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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第二人生同人--回遡 (重開) 20/3 53章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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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4 19:40:32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sdgota001 於 2020-3-20 14:51 編輯

如题,最近很少上來,剛得知被誤刪了,所以重開一個新貼w

跟以前一樣了,有甚麼意見歡迎提出w

大概是一個月一更的,一般都是在月頭的時候更的(大概15號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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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4 19:41:56 | 只看該作者

看著自以為能夠守護好的人一個個不知生死地躺在地上,但自己卻連走過去確認的能力也沒有...該死的!
這一次的戰鬥早已進入尾聲,結局卻與上一次相反。
在得知戰靈一族還有倖存者,再加上上一次鬼族大戰的失利,這一次鬼族入侵的規模可説是空前絕後,四大惡鬼王中除了殊那律恩外全都到齊了。
除此之外,所有人也沒想到鬼族這一次的來襲會這麼突然,在新年的這一天,所有人都在校園裹的這一天,甚至令我們連轉移其他人到安全的地方也沒有方法和時間,戰爭便開始了。
假如只是如此的話,我們也不會敗得如此慘烈,但如果再加上有人通敵的話,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Atlantis學院的復活結界被打破,老師也被光明神喚走了,無殿三主也在此時到了另一個地方開百年一度的學院會議,聯絡不到。
為了支開他們,鬼族這次真的是下足血本了。
就在此時,空中突然有陰影閃過,下意職接過後還來不及看清楚,頭上便傳來耶呂的嘲諷聲。
「小天使,所有人都被自己害死的感覺如何?不錯吧。要不是為了殺死你和三王子的遺子,我們很久也沒有這麼齊心了。」
...我把他們害死了?假如沒有我的話,一切也不會發生?將軍,親長大人,大家也不會死?都是...我的錯?
「你們是最後了,不管是妖師,學院,還是戰靈一族的生靈都被我們殺了呀。説起來,不知道小妖師死前是不是叫著『學長...學長』呢?」一直和我及冰炎對戰中的比申指了指我接著的東西道。
手上的東西不是甚麽,而是卡汀茲將軍和檸枎帝亞將軍的武器。
努力想要保持冷靜,但當看到被血染紅的武器和想起生死未卜的同伴,不管是我還是冰炎也殺紅了眼。理智上明白自己不能被它們影響,但情感上卻只想殺,為審判他們報仇。
假如他們不在了,我為甚麽還在呢?
*
過去因自己而死的十二聖騎,六百年前為保護自己而付出一切的將軍,為孕育自己而實力減弱的親長大人,血色和灰黑色交錯的回憶由心底裹浮出來。
以為早以在時間的力量下愈合的傷痕又一次地裂開,被撕開的血色過去和從沒真正愈合的舊患使傷痕越發疼痛得令人瘋狂。
失去理智,又同時被兩大鬼王夾攻,太陽和冰炎只堅持了一刻不夠便被制住了。
看著倔強的天使和精靈臉上藏不住的恨意和痛苦,更激起了在場所有鬼族的惡意。
把失去戰鬥力的兩人捉起,耶呂惡意地笑著,「成為我們的同伴吧!不過在那之前,先把你們體內的雜質清除吧。」,然後把加利德法的靈魂從天使的身體中抽出,再把兩人的血統和記憶封印,然後把有著濃烈黑氣,散發不詳氣息的果實塞進兩人口中。
同一時間,由月彌將軍所化成的幻武大豆裂開,所爆發出的閃光把吞了不明果實的太陽和旁邊的冰炎吞噬了。
空中所傳來的聲音成為太陽昏迷前最後的記憶,「請原諒我不能再守護你了。...請記著,這並不是你的錯,不要被...自責和仇恨...吞噬。活下去!」

01-        開端
從醒來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月了,我一邊用小刀把奇斯諾獸頭上的小角斬下來,一邊想著。
剛醒來的時候,我身上不停流血,傷勢重得假如我再昏迷下去,不出半天我便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其實那時即使我不會因失血而死,再不醒來的話也會被嗅到濃得化不開血腥味的野獸分屍而死。
一覺醒來便看到數量不少的兇獸和青色兇光在身旁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的事情,但是在看到那些猛獸時,很奇怪地,我並沒有任何恐懼甚至有些許不屑。
現在回想起來,我應該慶幸自己的身體和大腦對於戰鬥還有本能反應,不然一個失憶的,手無寸鐵的人在面對猛獸時,不被嚇暈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最後我是用法術解決了那些傢夥的,...明明一個咒語我也不記得,但元素卻如本能一樣受我指輝,形成光盾,火球,冰刺守在我身旁。然後,我頭上一昏,才開始意識到自己身上嚴重的傷,看著光元素來到身邊,排列出有規律的圖案。感受著陌生而又熟悉的聖光還繞在身旁,我就是知道我施展了「終極治療術」。
在使用完那道法術後,我便倒下了,幸好我施法時的波動引起了四週旅者的注意,不然...萬一有野獸在那時接近的話便……
我醒來時,天色依然昏暗。原來那時經過的是一隊冒險隊。
在我昏迷期間,隠約聽到他們的對話。
「那傢伴看起來是個法師呢,瘦瘦弱弱的。」
「遇到我們算他好運了,把他身上的結晶和符紙拿走,放他在樹上吧。」
「啊,不用......了他嗎?」
「殺了也麻煩呀,反正他連小角獸也對付不了,放在這裹看他自生自滅吧。」
「...,老大!那隻手環摘不下來呀,怎辨?」
「算了,走吧,他快要醒了。反正手環上只有一顆玉石,也是不值錢的。」
清醒過來後,我馬上看看缺少了甚麽,但並不著急。即使失去記憶,我也有信心,我有方法找回我的東西的。
在捉小偷前,先要做的事是恢復精神先,我並不知自己失憶前在幹甚麽,但我就是知道現在自已會頭痛和不能集中精神是因為精神力透支,再使用過度的話會造成永久性創傷。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我不斷想起並使出了多種不同的法術,不但找到了一個人族的聚居地,把失物找回,把小偷們好好地教訓了一頓,也大致上明白了自己身處的世界,同時成為了一個賞金獵人。
本能地,我能夠很輕易便令別人吐出情報,難道我是一個商人?但商人會有這一身武力嗎?
一邊拿著這一次的獵物走到武器鋪前,我一邊想著。
「又是你嗎,你到底是從那裏來的,今次帶來了甚麽獵物呀?」商店東主基斯問道。
「 是奇斯諾獸獸角,你看6000卡爾幣可以嗎?」
「你不如去搶,市價也只是5000,不行,一口價4500。」
我笑了笑,慢慢地回答,「5800,別人才不能無損地把獸角拿回來,要知道越完整,價格越貴的。」
「不,最多4900!」
「那我到別處,商店街右邊的武器店賣了。」
我轉身走出去,一,二,三,四。
「5000?5200?...回來,你贏了,5800吧!」基斯一面肉痛地説。
拿著到手的金錢,我慢慢在鎮中漫步,走出店前還聽到基斯自以為小聲地説「真不知是從那裏來的流浪者,和鎮裏的錢鬼一樣!」
哼!還説我和錢鬼一樣?不要看他一面肉痛的樣子,要知道奇斯諾獸獸角在別處要買,沒有6500是不可能買到的,因為他的獸角有神聖氣息,完整抽出後可製出對鬼族有較大殺傷力的武器。
其實我可以到另外的商店出售,但看在他是這個小鎮唯二兩個沒有歧視我頭髪和眼晴顔色的份上,給他一點優待也不是不可以的,雖然我直覺中並不認為我的頭髪和眼睛是黑色的...
拿著剛才所得的卡爾幣,我頂著別人厭惡的目光,走進旅館。不要緊,反正也習慣了,人們害怕異類不是常識嗎?
錢鬼是這裹的老板,亦是鎮上唯一的非人族。我常常都在奇怪為甚麼世上會有如此貪錢的獸人族。
一走進來,錢鬼便嬉皮笑臉地問,「小子,有多少收獲?」
「......這裹是20000卡爾,告訴我那裏能根治?」
他是我來到這裹時,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發現我身體問題的人,體內每一段時間就湧出扭曲的氣息,像要把我污染成甚麽似的。
剛見面時,是我在基斯介紹我來這酒吧時。他一看到我便皺起眉頭,但沒有説些甚麼。
其後發生了一些事,他發現了我失憶的事,然後在相處了一段日子後告訴了我暫時壓制的方法。
「真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就能拿出這麼多錢,根治方法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精靈或天使會有方法的。」他嘆了口氣,用與住日不同的嚴蕭的神情再道,「這樣安穩地生活不好嗎?為甚麼一定要尋回失去的東西呢?如果只是那種果實所帶來的侵蝕,我這裹有藥劑可以壓制,你可以不用理會的。」
「我才不要長期被你騙錢呢!……不用再說了,感謝您的指引。」
先是輕快,後是認真地回答。
放下錢,我慢慢地走回我的房間。
對啊,在這裹生活又有甚麽不好呢?失憶前的那把聲音也只是叫我活下去啊!這樣安穩平凡的日子誰不想要?反正我又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就是覺得不能這樣,無數次我總覺得我身邊缺少了些甚麽,總覺得自己與這裹格格不入,總認為身後有甚麽可以陪伴我的人。所以,一定要找回,找回所失去的一切,不止是記憶,還有其他!
何況,我總覺得不弄清楚那把聲音是誰的話我一定會後悔的……
心底裹只有一個念頭,不能,絕不能忘記!
但我連不能忘記的是甚麽都忘記了……

02-        起程
醒來後,我收拾好一切,其實所謂的一切也只是小刀一把就沒有了。
雖然我來到這裹也有一段時間,但以現在這種被人當鬼看的日子,我會想去閒逛是接近零的。
我實在應該慶幸我剛醒來時遇到的冒險圑眼光差到貼地嗎?竟然連空間手環和王族兵器也當成不值錢的東西!?
不過其實即使手環被拿走了也不要緊,我失憶前已做了多重防備,量那群小偷也開不了,甚至在試圖打開時有一個絕對難忘的回憶!只不過那時我身上沒有任何替換衣服,會有些,不!是很狼狽吧了……
而且我也接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假如他們真的把手環偷走了,我保證他們會有令人更深刻的下場。
其實我手環裹的衣服也與這裹格格不合,禍不單行的是手環裹,應該是貨幣或信用卡的東西在這裹沒有人認識,幸好的是結晶還有價值,我才沒有落得偷衣賊的下場。假如我作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會被我老師……?等第,我老師到底是誰?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我的下場一定不太好!

走下樓梯,來到旅店的酒吧桌前,我把錢放在無人的吧桌上,準備離開。
當我走出門口時,身後傳來錢鬼的聲音,「向西方走300公里後便是綠之森林了,多族聯軍正在和鬼族作戰,你在那裏應該可以找到天使或精靈的,不要死在鬼族下的好了!」
「你放心,一定不會的。對了,跟我和基斯道別吧。」
「小鬼,回來自己和他説!……再見。」
其實錢鬼除了貪錢外也是不錯的,不過他一定不是個普通獸人,因為我並不認為自己的偽裝差得所有人也能發現我失憶和體內的鬼族氣息。
要知道他竟然和我相處了兩天,便使用精神連結問我是否失憶,然後便説我吃了化虛果,只有天使和精靈有徹底根治的方法,不然只能每月吃一份藥劑壓制。
幹,那份藥劑貴得要命,要不是我後來發現他所説的那些珍稀材料在我的空間裹有大量的話,我也不知要花多少錢!現在從他那裏拿到處理方法後,我便可以自行製造,在無一失敗的情況下,我在四年內都不用擔心。説起來當我告訴他我他成功率有一半時,他那活見鬼的樣子真是精彩呀!難道我是一個草藥師?但我直覺覺得我不是啊。

走出城鎮,為了趕路,我使用錢鬼給的坐標直接傳送到附近。
然後使用大範圍感知了解了周圍後,便慢慢向最多人的地方走去。
「我們都分好了,你自己一個吧。」
真想知道到底是那位人兄這麼不受人歡迎呢。我一邊走一邊想著。
我現在正向著應該是任務發出處的地方走,不要問我為甚麽知道,因為我是太陽騎士。等等,甚麽是太陽騎士呀!一驚醒後,又甚麽都想不走了。
一邊想著問題,我慢慢走到聚集處,一眼便看到分成兩堆的人。不,不是兩堆,而是一堆人和一個人。一個和我一樣有著黑色長髪的人,不知是不是和我一樣是黑眼睛呢。
「誰!歡迎……又是一個黑暗之子嗎?」
這些人實力真是弱呀!我走得這麼近也不知道,假如不是那個黑眼睛的傢夥看我身處的方向看過來,他們還發現不到呢。
忽視或者是無視了他們厭惡的眼神,我依然頂著微笑,「你好,這裹就是挑選人手的地方嗎?」
我等了一會也沒有人出聲,然後人堆裹有一個貌似是首領的人走出來,帶著掩不住厭惡的笑容,真不合格,要笑就要像我一樣,這麼討厭你也可以笑得若無其事才可以呀!
「對呀,任務是要趕走洞穴裹的幽靈龍。我們已經分好組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剛在幸災落禍,下一刻自己也成為了被排斥的一份子。
那位自以為高高在上的領導先生還一臉理所當然地説,「你和那邊的那位把幽靈龍引出,然後我們把他的巢穴炸了便可以了。」
……到底這個腦殘的計劃是誰想出來的,先不説他要我和那位黑髪的去送死,就是正常人也知道巢也被炸了,它還不和我們拼命!?還有,到底是誰告訴你們把巢炸了,它不會再掘過而是走的!
「謝了。」算,看著他們去送死也是一大樂事,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爽快,一時沒有反應,我只好走到全身黑的身旁,等待他們回神出發。
走近些打量著一身黑的樣子,我總覺得我認識他,但關係一定不好,因為我看他真的十分,十分不爽,但又與剛才的白目有些分別。
他也看了我一會,然後一臉冷笑地對著我説「一會千萬不要拖我後腿呀,矮子。」
我收回剛才所有説話,他比剛才的白目討人厭十倍!
回敬他一句,「你也是呢,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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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4 19:42:46 | 只看該作者
03-        合作
他一聽到這句話,臉色馬上黑了,活該!
我相信假如不是那群人回過神來,宣佈馬上出發,我們現在已經在互相「切磋」了。
我和他同時轉過了臉,不再和對方對視,以免我們不小心大打出手。説來奇怪,我並不是沒聽過比這更難聽的説話,但我就是發現我剛才的情緒有點失控,要知道平常我才不會理會這些話語呢,反正有很多方法在背後教訓他!
為了不暴露實力,我並沒有用傳送陣,因為這裹有很多干擾,鿿正常人是難以使用傳送陣的。隨著隊伍出發,我把他的事拋諸腦後,分出大量心神到我的幻武兵器上。
要知道她一醒來,我便可以知道自己是誰了。令人遺憾的是由於失憶前過度借用力量,即使現在是春天,她亦不能清醒過來,而我亦忘記了她的名字和喚醒她的方法,因此不能盡早和她聯絡。
在行進期間我不斷嘗試喚醒她,但也失敗了。算了,本就也沒想過會成功的。
走了大半天,明明一場戰爭也還未經歷,大多數人亦沒有在保持警惕,但那群冒險者卻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我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質疑他們到底是平民還是冒險者了……
又走了不到一刻鐘,其中一個冒險者竟然就這樣坐下來,然後又有約三份之一的冒險者坐下來,説著今天到此為止,不要再走了……等説話。
而我和全身黑則在後面看著他們在吵鬧。不如把他們全打昏了,直接傳送到穴口算了,照他們「光速」的步伐,要走到何年何月呀!
但我又不想暴露實力,算!
轉過身,我動了動手指,看著一身黑説「要嗎?」。
他揚了揚眉,手指一動,一個和我同樣的空氣淨化陣就出現在他面對。實力不錯,看來他應該和我一樣,由剛才那些「冒險者」的口中,得知他是一個月前來了那裏的,當時身上有很多傷痕,不管是時間還是實力亦符合……不,還是再看看。
「好了,今天就在這裹休息吧」一句話打斷了我們沉默的氣氛。
不是吧,照現在的進度,他們要走九天才到洞穴旁。要知道任務限期只有十日,假如他們能一天就能解決任務,我就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雖然我並不記得……
再休息兩天,看看情況,真的不行便偷偷用傳送陣,我看了看全身黑,反正他也會察覺到法術波動,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我選擇了一個遠離人羣的地方休息,反正我又不想自討沒趣,要知道不理會他們的排擠是一回事,但可以選擇的話,除了受虐狂外應沒有人會選擇頂著惡意的目光休息吧……
找好了休息的地方後,我便直接在樹的周圍設下了數道警戒防線,防止別人的窺探。為甚麼不設陷阱?我怕設了後直接做成傷亡,要知道復活那些人真的很浪費呢。
我躺在樹枝上,側頭看著那裏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生火和撘營的冒險者,看起來真是熱鬧呢...
