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菱 發表於 2013-6-20 22:31:42

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6-20 22:32 編輯

我是這麼覺得的,
冨樫筆下的獵人一直是個殘忍而弱肉強食的世界,
(當然這只指那些上層的社會菁英階級,平民不管在哪裡煩惱的好像都差不多)
但就是因為這樣真實才會吸引人,
想要獲得人人稱羨的名聲,
甚至就只是想要活下去,
就該有踩踏枯骨前進的覺悟,
那怕這種覺悟只有一丁點都該有,
這點不管是亮兒還是路得都一樣的。

OK,那凝大也就叫我雪菱就行了喔∼∼

雪菱 發表於 2013-6-21 17:25:39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一•自欺、欺人 11.受困


  一路默默無語地奔馳,不知是我還是路得誰先注意到不對勁的,總之我們幾乎是在同時停了下來,一躍下樹。

  「你也發現了嗎?」我說,伸手撫摸其中一棵參天巨木。
  「嗯。」路得點點頭,神色肅穆。

  「我們啊,一直在同樣的範圍裡團團轉呢。」勾起一抹毫無暖意的弧度,路得淡淡的說。

  「怪不得珊朵拉說沒人會想出去。」我說,「不說可能是一出生就被如此洗腦,這樣一直走卻走不到盡頭,真會把人的意志都磨光。」
  「還有一點,」路得踢飛一塊石子,「有感覺嗎?時間過的越久就越有一種想要回到鎮上的念頭。」
  「有,我有感覺到。」我微微皺眉,「念能力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嗎?」
  「應該可以吧,讓我們在限定區域裡亂轉可能是具現化系或特質系;植入回去的念頭的則是操作系,不過這麼大的範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诶?」路得突然瞪大雙眼看著我,不知道和牛眼相比哪個比較大。

  「妳知道念?可是我看妳身上明明沒有那個痕跡啊?雖說妳雖然沒有念身體素質卻很非人就是了。」
  我兩眼朝天一轉,沒好氣的開口,「只是知道而已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很稀奇。」路得說,「基本上念能力幾乎是被獵人協會全面壟斷的技術,真不知道妳是從哪看來的,居然會知道卻沒學。」

  「有人以前有在我身上作用過她的念能力,所以我才會知道有它的存在。」聳肩,我說。


  不過音迪亞當初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做我完全想不起來了。
  這樣對嗎?


  「誰啊是誰啊?」路得依舊保持著睜大眼睛的模樣,那個表情再加上那個問句,看來還真有三姑六婆的八卦氣勢。
  「干你什麼事啊?」一掌拍上路得的臉,我奉行眼不見為淨為最高原則,「這又不重要,重點是我們現在要怎麼出去。」

  「我看我們先回去好了。」嘆了一口氣,我說,冷眼看著路得的臉色在一秒內就又青又紅又白的轉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而且你複製出來的人不是快要到一個小時的消失時間嗎?」我補上最後一擊。「反正回去後我們還有機會離開,如果現在被人發現那就完全沒戲可唱了。」

  路得滿臉糾結,大概是理智上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也明白這是最完善的做法但情感上想到要和幻影旅團的人同處一塊地胃就在泛痛。

  我看路得掙扎了好久,久到我都有點不耐煩想要乾脆直接把他敲暈扛回去了時,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那妳看到幻影旅團別露出馬腳表現異常喔。」

  路得這麼提醒我,我哼了一聲來徹底表示我的不屑與無言。
  「我又不向你有正面對過旅團,有徹底面對過他們的強大,根本就沒感覺哪會表現出異狀?」

  說到底路得你的演技好不好啊?要論曝光機率你可比我高了不知幾個次方耶。

  似乎是被我毫不留情的話刺傷了,路得滿臉黑線黑氣加黑雲,默默跟上我回程的腳步,哀怨之情溢於言表。


  不知道設下這錯亂空間的人的能力到底是如何運作的,我和路得要走出去時就像一直被傳回原點似的重複相同的路徑,結果要回去只花上不過十來分鐘就望見小鎮的影子了。

  迥異於昨晚的死寂之夜,隔了那麼段距離我還是有聽見人群活動的聲響,雖說挺微弱就是了。

  把披在身上的斗篷收回,我整理了下儀容。
  在要重新踏進人煙密集處時,路得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微微皺眉,「怎麼了?」
  有那麼一瞬我有動過直接揪住路得的衣領來個過肩摔的念頭,突如其來的碰觸讓我覺得很不自在。

