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魚影 於 2010-6-12 23:28 編輯
蕾妮告別暴風和亞戴爾之後，回頭環視這個她未來落腳的新家。
雖然格里西亞他們說不介意，但一個外人實在不適合長期在聖殿裡叨擾，再加上她是個女孩子，經常在滿是男人的騎士團裡走動會讓人覺得怪異。所以休養幾日後，她就拜託他們幫她找了一個新的住所。
這裡位於城區內，距離聖殿不算遠，只是個簡單、佔地不大，一房一廳一院的小空間，但她已經很感激他們的用心了。
對於一個不知道幾時要離開的人而言，這樣的待遇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是的，她已經想起自己是誰了！
但是記憶的缺片仍然尚未補齊，使得她即使找回過去，卻還是只能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該如何歸回原點，自從找回記憶之後，這些問題一直煩惱著她，隨之而來的是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失措。
恢復記憶、第一眼看到格里西亞起疑的目光瞬間，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裝傻、繼續演下去，因為說出事實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難堪、無解。
所以，將恐懼與慌亂緊鎖在心裡深處，她繼續扮演起『蕾妮』，直到一個人獨處的現在才得以崩發。
「........老師.....大家....好想見你們....」她緊閉雙眼喃喃地說道。
感應到一股探查的視線，蕾妮立即從思緒中回神，赫然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面前、露出饒富趣味的表情盯自己看。
完全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出現、抑或是一開始就在，蕾妮的神經緊繃，不露聲色地回視對方，手則握緊裙袋裡的武器。
陌生女子當然沒有放過她警戒地小動作，細軟嬌俏的嗓音不屑地輕笑道：「知道我在妳面前有多久了嗎？若是我想動手，妳以為妳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那裡？」
蕾妮一愣，狐疑地問道：「請問妳....找我有什麼事？」
陌生女子慢悠悠地趨前，打量的目光更是露骨。「我住隔壁，剛才感應到奇怪的屬性波動才跑過來看看。嘖嘖！沒想到我的新鄰居是個這麼....獨特的人。」
她那雙眼睛彷彿已經洞悉了自己的一切，這讓蕾妮很不自在，但也因為靠近的緣故，同樣也憑著感應猜到來者的身份。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大名鼎鼎的人物啊！我以為，您應該會在更遠的地方....像是辛基德。」
「喔？妳知道啦！」女子有些驚訝
「很明顯，不是？」她不甘示弱地回敬。
「呵呵....」女子見狀，隨性地撤掉隱藏的偽裝，一股極為熟悉，卻又深不見底的黑暗之氣瀰漫整個庭院，她像隻捉到老鼠的貓般竊笑：「那麼.....迷途的孩子，我該怎麼處置妳才好呢？」
額際流下一滴汗珠，蕾妮嚴正以待地注視著這名實力懸殊的對手。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大概也是唯一一次體會到被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兵戎相向的恐懼，只是，她不能慌。
因為慌了，就沒有機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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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請進。」
來者是誰，不用看也一清二楚，只是我一點都不想把頭抬起來。
「真難得看到你這副模樣。」雷瑟這麼說著，然後一個物體放在我的眼前，是那罐被暴風挾持的薰衣草。他也沒多說什麼，逕自在房裡拉了張椅子坐到我對面。我只是加快批改的速度，不想抬頭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能讓我們的太陽騎士長跟教皇嗆聲，想必是個很特別的女生吧？」他一改嚴肅的態度，語氣中帶有些許促狹的興味。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抬頭，果然看到雷瑟•審判的表情在笑，那笑意中帶著昭然若揭的八卦。看了一眼繼續低頭做事。
「知道嗎？你被暴風帶壞了。」
「有嗎？」低八度的笑聲傳來。
「有....而且很明顯。」聽起來真是令人不悅啊。我不過是聽不慣那老頭的質疑才反駁了他幾句，你有必要這樣嗎？
「格里西亞，你不覺得你最近的情緒挺....不一樣？」
「有嗎？」
「有，而且很明顯。」繼續低八度...