安靜地在遠處看著人羣,我突然坐起來看著下方。
「你來幹麼?我想閣下應清楚現在是休息時間。」
「你的手環那裏來的?」
魚兒上釣了,真是性急呢。彎起嘴角,「我好像沒有義務告訴你呢?」
他皺了皺眉,一面不耐地拉起手袖,一隻和我的手環異常相似的掛在他手上。
實際上他手上的和我手上的手環紋路是完全一樣的,看似不起眼,卻藏著多種含意。整隻手環差別只在於顔色和中間的幻武兵器。他的手環是以銀藍和火紅為主色的,而我的則以耀金和純白所組成的。
基本可以確定了,那接下來就是……
看了他的手環一會,我同時拉起手袖,把手環露出。
「看起來你失憶了吧,一個月前。」
「你不也是嗎,一個月前在瓦德鎮的流浪者。而且我想我和你失憶前應該是認識的。」
接下來,他手中多出了一條項鍊,按了按上方的寶石,那條項鍊中間浮現了一幅影像。影像中有很多人,雖然顔色不一樣,但我輕易地在相片的中間發現了有著金髪藍眼,身邊圍著一群人,正在談天唱酒的我和旁邊的他。
下一瞬間,我手中也出現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然後一幅一樣的影像亦浮現在眼前。
「……」
「……」
然後我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你應該清楚我也不知手環來歷呢。」
「現在徹底清楚了。……打破封印的最快方法是得到精靈和天使的幫助,你也知道吧。合作?」
「……如何?契約?」
「內容?」
......談了好一會兒,最後我倆也放棄了互相試探。反正這傢夥應該不是敵人,和他合作也不錯。
到了最後一步了,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結果他也頓住了。
我想了想緩慢地説,「那使用血誓吧……」
思考了一會,他也一臉不願地點頭了。你以為我願意呀!要不是這是唯一一種能夠在沒有真名和輔助材料下有極強約束力的契約,你以為我會願意和你簽這種不能反悔的契約呀!!!
同時咬破手指,血液並沒有偱著地心吸力而滴落,反而在空中融合,形成鎖鏈。
「以兩方血液為誓,四方元素精靈為證,八方天地為終。吾血化為約束靈魂之鏈,作為吾與汝之間直到世界盡頭的聯繫。吾願與汝結為永世的血肉之親,榮辱與共,絕不背叛。如有違背則願血鏈化為吾與汝靈魂的審判者,作出公正的處決。」
隨著話語,血色的鎖鏈環繞著失去記憶的兩人,直到話語落下,纏繞著兩人伸出的手,然後融入兩人體內消失不見。
簽完後,我倆的臉色也不甚好……事實上,這種契約約束力強,不會誤判,好處多多。最不好的便是對方能隨時傳送到你身旁,直到天涯海角,而你最多把他打傷,打昏,卻又不能打死他,因為你自己也會死……
媽的,要不是……,又沒有其他方法,誰要和他簽這種同生共死的血誓呀!

04-        本能
既然簽定了契約,那我亦暫時失去防範對方的必要了。
「總要有個稱呼吧,即使我和你也失憶了。」
「……叫我冰炎吧。」明明是第一次聽到,卻感到熟悉的名字。
「那叫我太陽吧。」我脫口而出,説出了這個在零碎得幾乎甚麽也組織不起的記憶中完整的碎片。
然後我便回復躺在樹上休息的姿勢,無視了對方亦順勢躺在樹下休息的舉動,把精神沉入空間手環中。
其實在最初使用空間手環時,我也嘗試過翻看內裹的東西,但手環裹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內裹在很多摺得十分齊整的衣服,各種用不同語言寫出來的書籍,一堆分門別類的草藥,配套容器和工具,各式各樣的食物……最後還有撘好的帳篷一頂和功能不明的雜物一堆。
剛才的項鍊便是在雜物堆中拿出來的。雖然我的記憶力很好,但我可是失憶人仕呢!自從我在檢查雜物中有沒有任何線索的結果是差點導致自己永久性安眠後,我就沒有再看過了……
再一次用精神力小心地掃過那堆雜物,避開那些一看便知是極度危險的東西,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
除此之外,我還在閲讀手環裹的書籍,由於藏量過多,再加上書是由不同文字寫成,而我又因失憶的緣故要花多些時間去回想起不同文字的意義,因此閲讀進度十分緩慢,到目前為止也只是閲讀了約四十多本……
在閲讀期間,我對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有些疑惑。每一個種族都有屬於自己的文化和語言,但不管是聚居地裹的人類,還是種類繁多的冒險者,所説和寫的都不是我所認為的守世界通用語,但我他們交流時所説的語言也是叫守世界通用語。雖然寫和交流上沒有問題,但我總認為找出兩者之間的分別和原因於找出失憶的真相有很大的幫助...
又看完一本了,下一本是守世界年代史?我在聚居地也曾經看過,但……!!!!!很好,看來又多了一個要煩惱的問題了。
明天先和冰炎談談吧……順帶要問他如何解決化虛果的侵蝕問題。
~~~~~~~~~~~~~
昨天除了找到新的線索外,也整理了空間手環內的東西一頓。我該對自己把所有東西都放在手環的行為感到慶幸還是應詛咒自己有的沒的都放到手環的習慣呢?被自己手環裹的東西弄死應算是最弄臉的死法吧……
找了差不多整個晚上,一大清早又要起來,雖然身體上沒有問題,但果然還是想睡多一會呢!
吃著手環內的存糧,我看著下方的冰炎穿著一身黑袍,正悠閒地倚在樹旁閉目養神。
又過了不久,冒險者們再度踏上前路無光的征途,而我和冰炎則遠遠地釣在他們身後。
為了不讓任何人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我使用了精神傳話連接我和冰炎。
「聽到嗎?」嚇一嚇他吧。
「誰!」冰炎一臉警惕地説。
「你旁邊那位。」
他轉身看了我一眼,又一面平靜地往前走了,真沒趣。
「……有事麼。」適應速度真快,雖然我還未對別人使用過,但一般人應不能如此快便上手。
「我找到新線索。」,然後我指了指書本目錄頁的時間索引線,便直接把昨天發現的「守世界年代史」扔給他。
走了一會兒後,他便把書本還給我,然後又低下頭,一聲不出了。其實我看到那本書時也震驚了很久,因為那本書在這一個時間可説是一本預言書,而假如他是正確的話,我們在失憶前應處於起碼1000年後……
看來要拜訪的種族除了精靈和天使外,還有時間一族了。但精靈和天使本已是非常難以接觸了,更極端的時間一族就...
算了!現在要關注的首要問題是記憶,希望恢復記憶後,可以找到接觸時之一族的方法吧,不然……想了想昨天找到的項鍊,不,即使不惜一切,我也要找到回家的路!

05-        迷茫
「假如它所寫的是史實,那我們現在到底是時間旅者,還是時間破壞者?」
「不清楚……但假如是前者的話,我們來到這裹前應該已經作好一切準備,而不是落得失憶,甚麽也想不起的下場。何況……」眼神沉了沉,假如是時間旅者,時間合法的存在者,那一聲「活下去」又應如何解釋?
冰炎看了我一眼,雖不知我為甚麼停頓了,但還是接下去道「而且我和你都沒有時間一族的血統。」説得對,我和冰炎不管是由四周的力流,還是外貌看起來都是人類,雖在看完項鍊中金髪藍眼的我和銀髪紅眼的他後,我並不排除我們原來不是「人」,但封印血統後我們又是如何回到千年後的過去呢?
當他説完後,我又接著分析,「但假如我們是時間破壞者,力流和元素親和度也不像。我們並沒有受到自然的排斥和不喜,也沒有因此而扭曲成鬼族呀。」雖然再找不到人幫助的話也快成為鬼族了。
「而且假如我們是時間破壞者,也不會弄得自己失憶吧。」冰炎作出了最後的總結。
説的也是,連為何而來的目的和原因也不清楚,假如真是時間破壞者也真是有夠失敗!
又走了一會,在感知到鬼族在前方的存在後,我再次用精神傳話問了他一個我一直也十分在意的問題。
「你如何解決化虛果的侵蝕?」
要知道這一種被命名為化虛果的果實,特點就在於能在和對方接觸的瞬間發現同伴,本是鬼族的線人所服用的。而且,越來越強的污染效果可以把不同種族都轉化成鬼族,除非找到解決方法……
「……沒有解決,我使用法術把它暫時封印了。」
封印嗎?這也是個方法,但是...
「何時爆發?」
「沒有外來干擾的話,一年。」
「假如與鬼族戰鬥呢?」
「長時間的話,四個月。短時間的話沒有影響。……你有解決方法?」
我把手放在口袋,把裝作從口袋中取出來的藥劑遞給他。
「喝了,抑制劑,不會令它的效果惡化。」
冰炎看了看我,然後毫不猶豫地喝了。
「不怕我下毒嗎?還有,有藥劑的話可以封印多久?」
他閉上眼查看了身體狀況,勾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後回答,「你會嗎?有藥劑的話,封印不會破損。問題是效期多久,你有多少和有沒有抗藥性。」
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我勾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對他説,「效期為一個月。兩人份量的話,兩年內不是問題。至於抗藥性的話,我不清楚。説不定我那天不小心,就下了呢。」
然後我又再從「口袋」中拿了三份藥劑給他,他接過後以一種不甚甘心的眼神看了看我,再把藥劑放回他的「口袋」中。
平日我才不會免費把藥劑給人呢,不要緊,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假如他變成了鬼族的話,我也會有些麻煩呢。倒不如讓他欠我一份人情!

接下來在又是一整天的旅遊氣氛下趕路後,我們又開始休息了。
在整日中,除了正事外,我們都沒有任何交談。因此在默默無語了一會後,我便放下替身,自己在附近看看有沒有稀有的草藥。
反正他們趕路三小時的路程,我只要半小時便能趕上,使用法術的話則能夠在一刻鐘內趕上。由些可見他們的行進速度有多麼的「快」。
這一片區域中的動植物並不算高級,但途中還是有不少有趣的生物的。在路上,我除了遇上有兩人高的免子,看似無害卻在下一瞬間把免子吞了的小白花外,還遇見了一群猛獸紅著眼地和一只小白虎打鬥中。
本來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但當我看到小白虎和它身後的兩隻小精靈後,便放棄了旁觀的姿勢。
小白虎眼底的堅定和即使滿身傷痕,明明可以逃脫,卻自己放棄機會的行為令我停了下來。
那一群猛獸應算是在整個樹林中的上層了,雖不知為何會在這裹出現,但反正有空,幫個忙也是可以。
打定幫手的主意後,我便馬上觀察四周有沒有甚麽助力可以使用。
正面對抗的話,即使是我也會有不輕的傷害,但既然那群猛戰發現不到的話便好辦了。
我從空間手環中拿了一種無色無味的麻藥,不出一刻,正在對峙的雙方都動彈不得地倒下了。
打了個響指,倒下的猛獸便被開了裂縫的大地吞噬了,然後我便走到小白虎旁蹲下。
「再過一會兒你便可以動了。」它身後的小精靈看到我並沒有惡意,也放下防備了。
看著為了保護小精靈而滿身傷痕,血流不止的小白虎,我還順手放了個中級治療術才走。反正它也是光屬性的魔獸,剩餘的傷口死不了的。
看到它的右爪輕輕動了動,我便知它快要恢復了。見它開始恢復活動能力,我便繼續我的採藥之旅了。要知道為了救它們,我也浪費了不少時間呢。
一整天下來,收穫雖不算多,但這樣走一走,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大多數好的草藥旁都有屬於自己的守護獸,在採藥期間我也有遭到它們襲擊的。所以晚上回到營地時,除了有不少不同種類的草藥外,手環中還多了不少食材呢。
一回到營地,我便把替身收起來了。雖然能夠遠程控制替身,但為了不被發現,還是很費精神力的。
又找了一棵足夠大的樹,和昨天一樣躺在樹上休息。不同的是下早已升起了營火和多了一頂帳蓬。
而坐在樹下的人在我回來後,便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來了。
「回來了嗎。」
明明是問題,卻是陳述出來,就好像,不,是肯定我回來了,看來這個夥伴最起碼不會拖我後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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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求助
第二天一醒來,我發現兩個有些熟悉的氣息在營地附近不斷徘徊著,卻又不肯進來或離開。
觀察了一會兒後,感知到甚中一個氣息正用十分緩慢的速度,看似小心翼翼地過來。
看樣子他們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達這裹,我還是吃個早餐先吧。
口中咬著從空間中拿出來,制造者不明的三文治,我慢慢地等著客人的到來。
見我無動於衷的樣子,冰炎皺了皺眉,「你的客人應該不會到了,假如你還在吃早餐的話。光精靈是很值錢的,對於大多數冒險者而然。」
「我有在幫忙的,放心。」説話的同時,我調動了份量少得平常人不會察覺的光元素在他的身上設了隠藏結界,然後再用光元素畫出一條路線給他。
貴客姍姍來遲,當我正在吃甜點時,終於出現在我眼前了。
一看到我便馬上撲過來的光精靈,用力接了接我的衣袖,怎樣也拉不動。然後我便低下頭來看著他。
過了一會,他終於發現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沒有可能拉得動我了.....
然後他突然停下來,飛到我的臉前,以光元素構成的容貌原來應是十分耀眼聖潔的....
可是我在看到的那一瞬間,想起的只有扯著家長買玩具的小孩子……
那名光精靈一副我再不跟著他走便要哭出來的樣子,再加上不復昨天耀眼的光芒,看起來很是可憐。
和他對視了一會,最後我敗下陣來。反正早餐也吃過了,也沒有甚麽特別,那便跟他走吧。
站起來想了想,「幫個忙?」
「可以。」一直看著我和光精靈鬧劇的人説。
「...謝了。」
在我們説話期間,我衣袖上的拉力越來越大,大得令我而些擔心我的衣袖會被撕開,用力過度的小精靈則會在反作用力下飛出去……
然後我便跟著光精靈離開了,其他事那傢夥會給我解決吧。

既然他這麼著急,那我就小小地加快速度吧。
心裡這樣想著,我把不停對我衣袖施暴的精靈一把捉著,然後用力一踏。
不到片刻,我便已經看到那個躲在營地外不停張望四週的身影了。看到我出來時,他馬上偷偷伸出頭來,卻不知我已經發現了他。
不想再浪費時間,再一個踏步,我便走到昨天救了的另一只小精靈面前。
看到我的瞬間,他一面被發現了的慌亂,而下一刻看清我手中的「東西」後便,「!!!」
把手上的光精靈放開,對方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脫離了我的手,但仍可以看到他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真有趣。我靜靜地看著另一只精靈馬上飛到對方身旁,一面擔心地看著對方。
看著光精靈靈魂出竅的樣子,看起來玩得過份了呢,我毫無悔意地想著。
過了一會兒後,我見看似年長的光精靈開始反過來安慰一面擔心的另一只精靈後便開口道,「你們找我有甚麽事?」

花了不少時間,我終於發現兩只小精靈和我傳有溝通問題,並不能夠清楚説明到底他們為甚麼要向我求救。
不想再浪費時間,我使用元素在空中描繪出方圓1000公里內的地圖,讓小精靈指出他們希望我到那裹。
忙人忙到底,反正附近的草藥我都採過了,就當日行一善吧。
仔細地研究了目的地,我不禁對眼前的兩只小精靈感到敬佩了,從那裏到我現在的營地足足有832公里遠,但他們竟然在沒有傳送陣,不足一天的時間內到達。
沒有再説任何廢話,我明白盡快趕到現場就是對他們努力的最大回報。傳送陣下一刻便在我腳下蔓延,然後起動。

「真是熱烈的歡迎呀?」
傳送陣的光芒還沒有消失,我便已使用冰盾把攻擊擋住,然後在同一刻進行了回禮。
一,二,三...,使用感知粗略一掃,四周有不下於二十只中級鬼族和約幾百隻下級鬼族。
原來應是充滿生氣和歡笑的森林被大量的黑暗氣息侵染,樹木枯萎,天空被一片灰霧蓋過,地上的土壤被無情地淺踏,然後在下一秒被鬼族的污血染成黑色,散發惡臭。
從失憶開始,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境,但我就是知道附近有鬼門開了,腦中亦浮現出相關的破壞和封印方法。
正在消滅四周鬼族的魔法突然頓了一頓,然後才回復原來的消滅速度。在感受到四周的扭曲氣息和看清楚這個情境的一瞬間,我腦海一片刺痛,零碎的畫面出現在眼前。
目中所及,眼中所見的,是由黑色和紅色為主色所組成的,情境與現今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地上除了鬼族的屍體外,還有很多不同種族的「人」和幻獸。
回憶中的戰場可以看出鬼族離勝利不遠,大量殘肢,生死不明的人躺在地上,而鬼族則源源不絕地湧上來。
心中的不甘和恨意越來越多,明明失憶了,但我仍把目光集中在一名全身黑色的魔族上。
「該死!」記憶到了那名全身黑漆漆的魔族一時不察而被湧上來的鬼族斬傷後便斷了。而我卻發現自己極度在意他的下落……
強忍著刺痛,我試圖再次回憶那名魔族的下場,然而卻得不到結果,因此四周的鬼族便好運地成了我的發洩對像。
身後的小精靈看到自己家園的慘況後便沒有任何反應了。我把時間留給他們,花了點時間把四周的鬼族消滅後,便向著黑暗氣息最濃厚的山洞進發。
「我先進去……放心,沒有事的,你們留在這裹吧。」
假如剛才沒有看戲的話,我應該來得及阻止……該死!
沒有時間後悔,我馬上走進洞穴,希望可以作出彌補。

07-        冒險
被黑霧包圍的洞穴伸手不見五指,為了防止突襲,和黑暗氣息所帶來的污染,我在四圍設下可隨時觸發的防禦法陣,再慢慢地進入洞穴。
在黑霧中,感知能力的作用大大削弱,但竟然讓我完全感知不到敵人的實際所在,只能感知到大概....
