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9-25 20:09 編輯
第二十四章 承諾
我愣了會，接著臉在瞬間刷紅。突然想起自己站在這裡會被發現，於是趕忙蹲下躲到草叢後。
「……唔！」在躲好之後卻突如奇來的感到胸口一陣疼痛，我趕忙摀住自己的嘴才沒發出更大的聲音。
非常強烈的刺痛感，好似上百根針同時扎進皮膚。疼痛一陣接著一陣，好不容易稍稍減輕，以為能有個喘息的機會，下一陣疼痛卻又馬上襲來。我根本顧不得看他們兩人在做什麼，緊抓著胸口的衣物希望它能減緩，但疼痛依然一陣接著一陣排山倒還而來，意識開始模糊。
在糢糊的意識中我聽見吵雜的聲音，大聲的吼叫聲，在耳邊迴盪。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發現那是雷諾伊的聲音，他在對著焰蓮大吼。
「啊！」焰蓮驚叫一聲，接著是一聲沉悶的撞地聲，似乎是跌倒了。
「妳說過我這樣做妳就願意走的！」雷諾伊低沉的嗓音聽來格外的具有震懾力，「而且我可沒有允許妳把舌頭伸進來！」
「可是……我們是夫妻不是嗎？」焰蓮嗚咽著，「爸爸不是也承認了嗎？我這樣做又有什麼……」
「別跟我提他！」雷諾伊厲聲打斷她的話。
接著又沉默下來，我聽見他因為情緒激動而喘著氣。而焰蓮啜泣的聲音在這突來的沉默中聽來格外的清晰。
「我才不承認……我才不承認他是我父親。」過了許久，他再次開口，這次似乎因為情緒比較緩和，聲音聽起來逐漸回到了他平常的冷靜。
「為什麼？爸爸待你不好嗎？」她的聲音在顫抖，「……為什麼不回去見爸爸？他一直很擔心你，一直希望你能回去。」
我聽見一聲嘆息，似乎是雷諾伊，「妳不懂的……妳不會懂的，妳根本不知道他是何等寡廉鮮恥的人，為了目的，盡其所能的利用一切，就連兒子也能狠心當成利用的棋子。」
「而妳，也是他利用的其中一個棋子。」
「……為了什麼？」焰蓮的聲音比之前顫抖的還要厲害，「他利用我是為了什麼？你不要因為和爸爸不合就這樣污衊他！」她大吼。
「妳不會了解的。」雷諾伊發出疲憊的嘆息，「但這也不能怪妳……很抱歉對妳大吼。現在，給我走，我不想再見到妳出現在我面前。」
「……是我看錯你了。」靜默了許久，焰蓮聲音乾啞的說道，語氣帶著痛心和絕望，接著，她的氣息消失了。
「……」雷諾伊沒再吐露任何字句，只剩風聲滑過天際，惹得綠草樹木一陣騷動。
好不容易視線開始清晰、疼痛正在消退，抬頭才剛看見雷諾伊他特有的藍髮，那股疼痛馬上又襲捲而來。
這次，我抵擋不住。
「……唔啊！」我蜷縮在地，痛苦的直抓著胸口的衣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啪沙！』
因為疼痛，我下意識的抓住了草叢，枝葉間尖利的刺劃破了手指，感覺到手腕似乎滑下了溫熱的液體。新的一陣疼痛與手掌傳來的麻痺感讓我清醒了些。眨了眨眼，看見手腕上的幾絲鮮紅，翻開手掌，幾劃大小不一的傷痕映入眼簾，上頭還在流著鮮血。
胸口疼痛的感覺在消退，我坐起身，抬頭想找尋雷諾伊的身影，卻沒看見任何人，只見一片葉子孤單飄落。
「闇……」
「雷諾……」才一轉頭，就看見雷諾伊一臉剛哭過的模樣，我不禁噤了聲，愣在原地。
他的臉上還有淚痕，眼睛有些紅腫、臉色蒼白。愣了會，我緩緩的握緊了左手，傷口沾上了泥沙，可是我依然握著，就算指甲刺進肉裡也不放開。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壓抑住在胸中越發猛烈的怒火。
「……她做了什麼？」我壓抑住自己憤怒的聲音，盡量讓它聽起來與平常無異。
「什……什麼？」雷諾伊無法反應過來，愣了會後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低下頭，本該深藍如海的髮絲現在看來如他的膚色一般蒼白，滑下了他的肩。
「她……她只是，只是……」他突然抬頭，看著我，寶紅色的眸子似乎在尋求什麼，接著他又低下頭，「她沒做什麼……」
「別騙我了！」我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如果她沒做什麼，那你為什麼要哭？你以為你臉上的淚痕掩飾的很好嗎？」
「……」他瞪大了眼，不知道是在驚訝我會發現，還是在驚訝我也有這樣憤怒的一面。
