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菱 發表於 2013-7-19 10:33:27

不是下一章,
應該是下下一章,
而且某雪也想寫篇以旁人(尤其是蜘蛛)做視點的番外,
還要畫亮兒的人設圖,
………
突然覺得最近的自己會很忙很忙啊∼

Sirius511 發表於 2013-7-19 11:00:28

『應該』被加深了xDDDD
喔喔喔蜘蛛視角嗎?
好期待!〈 雙目放光
是團員個人還是?

亮兒的人設圖啊.....
是在特傳時的紫袍還是獵人的時候?
唔嗯嗯也好期待啊xD

雪菱 發表於 2013-7-19 11:25:58

因為某雪自己也不確定字數君到底又會出現什麼神展開(眼神飄
所以才用應該的。

番外部分……
大概是以蜘蛛為主的上帝視角吧?
雖然自己用出了大概兩字可是某雪似乎終於能用第三人稱視點了突然有種好感動的感覺!!
堅持使用第一人稱真是一項虐待腦力的工作(哭哭

某雪可以說亮兒的人設只有一張大頭嗎XDDD

雪菱 發表於 2013-7-20 13:11:41

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7-20 13:16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一•自欺、欺人 25.願意離開嗎?刀與針的雙重奏



  『大姊姊,什麼叫做寂寞呢?』

  「……」我沉默了。


  什麼叫做寂寞呢?


  我想,處於千百人之中,明明身周是這麼熱鬧,但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只能在心底無助的哭泣,對外卻還是只能裝出一張笑臉,那就是寂寞吧。


  上千年的時光,看過這麼多的人,恐怕也和不少人交談過,卻從來沒有人發現過真正的自己。旁人看的始終是自己造出的幻象,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發展出自我意識還能和人溝通的「物」,對他們來說,這樣的物品簡直如同鬼魅,外表和自己比較相似的人形,會讓人潛意識的認為兩者間的距離是平等的,也比較不會害怕。

  雖然一直以來對外所表現出那面屬於孩童的殘酷純真不是假的,但也因為有著孩子般的心緒,所以對外界的情緒感應,事實上,幻遠遠的比這裡每個人都還要敏感。


  隨著我字句的落下,幻的神色也越來越迷茫,看起來……就好像自己原本堅信不疑的保護網正逐漸剝落,只能裸露出無助的真實。

  硬生生扒開一個人(幻好像不是人耶?)內心最脆弱最心傷的過往,強逼著他去面對自己的不堪,我知道我這麼做真的很殘忍。

  但有些時候,面對一個連自己都能騙過去的騙子,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

  雖然說這會是一把極端危險的雙刃劍。

  很多人無法走過從前的黑暗,到最後便只有沉淪迷失於其中,只能活得好像一具行屍走肉,曾經我也差點如此。

  血與淚、潰爛的膿瘡,絕望的黑暗足以汙染每個無穢無暇的純真,腐敗的氣味與黏稠的惡臭也足以使所有的天使笑顏為之凋零。

  所以,有人因此而崩潰癲狂,但也有人……

  擊破一切後,可以成神成魔。


  為什麼幻可以殘忍的奪去旁人的性命?為什麼要靠吸食無辜之人生命才可繼續維持的存在還能笑得如此理所當然彷若本因如此?

  這樣的……東西,可以說他像人一樣有心有情緒嗎?

  …………

  ……

  答案應該是有,而且就是因為他仍舊有心有情緒所以才會如此。

  其實幻很堅強,我是這麼覺得。他比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還要堅強。

  我知道的有方才死去的鎮長為了自己的私慾而囚困幻的本體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囚籠超過十多年,但在那之前呢?又有多少貪婪的人想要借助如此寶物的力量來完成根本不應存在的妄想?


  到底有多少呢?


  時間是最強的力量、明明溫柔似水卻又無堅不摧;另一方面,隨著時光推演而衍生出的記憶也同樣強大,強大到足以徹底毀滅任何孤寂的靈魂。

  超過千年、甚至看來可以永無止境延續下去的時間能夠消磨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超過千年、甚至看來可以永無止境延續下去的記憶能夠充塞所有、讓自己的感情連落腳的餘地都無法允許。

  偏偏,時間與記憶都是一項很奇妙的東西,只要曾經流逝存在,就絕對無法抹掉並重頭來過。

  想要忘記卻無法忘卻、不想經歷卻依舊身不由己。

  所以,那麼多那麼久的過去,若是不要瘋狂,幻那個孤獨的孩子,就只有讓自己的心變的透明。就如同其本體一般的鏡,美麗的好像水晶,乾淨而清澈的照耀人心的汙穢。

  出淤泥而不染是個流傳千古的讚美詞,但有多少人知道,挺立於淤泥之中,那株動人水蓮的哭泣?


  光的背後,影總是隨行。


  在幻的身上,我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同樣都有著不欲回首的過去。

  所謂往事雲煙,其實既美好又可怕。

  我不會說自己已經能完全不被過去的陰影所束縛,畢竟在幾個月前我就曾因為過度頻繁的噩夢而做出讓自己失去記憶的傻事,但隨著時光的流逝,我想我終能學會如何與過往和平共處。

  在仍舊跌跌撞撞的期間,幸虧我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儘管在平時情況那些人比較像是所謂的損友,各個有福同享有難時卻最愛落井下石,卻從來不曾不聞不問,只是有些時候聞與問的方式可真叫人不予置評不敢苟同。

  我想,我那時會重新做起噩夢的原因,有很大一部份是不想承認自己此生再也望不見與我一同走過無數悲喜的夥伴吧?