  「在我們還沒有離開的這幾天,妳不要吃這裡的東西,可以的話連水都盡量避免。」路得輕輕的說,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只有氣音在我的耳邊蜷繞。
  我揚起一邊眉,同樣也用氣音回答,「有加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不出意料,路得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發現的?」
  「有沒有其他得我不確定,但今天早上的果汁裡面一定有摻安眠劑,妳不是有喝到那個很特殊的甜味嗎?那就是了。」路得說,「量不多,但是有積累性。」
  「我以前有中標過。」他又多加了一句極具信服力的話,看來是心有餘悸,「那個味道很特殊,想忘都忘不掉。」
  「……是嗎?」我抬頭望天,眼前的視野是澄澈的藍,由外向內有延伸而出的綠色枝條。


  真是,有意思啊……


※※※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是漢摩拉比法典其中之一最廣為人知的原則。
  所以殺人者終需償命。
  但那個償命的動作,是要由誰來執行呢?

  人命是很珍貴的,我曾聽人這麼說過。
  但這個世界每天死亡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哪來那麼多空閒來一一計算其價值?

  只有死的不是和我有關的就好。

  人是自私的,無關緊要的,無論死了多少都不會有心痛的感覺。
  頂多是對逝去生命感到惋惜罷了。

  只要和自己扯不上關係,那麼,一切的一切,根本就無所謂。

  真的,沒有感覺、也無所謂。


※※※


  我和路得回到旅店時,大概快要八點了,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看到半隻蜘蛛的蹤影。

  「路得,你複製出來的人真的不會露出馬腳嗎?」
  「露出馬腳的話我會知道,我們現在最好快點回去,我給他們的其中一項指令就是在消失前五分鐘回要到旅店房間。」路得淡淡的說,他現在的樣子我很難把他在魔蘭朵森林嘻嘻哈哈的模樣連在一塊。

  其實路得是相當緊張的吧?

  「這幾天,千萬要小心。」他說,而我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我走回自己的房間,剛好看到那個長相和我分毫不差的人靜靜的坐在床沿,沒有感情的眼睛緩緩轉過來望著我。

  看到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卻和自己在某方面來說是最接近的人,是個很難得的體驗。
  但我卻覺得不太舒服。

  那個『我』的眼睛是深沉無法見底的黑,空空洞洞的,玻璃般的無機質。

  一抹青煙自『我』身上裊裊而起,而『我』的身體也慢慢轉為透明。
  五秒鐘,「嗤」的一聲,『我』消失了。

  就此無痕。

  我慢悠悠的拉開窗簾,重新感覺到帶有不懷好意的窺視目光如聚光燈般固定在我的周圍。

  無聊得打了個哈欠,我實在很想吐槽說叫那些來監視的氣息也收斂點吧?在我眼裡他們和黑暗中打著燈籠的靶子實在沒有太大的區別。

  輕笑了一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每個人各自的角色會是什麼呢?令人期待啊。

  算了,既然沒事我就出門在鎮上多晃一下吧,反正頂著外來者觀光客的身份不好好利用真是對不起自己。

  我是這麼想的,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不過當我一開門看到門前站著一個褐髮綠眼笑得很燦爛身上氣息卻帶著淡淡煞氣的人半舉著手做出敲門動作時,我有一秒摔門的衝動。
  Orz,幻影旅團的人來找我有什麼事啊?要套情報也不是從我這個一看就知道不是本鎮人的人下手吧?

