出,下一秒卻被人叫住收回的腳步。
「讓這質子嚐嚐不就可以了?」其中一個掛著冷笑如此提議。
我可以拒絕嗎?心是這樣想,但他也懶得去反抗,反抗對他沒好處,於是他只是抿抿唇,繼續站著。
猝不及防,一道力勁迫使他跪坐在地上,克特走過來,抬起他的下顎,拿著一瓶酒就往他嘴裹灌下去。
冰冷的酒滑過喉嚨,帶著酒精異樣的味道,便他咳了好幾下,剩下的酒曖昧地從唇角清下。
大概是烈酒的關係,他馬上感覺到全身發燙,頭痛非常,對於滴酒不沾的那爾西,這無疑是痛苦的折磨。
「味道如何呢?那爾西。」洛伊依舊冷笑著,站著俯視面前被酒精折磨的人。
那爾西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用手背擦去唇邊的酒,重重地說:「不知道。」
受到這種無禮的對待,洛伊的臉色全都變了,然而他擺擺手要其他長老先出去,而他們早已知道會有甚麼事情發生,只是他們才沒有這麼好心去管,反正他又不是不會節制,只要那質子不死就可以了。
然後他蹲在那爾西面前,牽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勾起他的下巴,要他的藍眸直視自己:「你不說,我唯有自己嘗囉。」
「酒在那邊,請便。」那爾西也沒有別過臉,反而死死盯著他。
「做質子做得這麼大模大樣,你這是在諷刺我嗎?」加強手中的力道,那爾西是痛,也不願叫出來。
「無恥......!」他咬咬牙,憤憤地道。
他已經盡可能不去招惹他們,盡可能不要接近他們,要是為了修葉蘭的信,他才不會來,他們到底想怎樣?
「怎麼辦?不忿氣嗎?誰叫你是質子呢?」
「夠了!」那爾西緊握著拳頭。
他抓著他的脖子,那爾西沉重地喘了一聲,之後他被人舉起來,無從抵抗,下一刻他就被摔到牆上,咒文鏈在洛伊手上快速現形,把他綁在牆上。
「反正我現在有空。」魔法與邪咒的光芒在手中亮起:「讓我教教你甚麼叫質子吧。」
「伊耶!怎麼這麼晚才來?」雅梅碟放下手上的酒杯,朝友人小跑著過去。
「反正我又不想來,這麼早幹嗎?」伊耶打量了他一身,也許是因為很少見得他穿著正式的樣子。
「伊耶,你跑去當鬼牌劍衛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我也想去考啊。」他說得不忿。
「我幹甚麼也不見得要告訴你吧?」
「這一場仗,打得可真漂亮,伊耶你應該在現場吧?」雅梅碟巧妙地避開伊耶的為難。
「嗯,我看得很清楚。」
「少帝他真的孤軍作戰,殺了三十萬人嗎?」雅梅碟眼睛閃閃亮,似乎很崇拜少帝的樣子。
「是又如何?用得著這樣子嗎?」伊耶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這話是甚麼意思!你難道一點崇拜之心也沒有嗎?」他睜大眼睛,似乎很想看看友人有沒有生病。
至於這件事做就了雅梅碟日後對少帝異於狂熱的崇拜,就是伊耶不得而知的事了,現在他只想盡快趕走他。
「喂,你後面有人找你。」
「欸......?」雅栴碟單純地轉過頭:「我後面哪有我認識的人.......喂!伊耶你在哪裹?別跑!」
果然這個方法最好用,雖然有點老套,不過用來對付單純的雅梅碟已經綽綽有餘了。
伊耶暗自竊笑著,走出宴會廳,反正他也討厭這種交際應酬,出來透透氣也不過份吧。
唔,聖西羅宮果然很夠氣派,以前進來都沒好好看清楚,現在無聊下一看,還真是座漂亮的建築物。
......不過天花板比起家裹還高啊。
可能是因為晚會開始的緣故,走廊也沒有侍女走過,應該是去了招待賓客,所以這一大段路都挺冷清。