  時光之河滾滾向前,無論悲喜怒樂,無論接不接受,一切都會改變的。

  世界上唯一的不變,就是變的存在。

  因為知道每天的經過都會有所不同,所以人才會有「活著真好」的想法。畢竟一成不變的日子,只要持續個幾年,我想就足以逼瘋大多數的人了。


  那麼……


  我緩緩走進那面鏡子,伸手在鏡框頂處輕輕摸了兩下,就有點像長輩在無可奈何時,揉著一個頑皮男孩的頭的模樣。

  幻的神情有些瑟縮,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眼底閃爍。

  「你那時候說要和我一起走,是認真的嗎?」我輕聲地說。

  『疑?對啊,我是很認真的呢!』他很可愛的偏頭,『不過大姊姊妳其實做不到吧?妳是做不到讓我離開這裡的。』

  我挑起一邊眉。

  『大姊姊也知道吧,沒有那個剛剛被妳殺掉的人持續給我新的能量,我連意識都沒有辦法繼續維持喔。』

  『我很快就會消失了,所以寂寞什麼的都全都沒有意義呢!』

  「不會沒意義的,」我相當平靜的反駁,「甚至連這個你存在了上千年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的世界也都不會沒意義。」

  『欸?』

  「我現在只希望你可以好好思考然後認真回答我:你、想要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只要你如此希望,那麼、我就不會讓你就此消失。」我說。


  空氣似乎震動了下。


  幻睜大漂亮的銀色眼睛,透過他半透明的身軀我可以看到他身後的景象。

  我微微皺眉,看到圍繞在地下石窟的結界蕩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整體構造都相當危險的顫抖著。

  空氣再度震動起來,然後───


  轟隆───!!!


  激烈的風暴炸開,最外圈的阻隔結界被擊破了,碎裂的能量殘骸化為燦爛的晶體從半空中順著氣流打旋飄飛、如同優雅起舞的芭蕾舞者衣裙。

  呵,事實上啊,舞與武之間的差距,可是比一線之隔還要更加緊密。

  身體不自主的發顫,被強制破壞的結界所造成的反噬效果此時正在我的體內橫衝直撞。我嘔出一口血,在早已面目全非的上衣領口又多添上一抹暗紅,不過我沒去理會。

  我冷淡的與站在方才仍存在的結界最外圍的蜘蛛們對視,因為現在已經恢復記憶的關係,在能夠清楚判斷強弱與對戰勝算的當下,所以我並沒有做出什麼在他們眼裡看來是可笑抵抗行為的舉動。


  沒有那個必要。


  就算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即便無法取勝,我也不會輸到把性命丟在這裡,退一萬步說只是要安全脫離這裡的話那更是沒問題。

  問題是那個還在我身後糾結的幻……

  「亮兒……」路得小小聲地說,眉頭鎖的死緊。

  「不要緊,死不了的。」我也同樣小小聲地回答,音量壓得更低,用唇語。

  「呼∼總算把這個鬼東西給解決了。」一個沒眉毛的大叔呼出一口氣說,相當豪邁的轉著胳膊,我認出來他是當初和路得對打的人。

  「嗤,芬克斯你也太沒用了,竟然要用上全力才辦法解決。」那時和我打的藍髮矮個子我記得好像是叫做飛坦的人不屑的啐了一口,手上拿著一把雨傘,我若是沒看錯的話那把傘的傘尖處是刀刃。

  把武器藏在雨傘裡嗎?真是新穎別緻。

  「啊!?飛坦你還有臉這麼說啊?你自己不是差點連RISING SUN都要用出來了!」被稱為芬克斯的人很沒品德的當著外人與同伴的面大聲爆料,我一點都不意外的看見飛坦身周的殺氣暴漲。

  「你───」

  「飛坦、芬克斯,安靜點。」一直站在最中央的位置,旅團團長庫洛洛看來是有點受不了的開口了,冷靜的眼神掃過去就讓他們倆一個憤怒氣焰消失另一個則像醃菜乾一樣縮水了。

  嗯,當領導者的果然不一樣。


  ……話說眾位蜘蛛,就這樣在我和路得面前聊天聊的那麼隨興是已經把我們當成死人看了是嗎?


  與另外四人相比,從飛坦與芬克斯兩個人身上的念力都處於全速運轉的狀態與身上破破爛爛還滿是血絲的情況,好吧,我想我知道方才打破我的結界的人是誰了。不得不承認他們還真是了不起。


  想要從外破解一個人的結界,方法不外乎硬性擊碎或看準力流流動的方向進行平衡改變,只要改對方向結界便會自然消失了。

  不過這兩個作法說起來看似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先提後者的平衡改變,首先一個完整的結界便是一個完整的個體,想要改動其中的平衡就等於改變本質,試想:一面牆你可以在上面塗塗抹抹,但你有辦法在不改動牆壁的外觀的前提下不動聲色的將內裡的成分改變嗎?

  然而,這個方法儘管不容易但施行難度卻遠低於硬性破壞───除非施術者與破壞者的實力等級相差太大。

  這也是我佩服那兩位蜘蛛的原因,兩個世界的力量運作本質差這麼多卻還是有辦法突破。而且結界被破壞的能量反噬雖會回傳到我身上,但是就算我的身體有受到相當的傷害,其程度也絕對不會比破壞者嚴重。

  腦子莫名其妙的轉了一堆,我面無表情的觀察六位幻影旅團成員,同一時間他們的目光也上下在我和路得與後頭漂浮著的鏡子凝聚出的人形身上掃描,那種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模樣,害我都有種自己似乎是在面對六台全能X光機的錯覺了。


