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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4-1-25 23:29 編輯
耶,雖然有寒輔但是因為我時間還是比平常多
所以提早更w
這篇就...呃,繼續精靈的回憶囉(?)
`★
4.
「夢的......?」帕崔狄亞沉思。同時,他注意到對方的通用語和精靈語相互夾雜。
這麼一說,方才那些過去的幻影......大部分都是人類語和通用語為多──而且還是很奇怪的口音。聽起來就像是午夜中的烈日不尋常。「也就是說,介於生與死之間的就叫做夢嗎......」
「一片混沌的思慮──介於夾縫之間,不正是最適洽的描述?」女孩回應。
「不。」帕崔狄亞忽然想到什麼。「我的夢境並非如此──總是一片光明。而不是這副光景。」
他環顧四周。他所記得的景象並非永不落下的詭異日輪,而是春暖花開的鳥語花香──偶爾會做些連他也不記得的噩夢,可是他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副光景。
少女凌空飄起。她的裙子迎風飛揚,彷彿這沙漠般乾枯世界僅有的生靈──「你指的是這個?」
她白皙的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忽然,她的手僵硬的止在空中。
「我這是何必?就算不使用咒文也能操縱──」她露出哀傷且自嘲的笑容。宛若無力抵抗洪流,只能隨著湍急的溪水越漂越遠的枯枝。「因為,我已經不是人了......」
透明的空氣中激起淡淡的漣漪,模糊映射出的景色,如顏料渲染開來。
帕崔狄亞已經無心去聽辨對方的話語。漣漪渲染出的色彩逐漸的往外擴散,一點一滴侵蝕毫無生氣的灰暗──而當中不停閃現的景象就像齣戲劇,播放著他一直以來的記憶:包括討人厭的莉蕾亞、溫和的那塔拉第瓦,還有他的父母......有著他所有做過的噩夢、快樂的夢境,無法達成的夢,甚至有些是他未曾記住的夢,虛幻的揮灑著絢爛的色彩。
「這是如何做到的?」帕崔狄亞既崇敬卻也警戒的望著女孩。
「這裡是夢的世界。」金髮女孩不耐的回應。「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安提魁特精靈。你放心,我不是怪物,不會傷害你。」
無數的思緒在帕崔狄亞的腦袋中翻攪。疑慮如泉水源源不絕的湧上心頭。「那麼,妳是誰?」
「鎮守者。」女孩回應。「快回去吧,誤入歧途的精靈。夢的世界並非全然的安全。你方才見到的黑影,便是所謂的『夢魘』──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將之驅逐的怪物。」
「我知道妳是鎮守者。」帕崔狄亞決定將事情問清楚。「只是,鎮守者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待在此處與夢魘交戰,保護我們嗎?」
「你無須知曉。」女孩蹙眉。「順著你來時的路走,一定能回到現世──恕我得離去了。」
語畢,她轉身──帕崔狄亞卻發現她的背上,有一大塊暗沉的血跡,若黑夜般死亡的色彩──「妳的背上怎麼了?」
她纖細的背影停了下來。「──我應該要披件斗篷。」旋即,一件墨綠色的厚重斗篷憑空出現,沉重的掉落在她的肩上,將足以致命的傷口遮掩住。
