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子燕 於 2024-1-13 21:34 編輯
第十章。 絕望之中的希望
這一刻記憶如潮水般襲來佔滿了所有思想,他想到了那抹沒能救回的身影,想到了那時痛到喊不出來的悔恨,那是僅輕輕一觸,便會再次碎得滿地。
「恩嗚!」驚呼的聲音流洩而出,在也撐不了的崩潰,壓抑不住的力量頓時從他的體內爆發而出,不似剛才的微微搖晃,這次大地強烈的動搖著,周圍的樹木因為強大的外力而紛紛倒下來,整個世界都因為這股力量在強烈的撼動。
「冷靜下來,您的力量失控了!」米納斯出聲喚回他的心神,本來還在為他緩和的水氣,卻直接被失控的黑色力量打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圍繞在身旁的黑色光芒。
她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重柳青年的死亡對他來說太過沉重,即使他試著隱藏自己的情緒,但若不去理會自己受傷,放任傷口惡化的話,那麼傷勢就會蔓延的越發嚴重,而他現在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再次憶起了那些痛苦的畫面,加深了此刻的負面情緒,毫無疑問的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米納斯不死心的再次放出水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想幫主人身上失控的能量壓制下去,卻又再次的反彈開來,如若他在不停下來的話,計畫不但不會成功,重柳族也會直接找到他們。
「我停不下來!」他想要停下,可是那些東西卻死死的抓著他不放,硬是要逼他再想起那些事,燃起他的恨意。
他大口喘氣著,雙手抱頭,嘴巴張合幾下,想喊叫卻又喊不出來,逼至耳邊的黑暗囈語,吵得他幾乎快崩潰了。
『閉嘴閉嘴,我才不會聽你們的,都給我閉嘴!』內心深處大聲的喊罵,對於那些糾纏著,對他說的報仇、殺掉的聲音,他是死也不會被拉進去的!
他靠著在混亂之中死撐著的意志,再次努力的壓下自身失控的力量,藉由米納斯在旁嘗試為他減輕壓力而不斷的向他施展的術法,嘗試將被抗拒在外的其他力量一併吸收進來,好為增加壓下的助力。
「排除心中的雜念,不要讓黑暗面反過來控制您,想想那些快樂的回憶,想想在等您回去的親友們,您都一路上撐過來了,這次一定也能撐過去的。」眼見被施放的水系力量正在微微的被對方吸收,米納斯也趁此機會說話轉移他的注意。
「我...」也知道米納斯在試著幫助他,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好想吐,他真的好想回去,想回家了...
『不!我還不能回去。』而在當下,他突然再次意識到自己又軟弱的那一瞬間,像是被一棒子打醒,明明才剛決定要站起來沒多久而已,他怎麼可以又因為這點小事又被絆倒!
「給我振作起來,我怎麼可以就這麼被打倒。」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逼急時,都會有種超常發揮的可能,也或許是他那平常愛靈不靈的破言靈,隨著他的念想下被他壓下來,周圍的搖晃也在慢慢變小,而徘迴在身邊的黑色光芒漸漸地變淡。
在這看似有好轉的情況之下,卻在一個帶有殺意的攻擊下被打斷。
被老頭公即時設下的結界所擋下的攻擊,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可卻出現裂痕。
抓著發疼的胸口,望向那股殺意的來源,但也不用多想現在會恨不得想殺死他的還會有誰,不就是那些跟石頭一樣的死腦筋,每次出場的不變的台詞就是喊著要妖師死的重柳族。
「垃圾!」一群黑壓壓的時間種族,藉由從感受到力量的那一刻,切割了空間一瞬間來到他的所在地,在看到躲在結界的褚冥漾後,不屑的罵了一句,好似在為剛才沒能一次砍中他而感到不爽。
還喘著氣的褚冥漾,看著在結界外的重柳族,不由得的勾起了一抹自諷的笑容,結果他的計畫還是被自己搞砸了,他冒著風險放出了黑暗力量,卻沒能好好的壓制而造成失控,非但沒能把重柳族騙去剛才的地點,還被發現其蹤跡,他在搞什麼鬼啊!