  不過……

  庫洛洛,你要露出那種小孩子看到新奇物品的眼神我是沒意見,但那種眼神一旦有過長時間都放在我身上我就很有意見了。


  現在的氣氛本來相當的劍拔弩張,但這樣的緊繃的對峙感卻被旅團團長突然帶笑開口的一句話打斷。


  「真是有趣的能力呢。」


  「……」這是不明所以所以乾脆保持沉默的我。

  「……」這是大概與我有相同想法的路得。

  「……」這是自我問他是否想繼續存在於世界上便一直安靜思考現在也仍舊安靜的幻。

  「「……」」這是好像有點頭緒但對於自家團長話題跳太快表示接收有些無能的眾蜘蛛。

  庫洛洛嘴角含著笑意的指著四周仍在飄飄紛飛的結界晶體碎片,然後手指又一個轉向,對著雖然已經停止流動但仍在方才火屬性法術轟擊下冒出蒸氣白煙的石頭地面。

  附帶一提,現在整座地下石窟的溫度大概攝氏四十多接近五十度,相當於日正當中的沙漠。

  「我想,造成這種情況的,應該都是這位小姐的能力吧。」他說,用的是真該千刀萬剮的肯定句,「還真是了不起呢。」

  我依然沉默,對他的(疑似)讚美詞完全沒有半點回應,決定從頭到尾都要徹底裝死。

  只要有點腦袋的都會知道對旁人洩露自己的能力是件多麼危險的事,尤其是看著庫洛洛那種明明帶笑卻有辦法讓所有危險感應神經沒壞掉的人全身發毛的眼神更讓我堅定如此信念───有對比才有差距,如果發問的人是路得我其實不介意透露一部份。

  「呵,想不到這次的運氣不錯,能夠發現這麼多有趣的東西。」

  我眼角抽動了下。

  有趣的東西?如果他用的單數我會覺得他只是在說幻,但他剛剛提出受詞前面的副詞是「這麼多」,這讓我有相當不好的預感。

  然後他下一秒說出的話讓我忍不住詛咒自己身為妖師的該死心語。


  「那個女的留下來,」庫洛洛說,「男的不需要。」


  我差點比出中指,路得看來也很想飆髒話。


  一切發生的很快,連眨眼的時間都來不及。

  瞳膜上映著三道移動的軌跡,我在反應過來的第一刻就將路得拉到一旁,順手在他身上拍了下放出防禦結界。

  除了我之外沒人看得到的,有大量燦爛的銀色紋路密集組合形成一副由術法構形的甲冑。

  當路得無法及時回擊時,這應該足夠擋下所有會對他造成生命危險的物理攻擊。

  無論如何路得現在還會待在這裡是因為我的關係,那麼我至少不讓他喪命於此便是我最低限度該做的事。

  至於身為蜘蛛目標之一的幻我就不管了,由他目前的狀態看來沒人傷害得了他。

  不過蜘蛛頭頭就這麼確定方才現象都是我造成的?難道不怕殺錯人?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同一刻銳利的風壓轉瞬襲來。


  ……這位叫飛坦的先生,我是上輩子殺你全家到連蟑螂老鼠都不放過嗎?你幹嘛每次都挑我當對手?還有……


  二對一是不道德的!俠客你不要給我來亂!(某雪亂入:戰鬥時有人會管道德嗎?尤其對象還是蜘蛛……)


  頭向後一仰,我避開原本會把我的顴骨打爛的傘骨,緊接著我明明兩手空空卻做出揮動的手勢。

  「艾洛恩妮。」

  十多枚銀針在飛翔半途顯形,這時距離飛坦只剩不過七八公分,纏繞在長針上頭的火光耀眼灼灼。

  他的金色眼睛微瞇,向我唯一留下的空隙閃身而去,剛好把腰部湊到我飛踢起的腳上。

  原本可以擊中的。

  我太小看對方的速度,竟然有辦法這麼寫意的改變高速動作,即使未能從橫向移動的慣性脫離,卻還是可以在那一瞬間往後退去,導致我的一擊落空,只險險的劃過對方的衣角。

  ……失算了,不過沒差。

  右手手指輕輕勾動了下,原先直線飛出的長針倏然停住,各個都在半空中打個迴旋,緊接著就像追蹤導彈一樣拼命追著飛坦,而且還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角。

  如果被正面擊中的話那個殺傷力可是遠遠強過普通砲彈喔,我有些不厚道的想。同時間肩頭一卸,將繞到我後面的俠客不知要安裝什麼東西的手的手腕處只能尷尬的擱在我的肩膀上。

  左手向後疾甩,又是數枚銀光點點。

  我查覺到有些許溫熱的液體噴灑在我的臉上。

  擊中了,俠客閃避速度沒有飛坦快,只能舉起空著的手勉強擋下疾舞的奪命長針。

  我揚起一抹無溫度的笑容,嘴角輕輕吐出一個字。

  「『封。』」

  他全身的動作猛然一僵。

  抓住這個機會,我揪住俠客的衣領將他一個過肩摔扔出去,落地點嘛……剛好是方才傘刀一陣狂舞,完美的將所有長針通通擊落地面的飛坦所在處。


  然後我見證了蜘蛛們的完美情誼。


  飛坦他……很不客氣的一腳便將俠客踹開,俠客連落地機會都沒有就又被踢到一旁。

  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我手指一彈,原先插在地面的長針又重新浮了起來;再一彈指,長針的數量以倍數激增。

  冷眼瞧向密密麻麻飄飛在半空中的「針雨雲」,飛坦冷哼一聲便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朝我直線衝來。


  ───好快!


  我退後一步閃過對方的傘刀,六根長針如同勾爪般分別被我扣在雙手上,一手高舉而另一隻手則用長針細長的針身隔開從左側掃來的指尖。然後區起膝蓋撞向他的下顎,不出所料的被逃開,也毫無意外的看著他自行「撞向」飛起的銀光狠戾劈下的地方。

  針尖從他肩膀處一路劃下,劈開對方身周的念力保護並撕裂衣服斬過身驅───雖然那個傷口很長不過我想應該不會超過兩公分深,總之只能歸類成輕傷。

  飛坦的金色眼睛瞇起,緊接著爆發出駭人的凶光。

  感覺到隨之而來的危險,我腳下一採迅速退開,看到我零點一秒前還站立的地方被強橫的力量劈出一個巨型深坑來。

  「喂,飛坦!團長說要活的!」遠處剛爬起來的俠客朝這裡大喊,恐怕被當作沒聽見了。


  完全無視外來的干擾,我和飛坦一瞬間你來我往便交手數個回合。


  揮拳、踢腿、手斬、肘擊、針刺、刀劈,每一次的交錯都只為殺傷人的性命而出。刀光殘影好似捲落如霧的殘櫻,針光揚動起滅卻的地面星辰,紅色的水珠朝四面八方散落,鮮血在地上繞出一圈以我和飛坦為中心的噴濺軌跡。

