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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10-22 19:40 編輯
第二十五章 出發
水藍在廣闊無邊的天暈開,朵朵白雲襯著暖色橘紅,天邊夕陽餘暉灑落在四人身上,其中兩個吵鬧、一個安靜、一個嘆氣。
「唉……」我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映著秋楓般火紅夕陽的素色衣袍,彷彿它也透著夕陽最後的溫暖。
今天一大早便出發前往位在瑟雷敦的本家,其實看師父那種『剩下的就交給你了』的態度,他在本家不是惹了什麼事就是得罪了人。不過以師父和誰都合得來的個性看來,會和他相對立的人一定和他有著深仇大恨!
「唉……」想到這我不禁又嘆了口氣。
我不想去面對和師父有深仇大恨的人。
「喂,侍神。」希納洛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依然懶懶的,悠閒得像是在散步而不是在趕路。
「雖然你這樣叫我也沒有錯,但那是人類給侍靈一族的稱呼,我有名有姓,叫雷諾伊。」雷諾伊語氣平和地糾正希納洛。他的體力真是好,走這麼久的路也不見他有疲累的跡象。
「是是是,怎麼像個女人一樣這麼計較……」希納洛無所謂地回應幾聲是,咕噥了句,沉默一會後又懶懶的出聲,「喂,雷諾伊。」
「……」雷諾伊沒有馬上回答,大概又是先壓下想揍人的衝動,「你有什麼問題?」
「你和他感情很好對吧?」希納洛用的雖然是問句,但聽起來疑問的成分並不多。
不過他問雷諾伊和誰的感情很好?
我好奇地轉頭,正好看見希納洛用下巴朝我的方向指了指,他兩手枕在腦後,看來十足地悠閒自在。雷諾伊在他身後,和平常一樣一臉嚴肅,暮色尚且溫暖的色彩映在臉上不但沒有使他臉色紅潤一些,反而比平常還要冰冷。
看他的額上浮現青筋,我想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希納洛。
「對。」雷諾伊的語氣依然溫和,和他臉上冷到要結冰的表情形成了強烈對比。
「……」緹菲在離他們身後有些距離的地方跟著,沒有說話。
緹菲從早上出發後就沒說過幾句說話,而她出聲的時候都是希納洛又一次把雷諾伊惹毛、準備化出劍來削他脖子的時候。每次緹菲都先冷冷地看一眼希納洛,然後在她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希納洛就嚇得對她連聲求饒,他害怕的程度只差沒做出下跪叩首或抱大腿的舉動。
不過在得到緹菲的原諒之後,希納洛又開始和雷諾伊一句來一句去。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觸到雷諾伊脾氣的底限,最後惹得雷諾伊要化出劍來給他個痛快。接著,緹菲又會出來把肇事者拉走,而且是以一種安靜且非暴力的方式讓希納洛嚇得瑟瑟發抖。
不過我最好奇的是,為什麼他問的任何問題雷諾伊都會乖乖的回答,最後還搞得一直以來脾氣溫和的他額角浮現青筋、不時握握拳頭以壓抑揍人的衝動?
所謂一物剋一物,雷諾伊被希納洛氣得直跳腳,卻什麼也不能做;而希納洛被緹菲冷眼一瞪,就不敢多說話。
不過即使希納洛害怕緹菲,卻還是一直做出需要她來出面解決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會記取教訓還是本性難移?
「所以……他去哪你就去哪?」希納洛好像沒看見雷諾伊越來越往萬年冰山發展的臉色,依然不怕死的發問。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雷諾伊還是乖乖地回答。
「他出家門你就出家門?」
「嗯。」
「他睡覺你就在一旁?」
「……嗯。」雷諾伊在回答前想了一下,大概是覺得他說得也沒錯,於是就很爽快的答『嗯』。
「他洗澡你也一起洗?」
「嗯。」
……什麼?