「沒想到我還會聽到垃圾罵人垃圾呢。」為了不讓自己的氣勢弱掉,他搭著米納斯的手重新站了起來,將話毫不留情的頂了回去,可以說現在看到他們幾乎是整個怒氣都飆了上來。
「你們自認為殺死妖師一族就是正義,就是在拯救世界,可你們這般舉動根本就如同我姊所說的,在破壞白與黑的平衡,如若這世界一旦沒了妖師,陰影將會無人在控制,到那時才會是你們所想的災難,你們連這點也不懂嗎!」他語氣冰冷,朝著為首的重柳族,目光凌厲的帶著怒氣說,看著這些自以為很偉大的重柳族,結果連一個維持平衡的道理也不懂,就抱著那些所謂的義務,好像他們連逃跑都是不應該的,應該乖乖的站在原地給他們殺死才對。
重柳族:「這只不過是你們為了想活命而編出的謊言,你們的存在就是世界的錯誤,你的能力對世界就是一把刀,殺了你,滅絕妖師一族才是對世界的安全。」
「別再說世界不世界了,你們嘴上說得好聽說是為了世界好,其實你們根本就是被害妄想症,整天妄想著我會利用這股力量毀了世界。」殊不知他根本從來都沒想過這麼做,他只想好好的普通過生活,毀滅世界什麼的不用他們,他馬上就會被那隻紅眼殺人史前巨獸一掌拍死。
每一雙冷冰冰的藍色瞳孔裡充滿著對他的憎恨,把他搞得像什麼殺人兇手一樣,恨不得要把他大卸八塊,怎麼不說,他現在也想要把他們都做成消波塊拿去填海。
「如若我真想利用力量,你們早就死在闖進本家的那一刻,「他」也不會被你們害死,而不是讓你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眼前。」要不是遵守著與重柳青年的約定,他早就廢話不多說先弄死人了,結果他們還真麼不知死活地在三挑釁他。
「別虛偽了,妖師,你手上的東西就是證據,就是你使用了言靈,控制了我們的同族使他背叛了我們,還在他死後將其禁錮了靈魂,不讓他回歸安息之地。」那名重柳族伸出手指指向了他的手環,繼續說著。
「他的下場就是個例子,現在你體內力量失控而造成世界動盪就是個例子,我們必須除掉你,不然有一天會因為你而使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噗!哈哈哈哈哈...」他真的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這真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但凡那天在場的人都知道,重柳青年是為何而死,是被誰殺死的,而如今看來,是他見識太淺薄了,再次被人可以厚臉皮到什麼程度而被教育到,本以為一個安地爾就已經夠扯了,沒想到還有一個重柳族更加扯。
『重柳啊重柳,他們真的不值得你這般做啊。』他真心為重柳青年感到不值,也再次後悔著自己怎麼就心軟答應,想盡辦法阻止著他報仇,就為了這些人,有沒有搞錯!
「哈哈哈...編得真精彩啊,有這種編故事的能力,你們要不要考慮去做導演寫劇本啊,竟然可以直接把黑得說成白的。」他笑得越猖狂,內心就變得更憤怒,為什麼人的心如此的可怕呢,可以為了達成目的,不惜將謊言說成真實。
「我們不需要說謊,我們說得就是事實。」可能是看他笑得太過囂張,已經又稍微惹怒他們了,其中一名重柳族繼續丟出欠打的話語。
真是夠了,說也說不聽,信也信不過,那他還有什麼好廢話的,他也不想在廢話下去了,不然他怕待會這裡真的會滿江紅,歐...應該是滿江白才對。
「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們也不會信,我也不想再跟你們繼續哈拉下去,乾脆要不要現在先想想你們抓到了邪惡的妖師後,是該怎麼向世人炫耀自己的英明偉大呢。」笑聲停止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周身的搖晃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只是他知道還在發疼的胸口代表著那股黑暗力量還在他體內發狂著,就等著他再次倒下再次衝破出來,他知道他有一天一定倒下來沒錯,可不是現在...
