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異界重生之傳說再開Ⅱ-11
耐住性子，安份的待在房間，趁這時，我將整幢房子的配置畫出，包含外頭的庭院。
庭院外的馬路，偶爾有路人經過，也有樹葉飄落，甚至還有小狗在對面的電線桿上尿尿。
看似尋常，認真一看，就可以發現其中的詭異。面無表情的路人，像是機器人，中規中矩的走過；落葉輕飄飄地從樹枝上飄下，在落地前消失了，還有，那隻小黃 狗，不是牠沒有影子這事，光從牠抬腳尿尿，待牠離開後電線桿上可沒有半點濕潤。重點是牠還每小時就走去尿一次，看到這，笨蛋也知道有問題。
所以……庭院外的景象是假的？是影像預錄！可是房子……
敲了敲牆壁！嗯……牆壁是實心的。猶豫了一會，抬手往自己的臉頰上捏下去！
Shit！會痛！
實心的牆壁，表示房子是真的；會痛，就代表我不是在作夢！可是外頭的景像是假的……
思考到此，看看桌上的東西，悄悄走到門邊確認樓下的狀況，回到窗前，拿起筆，使力往外一扔！
細長的筆從庭院上空飛過，消失在半空中！
『結界！』
……怪了！怎會想到這個！還想的這麼理所當然，好像是……打從心底認定了。按理分析應該跟我失去的記憶有關，既然如此——
打包行李！
有了前例，這次要更為謹慎才行。衣服，不喜歡；鞋子，不好穿；包包，好像太小了；錢包，奇怪了，我放去哪了？
如今冷靜下來，房間裡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我喜歡的，說是我的房間……絕對不可能，又不是暫住的旅館說。
看得仔細，就可以發現這其中的詭異，大至收拾好逃脫所需物品，準備將抽屜推回……右腳好像抽痛了一下。
低頭！轉動右腳腳踝，沒事啊，剛才似乎痛了一下。
咦……猛然轉頭望向屋外，看似平靜，卻感受到一股波動從外侵入，若要比喻，我會說有人拿了支扇子從外往裡面搧風，當然這純屬我的感受，可不是真的起風了。
背起小包包，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注意屋內。很靜、靜到像是整幢屋子只有我一個人！可是我不能因此鬆懈，上次偷跑時也是這種狀況，眼看就要跑出去了，卻被抓個正著。
偷偷摸摸地走出屋子，踩上庭院的石子路，稍頓，左右張望，沒有人出來阻撓。很好！雖然原因不明，推測跟奇怪的波動脫離不了關係。
不管，反正別來防礙我逃跑就好。走大門還是……翻牆！
稱不上高聳，但也比我還高，突然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在腦海裡浮現，還是別翻牆，現在可沒有人當我的腳踏墊，所以目標……大門，衝！
再次碰到鐵欄杆，拉開！
非常好，沒有阻礙！抬腳跨出——
碰！
頭痛、腳痛，眼睛都花了，只差沒眼冒金星。
該死！我是被大卡車撞上嗎？
壓下痛覺，坐起身，望向外頭，沒有東西啊，而且我剛才丟得筆的確穿過結界了，沒道理我會穿不過去啊？從地上爬起，跨出第一步，踩下！
「Shit！」從右腳踝傳上來的刺痛疼得我爆出粗口，原來稍早那股抽痛是在預告我小心啊。
傷了都傷了，後悔也於事無補，只好拖著右腳，一跛一跛地走到入出口處，將手探出。
看似無物，可是伸出的手確實受到阻礙了，好像摸在透明玻璃上，唯一不同的是溫度，它不像玻璃那樣使人感到微涼。
碰觸改為輕敲，真是結實呢！
沒被發現，卻被結界困住。這……好奇地靠近無形的結界，想研究，半空中不知為何出現水波。
