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夢 發表於 2013-9-21 01:21:47

不要這麼容易就賣你家兒子給我啊喂XDDDD

我就知道修實屬冷血,不過居然連第一次殺人都這麼平靜啊,真的天生欸(?)
冷血美麗的半精靈孩子啊
是說這樣還算沒長歪嗎(RY

所以後面是虐心吧www請加油更虐!! (喂)

norn 發表於 2013-9-21 14:03:34

面對黑暗(7)

這是三人行,那些小鬼們絕對是三人行。所以就不必計較大嫂、老公之類了W

請問克仔他們是童言無忌還是故意的!

能跟死亡君主一對一還能支撐到一定時間的只有每個神殿的老大跟一些特殊的「人」吧。到底羅蘭交友有多廣闊? (外篇啊!
羅蘭後宮絕對物以類聚,都是武痴!
羅蘭又回復到天然了 (萌~
至於黑一點的計劃又交左右手跟好拍擋就好了
(繼續腦補

魚影 發表於 2013-9-25 17:16:15

【吾命】未來魔獄騎士番外篇─界線(下) 9/25更新P53#523

在綁架案之後幾天,我抽空去探望兩兄妹。
見到克勞德時,他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臉色雖然還有些許慘白,大抵來說已經沒事了。
只是,讓我驚訝的是,他看見我的第一句話竟然劈頭就問:「你為什麼要放過蒂莉絲•提亞?」
我無法相信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克勞德盯著我,動氣地問道:「她才是這一切的元兇啊!而且她知道那麼多,你怎麼還會留著她?」
我深吸一口氣,反問道:「克勞德,你這是在要求我去動手殺人嗎?」
殺人二字讓他瑟縮了一下,他眼神猶疑了一會兒,開口:「不、不是....絕對不是....那樣,我只是、只是怕她不會善罷干休....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我暗嘆一口氣:「你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為何向我道歉?如果是在為剛才的失言,我不會介意,因為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看得出來他很不甘心。


在那段時間相處中對他的了解,別看他平常笑口常開、神經大條的模樣,一旦被人欺負了,鐵定會立即還擊,不會善罷干休。
他的不甘心我可以理解,畢竟妹妹被那樣對待還差點死掉,兇手卻逍遙法外,換作是我肯定也會對這樣的結果不服。更何況,之前聽蕾薇妮亞說過,克勞德當初就是因為替她教訓那些欺負她的混混才讓能力曝光,被貼上標籤遭人排擠。這種為了保護自家人毫不猶豫出手的人...這麼護短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妹妹受委屈呢?我猜,他那份不甘心應該有部分是針對我,畢竟我搶了他親手報復的機會。
縱放元兇,如果不給一個他能接受的理由,他大概不會放過我吧?


克勞德輕咳,掩飾自己的侷促:「那麼蒂莉絲•提亞她....」
「放心,已經處理好了。」我篤定的說,見他欲言又止,我了然地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不能夠說得太詳細,只能夠告訴你,我會留著她是因為家族還需要她,但她也無法再囂張,更沒有能力東山再起,所以請放心,她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我聽說....」克勞德嚥了嚥口水,道:「她好像是瘋了....不記得發生的事?」
「正確來說,藥物的副作用讓她神智變得混沌,無法與人正常交談,大多時候她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更別提要記起什麼事。」我淡漠的解釋,說完還忍不住嘲諷道:「該說她咎由自取嗎?用毒藥害了那麼多人,卻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回報到自己身上。」


