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冥禕 於 2010-1-28 23:53 編輯
【第二十五回 寂寞天使】
一天之內踏進保健室兩次真是不吉利呢,但沒辨法,若不是為寒冰,我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上門提供輔長騷擾我和羅蘭的機會呢。啊……遭了、寒冰!
一想到輔長的怪癖,我加快了腳上的速度,就怕晚了一步寒冰的真操會不保,只是沒想到一趕到保健室內,沒見到半個藍袍卻發現了那兩個貴賓——洛特與穆亞。
「嗨!你們來了啊。」洛特狀似熟人一般揚手打著招呼,反觀一旁的穆亞僅是帶著親切的笑容微微一笑。
怪了,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現在的模樣,越看越怪。即便如此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再次擺出優雅的太陽騎士舉止,和善的對應著。
「啊!我知道哪裡怪了!太陽,他們兩個人合起來的樣子不就是你嗎?」才剛打完招呼,跟在身後的烈火突然擊掌驚呼著。
他們兩個合起來就是我?
不只是我,就連那兩個貴賓也全望向了烈火。
突然受到大夥的注目,烈火仍不受任何的影響,緩緩道出他的發現。「不是嗎?那個洛特先生的樣子分明就是你私下的真面目,穆亞先生則是你裝優雅的假像。」
越說越小聲,最後烈火將自己縮到審判的身後,讓人瞧不見他了。
個小還真是方便啊,只要隨便找個人躲在對方的身後就不見了。面對烈火的說法我不想承認,若要歸類,我會說穆亞跟羅蘭是同樣的騎士癡,可別把我算進去了,至於洛特嘛,就當做我沒聽到好了。
雖說來者是客,但對於陌生人我還是比較在意自家兄弟,隨便以燦爛笑容搪塞後越過了他們,將注意力放在床上的寒冰與一旁的堅石。
「堅石,輔長呢?寒冰的情況如何?」
瞧著寒冰那蒼白的臉色與緊蹙的眉頭,不自覺地也跟著面色沉重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寒冰會連在昏迷中都是如此憂傷呢?
「輔長不在,但有藍袍的學姊來看過了,說寒冰只是體力透支,休息過後就會沒事了。」堅石緩緩地道出醫療班檢視過後的結果。
「體力透支?!」輕聲低喃著。
一旁被我忽視的穆亞似乎看出我的不解,轉頭望向他的同伴洛特,「洛特。」
只是喚了一聲,洛特就知道隱含在話語裡的意思,自動的抓來一張椅子,隨性地坐下,伸手一攤,「五枚金幣謝謝。」
五枚金幣!坑人啊!五枚金幣在前世裡可抵普通人家一個月溫飽了。只不過要請你解說一下,一開口就要走五枚金幣。
強忍住哀嚎,才正想跟對方說金幣並不是這個世界流通貨幣之時,大地卻搶先出聲了。
「五枚!你搶劫啊。以前我們一個月月奉也才不夠三枚多而已,一開口就要走我們一個多月的薪水。」
「三枚多!你們是那個單位的啊?薪水這麼少?」洛特的雙眼瞬間變睜大,一臉同情望著我們。
「光明神殿的十二聖……!」大地口不遮攔的反射性回應,卻在我和審判的視線下消音了。
見狀,眼前的穆亞和洛特兩人若有所思的瞧了我們一眼,洛特更是雙肩一聳,慵懶的道:「算了,就當做是你們讓我看了一場精彩的陷阱賽觀賞費吧。」
雙腳往病床邊一靠,緊接著說明:「剛剛那場心靈攻擊會透視中術者的心靈,並將場景幻化為中術者心中最無法忍受的誘惑,若是一個貪財的人,那麼就將會出現成山的金銀財寶;若是一個好色的人,那麼……」
話才剛說到這,原本躲藏在審判身後的烈火忍不住冒出頭來接話了。「不就出現成堆的裸女了。」
聽到這話,頓時現場呈現一片寂靜,眾人啞口無言。