回答完,他才突然驚覺自己的回答和對方問題的內容配合起來有些奇怪。轉頭便嘴角抽搐著,兩手已經擺好化劍的姿勢,一副準備下一秒一劍宰了對方的模樣。
「哦……那侍神先生啊,不會他去廁所你也跟著去吧?」希納洛笑得一臉燦爛,「侍神先生,如果真是那樣就太超過囉,所謂非禮勿視,你這樣……」
不等希納洛說完,雷諾伊一手扯著他的衣服,力氣大得幾乎讓他兩腳離了地;另一手反手握住早已化出的劍的劍柄,將電光流竄的劍身橫在他的後頸上,只要他稍稍往後仰頭就會觸到劍鋒。雷諾伊比平常冷上不知道幾倍的臉面無表情。
不過我怎麼樣都無法忽略他額角冒出的青筋……
緹菲在後頭嘆氣,一天下來難得出現疲憊的神情。
「侍神先生你這麼激動不好吧,小心血壓會升高喔。」即使被雷諾伊用劍架著脖子,希納洛還是笑容滿面,一點也沒任何害怕的模樣。
「唉……」我扶額,嘆氣。
接著把手伸進袖子,從所剩不多的符紙中抽出一張,轉身便將符紙拍在雷諾伊的劍上。
『嘶……』
一種類似燒紅的鐵丟進水裡時的聲音從他的劍上傳來,接著劍化為最初的型態與碎成粉末的符紙一同消散。
我把一臉驚訝的雷諾伊拉到一旁;把一臉疑問的希納洛往緹菲的方向一推,說:「他就交給你了。」
「……」緹菲沒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伸手扯住轉身逃跑的希納洛。
她刻意不直視我,只是斜眼朝我一瞥,但給人的感覺不是不屑與鄙夷,也不令人覺得討厭。不過之前都是我刻意避開她的視線……沒辦法,我就是對她似乎有種魔力的雙眼感到害怕。
初識時,與她相處個幾天後,我在一次抬頭看緹菲時才知道她早就發現我對她的視線感到害怕,因為她自己先別開了臉。但當我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後,卻很明確的感覺到她在看著我,而且是以一種觀察的角度來看我。
「雷諾伊,」我拉著雷諾伊走到一旁,「你可以不用理會希納洛。」
他思考了會,以一種帶著疑問和些許害怕的語氣問:「你生氣了?」
「……」我無言了,他是聽不懂還是我的語氣真的那麼差?我暗暗嘆口氣,「沒有,我沒有生氣。你真的可以不用理會希納洛。」
「可是……」雷諾伊皺了皺眉,「我不回答他,他可能會改而去吵你,而且他問題的對象是針對我。」
我眨了眨眼睛,所以雷諾伊的意思是……他這麼做是為了我?
才這麼想他就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淡淡地說:「而且不回答的話我會覺得自己輸給了一個輕浮的傢伙。」
看他微皺著眉、有些彆扭的模樣,我的腦子一時無法反應,只能愣愣地睜著眼盯著他看。他的視線雖然偶爾會飄過來偷瞄我臉上的表情,但仍一直在別處。
「雷諾伊,你是想……為上次的事情做點什麼嗎?」在思考他這麼做可能的理由後,我抬頭看著他問。也許是知道瞞不過我,他的視線又回到了我身上,垂下的眼睫裡有藏不住的歉意。
我抿抿唇,「你不需要這樣的。」
雷諾伊固執的反駁:「但是,我作為侍神卻有事瞞著侍主,這違反……」
「雷諾伊,」我強硬地打斷他的話,「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我可從來沒聽過關於侍神的規定。」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以一種複雜的表情看了看我。他仍蹙著眉頭,臉上夾雜著錯愕、沮喪、無奈,還有其他我無法解讀的情緒,但看來都有些互相矛盾。不知道是想起什麼,他瞇了瞇眼,本就沒有弧度的嘴角竟向下彎成了難過的表情,低下了頭。
我皺眉。
雷諾伊剛開始放棄冷淡待我的侍神規定時,我對於他強硬的態度和有些激烈的方法感到驚訝,因為相處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沒見過他用較為激烈的方式表達他對我的關心與擔憂。但即使態度強硬了點、方法激烈了點,基本上他的想法還是很好懂的。但是最近我卻對他的行為和臉上偶爾出現的困擾神情感到越來越疑惑。
我最近沒做什麼讓他擔心的事吧?
