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魚影 於 2010-11-16 20:57 編輯
照理說,我們走直線經過路斯菲特往後山應該會比繞山路的審判他們快,即使中間花了點時間處理善後,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但為什麼我已經看到那群人已經在集合點納涼了呢?
「你們路上沒遇到阻礙嗎?」我見到審判披頭就問。
「有。」他面無表情地說:「清理乾淨了。」
靠!真是ox的太有效率了吧!....我剛剛罵髒話了?有嗎?我怎麼半點印象都沒有?(裝傻)
「有人需要治療的嗎?」聖光強的都在我這一組,當初在安排人員調動時考慮到他們比我們還需要『趕場』,與其派醫療人員隨侍在側,不如派實力高強、不容易受傷的還比較有效率。
看看他們多有效率啊~~我甚至還看到有人在旁邊給我打瞌睡是怎樣!.....總之這樣安排是對的。
「還活著的人嗎?不需要。」審判說得很平淡,但我卻很敏感地嗅出騰騰的怒氣,而那怒氣,很明顯地、是針對沉默走在隊伍後頭的蕾妮發出的。
「活著的人?」感知掃了一下,審判與眾兄弟是安然無恙,但貝倫的部下卻明顯少了。「死了多少人?」
「三個前方偵查人員與一個跟在貝倫身邊的下屬。」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就像是要告訴已經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的蕾妮:「前半段還沒遇到什麼不死生物,沿途雖有動物屍首與一些人體的遺骸,但那沒有異樣所以我們沒有特別留意。直到快接近這裡時,在一個凹坑裡發現了好幾具死者的遺體,看起來是剛死不久,因為情況有些詭異,我們就留下探查,想從屍體身上找出一些線索或蹤跡。貝倫考慮偵查屍體需要些時間,就讓幾個人先離開到這裡與你們會合並告知情況。但是人才走沒多久,我們就聽到慘叫聲,趕過去一看,卻發現前方不少變異的屍體堵住去路,而先走的人我們根本來不及救就死於非命。但這還不是最會讓人驚訝的!剛離開屍坑,殿後的貝倫後腳就被坑裡的屍體抓住,如果不是他身旁的部屬,緊急推開他,那我想他現在大概就不會坐那裡了。」
我有沒有聽錯?屍體會詐死!這、這、這太詭異了吧!
「他的屬下為了救他而被那具屍體抓傷,然後拖入坑中,貝倫連回頭救人的機會都沒有。坑裡面起了一陣騷動,那些原本像亂葬崗堆疊的屍體一具具的爬了起來朝我們靠近,我們就這樣被前後包夾了。」審判忽視我的訝然,道:「雖然誤入屍體設下的陷阱非常令人錯愕,但所幸那些都只是嘍婁等級,沒有對我們構成多大的威脅,只是多花了點時間清理。」說完,一臉責備地瞪著蕾妮。
我知道他在氣什麼,蕾妮當初只說災厄有可能已經產生智慧,會藉由它附著變異的屍體殺人來製造同伴,並沒有提到它的智商能力到哪種程度。
蕾妮低頭:「各位真的很對不起!我那時聽到你們執意要跟,心裡很亂!所以說得太過簡略....我以為,只要我說出它有智能化,你們就會了解那代表了它有可能作出什麼舉動...」
「妳根本沒有事情交代仔細!」審判憤怒地低吼:「妳以為單單一句『有智慧』就可以讓我們知道所有事情嗎?它的智商程度到底到哪裡、獵捕習性、本能這些重要的情報妳有說嗎?」
「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就能把死去的那四個人換回來嗎?」審判的震怒再高一階:「妳究竟知不知道隱瞞情報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我沒有隱瞞!」蕾妮突然像是被激怒的貓回吼:「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們會不曉得這些事情!」吼完她一愣,立刻露出懊悔的神情。
「審判騎士長.....還有各位,我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不,應該說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但是卻疏忽了!在我們那個時代,每個還活著的人都清楚,只要看到不死生物群或屍體堆,就要遠遠地逃開...就算有能力去應付的人也不會大意,因為只要被製造出一點小傷口,不馬上處理很快就會變成他們的同類....這對我們來說是常識,但我忘了對你們而言卻不是,這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與罪罰,但.....可否將處罰延遲到這件事結束之後?」蕾妮對審判與所有人行了個90度的彎身禮,語氣中帶有苦求的含意。
這件事關乎人命,又是審判的管轄範圍,我沒辦法幫她開脫。很想,但做不到!