「還是先想想你們會被揍成什麼樣子!」
現在就先讓他打幾下出個氣吧!!!!
在重柳族還來不及回嘴,他就先讓米納斯化為掌心雷,站於結界裡將一連串的黏膠穿透結界掃射出去,迅速反應過來的時間種族馬上躲開了那些黏膠的來襲,舉起手上的大刀用力地砍著守護他的結界,每一刀的落下,龐大的震動傳達著這些人有多想置他於死地,而在剛才就已經有被打出了些微裂痕的結界,在數名的武器的攻打之下竟然破碎開來,但米納斯和老頭公並不會讓重柳族有這個機會靠近自己的主人,先是放出水色的護盾擋下攻擊,接著再次放出更堅固的防壁結界在他的周圍,彈飛了那些衝過來的人。
而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趁結界破碎,米納斯和老頭公在為了擋下的那一刻,他趁機將黏膠改換成帶有些殺傷力的王水,朝著一些比較靠近他的幾個時間種族腳邊打過去,有些躲避不及的重柳就被水珠般四散出的王水波及到,在強酸性特別強的王水侵蝕下,那些人所穿著在身上的黑色斗篷的半身地方連帶裡面的褲腳幾乎都被融掉,而被侵蝕到整隻腿上的皮膚,也以肉眼所見到的嚴重大面積的脫水燒焦,接近腐蝕見骨的程度。
因為被王水擊在腳上而造成出的傷口,讓行動受到阻礙,而在那名為首的重柳族喝令之下,他們先行讓那群傷者退下,反之讓另一批無事的人繼續上前動手,他也在結界重新張開後,又將子彈轉變回黏膠的狀態發射出去,是王水還是黏膠,他要混淆重柳族的判斷讓他們無法輕易靠近自己,也能找好時機再次逃走。
他一個人要對抗這麼多重柳族,在不利用黑暗力量殺死對方的前提下,只以武器和結界,他是不可能有任何勝算的,所以他必須逃走才行。
卻在接下來開始事情漸漸不對勁,本因粉碎而又重新張開的結界應該會在為他支撐一段時間才對,結果這次竟才沒幾下而已結界就又被打碎了,再次仿效著剛才的舉動,再次佈下了結界。
接著又一次...
又再一次...
又又再一次...
雙方一守一攻來回好幾輪,將自身的精神力和體力支付發動幻武兵器的消耗之下,讓他有些感到疲倦了,但對面的重柳族還是一副精神滿滿,死纏爛打的繼續攻上來。
他的內心逐漸不安了起來,不是因為自身的體力消耗了大半的關係,則是因為他察覺到老頭公所設下的結界似乎越來越快被重柳族給打破。
『怎麼回事?』在又一個結界被打破,老頭公又在放出結界的同時,手上的黑色手環似乎有些震動,溫度有些燙手。
『對方手上的武器似乎是破界的高級武器...老頭公的力量有些支出,結界可能無法幫您擋下太久。』而在結界被無數次打破之後,米納斯意識到了重柳族手上所拿的武器的不凡。
『難怪...』原來是破界的武器,怪不得結界一直被打碎,使得他找不到時機離開,得必須不斷地發出攻擊阻擋重柳族的接近。
『老頭公夠了,不要在放結界了,我們現在馬上就走。』握住了發熱的黑色手環,他命令老頭公不準在使用力量,從剛才就覺得老頭公每次所設下的結界好像有在慢慢變弱的感覺,原來那是力量超出的徵兆,心中的不安感就是來自這裡,不能再繼續跟重柳族這樣耗下去了,得立刻找機會趕緊走。
而不能讓老頭公在施出力量,可他也已經沒有太多體力再讓米納斯化為二檔直接凍住時間種族的腳步,那只能抓緊這一刻了。
『米納斯,趁結界現在還沒破碎,趕緊開傳送陣。』決定直接賭一把的他,最後一次發射出大量的王水出去,這樣的攻擊恐怕已經對重柳族不太有效,但他還是想要在他的精神力快要用盡之前爭取到那幾秒鐘的時間,此時從他的腳下緩慢的轉出水色的光芒和陣法。
意識到他想要逃走,時間種族就像一群螞蟻全部湧了上來,對於那些王水的來襲根本不看在眼裡,而此時那能夠腐蝕骨肉的王水就如同普通的水,不痛也不癢的鋪灑在時間種族設在自身的保護壁上,就像只是在幫他們清洗結界般,劃過邊緣全部灑落於地面上。