一想到這裹,我把從沒放鬆的警惕再一次提高。一路往入走,此時我所感受到的黑暗氣息已經遠遠超過剛才的中級和低級鬼族了,地上也有被污染的痕跡,但卻沒有遇到任何敵人。沿著那些痕跡,我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加快進度,希望能夠在深處的敵人察覺前殺他一個湊手不及。然而越來的越濃的黑暗氣息也開始令我皺起眉頭了,不只是因為身體與鬼族而共嗚,也是因為這種濃度意味著我將要面對的敵人最起碼也是高級鬼族,甚至是鬼王高手。
「吼!」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連前方的結界也阻擋不了的,極大的咆吼聲和在黑霧中仍然清晰可見的白光。
我再把身影隱藏得更好,悄悄地把結界解構,然後重組。雖然看起上來十分復雜,但實際上只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穿過了結界,然後接近那裹。
「放心吧,你死後我會把你的毛皮完整的保留下來,而你也會成為我的新任收藏品的。」
「吼!」而回應她的只有一聲憤怒到極點的吼聲和越發凌厲的攻擊。
穿過結界,我從角落裹打量一下四周,現場一頭全身發光的白虎正和一名身上布滿鱗片的女鬼族戰鬥,而兩人互相攻擊所産生的波動把四周的試圖從白虎身上撕下一片肉來中、低級鬼族殺死了,但馬上又有新的鬼族湧上來。
這個洞穴的最深處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的中央白虎和女鬼族正打得難分難解,而白虎和我的對面,女鬼族的前方則是鬼門的所在地。總個場地沒有任何可以隱藏身影的障礙物,要是來的是普通人,此時便只能馬上出去幫助白虎,而不是偷襲了。
觀察了一會兒,我發現雖然女鬼族總是擋在白虎和鬼門的中間,但也有時會失手的。
轉過角,為免被鬼族發現,我收回了注視的目光。避過所有人的注意,我試圖找出一個能夠最快接近鬼門,把它破壞的地方。因為我很清楚只要鬼門仍在,那些鬼族便會不停地出現。雖然現在白虎落於下風,滿身傷痕,但那名女鬼族也不好過,她被白虎撕咬開的右手仍然留在地上。
只要把鬼門破壞,我和白虎聯手的話,最少也可以讓女鬼族留下一些代價的。
這一次的戰鬥不同於昨天與野獸的對戰,因為鬼族,尤其是高級的,智商和戰力比野獸高太多了,同時他們本身大多是百毒不侵的,只有少數的劇毒才可以為他們帶來傷害。而且那幾種劇毒會把那頭白虎也毒殺,因為我好像找不到解藥……
控制四周的元素和空氣流動,作為一個不甚普通的人,我以沒有人看到的身影,光明正大地由主戰場的邊緣接近鬼門,直到我到了女鬼族所佈置的結界邊緣時才停止。
現在我距離鬼門只有約三百米,但假如我在這發動攻擊的話,我保證下一秒女鬼族便會趕過來,而且我也不肯定前方有多少觸發性的保護結界。
機會只有一次,假如被女鬼族發現的話,我和那只白虎也會被「鬼海」圍死。
希望那頭白虎可以溝通吧,戰力到了這種地步,智商應該也不低的。
「你聽到我説話嗎?」白虎的動作頓了頓,然後馬上回復正常。
很好,他沒有蠢得馬上四處張望,當然也可能是沒有四處張望的時間。
「哦,開始疲倦了嗎,不要緊,很快你和那羣小精靈便不會感到疲倦的了。」會錯意的女鬼族道。
「我現在要破壞鬼門,你和我纏著她一會可以嗎?可以的話便吼一聲吧。」
「吼!」,白虎的攻擊不再有所保留,而是拼命地纏著敵人。
「!!」此時女鬼族終於發現了不對,卻已經被纏得死死了。
然後我看準機會,在確保女鬼族不能馬上過來後,使一邊用法術向鬼門轟過去,一邊以最快速度接近鬼門。
然而不出我所料,所有的法術都被鬼門前的結界抵消了,但也順利地讓我看清到底是甚麽法陣了。
但是好景不常,我發現那幾個複合法陣以我現在的狀態要約三分鐘的時間才能破壞,但以我感知到的情況來看,白虎只能纏著女鬼族約二分鐘,這還是最好的情況了。
咬了咬牙,我決定賭一賭,與白虎傳了一句話後便全心對付那個法陣了。
「三分鐘,不,給我兩分半鐘的時間,我便可以把鬼門破壞的了。」

08-        仇敵
陣眼在……?這裹?還是那裏?
「嗚……吼!」白虎聽起來受了很重的傷。
「想不到你還有同伴呢,不要緊,來再多的人也是沒有分別的。那個黑髪的人族,你的聖光真讓人討厭呢,不知你的鮮血又讓不讓人討厭呢?」女鬼族惡意地道。
女鬼族的聲音越來越近,但我還需要十五秒才能夠把陣法完整地破除。
咬咬牙,我不再試圖把陣法完整地破除,而是一邊走入陣中一邊破除。
在法陣的觸發過程中,法術的發動會使陣法出現變化,更容易找到陣眼。但相對地,假如在短短的發動過程中找不到破除方法,便只有承受攻擊或強行破陣兩條路走了……
但現在的我並沒有強行破陣的實力,再加上在鬼族氣息的浸染下,我身上的黑暗氣息被誘發出來,想要與鬼族氣息共嗚,上週才服用完的藥劑正在急速地失效。假如這場戰鬥再拖上一會,不要説是讓她付出代價,我可能會被這種濃厚的扭曲氣息弄得失去戰力,甚至是意識……
只要能把鬼門破除,獄界的鬼族氣息不再傳過來,只是眼前的女鬼族和那些中低級的鬼族的話,再支持一兩小時並不是大問題。反正藥劑我有,只是沒有時間喝。
腦內一秒閃過各種得失考慮,我再向著鬼門的方向跨了一大步,使整個複合陣法完全觸發。
一秒,我身後的女鬼族和我距離還有五十米。眼前的法陣發出紫黑色,充滿迷惑性和不祥的光芒和更濃陏的污染氣息。附近被污染的元素緩慢地以一定規律移動中。
排除了二百零一個可能性,但不夠,還差少許。
兩秒,女鬼族不知何時幻化出的蛇尾已要打到我的肩膀,卻被白虎衝過來咬了一口,失了準頭,只是打到我身旁。但即使沒有直接被打到,先不提攻擊所帶來的風壓間接造成的風刃,它甚至把我的防禦法術打穿了,使黑色之力直接進入我體內。
不再只是空有聲而沒勢的紫光和黑氣,法陣的半發動令整個空間向我壓過來,活動變得沉重。開始大量進入身體的黑色之力和聖光在體內交戰,劇痛開始影響我的破陣速度了。
這幾個也不是,還有十三個,不,十二個可能。
一秒,女鬼族把白虎扔開,然後再一次襲來的蛇尾打折了我的左手,也許是痛到麻目了,折了手的痛楚並沒有影響我的表現。
三選一,可以了。
強忍著頭痛,我同時在三個可能是陣眼的位置發動逆向的解析陣法。
「不!」伴隨著女鬼族高得令人痛苦的尖叫,已完全開始運行,散發出令人差點睜不開眼紫光的復合法陣「喀」
了一聲,然後停下來了。
零。
「小老鼠很聰明呢,不過還是上不了臺面呀!不過為了稱贊你的小聰明,在你死前記著我,你未來的主人,艾比希蕾克之名。」看著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準備的法陣被破除,被惹怒了的女鬼族道。
她説得沒有錯,雖然我把那個法陣破壞了,但她亦再一次站在鬼門和我們中間,很顯然我不會再有第二次打破鬼門的機會。
而在她得意地停下了攻擊説話時,我終於有空注意到白虎現在的狀態了。
身上有多少傷痕便不多説了,在剛才的三分鐘中,他的右眼不停流血,完全看不到原來的顔色。更加嚴重的是他的前爪發黑,從那裏流出來的血是紫黑色的,看起來中毒不深。
「小傢夥還有精神去留意別人呢~」
我微微偏過身去閃過她的攻擊,順便把想要偷襲的鬼族殺死。
正常人全身的血液只要消失三成,人便會開始發泠和昏迷。而我在流了不知多少血後,即使聖光多得用不完,也開始雙眼發黑了。
現場除了鬼族的叫聲外,便只剩下我和白虎急喘的呼吸聲。
再一次放出聖光殺敵,我一邊應付 艾比希蕾克耍戲般的攻擊,一面往快要失去意識的白虎移動。
擋下向著白虎的攻擊,我左手使力拖著白虎往後退,而那個洋洋得意的女鬼族只是以徒勞無功的眼神看著,看著獵物最後的掙扎。真該慶幸不是拆了雙手或腿,不連便真是遭殃了。
……不過誰是獵物還是未知之數,沒腦子的人通常不能笑到最後的。
「看來時間差不多了呢。」我彎起嘴角,以不符當前形勢的自信道。
「還有空發白日夢呢」很顯然在發現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後,開始輕敵的 艾比希蕾克道。
是不是黑色之力會導致腦退化呢,還是她原來的腦子便是這樣?不過也幸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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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4 19:44:47 | 只看該作者
09-        計謀
「喀嚓,嚓!」艾比希蕾克身後的鬼門開始破碎,正從內裹出來的鬼族被空間裂縫撕成一個個小塊,又或直接消失了。
「光之鏈,約束罪人之鎖,化虛為實,縛!」
「你!」
在艾比希蕾克想要轉身查看鬼門狀況的瞬間,我的四周便幻化出一條又一條的光鏈,試圖把她束住。
即使她多想回頭查看鬼門,也感應到那些光鏈所蘊含的聖光絕不容她忽視。
「希望你滿意這份禮物吧。」我有禮地説。
然後我伸出左手一握,那些光鏈便以更快的速度衝向女鬼族。她用蛇尾把最先到達的那幾條打碎了,但更多的光鏈不斷地向她靠近。
而當她正在左閃右避時,我分神聚集了聖光治好了一些血流不止的傷勢,順道把一顆封有治愈術的珠子給白虎。
經過治療術後,我失血過多的情況有所改善,而白虎雖仍然不能恢復活動能力,但也沒有生命危險了。
雖然他的前爪還是在發黑,但蔓延的速度也緩慢下來了,應該可以撐到戰鬥完結的。
經過緊急治療後,我再次把所有集中力放在艾比希蕾克身上。此刻她還未能夠逃離光之鏈的攻擊,但她也應該沒有那個機會了。
在上一刻,洞穴的空地中,不同的白光在地上交錯出現,不同的線條形成了千變萬化的符文和圖案,壓制著她的能力。而還未死的中低級鬼族則直接被聖光化為塵土了。
「滴,滴答,滴答。」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即使經過治療,但是才剛止血的傷口又因為下一刻的劇烈運動而撕裂。
我想現在我看上去一定十分狠狽了,衣服上充滿缺口和血跡,一隻手又不見了,臉色也應蒼白得像血族一樣。現在我直接走回隊伍,配合這身濃厚的鬼族氣息,一定被人當屍變。
但我依然毫不在意地説,「你太過高佔自己的實力了,以你的實力,和你周旋一刻鐘而不受傷我還是有信心的。」
此時情況逆轉,不同的是我的攻擊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放鬆。
「現在你可沒有方法可以逃走呢。」
女鬼族所擅長的空間法術早已被白虎原先所設下的結界封印了。她唯一的憑藉和後路便是那扇鬼門,因此在鬼門有被破壞的危機時她才會這樣緊張。
雖然她作了這麼多結界和準備,但換著是我的話,才不會直接把弱點暴露出來呢。

迅速拉近兩者的距離,我使用還能動的左手在空中畫出符文。
「光爆,雷動而火臨,聖焰之牆。」
使用法術再進一步限制她的活動範圍,我已經事先使用感知定位了最有可能有鬼核的位置了。
以聖光形成的光之碎片在她身上擊出一個又一個小洞。
「叮!」
找到了!光刃不再大範圍地攻擊,而是鎖定她的左胸慢慢縮少範圍。
我顧不得腦袋不間陣的刺痛,光元素聚在我的左手,由一點點的光芒變成看起來十分堅硬鋭利的利爪。沒有合適的兵器使用真是麻煩呢。
「不!人類,我艾比希蕾克詛咒你……」
微微放鬆了左手,手一動,下一秒,女鬼族左胸的鬼核和附近的血肉便被取了出來,然後在下一秒那些血肉便被聖光淨化,消失得一乾二淨。
聽説鬼族高手的詛咒十分靈驗,那讓她説不出口便可以了呀!
保留下來的只有那顆應該十分珍貴的鬼王高手鬼核。而為免有任何意外發生,像鬼族復活之類,我剛才所施放的聖焰之牆也順道把鬼族的一切都燒清了。
由我的血液所啟動的法陣在下一秒亦停止發光了,失去光芒後的地板上沒有一絲血跡,讓血液形成法陣的紋路也再看不出任何威力了。
戰鬥終於告一段落了,我終於有時間到白虎的身旁為他解毒了。

10-        定約
一個箭步想走到白虎身旁,腳下一軟,差點兒直接倒在地上。
回神後,我慢慢走到白虎身旁蹲下,看了看後發現要為白虎解毒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身上的鬼族污染已經擴散,幻獸和精靈對鬼族氣息的抵抗力很強,但一染到黑暗氣息便很難,很難恢復了。
以現在的情況,即使能夠把毒素解了,但鬼族的氣息雖不斷地腐蝕著白虎的軀體。已經沒有可以救治的方法了。
「該死的!」看著自己的無能為力,手心也越握越緊,回過神時已經出血了。
他很顯然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搖了搖頭,緩緩地站起來,雖然動作很慢,卻很穩,看起來只是有些倦了,而不是身中劇毒,快要永久沉睡。
當他站穩後,一陣白光閃過,一名銀髪黃瞳,身上完應整潔,黑色銀紋的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多處明顯骨折,右眼血流不止的青年取代了白虎,站在我身前。
縱然狼狽如絲,即使虛弱得連一只下級鬼族也能把他打敗,但當他站直面對著我時,那只剩下的左眼眼底的堅定和驕傲依然不減。
那份由時光和自己的力量堆砌而成的驕傲不會被任何事物摧毀,即使是死亡。
比我稍高的青年往前走了幾步,面對死亡仍淡然無波,無畏無懼的眼睛打量著我,看了一會後問道:「年....年幼的孩子,你的願望是甚麽?」
然後不知道為甚麼他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但我依然回答道,「找回記憶!」
他皺了皺眉,好像不甚滿意這個回答,然後回復目無表情後再問,「那你會為了甚麽放棄自己的性命?」
他問完這個問題後,一瞬間他的樣子和一個金髪藍眼的男子重疊了。
眨了眨眼,金髪的幻影消失了,我直視眼前銀髪的男子,毫不猶疑地答道「守護,為了守護!」
他看了我一會,好像要看清我在想甚麽,再問「那你要守護的到底是甚麽?」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説些甚麽……
家人?還是夥伴?我連他們的樣子,是甚麽人也記不起呀……這樣的我還有資格嗎?
沉默了一會後,我僵硬地回答,「我不知道。」
「連想要守護的是甚麽都不清楚的人要談守護麼?」他淡淡地道。
「但我欣賞你回答時的堅決和守護的決心。我為專司守護的破邪之神。年輕的孩子,要和我一起尋回記憶嗎?我期待你真正的答案。在此前,我會成為你前進的力量,直到你不再迷茫。」
他直視著我,伸出變得虛幻的右手,停在我眼前。
我定定的看著他手上散發著微光的寶石。直到他淡淡的聲音再次在我身旁響起。
「你的答案?」
我回過神後,看著他越來越淡的身影,卻依然銳利不改的目光,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覆上他的右手。自信地笑著回答,「不會讓你失望的。」
沒錯,不會再令你們失望的,絕不!
眼前的青年第一次彎起了嘴角,然後最後的話語伴隨著化為光點的身影消失。
「讓我失望的代價你可付不起呢。若你有信心使我信服的話,便握緊你手裏的幻武兵器,銘該我的名字於你的靈魂之上,那個只容你呼喚的傲世之名。」
看著化為光的身影,我把握緊的右手放於身前,閉上了眼。然後放開,浮在身前的幻武兵器發出刺眼而奪目的聖光。
「耀光,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形,無懼驕傲而堅定,光是你的本源,是我的武器,然後、幫助我,守護前進的路上一切重要之物。」
話語剛落,聖光便化為了我心中所想的形態,然後在下一秒又變回寶石了。
「好像消耗大了一些呢……」
「呯!」
在剛才強打起的精神在放鬆後馬上消失,腦中一陣刺痛。
戰鬥中的疲憊一瞬間全都湧上身體,失血過多的感覺尤其強烈。一時反應不及,我雙腳一軟,便摔倒在地上了。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暗,然後我便甚麽也不知道了。

11-        道別
「醒!醒醒!耶,爺!」耳邊不段傳來話也説不清的小孩叫聲,對於醒來的我而然,更是使人煩躁的雜音。
吵,好吵!