克勞德退離我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對她下毒?」
「我只是把她施加在蕾薇妮亞身上的痛苦回報給她....不過,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留著她比殺了有用,所以那藥我請人稀釋過,中和掉致命與殘疾的部分。原本只是給她個教訓,讓她暫時失去五感,體會那些受害者的痛苦,誰知道她崩潰地這麼快,連解藥都來不及服用就成那樣子....怎麼?看你的表情,似乎對我下毒的事很不以為然?」
其實,這樣的制裁遠遠比不上她過往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要不是父親跟老爺子阻止,要不是不想再髒了自己的手,我真的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我以為你不會....你只是....」
我打斷他的話,微笑:「以為我不會做壞事?以為我只是心軟才放過她?克勞德,你別太天真了!不要一廂情願地把我帶入正直好孩子的範疇內,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從來都不是好人,別忘了我還殺過人喔!我是真的殺了我哥。」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光只是存活至今已經相當不容易,保護你們更令我費盡心思,我沒有餘力考慮其他事。


見他似乎想要說什麼駁斥我那些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苦惱模樣,我鬆了口氣。
還好!他還是原來那個善良的傢伙,之前那些話應該只是情緒激動的結果。還好那時候沒讓他下手!要不然這麼正直的人會很難振作起來。
就像當初的我一樣....
不過沒關係,下殺手的是我,他沒有直接染血,罪惡感會比較容易消除,我只要再說些自私的話與他們劃清界線,以他的個性一定可以很快地從憤怒中站起來。
這樣,我們之間的情誼一刀兩斷,他們就不會再被我捲入麻煩中了。


我正打算開口時,突然聽見微風示警,猛然回頭看向門外。
我們是在克勞德的房裡談話,進來時我還不忘關門,避免話說到一半被人闖入,但我們都大意了,只記得關門,卻忘了門板薄隔音不佳。
我頭皮發麻,那個人是何時站在門外的?怎麼就沒發現呢!?
「....修?」我的異樣讓克勞德不解,問道。
「白忙一場了....」我這下可真的臉色很不好看了,大步上前拉開門扉,門口確實站著一個人。
身後沒了聲音,克勞德估計是嚇傻了,而我則是臉色灰敗地看著咬著下唇、蒼白的人兒,輕聲問道:「妳....聽了多少?蕾薇妮亞。」
她抬頭,深藍眼中漾著憤怒的藍色火焰,瞪著我們,一字一句地說:「都•聽•到•了!」
說完,轉身跑掉。
「小妮!」
「蕾薇妮亞!」
「不准叫!不准跟來!哥哥跟修都是笨蛋!大笨蛋!」前方傳來她的怒吼。
「小妮,聽我們解釋啊!」克勞德追了上去。
我原本也要跟上,但腳步剛踩出就停住。
何不...趁這個機會離開?
就算我跟克勞德的對話沒有提到任何細節,但從她剛才的表情來看,她果然都知道了。我自嘲地笑了下,暗示對她果然起不了作用,還是讓她看到我醜陋的一面,我想她大概不會想再見到我了吧!
想著,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實我應該留下來,直到確認她與克勞德能從那場災難中解脫後再離開,但我想我是怕了。
他們算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不想他們冷靜下來後開始意識到殺人者的可怕而畏懼我,與其那樣,我寧可現在就走。


為什麼我會這麼害怕?
還記得之前我說過我很慶幸沒讓克勞德殺人嗎?我是真的在慶幸,若他下手殺人,天真開朗的個性肯定會被破壞。
父親跟老爺子都認為我是出於自我防衛才失手殺人,他們都錯了,我是真心想要馬里奧死。
自衛殺人與蓄意殺人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最起碼承受的罪惡感就不同。前者或許還可以自我安慰不是故意的,後者完完全全不能有任何藉口。當克勞德決定對那些影衛封口時就已經落入後者的範圍了。所以我才會慶幸沒讓他動手、沒讓他看到那些過程,要不他現在或許不會這麼正常...


下手殺了馬里奧後,我有一段時間過得很不正常。
出手的當下感覺不到恐懼,甚至為了能就此脫離他的暴虐而感到一絲興奮。我可以面無表情地看著家人們驚慌失措;看著蒂莉絲•提亞抱著兒子屍首哭喊無動於衷,甚至不覺得父親反常地用冷漠的態度處理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勁。
恐懼與害怕一直等到我渾渾噩噩地睡了一天一夜之後才爆發出來。
我竟然殺了馬里奧!天啊....