尖銳的長刀刺入了結界中使之劇烈的抖動,本以為這次很快又會破碎,但就好像在死死的守住這最後一塊防壁,結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破碎。
「老頭公快住手,不要!」他本讓老頭公別再放下結界了,卻沒想到老頭公反而死守著。
而在隨著無數的刀子刺入的越深,結界的周身就佈滿更多的裂痕,在傳送陣的光芒即將淹過他的身影的那一刻...
咔嚓!
結界終究還是破裂了...
傳送陣終究被迫消散...
手腕上的東西終究裂開了...
接著在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身體被冰冷的刀身重重的砍中,手上的小槍隨著疼痛脫手,跟著他一起跌落在地。
他想趕緊站起來,他不想要就這麼死在這群人的手上,可是從被砍傷的那刻起,身上的力氣就好像被什麼瞬間吸走似的,使他幾乎渾身無力,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流出,就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費力。
明明以前他還在原世界上國中的時候,上個籃球課被籃球架壓斷一隻腳、在五樓教室上課也能被外面上體育課打球的班級砸碎玻璃,被玻璃碎片割到、還是明明跟同學坐在一起,結果天花板掉下來卻唯獨砸到他時,他都還有那種力氣痛到打滾哀哀叫的,就算他身體素質再怎麼差,也不可能差到被砍一刀就要掛了吧。
他開始感到呼吸困難,意識恍惚,而在他無法看到的角度,身上竟也浮現出了詭異黑色的咒文纏繞於身。
「妖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然後他看著那些站在周圍的時間種族,從他們的藍色瞳孔中看出了即將成功殺掉獵物的得意。
真的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他真的要死了嗎...
到最後他還是什麼也做不到...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朝他落下的刀刃,他帶著失敗的不甘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可事情並不如重柳族所預料的那般順利,在刀刃即將落下之時,從他的身上突然又張開了一層水色的結界擋住,並且在那一刻又再度出現了許多的王水泡泡和黏膠,幾乎數量多到數不清的砸向時間種族,並帶著一團水霧將其混亂所有人的視線,也是那一刻少年身下轉出了比剛才還要快速的傳送陣,一瞬間就將他帶離開了現場。
重柳族不知道,昏迷的少年更不會知道,這一連串的突襲是米納斯使用自己的力量所做的,因為誰也不會想到必須靠著主人的精神力才能使用的幻武兵器,現在為了自己的主人而獻上了其本身的力量,即使那會使幻武精靈自己的靈力有所耗損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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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自己可能無法再醒過來了,也或許他早就變成一隻阿飄也說不定。
而在吃力的睜開眼睛後,他先是看到了米納斯。
「米納...斯...」在下意識呼喚名字後,他卻發現到了米納斯的靈體似乎變得黯淡,而那張精緻的面孔也呈現出了疲憊。
「妳...嘶」他本想要起身,卻因為扯動到傷口痛到躺回地上。
也是這時他才想起來什麼,他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麼會躺在這裡?