「等一下──」帕崔狄亞徒勞無功的大聲呼喚對方。卻在此時,另一道聲音穿梭過單調的天,緩緩的響起──宏亮卻又虛無縹緲,就向許多聲響的合奏,既遠又近的迴盪在整個空中。
「黛西莉亞,妳何不同他好好談談?」
被稱做「黛西莉亞」的金髮女孩再次停了下來,隨後她轉身面對帕崔狄亞,並且嘆了口氣。「如果這是你的請求,觀望者。」
她水藍色的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金屬光澤的天空,就像努力尋找流星的旅者。
如雲朵漂浮不定的聲音回答。「這不是請求。而是建議──或許這名孩子也是命運之流的其中一顆石子。能起到什麼作用是難以定論的。」
「──我那時你倒是挺肯定的。」黛西莉亞緩緩降至地面。「你警告我了,結局卻什麼也沒有改變。這次,會有不同嗎?」
她的金髮隨著永不終止的風飄盪,就像一絲絲灑落的日光。
「狀況不同。妳是明顯的流動,滔滔的洪水。可是這名孩子只是細小的涓滴。況且,倘若你那時能聽從我的建議,或許結局能有所不同──不過,終局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於是身為當事人的妳後悔、悲泣且忿忿不平,而身為旁觀者的我僅能感到嘆息,並一如往常的紀錄。」
「你們在說什麼?另一個人為什麼不出來呢?」帕崔狄亞忍不住問。
「觀望者沒有型體。」黛西莉亞回應。「那是他的小小缺陷。總之,你究竟又看到什麼?」
「恕難回答。這得交給妳自行判定──究竟他有什麼過人之處?」虛幻的嗓音回答。「有趣,妳替妳自己取了『鎮守者』這個名稱?依我之見,更適合的名稱乃是『犧牲者』、『夾縫之殤』、『眠公主』......或是『祭品』──」
「夠了,觀望者。」黛西莉亞失控的叫道。「依我之見,你除了『觀望者』以外,還有『悲劇戀──算了,請忽略。」
虛幻的嗓音流露出明顯的遲疑,如早晨的霧氣濃烈卻在頃刻間消逝無蹤。「什麼?」
黛西莉亞水藍色的雙眼飄移開來。就像個被抓到偷吃糖的孩子。「──我失態了。」
「妳要說的是悲劇戀人嗎?」帕崔狄亞好奇的問。「那個流傳的故事,據說主角是名叫做傑爾斯──」
無論如何聽起來就像那則流傳已久的故事。難不成那名觀望者與此有關?
請你止住這則話題。
一個聲音如同擲入湖中的石子,激起水波激烈的震盪──並非來自任何一隅,反倒和之前那道虛幻的嗓音一樣,從四面八方襲來──卻明亮的如同朝陽般,只有單一、直率的純白,而非混雜的合奏。
帕崔狄亞望向天空,試圖找尋聲響的來源。「誰?」
是我。就是你面前的女孩。這算是......直接透過心靈之間的橋梁與你說話。因為某些私人因素,我懇切的希望你莫提起悲劇戀人──理由你無須得知。
「好吧。」帕崔狄亞歪頭。既然她都請求了,也沒必要刻意去冒犯。無論悲劇戀人和觀望者究竟有何關聯,他也不必刻意去淌渾水。
「謝謝。」女孩水藍色的眼眸眨動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帕崔狄亞似乎看到了雙眸中閃過的一絲笑意──定睛一瞧,她姣好的面容依舊冷漠,或許是錯覺吧。
忽然,他的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面孔──那塔拉第瓦。記得他來到這裡之後許久之後才展露出笑容──對了,他在濃霧之中和他失散了。這麼說來,他忽然閃過一個不太妙的預想──「這個『夢的世界』從外頭進來的入口,是不是有一堆迷霧?」