「說話啊！」我惱怒的用手垂了下地面，換來的是傷口的一陣疼痛，「你不說是嗎？我是你的侍主，我有知道自己的侍神發生什麼事的權利，你不也是這樣對我……唔！」還未說完，一股溫暖與力道便罩在身上。
肥皂的香味在鼻息間瀰漫，溫暖穿透衣袍，細髪在臉龐摩娑，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深沉的重量壓在我身上，幾乎喘不過氣。
被緊抱的感覺異常深刻。
「對不起……」他的聲音顫抖著，「如果告訴你會把你牽扯進來，我不想再看見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我已經……只剩下你了，對不起，我不能說……就算你逼我也不能說……」他奮力的搖著頭，固執的像個不肯放開手裡玩具的孩子。
蒼藍的髮來回的擦過我的脖子，帶來一陣搔癢的觸感，在鼻間漫開的肥皂香味使我沉溺，無法喘息；他的手緊緊的抱著我，像是我會突然憑空消失；不時傳來的哭泣聲使他的肩膀一陣顫抖。
「雷諾伊……」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想到他竟然抱得更緊，「我喘不過氣……」
「……」他似乎沒有聽見，只是一個勁的抱緊我，低聲哭泣。
「……」我沉默，任由他這樣抱著。
我不知道雷諾伊和他父親還有焰蓮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我也不曾看過雷諾伊如此脆弱無助的模樣。當我轉頭看見他用一種徬徨無助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很訝異。
雷諾伊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是個沉穩可靠的哥哥，當看見焰蓮讓他露出那種難過，卻又硬是要忍著淚水的表情時，我很憤怒。雷諾伊本來就該是個面無表情，偶爾開心時帶著淡淡微笑的人。
她怎麼可以讓雷諾伊哭泣？
我不允許任何人讓他有這樣的表情。
要不是那股刺痛感在我準備要看他兩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突然襲來，我也不會不知道他們究竟在爭吵什麼……
刺痛感？
「雷諾伊，」我伸手推了下他的胸膛，「你說過侍神和侍主間如果情緒起伏變化太大，會讓對方察覺，而察覺的方式是透過……胸口傳來的刺痛感？」
他的身體突然一僵，好像現在才發現自己在做什麼般迅速收回了他的手。他一離開，立刻感覺到一股涼風從身周掠過，帶走了所有他給我的溫暖，也帶走了瀰漫在鼻間的肥皂香味。
「我我……我……」他眼神游移不定、揮舞著雙手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看他這副模樣不禁讓我覺得好笑，原來他也有這樣糊塗的一面。
「你……你別這樣笑我啦！」最後雷諾伊窘迫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低頭說道，我看見他被藍髪遮住的臉上有一抹紅暈。
「有感覺好點了吧？」我忍住笑以後問道。
「咦？」他抬頭，臉上是疑惑不解。
「我是問你哭過後感覺好點了吧？」我握了握左手，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直傳來麻痺的感覺，已經不是感覺到疼痛了。
「啊，嗯……」他的眼神飄向地面，不敢看我，我想是因為抱著一個年紀比他小的人哭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你的手怎麼了？我看看。」
「沒……」
他不等我開口就伸手拉過我的手，因為沒有疼痛的感覺，所以我並沒有縮手。不過當自己看見手上的傷口之後不禁嚇了一跳，手只感覺到麻痺，除了麻痺感之外，其他的感覺很模糊。掌心上的鮮血早已漫流了整個手掌，大片的鮮紅覆蓋了蒼白的膚色，衣袍的袖口上也沾到了不少的鮮血，潔白的顏色染上鮮紅，看來格外刺目。
我的衣袍又要拿去洗了……
「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他的語氣除了擔心還有不少的憤怒，「是那個叫希納洛的嗎？是不是他把你傷成這樣？如果是，那我絕對會一劍砍了他！」