「呀,你終於醒了。好了些沒有?」
我一恢復意識,便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剛才戰鬥的洞穴,躺在樹下的草地。輕輕動了動後,便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得到處理,精神和體力也恢復了不少。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單手撐起了上身緩緩地靠在樹上。
「您好,請問……」
我還未説完,但眼前的老人把旁邊的小精靈叫了下去,搶先回答道「您別急著説話,剛才的戰鬥中,您的肺部受到嚴重重擊,骨頭插進肺部,需要好好休息。」
從昏迷中醒過來後,在戰鬥中透支了的精神力也恢復了大半。因此我從善如流也接受了他的好意,不再開口説話了。
「請問這裹是?」精神傳説真是好用,口不能言也不用怕。
「您……這裹是我們的聚居地,就在您和大人剛戰鬥的洞穴下方,不然大人才不會……」眼前的長者滿臉自責。
我剛傳音時,眼前的老人先是皺了眉,然後發現我沒有「開口説話」後,便回應了我的問題。
然後我腕上的手環發出微光,穿著一身以白色為主長袍的耀光出現在我眼前。
「利菲爾,你不用在意。凡事有得必有失,沒有你們的陪伴,我早已迷失在時光之河中。何況鬼族所帶來的傷痕只是短暫而不是永恆的,我並沒有任何損失。」雖然耀光依然保持著臉無表情,但原來鋭利的金眸在陽光照耀下柔和下來。
「可是……」老者還想要再説,但耀光做了個手勢使老者停了。
「這不是你們的錯,只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們不用自責了。接下來我會和他一起再一次親身看看現在的世界。離開前我會把守護結界設好,我走後那些穢物應不會再過來了。你也不要再為本次的事件而自責了。假如沒有我的話,這裹也不會被鬼族打擾,要感謝你們的是我。」頓了頓,看著還欲多言的老者,耀光的聲音變得強硬,目光也變得鋒鋭,再道「好了,我並不認為我的決定有任何錯誤。還是你認為我應掉下你們自行逃走?」
老者沉默了一會,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看起來他還要自責很久呢。
目送著長者離去後,耀光還是沒有轉過頭來,嘆了口氣後道,「每一個也是這樣。」
……我才不會像他一樣自責呢!
然後又一次回到手環上,只是留下一句話,「這次戰鬥對我的靈魂傷害有些嚴重,我先去休息了。你有事便喚我的名字吧。」
~~~~~~~~~
在樹下多躺了一會,用治療術把身上的傷都治好後,我便去觀看小精靈如何清理自己家園所遺留下來的污染,順道學會了幾種自然法術。
雖然家園受到破壞,但還是看不到小精靈有任何的氣餒,仍然同心合力地把家園修復。
看著滿是樹木和植物的洞穴和以法陣引進來的天然陽光,真想不到這裹是地下世界呢!
從法陣中透出來的陽光為原來因污染而變得陰沉的環境增加了活力。原來因鬼族氣息或惡意破壞而枯死的花草樹木再一次回復原有顔色。不再是灰白和枯黃。
直到下一天的清辰,他們才把家園大多數的黑暗氣息清除了。
看著他們這樣努力份上,我也把聖光壓縮成水滴,淋在受到嚴重污染的地方,希望能使這裹盡快回到原來生生氣勃勃的樣子。
現在的鬼族氣息已經微不可察了,但要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還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不過我相信只要這一羣小精靈還在,總有一天這裹會回復生氣的!
看著在漸漸升起太陽下的他們,我一邊為這個地方設下剛才耀光傳入我腦中的結界……
「結界我已經設好了,假如鬼族再來犯的話,把我送給你的結晶握碎,然後叫所有族人躲進會議聚集地,等我過來,不要衝動。」
「我們明白的了,也祝您能夠在這一次與自然溝通的旅程中得到大地的幫助。望您的旅途能得到精靈之神的護祐。」
「吾以守護之名與你們平安,願黑暗永不來襲,安寜永存。」
「殿下、下、走了?會、會回來?」還未能完整發音的小精靈忍著涙水問道。
「會的。」雖簡短,但卻能聽出當中那份堅定。
……回應真簡短!但這是他們獨有的相處模式吧。
看著他們互相道別,我眼中又一次閃過的影像和他們重疊。故然看不清回憶中的人是誰,但我很快便會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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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任務進行時
追蹤著遠處的精神波動,我使用傳送陣直接傳到指定地方。
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了,我了解那傢夥一定不會和那群「冒險者」眾在一起,因此也沒有隱藏傳送陣的波動。
「回來了。」冰炎毫不驚訝地説。
「他們打到龍穴了嗎?不,是找到龍穴了沒……」
看著他臉上的冷笑,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距離任務的限期還有七天,但按照他們現時的進度和實力,絕對沒有可能完成。當然,是在沒有我和冰炎的情況下。
不是我自誇,但這種程度的任務我們只要兩天就應該可以完成了。一方面是由於我倆的實力,另一方面是雖然我失憶了,但卻十分熟悉如何處理這些驅除任務。就像在失憶前我常常都在這些算得上是高危險性的工作一樣。
其實依那一群「冒險者」的實力來説,假如他們有足夠經驗又或作出適當的調查,也應該可以完成任務的。聯軍在評估過他們的大致水平後所給出的這一個任務並不是一條死路來的,而是要確保全體成員也有足夠的能力和心智去對抗鬼族。
只要細心或多了解情況,即使他們的實力並不足以應對高級鬼族,但至少可以幫手減少低級鬼族的數目。即使是聯軍裹,也不是每一個人的實力比他們強大,但相信聯軍裹的人比他們更僅慎,也更能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實力低微並不是錯,但明知自己實力不足還不想辦法彌補弱點,便是大錯特錯了。實力不足絕不是放棄的借口!自視過高的人可是會死得很慘的呢。
休息過後,我和冰炎開始交流情報。
在説明了離開多天這裹有甚麽變動外,我也順道説出在救援期間遇到鬼族一事和有了新的幻武兵器。
説來奇怪,我和冰炎原有的幻武兵器都好像在沉睡一般,怎樣溝通也沒有任何反應。
假如他們能夠醒來,那我們便能對自己的身份有更多資訊了,再進一步來説也能夠找回自己的記憶了。
想到這裹,我對著冰炎道「等耀光恢復後,我問一下他能否喚醒其他的幻武兵器吧。」
與鬼族的戰鬥中他消耗了太多力量了,即使我們訂下契約使他能從我這裹得到補充,但再不沉睡的話即使是在幻武大豆裹也有可能會因力量過度流失而消亡……
從開始到現在,我和冰炎已經與冒險圑的其他人分裂了。他們忙他們的,我們有我們的。
一邊冷眼旁觀他們不專業和魯莽的搜查行動,我傳音給冰炎道「雖然時間有空餘,但還是快點完成好些。」
冰炎督了他們一眼,「不錯,免得在這裹浪費時間。」
「那今晚行動吧。用那種方法?」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打過去。」
「……」果然,那傢夥只想用最快的方法解決問題。……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
幽靈龍喜愛生活在充滿陰暗力流的地方,因此在夜裹他們的活動會更為靈活。但我們仍選擇在夜裹行動,免得被那群「冒險者」打擾。要知道身後有一群拖後腿的傢夥時,救還是不救是一個很難決定的問題。救,又可能威脅我們自身安全,我可不想因為他們而掛彩。不救,整個任務只有我們生存,又説不過去。要知道,光是這身黑髪黑眼便已經引來嚴重的歧視問題,要是只有我們回去又不知會有甚麽流言了……雖然我不太在意那些眼光,但在有求於人是還是低調些會好一點。
輕巧地踏過佈滿落葉的草地,我和冰炎攀上不遠處約三百米高的高山。
我們的動作十分小心,盡量不發出聲音以免驚動在山內的幽靈龍。
最後我停在山上的某處,約三百米左右的峭壁上。閉上眼感知了山內的大約情況後,我和冰炎對視了一眼。
一個微型,暗色無光的陣法在連接著我手的山上展開。下一秒我和冰炎便融入山裹,再不見蹤跡了。

13-        任務進行時2
穿過堅硬的泥層,我們盡量減少法術原有的小量法術波動後,順利深入山內的龍穴。
整座山的上層早已經被掘成中空,山中有很多小型的平臺,大多都被一頭頭的幽靈龍佔領著。不時還有幾頭幽靈龍抬起頭,展翼往下飛。當外面被夜幕濃罩時,處於山內的幽靈龍也格外活躍,動靜較中午時監察到的更大。
「嚓!」
當我們潛進其中一個平臺的大石後,打算觀察一下四周時,一頭幽靈龍在那裹降落。
我們保持不動,同時放輕呼吸以免被發現。為了要掩飾活人的氣息,我和冰炎早就在四周圍上了一層濃厚的黑暗元素,又在身上畫上不同的陣紋作多重保險。
剛才為了觀察,我和冰炎分別站在平臺的兩邊。因此在長約十米的幽靈龍降下來後,我們便再也看不見對方了。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奇怪的氣息,那頭幽靈龍住冰炎的方向踏前了一歩,然後低下頭來搖了搖,看著四周。
為免它的尾巴使我們的行動功虧一簣,我慢慢住後移出它尾巴的覆蓋範圍,而冰炎則不作出任何移動,以免它發現。
一步,兩歩。
在漆黑一片的山中,燃著幽藍色鬼火的幽靈龍看起來異常猙獰,又毫無生氣,使整個山洞了無生氣。
不死心再感知四周的環境,那頭幽靈龍猛然揮尾,打在大石上「轟」一聲後便不甘心地走了。要不是在它探查期間我們小心地走出它的攻擊範圍,後果就真的不是太好了……
待方才幽靈龍擊打大石時所造成的塵土飛散後,我和冰炎已經借著剛才的大動靜落到山底了。方才幽靈龍的攻擊範圍太大了,要在不驚動四周其他幽靈龍的注意下擋開那一擊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我們只好賭一把,在攻擊來到時的同一時間躍下平臺,以免被察覺。
「答。」
各自選用最不引人注目的方法平安落地,我和冰炎的氣息也以最快速度平復,把暴露的可能降到最低。
死物總會仇視生物,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實力再強,智商再高,也不例外。當然,應該是有例外的……
放眼四周都沒有任何「生物」存在,但只要抬起頭來便會看到不停拍動雙翼的幽靈龍在上方飛翔。
感謝這副身體的好視力,即使四週漆黑一片,我們仍發現了一座城堡,一座位於山內底部正中央的城堡。
對視一眼,我和冰炎便借著這片漆黑和身上的元素屏障向著城堡前進。其實到了谷底後,被發現的可能性已經減弱了很多,因為這裹並沒有任何監視。也許它們並沒有想到會有敵人能深入底層而不被發現吧,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下方有使它們安心或恐懼的存在。
走近後才發現剛才遠看大氣弘揚的城堡原來異常地破舊,只有大門前一道又一道的傷痕成為它最後的證明。
「吱。」
慢慢地把大門推開,我們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了城堡的大廳。
越深入城堡的深處,醒來時便纏繞著身體的黑氣不知被甚麽吸引了,越發蠢蠢欲動。但當我們勉強地把黑氣壓下後,一回頭便發現剛才走過的大門消失了。
「!」
彎了彎嘴角,我掃了四周一眼。
「看來找對地方了呢。但沒有人歡迎真令人不習慣呢。」
「哼!」
冷冷地笑了一下,冰炎便向著通往深處的長廊進發。
這座城堡的長廊雖沒有任何光源,但依靠著我心中的聖光球仍不成問題。
「真看不出你那裏不習慣呀,不過,有些令人煩躁呢。」
長廊看不到終點,每隔百米便在左右各放上一個浮雕,刻畫著一頭頭種族不明,姿勢相同的巨龍。
一邊走,我倆一邊用精神傳話溝通,一邊把四周撲上來的小鬼殲滅。
這種小鬼身形只有一名三歲小孩高,但全身大多皮膚潰爛,雙眼只有眼白,最令人惡心的是身上的蛆蟲,身體一被打散就向我們撲過來。
我們首次遇到時冰炎拿著用冰凝固而成的長槍刺過,那些飛過來的蛆蟲也差點令我們中招。
最麻煩的是我發現那些小鬼原本應是人類來的,卻被不知明的法術殺死了,再被人控制著。據我估計那些蛆蟲應是這種法術的原形,假如接觸到皮膚,很容易會造成影響。
嘖,在這種環境下不能使用大範圍法術真是綁手綁腳呢。
所以此後那些小鬼一撲上來,我便使用冰凍住它們,再由冰炎把冰塊敲碎。但時間久了一些小擦傷便無可避免了。雖可用聖光治好,但四周黑暗元素過於濃厚,難以聚集到足夠的聖光和冰元素用於治療和攻擊。看來現時的情況對我們不太有利呢……
「小把戲也應該玩夠了吧!」再繼續一會,我真怕我直接強行突破了,反正也不是沒有方法。
至於冰炎,看我們走過的長廊上越來越碎得徹底的冰塊,不,是冰塵便可以知道了。
「再不出來,我不保證會不會毀了這裹。」正當我和冰炎同時停下腳步,身上的力流越發明顯時,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看來小傢夥們不耐煩了呢~不過你們是怎樣發現的呢?」

14-        任務進行時3
我倆毫不意外地把法術停下來。
然後我一邊轉身,一邊慢慢地道,「我們找了你很久了呢。終於出來了麼?」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拆了我的城堡嘛~小傢夥就不要介意吧。」黑影説完後又消失了,而冰炎的長槍在同時穿過。
在我們對話時,冰炎的長槍便和黑影交了幾次手了。
「哼!」
完全沒有擊中的感覺,物理攻擊看起來沒效。那屬性攻擊呢?
被光箭從後擊中,黑影被擊落在地上,圍繞在它四周的黑霧散去,我們終於能看清黑影的真面目了。一個全身由灰黑色組成的類人形生物,外表看起來像一個小孩,但只要嗅到這條走廊中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它混濁的雙眼,誰都不會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待。除了整身灰黑色外,它的&#3652 3;體還不斷散發出黑霧,融入四周的環境中,使普通人陷入最為痛苦的回憶中死去。
可惜的是這裹沒有普通人,先不説一天我體內的聖光還未耗盡,我對這些污染的抗性可説是無限大的。冰炎本身也不畏任何毒素,這點在我們到這裹前的「郊遊」旅途上他空手拿起毒素據説可在一秒中內使一整個森林枯萎的血幻草便可以得知了。
「何必故弄玄虛,只是個堡靈而已。」我刻意保持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一邊乘勝追擊,。難怪我和冰炎誰也發現不了它的存在,只因這座城堡便是他的本體。
「不敢見人之輩,留在這裹也算合適了。」意識到我在打甚麽主意的冰炎更在一旁落井下石,把堡靈的自信踩得一文不值。
原來我和冰炎不應説出這麼過份的説話,把它抓出來的方法有很多,它一怒之下會作出甚麽事情也是不能估計的。但……不知為何一看到它的模樣,我便異常地煩躁。
雖還未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但這種沒來由的不爽還是使我作出這種不是最佳方法的行動。
從地上慢慢爬起,我們看著堡靈迅速消失在眼前,空中再一次傳出已經怒火中燒的聲音「你們……可別忘記你們現在可是在我的掌握之內呢!小鬼!」
伴隨著堡靈的怒火而來的是原本尚算寬闊的牆壁正在收窄,意圖把我們夾成肉泥。不過……我們想要的就是這一個結果。
「還在發呆嗎?也是呢,冒犯我,你們還是想想有甚麽遺言未説吧。你們死後我會把遺言刻在屍體上,成為我的收藏品呢!」
夾帶著濃重惡意的聲音從四方八面傳來,嘲笑著我們剛才自討苦吃的行為。
「放心吧,你們死後會和自己剛才殺的小鬼成為同伴的,我待你們不薄吧!」
可惜我和冰炎也不打算讓它得意得太久,因為它的笑聲真是太刺耳的了。
何況一想到它接下來的表情,我被逼走了這麼長時間走廊,又打了這麼損害我視覺和嗅覺的小鬼,所形成的怒氣終於有一個發泄的空間了,絕不是因為它害得我們這麼狼狽!