  不過他長得很好看就是了,雖然說比起旅團團長可能臉嫩了點。

  「有什麼事嗎?」我說,聲音又嗲又無辜,心裡暗自惡寒了下。

  「阿拉阿拉,不好意思呢小姐,這時候來打擾。」對方說,語氣端得是誠懇有禮,人更是風流倜儻,「只是看小姐似乎是比我還有我的同伴還早入住,應該對這裡比較了解,所以想要問一下這座鎮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我眨巴了下眼睛,「如果真要知道詳細的話,那應該要去問珊朵拉喔───喔,她是這間旅店的負責人,昨天接待你們的那位。」頓了下,我頭往右偏十五度角,「我也只比你們早半天進來這裡而已,知道得也不多,頂多知道一星期後有大祭典而已。」

  我堅信這絕不是我的錯覺,那個褐髮綠眼的男子在聽到大祭典這三個字時眼裡有閃過一抹精光。

  「喔,那就抱歉打攪了。」
  「不會。」返身,我正要關門回去洗個澡───試試看能不能洗去碰上變異節肢動物的晦氣───他卻突然一隻手撐住門板不讓我有所動作,「對了這位小姐,可否請問芳名?」

  「先生,對過第二次見面的人突然問名字是很不尊重的,還有詢問別人的名字前也應該要先報上自己的吧。」我沉下語氣,也同樣伸手扳住門,準備和他角力,「如果是要搭訕請用婉轉一點的臺詞。」

  我是故意這麼講的,希望他碰了個釘子會自討沒趣的離開。
  危險人物當然是要離得越遠越好,名字什麼的就快點忘掉吧,反正只不過是萍水相逢。
  不過我也可能是在玩火。

  那人的眼底掠過一抹冷色,大概是針對我的語氣吧,隨後又笑容滿面,「小姐妳的警戒心也真重耶,我只是對能平安到達魔蘭朵森林中央處的人表示下好奇罷了,沒有別的意思啊。」

  我微笑,施在門板上的力道開始加重。

  怎麼?收集情報順便比比心理戰嗎?若要說奇怪程度你們這夥人的等級才高了,兩個人和六個人雖然人數只差了三倍,但在魔蘭朵森林的會遇到的麻煩絕不只三十倍啊。

  尤其他們裡面有些人的服飾是肯定不適合森林地帶的,卻偏偏每個人連塊灰塵擦傷都沒沾到。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阿拉,好吧,是我突兀了,我叫俠客。」還附帶露出閃亮八齒的燦爛笑容。

  我挑眉,算了,不是有人這麼說過嗎,該來的就會來,與其想辦法躲避還不如順其自然,「我叫寧亮兒,叫我亮兒就行了,俠客先生。」

  「那亮兒也叫我俠客吧,先生什麼的也太彆扭了。話說妳的名字還真特別啊。」
  「呵呵彼此彼此。」


  如果這時候有人經過這條走道,一定會被充斥著整個空間的黑氣/算計之氣嚇到。


  小白兔被關進籠子裡,前有豺狼後更有猛虎,我想這大概就是最合稱我和路得現在情況的說法。


  不過誰知道呢?搞不好那隻小白兔只是湊巧披著一層無害外皮的獵人喔。


*************************

某雪的話:
恩,最近更新的大概有三四章都是過渡章節,
在這之後卷一準備進入緊張部分,
各位看官耐心一點吧∼

Sirius511 發表於 2013-6-21 21:26:36

俠客出現了呢〈 望
感覺不單純只是問『有趣的地方在哪』而已
是試探嗎之類的?〈 偏頭

亮兒的氣場不輸俠客啊
僵持不下反而是俠客先開口xD
不過的確在玩火呢
感覺無法躲避掉被蜘蛛注意xD

just468520 發表於 2013-6-21 21:28:53

嗯嗯~ 我耐心很夠:)

回來的時候沒見到半隻蜘蛛?
是都在房間裡還是另有隱情?

俠客來搭訕xD((感覺他真的很適合做這種事

雪菱 發表於 2013-6-21 21:45:29

因為能在危險的森林裡跑來跑去就證明了自己不是什麼好捏的貨色,
不曉得會不會和幻影旅團搶生意(?)所以要先來試探下。(笑)