老爺子早已幫我打理乾淨,我還是覺得全身上下都有令人作噁的血味,當下衝進浴室乾嘔,狂嘔,胃裡酸氣上湧,止也止不住,就連虛脫跌坐在地上都停不下來。接著,我拖著虛軟的身子進了浴池,顧不得裡頭的水早已冷掉或衣服未脫就將自己埋進水裡,拼命地搓洗。
那時候的過程歷歷在目,我被馬里奧壓在地上蹧蹋、虐待....我趁著他不注意,將他手裡的刀反送進他的心口裡,他體內的血液順著刀身、沿著按刀的手流到我身上,他嘴裡湧出的血也灑在我的臉上、頸間、胸口....想到此,我掙扎地趴到浴池邊又乾嘔起來。
這樣的狀態一直到全身筋孿、嘴裡嚐到淡淡的血味才因無力停下來,虛脫地攤在池子裡動彈不得,幸好水不深,要不我真以為自己會溺死。
等老爺子發現我時,我至少在冷水裡泡了兩三個鐘頭,發著高燒,意識朦朧,甚至有肺炎的現象。趕來的祭司說要是發現得慢一點,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後來,感冒是治好了,但我始終沒有振作起來。
有段時間我變得很敏感,像隻受傷的刺蝟,一旦門外有任何動靜都會讓我嚇到、歇斯底里,我幾乎不敢踏出自己的房門,也不准任何人進來,甚至連父親跟老爺子都沒讓他們進來。怕到成天卷在棉被裡,連屋外的風聲和風中細微呢喃都無法令我安心。大約是我反常得太嚴重,不得已,父親勒令所有人不得靠近我住的房間附近,三餐都靠老爺子送到門口。
我在恐慌什麼連自己都不清楚,或許那其中不只有恐慌,還有很多複雜的情感因素摻和其中,只是恐懼太過強烈掩蓋了一切。我不是已經除掉那個惡魔了嗎?已經沒人會再威脅到我,為什麼還會這麼害怕?甚至比惡魔還在時還要不快樂?


這樣的狀態一直到某天晚上,我又從惡夢中驚醒,再也受不了地衝出房門。我一直跑、沒命似地逃跑,我不曉得自己該逃到哪裡去,或者說不曉得自己想去哪裡,只能放任身體自己行動。
最後,站在老爺子的房門口。


當老爺子做完巡視回房時,發現到蜷縮在地上的我,那時氣候已經轉冷,我僅著一件輕薄的長睡衣,瑟瑟發抖。老爺子馬上將我抱進房內,將我放在他的床上,拿了棉被與保暖的衣服過來幫我弄暖和。我只是像隻受驚的小動物般將自己捲得緊緊的,什麼話也沒說。
老爺子端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過來,蹲在我面前輕聲詢問:「少爺,你凍壞了,喝些牛奶讓自己舒服一點,好嗎?」
彷彿好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似的,很懷念、很溫暖的聲音,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自從被帶進這個家後就再也沒哭過的我,哭了。
「老爺子....爺爺...」我嗚咽地抬頭看他,道:「我...可不可以回家了?」