「....對話重複了。」
「我知道。」雷瑟道：「故意的。」
「....」改不下去了！我不耐煩地抬頭：「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只是有興趣知道，那個女孩對你而言，究竟是什麼罷了。」他收起笑容。
「朋友。」想也不想，反射性脫口而出這個答案。
「真的只是這樣嗎？」雷瑟問道：「朋友會讓你不惜反駁教皇的臆測也要保護到底嗎？」
「會。」我不容質疑地回答，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又忍不住動了肝火：「但那不是臆測，他已經把它當成事實了！」
「所以我說你最近情緒起伏真的有點大。」雷瑟平靜地說道：「如果教皇把那些情報與指控當真，你想他還需要問你嗎？」
「話不是這麼說啊！」我受不了的大拍桌子站起，抱著頭繞著房裡的障礙柱打轉：「他的指控，不，應該說有人向他通報那樣消息.....不管怎麼說，我絕對不會相信蕾妮會去組織一支反光明神的祕教團體！畢竟她跟我們回來也才兩週左右，短短三週的時間怎麼可能組成那樣規模的團體，而且還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她從路斯菲特出來後就一直是跟我們在一起，我可以擔保她沒有任何叛動的行為。」
「可是教皇的質疑也是情有可原！根據那名密探的口訊，該團體是從外地潛進城裡，而且是從月蘭那帶來的，再加上他們是打著先知的名號在作亂，探子更是舉出她最近有出入那些疑似藏匿處的地點。」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壺茶，到旁邊的櫃子上取來兩只杯子慢條斯理地沏茶：「格里西亞，我當然清楚這樣的指控代表著什麼，也知道你不想去懷疑你的.....朋友，所以才先來問過你。事情是一定要查的，但你如果會受到感情因素左右判斷的話，就交給我吧！你知道我不會隨隨便便把人送進審判所。」
我睜大眼瞪著他，彷彿今天第一次認識他。
他把杯子遞給我，道：「總要有人保持冷靜，不是嗎？」
接過那只杯子，我深思。
說不掙扎是騙人的，就像他說的，只要有可能危害到光明神殿的安危就一定要查，而且要快！趁消息還沒流傳開，民眾還不知道蕾妮的存在前要讓事情落幕才行。這不光是為了聖殿，也是為了蕾妮的安全與清白。
民眾的情緒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得知騷擾他們生活的嫌犯是誰時更是不會放過！這些我都知道，只是....
「你想清楚了？」雷瑟平靜地問。
我嘆了口氣，點頭。
「那這件事？」
「我來查。」喝乾把空杯隨手擱置，我往外走：「不管是你或是蕾妮，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會做出讓好友去扮黑臉這種爛事。」
出門前，猶似聽到身後的低沉的聲音。
「都是好友....是這樣嗎？」
「什麼？」疑惑地轉頭。
「不....沒什麼。」
剛剛的頓點是什麼意思？雷瑟到底想說什麼？
我跟蕾妮的確是朋友啊！沒看到她時會想關心她、見面時能談得很愉快、難過時心會跟著低落，甚至是像這種時刻會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援手....這不是朋友的反應不然是什麼？
但雷瑟的表情卻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喔~拜託別鬧了！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調查的第一步先去看看蕾妮。就算是旁敲側推也行，我想先去觀察當事人的反應。只是，該去哪裡找人呢？
「暴風兄弟。」發現抱公文迎面走來的暴風一枚，我趕緊喚住。
「什麼事？太陽。」
「親愛的暴風兄弟，在光明神的慈愛下......(以下省略).......」啊！久違的開場~~久到不只他傻眼，連我自己都說得有些生疏了。直到暴風臉色鐵青時，我也終於說到重點。「....敢問暴風是否得知先知者在何處感受光明神的聖恩？」
「........太久沒聽你講廢話，我居然忘記要阻止....」他青著臉悲痛道：「你是問要去哪裡找蕾妮吧？我們幫她安排的住處是在城西側大道旁，距離這裡還算近.....」
喔！原來在哪裡。我正要轉身離去，卻被暴風攔住，他不可置信的叫道：「等等，我話都還沒說完啊！你急什麼急.......正因為距離這裡滿近的，所以她常來聖殿的練習場與魔獄騎士長切磋。」
「跟魔獄切磋？」
「是啊！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喔？據說是蕾妮自己要求的，但我也沒想到魔獄會認真跟她對練，再怎麼說，人家好歹是也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暴風摸不著頭緒地說著。
「大概是那時候養成的習慣吧...」記得當初旅行途中，為了轉移她對食物的焦點，羅蘭很常找她對練，大概是那時養成的吧....