  滅卻的殺意撕裂了空間,比火焰還激烈、比風暴更張狂、比深海的水壓更加深沉,凍人如同來自極地的千年寒冰。


  我微微皺眉,打鬥進行了不過五分鐘多,被殘念纏上的身體就有點吃不消了,力氣流失的速度遠超過我的預想───我甚至沒有用上法術,只是單純的使用近身的格鬥技……雖然沒使用的最大原因是飛坦的速度太快,我來不及念啟動咒或張開法陣……

  不管了,必須速戰速決。

  空出一隻手,我以右頰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為代價,左手的長針橫向對方的脖頸時也同時望見又多出一抹旁人的血色液體橫跨我手腕的痕跡,如此逼退飛坦大概五來米的距離,我抓緊那點時間一個揮手。

  與我的意志同步,漂浮在距地面大概三十公尺處的長針也跟著一秒疾墜!

  『大姊姊!』那一秒我聽到幻的大叫聲。



  砰轟轟轟轟轟─────────!!!!



  無數長針的攻擊,成為滅絕一切的銀色驟雨。

  煙霧遮蔽視野,蜷繞在長針上的炎火跟不上銀青色武器的疾行移動,拉出的藍白怒焰軌跡充斥著整個空間,在火焰簾幕下,地下石窟的熱度瞬間上升。

  喘了一口氣,我雙手指尖相對連結成圓。


  「『雷之聲,火與光圍轉繞,肆肆鞭之刀。』」


  身周的力流躁動起來,浮晃在半空中的火焰猛然定格捲成刀狀,然後朝前方與上方無差別的激射而出。

  一陣又一陣的轟鳴聲響隆隆不絕於耳,天花板也零零散散的掉落許多「體型不一」的石塊,整個看來就是快要坍塌的模樣。

  嗯,塌了也好,可以轉移戰地,不然這裡的空氣好悶,何況這裡不會有人會被區區落石砸死。就算真被砸斃,除了路得之外的人都沒有問題;至於幻……我相信一面可以自我防禦的鏡子不會出現什麼「被砸破」的烏龍。


  突然───


  一陣極端陰冷強大的氣息從瀰漫煙霧的某處傳來,明明那是如此冷冽的殺氣,但詭異的是在殺氣出現後,原本有點下降的溫度又開始快速回升。

  我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看到煙幕散開後,站在中央處的飛坦,在不知何時身上已然套上一件奇異的裝備,從頭包到腳只露出滿是殺氣的金色眼瞳,說出口的是不知道哪一國的語言,語氣聽來很像是在碎碎念。

  不只是我有不好的感覺,連其他觀戰的幻影旅團團員的神色也都有點變了,原本在一旁和路得打得難分難解的芬克斯也果斷退開與路得的戰鬥,頭也不回的向旅團成員那跑去,並朝這裡大吼大叫───大吼大叫的內容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鐵定很糟糕。

  「喂喂,飛坦!你在這裡發大招沒人躲的了的!」


  大招?難道是無差別攻擊?


  心裡頭的不祥預感敲起了警鐘,我拉住路得的手臂極速向後退開───退離與蜘蛛們的相反方向───很快就到達了幻所處的位置,也是石窟最裡頭。

  幻眨眨眼,看來有些疑惑。

  現在我們與身周念力急速飛漲的飛坦大約有三十五米的距離,如果這樣的距離還不夠也是無路可逃的。

  大約是和我想到相同的事,路得的青色念力在我們倆的周圍築起相當厚實的障蔽,那麼濃的青色幾乎與叢林的深綠是相同的色調。

  「不用理我,我能自保。」我說,「專心你自己的防禦就行了。」

  路得一個皺眉,真想開口說話時───


  炙熱的光與熱以飛坦為中心點倏然呈輻射狀朝周圍噴發!


  我內心一凜,正要抬手佈下結界的一刻───



  『不准傷害大姊姊──────!!!!』



  稚嫩的孩童尖叫聲猛地炸開,隨之,銀紅色的光芒也以極近的距離狠狠刺進我的雙眼……



************************
某雪的話:

一次六千七百多字的更新很有誠意吧\^0^/

聊個題外話,
剛剛某雪在要上傳文章的時候差點嚇死……
在要打開word的時候竟然跑出一個「無法開啟,檔案已毀損」的警告標誌,
幸好最後有成功復原,
不然今天的更新某雪只能開天窗了,
而且還會開很多天……(六千近七千字的文不好打……(哭哭))

好啦,心情記事結束,
現在來講正經的。

下一章卷一正文(終於要)完結(了),(灑花灑花
同樣……有讓某雪想跳樓的六千多字!!(海帶淚
原本很糾結到底要不要拆成兩章,
但找不到適合的部分啊啊啊啊……!
一拆的話就會有一篇的字數太少,
所以還是給它大爆字爆下去了(眼神飄
看官們歡呼吧∼∼

Sirius511 發表於 2013-7-20 14:41:37

喔喔喔
第二次交手就讓飛坦使出RISING SUN
嘖嘖,不愧是亮兒啊〈 拍手
看來坦爺暴怒了直接無視團規還有團長說『要活的』命令xD
亮兒也是速度型的吧跟飛坦對戰了那麼多招
飛坦直接挑亮兒當對手啊....
我看到希望了,喔呵呵呵~

