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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你太超過了，」忽然出現並且打斷我和冰炎對戰的那個人淡淡地彎起笑容對著冰炎說道：「雖然你是完全融合了冰與炎之力的人，但這樣胡亂使用力量可是會短命的喔！」揮了揮手，那個人幾乎完全沒使什麼力就將本來緊緊纏繞在冰炎身上的鎖鏈給打散。
「是，非常抱歉，我以後會注意。」出乎意料地，雖然被打斷，但冰炎卻一點不悅的神情都沒有露出，剛才幾乎失控的情緒整個蕩然無存，好像先前的爆走是假的一樣，而且他和對方說話的語氣甚至還帶著些恭敬。
看著難得地擺出低姿態的冰炎，我露出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我先將你們兩個送離此處，應該很快就會有醫療人員去為你們治療，你們鬧成這樣，我得先留在這裡處理一下才行。」根本不讓我搞清楚狀況，那個人就直接在我們腳下開啟了傳送陣，將我和冰炎兩個一起送到了一間乾淨的病房。
四周的擺飾都還算熟悉，雖然我也不過才來過這裡一次而已。
這裡是我們學校保健室的病房。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學院祭的關係所以醫護人員都待在比賽場地那邊待命，總之目前保健室目前是沒人的狀態。
當然，身為史上神術最強的太陽騎士我也不需要傻傻地來等人治療就是了，就算我現在沒力施展治癒術，但我又不是沒有庫存的玫瑰手珠！
我根本不想繼續扛著這一身傷，重點是等等被審判看到可不是被丟禁閉室那麼簡單的，所以我動作俐落地捏碎一顆相當於終級治癒術的手珠，花不到兩三秒我身上的凍傷和燒傷就差不多都消失了。
「等一下……比賽怎麼辦！」完成治療後，我這才想起我和冰炎剛才打起來的原因，接著轉頭看向明顯就是認識對方的冰炎。
「既然是他送我們出來，那麼就不會有問題。」像是終於感覺到疲憊一般，冰炎直接在旁邊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剛才送我們過來的那一位是學校三董事之一的『鏡』。」
欸！？
學校的董事！！？？
幫我們和晨謠族協調的學校董事！！！？？？
結果我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見了其中一個董事！！而且還連打招呼都來不及就被他送到別的地方了！！！
瞬間我有種被打擊到的感覺……
嘛，算了，看冰炎跟對方說話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他們之間絕對有某種程度上的熟稔，我想只要我繼續跟冰炎待在同個地方，等等應該還是有機會見到的……嗯，應該可以吧……
自我安慰了一下後，我很快就不去糾結剛才的事情了，接著我將注意力轉到冰炎的身上，因為現在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的狀況非常不妙。
他的呼吸很急促，身上也爬滿汗水，我相信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想在我面前露出這麼狼狽的樣子，但現在的他卻沒有餘力去掩飾，我想除了鎖鏈造成的傷勢和我先前弄的催眠香氣之外，那些交錯在他身上的銀色和暗紅色的圖騰應該是最大的主因。
而這也是我不敢隨便幫他治療的原因。
所以我絕對不是因為我們兩個目前是敵對陣營，而且這傢伙還跟我不合所以我才放給他繼續流血的！
「你身上的冰和火之力失控了。」剛才幾乎是和冰炎生死一瞬地搏鬥因此沒有多餘的心力放感知注意，不過現在就算不特意仔細感知，我也能感覺得出來這傢伙身上的冰火力流整個混亂了起來。
「那本來就是相逆的力量。」冰炎只是淡淡地解釋一句。
「看在大家同學一場，需要幫你準備棺材嗎？」我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要知道相逆的力量本來就不好處理，若使用不當導致失控就可以自己挖好墳墓躺進去準備下葬了！
別以為我是在說風涼話或者危言聳聽！
要曉得我上輩子可是身兼太陽騎士和魔王二職，同時身為光屬性以及暗屬性的容器，又胡亂學鬥氣和一堆魔法，正如紅詩曾經說過的，我身上的力量很混亂，沒爆炸還能好好活著已經是奇蹟了。
當然我也曾為這點或多或少吃過些苦頭，所以自然知道危險性在哪。
「你自己應該也知道力量失衡會有生命危險吧？」我只是繼續瞪著他，我相信身為一個一出身就擁有相反屬性能力的人，那種危險他絕對比我清楚，「你就是弄到這種地步也不惜要和我分出勝負？」這下我真的有點納悶了，雖然這傢伙本來就屬於比較暴躁的類型，但在這樣的學校競賽上為了打敗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而搞成這樣實在不太正常吧！