不讓亮兒被蜘蛛感興趣,
我很難增加她和旅團人員=飛坦的相處時間顆顆顆……

雪菱 發表於 2013-6-21 21:49:44

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6-21 22:28 編輯

就算是蜘蛛白天的時候也會出門啊,
所以沒有看到半隻也不是那麼不正常XD

某雪其實也一直有如果旅團需要對女性用到美人計的話,
那大概不是派出俠客就是團長大人親自出馬了的想法(笑),
最有皮相本錢的兩人啊∼∼

Sirius511 發表於 2013-6-22 08:57:40

原來是擔心生意被搶走啊xD
基本上沒人敢跟『蜘蛛』對上吧除非想去死〈 不你
離蜘蛛越遠越好才是上上策xD

也是齁
那就讓蜘蛛/飛坦對亮兒的興趣滿點吧!〈 笑

雪菱 發表於 2013-6-22 09:41:47

世界上多的是不怕死或不知斤兩的笨蛋啊……
就算是蜘蛛也肯定碰過不少沒實力的來叫板的情況。

OK某雪當然會做到滴∼

雪菱 發表於 2013-6-23 16:18:58

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6-23 16:24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一•自欺、欺人 12.極月末


  我感到全身發冷,看到世界在眼前正載浮載沉,不斷的破裂又結合,如同小時候哥哥買給我作為生日禮物的萬花筒,千變萬化,迷離似夢境般七彩繽紛的幻境、幽沉若自樹蔭間投射的碎影。

  肩上汨汨流出了濕熱的液體,伴隨劇痛直鑽腦門,我只感到眼前一陣發黑,更嚴重的是暈眩。

  會死嗎?我。

  身體被重重撞了一下,這種速度我應該能夠躲開的,可是現在卻只有被撂倒在地的份。
  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絲,我嚐到鐵鏽混雜莫名腥甜的味道。

  遙遠的,我好像有看到路得在對我大喊,但我卻什麼都聽不到。
  他似乎想衝過來,卻徒勞無功的被重重包圍,那一瞬我確信自己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恐慌。

  一陣聲響爆開,而我的注意力也完全被眼前的人吸引。
  那人手上高舉某種沾上黏稠物體的凶器,臉上神情凶狠,終結我性命的意圖表露無遺。
  瞳孔猛然收縮了下,手腳不自主的痙攣起來。
  腦海中有一段言語正蠢蠢欲動,如同即將擊破牢籠的獸。

  如果不想死的話……

  再一次的,這句話在我的意識響起。

  如果不想死的話……

  其實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仍可笑的試圖死守那最後的殘破底線。
  自欺欺人啊我。


  如果不想死的話,那在被殺掉之前,就先殺掉對方吧。


  巍顛顛的舉起非慣用的左手,扣在手上的手環映著沖天火光閃閃發亮。
  那人手上的凶器揮下,帶出一道紅霧。
  我的唇盼同一秒溢出了睽違好久的咒言。

  「『───!!』」

  那一瞬,血光揚動,悲鳴乍起。


※※※


  我很想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亂的話,在剛剛回來時───那還不過半個小時前的事───路得還不斷警告我幻影旅團的危險恐怖殘忍等等等等,總而言之就是要我這幾天在鎮裡生活時要盡量離他們遠一點,而我有嗯了一聲表示我有聽到大概也會做到。
  結果現在將場景轉到鎮上的大街……

  「阿拉阿拉,這麼說妳是來這裡找東西的,結果莫名其妙就跑進這裡了?那妳的運氣還真好啊!可以在這種地方找到人煙。」那個叫俠客據說是幻影旅團團員的青年笑得一臉陽光又人畜無害,我眼下只感到一陣胃液翻騰,不過還是很不客氣的衝他翻了個大白眼。

  「會進來魔蘭朵森林這麼危險的地方的人不都是有所需求的嗎?這裡可是許多奇珍動植物的發源地,誰會吃飽閒著沒事只進來裡面純觀光的啊?」就連路得那個天兵也是為了尋找霜華和其他有的沒的才跑進來的。

  「哈哈說的也是。」我哈哈你個頭啦,這位先生如果你找不到話題可以和我聊天那我可不可以先行閃人了?

  雖然說我是不心虛不怎麼害怕但一旦知道現在走在我旁邊的人還頂著A級通緝犯之首的頭銜我實在很難放鬆得下來───這座小鎮的氣氛已經夠容易讓人緊繃了我超想求俠客先生你就別來添亂了啊!