庫洛洛是想把亮兒也順便帶回蜘蛛窩嗎OAO
而且那句稱讚根本是想偷能力吧對吧xD
不過發現偷不走後會有什麼反應呢?
好期待啊〈 竊笑

俠客插天線沒成功還被發現一計過肩摔
外加被飛坦非常無情的一腳踹開
嘖嘖,雖然很可憐不過看了我心情大好啊哈哈哈〈 仰天大笑

下一章就要結束了感覺好沒有真實感啊似乎才沒有多久而已呢
爆字好啊盡管爆吧沒關係爆越多越開心xD

雪菱 發表於 2013-7-20 20:05:42

這是把凝大的開心建立在某雪的痛苦上嗎??(開玩笑的
打那麼多字真是累死人,
不過無論心裡多麼圈圈叉叉,
一切都還是比不上那時以為文章要掰掰重打的「大!驚!嚇!!」
(超可怕的當時心臟真差點停了

Sirius511 發表於 2013-7-20 21:16:48

是的〈 正色〈 不你###
話說可以直接叫我凝就行了不用加個大感覺怪彆扭的xD
我懂因為我也有類似遭遇〈 沉重
一瞬間完全死機整個被SHOCK住了O口O
下個瞬間開始瘋狂尋找原因跟解救方法Q口Q
幸好最後有救回來虛驚一場〈 撲地

雪菱 發表於 2013-7-20 22:40:01

這件事告訴我們隨時隨地備份是件很重要的事,
不然哪一天若真出事的話哭死也沒用……
話說,
是只有某雪的電腦怪怪的還是其他人也有這種情況啊??
總感覺某雪的Win8的word經常出現這種情況呢!
有時候從網路抓下來放進來的文章也會毀損,
害某雪又要重抓……

雪菱 發表於 2013-7-22 14:23:13

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7-22 15:44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一•自欺、欺人 26.冥夜後,蒼穹依舊晴如碧洗



  好久好久以前、但其實也沒超過幾年,有一段時間是非常快樂的。

  真的,很快樂,比所謂天堂還要更加美好。

  然而,很多事情都可以不斷延續,就只有美好的事物,經常無預警性的嘎然而止,就好像被迫突兀中斷的悠揚奏曲。


  倒映在河上月下的紅之華
  風的聲音如此沙啞
  輕輕撫上亡者的臉


  那是如同夢境一般的輓歌,遙遠而悠長、深情卻悲傷。

  笑語的背後是凝結成串的淚水。


  站在岸上月下的紅之華
  妳的歌聲如此蒼涼
  低泣著亡魂的悲傷


  「亮、亮……兒……」

  眼淚絲毫不受控制的滾滾落下,晶瑩好似珍珠,在那一瞬間我分不出來那究竟是屬於誰的情感。

  是曾經聽聞過羅莎林館愛上不該愛的主人的悲戚,還是以冷清而寂寞的清澈銀瞳望見世間無數醜惡男孩的痛呢?

  亦或者,那本就是我的真實想法?


  妳看模糊在河中的月暈光
  上面有著紅花瓣
  低落河中的赤染
  勾動了誰的牽掛


  「醒醒……,喂、快醒醒……」


  彼岸的花
  思念的他
  骸骨遺落
  水……淵下……


  究竟是───


  啪!


  「寧亮兒,妳快點給我醒過來!」

  臉龐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幾乎是立刻睜開雙眼,反射性的摸上自己本就帶傷的右頰。

  「女孩子的臉是不能隨便打的,這是常識不懂嗎?」我說,順手丟下一個治癒術,臉頰馬上就不痛了。

  抬眼望去,四周都是一片銀紅交錯的光芒,包括地面與頭頂上。

  「情況緊急時常識什麼的就全都去死吧,」路得毫無悔意的說,「妳不知道妳剛剛在五秒內就陷入窒息狀態了。」

  「頭腦就算沒有氧氣在三分鐘內也不會死人的……」───路得陰森森的瞪了我一眼,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就算沒披頭散髮也可以這麼有女鬼與貞子的氣勢───「對不起當我沒講,還有這裡是哪裡?」

  他哼了一聲,用眼神示意我望向某一處。

  我眨眨眼觀察整個由銀紅色力流構成的空間,轉頭。

  「是你做的嗎,幻?」竟然把方才好像要灼燒一切的火焰念力在一瞬間隔開了,真是了不起。雖然說就算幻沒有這麼做也傷不了我。

  說真的,一個親火屬性的人要是會被炎火給燒死或烤死,那鐵定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幻很不開心的嘟起嘴巴,『不是說過不要叫我幻嗎?我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

  我嘆了一口氣,決定先暫時不和幻糾結所謂的名字問題,「你想好了嗎?我那時問你的問題。」

  那將是終點與起點的分岔。


  你、想要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你打算怎麼回答呢?

  幻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但那個表情背後卻好像有一個哭泣的孩子。

  『留下的話,這個世界會有人陪我玩嗎?我不想再一個人,很無聊的。』他噘嘴說。

  嗯,我知道、我理解,沒有人陪著自己,是真的會無聊到發瘋。那比無星的夜還要更可怕。

  「若是你願意去找的話一定會找到的。」

  反正只要不被破壞的話,幻可是有著無盡的時間可以揮霍,旁人連每分每秒都不感放棄與浪費的時間,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唾手可得的資產。

  一星期、一個月、一年、兩年……甚至超過一百年,一直找的話一定會有的。

  一定。

  『真的?』幻欣喜的說。

  「相信我,是真的。」我說。

  『好,』他很乾脆的說,『大姊姊,我相信妳。』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喔。』


  愣了下,我看到一道氤氳的氣流在我與身為幻本體的鏡子四周圍繞起一個中空的半圓球體,空間裡又造出一個空間,將路得擋在外面,濃厚的霧氣讓我只能勉強看到他的輪廓。

  『大姊姊,我那時候有說過呢,我只要跟著大姊姊,其他人都好無聊的樣子。大姊姊不會忘記了吧?』幻有些戲謔地說。

  將視線重新轉到幻的身上,我微微挑眉,「你要跟著我跑?」

  點頭點頭。

  「你要知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可沒辦法一直陪你,頂多就這幾年的時間呢。」

  聳肩,『那不也是那時候的事嗎?』附贈一臉無辜到不型的表情,由可愛的臉蛋使出如此絕招更是殺傷力倍增。『我現在可是只要大姊姊的喔∼』

  我又再一次的愣住,然後笑了出來。

  啊啊,沒想到我竟然會有被一個(偽)小孩給醍醐灌頂的一天呢!被從前世界的「好朋友」知道一定會被嘲笑到天荒地老。

  是啊,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未來是未來。

  就算這三者是緊密的聯繫在一起,但活在現世的人們,此時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在「現在」這塊區域努力活著。