雖在「有必要」時不論是甚麽環境我也可以忍受,但可以的話當然還是盡量避免會較好。不要跟我説甚麼嬌生慣養,要不然我會讓你體會一下在溫室長大的實力。
「嘎!」
「抱歉,讓你失望了。對了,介意解答我們的疑問嗎?」
在牆壁貼上來的一瞬間,冰炎在牆上看似隨意地敲了一下。
下一秒剛才長得看不到盡頭的走廊便「碎」了,然後我們又再次踏上剛進來時的大廳。
不同的是原來漆黑一片的大廳中央多了一個光牢,牢中的囚犯還意識不到發生了甚麽事,呆在原地。
我「好」脾氣地再問一次,「你可以解答我們的疑問嗎?」
見它還是假裝呆了一樣在拖延時間,不肯回到現實,冰炎不耐煩地在地上踏了一下。
下一秒光牢中的囚犯便被地下升上來的火舌遮掩了身影,「啊!!!你們……!」
淡藍色的火舌看似無害,即使我們和光牢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也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的變化……但認為這種火焰無害而接觸的話也離死亡不遠了。
經過火舌的洗禮後,堡靈的顏色較過往更為灰暗,身上還有不少藍色的火花飛散,在光牢的聖光下看起來好像快消失似的。
當然,我和冰炎都明白這只是一個假像,只要光牢有甚麽漏洞,它一定會在下一秒消失得無影無縱。

15-        任務進行時4
「你們要問甚麽便問呀!!」悽厲的叫聲再一次響起,回蕩在這個陰暗的大廳中。當然了,它的叫聲中附加了精神糸法術,但對我們無效。
……有一種看鬼片的感覺,不同的是慘叫的是鬼,而不是人。
「暗影之泉在那裹?或者我換一個説法,令小鬼活動的源頭在那裏?」
「你在説甚麽?我聽不懂啊!」它一副完全聽不懂我們在説甚麽的樣子,還在不停後退,不看它外表的話確是容易給人一種可憐的感覺。不過即使面前的是一個大美女,也只會被我辣手摧花。
雖然它的表演完全表達出它的無辜,但任何一個懂得思考的人在看見那些小鬼的慘況後都不會相信它。
算了,敬酒不喝便喝罰酒吧。反正原本也不認為這種方法可以問到有效的情報,它説出來我們還要懷疑有沒有甚麽隱瞞。
手一握把光牢收緊,直到堡靈連一絲活動空間也沒有,與光牢接觸的地方一直有黑霧散出然後淡化。
「呀!!!!影泉的入口要我在才能開啟,你們殺了我就別想進去!!!」看到形勢不對,堡靈連忙開口道。
可惜已經太遲了。事實證明有些機會錯過了便不能回頭了。
裝作可惜地搖搖頭,「原來那裏就是暗影之泉的所有之地嗎?你有些吵呢,可以收聲嗎。」
下一秒光牢收縮成一個直徑不到一釐米的,閃著灰色和淡黃色的光球,「卑鄙無恥的小人,你……」
聲音越來越少,最後當光球縮到真徑一釐米時聲音便消失了。
冰炎一直在旁站著不發一言,直到我把那顆光球收進手環裹才看似不耐煩地説:「玩完了沒。」
「九成半了。只是工作時的調劑吧了,不知怎麼看它不怎麼順眼呢!再説,堡靈可是很有用的。」很有用的練金素材。
其實何止不順眼,從看到它全貌那刻起,那股戻氣和殺意便從心中湧出,就像失憶前跟它有深仇大恨一樣。
「何況你還不是一樣?」我立刻回敬到。
冰炎雖和我一樣把殺氣收斂得半點不漏,但在早前所簽的血契作用下我們的情緒對方也會略有感應。最重要的是他明知這種「調劑生活的活動」會拖慢我的「工作進度」也沒有出言諷刺。
所以我認為我們的過去可能和它有關。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它並不認識我們,再加上早前我們所推斷的回到1000年前的判斷,它應該在未來給了我們不少麻煩。
好了,輕鬆的時間快要完結了。因為在分神對話的同時,我進行了很久的法術解控亦完結了。把從將堡靈監控起來後便開始用來以指揮暗元素以一定規律運行的精神力收回。
我慢慢唸道「失落一方的有靈之物,現在遵從於我的意志,於漆黑中現出通往吾所想之地的空間之廊。」在漆黑的走廊中散發著紫光的法陣在我們前方變大,然後分為三層以不同速度由慢到快地旋轉,最後一開始的紫光悄悄消失後,法陣便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扇歐式半圓拱門。
「……」冰炎看著那扇和四周陰深環境格格不入的拱門無言了。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比起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這樣會好看一些。最起碼我沒有幻化出有華美雕花的大理石拱門!(作者亂入:已經很過份了……誰會沒事做在幻化的門上加這麼多裝飾呀!!)
很顯然明白現在並不是計較「門的設計」這些小細節的時候,我和冰炎同時把大門推開,走進這座古堡的核心要地。
~~~~~~~~
一左一右步入這座城堡的核心,當感受到空氣中所藏有的信息後,我和冰炎都停在原地沉默了……
認真來説,這一個地方看起來十分整齊,不像進來時古堡外牆那樣殘舊,反而在四周強烈的光源下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在我們的前方有一個水池,在通往水池的路上兩旁有一根根連接著這個空間頂部的白石柱,一掃進入古堡後便令人有種步向深淵的氣氛。
但即使這個地方的光源再亮也不能夠使我們忽略面前的暗影之泉所帶來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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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4 19:45:36 | 只看該作者
16-        任務進行時5
曾經有人説過靈魂是有重量,甚至有體積的。但靈魂的重量很輕,真實的體積很小很小。
我們往常看到的鬼魂和幽靈都是由那一點靈魂幻化出來的,所以普通人看不到也觸不到,即使是有眼力的我們也只能看到而不能觸碰。
在物質守恆定律下,被留在現世的靈魂最原始的模樣是霧形態的光球,光球的模樣則反映了靈魂的力量和擁有的記憶。而當靈魂被壓縮過後便會變成小得連肉眼也看不到的結晶體,亦是我眼前十八根白石柱和暗影之泉兩旁黑石柱的原材料。
要組成這些石柱最少也要數千萬名普通人的魂魄,雖說不同人的靈魂所附帶的力量強度多有不同,但最少也要幾萬個靈魂吧。
前方十八根白石柱的原料是未被污染的靈魂,即未墮落成鬼族的不屈之魂。而水泉兩旁的黑石柱因與水泉有直接接觸,已經回不去了……
不同於未被完全污染的靈魂即使被污染了九成,我也有救回一兩個的可能。完全被污染的鬼魂只能在淨化下回歸虛無,不能轉世。
真是可悲呢……
「你再站下去,是想變成石柱嗎?」冰炎不耐煩地道。
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即使沒有詳細計算時間,也知道過了很久呢,冰炎這麼不耐煩也並不奇怪。
但我可不是罵不還口的人啊。
「這些白石柱淨化後的魂石可是比精靈製的水晶更好的法術載體,更是上好的靈魂容器呢。」我反了一個白眼回道。
「弄走石柱後,這個空間會失去支撐的力量。」跟我一樣瞪著石柱,很顯然也有收取的意圖,冰炎瞇著眼指出了弄走石柱的困難。
「離開時順道收取一些報酬也不錯。」反正失去補給後空間還可以支撐幾分鐘的。只要我們動作快些便可以了。
這不是遊戲,打完怪便有寶箱拿,寶物是要自己找的!
「建造這裹的主人一定沒想過有一天有人會光僱這裹呢。」不然怎會甚麽禁制也不用。
「未必,也有可能是在這四百年間失效了吧。」
其實這座古堡最初應是龍族的領土,因此走廊才會留有龍雕,但又在後來被巫妖佔領了。其後在四百年前巫妖又因為不知明原因被滅了。由於當時這位巫妖的仇家並沒有發現這裏的核心空間,又或是不在乎,因此我們今天才會看到這座古堡如此殘破,相反,這個空間還是光潔如新,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
在這四百年間,由於暗影之泉和四週的負能量,使這座城堡的堡靈被污染成鬼族。然後堡靈又把這座山中城堡四周的龍骨透過暗影之泉變成偽幽靈龍,把所有誤進或來冒險的人變成小鬼。
——不要問我怎麼知道,任務前做足準備是必須的。
一邊説,我們已經走到暗影之泉旁邊。
「看來那些幽靈龍並不會對四週造成威脅呢。」只要你沒有白目到走進這個洞穴。……我們是例外。當然了,假如那個堡靈再長大一點便難説了。
畢竟堡靈理輪上能控制城堡的一切,要是我們碰到的是已經完全熟悉城堡一切的堡靈,那連逃走也有困難呢。
「因為它們根本沒有靈魂。但此事與我們無關,反正任務也是要消滅或驅除它們。」冰炎冷靜地分析道。
這裹所發生的一切悲劇也與我們沒有關係,所以我和冰炎在看著面前的慘況也沒有多少感覺。這樣説來我們好像不大正常呢,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只要把這裹破壞了,任務就完成了吧。」皺了皺眉,冰炎帶著不滿地繼續道:「假如聯軍的入門要求這麼高,那即使是聯軍本身也不可能全員達標吧。」
沒錯,這個任務確實有些問題,完全超出了我們隊伍的表面實力。一開始我還認為外面的「郊遊圑」只要好好計劃和配合的話還有勝利的可能性。但從進來開始的幽靈龍,堡靈和要熟悉空間法術才能開啟的空間,都説明了這個任務並不是給新手的。不是我自誇,但假如進來的不是我們,是他們,那圑滅的可能性會是百分之百。沒有其他可能。
但這種用來測試資格的任務絕不可能如此危險的,否則所有人都死光了還測甚麽?
雖說有些種族會抱有連種測驗也通不過,死在這裹比死在鬼族上好的心理,但絕不會出現在這支「光明」聯軍上。別的不説,單是外面那幫「郊遊圑」的親人也足以為破壞聯軍的好名聲了。
「很明顯是情報有誤,又或者有人想試探我們吧。」我加了重音在「人」上。假如真的有人為因素,又給我找到那是誰的話,我絕不介意把他和堡靈關在一起的……
然後我再説道:「對了,破壞了暗影之泉後,這裏一切死物都不會再重生了。現在給我一些時間收取魂石,三分鐘後便走吧。」

17-        任務進行時6(墮落邊緣)
我和冰炎順著原路出去。
出去的路比來時自然順利不少了。因為所有的幽靈龍也失去了活動的能源,再次化為白骨了。我們自然不用再注意傳送陣所帶來的波動會否驚動它們了,可以立刻傳送到山外。但出於自身直覺,我們都只把自己傳到城堡外,準備再看一次山而不內的情況才離開。
我們傳送到下來時的山底,進來前還勉強能保持原狀的城堡徹底倒塌了。而我們站立在一堆龍骨上,放眼四周地面一片雪白,骨塵在山中飄落。被地下的黑暗力量驅使了不知多久後還能保有龍骨而不被腐蝕的龍族只有一兩頭。
——真可惜,龍骨十分堅硬,可説是上等的兵器材料,十分值錢的。
不想踏著死「龍」骨頭,更沒興趣吸骨粉。我把風壁圍在身旁,一邊飛上山洞中最大的平臺。
平臺上有一頭保持著躺著姿勢死去的幽靈龍,它生前的實力應該極為強大,不但能在失去黑暗力量後保持原狀,更帶著澟厲的威壓。即使只是靠近他已經令我和冰炎自主進入備戰狀態。
它的龍威所附帶的精神攻擊足以把精神能力不足或不夠堅定的人弄成傻子了。即使對於我們來説,他的威壓也使我們的行動能力降低一成了。
要不是他眼中沒有幽靈龍的藍光或幽綠光,我也確保他已經死去的話,我一定有多遠走多遠。不是膽少,只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要知道當初就是在用精神力感知到他的氣息已經消亡,再加上山內的幽靈龍意識混亂,我和冰炎才會用潛地這種方法進入這裹的!
站在原地微微適應龍威後我們走到它的正前方,仔細打量著它。這頭幽靈龍生前應是龍群的統領者,不但因為它擁有著最強大的實力,亦因為那份即使靈魂被滅仍留於身體的不甘、怨恨和自責。
這種不能安息的身軀假如我們不理會又沒人發現和淨化的話,不出百年便會成為鬼族的奴隸了。
「可以開始了。」冰炎向我點了點頭道。
我凝聚了聖光放到幽靈龍的頭上,「!」
大概是由於它的怨氣太重,我又為了不驚動外面的人而選擇了接觸淨化的方法,骨龍死前的怨氣湧到我身旁,侵入了我的精神。
骨龍的不甘和仇恨喚醒了我遺忘了的記憶,「雷瑟!!!親長大人!!!」
淒厲的叫聲充斥在腦海裹,誰在叫?我嗎?有人……死了?
「太陽?太陽!」
誰在叫我?
然後我差點被一槍打飛了,幸好還未消散的風壁擋了這下攻擊。但那一下攻亦令我醒過來。
冰炎皺著眉看著我,「你剛才不太對妥。」
我按著頭試圖舒緩精神的刺痛,「沒事,它的怨氣有點重,要花一些時間適應吧了」
這裹不是適合思考的環境。搖了搖頭,我平復心情後再伸出手放在它的頭上,這一次我沒有和那股怨氣共嗚,很快便把它的身體「淨化得無
影無蹤了。
「唯願汝之靈、肉均能於安息之地中長眠,不被污穢之物打擾。」雖然它的靈魂應該灰飛煙滅了。
「在主神的見證下願您安息,回歸自然的懷抱。」
冰炎也放上了禱告,因為那頭龍值得!算上剛才飛上來時看到的那幾頭完整的幽靈龍中,它的傷痕是最多的。甚至它一邊的龍爪已經全面扭曲,顯然生前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我們慢慢地看著這頭龍皇和少數保有完整龍骨的龍族在力量下化為光點,消失在眼前。
至於山裹餘下的怨氣就待一會後過來的「旅行圑」幫忙清理,以免他們無功而還,又不知弄出甚麽麻煩了。
再弄出甚麽麻煩乾脆……殺了他們吧。雖然會有點麻煩,但又有甚麽所謂呢?他們……都該死的!
冰炎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你的氣息有些不對妥。」
我轉頭對冰炎説,「沒有,只是有些煩躁,走吧。」
他看著我轉身,突然瞪大眼睛看著我。
「幹麼。」甚麽眼神呀!我只是有些暴躁吧,用不用這樣看著呀!
他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凝重地道,「你的左眼整隻都變成黑色了。」
「!」
仿彿怕我不相信,水鏡馬上浮現在我的前方,原本只是黑髪黑眼的身影在右方眼球全黑的情況下再添了幾份詭異。
全黑的左眼半點光也沒有,配上我現在面無表情的樣子。
——鏡中人眼中無光,看似麻目瘋狂的樣子活像失去一切希望卻又不得不活著的行屍。

18-        任務進行時7(暫休短憩)
「!!!!!!!」
左眼的異樣令我真正冷靜下來,不再受那份惡意影響。
我很清楚頂著現在樣子的我,已超出了「黑暗之子」所謂的會帶來不祥又或是黑暗種族的程度了。
在左眼徹底變黑後,我自己也發現身上隱隱有著鬼族的氣息,好像走錯一步就會墮落。
原因大概是早前與鬼族一戰中所沾染的鬼族氣息仍未消除,再加上方才冒險中洞穴不散的黑暗氣息和骨龍王的怨恨,三者誘發了化虛果的提前和加劇發作。
明白這一個狀態不能持續,再不鎮壓下去的話,便再也變不回去了。但光是飲用藥劑已不能把這份黑暗氣息壓下去……
「等我一刻鐘,不論發生甚麽事也不要破壞法陣。」
我腳下浮現了約束和壓制污染的法陣,耀光教導我時説這是白虎一族的秘傳封印陣,專門針對不潔之物的。
「鎮守四方之神現,九玄之界穢物封!」
四周的壓制令潛藏的黑暗氣息開始不安,左眼開始刺痛,又變得矇糊不清。
「呵。」我慢慢地抬起聚滿了濃縮聖光元素的右手毫不猶豫地拍在我的左眼上。
「嗚!……」
——————————————————
像把冰水倒在滾油上,受到嚴重威脅的扭曲惡意意圖反擊,和聖光互相爭鬥,沒有和解的餘地。
每一次的碰撞給太陽的感覺都像是一場凌遲的酷刑,不但是碰撞那刻痛,痛楚更隨著時間和不斷增加的衝撞次數而增加。
不壓制也沒有甚麽……吧?反正很快又會被侵蝕了。
但是,不甘心!假如屈服了,我還是我嗎?絕不,絕不辜負他們的期望!!

原本呈現劣勢的聖光在主人的不甘下變得強勢,併發出主人深藏的驕傲,使不敵的惡意發出不甘的尖嘯,在消失前更於身體四處不停亂衝亂撞,使痛苦加劇。
而源源不絕的聖光則在對戰過程中一邊修復損傷和保護著身體,要不然光是惡意所做成的損傷已足夠太陽不優雅地變成肉醬了。
漸漸地,這種戰爭的規模已不再局限於太陽的身體中。惡意和聖光透體而出,於結界內交織,互相抵消和侵蝕。無害的光效背後是一場意志的危險爭奪。
那壓制著血脈的,由化虛果形成的,被惡意牢牢地保護著的封印在惡意的敗退下終於第一次暴露在被寄宿者的面前。
但把惡意淨化了的身體主人卻早已失去力氣,只能看著狡滑的惡意帶著封印消失,然後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有這麼的一瞬間,惡意退卻的那一剎那,假如太陽睜開雙眼的話,冰炎便會再一次看到那雙無數次和他針鋒相對,因血脈封印鬆動而變回的,與赤紅相逆的天空藍。
有著無數歷練的記憶和從世界始創承傳下來的血脈,代表的是無聲而倔強的驕傲。不容,也不會真正遺忘,即使再痛苦也要尋回的過去,有著最為珍視的同伴和血親。
即使封印只鬆動了不到一刻,便隨著身體主人的不支而再一次被修復。但終有一日,記憶會再一次回歸,連同主人曾經的輝煌。
而一直在外面的冰炎卻只能死死地瞪著整個身體貼在微光的透明結界上的太陽,只能默默地看著這場不容外人加入爭鬥。
直到太陽的戰鬥告一段落,因精神不支而使結界消失後,他的身體在不支倒地前被冰炎抱起,兩人消失在傳送陣中。
——————————————
但單就太陽身上被鎮壓和驅除了大半還很明顯的惡意,冰炎也知道只要回到發佈測驗的小鎮一定會被人發現的。所以傳送陣只把他們傳到在討伐過程中冰炎發現的一處小山谷。
把太陽放在草地上,再於四周佈上防禦和警戒的法陣後,冰炎身上的惡意也開始不隱了。但即使如此,他的情況也較太陽好很多了,因為他並沒有直面骨龍的不甘和與高階鬼族大戰。
看著開始減弱的扭曲惡意,冰炎便往太陽身旁再下了兩個浮化術。
然後喝下太陽早前給予的藥劑,冰炎也靠著山谷中的大樹坐下,在樹下略作休息,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19-任務完成!