難得的看到一個人撐在牆上,讓伊耶有點奇怪,在走近了幾步之後,突然發現那人的輪廓很眼熟,他愣了一下,倒退了幾步,認真瞧著他。
「那爾西?」不擅長記人名的他卻突然從口中蹦出了這個名字。
此際的他,臉色卻是如此蒼白,額上還滲有冷汗,看起來快要倒下去了。
「喂!你沒事吧?」伸手想扶他一把,卻被他一手拍掉。
「不用你管。」按著仍隱隱作痛的胸口,那爾西使力撐起身體,但力不從心,儘管如此,他亦不想借他人之手。
這是他自尊不容許的事。
「你還在逞強甚麼?你看,臉都白成這樣!」
「反正你......」話乎說到一半,伊耶已經把他的身體板過來,手按著對方的肩膀。
「放開我......」那爾西虛弱地開口,然後閉上眼睛,整個人倒在伊耶懷裹,伊耶吃了一驚,幸好及時接住。
「喂──」
正想叫醒人,恰好眼睛看到不應該看的地方。
對方的鎖骨旁,有一道明顯的紅痕,還微微滲出血水。
該不會發現了甚麼秘密吧......
「你房間在哪?我扶你回去吧。」伊耶皺眉把對方的手環往自己的脖子,手摟在他的腰。
那爾西抿著唇,似是覺得不好意思,但身體狀況告訴他,他需要幫忙,因此他點了點頭,引領伊耶回他的房間。
輕輕把那爾西放在床上時,對方仍是閉著眼睛,痛苦地皺著眉。
伊耶坐在床沿,擔憂地看著他,因為他的身體真的不太對勁。
「你鎖骨那傷口怎樣來的?」
「你沒事幹嗎要視姦我?」
「你到底是從哪得出這個問題......」
「不要管我。」
「甚麼叫不要管?你知不知道你看起來快要死了!你自己能處理嗎?」
「總之──」
沒聽他說話,伊耶自顧自扯開他的上衣,露出那爾西的胸膛。
傷痕累累的胸膛。
有些是魔法攻擊留下的傷痕,有些是鞭子鞭下留下的痕跡,大大小小,縱橫交錯,全印在上面。
這些不是致命傷,但也很折磨人就是了。
「怎麼會......」伊耶難得地睜大雙眼,雖然再恐怖的傷勢他都是看慣了,可是這種殘忍的虐待手法還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就說別管我了。」那爾西垂下眼睛,也沒有拉好衣服,反正不該看的都看了。
伊耶咬了咬唇,然後跪在地上,用手指為媒介,在地上畫下一個傳送陣,口中默唸幾句,陣的中心一道白光現,一個白色的手提箱在眼前。
伊耶提起箱子,來到床邊,不發一語地把手放到那爾西胸口。
那爾西現在發現事情發展得有點奇怪。
「你要......怎樣?」如果不是傷口隱隱作痛,他老早從床上跳下來。
「處理傷心啊。」伊耶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盯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我來就行,不用你......」等等他還不想貞操被奪啊。
說著,他想撐起身體,卻被伊耶推回去。觸及傷口,他不由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看,你自己怎樣行。」那爾西苦笑了一下,看著伊耶打開箱子,在一片棉花上沾上幾滴消毒藥水,在胸膛上的傷口擦拭。
冰涼的液體觸上傷口,那爾西感到一陣刺痛,剛剛的懲罰忍著沒叫出來,現在卻忍不住想透過喊叫宣洩痛楚。
「這箱子......從哪裹來的?」那爾西硬著頭皮問,想籍談話來分散注意力。
伊耶瞥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那爾西的想法。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麼怕痛。
還是個固執的小孩子,寧願說話也不出聲。
「從家裹來啊,像我這種打打殺殺的人,家裹沒急救箱怎行。」