「這裡就是你的家,少爺。」
我拼命地搖頭,哭道:「我想回去...回到有爺爺和媽媽在的那個家...」
一雙溫暖的臂膀抱著我,頭頂傳來老爺子,不,是爺爺溫暖的聲音:「孩子,你要是走了,你的父親該怎麼辦?他只有你一個親人,你要讓他一人面對那些豺狼虎豹嗎?」
我愣住,抬頭看著老爺子,老爺子掏出手帕擦拭我眼角的淚水,用他一派溫和的態度說道:「犯錯沒什麼,不要被錯誤擊倒就好,就算倒了也沒關係,記得爬起來就好。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可是、可是我殺...」我試了幾次才乾啞出聲:「我殺了哥哥啊!」
直到喊出來,我才明白自己在難過什麼。原來這些年來,他不把我當親人,我還想把他當兄長看待。就算已經下手殺了他,還是天真地因為這份希冀而內疚?
老爺子訝然地看著我,然後將我按回懷裡,讓我潰堤而出的淚水沒入他的上衣裡。
而我,像是抓住了浮木般,將這些年的心酸與不甘一次發洩出,我抓著他的衣衫,大哭特哭,哭了好久、好久....


老爺子說的沒錯,這裡是我的家,離開了這裡我又能回到哪裡去?
以前的家嗎?那是場虛幻的夢,也早已不存在了。父親沒說,老爺子也沒說,所以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成為這家族真正的主人後才知道這件事。
早在父親把我接到西響克家之後的某一天,蒂莉絲•提亞調查了我的出處,將父親辛苦藏匿的那個家找了出來,她無法從哪裡找出我血統不實的證據,一氣之下放了火將我那平凡的母親連同房子一起燒了。
知道這件事後,我對自己放過蒂莉絲•提亞,沒趁著混亂時殺了她的事感到後悔,萬分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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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情緒總算平復一點後才去見了父親。
他的模樣比之前看到時更加疲憊、蒼老,看來這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不,該說是蒂莉絲•提亞搞了許多小動作讓他疲於奔命。
在我消沉的這段日子內,失去兒子而憤怒不已的她不斷地明裡暗裡搞小動作對父親施壓,逼他把我這殺人兇手交給她處置,想當然爾父親是不肯的。只是這次蒂莉絲•提亞因為兒子的事失去冷靜,竟然派刺客要做掉我,幸好被老爺子提早發現,在沒驚擾到我的情況下活捉了那名刺客,也讓父親有了一個反制她的把柄。
我這才想起關在房裡的期間聽到的風聲,那些風似乎是在示警...
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自己有與風交談的能力,只是依稀覺得奇怪,感覺風中一直有些奇奇怪怪的聲響。一直要到不久之後開始的一連串綁架事件,才會讓我真正明白這份能力的特別之處。


蒂莉絲•提亞莽撞的行為讓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她不但復仇不成,還被父親逼著承認我的存在。
一直以來,在外人眼裡西響克家都只有一位獨子,像我這樣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是不存在的,所以當馬里奧死亡後,繼承人的位置就空出來了。而父親正是以把柄威脅她這位名義上的西響克夫人承認我的存在,只要她承認了,也間接代表提亞家族默認我,換言之,我會名正言順地成為西響克家族未來的主人,再也沒有人可以因為一些不實的謠言隨心所欲的對我不利,與我為敵,就是與整個家族為敵。
當然要做到這樣不容易,相當的不容易!
要讓剛失去兒子的母親去承認殺死自己兒子的兇手並且取代兒子的存在是件多麼困難的事!光用想的就知道,然而父親辦到了,他讓蒂莉絲•提亞心不甘情不願地承認了我,並且成為我名義上的母親。
我知道刺客的事只是契機,還不足以成為讓她點頭的關鍵,真正令她屈服另有原因,父親不說,因為他答應過她不會將那原因公諸於世。不過,就算他不說,日後我還是靠著其他方式得到解答。


父親見我推門而入,召了我到他跟前,仔仔細細地看了我一回,輕嘆了口氣,道:「我聽管家說了,你想回家?」
我聽完他這番話頭更低了,父親沒有怪我,反而拍著我的頭,輕問:「說起來你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我真的太忙了,沒機會幫你準備禮物,不如這樣吧!給你一次許願的機會,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怎麼突然說這個?我壓根沒想起生日這回事....
「孩子,告訴我,你心底的願望是什麼?」