看到波瀾，警覺地連忙向後移動，視線遊走，尋找可用的物品。有了，鏟子！雖然小了點，只要動作俐落，也能成為兇器。時間緊迫，來不及慢慢走了，咬牙，學起跑壘員，跨出大步努力衝刺，待距離差不多後，腳下一蹬，向前撲去、滑行！
「格里西亞？！」
聲音從身後傳來，心裡大驚，糟了，我還沒拿到鏟子！
「格里西亞！」訝異的問句再次傳來。
……是我聽錯嗎？好像聽到我的名字！帶著懷疑與警戒的心情，撐起身體，回頭。
高大的身影，由上往下俯視，黑色長髮披在腦後，一臉錯愕的瞅著我。
留意到陌生男子的表情，心裡迅速冒出別於緊張的情緒，……有點想笑了。原因為何？我不清楚，只想趕緊將他的表情記下，似乎想在對方的臉上瞧見類似的表情，機會難得啊。
發現我一直維持相同的動作，他將我拉起，順手拍掉我衣服上的灰塵。「沒事吧？」
「沒事。」嘴上回答，眼睛直盯著對方。他問得還真是順口。
「沒事就好。」聽到我的回答，對方顯然安心了，隨即語調一轉，嚴肅起來，「沒事，怎麼不想辦法跟大家聯絡？沒想過我們會擔心嗎？」
溫和的語氣，可話語中認真的態度讓我無法忽視，他……似乎有點不悅。
得不到我的反應，對方再次開口：「格里西亞。」
看著對方那扳起的面孔，下意識退了兩步，總覺得接下來我想說的話，他應該不想聽。
「抱歉，請問……我認識你嗎？」
話剛說完，眼前的人怔住，細長的雙眼瞬間睜大又縮回原本的大小，一雙黑眸定在我的臉上。
他似乎是在揣測我的話，對此，我理直氣壯的回視他。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何須說謊。
「真的不認識？」對方發出質疑。
不知為何，有種無形的氣勢使我感到膽怯，猶豫了會，點頭。
對方眉心一蹙，指向庭院的出入口，「他們也是嗎？」
他們？！
順著指示望去，兩張臉孔先後映入眼簾，第一張臉，不認識，可是第二張……
顧不得腳傷，走到大門口，伸手想碰觸那張極為熟悉的臉，無形的結界再次成為阻礙。
「麻的！」咒罵出聲。明知道碰不到，但我還是想碰觸。
「……羅蘭。」將夢裡的名字喊出，對方似乎聽不到我的聲音，只見他從另一個人的背上下來，抬手與我的手掌疊在一起。
看見他開口，卻聽不到聲音，恐慌無法克制地如潮水般湧上來，無形的結界不止阻礙了我逃出的道路，也隔絕了我和他的連繫。
「格里西亞，羅蘭聽不到你的聲音。」倏然，重低音在耳邊響起，驚起我的注意。
喝！對喔，差點忘記還有人！可是……
「你……是誰？為什麼你們……」你們能大剌剌地穿過結界，和我說話？
貼近結界，即使無法碰到羅蘭，肉眼所見的近距離至少能產生一種假象，假裝羅蘭就在我的身後隨側在侍。
「我們是紅月族，擁有結界免疫體。」背著羅蘭出現，年紀與我們相仿的少年道出我心中的困惑。
紅月族、結界免疫體？這什麼東西啊？沒聽過的名詞，說也奇怪，我對眼前的人無法產生戒心。
下意識看向羅蘭，發現他點頭了。
你是要我相信眼前這兩個冷冰冰的傢伙嗎？可是，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能相信他們啊？
「雷瑟，他是我堂叔，夏卡斯佐，平時你們都喚他夏佐老師。」如同重低音般的嗓音再次一語道破我心中的不解。
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人，「你……」想了一下，我想到該如何形容他了，「你是我肚子裡蛔蟲嗎？」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啊？
剎那間，自稱為雷瑟的人一怔，臉上流露出苦笑。
……我說錯什麼了嗎？
「雷瑟，他們的心靈溝通還是不能用嗎？」」頭頂上方傳出聲音，化解掉眼前的尷尬。