「喔,這樣啊。」那爾西說著,正想找另一個話題,突然發現對方的手想探向他的褲子。
「喂,你手摸哪!」
也顧不得傷口會疼,那爾西急忙坐起來,撥開對方的手。
「沒有啊,想看看有沒有傷口而已。」伊耶停下手上的動作,狐疑地盯著他。
「只有胸膛!其他的沒受傷......嗚!」
「傷口又痛了吧?活該!快躺回去!」
嘴上是這樣責備著,卻以輕柔的動作把對方按回床上。
「很痛嗎?」伊耶放下棉花,正在處理繃帶。
「......你說呢?」
「小孩子的嘴巴別這麼利。」
「我十三歲了。」
「就是小啊。」
「看樣子,你也沒大我很多,別老是在裝大人!」
「老子二十一了......別動!」
「甚麼──可是臉......」
「如果想傷口重現的話說下去沒關係。」
伊耶抓了塊布擦拭雙手,然後把繃帶裁剪好。
「喂!坐起來綁繃帶。」
「喔。」那爾西小心翼翼地坐起來,盡量不踫撞到傷口,接著伊耶便為他包紥好繃帶。
「好了。」伊耶拍了拍手,把工具放回箱子裹。
「謝謝。」
「這幾天不要拉扯到傷口,也不要踫水,洗澡的話,用濕毛巾擦擦就算了,不聽我的話痛死了是活該。」
「......」
「喂,聽到了沒!」伊耶完全沒有顧忌對方是傷患,用力地捏捏對方的鼻子。
「痛啊!別再捏我了!上次也是這樣!」那爾西再度躺在床上,揉著發紅的鼻頭,然後盯著伊耶看。
「怎麼樣?盯著我想幹嗎?」伊耶像是十分喜歡玩弄小孩子,伸手就是大力揉搓那爾西的金髮。
「我在想......」待伊耶的手離開後,他別開臉:「你待我好,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恩格萊爾而已。」
他不會無白平故這樣對他,處處包容他,他們其實沒有甚麼關係的。
只不過是因為這皮相吧,他覺得自己要保護恩格萊爾,把這份心情轉移到自己身上吧。
他像是不習慣接受這種好意,不斷為對方找籍口。
像是覺得自己不應有這種對待一般。
「隨便你怎樣想吧。」伊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也許在他心底也希望這是恩格萊爾。
沉默了良久,那爾西輕輕地問。
「你不是要參加宴會嗎?我想獨自一人休息。」
「我喜歡待在這裹,你奈我甚麼何?」
伊耶徑自拉開椅子在書桌前,把玩著桌上的盆栽。
於是那爾西也隨他去,蓋好被子,閉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張眼,是殘酷的現實,怎料,闔眼,也是錐心的夢境。
「喂喂,珞侍,走神了喔。」面前黑髮少年拍拍他的臉頰。
「唔,暉侍,這樣會疼。」珞侍鼓起被拍紅的臉腮。
「好好,吃飯,菜都要涼了。」暉侍微笑著,把一塊已去骨的魚肉挾到珞侍碗內。
他就站在他們旁邊,可是他們看不見。
他自己不感出奇,只因這樣的情況,看到哥哥在東方城生活的情況,他嘗試過很多次。
依這裹的佈局擺設來看,應該是暉侍閣沒錯,面前的兩人面對面坐著,吃著午飯,桌上是豐盛的飯菜。兩人有說有笑,幾乎都是暉侍把菜挾給對方,自己也沒吃上幾口,並細心地把肉裹的骨剔去。
「吃過飯之後,我們去逛大街好不好?」暉侍說著。
「可是我還想練習符咒,後天就是測驗了,我不想讓綾侍失望。」珞侍垮下肩膀,用匙羹輕輕攪拌著湯。
「偶爾也要輕鬆一下,不是嗎?別太緊繃,珞侍。」
「我......」珞侍抬起頭,對上暉侍溫柔的笑臉,不由得放鬆了身體,小臉漾出漂亮的笑容:「那好吧。」
「我就知道珞侍最好了。」暉侍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得珞侍滿臉通紅。