他記得在昏過去之前,自己被重柳族砍傷,就算後來他沒有意識了,但在那個情況下他應該被處理掉了才是,可既然他現在還能醒過來,那麼在他昏過去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是米納斯把他帶走的嗎,依當時的情況雖然很有可能,可是那個時候他也已經沒有什麼體力在讓米納斯拿取了,那米納斯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才將他從重柳族的手中帶離的呢?
還有老頭公呢,為了要保護他而不斷張開結界,卻使老頭公的力量支出過頭,那個時候不只是結界破碎,他還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他抬起了手卻沒有看到手環的存在,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到,跑去哪裡了!?
「老頭公呢,他怎麼不見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米納斯!」一種跳出胸腔的恐懼感,使他害怕米納斯接下來說的話會讓他無法接受。
米納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對著他說:「我希望您不要將自己深埋在愧疚當中,不論是我還是老頭公,我們都是自願這麼做的。」
接著便有東西遞到了他的掌心裡,但在看到那東西的那一刻,他覺得呼吸停止了。
指尖摸著那道斷裂的裂口,伴隨著環身旁的裂紋,幾乎是一瞬間,重柳青年為妖師一族擋刀的那一幕與這一刻疊在了一起。
「啊......」視線裡顫抖起的手,被握在掌心裡的手環。
「啊......」他試著遮住裂口,以為這樣就可以把缺口補起來。
「......」沒有聲音了,從喉嚨裡連一個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震驚茫然的將視線移到米納斯臉上,想要她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他手上拿的不是老頭公,真正的老頭公還好好的,只是他們為了要嚇他,所以就故意拿一個假的騙他。
「老頭公的魂體還存在於手環之內,只是因為承受過大的壓力致使力量竭盡才使手環因此斷裂,他現在只是陷入沉眠之中。」而面對著他的視線,米納斯也不打算做任何隱瞞或欺騙。
因為她也快要......
「又...又是因為我。」過了好久,他才終於從喉嚨裡擠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是因為要保護他,所以變成這樣的,是他的請求幫助和無知做死,才害得老頭公變成這樣的。
「不是您害的,不是您的錯。」米納斯握住了他的雙肩。
「我們是您的武器和護盾,守護主人就是我們的職責,若沒能保護好您,寧願損毀也不願留存。」
「......」
而在這個時候,他不顧身上的傷口硬要爬起身來,伸出手抓住了米納斯的肩膀。
「我們?是不是連妳也怎麼了。」句句都帶著我們,不是只講老頭公一人,而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她的靈體不似以往般清透澄澈,水的氣息變得實在微弱,這就代表不只老頭公,連米納斯也...
只見米納斯無奈的淡笑著,輕撫著他的臉頰。
「...很抱歉,我無法幫您治療好時間種族帶給您的傷口,只能暫時幫您止住血,他們的武器上頭帶有針對您體質的詛咒,我試著轉移和消除卻還是沒辦法將您身上的詛咒移除,如今我力量已盡無法再繼續作為武器保護您了。」
就在他昏倒下去之後,米納斯以自己的力量阻礙時間種族將他帶離開現場,好不容易躲過了敵方的追擊將他帶到了一處深山裡頭要幫他治癒傷口時,卻不曾想時間種族藉由那一刀對他投下了死亡詛咒,蔓延在他身上的黑色咒文一點一滴的侵蝕他的生命,在試圖為了解除詛咒卻使之招到反噬,最終她的靈力幾乎消散,已無法再幻為兵器作戰,現在還能維持靈體,已是最後的極限了。
「接下來的路,您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呀。」
「不要,我求妳和老頭公不要離開,不要連你們也從我面前消失。」他慌忙地搖頭,苦苦的哀求著,不要像那個人一樣,不要在有人死在他面前了。
「幻武精靈是不會有真正的死亡的,即使陷入沉眠也會有再度甦醒的那天。」
「我不要我不要,我受夠了,我不想再繼續了,承諾什麼的我也不要遵守,我只要你們留下來,不要走啊。」他撲上去緊抱住米納斯,眼淚終究還是無法控制的掉落下來,什麼報仇、諾言、逃跑,他都不想再管了。
「我不想一個人。」
「您並不是只有一個人,您還有人等著您回去不是嗎。」米納斯溫柔的抱住少年的身軀,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在他的耳邊訴說著。