審判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卻應該已經知道問題出在溝通不良與時代認知的代溝上,正在思考要怎麼處理。他抿緊嘴巴好久,才冷問:「妳知道....情報疏忽造成人員死傷,輕則鞭刑,重則處決?」
「我知道。」蕾妮點頭:「忘響的律法到我們那個年代一直是如此,沒有改變過。」
審判轉頭看向背後每個同伴,包含面色凝重的十二聖騎們與貝倫那邊的倖存者們,有很多人臉上有著餘怒與不忍等等複雜情緒,但沒有一個反對。
他回頭,輕嘆一口氣,上前將蕾妮扶正:「太陽這次不能再幫妳,妳應該知道吧?」
「犯錯者受罰,理所當然。」蕾妮嚴肅地與他對視:「我沒有要他幫我的意思,就算他想幫,我的良心也不會接受。」
「其實不只是妳,追究起來,我們這些當初在決定事情的人也都有責任,要罰我會全部一起罰,不會讓妳獨自承擔所有的責任。」審判看了她好久,緩緩地開口:「原本妳給我的印象,是比較接近太陽個性的人,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那個就事論事、硬梆梆的態度讓我聯想到另一個人。你們這一點真的很相像,像到我以為妳跟他應該不是只有一般交情。」
誰啊?審判你在說哪位?
蕾妮這時撤了嚴肅,終於有些笑容,只是那個笑很複雜、勉強。她道:「當然像啊!我受他啟蒙跟影響很深啊。」
喂喂....兩位,你們到底再說誰啊?
審判有些疑惑地瞇眼,像是突然知道了什麼,卻又不太肯定的模樣。蕾妮沒說什麼,只是移開他的手,朝倚坐在一旁大樹幹上閉眼休息的貝倫走去。
「貝倫。」她輕喚:「害你失去了優秀的部下,對不...」
話沒說完,貝倫就伸出食指壓在她嘴上,原本閉上的眼睛張開:「既然審判騎士長都同意給妳延後了,那就不要再說什麼,因為妳要道歉的對象不該是我。」
「但是....」她移開他的手指,想要在說什麼,卻因貝倫的眼神而吞回去。
他其實很氣吧!只是因為資訊掌握不周全就害他失去一同出生入死的部下們,對此他比任何人都氣,但那眼神卻告訴別人,他氣的不全是蕾妮,更多的是他自己。
我們雖有參與策劃行動,但因為對地形與路線不熟悉,所以最後評估與安排完整計畫的人其實是他。
我可以了解他的自責,畢竟判斷訊息是否正確、適用是決策者的職責,若有疑問,一開始就該提出來。
對....我也有在反省,因為我也參與了決策。說起來,我也是導致他們死亡的共犯之一。
「妳似乎有事情要問我?」他從樹幹上起身時已經調整情緒,平靜地問道。
「你還有印象抓住你腳的那具屍體的長相嗎?」蕾妮相當認真的問,話題立刻引起我們的注意。
「沒有爛的很嚴重,所以見到我應該還認得出來....妳懷疑它是災厄的寄體?」
「不是很確定,但應該是它。」蕾妮低頭思考:「以路斯菲特裡遇到的變異屍體來看,即使是被災厄親自傳染的醫生也沒有自我意識,沒有控制就只能無知覺的靠本能遊走、攻擊。也就表示被傳染的屍體還沒有自主性。沒有自我意識的身體是不會做出埋伏敵人的行為,更不可能靜靜躺在坑裡,等獵物接近。」
「蕾妮,災厄會更換寄體嗎?」我問
「它會,但前提是附近要有比現有更好的寄宿對象,那種不靠宿主就無法移動的東西基本上不會太常做冒險的行為。」她想了一下,還是再做補充:「剛死不久的完整屍體還滿吸引它的,若是有濃度很高的暗屬性屍體是更好的選擇。等到它學會寄宿活體後,專挑暗屬性高或是有這方面資質的人下手,到那時,像是死靈法師等操縱暗屬性的人們不是被同化就是銷聲匿跡。」
我笑得有些冷酷:「真可惜!我們缺的就是暗屬性,只能請它將就點,多曬曬陽光囉!」
利用整裝的空檔,我將路斯菲特裡的情況對審判等人說明了一遍。有別於我們的遭遇,親自體驗災厄的他們恐怕更能感受到那個世界的黑暗,除了遺憾也只能緘默。
「太陽,」審判等我身旁沒人時,低沉問道:「她提過造成那個時代悲劇起因是因為災厄初期時,人們沒有處理徹底,雖然沒有明說,但那些人...」
「是我們。」我接著他話回答。「沒錯!照時間推論,無論怎麼看都是我們的責任。如果她沒有回來、沒有告訴我們這些,我想我們只會在事情過後才輾轉接到消息,即便火速趕來,以災厄移動的速度早就躲到不知哪去了,根本不會有機會讓我們查覺。我們只會將路斯菲特當成被隕石摧毀的悲劇,而那些會走動的屍體就會當作某個死靈法師趁機在屍體身上做文章...只怕,以當時的狀況,我們根本不會放太多心思在這場天災上。」