抬頭瞅向……夏佐老師，（有點繞舌，我真的是這樣喊嗎？）心靈溝通？！誰和誰？我和羅蘭嗎？
不理會我的疑惑，眼前的兩人逕自對話起來。
「不行，羅蘭只能乾著急。」
「即使他們已經面對面了？」
「對。」
「這結界的隔離能力真不能小覷。」
「堂叔，現在該怎麼辦？」
聽到這話，我也想問，現在是什麼狀況？將身體靠在結界上，以減輕右腳的負擔，百般無聊的用手指在結界上輕敲，可惜沒有回應。
「結界的屬性是光屬性，鬼母他們是黑暗系，並非他們能使出來的，所以這是法陣。法陣運作源自陣眼，陣眼被破，結界亦毀之。我和格里西亞去找陣眼，你護著羅蘭。」
夏佐老師的一席話，恍惚間我有些懵懂了。
「知道了。堂叔，你們也要小心。」雷瑟應下，抬手在我的肩膀上輕拍，「小心一點……特別是你的右腳。」
額外強調的字眼讓我挑眉，隔著看透明的結界，一隻發黑散發惡氣的右腳腳踝映入眼簾。
右腳！低頭，下意識想扭動右腳，刺痛感立刻傳進腦海。
「來不及了。」可惡！雙胞胎是這樣嗎？難怪我剛才輕輕一撞，就把腳扭到了。原來兇手就是你。
抬頭瞪向羅蘭，發現他一臉迷茫的望著我，顯然他在困惑為何會被我瞪了。頓時間，有股笑意竄出。
「別整他了。」雷瑟無奈地說。
心思再次被看穿，這感覺真的……
「走吧。不快點出去，尼奧會不顧一切殺進來的。」夏佐老師催促。
明明是陌生的人名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請問……是誰？」不只放輕音量，連名字我都不敢說。
聽見我的疑惑，夏佐老師的臉上揚起笑容，他在笑我吧。
「你的親生父親。」緩緩地說出。
父親？！意識到字眼所代表的意義，一怔，身體不由自主地轉身，忘卻腳痛，跨出——
「我們要怎麼找陣眼？」矇著頭亂找可不是好方法。
幾不可聞的輕笑聲自身後傳來，即使心裡有著不悅，也不適合表達，還好夏佐老師跟上來了。
「感知還在嗎？」
感知？！什麼東西啊？
「你連這個都忘了？」察覺到我的疑惑，平靜的臉龐出現訝異。
我該知道嗎？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如此。……突然，我想起先前曾經在娘和大哥身上看過的詭異狀況。那是感知嗎？如果是，或許我有辦法。
「要找不一樣的東西嗎？」試問。
夏佐老師收起訝異，恢復平靜，點頭。
「我試看看。」沒把話說實了，因為我不確定那個能力能不能隨我的意識調動。
閉眼，集中注意力，黑漆漆的世界出現不同的東西，在我的左前方有褐色光點一大塊，數道近似長條狀的綠光分散在四周，說是近似，是因為它們的形狀不固定，也可用放射狀來形容。那些是……院子裡的植物吧！
將那些不同顏色的光線與記憶中肉眼所見的景象相對照，我了解了，所以現在要找我對不起來的東西囉。
院子，沒有特別的東西，硬要說，就屬我身旁的人了。注意力移往房子，看不出有哪裡不同啊。咦！
張開眼睛，證實夏佐老師如同我感知到的，他走向屋子。
「夏佐老師？」
「法陣的運作，依功用與涵蓋範圍，陣眼的設置有所不同，大抵上和範圍脫離不了關係，範圍越大，需要的陣眼數就多。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設陣者的能力強大，當然那是少數狀況。」夏佐老師推開厚重的大門，環視屋內。
所以……
「我留意過了，結界涵蓋的範圍只在房子的四周，包含庭院，雙層結界，尤其這結界還得掩蓋鬼母的黑暗氣息。」恍入無人之境，夏佐老師走進屋內。
……我說，你會不會走的太順了，不擔心有埋伏嗎！
「陣眼應該設在屋內。」