「什麼？」
「不，沒什麼。」我露出太陽式笑容，道：「太陽這就去練習場看看，不打擾暴風兄弟與光明神的交流了。」
「交流？」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那疊厚厚的文件，嘴角抽蓄著。
等我到了練習場，卻只看見羅蘭一個人在那裡收拾。
「羅蘭，你有看到蕾妮嗎？」我左顧右盼，現在是騎士們的工作時間，所以待在練習場的人並不多。
「她先離開了。」羅蘭道。
真是不巧。「你知道她去哪裡嗎？」
他搖頭：「我只知道她最近似乎在忙些事情，常常練到一半就匆匆忙忙地離開。至於是什麼事，因為她沒說，我就不清楚了。」
有事情在忙？在忙什麼？我皺眉，小心翼翼地問：「你覺得....她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小事情也行。」
「奇怪之處？」他偏頭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除了話少了一點、常跑圖書室跟白雲騎士長借書之外，應該就沒有了吧...」
「借書？借什麼書？」
羅蘭搖頭表示他不知情，我想等等去找白雲問清楚吧。
正要走時，羅蘭又開口了。他喃喃自語：「真要說的話，應該是那雙眼睛吧....」
「她的眼睛怎麼了？」受傷了嗎？
「....我指的是眼神。」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蕾妮在與我對練時，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清澈。我們在對練時，都會從對手的眼神、肢體動作或是一些舉動來預測對方下一步要攻要守，但是最近我已經漸漸猜不出她的行動。應該說，她不讓我有時間猜測...」
「你覺得她變了？」
「算是吧，但那或許只是劍技應用上的成長而已....格里西亞，你怎麼會這麼問？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這件事教皇只跟我和審判提過，所以還是先壓下來吧。「...不，沒什麼，我只是太久沒見到她了，多少想關心一下而已。」
「這樣啊...」
看到他有些怪異的表情，我問：「有什麼不對？」
「她跟你.....有某些地方很類似。」羅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道：「就是我剛才提過的眼神。她的眼神讓我聯想到你的，你們同樣都有一雙藏滿秘密的藍眼睛，只是她的更為深遂罷了。」
走到圖書室向內看去，裡頭理所當然不會有我要找的人，因為那是要召喚的。
「白雲？」
「在....」聲音從某壁櫥裡冒出來，接著，全身雪白的人影緩緩飄出。
「你的出場還是這麼虛無飄渺....」慢慢從壁櫥與牆之間浮出來，真有種說不出的恐怖。「下次請用正常一點的方式出現。」
「....是。」
「白雲，你知道蕾妮嗎？我聽魔獄說她常來你這裡借書。」
他幾不見動地點了下頭。
「那你可以告訴我她都是借了那類書？」
白雲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我還沒搞清楚人去哪裡時又出現了，手中還抱一疊厚重陳舊的書本，他將那些書堆在我面前。
我瞄了下書目，哇~還真是什麼都有呢！歷史、地理、神話、民俗，甚至連天文星象都有！蕾妮，妳閱讀的範圍也太廣了吧！？
「白雲，這些書有沒有什麼共同點？」我不想一本本去翻，用問的比較快。
「.........有的，它們都是本國的紀錄，而且大多是與光明神殿有關。」白雲道。
白雲的話讓我心中一凜，神情也變得嚴肅。
為何她會想研究這些知識呢？是巧合嗎？還是有某些原因？
思考了幾秒後，我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白雲，給你個任務。明天起，幫我去跟蹤蕾妮，我要知道她與羅蘭練完劍之後到回家之前去過什麼地方，還有做過哪些事情。」希望只是我多疑。
白雲露出為難的表情說：「可是教皇要我顧圖書室....」
「我幫你顧！」我道：「反正我房裡那堆公文橫豎都要改，在哪裡改都一樣。」
公文不清完，我查起事件也不能專心啊！而且放著我房裡，晚上睡覺都會作惡夢。
所以，拜訪蕾妮的事還是等我把公文全批完之後再說。
「.........是。」看著他消失前哀怨卻不敢言的背影，說真的，我是有那麼些良心不安啦，但也只有一點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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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這篇一出來，有人一定會被我搞到更糊塗的地步。
不過大大，如果這樣您就亂了，那後面的...要怎麼辦啊？
後面會更亂、更熱鬧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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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0-6-9 19:57:58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