仔細思考了會,右肩上的傷已經開始收口了,左手掌上一條條交錯的傷痕雖然還在痛,不過正逐漸痊癒,我也沒做什麼勉強自己的事……總結來說,我最近沒做什麼讓他擔心的事。但雷諾伊獨自一人時會蹙緊了眉嘆氣,和他聊天他會恍神,有時候會突然叫住我,但當我等他接著繼續說的時候他卻又說沒事,感覺就像是在耍我一樣。
這太不尋常了,而且我不相信雷諾伊會以除了擔心之外的事情做為耍我的基礎,況且他臉上的神情怎麼看都不像在耍我。
那他最近怎麼了?
不知因何事而哀聲歎氣、心不在焉、欲言又止……怎麼和師父提過的喜歡上一個人時會做出的表現那麼相似?
「不會吧……」我對於自己做的推論不大相信。
這也就是說,雷諾伊很可能……有心儀的對象?
「啊啊啊!救命啊!誰快點來阻止她啦啊啊啊──!」希納洛從樹林裡跑出,還附帶一陣忽大忽小的尖叫。他快速的左右看了遍,隨即便像找到救命稻草般往一旁的樹上跳。
「下來。」緹菲在希納洛出現的地方接著跑出,在樹下以簡短且命令式的語氣說道,手上還拿著一把銀綠色小刀。
「白痴才會下去!」希納洛在樹上對著樹下的緹菲吼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下去就會先被妳捅上一刀,然後被妳壓在地上、刀子橫在我脖子上威脅我聽話!」
「……」緹菲的回答只是右手握著刀子舉到靠近左耳的地方。
「那是……射飛鏢的動作。」
我才說完,緹菲就將那把小刀射出。希納洛哇地一聲往左邊的樹幹抱去,才免於被一刀斃命的危險。不過在我看來提菲本來就打算射偏,只是希納洛更誇張的閃開而已。
「雷諾伊,你去幫他。」
看緹菲又化出一把刀似乎不射中就不罷手,這樣子給他們兩人浪費時間是要什麼時候才能到瑟雷敦?更何況我還打算在那之前先做幾個委託來籌點旅費。
「好。」雷諾伊很爽快的答應後便往希納洛和提菲的方向走去。
接著,就看見雷諾伊在跨出第一步的同時化出他的劍。然後我看著他化出的劍上閃爍的電光默然無語。
……我叫你去幫他,是要你去救他下來,不是要你去幫忙給他一個痛快!不讓那兩人停止玩你丟我閃的遊戲,我們是要何時才能繼續前進啊?而且現在都傍晚了,你很想露宿野外就是了!
「雷諾伊,你還是待在這,我去就好。」我拉住他握著劍的右手,怕他下一秒會覺得走過去太慢,直接把劍往希納洛身上丟。
「希納洛,下來。」示意緹菲別再丟刀子之後,我抬頭看著和樹幹相親相愛抱在一起的希納洛,「我已經讓緹菲停手,你可以下來了。」
「不要!」
不要?你很喜歡抱樹幹就是了?
「你在騙我對吧?下去一定會被緹菲拿刀砍,我才沒那麼笨,你想騙我再等個一百年吧!」說完他還對我扮了個鬼臉。
他的金髮在暮色尚存的餘暉中看來很美、很耀眼,但是現在我只想把他從樹上給巴下來,好讓那頭耀眼的金髮吃點土。
「我騙你幹麻?下來。」
「不要!」
我偏頭看了眼漸趨昏暗的天,又回頭看著死抱著樹幹的希納洛。和他這樣子僵持下去是要何時才能走到城鎮找旅館過夜啊!