聽到對方的結論，我將感知集中在屋內。屋內，有特殊的地方嗎？桌椅、花瓶、電話、掛畫……都沒有啊！
「有了。」
不輕不大的聲音打斷我的感應，順著聲音傳來方向望去，見到夏佐老師站在櫥櫃前方，原本闔上的櫃門已被拉開，
「咦！找到了？」不會吧，到底是誰在這兒住過！好奇地走近一瞧，半個人高的櫥櫃內部竟是一扇偽裝成木板的鐵門。小小鎖孔，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了。
「這是真實的房子，一般三樓半的建築物不會有地下室，可是這裡的建商不知為何加蓋了地下室。對外一律宣稱是讓住戶有足夠的空間收納大型物品。」研究鎖孔並說明。
「請問……您怎麼知道？」都說三樓半的樓房不會有地下室了。
「預售屋時，有來看過。」
話尾剛落下，即傳來喀的一聲，緊閉的鐵門出現細縫。門……開了。
「好了。走吧，小心一點。」夏佐老師率先走下樓梯，提醒我。
瞄向裡頭，不見昏暗，反而有著柔和的光線。小心翼翼地跟著夏佐老師跳……走下樓（不能著力的右腳，我得小心。）
剛走下樓梯，看到一個泛著黃光的區塊，黃光下、地板上，好像有圖案。
「魔法陣！」
雖然夏佐老師這話是喃喃自語，語氣中的驚訝我注意到了。
「魔法陣？」我好像知道，話說這有什麼問題嗎？仔細觀察魔法陣。
魔法陣，除了黃光與線條，圓型中心點向左右約三十公分處，各有一塊小東西，遠看，無法分辦出原貌，但能確定它們散發出令人厭惡的黑暗氣息，本該相排斥的兩股力量，不知為何相接觸的部份出現融合。見到這，視線無法移開了。
光屬性和闇屬性沒有排斥，反倒是光屬性融合起闇屬性，這個情況，我好像接觸過，利用光屬性來遮蔽闇屬性！
夏佐老師恍然大悟了，「難怪查不到鬼母的蹤跡。」將手掌攤平，紅光一閃，一副弓箭出現了，二話不說拉弦、放開，以紅色能量形成的箭矢飛射出去。
箭頭在射中魔法陣泛出的黃光時，引起小爆炸，造成箭矢損毀，化為火花，因此使魔法陣出現小破洞，眼看周圍的黃光將要修補完破洞，第二支箭矢已經穿過破洞，筆直朝魔法陣的中心射中陣眼。
眨眼之間，雙箭連續射出，如此精準的射擊能力讓人無法小覷。這位大叔……厲害啊！
「回去別說。」夏佐老師發現我的視線，嘴角上揚，帶著笑意如此叮嚀。
為什麼？
我不懂！想法剛浮上來，被破壞陣眼的魔法陣出現劇變，從中心向外崩潰，原本用來遮蔽黑暗氣息的黃光瞬間轉變為潔淨的白光，將黑暗氣息吞噬，溶解，同時淒厲的尖叫聲在地下室內響起，刺得我們雙耳劇痛，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夏佐老師發現情況不對，急忙想推著我離開這裡，我卻無法移動，不只因為腳痛，更是因為潰散的魔法陣形成光河，流到我的腳下，緊緊將我的雙腳黏住。
「格里西亞！」
夏佐老師驚慌失措的表情，一張一闔的雙脣，看得到卻聽不見，腦海、耳朵全是淒厲的慘叫聲，刺痛雙耳，灌爆腦海，讓我無力抵抗，隨即白光爆開，下意識我閉上雙眼。黑暗取代了一切，隱約中，尖叫聲逐漸退去，只剩下一句句的呼喚從遠方傳來……
『格里西亞、格里西亞……』
這嗓音……
『羅……蘭……』
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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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3-28 20:54:38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