烈火,你真的有前世的記憶嗎?完全沒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每次開口說話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或許是發現自己的話太過驚人了,烈火那對圓潤的大眼睛快速地環視過所有人後,再次縮回審判的身後訕訕低喃:「我又沒說錯,事實不是這樣嗎?」
聞言,我的嘴角似乎跟著微微抽搐起來。瞧瞧這理所當然的口氣,突然我覺得,烈火看來今生的你比較適合當堅石騎士了,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想委屈自己去改變。
「哈哈哈!說的真好,就是這樣。」
突然洛特大笑出聲,甚至還興高采烈的分析,「如果是穆亞中了,那保證一定會出現一本穆亞版的騎士守則滿場跑。」
聽他這麼說,害我忍不住在腦袋中想到一本巨大化的騎士守則,不禁打了個冷顫。
「洛特!」只見穆亞眉頭微蹙的喚著,洛特這才收斂了些,清了清喉嚨再次認真的解說。
「剛剛所說的是正常狀況,但如果中術者本身的心靈是出現迷惘或是沒有心靈依託,大多數都是以迷霧的狀態出現居多,但像他這種直接以暴風雪投射出來,這情況可嚴重了。」
收起了平時的笑容,認真無比的凝視著對方,魔族多以魅惑的手段來迷惑人們,同樣的他們對於如何掌控心靈、玩弄心靈層面的層級也比一般高了很多,所以關於寒冰的目前狀況,說不準眼前的這個魔族墮落天使是在場所有人裡最清楚的人。
「可否請洛特先生詳細的說給我們知道?」慎重有禮的向對方請教,即使我再怎麼看對方不順眼,為了幫助寒冰,我一定要了解整個情況才行。
看的出來洛特非常滿意我的這番行為,臉上的痞樣瞬間轉為沉著、冷靜,緩緩將寒冰的情況道來。
「他不曉得他在迷惘什麼?找不到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又想不起來、記不清楚,所以只能任由迷惑無止境的擴大,直到佔據了他心靈的全部為止。最後,心靈就會全面崩潰,走到那個地步即使他活著也只是個活死人,每天活的渾渾噩噩與外界完全隔絕。」
聽著洛特的話,我忍不住轉向多瞧了寒冰幾眼。
為什麼?對擁有前世記憶的我們,最重要的不就是同為十二聖騎士的兄弟們嗎?次之則是老師或是自己的學生們,雖然目前並沒有發現小聖騎士們,但少了小聖騎士應該不會造成如此大的影響才對。至少我並沒有因為我的學生沒有出現而感到失落,且再說依照我的記憶來看,對寒冰而言,寒冰小騎士也沒有重要到這種地步啊。
「有沒有辨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凝視著洛特,期望他能提供一個最有用的方法,假設情況真的如他所說的那麼嚴重的話,那我可就不能坐視不管。
「有兩種!第一,幫他找到心中的結。但我想這點你們應該很難做到,所以你們可以試著替他尋找新的重心,以新重心填補原本的空缺。」
聽完洛特的建議,立即在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尋找新重心,說的容易做的難啊,想當初媽咪突然走時,頂著精靈身份的老爹根本無法接受,若不是在最後一刻裡想起了還有我和羅蘭的存在,不難猜出老爹會做出什麼蠢事了。
如今換到寒冰嘛……!
就在我思考的同時,學院裡的一名行政人員前來尋找這兩位特地從異界請過來的貴客,原來他們兩個是專程過來探視寒冰的,如今學院派了人來要帶他們去參觀學院與商店街。
也不知那個洛特和穆亞最後和審判說了什麼,就見審判在連點了幾次頭後,他們這才隨著行政人員離去。
突然,寒冰的眼皮微微的動了。
「寒冰。」我試著輕喚著,同時身兼藍袍成員的堅石即上前察看寒冰。
瞧著逐漸清醒的寒冰,原先他那緊蹙的眉頭與痛苦的模樣漸漸地消失了,或著該說是又潛回到他的內心深處了。
困惑的瞧著將病床包圍著密不透風的我們,寒冰淡淡的開口:「你們怎麼了?」
問我們怎麼了?我們才想回問你呢。
「寒冰,你覺得怎麼樣?還記得嗎?你從天上掉下來了。」我試探問著,想了解一下他的最後記憶究竟到哪?