也許我應該用激烈點的方法讓他聽話。
我從袖子裡抽出符紙,故意衝著他笑:「你是要現在下來還是被我丟符紙?現在下來緹菲和我都不會對你怎樣,你不下來我就丟符紙過去。」
「我不……」
「順便提醒你,我的符紙可是會讓你直接消散的喔。」
「……現在也不早了,我們繼續趕路吧。」說完,他從樹上一躍而下。
只不過他下樹之後就躲在樹後,一臉敵視的看著我和緹菲,尤其是對緹菲,除了敵視還帶有害怕。
「緹菲,你到底對他做過什麼事,他為什麼怕你怕成這樣?」看她那副害怕的模樣,我不禁要這麼問。
「只是幫他做過化物和實戰訓練而已。……化物是你們說的聚靈。」她語氣平淡的說道,讓我有種和雷諾伊很相似的感覺。
做訓練……意思就是被緹菲的訓練嚇成這樣的。
「走吧。」說完,我也不等希納洛打消敵意從樹後出來,轉身繼續沿著路前進。
看著前方似乎沒有盡頭的道路,我竟有些恍神。雷諾伊跟在我身旁,深藍的髪絲隨風輕揚。緹菲在我右後方,希納洛大喊著等我奔跑著跟上。
我當初為什麼要讓希納洛加入,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啊,是因為梓玥。
我搖搖頭,把浮現在腦海的燦爛笑容給甩開。
「闇,怎麼了?頭暈嗎?」雷諾伊似乎注意到我的異樣,擔心的話語從身旁傳來。
「沒有,我沒事。」
還好緹菲有提出她想同行的要求,不然現在大概也沒人能管管希納洛。
「你要一起同行?!」當時希納洛驚訝的大叫,那聲音已經到達女人的境界了。
緹菲只是點點頭,然後指指身旁的希納洛,說:「這傢伙,沒人管不行。」
……的確是沒人管不行。
緹菲似乎對她的樹沒什麼留戀,還說馬上出發就可以。不過我想她在出發當天才提出她要同行的要求,應該是已經和她的樹道過別了吧,畢竟她是如此愛護她的樹。
之後,我瞞著雷諾伊去找之前曾經想幫我的那對夫婦。至於為什麼瞞著雷諾伊,要是那兩人在說話中透漏我差點被強……姦的事,我不被雷諾伊逼著說出當天發生什麼事才怪!
這次我記得戴上眼罩。
「你是……啊,你是那天的那位……老公、老公!快點過來啊,上次那個孩子來找我們啦!」希兒先是有些疑惑,接著開心的對著後院的方向喊人。
我站在門外有些不知所措。
「我還以為那天之後就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會來找我們……對了,你找我們做什麼?」她偏頭對我和善的笑笑。
我將她的披肩遞給她,「那個……上次真的很抱歉,我就那樣子跑走……」
「這是……啊,我的披肩。你還特地拿來還我啊?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希兒收下披肩後笑著揉了揉我的頭。
我只是紅著臉低下頭。
「那個……真的很抱歉。」
「什麼事要大呼小叫的,希兒?」一個男人提著澆水壺從屋子旁走出,他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老公,看呀,這是上次那孩子呢。」希兒笑得一臉開心,把我往男人的方向推了推,「他還特地拿披肩來還我呢。」
「啊!」他在看見我之後似乎想起了我是誰,「你之後走掉了我和希兒都很擔心呢。現在沒事了吧?有沒有好好的去找村裡的警察說?」
……這種事我怎麼說得出口,一個男人差點被另一個男人強姦這種事要怎麼說出口?
「……」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只好沉默。
「你真的是個好孩子呢,對吧,老公?」希兒拉著我的雙手說道,「對了,你都特地來了,不請你進來坐坐就太失禮了。」
「不……不用!我等等就要走了,只是在走之前來還披肩而已。」我縮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這樣啊,那你要好好保重喔。」她只是對我溫柔的笑笑。
「什麼?要走了?……那你要小心,好好保重啊。」男人也只是對我笑笑。
「謝謝。」
眼前的路面突然傳出奇怪的聲音,像是踏過樹枝和石子發出的摩擦聲。我從回憶中被拉了回來,疑惑的看著在昏暗天色中路面上突然出現的人。
因為天色的關係,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從身型可以看出應該是個男人。他往我的方向前進了幾步。雲層向一旁移了開,僅剩的微光映在那人身上。
我驚訝得停下了腳步。
「闇?」雷諾伊往前走了段距離發現我沒再移動半步後不解的回頭。
我的視線越過了雷諾伊,直盯著站在更遠處的男人看。
雷諾伊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也注意到了對方,但他只是淡淡的問:「闇,是你認識的人?」
「不……不是……」我相信雷諾伊有注意到我臉上的表情。
那個男人是上次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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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沒更新了
我後來發現
我之前跑去寫冥幻是因為快段考了
心情很煩不大好的關係...
現在段考考完了
心情一整個好起來
而且讓我開心的是 我的數學和化學及格了!
不過最開心的應該是我的作文拿到23分吧(滿分26分
話說這裡快一個月沒更新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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