他一如往常的慈愛、和善,卻讓我開始墜墜不安。
「怎麼了,孩子?」
「父親,您怎麼都不怪我?我闖下大禍,害死了哥哥...」我殺了您另一個孩子,您怎麼一點也不生氣呢?
父親沒了聲音,我不敢抬頭看他此刻的表情,想必一定很糟糕、很哀傷。
他一定早對殺了人的我感到失望....
「孩子。」他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我瑟縮了一下。「馬里奧會死不全是你的錯,我不會將此事怪罪到你身上。不論是我、蒂莉絲或是他自己都要負責,尤其是他自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大部分的責任,而你,不過是想要自保而已。」
「不、不是的。」我抬頭,急著駁辯:「真的是我的錯,我是真的想殺....!!」
父親的眼神讓我將話吞回去,他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我,那是種不怒而威且略帶冰冷的凝視,無須任何言語、行為就能讓人心生畏懼。
他平靜地說:「孩子,你那只是在自保。任何有靈性的動物都會視越過界線者為敵人,即使是手足也不例外,動物都這樣了,何況是人?真要怪,就只能怪馬里奧自己軟弱、大意,才會被你誤殺。」最後面的那兩句,意外地冰冷無情,我驚訝地看著他。
「可是....」
「噓!噓!乖,人死不能復生,這話題就此打住。」他的食指按在我的唇上,阻止我說話:「我們來談談你的生日禮物如何?你想要什麼心願?」


也許,我從來都沒有花心思去了解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只見過他溫柔、疲憊、哀傷的一面,天真地以為那就是全部的他。
我感受到自己的天真有多麼地愚蠢!
天真地以為容忍暴力就能平靜度日、天真地想要從錯誤的人身上得到不可能有的感情、天真地以為每次危難都有人能來救我、天真地以為把惡魔殺死就能得到自由,而擅自踩過那條不能跨越的界線,弄得滿身污穢。
天真地忘記只要是人,都有殘酷的一面。
我到底還要錯幾次才能記取教訓?這樣的天真,不要也罷!


「想到你要什麼了嗎?」
「父親,可以告訴我您接下來的計畫是什麼嗎?」 我抬頭,堅定地看著他:「您問我想要的心願,我的心願很簡單,我想要活下去!我知道就算死了一個馬里奧,也還會有其他像馬里奧那樣的傢伙出現,甚至是比他更恐怖的...惡魔,可是我不想輸,更不想就這樣被玩弄至死。」
當馬里奧威脅到我的尊嚴、性命時,我才明白活著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也同時明白生命的可貴,所以才會害怕、自責。會有罪惡感不全是因為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望,更多的,是對扼殺生命的行為感到懊悔。當然,懊悔跟以命償命是兩回事,我不能蠢到記不起教訓,繼續當隻什麼都不知道待宰羔羊。
我將自己的想法轉為語言,道:「父親,我知道蒂莉絲•提亞不會因此放過我,所以,請讓我參與您的計畫吧!我不要再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也沒有自保的能力,被動的等人救或等人殺。只要不再受人威脅,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父親愣愣地看著我,在確定我是認真的之後,他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笑容,與兩年前初次見面時的笑容如出一徹,只是這次多了些欣慰。


在那之後沒多久,父親實現他的承諾─幫我安排了老師教授基礎的防身武術與劍術。令我訝異的是,我的老師不是別人,正是老爺子。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位老人家除了照顧人,還是個劍術高手!
驚訝歸驚訝,我還是很認真地學習,老爺子退掉和善老人的外表後是個非常嚴格的老師,我常被操得趴在地上喘氣,連動一根手指都會酸疼。他教導我很多緊急應變的方法以及求生技能,當然這些知識在往後大大地派上用場。
我必須盡快堅強起來,不能再拖累任何在意我或我在意的人。也許是急著想變強的緣故,也或許我真的有這方面的才能,我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讓自己獨立起來,雖然稱不上應用自如,至少在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綁匪時,我有了坐以待斃以外的選擇,也不再只是被動地讓人擺弄。