「……」
「就說好好待在夏露小姐家裡休息養傷，你就是要出去，看現在弄成這樣……」雷諾伊又開始了他的媽媽式說教，看見他變回了平常的模樣，我只是笑笑的不語。
他低頭用袖子擦掉我手背上的鮮血，小心的不碰到傷口，把我的袖子往上拉起。他的髪絲在穿透枝葉化成點點光芒的陽光下閃耀著冰藍的色澤，細髪隨著他的動作輕微的前後擺動著，我不禁看得有些恍了神。
如果這樣的寧靜與平和能就此持續下去，比這再嚴重十倍的傷我也會硬是忍下疼痛。
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平靜，而雷諾伊和他父親的事情，我不知道，真的……比較好嗎？
「雷諾伊。」我輕喚了聲。
「嗯？怎麼了？」他抬頭，接著趕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我弄痛你了嗎？」
我不解的看了眼我的手，手掌邊有擦拭過的痕跡，他剛才應該是在擦拭傷口附近的血，我對他笑了笑：「不，沒有。」
他皺了下眉，「……真的？不會痛？」
「嗯。」
回答完才意識到他剛才問了什麼，我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因為我沒告訴他現在左手除了麻痺，其他的知覺皆變成了無。
「不會痛？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不會痛……」他碎唸了幾句便抬頭看著我，絳色眸子帶著質疑，「你是不是有什麼症狀沒告訴我？」
我又笑了笑，「……沒有。」
「你擺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是有事瞞著我。」他嘆氣，「好了，說吧，為什麼感覺不到疼痛？」
被他這樣一說，疼痛的感覺似乎回來了……不，是麻痹的感覺在消退，現在疼痛的感覺像是緩慢的浪，一波接著一波拍打我的神經，隱隱作痛的感覺還在忍受範圍。
不過我相信過個幾分鐘，它會變成滔天巨浪。
「手，只有麻痺的感覺。」我說，盡量壓抑住因為越發強烈的疼痛感而皺起的眉頭，「……不過現在疼痛好像回來了。」
「麻痺感？」他疑惑，隨後低頭拉著我的手，「你說疼痛感回來了，那我試試這樣壓你會不會痛。」
「等等……」我還來不及阻止他就用力一壓我的掌心，「嘶……」我倒抽了口氣，迅速的抽回我的手，捏緊不住顫抖的手掌。
我正要說疼痛的感覺已經完全回來了他就按下去……
「闇……闇，還好吧？……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樣輕輕壓會這麼痛……」雷諾伊扶著我的肩膀，低著頭一臉歉意。
「那是輕輕壓嗎？感覺比較像是重壓……」我縮著身體壓抑著手心的顫抖。
『啪嘶……』
一聲撕裂聲劃過天際，鳥鳴夾雜著飛出樹叢的啪沙聲響一同在林間迴盪。雷諾伊抬起他的左手，嘴上咬著衣袖用力一撕，袖子便應聲成了兩截。接著他把撕下來的那塊布料平放在手心，拉起我的左手放在布料上，將布料在我的手上纏繞兩圈後打結。
「雖然手指沒辦法一併包紮到，但這樣至少可以暫時讓手心的傷痕不再流血。」
「……你的衣服布料太容易撕破了吧？」我看著手心，布料包裹住和打結的地方，不自覺的笑了，「不過，謝謝。」
「對了，雷諾伊，剛才在胸口的那陣疼痛……」
「嗯？」
他對我露出一抹淡而不失溫柔的笑容，微瞇的紅眸給我的是沁人心脾的溫暖。現在的他，看來與平常冷靜沉默的他無異；也與剛才緊緊抱著我的他判若兩人。
「……不，沒什麼。」我把到口的問題硬是吞了回去，我不想讓他擔心。
「？」他不解的輕蹙起眉，但並沒有多問，「那先回去吧，你手上的傷口也要好好包紮才行。」
「……」
如果雷諾伊希望我不要知道他與他父親之間的糾葛，如果這樣他能少操一些心、他能展露更多的笑容，那我，就不再去問。
抬頭看了眼廣闊的天，在樹林與枝葉的包圍遮蔽下看來竟意外的狹小，突然想到雷諾伊在六年前答應的承諾，不禁失笑。
我現在要做的事竟與他當年如此相似。
「闇，怎麼了？」他喚了聲，我抬頭，正巧對上了他的豔紅雙眸，豔紅卻不令人懼怕，那是我才能看見的溫柔，而眉宇間也透露了不少憂心。
「你的手很痛嗎？……還是腳也受傷了？站的起來嗎？」說著，他伸手提起我的胳膊想把我扶起。