「您可還記得初次與我訂下契約之時,我曾問過您是為何站在這裡的,您說「我是為了改變所以站在這裡」,之後您做到了,既然以前可以,那現在也一定可以的。」
「我不要,我真的做不到,我保護不了家人和朋友、我救不了重柳、現在我連你們也救不了,我就是個廢物,什麼都做不到。」他根本無法改變事情,只會將事情搞得一團糟,就是因為他自己才拉得所有人跟他一起下水遭罪,要死的話他一個人就好了,他不要誰來當他的墊背。
「在您下定決心克服自己的懦弱,想保護所有人的那一刻起,您不就已經成功做到一半嗎,那接下來的另一半您也可以完成的。」
「沒有妳和老頭公,我什麼都不是啊。」
米納斯低下頭,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抹去臉頰邊的淚水。
「這不是離別,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活下去,請您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為了與那位重柳族的約定,也為了您當初的目標。」即使這樣會給他帶來莫大的痛苦,可她不能讓自己的主人倒在這裡。
而接下來米納斯的靈體在他的眼前逐漸變得稀薄,她就快要消散了。
「米納斯!」他不斷的搖頭,慌亂無措的哭喊著米納斯,緊抓著米納斯好似這樣她就不會消失。
「請記住我說的話,如若在黑暗中迷茫,請相信自己心中的光芒,向著光芒而去,不要被仇恨所困。」最後米納斯抬起了他抓住手環的雙手,將藍色的幻武大豆和那顆紅色的珠子一起放入了他的手中。
「我的主人,我們永遠與您同在,答應米納斯不要難過了好嗎。」
「...米納斯...嗝...米納斯....」
即使他怎麼求,米納斯終究抱著溫柔的微笑消散於他的眼前,回歸於幻武大豆之中陷入了深層的沉睡,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醒來,沒有人知道......
「米納斯...老頭公...重柳...」而在一次從他眼前消散的身影,在一次重演的歷史,在一次留下的人,最終他看著捧在手掌之中的物品。
「啊──」撕心裂肺的吶喊,用盡所有的力氣哭喊著,彷彿要將靈魂一併抽乾。
又是因為他,又只能無能的看著,為什麼!
就連一次拯救的機會也不給他嗎,就得不斷的奪走他重要的人嗎,那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把心這種東西給他啊!!!!!
「啊──唔。」臉色忽然大變的他,停下了口中的嘶吼取而代之的是一口鮮血的吐出。
隨後倒了下來,身上的傷口再次流淌鮮血出來,死亡的詛咒再次自他的身上蠕動起來。
「我...」自體內傳來的劇烈疼痛,這次他是真的已經動不了。
「爸媽、姐、然、辛西亞、學長,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不去了。」
命運,真的很殘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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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快要墮入深淵之時,他見到了那名女孩。
「給我一個救你的理由。」
明明想死的心都有了,但直到他求著對方的幫助之時,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想活下去,還想去做那些蠢事。
而最終故事的後續結尾,黑暗的少年接受了光明的女孩給予他的施捨。
帶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再次選擇了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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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家好,子燕晚來啦,這次真是遇到寫文大卡文的難關呀,危險失去靈感,然後又遇上了學校的專題報告要重改,致使拖到現在....
所以我終於把他寫好啦!!!!!
不過我說真的,這次的文我真的寫到有點想哭了,可感傷的這方面,我還是沒辦法精湛的形容出來(捶地)....
而最後回憶篇終於結束了,下一次將回歸正文,朋友們,不要忘了這次幫我留言喔~
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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