黛西莉亞頷首。「沒錯。那是夾縫特有的景色──並非真正的水氣,而是各種記憶、思慮交織而成的濃霧。」
越來越不妙了。帕崔狄亞內心的不安逐漸增長。「那麼,一旦進入夢的世界,會怎麼樣呢?」
「那要看你是如何進入。」黛西莉亞扳起手指。「如果你是以意識──簡單來說就是做夢的方式來到此處,多半沒有什麼影響──本來就是夢的世界。夢魘以及魅魔對思緒沒什麼太大的興趣。」
帕崔狄亞沉默不語。問題是,他和那塔拉第瓦應該不算是用做夢的方式進來──
「後者的情況就比較糟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先前一直請你盡快離去的原因。夢魘以及魅魔──他們是悲哀以及惡意的集合體──會纏上你,將你徹底吞噬──你會變成混沌的一部分,跟隨著夢魘的意識行動。最終你將失去思考以及自主能力。
至於魅魔......和夢魘相去不遠。不過她是以誘惑的方式。」
她的星目中閃過隱約的哀愁。就像周遭颳起的那陣淒涼的寒風。
「當然,幸運的話,你仍能保有自己的意識。只不過你的血肉之軀將永遠消逝──你將化為這世界的一部分,永恆的居民,漫無目的的在夢境之間遊蕩──你既無法返回現世,因為你沒有肉體;也無法踏上靈魂之旅,因為你的魂魄已和夢的世界緊緊相連──僅能永恆的在此處徘徊、遊蕩......」
「糟了。我有個朋友──他也進來了。我們走散了──你有見過他嗎?」帕崔狄亞不安的問。「他叫做那塔拉第瓦──比我還高,跟我差不多年紀。」
「沒有。」黛西莉亞瞇起雙眸。「你那個朋友完蛋了。」
帕崔狄亞小聲的詢問。「妳能幫幫我嗎?」
那塔拉第瓦茫然的神情歷歷在目,宛若昨日的記憶清晰──
黛西莉亞的神色明暗不定。就像是雲霧中忽隱忽現的太陽,閃耀的足以穿透霧霏卻不時為陰影蒙蔽。
帕崔狄亞緊張的等待對方。她看起來並不壞,也許願意幫忙──如果她不願意,那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吧。
「......真是麻煩。早知如此我就不要出手救你了。」最後她扶額,一臉頭痛的說道。「我以為又是夢魘例行的胡鬧──哎,果然我還是不行哪,完全不行哪。」
她彈彈手指。帕崔狄亞感到自己的身軀被風捧起,一點一滴的升空。彷彿月的沉降以及日輪的升起──
而後,他的眼前閃過五顏六色的景像,絢爛的虹霞。變幻莫測的空中之景,單調枯燥的沙塵,雜亂卻精彩的夢境──沒錯。他在飛。星火的飛向未知的方位,遨遊在不可思議的夢境之中──
他好奇的盯著地面。是否真如一開始那般一無所有?非也。他看見了許多來自過去的影子、停滯不前的殘渣、彷彿積著厚重灰塵的朦朧幻影,如繽紛的花朵點綴乾枯的沙漠,帶給空無一物的世界些許的光芒。
「為什麼妳會在這呢?」帕崔狄亞審視飛行在他前方的少女。那苗條的身姿正專注的俯瞰地面。「妳看起來不僅僅只是一個回憶或是夢境。」
黛西莉亞冷冷的回應。「你無須知道。」
「......我只是好奇心作祟問問。」帕崔狄亞伸伸舌頭。「別這麼冷淡嘛。妳一個人不會無聊嗎?這裡似乎什麼也不能做──不對,還有那個『觀望者』──」
「你的話似乎太多了。」黛西莉亞不耐的回應。
「妳好兇。妳讓我想起一個我討厭的女生。」帕崔狄亞認真的將他不喜歡的莉蕾亞和黛西莉亞畫上等號。一樣壞脾氣、嘴巴說不出好話,老是板著臉──不對,前面的這名金髮少女說不定更糟,因為帕崔狄亞從未見過她的笑容。
黛西莉亞沒有回應。這和莉蕾亞不太一樣──嬌縱的莉蕾亞一定會大聲怒斥,要不就是拉著那塔拉第瓦來評理──說不定她比較好?