「……我沒事！」我掙脫他的手，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站穩後，我要他放開手，但他仍然用一手牽著我的手臂，好像只要他一放開，我就會因為失去支撐而癱倒在地。
「……我說我的腳真的沒事，你可以放手了啦！」在我的堅持下，他才終於肯放手。
我穩穩的站在原地。
我嘆氣，「現在看到了吧，我真的沒事。」
「誰叫你每次什麼事都要瞞我，」他講得很理所當然，而且還是事實，「如果我不多注意一點，你哪天突然倒地我才發現豈不太晚了？」
「……」我不知道我能反駁哪一句，於是我決定跳過這個問題，「對了，雷諾伊。」
「嗯？」他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細藍的髪在陽光下顯得耀眼卻不刺目，帶著些許蒼色冰藍，披散在他的肩上。他回過頭，髪絲隨著動作滑下，左右輕擺。
「你說關於你和你父親的事情不能告訴我，是因為會危害到我，對吧？」我走上前幾步，看著他問道。
他雙眼微瞠，身體一僵，但仍很堅定的看著我，開口：「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所以……所以別問好嗎？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說著說著便垂下了頭。
他的細眉顰蹙，很是為難，垂下了眼簾，似乎做好了挨我罵的準備。
「好，我不問。」我說，看見他驚訝的抬起了頭，「你現在已經在處理你和他之間的問題對吧？」我停頓了會，他沒有說不或任何回答，又或者只是因為太過驚訝而說不出話。
「那麼……」我向右偏了偏頭，拉開衣袍的領子，這裡有契約的印記，「我以契約的印記對你承諾，我等你願意告訴我你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不會問你任何關於你們的事情。」
「……」他半張著嘴說不出話，只是直瞪著眼盯著我看，好像想在我的身上看出任何異樣。
見他沒有回答，我走到他面前，微微偏頭，問：「如何？答應？不答應？」
「可……可是為什麼？我我……我不過……」他結結巴巴的問，慌亂的看了看我，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冷靜下來了，「……我不過只是一個侍神而已，不值得你以印記來發誓。」
「就因為你是我的侍神，」我說，語氣堅定，「就因為如此。」
他再次睜大了眼，我看見他的紅眸逐漸染上氤氳，幾乎要溢出水來。
接著，他低身用力的抱緊我。
肥皂的香味再次瀰漫於鼻間；他的細藍長髮擦過我的臉頰，帶起了一陣搔癢；他的溫度滲透了衣袍，在我的心底漾起了溫暖。
「……謝謝。」他的聲音哽咽，有些沙啞，帶著由衷的感謝。
我的嘴角漾起一抹溫暖的笑。
如果此刻的寧靜與平和能就此持續，該有多好。
－－－－－－－－－－
......（愣
結果雷諾伊去吻焰蓮沒有扭轉這越來越BL的主僕兩人
這篇反而還成了最最最曖昧的一篇是怎樣！（指
寫到闇發出『......唔！』一聲 我的腦子竟然浮現雷諾伊吻下去的畫面...（掩臉
還有這篇莫名的像單篇（望
這篇開始打的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8點
本來想說圖也畫過了 就去開檔案看看會不會想到接下來要寫什麼
然後開起來之後天雷勾動地火（？）事情因此一發不可收拾
我就這樣打到半夜1、2點才去睡覺...
昨天就打完了四千字 今天就把剩的補上
所以我今天才可以更文...（遠目
還有 星期六如果颱風沒有搞到不用上班上課
我可能要去學校上課...（因為老師上學期的課補不完
還有下星期六也是
這樣應該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吧？
也就是說 我更完這篇文後這星期不會再更新
至於下星期就...再看看吧（遠目
請回覆 |
|
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2-9-24 22:24: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