  從來不會說過去是不重要的,那是自欺欺人的行為,但也無須一生一世沉淪於此。

  所以,就算仍無法釋懷冥背著我偷偷進行不知什麼危險的交易好把我送來這個世界,甚至切斷所有讓我回去的可能,我還是應該在這裡,好好的過完我剩餘的一生吧?

  畢竟,不論是冥還是我、以及其他人,都是付出太多太多的代價,那時才能一同站在那片如茵的晴空之下,即便渾身浴血。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啊。」

  話語落下的下一秒,我看到幻的身周捲起一陣能量的流動,長髮也跟著隨著風流飄揚而起,瀏海的空隙下,他的額頭正微微發亮著。

  不,發亮的不是額頭,而是一枚烙刻在上頭的奇怪圖騰,銀與紅交錯而成的色彩構成纖細的圖樣,和幻在使用能力時所散發出的能量顏色一模一樣。

  很眼熟的樣子。

  以前我在學校裡有看過類似的印記,在某個「人」的身上。

  我早該想到了,那是物化靈體的刻印,雖然現在的印記線條並不是很明顯,代表幻的化形尚未完全。

  所謂物化靈體,便是由物品幻化而成的靈體。通俗一點的說法為九十九神或付喪神,古傳說中吸收天地精華、積聚怨念或感受佛性、靈力而得到靈魂化成的妖怪,簡單的說就是物久成精。


  看幻這個樣子,應該是快要完成整個物化的階段了。


  真是難為了他,在還沒有完整化形的時候就這麼頻繁的動用自己的力量,至今仍未魂飛魄散還真是一件奇蹟。

  難怪他會需要那麼多生者的生命能量;且會無法離開這裡也是因為除了本體被限制住外,還有自己本身的狀態也同時是極不穩定的。

  不過這些事情很快都會結束了。

  只要成為真正的物化靈體,幻就不需要靠吸食旁人聲明來過活,也不再需要聽從旁人的命令過日子。

  他會有自行生存的能力。


  『大姊姊,你幫我取一個名字好不好?』在我發呆的時候,幻突然開口這麼說,『我不喜歡現在的名字,可是我也想不出有其他比較好的。』

  「不過就是一個稱呼罷了,幹嘛那麼在意?」我有點啞然失笑的反問。

  『就是不喜歡啦!』幻氣嘟嘟的說,只差沒有原地跺腳了,『幻、幻、幻,說的我好像是別人的幻想一樣,我才不是他們的東西咧!』

  「但你要跟著我的話不也會被旁人當成是我的東西嗎?」

  『才不一樣呢!要跟著大姊姊可是我自己決定的啊。』

  「……」

  我自己……嗎?


  我淡淡一笑。


  「好吧,在不依你你恐怕會繼續和我遮騰下去,不過我必須告訴你,要是由我給你一個名字然後你接受的話,就算是認我為主,你就會成為聽命於我的式神喔。畢竟你現在只能算是不穩定的靈體狀態,一個名字是會賦予你真正的形體和型態的。」

  『欸?把大姊姊當成主人嗎?聽起來很不錯呀。』幻笑瞇了眼,『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大姊姊身邊囉∼』

  「……」狂汗,這小鬼到底知不知道靈體認主是件多重大的事情?說的這麼輕鬆自在。

  『就給我一個名字啦名字啦∼大姊姊不就想一個名字嗎應該很簡單吧?』

  好吧,我想他應該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替一個靈體取名根本就不簡單。

  ───不過他有一點倒是說對了,對「我」而言,要替他取名真不是什麼難事。

  誰叫我是妖師,持有最強言靈之力的種族。

  名字是最簡單的咒語,也是言靈的一種,即便我只是妖師的旁系血源能力者,還是可以做到賦予靈體一個成真的名。

  不過……

  嘆了一口氣,我忍不住扶額。

  ……取名嗎?要我怎麼短時間內想出一個適合的名字啊?說起來,「幻」並不難聽而且也有屬於它的意思,一時之間要找出一個取代的還真是不容易。

  他能夠為自己而自私一回是件好事,但卻苦了我這個倒楣被拖下水的……等等,為了自己?

  想到了。

  「麥斯艾夫。」我輕聲的說,音量低的近乎呢喃。

  『耶?』

  「你就叫做,『麥斯艾夫』。」我說,「這是某一種語言單字的變音,原文是myself,而那個意思呢,就是……」


  我自己。


  就對自己好一點吧,身為映照旁人願望的鏡。

  『麥斯……艾夫?我自己?』幻、啊不,現在應該稱為麥斯艾夫的銀髮男孩若有所思的重複我方才說過的話,然後揚起一個連午後豔陽都為之失色的燦爛笑容,『好啊,很棒的名字呢!』

  『未來主人的大姊姊,以後多多指教喔。』他對我伸出了手。

  「嗯。」我也伸出自己的手,「那我現在好像也該完成對你的承諾呢。」

  我的承諾,讓你不再受困與此處。

  手掌貼地,我探開對力流的感知探查地面的念陣屬性構成。

  跟原來世界的純粹屬性構成不太一樣,烙刻在陣法線條裡的,還有近乎病態的強大精神力。我可以感覺的到,在我發出力量重合的一瞬,有什麼東西與體內的殘念相互呼應,共鳴著自身的邪念。