正當帕崔狄亞胡思亂想之際,沉默的黛西莉亞忽然開口了。「我說個故事......你聽聽看,或許你已經聽過了,不過──嗯,不是什麼精彩的故事。總之,請你聽聽看。」
從前,有一個暴虐無道的魔王。他以強大的武力和血腥的手段奴役著底下的人民。無論是英勇的反抗軍或是麾下尚有良知的將軍,皆被他在對方謀反之前徹底剷除。
於是,反抗軍的餘黨就派出一名美麗的女子──宛若天仙下凡一般美麗的女子。她的家人在魔王迫害下全數死亡。她立誓要復仇。不論如何。
女子來到魔王面前。魔王立刻被女子的美貌擊倒,深深的愛上女子。女子也在魔王的溫情之下墜入愛河。
他們過了很長一段快樂的時間。在女子的引誘下,魔王終於說出他的弱點──他的鬍鬚。女子沒有忘記她的使命,便在深夜將魔王的鬍子剪下──失去鬍鬚的魔王只能任人宰割。他深深的望著女子,闔上雙眼孤寂的死去。
最後,世界恢復和平,曙光再現於世。
「我知道這個故事。這不是《帕爾瓦傳奇》中收錄的那責『暴君灰狼』嗎?」帕崔狄亞說。暴君灰狼是一名出現在帕爾瓦傳奇的人物。他的個性殘暴、嗜血,據說是一名吟遊詩人,根據古代人類王朝一名鐵血大臣而杜撰出的傳說。「我覺得這個故事很......悲傷。無論是對魔王或是女子來說。」
「喔?」黛西莉亞看了他一眼。
「魔王那個位置的人,一定很孤獨吧......所以他將一切奉獻給至愛,將最致命的弱點無條件的告訴對方,最後換到的卻是無情的背叛。」帕崔狄亞說。
「沒錯。魔王也是......很孤獨的啊......」黛西莉亞喃喃的說。悲嘆一般的清脆嗓音隨風播送,在帕崔迪亞尖細的耳邊縈繞不已。
「對於女子......說實話,她復仇成功了,然後呢?」帕崔狄亞擺擺手。高空的風颳過他的臉頰,毫不留情的將髮絲吹亂。「什麼也沒有,不是嗎?對於心懷怨恨,一心只想著復仇的人來說......還有活著的意義嗎?目的達成了,她的家人死了,深愛她的魔王死了,最後什麼也不剩了。」
帕崔狄亞的的雙耳動了動。他似乎又聽到那聲低沉且懊悔不已的「抱歉......」究竟是誰,又為了什麼道歉?
他望了望高空的四周──除了黛西莉亞以及他以外,空蕩蕩的連半朵雲都沒有──肯定是個晴朗無比的好天氣。須臾,一道模糊的身影如流星一閃即逝,向著遙遠的地面墜去──帕崔狄亞揉揉雙眸,那個下墜的身影又不見了。
「這則故事沒有提到女子的後續。」黛西莉亞水藍色的雙眸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說不定她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我不清楚──畢竟我不是故事的作者啊。」帕崔狄亞回應。「這只是我的猜測。你要怎麼評斷都好。」
「.......我喜歡你的答案。」黛西莉亞釋懷的展露出朝陽的笑容,在灰白世界的襯托下閃著和煦的晨曦。「以前我問其他人時,絕大部分的想法不外乎是『魔王是自作自受』、『好險女子沒有為愛情所惑,達成她的使命』。如此陳述的你還是首位呢,精靈。」
「謝謝誇獎。」帕崔狄亞也笑了。她的笑容果真很美──她能開懷地展露出笑顏真是太好了。「那塔拉第瓦也常常說我的看法很特別。莉蕾亞則會毫不留情地打我。」
黛西莉亞咯咯的笑了。這才是女孩子嘛。帕崔狄亞由衷地替她高興。
「看。」黛西莉亞指著某處的地面。「那名精靈就是你口中的那塔拉第瓦嗎?」
帕崔狄亞朝著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那塔拉第瓦果真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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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故事(?)是個很有趣的故事(?)
大概就是那樣(?)
本來想放圖不過來不及了
之後有時間再放吧
請留言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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