審判點頭:「因為以多羅的野心來看,先知派不管有沒有找到逆運或是先知瞳血脈,應該都會起亂。他們是因為掌握了蕾妮與派迪亞才敢像現在這樣囂張,如果那時沒找到這兩人,我想他們會在暗地裡動作不斷,然後趁我們忙得一團亂時藉機實現二十年前的那場儀式吧,畢竟那時候施法中斷是因為有老師他們阻止,先知派根本不認為那樣做會失敗。」
我冷笑:「恐怕那時我們根本無暇去顧及他們在做什麼!說不定戰神殿那邊已經被他們掌握了,別忘了麥凱差點被他們設計的事。如果不是我們攪局,戰神之子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掌控戰神殿的先知派絕對會讓戰神殿找我們碴,他們再潛回來完成他們的野心。」
我和審判互看了一眼,一同看向還在跟人道歉的女孩。審判微微揚起嘴角:「也許她沒有刻意做什麼,但光是她出現這件事就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我倒希望我們的改變也能影響到她的未來,將之導入比較好的局面...」突然想起一件事:「亞斯特在當時曾告訴過她,她所做的決定將會影響未來,而未來也同樣會影響她,現在我終於懂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如果我們在這裡把災厄終結掉,未來也許就不會那麼悲慘,也不會製造出那麼多的悲劇...」
推論一半突然停止讓審判疑惑地看著我,只是久違的預感伴隨著某種不好的念頭劃過腦海,使我突然不想再思考下去。
是的,我們現在在做的事將會改變她的未來,時局將轉好,秩序歸回正軌,而她也會....
審判盯著我的表情,想開口說些什麼。早先往山裡偵查的綠葉跟寒冰出現在山路口,而寒冰手裡抱著一團東西。
他們一出現,立刻朝我們這裡奔來。
「太陽,快救他!」他們跑到我面前,將那團東西朝我眼前一擱。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東西,而是抱著膝蓋蜷縮的孩童,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轉過他的臉一看我嚇到。
「萊、萊姆!」他是之前我們旅程途中拯救的月蘭毛皮商的兒子。那時候他們就是為了找這孩子而逗留原地強盜盯上差點滅團,所幸被我們搭救,我還想過自己退休後要去跟那位商人交流交流做生意的技巧與心得呢....當然,我會對這孩子有印象不僅是因為我想找他老爸合夥做生意喔,還有就是他當時為了尋找母親的遺物的模樣。
雖然沒有外傷,也感覺不到被感染,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施了中級治癒術。
過了一會兒,男孩幽幽地睜眼。只是說也奇怪,即便有傷,經過我治療也早好了,為何他還是呈現失神。
「我們剛發現他時,他正被一群屍體逼到角落。雖然即時搶救了,但他中途昏了過去,身上處處都是擦傷,新傷疊舊傷,根本看不出來哪些是被屍體抓傷的,所以我們只好趕緊將他帶回來。」綠葉解釋。
傷是沒傷啦!他應該是嚇傻了,眼神失魂,但表情卻僵著恐懼。
「萊姆,你聽得到嗎?你現在很安全,可以不用再害怕了喔。」我試著放軟音調誘導他注意,但呼喚了幾次,萊姆除了抬頭看我,沒有其他動作。
反倒是貝倫聽見我的呼喚,快步走過來,直盯著萊姆驚訝地說道:「這孩子...是那些失聯商旅中的一份子!我記得他們是出事前一天來找我,希望我能派些人護送他們回月蘭....我還以為沒人倖存,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
既然毛皮商是流星夜前就失蹤的旅團之一,那恐怕已經遭到不測了。不然以他當時溺愛孩子的模樣,實在不可能丟下這孩子不管。也就是說,萊姆很有可能獨自一人在廣大的山中徘徊了數日,被屍體們盯上,然後被綠葉他們拯救,這孩子真是命大!只是自閉的傾向似乎愈來愈嚴重了。
我頭痛起身,想找人送他回營地。只是,萊姆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小小的手掌很死命地抓著。
我愣了一下,再蹲下與他面對面:「萊姆,你清醒了?」
他無神的雙眼依舊沒變,但卻開口說話了:「媽媽的項鍊...我找不到媽媽的項鍊...」
什麼!你還在找啊!我錯愕地瞪著他。他當初就是為了找那條鬼項鍊失蹤,害得全團人仰馬翻,現在呢?是傻了還是怎樣?怎麼還是那麼執著那條項鍊?