……睜開眼後再一次發現自己暈了過去的太陽緩緩活動著雙手,再一發力把自己撐起。
嘆了口氣,太陽心想自己近來真是有些多災多難……不然怎會如此倒楣,又失憶還要身中不知名的毒,一有閃失就會變成鬼族...
一想到鬼族,太陽的眸子在逆光中黯沉地掃了四週一眼。
……再不斷接觸鬼族的話,即使有足夠的藥物也難以停止扭曲惡意的侵蝕。
——尤其是自己即使失憶仍難以止息的仇恨,不斷地在誘使自己墮落。


暫時放下那份不知明的空虛感,太陽撐著草地優雅地坐起來,看到身旁已熄滅的營火和昏暗的天色,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看來睡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呢……

打了個響指,熄滅的營火在沒有燃料的情況下重新亮起。然後太陽就像預知般看著下一秒於眼前出現的傳送陣側著頭説道:「回來了呀。」
下一秒出現在眼前的人影隨手放下了一頭巨大的野豬,然後道:「你終於醒來了嗎?」
太陽毫不優雅地反了一個白眼,「當然了。」
打量了一下,在確定他真的沒事後,冰炎也不說廢話又或來一場針鋒相對了,只是直接描述現時的情況。
「討伐隊還有兩天便會回到小鎮,你有足夠時間嗎?」
雖沒有説得很白,但太陽明白冰炎所指的是自己休內的墮落氣息。
太陽點了點頭,雖說已經醒過來,但實際上太陽的身體仍殘留下一絲絲頑固的墮落氣息,不徹底清除乾淨的話很易惹來麻煩。
「……沒有問題,只要約一天的時間便能解決。」頂多有點痛苦罷了。
「那我會在他們到達小鎮前一小時前提醒你的了,鎮壓好身上的墮落氣息後你先休息一會吧。」
冰炎説完後便閉上眼睛,也靠在樹上休息了。
顯然明白現在並不是逞強的時候,太陽點著頭然後向冰炎道,「那謝謝了。」

其實整個鎮壓過程説易不易,説難也不難。假如太陽身上只是普通的邪惡氣息的話,淨化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鎮壓會帶來不少後遺症。但於此時此地由化虛果帶來的邪惡氣息並不能和正常的相提並論。
吃完冰炎牌烤豬,又喝了點水後,太陽也躺好靠著大樹正式開始鎮壓了。
聖光在空氣中聚集,然後開始濃厚得顯露在空氣中,最後進入太陽的身體中。
在仔細觀察了身體內部,找到那裏是邪惡氣息的殘留根源後,聖光形成一個個連續的符文,然後停留於根源之上。
邪惡氣息在早前的反噬中已被鎮壓了大部分,因此即使察覺到不妥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聖光在聚集了足夠能量後,恨恨地壓下。
「嘶……」
太陽睜開了眼睛,問道:「現在還有多久?」
「你醒得較預期早,我們兩小時後出發。」
「好。」
聽完冰炎的話後,太陽便再一次合上雙眼,調整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假如現在有人能夠內視太陽的身體,便會發現由聖光組成的封印咒符號遍布全身,尤其是心臟。金閃閃的封印咒符好像一條條金屬鎖鏈,把惡意的外來力量牢牢鎮壓著。
——————————————
在不著痕跡地混回討伐隊的尾部,太陽和冰炎便慢慢吊在最後,跟著這支在任務完成後完全放鬆了的「郊遊圑」回到小鎮上。

到了小鎮後討伐隊馬上前往任務中心,準備提交任務。太陽和冰炎也跟在討伐隊的後方,打算一起提交任務,然後回旅館休息,但他們的願望很快便落空了。
在得知討伐隊完成了任務後,接待員有些好奇地看了這支鬆散的隊伍一眼,然後在大家還來不及理解接待員會流露出這樣的眼光時,討伐隊的所有成員便被邀請到任務發出處旁邊的小房間。
太陽隱約聽到在不遠處的其他接待員小聲地説:「真不知為甚麽……靈一族的……軍要見他們。那位不是應……在前線……」

毫不令人意外,當討伐隊的其他成員得知有人要面見他們時,均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馬上便排隊進入房間。
相反,太陽和冰炎在旁靜待其他人進入後互看了一眼,在看到對方眼底的警惕後才一前一後地走進去。
不論是太陽還是冰炎也很情楚,裹面的傢夥實力很強,而且在收斂了威壓後仍使有些眼力的人感受到來自腥風血雨戰場的殺氣。

房間的內裏較想像中大,有著一頭金髪,紅色眼睛的評核員翹著腳坐在高椅上,在所有人進來並關掉門後才帶著好奇探視的眼神説:「就是你們完成任務的吧。」
感受到陌生上位者的眼神略過前方的紈絝子弟,不加掩飾地打量著自己和冰炎,太陽便覺得自己和冰炎好像被對方看穿了甚麽一樣。
當然了,看穿了多少便不知道了。但從來人的氣勢和使用的陳述句,應該已經對於任務難度的差誤有一定理解的了。
分析著眼前的形勢,刻意忽視對眼前人的熟悉和親切感,太陽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卻沒有開口答話,只是不卑不亢地與對方對視。
其他人或許也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氛,在問題之後一時沒人回答。直到那群尚算青澀的討伐隊中開始有人沉不住氣,有些小動作時,評核員才無視了現場氣氛,熟練地打破了沉默。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卡汀茲,由於本次任務有些突發性的意外,因此我才會來調查的。給我説一下你們的任務過程吧。就你來吧。」
看似隨意地,卡汀茲隨手指了指冰炎。
此時討伐團的眾人臉色均有些異樣,太陽很明白他們心中有些擔心冰炎會亂説,尤其是他們曾經這麼開罪冰炎。
心中「嘖」了一聲,太陽心想:即使心中有鬼也不要這麼明顯呀,這不是明著説我們有異常嗎?那介笑臉鬼顯然看出了甚麽。
聽著冰炎的報告,太陽不得不佩服他。要知道把他們兩人做過的事隱瞞並不困難,但如何技巧性地把那群一無是處的討伐隊那些可笑的行為淡化,平淡地描述在發現幽靈龍穴內的幽靈龍早已死光後便回來是絕對需要良好的説話技巧。
卡汀茲仿似在聽故事一樣聽著冰炎在説出改版任務經過,眼中不時掃過太陽和冰炎。
「……大致就是這樣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卡汀茲再看看眼前緊張的年青討伐隊隊員,説道:「我大致明白了,沒有甚麼問題。如有的話我們會再找你們的。歡迎你們成為參與討伐鬼族的一份子。」
説完後便放所有人去登記正式身份了。
「再見!」説著道別的是討伐隊的人,説完後又好像不好意思地馬上走了。
登記完後倆人便和主動向他們道別的討伐隊分道揚鑣,然後也慢慢走回旅館。

在他們同住的房間中太陽正和冰炎討論著卡汀茲,太陽笑著説,「看來又有麻煩了,戰靈的十二將軍可不好忽悠呢。」
雖然卡汀茲並無表明身份,但太陽和冰炎新建的情報網也不會連現時聯軍中的高層也不知道,尤其是對方已經把真名告知他們後。
「但也是機會。」直接接觸精靈和天使族高層的機會。
「顯然,問題是他知道多少和我們應該是多少。」
「較那位知道的多出一點便夠。」
挑著眉,太陽對冰炎説,「其實我較擅長近身戰。」
而冰炎也難得勾起笑容説:「弓箭,我較擅長遠射和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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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4 19:46:39 | 只看該作者
-陌生的故人
'小西亞……'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在夢中回蕩著,與些同時亦有很多零散殘破的記憶在醒來時於腦中閃過,卻又怎麼也抓不住。
太陽從夢中醒過來,坐直了身子,想要更仔細回憶時卻只能回想到夢中人親切地叫著他的名字,其他特徵再多也想不起一星半點。
他記不清來人的樣子,但直覺上卻浮現出一頭金色的馬尾和一個笑容以及一雙酒紅色的眸子。
慢慢地,即使想不起夢中的一切,他也能把夢中人的樣子勾畫出來。
即使一切都被強迫地遺忘了,但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卻難以抹掉。再強力的封印在牽絆下也沒法維持其功用。

反正這樣子醒過來後也沒有心情再睡了,太陽便輕巧地走出房間,打算在屋頂上吹吹風,平靜一下近日煩躁的心情。
躺平在屋頂上,看著漆黑的星空和閃爍的繁星。不知看了多久後,眼前的星空在迷糊中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一個'人'取代了滿天星星的位置。他們都是在那張從空間手環中找到的大合照中出現過的人,全都或站或坐,出現在他的眼前。
站在右方的是11個穿著騎士服的人,而他們身後的是12個同樣穿著騎士服但看起來卻較為年老的人。不論是年老的還是年輕的,全都帶著放鬆的神情看著他,就像他們往昔相處的每一段時光一樣。
站在左方的是很多有著翅膀的天使,包括今天中午時見過的卡汀茲都在其中。要説有甚麽分別的話,大概是中午是的戰靈將軍臉上的微笑所有著的只是客套和戒備。但現在所看到的卡汀茲和其他天使都在向太陽微笑,笑容中所流露的是毫不掩飾的親昵。但當太陽仔細看後,卻又發現一些異常。異常的是其中幾個天使的臉容不論怎樣也是看不清的。
腦袋突然一陣刺痛,使得太陽皺著眉坐起身。當他再看著星空,它又變回原來的模樣了。

也許太陽自己也明白過於執著遺失的記憶只會使人步入墮落的邊緣。但失去的記憶仿似帶著使靈魂悲鳴的傷痛,無時無刻都使他難以自制地感到暴燥。
站起來放眼看向四周,營地一片寂寥,在深夜下有著未被戰火波及的,最為可貴的和平。
然而這並不能使太陽心中的空虛有所減少。
'你來幹嘛?'
冰炎一句話也沒有說,隨手把空間內的精靈特飲拋了給太陽,然後便直接在太陽旁邊坐下來,自己也喝著一支精靈特飲。
毫不客氣,接下了冰炎的飲料後太陽便也站著,一邊吹著涼風一邊喝著飲料。

飲料喝完了,天也差不多全都亮了。
'呵。'既是對此時景色的欣賞,也是對剛才的自己的輕笑。
對呀,即使現在還未找回記憶,但最少也已經找到相關的人物了,以自己的能力,找回記憶只是時間的問題,又何必被扭曲的惡意有機會捉到漏洞呢?太陽看著慢慢升上來的晨曦想著。
手環上正在靜養的耀光也發出微光,作為走出迷茫的肯定。
迷失得越久,人便越難再次走出來。他所承認的人可不會這樣愚蠢,也不會脆弱得任由自己停在深淵之中--直到墮落。他見識過無數的悲劇,見識過很多人墮落,其中有可恥的小人,但也不覓一個又一個站於時代之巔的英雄。你可以去憎恨,去迷惘,卻不可被它們支配。
與此同時,在太陽感覺不到的惡意封印深處,扭曲的惡意尖嚎了一聲,倏地消散了不少。

另一方面,在太陽和冰炎不知道的小鎮角落裏,卡汀滋瞇著眼透過水鏡看著於屋頂上看風景的兩人,突然對著身旁全身包裹在斗篷內的人道,'看來不是普通呢,你說是吧?'
'預言所說的是不是他們還有待考察,我們還是看看吧。'
'嘖,我說呀,你也認為是他們吧。'話語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焦急。
斗篷搖了搖,那人的臉龐還是沒有走出除影。然後從內裹傳出了一聲嘆氣,'你就不要這麼衝動了。這可不能弄錯呀。往日你可不會這麼衝動呢。……我們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我也明白……但不知為甚麼看著他們便有些奇特的感覺。'
'但你再急燥也沒用。而且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是如同表面一樣差勁呢。就是不知隱藏了多少……'
然後,斗蓬內的人再一次看著水鏡,又說道'我們再留意一下吧。何況,你發現了沒?反正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看似正常,但實際上郤是頭失去方向的兇獸。'
'對,這可是最危險的一類呢。'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們何時會爆發。

21- 選擇
'嘎吱——'
當酒館的門被打開時,太陽和冰炎正在享用一頓難得休閒的早餐。
也許是他們用餐的時間實在是早了些,除了部分夜行性人種在三五成群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聊天外,酒館較往日不停息的熱鬧相比,可説是寜靜了許多。
但這份寜靜很快便被一名身上穿著斗蕯的女子打破了。她的臉容完全隱藏在斗蕯之內,唯有一絲金髪露了出來。
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醉的酒客向著女子吹了一個口哨。
看起來風塵樸樸的女子在聽到口哨後頓了頓,然後看著那方向一眼後便不再理會那個醉漢了。
然後那名把酒館難得的寜靜打破的「不速之客」在進來後便自顧自的走上樓梯。

然後太陽和冰炎則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太陽拿著剛才從專人手上接過來的,代表著聯軍傭兵的身份證明在手上轉。
「我剛才還在想為甚麼這麼重要的證明也會有錯呢。」
從冰炎的角度看過去,那張身份證明是做得不錯的。難以模仿的防偽魔法,亦有著主人的性名和實力評級。
以冰炎和太陽為例,在九個階級中他們是屬於第六級別的實力,在以九為最高的架構中也可算不俗了——尤其是這個評價還是在他們尚未盡全力的情況下。
這麼説可能大家還對過去的實力分佈感到模糊,再加個例子吧。與太陽他們一起去的「郊遊圑」中,只有兩人得到三級證明,一人有一級,其他的都是零級。
「真是想不到他們會有占卜師,用水晶球來估計出任務貢獻率和危險程度呢。」
「這方法不會使參與者有被監視的感覺,增加好感吧。」
「先不説這些,我實在想不到在別人眼中的我們會是這樣呢。」太陽繼續打量著那張身份證明,裹頭的有他注冊的名字,但上方相片中的黑色長髪男子與他一點也不像,臉容平凡得很。
而冰炎的身份證明也有一樣的問題,單從相片來看的話,他們的相貌有八分像,如同一對兄弟一樣。
但當他們看向對方,又或用水鏡看著自己時,自己所看到的形象是折然不同的。
「哼,但倒是免了很多麻煩。」
「想不到你也會怕麻煩呢。」
「倒不是怕,但你説得好像你不厭煩那些麻煩的事情似的。」冰炎似笑非笑地對太陽説。
「那當然——不是了。」

回到旅館,他們開始商討接下來的方向。
這張身份證明與現世的時候公會的袍級證明有一些的相似,但功能卻及不上袍級證明全面。
就現階段而言,他們有兩條路可以走。拿著這張第六級的身份證明,他們可以如同僱傭兵一樣去接一些討伐任務,清除四周的遊離鬼族;同時亦可以選擇參軍接受軍隊的訓練。
其實要說的話兩條路各有各好處,如選擇僱傭兵的話,所受的限制會少一些,更方便太陽和冰炎他們實行自己的計劃,暴露實力的風險也會較低。但要做到能面見精靈族高層的話,便有難度了。
二,選擇軍隊的話,以他們的實力應該可以在立上幾個軍功後更輕易地見到精靈族的高層,更方便他們取得化虛果的解藥或得知解決方法的信息。但假如沒有方法的話,那些高層在知道後也不會放有很大可能變成鬼族的他們走,而是把危機消滅在萌芽時。

……

最後兩人均同意軍隊的選擇,即使他們理智上明白選擇僱傭兵是一個較為合適他們的選擇,但不知怎麽卻選擇了軍隊。
作決定時,冰炎想起的是資料上記載了是次討伐的主導者是冰牙精靈一族。
而太陽所想的則是那天遇到的,屬於戰靈天使一族的卡汀茲將軍。

驅使他們作出選擇的大概是一種熟悉感,來自
——被封印的記憶深處中,極為短暫而寶貴的,與血脈相連者一起生活的時光。

————————————————————
在作出了選擇後,聯軍的職員很快便按排了他們進入預備軍營了。
説是預備軍營,但很明顯地,這個預備軍營與正常的有很大出入。
正常的預備軍營,教官不會是應該在戰場最前線的指揮者們。
事實上普通的正式軍營,教官也就是一些有著七到八級實力的資格者。有一些差勁點的更可能就和他們二人的表面實力一樣,也就只有六級。
但現在他們身處的這一個軍營裏,那些站在台邊的教官卻全都有著令冰炎和太陽感到威脅的感覺——即使在他們受了傷、在休養的情況下。
光是見面時那股還未徹底收歛乾淨的氣息,便足以使大部分人有如置身於屍山骨海之中了。
那是源於戰場,以血染成的戾氣。
其實不光是教官,這裏的學員也與普通的不同。