我的轉變讓父親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因為不只他知道,蒂莉絲•提亞也看到了,尤其是我不再藏頭藏尾地隱藏自己的外表,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面前後,她的眼神透露出更為複雜的仇恨與慾望,只增無減。
當然她動不了我,至少不能名正言順的動我,所以在我們舉家遷往忘響之後,我開始遭遇到大大小小的綁架,每天都過得非常刺激,給了我相當多的機會學以致用。
只是,這麼多的綁架犯,卻沒來一個真正的殺手,在我屢屢逃脫自行返家後她也不怎麼氣惱,只是用更不著痕跡的方式計畫著下起綁架行動,這擺明著要騷擾我、以玩弄我為樂。
想要我屈服、投降嗎?哼!少作夢!以前那個天真的我早在殺了妳兒子後就已經跟著死了,現在的我絕對不會讓妳得逞,死也不會落入妳手底。


我滿意可以獨立的自己,唯一遺憾的是只能自保,還沒有能力連在乎的人也一起保護。
這樣子的我是犧牲了多少寶貴的代價換來,就算想數也數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犯下殺孽的同時,我的心也被鑿出一個洞,在那之後的自保過程中逼不得已而殺的人數增加後,那個洞就被鑿深鑿大了。現在就算遇上歹徒或是想對我不利的人,只要判定會危及自己,只要我能,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對方。
我當然知道這樣的自己早已脫離道德的正常值,只是我會更現實的認為這麼做都是為了生存,我已經不認為殺那些人有錯了。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我沒殺了馬里奧,我還會現在的我嗎?
或者該問,我還能不能活到現在?


不管是自衛殺人也好,蓄意殺人也罷,被鮮血侵染過的我早就不純粹、不乾淨了。
這就是為什麼我急欲避免她們兩兄妹涉入這樣糟糕的處境的原因,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寧願犧牲得來不意的友情也不要她們越過界線。
可惜的是,老天往往不讓我好過,我最不希望看到受傷害的她還是在我眼前越了界,走上跟我一樣的道路。
現在只能祈禱,劃清關係能夠讓他們及時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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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那裡後已經過了幾天的時間,不知她們過得可好?
這段時間,西響客家災難接連不斷,其中最讓我無法承受的是父親逝世。
被蒂莉絲•提亞用慢性藥物控制的結果是他的許多器官出現衰竭現象,在被我們救出之後的沒兩天他就走了。
為此,有好幾次,我忍不住拿劍衝進囚禁那女人的房間把她挫骨揚灰,她到底還想從我身上剝奪走多少東西才肯罷休!腦海中回盪克勞德問過的話:「你為什麼要放過蒂莉絲•提亞?」
讓我最後止步門扉前,僅只是父親臨終前說的那番話。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已經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在老爺子幫助下靠坐在床頭。他見到我,立刻揚起那個讓我很懷念的久違微笑,朝我伸手,道:「修,你來啦!」
我立刻上前握住那隻手。
他拍著我的手:「孩子,辛苦你了。」
這句「辛苦了」幾乎把我眼匡中的淚逼了出來,我趕緊閉了幾下忍住,回以一笑:「我不累。」我撐得下去的,您不用擔心。
父親搖了搖頭,感傷的說:「你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把姓氏與家族交給你,我很放心。」
「拜託您別說這樣的話!」我慌了:「不要說什麼交給我,我沒辦法....我還太弱小,還需要您。您只是太累了,只要好好休養...」
「你說的對,我是真的很累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認真地看著我,問道:「孩子,告訴我,你認為身為一族之長、家族之主,該是怎樣的人?」
我靜心想了一會兒,道:「他必須是個冷靜自持,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要將家族帶往哪個方向,不隨意受他人左右的人。」
就像您一樣,當年您就是知道西響克家只要在月蘭一天,就會受到月蘭皇室控制,才會力排眾議地將整個家族遷出。在我眼裡,家族之主就該像您一樣,不論受到怎樣的阻饒都會想辦法達到目的。
父親搖頭否決了我的答案:「你說得只對了一半,孩子。身為家族主人該有的那顆心你怎麼就給忘了呢?」
「心?」
見我不解,他輕笑著,伸手在我胸前輕點了幾下,道:「如果你無法面對自己的真心,如何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心意決定一切。」