寒冰垂下眼簾,狀似沉思了會,低聲呢喃著:「對,我拿到接力球後原本想飛過陷阱區的,卻沒料到意識逐漸模糊,最後就失去意識了。」
看來應該是無法從寒冰的口中探得有用的消息了。
堅石取來了恢復精神最有用的飲品——精靈族的飲料,遞給了寒冰。
「你們怎麼全部都在這?格里西亞,尼奧還在外頭等你們兩兄弟。」剛踏進保健室的輔長頗為訝異見到我們這一大夥人,一開口就是提醒我。
「對喔!我忘了。」一想到老爹之前交待的話,我猛然一驚,讓老爹等我們這下可慘了。
只是沒想到一轉述完我和羅蘭的部份,輔長話鋒一轉,改望向了烈火,「小奇克斯,明天放假你最好回家一趟,你再不回家給彩依看看,我怕彩依會跑來拆了學院。」
看輔長說的心有餘悸的模樣,勾起了我對輔長口中彩依的好奇。
「嗯,從開學到現在我都還沒回過家,媽咪一定很擔心。各位我先走了,下星期一見。」
果然是保有著烈火原本的個性,說風是風,說雨是雨,一聽輔長的話烈火轉身就跑出了保健室。
「長不大的小孩,一說到媽就什麼都不管了。」大地撇嘴嘲笑著,卻在下一秒收起了笑容。
原本已經離去的烈火又跑回來,只見他冷冷的掃了大地一眼,接著越過眾人,直接走向床邊。
「寒冰,你要不要來我家玩,如果我帶朋友回家,我媽咪一定會很開心的。」
沒想到烈火跑回來就為了邀寒冰同他一塊回家。
「真是不錯的方法,伊希嵐你就陪小奇克斯回家一趟吧,彩依若看到小奇克斯在學院裡有交到朋友,一定會很高興的。」
看輔長滿臉認同的模樣,不禁讓我好奇了。「輔長,你說得好像烈火以前都沒有朋友似的。」
沒想到此話一出,當場讓烈火和輔長靜了下來。
不會吧!烈火,你有需要這麼執著於前世嗎?搞到都活了十六年,沒交到除了我們以外的其他朋友。
看著過於安靜的兩人,似乎還真的被我說對了。突然一道哀怨的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若方向沒錯那是烈火的眼神。
慘了!不小心又繞到禁忌話題了。
一想到註冊當天被大夥共同抱怨的情形,再次不寒而慄。
「審判,我星期一再跟你討論後續情節,我和羅蘭先回去了。」
可別說我當起了鴕鳥,實在是當好兄弟們全拿著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不管我怎麼解釋,總覺得還是我的錯,既然說不過那也別說,等他們的情緒過後自然就會回到平時的樣子了。
接著,我喚上了羅蘭欲離開保健室。
「雙胞胎。」輔長突然出聲喚住了我們的腳步,回頭望著對方。
「星期一早上再回來,要顧好尼奧,記得若情況不對就要通知你們舅舅。」輔長謹慎的囑咐著。
我們點了點頭,這次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踏出了保健室。
恢復了體力的寒冰起身下床,先是朝著烈火點頭,表示願意前往烈火家做客,就連一旁的其他人也都想插上一腳,連帶著審判也被列入人選之一,當然大地例外。
相較於大夥的興高采烈,審判沉著臉注視著輔長。
「輔長?」事關自家兄弟的事,明知要尊重他人的隱私,但審判還是想試著探問。
只見輔長搖頭,嘆了氣,「明天對他們一家而言可是最難挨的一天。」
沒頭沒尾的話更是勾起大家的好奇。
「明天是雙胞胎母親玫兒和那來不及出世弟妹的忌日。」像是陷入回憶之中,輔長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悲傷,更讓在場的人們都道不出話來了。
沉默了好一會後,默默地跟著審判一同離開了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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