但是他們兩人所判斷到的,便有超過一半具有皇族氣息,而且修為也不低。
而另一項能夠判斷他們身份的線索,大概是那股作為天之驕子的傲氣吧。

其實雖說這是一個預備軍營,但大概是他們的定位與普通士兵有所不同, 而且大家也還未開始正式受訓, 所以大部分人均是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堆。
而經驗略為老道的便會發現,大部分人即使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又或是靠在牆邊和角落裏,全都有著相當的戒備。
太陽和冰炎來到這個軍營時,已經有大約二十多人在這裏聚集。
而等了約一刻鐘,最後一人也來到後, 場上一共有28人。就在這時,那三名教官也開始走到台上了。

三名教官暫定後一句話也沒說,但台下的人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太陽和冰炎站在最後,默默地抵受著來自教官們的威壓。
這個下馬威真是份量十足。

已經五分鐘了,太陽承受著一路變強的威壓, 再謹慎地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承受不住跪了下來的已有七人。 而從那喘促的呼吸聲也可知道,有幾人也快要不行了。
十分鐘了,場上還能站立著的不到五人。 其餘承受不了的,從倒下那刻便已經被傳送走了。
而即使是太陽和冰炎,兩人的呼吸也開始有些急促了。
頂著壓力微微抬起了頭,由於身處最後方,太陽可以清晰地看見除了他和冰炎外,前方還有兩人也跟他們一樣沐浴在這股威壓之中。
調整了一下呼吸,過了不知多久後,那股壓力驟然消失了。
場上僅餘的四人身體驟然一輕, 精神卻沒有放鬆,盡量把自己的身體調整為最適合戰鬥的狀態。
有著金發碧綠色眼眸的天使將軍站在台上任由台下的四人平復呼吸。
直到四人表面上回復正常後,便道“ 你們已通過了這次考驗,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會由我們盡量提高你們的實力。在這一刻你們唯一要記住的便是,這裏不論身份,也不允許背叛。”
天使將軍語氣平淡,說到最後時帶著一絲殺氣。說到句未時,眼神是向著太陽和冰炎的, 所針對的對像是誰不言而喻了。
畢竟,另外兩人身上屬於冰牙精靈和山地精靈的氣息太明顯了。

說完後,那位天使將軍把房間的位置告訴他們後,三位教官便一起離開了。

四人順著天使將軍所指的方向,找到分配給自己的住宿。
……那是一片空地。
真的就是一片只有草的空地。
而且四周也看不到其他的建築物,即使是太陽也不禁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他們到底有沒有去錯地方。

……好像真的沒有呀,而且他們剛才是並肩同行的,並不是有一人帶領著其他人到這裏。太陽心想。
其實從剛才的下馬威時便可以發現,這裏的四人其實是可以直接分為兩組的。
而在一路的前行過程中,經過太陽的觀察,另外一組的實力應該相當不錯,而且應該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有很強的默契。
撇去這些從步姿和氣息的表面觀察後, 太陽也開始在腦中用排除法找出他們的真正身份。
冰牙和山地精靈一族的貴族……
實力不錯而且年輕的兩人組……
最後,是上過很多次戰場的。也就是說沒有被長輩護著。

有關最後一點的判斷,是從剛才的下馬威所得出來的。
其實剛才那股威壓之中,僅有一半是屬於實力所帶來的鎮壓,另一半則是戰場上的戾氣化成的。
所以對於曾經在戰場熬過一段時光的人來說,他們僅需承受一半的壓力。 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以表面的實力堅持這麼久。
依照太陽的分析,很容易便能得知剛才的下馬威目的是磨練也是區分。
一方面是對那些沒有上過戰場的人的磨練 ,讓他們能夠有一個心理準備,不要在戰場上甚麼也幹不了。
另一方面則是區分,區分出有上過戰場和沒有的人。只有這樣才能更快地弄清楚他們的實力和潛力。
因為上過戰場的人,會遠遠比他的同輩成長得更快。——這是用血換來的推動力,以別人、自己的生命。
但當再也沒有足夠的資質去耗費的話,於戰場成長的人會殞落得比誰都要快。
這是戰場所隱藏的殘酷。

精靈一族的高層既打算投入這麼多資源在這裏,所需要的便是那些有足夠資質,可以成長到與他們一樣高度的人。
最起碼得來的回報要比讓剛才的三名教官留在戰場多。

而看得出他們沒有長輩護著,也是因為他們上過戰場,在這個年齡。
以太陽的眼光,可以看出那兩名精靈最大不過四十。以精靈一百歲才成年的傳統而言,有“人”護著的小輩如無意外,應到約八十歲才會如同他們那般有著這種對屍山骨海的熟悉。次一點的,成年也可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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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4 19:46:59 | 只看該作者
說開了
收回觀察別人的眼光和審視,兩人開始為今晚作打算。

這個營地現時是在秋冬交界,黃昏後的黑夜很快便會來臨。而且也不知明天需要面對些甚麽,所以今天還是早點安排妥當為妙。

所以在發現這片荒地,大概真的是他們今晚要留宿的地方後,兩組人默契地,以荒地的一半為限,分開了兩邊。

反正現在又不用過份隱藏實力了,太陽直接拋了一枚種子到地上,使了一個自然法術。
短短幾秒時間後,種子就從拇指不到的大小,變成一間兩人住絕對綽綽有餘的大樹屋。
太陽:難得有條件,當然是要享受一下了。

在跟太陽相處的日子中,已經發現了他並不太擅長如何在荒野“正常地”求生的冰炎,看著這間豪華樹屋一點驚訝也沒有。

反正那傢伙自己有分寸,不用他擔心。

所以在太陽還在忙著微調那間樹屋的佈置時, 冰炎乾脆地開始處理他們今晚的晚餐。
從空間中拿出他們在上一個任務途所打獵的獵物,開始切下肉片烤。

另一邊的兩人,在對樹屋的驚訝過後,則只是簡單地撘了一個帳篷, 便也跟冰炎一樣處理著食物。

當冰炎把他們的晚餐弄好後,太陽也差不多把樹屋「佈置」好了——以臨時堡壘的最高標準。

吃過晚飯後,兩組人相安無事地過了進入這個兵營的第一夜。

而事實上,在營地不遠處的建築物之中,有人正在用水鏡觀察著他們。
“呵,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卡汀茲有趣地看著那間樹屋。
“這有差別嗎?我們只要確保他們三個月後是故意的就成了。”
有著碧綠雙眸的天使平靜地説。

“原本著急的是我,現在到是變成你在著急了。”

“……你那裏看到我有在著急了。”

“啊啊……你説沒有便沒有吧。”,聽到月彌平淡的反問,卡汀茲也沒有爭論,就這樣笑瞇瞇地説。
從神態到語氣都在説明著——我才不相信!

月彌瞪了卡汀茲一會,發現沒有甚麽作用後,皺著眉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浪費時間的問題。

兩名不太方便過份插手精靈與鬼族大戰的天使將軍就在這裹一邊討論著特訓的內容,一邊閒聊著。

……

“確定能作出改變的人就在他們中間嗎?”,談話的最後月彌似是確認地問道。

“綜合我們一族和冰牙精靈一族提供的情報,只有他們是最符合條件的。”

卡汀茲偏頭看向窗邊,清冷的月光為漆黑一片的叢林地上鍍上一層斑駁陸離的銀白,再接著説,“而且不止是我們這麼認定,冰牙精靈的三王子不也請了他的老師過來嗎?”

話語落後不久,這片土地上最後的人工光源也熄滅了。

第一天夜裹因為時間不太足夠,太陽和冰炎又在威壓下消耗了不少精神力,所以草草吃過後便去休息了。

反正樹屋與太陽的精神連接,省回守夜的工夫,唯一的缺點就是建起來時動靜太大,很容易被人發現。
所以早前去找幽靈龍麻煩的途中才沒有使用。
要不然像太陽這些享樂主義者才不會收起這些「實用」的產品。

昨天太陽還在微調樹屋的佈置,所以冰炎才在屋外料理食物。
由於記憶遺失的關系,雖然對這個種出樹屋的法術有基本印象,但還是有些缺陷要後期補救。

今早卻是已經把一切弄好了,所以兩人就乾脆留在屋內吃早餐。

在郊外和旅館吃了不少烤肉的兩人顯然不太想碰到這類食物了,所以今早的早餐便是果汁和早前在小鎮買的糕點。

「咯,咯。咯,咯。」
帶著節奏的敲門聲在吃過早餐後不久響起。

太陽開門後,便看到月彌和卡汀茲在門外。

也不待太陽開口,卡汀茲便搶先説,「不介意我們進來吧?」
這句話雖是問語,但顯然不容拒絕。

太陽雖不清楚他們的來意,但仍是禮貌地説,「請進。」

不管他們來的目的是甚麽,顯然也無法拒絕。而且從另外兩股氣息正向著另外那兩人的帳篷前去來看,這大概只是正常程序,而不是他們有甚麼異常被發現了。

由於臨時樹屋主人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所以即使完全沒有預料到客人來訪,屋內的一切也是處處透著精緻。

完美的程度甚至使月彌與卡汀茲兩人暗地裹感嘆,要不是早已知道樹屋是昨天才開始種植的,真是很難相信這僅僅是一夜的成果。

到底為甚麼有人會在可能只是用一夜的東西上弄出木製浮雕, 甚至連日常用的木椅上也有不同的花紋……

待四人都入坐後,卡汀茲直接説明了他們此次到來的目的。

「……所以你們這次來是想要更了解我們的實力,因為昨天的篩選不足夠定位我們的實力?」聽完卡汀茲的話後,冰炎用陳述的語氣總結問道。

「對,你們要這樣理解也可以。畢竟昨天的考驗後,你們還有精力弄出這間樹屋呢。」
卡汀茲點了點頭,隨意地道。

然後月彌接道,「不弄清楚你們的實力,便不能制定合適的訓練計劃。而且…… 我們可不能放任任何潛在的危機。 我想你們都應該清楚自己身體的毛病吧。」

這名天使將軍用了一句話,便道出了太陽和冰炎最希望隱瞞的事實。

「!!!」
一瞬間兩人都不可避免地自動進入了備戰狀態, 然後在下一刻又強迫自己放鬆。

太陽馬上收回了驚訝的神情,變回平常的微笑。掛著這副面具,太陽一邊細細思考兩位天使將軍的目的,一邊嘗試組織著接下來的言語。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卻有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那……

現時的情況下,再嘗試去反問或刺探對方到底知道多少已經毫無意義了。
現時最重要的是用清楚對方到底有何目的。

要知道,不論是主導了討伐軍的冰牙精靈一族,還是眼前的兩名戰靈天使一族的將軍, 面對鬼族應該也是厭惡和排斥的態度。

這還已經是較為有理智的態度了。

血債血償、趕盡殺絕、不死不休,這是現今守世界對鬼族最主流的態度。

23- 裝無辜
一瞬僵硬過後,太陽迅速地擺出談判的姿態。
依然是那個有禮的笑容。

因為並不知道眼前兩位將軍對於他們的情況到底有多了解,因此太陽說話是盡量避開一切敏感信息。
情況看起來還沒有糟透, 最起碼他眼前的兩人並沒有擺出戰鬥狀態,更加沒有一上來就提刀斬。

「 沒錯,我們的身體確是有一些小的毛病 。不知您們是否有什麼解決辦法呢?」

「 不用這麼緊張。假如我們真的有心要對付你,現在就不會再在這裏跟你們對話了。」卡汀茲隨意地道。

不同於卡汀茲悠閑地看著太陽和冰炎如臨大敵的樣子, 還一副十分有趣的模樣,月彌 直接公事公辦地開口道,「 盟軍不會放過任何潛在的危機, 你們的經歷自然會有人調查。」

然後他用手指指一指太陽,「你一開始出現的小鎮裏停留了一個藥師,你身上的情況是由他那裏傳來的。 而你們兩個均是黑髮黑眼,又結伴同行, 我們有合理懷疑是很正常的。」

…… 那個死錢鬼竟然是藥師?

顯然明白那位藥師到底是誰, 亦都清楚兩位天使將軍已經完全掌握了他們現在的情況, 太陽也沒有必要和他們繞圈子。

「 那名藥師曾提到,要徹底根治的話唯有精靈和天使一族會有辦法。 那請問我們可以知道解決方法嗎?」太陽問道。

卡汀茲很直接地點了一下頭, 掃視了兩人一眼,「 回答問題前,我想先問一下你們 知道自己有什麼直系血親嗎?」

「……」
「……」
太陽和冰炎兩人並沒有直接回答這條問題。

看著兩人輕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月彌也發現了卡丁茲問得太過直接,缺少了某些應有的信息。
「 我們清楚化虛果會封印你們的記憶, 但就我們所得的情報所知,你們應該是有空間物品的,卡汀茲的意思是內裏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線索。」

這個問題更不好回答了, 其實線索的話或多或少也能從照片中發現一點, 當初選擇進入軍營也不問是了解到精靈和天使一族或與自己有親密的聯繫。
這些都是太陽和冰炎看過自己金髮藍眼和銀髮紅眼的模樣時發現的。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 恐怕即使是以冰牙精靈一族、戰靈天使一族和其他種族聯軍的情報網, 也不太可能發現他們是從千年以後回到過去的。

干預時間所造成甚麼嚴重的後果,縱使他們現在失憶了,缺乏部份知識,也是極為清楚的。

他們現在這樣參與過去的歷史,其實已經算是極為冒險的行為, 但跟改變歷史相比, 於大氣中透露自己是從未來而來的人是更為危險的。
他們能夠來到這裏,而且作出了這麼多對歷史的干涉還未被時間種族察覺,顯然是有人已經替他們付出了代價。
但從他們說出自己來歷的那刻開始,世界意志便會察覺, 然後清除這些異常因素。

為了穩妥,太陽和冰炎不能拿出那些充滿未來時間痕跡的東西,那剩下的還有……

鑑於使用精神術發法商討很有可能會被發現,兩人並沒有做出這種頗為失禮的行為, 卻如同相識了數十年的兄弟一般, 異常默契地從空間手環裏取出各自選定的東西。

被冰炎放置在桌上的,是屬於所有精靈一族均可以培育出來的通用水晶, 而且一點兒額外的特徵也沒有。
即使有這塊水晶也僅能顯示出主人應該是與精靈一族有關聯,卻連到底是哪個種族也不知道。

假如說兩位天使將軍看到冰炎拿出來的水晶後,僅僅是眉頭挑起了一些, 那麼當他們看見太陽拿出來的是一套有著各種不同天使種族的羽毛後, 神態便顯得更為無言了。

最後還是卡汀茲先開口打破這個沉默,「 我說,你們就沒有其他看起來與自己的血統更有關連的東西嗎?」

而月彌也道,「 我希望你們能夠清楚,辨識不到你們血親是誰的話,會有損失的是你們。」

從兩人的語氣中很明顯發現,兩位天使將軍顯然認為太陽和冰炎是在敷衍他們。 畢竟要用剛才那兩件物件尋到線索, 與大海撈針別無相異。

在氣氛變得更為尷尬以前,太陽頂著這種由沉默氣氛所帶來的壓力開口道,「 我們並沒有敷衍您們之意, 僅是空間物品之中有著太多種不同種族的物品, 才打算拿出略為有可能的一種。」

「那你們的空間物品之中還有什麼可能帶有線索的東西? 除了剛才那些東西外。」, 卡汀茲道。 他後面那一句是用明顯的重音說的。

兩人雖不想被誤會,卻也不能隨意拿出可能與自己身份有關的事物。只好用別的方法來混淆視聽。

卡汀茲話音剛落, 冰炎和太陽便開始慢條斯理地挑出一件件小巧而帶有濃厚種族特色的物品出來。

其中有鳳凰族高位者和木之天使一族上位者的羽毛、血族的血液、帶有龍族力量的守護符、 古代遺民的兵器、 妖精一族和惡魔一族的信物……

大約過了幾分鐘後,兩人才停止了從空間中拿出物品的動作。
雖說已經留了心,沒有過份暴露自己的空間 手環裏空間極為龐大的事實, 但桌上的東西卻一點也不少。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兩位天使將軍,看到桌上極為珍貴,而且幾乎囊括了守世界裏大部分種族的東西, 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些東西假如只有任意一件放在空間手環裏 ,已經可以輕鬆確定持有者的身份有九成以上的機會是屬於該種族的未來繼承人, 又或在該種族有其他重要的身份。
但如同兩人這樣, 弄得這些珍貴的物品如同旅行紀念品一樣,事情便難辦了。

卡汀茲:「……」他們失憶前搶劫了其他種族的繼承人嗎?
月彌:「……」何時這些信物變得如此隨處可見的?