  已經失去所謂思考的,純粹意志。

  我垂眼,歛下睫毛,「死人不該和活人爭奪未來。」

  那是違反時間定律的。

  「『崩。』」輕聲開口,我用上了妖師的言靈,墨綠色的念陣也隨之崩解。

  未來的道路被改動了,時間的軌跡已被移往妖師期望的方向。

  空間震動了一下,麥斯艾夫的額頭光芒也跟著大盛,然後就突然化成許多晶亮的銀色碎片消散開來沒入身後的鏡面,圍繞著我和他的銀紅色領域也幻為同樣的碎芒破散開來,如同從高空落下的水晶玻璃。

  整個鏡子都在發亮,白花花的光開始拉出一個真正的形體。

  我深呼吸一口氣,安安靜靜的退到一旁。對那孩子來說,現在可是半點差錯都不能出現的情況。

  「亮兒,剛剛是怎麼了,還有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被我和麥斯艾夫冷落在一旁許久的路得看我一冒出頭來,就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質問───順帶一提,我們現在還是在麥斯艾夫所製造出的第一層隔絕飛坦大招的空間裡。

  「沒事。」我淡淡的說,「只是一切都要結束了,終於。」

  「嗄?」

  路得的兩個眼睛都變成了問號的形狀,我看了心裡直想笑。結果在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以麥斯艾夫為中心,一道亮的幾乎扎眼的光猛地爆開。


  我們在那刻回到了現實,火與血的世界,一抬頭我剛好看到崩壞的巨大石壁迎面砸下,其中的石頭紋路上頭還有著燒焦的黑色痕跡。


  「路得,」我大喊一聲,「等下帶我跳到地面上去,我沒多少力氣了!」等不及他的回應,我便舉起了右手,同時間感覺到有人掛在我的背上,從後頭圈住我的脖子,奇異的是我沒感覺到什麼重量。

  從眼角看去我望見了飛揚的銀色髮絲。

  「『風之環、大氣之詩歌,祝禱災厄離去而保護降臨。』」

  激烈的風流湧動,落下的大石一瞬間被全數吹翻,被清出一條通往天際的道路。

  發亮的天際顏色是很淡很淡的乳白。

  天明了。

  手臂傳來了拉扯的感覺,有一秒鐘我以為天空是近在咫尺的,就好像翱翔於青空的鳥。

  然後我跪倒在支離破碎的地板上,路得也同時降落在我的身旁───動作比我要有型的多。

  將視線投往仍裊裊冒著數道黑煙的小鎮,儘管已經有所準備,但心臟仍忍不住的咚一聲沉墜至谷底。

  感覺不到生者的氣息。

  並不全都是幻影旅團或我和路得殺的,就算總數加起來共有八位擅長戰鬥或殺人的好手在此,但在怎麼厲害也沒辦法在幾個小時內把鎮內超過七八千數目的人全數屠殺殆盡,就算真是的話那血腥味的程度也太不合常理的低了。

  大部分死者的臉色似乎都固定在死前的一剎那仍要朝某不知名敵人攻擊的激情,連手上握著的武器都沒有鬆開,但儘管看來全無外傷,人就是全死了。更詭異的是,這樣方才有大量死亡人口的地區我竟然沒有感受到死去靈魂的哀痛或是憤恨。

  明明有上千多人的啊……

  真是沒想到,被長時間控制之後,鎮民們竟然會像真正的木偶一般,一旦傀儡師死亡也就跟著自然不過的倒下。

  這樣的死寂與地下石窟拚命掙扎的祭品差好多。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口哨聲。

  「喲,不賴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被飛坦的RISING SUN正面擊中還能活下來的人呢!」

  轉頭,正好看見六隻蜘蛛站在大概二十多公尺外的廢墟,說話的正是那時和路得對戰的芬克斯,有點意外的,我居然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真正的讚賞。而一旁渾身破爛的飛坦則陰陰的瞪著我。

  庫洛洛•魯西魯一個揮手,瞬間讓看來想將我好好挫骨揚灰的飛坦停滯住像飲料店的糖一樣瘋狂釋放的殺氣,只能憤恨的退回蜘蛛的行列裏頭。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向我走來的蜘蛛頭,左手捏住路得似乎要進行備戰狀態的手,右手則悄悄作用著可以在第一時間立刻脫離的法術準備。

  「這位有著有趣力量的小姐,能否請妳和我們走一趟呢?連同妳身後的『幻』一起。」他說。

  聽到庫洛洛說的話,已經成為真正的物化靈體也同時持有我的式神身分的麥斯艾夫一秒發飆,『不要叫我幻!主人姊姊剛剛給了我一個新名字了,我叫麥斯艾夫!』

  「……主人姊姊?」蜘蛛頭仍舊笑的很溫文有禮。

  我咳了一聲,忽視了他的問句,「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先生方才您使用的不是徵詢的語氣而是肯定句呢。」

  「啊,確實,這的確是肯定句。」

  ……今晚我的無恥之人面面觀的紀錄再度刷新後,眼前的男人鐵定會榜上有名,我在心底一秒蓋章。面沉如水,「是嗎?既然如此……」


  「恕難從命!」


  猛地摜住路得的手拉近我身邊並向後退了一大步,同時我右手向地面一甩。

  「『移送陣!』」

  移送法陣轉眼之間即於地面亮起運轉的光芒,那一刻耳畔傳來風聲疾行的呼嘯───

  抬頭,我剛好撞進一片燦爛卻荒涼如沙漠的金色。

  『離主人姊姊遠一點!』一直掛在我背上的麥斯艾夫大叫,緊接著飛坦揮來的傘刀被某面看不見的牆壁硬生生的擋下,往後退了好幾步的當兒又有其他的蜘蛛圍繞而上───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景色便全數改變。