「……」冰炎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卻沒有回答的意思。
「……別一副好像在說都是我的錯！我又沒叫你跟我拼命！」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但我還是輕易地看出那眼神之中的含意，而且我也沒說錯，把剛才的戰鬥導向那種不死不休局面的人從頭到腳都不是我。
要知道我可是冷靜派（？）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通常我也不會跟人打到那麼水深火熱好嘛！
「……我承認自己的情緒太過高昂。」沉默了一下，最後冰炎還是低聲地回道。
「那已經不是高昂的程度。」因為正面交鋒的關係，剛才我很清楚地感覺到冰炎的情緒，那是一種很激昂、彷彿燃燒般的情緒，比鬥志高昂還要更加沸騰，甚至，冰炎身上的已經完全不是興奮地全身顫抖的程度，他那樣的情緒根本已經液出來，急著想要找些什麼地方發洩。
而我就是那個導火線和宣洩口。
「因為我沒有想到，居然還能跟你再一次一決勝負。」突然彎起了一抹笑，明明已經難受到連呼吸都很困難才對，但冰炎的心情看上去卻非常好。
「……因為一千年前打蘋果時輸了？」瞬間把所有合理的可能性在腦袋中檢查一次，最後只有那段“亞和西亞”的過往能夠說明冰炎這種不服輸的情緒，我們那時也只是比賽操控自己的能力然後從樹上打蘋果下來當點心吧！
也不過就輸給我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這傢伙居然記仇記到現在！
「……」沒好氣地翻了我一個白眼，冰炎一臉欲言又止，「這應該也算原因之一。」
不然還有什麼原因啊！
「總之，我承認自己在那時就決定下次見面時要打敗你了，」冰炎又瞪了我一眼之後就突然轉開視線，「甚至還有些慶幸自己早了你四百年出生，之後再見面我絕對會贏。」
「……太奸詐了！」我忍不住吐槽道。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因為後來我被送到了千年後。」這麼說著，冰炎只是聳聳肩，他的臉上掛上了一抹諷刺的笑。
「於是變成小了我六百歲？」我也突然有些想發笑，若不是我也被月彌將軍送到六百年後，我們兩個現在根本不可能同年，「所以現在突然發現我們同年你才會那麼興奮？」
「這是原因之一，但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他還是沒看我，但他臉上的笑卻忽然扭曲了起來，「我曾經一直努力著提升自己的實力，只為了要打敗你，但是在我終於擁有力量可以獨自在外行走而去打探情報的時候……卻發現戰靈天使已經不存在了。」冰炎的話來的太突然，我的表情僵在那裏。
「……！？」愣了幾秒後，我猛然意識到他想表達什麼，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那時我的師父告訴我，戰靈天使已經被滅族，紀錄中沒有任何活口。」我聽得出來冰炎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些話，接著他站了起來並且直直走向我，「你知道嗎？來到千年後的這個世代我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自己力量成熟，然後我就可以再次與你一決勝負，但是最後我卻得到等同於你已經死亡的消息。」
「？！」不等我反應過來，冰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忽然扯住我的頭髮，不過他並沒有做出把我拉向他之類的粗暴事情，就只是緊緊地抓住而已。
「在我知曉之前，我的目標卻已經消逝了。」冰炎的聲音很輕，但我的心臟卻好像被千斤重的石頭壓住了。
「……那不是我的錯。」沉默了幾秒，最後我只能咬緊牙關送他這麼一句。
我說不出什麼反駁或者辯解的話，儘管我已經察覺他在發火，但我卻無法道歉，也不認為自己需要道歉，要我說的話我覺得自己根本被生氣生的莫名其妙！
被滅族又不是我願意的！被宣判已經死亡也不是我希望的！相信他也知道這點，但就是這樣所以我完全無法理解他此時到底在發什麼火。
可我卻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咬緊牙關，為什麼心臟莫名地揪緊。
「那麼你有想過嗎？活著的人的心情？」似乎對我的態度和回答很不滿意，冰炎的語氣近乎是咄咄逼人。
「……！？」彷彿被他的話敲中心臟一般，我緩緩地瞪大眼睛。