  以上當然只是我的內心吶喊。
  無論對自己的實力在怎麼有信心,在不知實力差距的情況下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叫他是危險人物請各位速速避開根本是一件愚蠢程度為百分之一千的自殺行為,腦袋還正常的都不會這麼做。

  不過我還是隨便找個理由就和俠客分開了。
  這是生物面對危險就會想迴避的本能。

  將腳步轉往另一條分岔的路,我如此隨意的走著、走著。

  到處都可以看到準備幾天後的慶典的痕跡,空氣裡瀰漫著歡快的味道。
  我看到旁人拉起五彩的布條與他人房子的屋簷相連,合作無間,大聲嘻笑著。

  就好像我昨晚所感覺到的深沉只是假象。
  但我很確定那當然不是。

  一路走來,原本緊密錯落的房舍變寬了,占地範圍也更廣,我想自己大概接近了這座鎮上層人物的住處。
  腦海突然地跑出珊朵拉的話:

  全從鎮長那裡拿的啊!

  語氣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彷彿天經地義。
  我眨眨眼,不動聲色的朝最大最華麗的屋子前行,呼吸腳步全靜悄悄地放低,甚至還有些刻意的控制自己的心跳。

  還有三十公尺。
  我表現得就像在散步一樣,準備繞那棟房子一圈,看看有沒有後門之類。

  二十公尺。
  有位鎮民行路匆匆的走過,他瞄了我一眼,我回以一個微笑。
  那人直接離去,身上掛著麻布袋,不曉得裡面有裝什麼。

  十公尺。
  九公尺、八、七、六……

  五!

  「呃!」電光石火間,我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渙散。
  頭好像被重重槌了下,我靠在樹上抱住頭,呻吟出聲。

  好暈……
  不、不對,不是那種被重物擊中所造成腦震盪的暈眩,而是突然的有太多畫面充斥著整個意識。
  超負荷。

  我瞪大雙眼,眼前看出的一切已全然不同。

  悲鳴的!哀號的!那流盡眼淚的人們!
  泣血的!掙扎的!那哭求饒恕的靈魂!

  ……怎麼回事?

  地上是紅的,奪目而燦爛。
  天也是紅的,高懸而冰冷。

  那是──…

  全部、都是謊言。

  ……是誰在和我說話?

  為了自我滿足而設下的無數謊言。

  那到底是誰的聲音!?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死!我不要死!

  好多好多,無窮無盡的吶喊悲泣,撕心裂肺。

  閉嘴!我在心裡吶喊,但那聲響卻像在洶湧的怒濤裡危險浮沉的泊舟,只要一瞬就會被拖入深淵,有許多殘破的手從泥淖裡伸出,試圖把我拖進他們的國度。
  一同沉淪。

  閉嘴!閉嘴!閉嘴!
  封印於靈魂最深處、銘刻在意識最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鬆動了。
  撲通,撲通。心跳狂亂了起來。

  那只是我的心跳聲嗎?為什麼會感覺到那重重疊疊的共振?

  通通給我閉嘴!

  好不容易,那些紛紛雜音總算平靜下來,我抹了下額頭,發現全是冷汗。
  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現在鐵定臉色發白,搞不好只比死人還要好看一點點。
  看了眼不遠處的房子,我毫不猶豫地旋身離去,步履有些蹣跚。

  原本走過第一條街的時候我還能維持穩定的腳步,但在拐過一個彎處我的速度就不自主的漸漸加快,下一條街道我就開始狂奔。
  用上全部的速度,即使知道會被人覺得不對我還是一路向旅店處奔馳。
  去找路得。

  這個地方不用檢查了,鐵定有問題。
  原先都只是猜測推敲,現在可以完全確定了。
  路得是對的,在早時我應該要和他一同不顧一切的離去。

  邪門的地方,這座鎮。
  有點理解了,在前一晚所感覺到的不祥視線。


  腦袋充斥著亂糟糟的訊息與畫面,卻不妨礙手腳的動作,所以儘管心緒是一片紛紛擾擾,我還是聽到了高速移動所帶起的風聲呼嘯。
  不過,誰都知道,在跑步這種講求全身肌肉都要完美協調的動作,若在進行時一心好幾用,下場都不會多好。