「只有聆聽內心的聲音,你才會知道該往哪裡去,才會知道界線在哪裡。」他停頓了一下,道:「你覺得我是好人嗎?從我過去那些為了達成目的,不惜踩著別人屍體而過的作為來看應該不是吧?那麼你覺得蒂莉絲•提亞好嗎?姑且不論她暗地裡的惡劣癖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個性不就與我差不多嗎?」
「那不一樣!父親,您怎麼可以把自己與那女人相提並論,她甚至還把你害成這樣!」我大聲反駁。
「是一樣的,修。」他撫摸著我的頭頂,安撫:「我們都有著自己的執著,為了這份執著,我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一切就值得了。我跟她是同類人,差別只在站的立場不同,我們心裡的那道界線早已經因為超出太多次而模糊,不可辨識了。」
我若有所悟。


「我知道你心裡還惦記著殺死自己兄長的事,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我不怪你吧?我想我可以告訴你了。」父親笑道:「因為你知道界線在哪裡他卻不懂。不懂自律的人只會自大傲慢,早晚都會因為出界太過而遭殃,不是化為我和蒂莉絲這樣的怪物,就是踩進別人的禁區而被殺害,與其死得不明不白還不如你親手結束他。」
以前的我不懂這些話現在卻略為聽懂了,我皺眉:「您是說....」
「是的,他會那麼氣衝衝地找你出氣是我引起的。」見我瞪大了眼,他道:「那是場刻意安排的試煉,用來驗證你和馬里奧誰有資格成為家族的主人。如果馬里奧夠聰明,當初就不會因為我的一番話惱怒到找你發洩,還不計代價的害你。說真的,當我知道留下來的人是你而不是化為怪物的馬里奧時真的鬆了一口氣!你不愧是紗樹的孩子,有著就算傷痕累累也依然堅強的心,不輕易被擊垮,也驕傲得不容任何人越界半步,這才是我要的繼承人,才夠資格繼承鑰匙當祕境的守護人。」


以前的我會認為這番話很殘忍,但如今我只有害怕自己無法勝任,辜負父親期望的想法。
「孩子,或許從個人的角度來看,蒂莉絲•提亞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女,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將是我的繼承人,這個家族未來的主人,你不能再以自身的喜惡看待一切。」父親語重心長地告誡我:「仔細想想我以前教過你的事,站在家族的立場,你應該明白蒂莉絲•提亞還不能死,就算發瘋發癡,只要她還姓提亞就有利用的價值,相對的,她也必須活到被我們利用殆盡為止。不要將私人情感涉入家族利益的考量中,那會使你做出錯誤的判斷,而錯失任何一個可以扭轉局勢的機會。」
言下之意,我不但不能殺她,還要讓她活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直到她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為止。
我握緊手掌,緊抿著嘴不讓反駁的話出口。父親,您是在強迫我做一個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決定!