一音一字,他都聽在耳裹。
一顰一笑,他都看在眼裹。
面前哥哥的笑容,純粹而美好,本來只屬於他所有。
這是他的哥哥,可是哥哥的一切不是他,他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他,從來不敢奢求甚麼。
黑色的絲線交織、纏繞,構成了形象,他伸出手,從後面環抱著他,耳語著。
「吶,這才是我要的生活呢,看吧。」他撫著細白的頸項,迷惑地低語:「我的那爾西。」
那爾西全身一顫。
「不過呢,還有丁點缺陷。」
說著,他收緊手臂的力道,那爾西頓時透不過氣來,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推開他。
因為這只是夢境,所有的東西理應由他控制。
「只要你消失就好了,一切都會變得很完美的。」
那爾西把手覆上對方的手上,同樣寸寸收緊。
他想哭,因為恐懼這樣的自己。
自己竟然,把哥哥幻想成這個樣子。
其實他說得沒錯,自己也希望自己消失吧?
覺得心痛的話,不去看不就行了吧?」他一揮手,撤去眼前的影像,輕輕嘆了口氣:「你總愛折磨自己。」
那爾西放開了他,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因為只有痛,才能讓我記住你。」
他說得對,也無可奈何。
他和哥哥,從一開始就錯了。
錯在生在這時代。錯在生於黑暗的宮殿。錯在生為兄弟。,錯在他們太於執著。錯在不肯忘記對方。錯在不願放棄承諾。
每一道過錯,都要飽受折磨。
每一種痛,都是把對方記得更深的方法。
「這樣子,你甘心嗎?」他來到他面前,憐愛地捧起他臉頰:「或許我早已忘記你了。」
「也許,我想要的,也不過是這樣。」
他想要這樣的結果,卻不樂見。
只因他多冷漠,都是個會哭會笑的人。
在夢境中醒來,戀感到迷迷糊糊,宛如現實與夢境交錯了一般。
那爾西張開眼睛,有點期待的轉過頭,看向坐在書桌前的人。
由於書桌向著房內唯一一戶窗,光線投射進來,那個人的臉他看得朦矇矓朧,微瞇著眼,只見那人全身染著光暈,如同浸在光一樣。
然後,他應該要轉過頭來,牽起一絲溫和的笑意。
然後,他應該撫著他的髮,輕喚著他的名字。
應該要這樣才對的。
如果他真的是他的話。
──「喂,你醒了就起來!,呆愣在那裹幹嗎!」
伊耶放下手上的盆栽,看甩那爾西在盯著他看,他本想這樣說的。
可是在聽到那爾西的話後,喉嚨像是被甚麼哽住了似的。
「為什麼你不是他?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啊,就算是欺騙的,我也......心甘情願啊......」
聲音低沉的微顫,像將所有的抑壓的情感都壓縮在裹面,小心翼翼地不讓它迸發,一旦爆發,是化不開的濃濃的悲傷。
不要逼他。
不要逼他展露這一面。
不要逼他展露這麼脆弱的一面。
好不容易才武裝起來,努力讓自己不再痛,努力讓自己不再受傷,努力讓自己活下去,即使活下去也只是無盡的黑暗。
所以不要逼他面對黑暗,他的世界沒有光明。
對方的冰涼的手觸上自己的手臂,輕輕把自己拉近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麼樣,但也不會好到哪裹去。
他也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只因他仍是背對著光。
為什麼要讓他看不到呢?這會讓他離不開夢境,以為他是他的。
抑或是,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仁慈?