明明沒有任何相似處，明明是兩件毫無相干的事情，但是一瞬間，我卻忽然將冰炎和我的老師以及亞戴爾他們聯想在一塊。
我知道，冰炎想向我表達的意思和老師他們對我抱持的情感不同，但是在這一秒，我好像看見了我的老師在質問我為什麼當年沒有活著回去。
望著這樣的冰炎，他的臉和許多我記憶中的面孔重疊了，老師的、艾洛的，還有……，那些深愛著我並且等待著我的人一定都曾經露出這樣的表情……
所以，我讓他們露出了這樣痛不欲生的模樣嗎？
「我……不是…那不是我的錯……」像是在替自己開罪一樣，明明我知道自己沒錯，明明現在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老師而是冰炎，但我的眼神卻四處游移完全無法直視他，「回不去不是我的錯！我又不是自己想死的！」我也不想讓你們傷心絕望啊！
而且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好不好！
為什麼我就要發生這種事情！
明明就拚了命地當上太陽騎士，卻莫名其妙的又是黑暗屬性的容器，身兼魔王我就認了，好不容易消耗完黑暗屬性，終於可以卸下心頭最大重擔回去和我最愛的人們在一起結果卻被人在半路殺死……
我甚至連計劃殺死我的主謀都不曉得是誰！
又為什麼我上一世已經那麼倒楣，這輩子投胎變成天使，結果我的族人卻一個不剩地被人滅族！
上輩子審判他們幾乎是被我一起拖著死的！
這輩子將軍為了保護我而丟掉自己的性命！
我又沒有要他們這麼做，也不希望等待著我的那些人傷心，但是那些事情我根本無法控制啊！我又不是自己希望看見……冰炎此刻的眼神。
我是知道的，在找到我的屍體時，我的老師、艾洛、露狄亞、夏洛特還有…夏西亞他們絕對露出和他一模一樣的神情。
明明該覺得委屈的人是我吧？明明我怎麼想也沒做錯什麼吧？但是……
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們？
呵，我似乎真的對不起許多人的淚水呢……
「……對不起。」最後，我還是無法面對冰炎的表情，可我就是閉上眼也依舊看得到與他露出相同表情的老師他們。
這真的不是我的錯，我真的想回去……
但是……已經回不去了……所以，讓你們心痛了……真的很對不起……
我們的四周緩緩掀起了火屬性和冰屬性力流，但這並不是現在已經連自己身體的能量都控制不了的冰炎做出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補償誰，也不曉得自己這麼做能有什麼交代，但我還是讓那些力量纏繞到冰炎的身邊，並且以火對火、冰對冰的方式，用相同的能量互相對應並且將冰炎體內打結的冰火之力給疏導出來。
我們兩個的頭髮都隨著因為力流而掀起的風而漂浮、擺動著，四周的空氣也因為那些疏導出來的能量開始忽熱忽冷。
「抱歉，我不該把那時的氣出在你身上，」可能是因為體內失衡的力量重新歸於平穩，冰炎終於鬆開手，表情也逐漸平靜下來，「你的確沒有錯，只是我自己想不開而已。」
「……原來你也會有想不開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氣氛終於緩和下來，我挑起一邊的眉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我可不像你，有什麼前世記憶和過往磨練出來的精神力可以支撐自己的意志，」再度變回原本面無表情的模樣，冰炎開始整理起自己一頭的亂髮，「你是當時的我，在千年後的世界唯一有可能認識的人。」
結果唯一可能存在的人卻在自己不曉得的時候死去……
好吧，考量到他今年只有十四歲，當年可能連十歲都沒有，這樣的確會抓狂的，是我我也抓狂。
所以他現在才會執著到這種地步吧！曾經以為已經生死訣別所以再也無法見面，再也無法分出勝負的人此刻卻又突然出現……
我突然有些無法想像，這傢伙最初在知道我就是“西亞”時到底是什麼心情的？在查覺到我最初見面時沒有記憶又是什麼心情。
難怪那時在那個月台上這傢伙只是和我相對無言，接著轉身就走。
嗯...明明前面幾章都那麼歡樂的說......
這章不曉得為啥開始虐人了~
而且還連學長一起虐下去~(欸欸欸!)(被踹飛)
希望大家不要覺得某雪劇情轉太快才好~
因為某雪要在這邊稍微解釋一下，學長為什麼打到失衡也要和太陽分勝負的原因~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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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2-9-19 20:49:26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