雖說這些信物拿出來,或多或少也難以解釋它們的來歷, 但總比拿出帶有未來時間力流的東西好。
反正他們現在是失憶人仕,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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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9-1-4 19:47:33 | 只看該作者

24- 測試
無奈了一會兒後,卡汀茲叫兩人把桌上的東西收好,轉到另一個話題上。

月彌和卡汀茲兩人親自到來除了想要知道太陽和冰炎的來歷外,也是要看一下兩人和品性和實力的。

現時日子尚短,品性還未能看到出來,但要知道兩人的實力還是非常簡單的。
——直接地打一場就是了。

月彌直接用一個傳送陣籠罩著四人,但兩名 將軍沒有想到的是傳送陣一閃後,他們仍在原地。

四人:「……」

太陽輕聲地咳了一下,「 我在設置樹屋時設定了除了有權限的人外,其他人所使的傳送術都會在此處失效。」

說完後,太陽招出一個光球把它融入了樹屋之中,「現在可以了。」

雖說月彌要突破這個禁制也不是不可以的,但他竟然在一開始沒有察覺到這個禁制,這便令人深思了。
在兩名將軍的心目中,對太陽和冰炎本來就很高的評價再度提升了。

沒有說別的,月彌只是點了一下頭,傳送陣的光紋再度在四人的腳下蔓延。
光華過後 ,樹屋之中再沒有一個人影。

他們一行四人來到一個不知名森林的溪邊。

剛傳送過來,卡汀茲感應到從大氣中傳來熟悉的氣息,便轉頭跟月彌説,「看來碰到熟人了。」
從語氣的輕快程度,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應該不錯。

「嗯。 一會才去打招呼吧,現在我們先完成測試,你來吧。」

「 那……你們準備好了嗎?」

原本卡汀茲還在跟月彌平和地對話, 酒紅的眼睛卻突然掃過太陽和冰炎, 下一秒原本稍稍瞇著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

下一秒,卡汀茲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沒有收斂的力量帶來了強大的風壓,甚至使原地因為沒有精準控制力量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踏痕。
顯然造成破壞的主人還處於一種嬉戲的狀態。

但壓力所帶來的危機感使太陽和冰炎來不及思考,便已經進入備戰狀態了。
而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成功地使他們擋住卡汀茲的第一波攻勢。

如同熱身一般,第一擊結束後,卡汀茲的 動作絲毫沒有停滯,下一波的攻勢又猛烈地來臨了。

第一波的出奇不意過後,太陽和冰炎也開始反應過來了。
兩人以一種難言的默契,不但擋住了來勢洶洶的攻擊,甚至憑藉兩人的配合來了一個反擊。

原本卡汀茲隨手召喚而來的長槍,槍尖距離冰炎的胸口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但他卻不閃不避。
而空氣中正在匯集的火元素,已經說明了他的意圖。

還有五十厘米,卡汀茲左手一揮, 剛成型的火球便被散去了。

但就在槍尖還有不到十厘米的時候, 冰炎還是沒有任何閃避的意圖。
凍結的法術自他腳下蔓延,使卡汀茲的動作 遲緩了短短的一剎那。
但已經足夠了。

太陽橫劍一拍, 卻不是向著卡汀茲,而是冰炎。
這一下,使冰炎借力跳出了槍尖的攻擊範圍。
而當卡汀茲因為太陽的劍勢而被限制了活動範圍時, 冰炎從剛才起就在匯聚的攻擊終於到了。
炎龍憑空凝聚,一下子把卡汀茲的身影吞沒了。

在炎龍還未從空中消散,兩人的視野還不清前, 卡汀茲的聲音再度襲來,「 看來你們的默契還真是不錯呢。」

卡汀茲的語氣並沒有因為迅速的移動而產生任何變化,使太陽和冰炎兩人不能從他的話語判別出他的位置。

卡汀茲話音未落,炎龍突然失去控制從四方八面地炸開, 瞬間把太陽和冰炎的身影也跟吞沒在火焰之中。

漆黑的鐮刃從火焰中悄然無息地逼近太陽的頸項, 然而當鐮刃架到頸項時,卡汀茲才發現那個人影僅是空氣拆射而形成的錯覺。

攻擊落空,卡汀茲把鐮刀順勢向後一揮, 卻仍是沒有發現任何障礙或攻擊。

「!」,糟了。

月彌旁觀著太陽和冰炎所作出的準備,呵……這次卡汀茲真是小看了他們了。

繼炎龍以後,兩人再次重施故技,以波動的元素混淆視聽。
這次施展出來的棘冰牢獄, 總算是令卡汀茲栽了。 雖然仍是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卻令他的外表顯得異常狼狽。

看著同伴較往常顯得異常腥紅的眼眸, 月彌從高空落到雙方的中間, 收回羽翼,停住了卡汀茲的動作。
「 再打下去的話,森林真的要全毀了。而且,他們的實力我們也看的差不多。卡汀茲,這次是你輕敵了。」

被剛才的幾輪攻擊弄得略為興奮的卡汀茲把召喚出來的武器解散了, 聳了聳肩, 隨意地走回月彌的身邊。
「 這次是我輕敵了。 期待你們真正的表現。」

…… 真不好胡弄呢,太陽在心裏笑著。

「對待您我們可不敢留力呢。」

聽到太陽這句,卡汀茲也沒有反駁,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而另一方面,從剛才戰鬥結束後一直沒有出聲的冰炎, 則在默默地觀察著這片森林。
……我好像有來過這裏?

剛才整場測試中,雖說月彌已經幫忙下了不少隔離結界,而對戰雙方也並未有出盡全力, 但為了有足夠的地方測試而規劃出來的結界內, 所有的地方早已被戰鬥所帶來的風壓和各種元素攻擊摧毀得一乾二淨。

…… 簡直如同專業遷拆一般。 場內不但大部分的樹木被夷為平地, 不少地方更出現了地陷的情況, 燒焦和結冰的痕跡更隨處可見。
即使現在結界撤銷了,也很容易辨認出剛才那裏是在結界範圍內。

而發現了他們這裏的戰鬥波動結束後,剛才應該是在遠處以免造成打擾的「熟人」便開始移動過來了。

25- 終相見
首先從樹林裏出來的精靈男性臉上掛著使人放鬆的笑容,很容易使人對他有好感。
緊接著精靈出來的是一名天使。許是跟友人在一起,天使的表情已經較平日柔和了一點,但常年不苟言笑的神態仍依稀可見。

從樹林中顯露出身影的兩人被太陽和冰炎甚至有些失儀地目不轉晴地看著。

而感受到明顯注視目光的兩人卻毫不在意,顯然已經習慣了被人這樣子圍觀。

加利德法和亞那因為有其他東西要做,跟月彌和卡汀茲聊了幾句後,便先行離開了。

而看到還未從見到戰靈一族族長和冰牙一族三皇子的愣然恢復的太陽和冰炎,卡汀茲和冰炎也沒有多想,只當這是正常反應。

而在剛才的戰鬥完結後,卡汀茲和月彌發現他們原本議定的訓練要做新調整,原因是兩人的實力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便也讓兩人今天再休息一下,明天開始針對性特訓。

看似正常地打過招呼,太陽和冰炎回到他們的樹屋之中。

只有他們自己才深深地明白,從看到加利德法和亞那開始,就有些東西不同了。

太陽side :
有一種從靈魂最深處傳出的咆哮,衝破了牢牢的封印枷鎖,卷席了靈魂,經久不散。

……好像有甚麼寶貴的,因自己的無能為力,從指間流逝了。

是甚麼呢?他又怎樣也沒法記起……

不,還是有很模糊,很模糊的一點印象:從懷裏消逝了的溫熱……然後是撕心裂肺的甚麼呢?

“你是我的驕傲。”所以不要再想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了。

有一個有著金色長髮的人這麼說。但卻想不起他的臉容,怎樣也想不起。

記憶又開始模糊了。

惟一能從破碎的記憶中讀取到的,僅是,再也不要看著重要的事物消失了。

因為要超出承受極限了。
再經歷一次這些事情的話……這世界不如消失吧。

冰炎side :
剛才那片森林有種很讓人熟悉的感覺……他好像在那裏過了一段時間?

有甚麼記憶從不知名的角落滲出來了。

有著銀色半長髮紅色劉海的,幼年的自己正被一個有著同樣如火般鮮紅的人影牽著手。還有一個銀髮的身影在樹蔭下看著他們。

雖然兩人的臉他都想不起來,但應該都是很温柔地在笑著的。
他極為堅信著這點。

畫面漸漸地蒙糊了。

自己和那兩個人影都在快進著。

中途,他有時會看到一些扭曲的黑影出現,打擾著他們。

在最後,他看到銀髮的身影臥在床上沒有再動了。

然後又是自己一人了……

他感到不知名的煩躁。

為甚麼自己只能看著、看著他們都在自己的世界裹消失?

那些來打擾的全殺了吧……

礙眼!

————————————————

這一邊,太陽和冰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自己一人獨處著。
另一邊,月彌、卡汀茲, 還有負責著另外那組的昔恩和賽塔, 四人聚在一起開始商討著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其實當太陽和冰炎正在接受卡汀茲的實戰考驗的時候, 另一邊有著冰牙和山地精靈貴族血統的兩人則在跟他們兩個同屬於溫和派的導師在開茶會。

其實這安排本來是應該相反的, 因為在坐四名種族高位者所得到的情報中, 對於太陽他們的戰鬥能力已有大概預測( 雖然最後發現其實情報有很大出入), 而對於另外兩人的身世和目的則很清楚。

對太陽和冰炎這種隨時可能會有變成鬼族危機,而且可說得上是並不清楚來歷和目的的陌生人, 本來是應該找昔因和賽塔兩人去化解他們的警惕, 以及從對話中判斷他們的心性。

但最後卡汀茲卻以“這兩個人我十分有興趣”為由,把安排掉換了……

而現在半天下來, 他們四人對於四名即將要接受教導的學生,在共享了情報後都有一定的了解。

反正現在學生和老師的人數都是一樣, 要做到一對一指導可說是毫無難度。

但要決定到底是誰指導誰便有一定難度了……

四人快速地商量了一下後決定, 先保持今天這種分組方式, 即是分為兩組, 太陽和冰炎由月彌和卡汀茲指導, 另外兩名精靈則由昔恩和賽塔指導。然後兩個月後則換成昔恩和賽塔來指導太陽和冰炎。

這種方法一來較為公平,二來亦不會拆散這兩個二人小組的默契,同時, 亦有助他們全面地學習四名導師的知識。

這樣子拍板把事情快速決定後,四人閒聊了幾句。

雖然說賽塔和另外三名戰靈天使族的將軍並不屬於同族, 但鑑於兩族首領的友誼, 雙方亦算得上是熟悉的。

四名長壽種族便在一起聊著自家的族長/王子。

“剛才替我那組的做實戰考核時,碰巧遇到亞那殿下和加利。”

卡汀茲提起了這件事後,賽塔的笑容頓時帶上了一絲習以為常的無奈。然後說著說著,他的神情又附上一點擔憂。
“他們總喜歡到那個森林裏去呢。這陣子三殿下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讓他去散下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回想起最近加利對待鬼族越發兇猛的手法,月彌也皺著眉說,”最近加利的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昔恩聽完他們的話後說,“他們覺得他們是被同一件事影響了心情嗎”

他說完後,這個小小的空間沉寂了數秒。

最後把沉默打破的是賽塔,“好了,你們不要也被影響了,那兩個孩子可不會希望你們這樣呢。”
看著依然有些走不出來的眾將軍,賽塔便嘗試著轉移話題。
“不如說一下我們這次要教導的學生們誰才能幫到那兩個孩子?”

26- 疑點
賽塔很成功地把話題從族長和三殿下轉移到他們的新學生們。

這次先開口說話的是昔恩。

“刻爾和謝克特雖然有一點兒傲氣,但這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最起碼對於自己的實力並沒有過份自傲。”, 說完這句稱讚的說話後,昔恩話鋒一轉,“但……他們的殺氣太重了, 而且難以跟其他人合作。方才我們對話時,雖然他們已經刻意收斂, 但他們對於其他人的排外性有點強勁。”

刻爾是除了太陽和冰炎以外的那組之中的冰牙精靈,而謝克特則是山地精靈。

他們兩人的背景在冰牙精靈一族和山地精靈一族之中, 也有不少精靈都曉得卻又無可奈何。

流有精靈貴族血統的兩人, 在父母的一輩中已是世交, 所以兩人都是從小就認識的。 一直以來感情也很好。

五年前, 兩家人臨時興起所以一起相約出遊, 卻在旅行途中完全失去音訊。

直到一年前,刻爾和謝克特才身受重傷,渾身浴血地出現在一個偏遠的小村莊中,再次出現在人前。

收到消息的兩大精靈族中,與兩人父母相熟的朋友,親自出去尋找,並把兩人帶回精靈族時,原本愛胡鬧的謝克特和脾氣溫和的刻爾都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一樣。
變得沉默寡言,而且臉上很少表情。

他們的傷勢很重, 大量的骨頭移位, 沒有適當處理而發膿的傷口, 見骨的傷痕, 都使治療過程變得異常被緩慢。

待過了一段時間,他們清醒後, 也有精靈嘗試探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未成年的兩人,那一瞬間發出如同凶獸一樣的氣勢, 卻僅是紅著眼,眼神空虛地說,“所有的……都不在了……”

他們那一刻的異常使其他精靈都沉默了, 有些負責治療的精靈, 想起他們過往的樣子後,甚至紅了眼。

其他精靈體貼地沒有追問下去。 但從他們消失的家人,傷勢上濃重的鬼族氣息, 也已經聯想到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其後兩人如同瘋子一樣, 四處獵殺鬼族的行動, 也進一步驗證了旁人的猜想。

然後,根據著冰牙精靈所收到的某個模糊的預言內容, 再加上與其任由他們在胡來不如找人教導他們的想法, 便由精靈族的長輩把他們送來這個訓練營了。

而方才昔恩和賽塔跟他們面談時, 兩人也維持著這個沉默寡言的狀態。

雖說對兩名長輩的態度尊敬, 但卻幾乎都是問一句答一句的形式。

刻版,有禮而疏離。

這種由本人所架起的心防,即使是活了很多年,擅長勸介人的昔恩和賽塔短時間內也找不到甚麼好的方法解決。

而在短短面談之中,他們最能感受到的疏離 自然是首要解決的問題。

昔恩把他們的情報詳細地分享給我沒有參與面談的兩位同僚,讓他們心中有個底。

說完另外兩人的情況後,這次到月彌和卡汀茲把太陽和冰炎的情況分享給塞塔和昔恩了。

“ 你那邊的兩個是拒絕溝通,我們這邊的情況也不好對付呀!”,卡汀茲攤開手說。

說起太陽和冰炎時,卡汀茲的語氣雖然略帶煩惱,但較平日明亮的眼睛卻透露出實情。

“我們那邊的兩個都很不好對付呢。一個在起始的談話期間一直就在笑著,一個則幾乎全程保持沉默,但兩個的口風都緊得要命,一點話也套不出。我們詢問他們到底有甚麼與他們種族有關的線索時,他們兩人拿出的種族信物都快把桌子放滿了。而且在我們想進行傳送時才發現,他們把整間樹屋設下了一個禁傳區,連月彌也沒有發現。”

隨著卡汀茲的抱怨,賽塔和昔恩也注意到一些不尋常。

有這麼多信物的,失憶前也不會是普通人。而且說不定是很危險的。

冰牙精靈族最起初對太陽的情形是來自獸人與人類的混血德魯伊,即是太陽剛醒來那個小鎮的“錢鬼”。

那名在小鎮的德魯伊雖看似不太靠譜,但卻是實打實的藥理大師。要不是他有著能拖延化虛果爆發的時間,冰牙和戰靈一族也不敢把這麼一個定時炸藥放在他們身旁,還找人去訓練他們。

歷史中,所有因化虛果而失憶的,最後都承受不了來自黑暗的侵蝕,忘記了在意的一切,因無處可去的感覺而選擇了墮化。

事實上能使鬼族拿出這種果實來對待的, 均是能對鬼族形成極大障礙,又或在可預見的未來會成為大敵的存在。

而這種果實唯一的解藥,便是來自直系血親的血液。 所以每一次使用這種果實前, 鬼族都會把目標所在的種族滅族,令這種果實沒解。

但最近並沒有收到有那個種族被滅族了,所以才抱著能從太陽和冰炎身上找到線索, 解除這種惡毒的藥效。

要知道即使是所謂的光明種族,對於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即使不像黑暗種族一般打算去利用他們,但要說是給予很好的對待的話,也是要看對眼和確定沒有陰謀的。

對於存有潛在威脅的事物,不去毀滅已經是一種可貴的仁慈了。

當然了,促使兩族下了這麼一個觀望和教育的决定的因素有很多,但那名德魯伊對太陽的評價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雖然看似心機深沉,但我認為那是一個心地柔軟的好孩子。”
活了很久的德魯伊在傳音訊息中如是保證道。

為了這名德魯伊的話語,他們决定親眼看一次,去驗證這句話的真假。

而根據卡汀茲在那場“幽靈龍任務”之後的所見來看,他願意給予他們一次機會。

其實也就是看對眼了。

不然即是是有“那一個”預言的影響,他們也不會放太陽和冰炎進這裏訓練的。

那個有關冰牙三皇子和戰靈族長災劫的預言。

但設置禁傳區……這種只有在無休止戰鬥中才會刻骨的本能,即使是失憶也沒有忘記的話……那到底他們曾經遭遇的到底是甚麼……

雖然看不出實際年齡和種族,但卻可以看出他們還未成年,因為化虛果對已經成年的是沒有效用的。

先回到卡汀茲的抱怨。

在說完了談話時到底碰了多少壁後,卡汀茲把接下來的戰鬥點評留給月彌來分析。畢竟月彌作為旁觀者看得較為清楚。

“他們的攻擊碰到卡汀茲,還令他認真起來。”

光是這就不簡單了,兩個未成年的失憶者竟可以令卡汀茲可以認真起來。
這意味著一但他們有著記憶,或許可以跟戰靈一族的將軍有著一戰之力。

月彌先簡潔地從一開始卡汀茲的突襲說到太陽和冰炎竟弄得卡汀茲的外表狼狽起來。

“雖然卡汀茲一開始是輕敵了,但他們兩人的默契和戰鬥經驗也無可否認是不錯的。”
說完這段後,月彌停頓了一下。

“但……卡汀茲,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好像很熟悉你的攻擊模式。熟悉到好像可以預測你的下一步一般。”
甚至可以在卡汀茲還未認真時,短暫壓制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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