  「這裡是……」還沒有脫離戰鬥狀態的路得有些疑惑的左右轉頭望向四方的環境。

  「我在兩個月前左右剛進入魔蘭朵森林時的林線,沿著小徑走,在那裡大概十五公里外,就有一座小型都市……」後面的話我越說越小聲,一整晚沒睡加上記憶恢復的衝擊與殘念影響並連續使用法術言靈幻武兵器所消耗的精神力,在身體知道沒有危險的當下便掏起了洶湧的睡意與疲意。

  「亮兒?」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然後便失去重心的向後一仰倒下。

  昏過去了。


  最後的印象,是天空的顏色,藍的很美很漂亮。


※※※


  事情結束了,我和路得的合作也告一段落。

  在我當時昏過去之後,路得他很夠義氣的一路背著我,來到我所指的小型都市後就隨便找家旅館入住。

  我睡了整整三天才醒來。

  好在幻影旅團那時還待在魔蘭朵森林中央,要離開的話就算他們是A級通緝犯之首也要花上兩個星期以上的時間───據我們這幾天下來的觀察都一致認為旅團中沒人有長途移動的能力,而且等走出時也不一定會從森林的同一處出來,所以路得很放心的放我當睡美人。

  而在我休息睡眠的期間,路得說原先像紋身一樣的殘念印記也全數從我的皮膚上頭消失,只是這並非一個好消息,因為殘念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而是沒入我的體內纏繞生根,只等待著成長茁壯的機會,直到最後可以將我徹底毀滅。

  不過我並不是很擔心,畢竟我對自己生為黑暗種族之首的血統具有絕對的信心,只要假以時日我一定能找到破除或打散殘念的方法。


  我可不相信妖師之力會輸給區區死人的執念。


  在我醒來之後,我也很老實的對路得說其實自己有一段時間是失憶的狀態,所以那些明明早該用出的長距離移動與奇怪的能力才會到最後的緊急關頭全數迸出。

  聽完後路得狠狠對我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就沒再繼續對我的奇怪能力與莫名收服的「一面鏡子」表現出什麼疑問。問理由他說畢竟只是暫時的合作夥伴,自己能力的詳細資料這麼私密的情報他沒必要全數明瞭。

  反正他還活著,我也還活著,這樣就夠了。


  是啊,這樣就夠了。


※※※


  在我醒來的兩天後,人煙稀少的小巷內。

  「妳要回去了啊?」路得說,看著我背著包包披著斗篷,全副武裝的浪人打扮,除了身上很奇怪掛著的一個銀髮男孩麥斯───麥斯艾夫的簡稱與暱稱,穿著的也是很與眾不同的合身祭司長袍───附帶一提,這是我挑的,總比看著他拖著過長的衣袖跑來跑去順眼。

  無論如何我怎樣勸,麥斯死活就是不肯以靈體的狀態在我的改造型護符手環內休息,每天都定要膩在我身上,也不管才剛成為物化靈體的自己根本是該好好休練冥想的。

  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先找件首飾刻上簡單的符文戴在麥斯的額頭上,不但能將他的物化刻記遮蔽也能作為穩定的媒介。

  「嗯,既然東西拿到了我也該去和我的雇主覆命了。」幸好這幾天下來我都將霜華之焱與霜華───從頭到尾的目標───隨身攜帶,不然要是掉在小鎮裡我就真欲哭無淚了。

  「這樣啊……那掰掰,有緣再見了。」

  「再見。」

  「啊對了,」路得突然一個彈指,「亮兒,今年獵人試驗的報名日期妳已經錯過了,明年記得參加啊,我很看好妳的。」

  「還有千萬要小心,直接帶著旅團的獵物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走,蜘蛛可能會對妳很有興趣的。所以去當獵人吧,畢竟成為獵人後妳可以有獵人協會的一部份勢力來做為妳的後盾,雖然蜘蛛裡面可能有人也是獵人不過這樣他們還是比較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這是在擔心我嗎?我露出了微笑。將手掌貼上地面,移送陣的光芒轉眼間如同怒放的光之華般亮起。


  今天依舊天晴,這個世界的時間呢,則是1998年的1月5日。




  「好啊,等我明年考上了獵人,前輩可是要記得請吃飯的喔。」



****************************
某雪的話:

小幻改名了,以後就叫做麥斯艾夫囉∼
雖然可能會有人覺得原本的名字聽起來比較好聽有韻味,
不過這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情節鋪成,
麥斯艾夫,myself,我自己,
不受限於旁人、也不受困於過去,
就是要活出最精采且是由自我意志決定的自己,
這也是卷一卷名的由來。(茶)

然後,一路看到這裡的看官們大家辛苦了,
現在卷一正文宣告the end,
不過……



卷一還沒有完全結束!
還有一篇以矮個蜘蛛飛坦(被雨傘捅死)當主要視點的第三人稱且有六千多字的番外等著各位賞光啊啊啊!!!



畢竟總不能一直拿亮兒的第一人稱來講故事嘛,
基於公平原則就拿男主那邊來平衡一下了,
原本只要打個三千多字就好,
結果後來寫著寫著字數又爆衝了(泣

最後,看文若表支持就請多多留言!!
各位的評論是讓某雪繼續寫下去的動力!!
潛水者再繼續待在深海裡,
小心一穿就穿到飛坦的刑訊室!
(P.S.而且主人會剛好在裡面「辦事」喔。)

Sirius511 發表於 2013-7-22 15:06:47

從蜘蛛眼下順利逃脫而且沒死的
大概只有亮兒吧〈 拍手
不過讓蜘蛛起了興趣的下場.......〈 抖
亮兒妳還是去考一下獵人吧不僅生活有保障殺人放火還不用負責〈 不是
亮兒學了念之後大概更BT了吧xD

團長大人從來只把疑問句當肯定句來用的
沒有人有拒絕他的餘地
而且厚顏無恥的理所應當啊xDD
可是被亮兒赤裸裸的拒絕了喔呵呵呵~

嗯,我來替坦爺辯解一下
飛坦不是矮,只是不高。
喔喔喔六千多字的坦子視角啊啊─ ─〈 開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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