  所以我發生悲劇了。

  繞過一個轉角,當我發現前面有障礙物時,已經來不及煞車了。
  ───會撞上去!
  腳掌在地板一個使力,不顧疼痛,我強迫自己停下來。

  「嗤。」
  我聽到一聲壓低的冷哼,在我還來不及完全停止衝刺後的慣性,他已經避開了。
  對方的動作很俐落,帶點行雲流水般的優雅,但完全引起我注意的是他在移動時的速度。

  好快,我只看到一片藏藍的殘影。
  不過待我看清那人的裝扮時,我心裡立馬跑過無數草尼馬瘋狂奔馳在大草原朝西下夕陽熱血前進的畫面。

  ……這座小鎮占地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在怎樣若只有六個人,那在大街上亂亂走,碰上的機率應該是要很低的吧?

  誰能告訴我我為什麼不過前十五分鐘才剛擺脫一個現在就又碰上另一隻蜘蛛?我那個糾結啊……

  不過看來眼前的仁兄是完全沒有搭理我的興致,骷髏半臉面罩上的金色眼睛只冷冷的掃了我一眼就走開了;而我也沒有想和他五四三的念頭,同樣邁步跑開。

  我有一種感覺,在我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同樣都是幻影旅團的一員,但他的危險係數可比俠客高多了。

  兩人在那一秒處於同一點,然後呢,又漸行漸遠。
  我的眼前掃過深藍的線條,那一刻和某個印象重疊。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在走進魔蘭朵森林時所看到最新的一份報紙是12月初的,那現在到底是幾月幾號了?

  「現在嗎?是12月25號。」路得說,似乎是幻影旅團白天都出門逛大街了所以他現在待在旅店裡是那個輕鬆自在。「為什麼要這麼問?」
  「不是,只是有個想法……」我說,「既然珊朵拉說祭典是在六天後也就是12月31號了。」
  「12月31號啊……」路得擺出若有所思貌,「有人說黃昏是魔物蠢動的時刻,還有年末則是萬象更新之時……真是有意思,要說是巧合也有點太遷強了。」

  ───我已經把在(疑似)鎮長家附近看到的幻象都告訴路得了。

  「路得,你覺得怎麼樣?」環手抱胸,我皺眉,「在看到那景象後我實在不想在這種地方多待一秒。」
  「我也不想,尤其是知道有一群蜘蛛在這裡跑來跑去。」路得很乾脆的說,「但既然現在離不開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我嘆氣,「你的態度也變得太多了吧?」明明前幾個小時還那麼緊張,甚至還有用撞牆來逃避現實的傾向,現在反倒比我還冷靜。
  路得撇嘴,「不然還能怎樣?反正啊……」他瞇起眼,揉了揉太陽穴,「事情該發生時,就會發生了。」

  最晚,就是在祭典那時,是吧?

  我抬頭望向窗外的青空,剛好望見有一隻禽鳥振翅飛過,因隔得太遠而輪廓有些模糊。

  不知為何,明明窗外的藍天依舊明媚,我卻有一種自心底感受到的冰寒,還有面對未知時的興奮。


  吶,幻影旅團的各位還有住在這裡的各懷鬼胎的人們啊,我們來打賭吧,看看誰會是到最後還可以笑著站著的贏家。

  至於籌碼,最大的賭注……我想,就遵照你們的規則吧。
  就是各自的性命,如何?


************************
某雪的話:

極月,就是日本舊曆的十二月。

這次的寫文手法有參照一點偷閑閣下的《七色》,
(是一篇發布於晉江文學城的獵人同人,很好看優∼)
希望各位會喜歡。

某雪好感動呀,
這次的字數君總算回歸正常,
不然我的爆字情形都快變成常態了……
不過某雪竟然寫到現在女主和男主才「視線交錯」……

Sirius511 發表於 2013-6-23 19:56:53

前面的那段好精采!
那句咒言應該是特傳的吧
所以是恢復記憶嗎?
超好奇攻擊的人是誰感覺不像蜘蛛....〈 思

一天碰上兩隻蜘蛛只能說是緣分啊、緣分〈 笑
不過坦坦到目前為止只發出個『嗤』聲啊
俠客都比他多話,好悲劇xD

人家賭亮兒〈 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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