眾人臉上都冒出跟我相同的疑惑。
原本待在遠處的蕾妮走了過來蹲在我身邊,她注視著萊姆好一會兒,突然轉頭問貝倫:「你知道他的姓氏是什麼嗎?」
貝倫有些莫名,還是回答:「他父親在登記時用的是"西響克"這個姓氏。」
蕾妮得到答案後,眼睛突然變得很亮,她看著萊姆,露出醉心的微笑:「我終於找到你了。」
不等我們疑惑,她鬆開前襟,拉出那條隨身佩帶的項鍊。我現在才想起來她當初隨身佩帶的東西裡的確有一條樸素的項鍊....不會吧!?
她拿著項鍊在小孩面前晃啊晃:「萊姆...萊姆•西響克,你快看看這是什麼?」
小孩看著項鍊,眼皮眨了下,再眨了一下,突然跳起來朝她撲過去。蕾妮退開一步,我趕緊抱住萊姆,免得他太激動而摔得頭破血流。
『格里西亞,抓好他!』腦中突然響起蕾妮的命令,而我居然乖乖照做了...可惡!
『妳怎麼突然對我使用精神魔法!』我"怒吼"回去。
『抱歉、抱歉,我怕你來不及反應嘛!一下子就好,先別動喔!』蕾妮"語"帶抱歉。
她正視活潑掙扎的小孩,再度使用精神魔法:『冷靜下來!萊姆•西響克。』
被人施予精神法術,毫無防備地都會被操縱,孩子突然震住、然後停止掙扎,卻怒瞪著她。
「萊姆,你想要這個嗎?」她亮了亮手中的鏈子。
「還給我!」萊姆大叫。
「你還記得自己發生什麼事了嗎?」她不理會他繼續問。
「還給我!」
「只要你說出來,項鍊就是你的。」
「還給我!」萊姆依舊怒吼著同一句話。
「萊姆•西響克,把你看到的、聽到的都說出來,只要你說,我就把項鍊還給你!」蕾妮也依舊不讓步。
而我們這些人則是對這莫名奇妙的發展看到傻眼。
蕾妮,妳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放著正事不做,要在這裡威脅一個有自閉傾向的小孩?
妳可不可以說明一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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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各位看一看會發現,審判先生發怒不是本篇的重點,找到萊姆才是重點。(但重點居然還分上下回!)
那為何篇名要叫"審判的怒火"呢?....因為...這篇裡字數最多、內容最多的就是這件事啊!
(雖然後面的孩子那段才是我原本的進度)
審判來搶戲嗎?還即興?
好吧!我承認昨天晚上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寫完他們會合的畫面,就莫名其妙的給審判加戲了...
而且重點是......
這段發怒有沒有都對本文的發展沒有太大影響!!
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麼那麼會搶戲!5000字裡就被他搶了近3000多的內容....
(格:雷瑟,你是故意的吧!)
(雷瑟:有必要嗎?)
(格:那導演為何會突然把你的戲份變多?(不服)我最近的台詞即使連心裡os都很短、白話,為何你就有那麼長的句子可以罵?)
(雷瑟:導演最近已經快崩到極限,有些失常了,所以你要原諒她....)
(格(閃閃發亮看著我):小魚啊~~妳都可以在雷瑟身上失常那麼多,那可不可以也在我身上失常一下?)
(魚:整篇都是你在講話了,還要我失常什麼?)
(格:悲劇、低靡成分太多是會讓讀者大人們轉台的喔!你要不要考慮幫我加些愛情喜劇類?反正吻都吻過了、抱都抱了,不差多那一點點啦!)
(魚:嗯...(青筋蠢動中)要喜劇是吧?...有!後面有一段,小魚相信很多讀者大人都會會心一笑。)
(格:真的!(指自己)那我呢?也會讓我會心一笑嗎?)
(魚:這個嘛....你是會笑啦!但我確定那不叫"會心一笑")
(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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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又不知道自己在寫啥了!難道真如雷瑟說的嗎?OM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