「哥......」閉上眼,喚了一聲。
如果這不是真的,也沒有關係吧。
因為他的情感,無從宣洩。
那爾西把頭埋在伊耶懷裹。
無法忍受。無法忍受。
獨自一人的寂寞。
伊耶摟住了他。
他就像恩格萊爾一樣,失去了家人,痛不欲生。
自己霸佔了他的家。
他想贖罪。
他要贖罪。
那爾西沒有流淚,心卻似被刀割的淌血。
身體上的傷口還疼著,可是不及失去你那麼痛。
你知道嗎?
你可知道嗎?哥。
伊耶嘗試溫柔的摸摸他的頭,然而動作那麼僵硬。
他知道的,他就像恩格萊爾一樣。
可是他仍不是。
這只會,減少他的罪咎感而已。
他們兩個,都只不過是對方的替代品。
「我有一個哥哥,我們本是西方城的王子。」
「咳、咳。」
「咳甚麼啊。」
「話題太勁爆而已,你繼續吧。」
伊耶聳聳肩.沒有想到這小子的背景這麼不簡單。
那爾西整理一下略帶凌亂的衣服,瞥了伊耶一眼。
心底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明明以前不會跟人有太多接觸的,現在他竟然願意跟別人說自己的事。
是不是終究是小孩子,偶爾也想宣洩自己的不快?
「反正就是黑暗的宮廷鬥爭,恩格萊爾來了以後,我們就沒地位,長老視我們為可利用的棋子,我哥就被派去東方城間諜,我在這裹當人質,也是恩格萊爾的侍讀。」
那爾西說得平靜,像是在敍說別人的事。
其實只是像恩格萊爾一樣,習慣把自己切割開來,就不會痛了吧?
但這又,談何容易呢?
「你知道東方城的暉侍嗎?」
「知道啊,是五侍之一,年紀輕輕就成為淺黑色流蘇的侍。」
「他就是我哥。」
聞言,伊耶皺皺眉。
「會很危險吧?愈接近女王就會容易被揭穿。」
「所以我有心理準備了。」所謂的心理準備,伊耶跟那爾西都清楚那是甚麼。
當然暉侍自己也知道後果。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那爾西閉上眼,仿如是在沉澱自己的情緒,伊耶也不好說話,他轉過頭,看見了放在櫃上的小熊玩偶。
是上次和他們去遊樂場帶來的玩偶。
明明是多麼渴望家人,口中的語氣卻好像滿不在乎。
因為不在乎,才能保護自己。
就像他自己一樣。
伊耶嗤笑一聲。
「我們兩個,還真像啊。」
那爾西張開眼睛,明白他是暗示甚麼時,開玩笑著。
「還真的不幸啊,我可不想跟你一樣。」
「呵,你就這麼喜歡挑戰我的底線嗎?」伊耶走到櫃子前,拿起上面的玩偶,一個摔手,玩偶準確無誤地落在那爾西臉上。
由於玩偶身型還算大,因此大熊遮蔽了那爾西抽搐的臉孔,然後滑落至床上,整個動作有點滑稽。
「你......!」那爾西抓住了玩偶,使勁扔了出去:「白癡嗎?這很好玩嗎?」
伊耶伸出手,輕易接住了玩偶,以輕笑帶過了那爾西的問題,這次他沒有再扔回去,而是慢慢走到那爾西面前。
他覺得,這小子真的很有趣,很好玩。
那爾西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壓下來,猝不及防。柔軟的毛在他稚嫩的臉蛋磨蹭著,軟軟綿綿的。
好舒服。
他伸出手抱著玩偶,整個小臉都埋了進來。
「......寂寞嗎?」伊耶突然問了一句,走上前,懷著不知名的情感,摸上他的頭,緩緩揉著他的髮絲,那爾西也沒避開。
眷戀這一刻的自己,是不是一個笨蛋呢?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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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主要是想表達他們一開始只當對方是代替品 give it to me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這篇是年頭的文筆,之後的都是我最近的文筆了,請不要期待(掩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