我不想因為此事讓父親擔心,於是轉了話題。
「父親,告訴您一件事,我在之前的事件中交到了朋友喔!」
父親的眼睛為之一亮,笑著說:「難得會有讓你卸下心防的人出現,是怎樣的人?說給我聽聽。」
「是一對長得很漂亮的兄妹....當然比不上我。男孩小我一歲,是個正義感很重、開朗天真的孩子;女孩小我兩歲,聰明又善解人意,內心也很堅定,甚至可以抵制我的暗示,我想您若見到她一定也會喜歡她。我們在洞窟中相識,那時候....」
父親,您要是見了一定也會喜歡上他們,他們就像是一對強力磁石,隨時都能招惹大禍小亂,同時也能吸引好人緣。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對孩子,跟他們在一起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聊。
時間就在我描述那段驚險有趣的逃亡過程中緩緩地流逝,父親靜靜地聆聽著,嘴角溫暖的酒窩始終沒變。
我知道自己描述時誇大不實,把她們兩人說成只有些可愛小缺點的優秀好孩子,還說我會一直跟他們友好,當一輩子的朋友。只要能讓父親安心,說點謊是無妨的。


我就這樣一直說、一直說,直到他無力地閉上眼睛,表情安詳地睡去。幫他蓋好棉被,在他額上印了個離別的吻後,我的眼淚才終於奪眶而出。
扣除掉那位從未謀面的精靈母親,父親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唯一能讓我敞開心胸撒嬌、耍賴的人,如今他去世,再也沒有人可以聆聽我、了解我。我只能將孩子氣的一面塵封,遵守父親的遺願接過家族重擔與看守祕境的職責,除此之外再也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這就是我的命運,從不斷的失去與毀滅中成長,最終成為維護家族利益的守護者,如同歷代的家族主人經歷的那樣。我不知道除了這條路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生活方式,如果可以我會拋下一切逃得遠遠的,只可惜當我從父親手中接過主人的位置時,這就已經變成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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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喪禮後的某天,老爺子來敲我的房門,說有訪客找我。
訪客?除了與家族有生意往來,派人來慰問的商會成員,就是從沒見過面的家族親戚,我還能有什麼訪客?這些人大多是假慰問之名行試探之實,跟他們打交道幾天下來我都開始厭倦了,非常想閉門不見。
可惜的是,讓客人吃閉門羹不是家族主人該有的氣度。


原以為訪客必是與家族或生意有關的人,等我來到會客室,見著裡頭坐著的是誰之後,愣在當場。
「修!」他們一見到我,立刻喚道。
眼睛不知怎地有些酸澀,我還是板起臉問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問得很不客氣,他們也愣住。克勞德說道:「因為上次你一聲不吭離開,我們想來關心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我過得很好,謝謝關心。」
「這樣啊...那麼...」
我立即打斷他的話,不讓他再說下去:「我現在沒空跟你們閒聊,你們也看到了,我要繼承這個家族必須學習很多事務,實在沒有多餘時間陪兩位。如果你們沒事的話,我就不奉陪了。」說完,轉身離去。


才一回頭,我立刻停住腳步,錯愕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堵住去路的蕾薇妮亞,她、她剛才不是還坐在克勞德旁邊嗎?何時出現在我背後!這樣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的方式讓人覺得異常眼熟,不就是那天失控的她撂倒眾影衛的招式!?
「談話都還沒開始你就想走,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矮我一顆頭的她抬首,眼底燃著微微的火燄。
她果然還在生氣,我真不想在她眼底見到厭惡或嫌棄的表情,撇開臉:「隨妳怎麼想!我已經厭倦你們,不想再陪你們玩什麼友情遊戲,請你們不要再來了。」
氣氛頓時僵凝。


沉默半敞,我聽到她這麼說:「...你以為,一句厭倦就可以打發我們嗎?」
我還尚未反應,她伸手碰觸我,下一秒,我們離開了門邊,出現在克勞德身旁的位置。她伸手一推讓我跌坐在椅子上,吩咐愣在旁邊的克勞德道:「哥,壓住他,別讓他跑了。」
「什麼?喔!」克勞德愣愣地照做,雙手輕壓在我肩膀就將我牢牢困在椅子上,我還處於被瞬間移動的震撼中尚未回神,忘了掙扎。
蕾薇妮亞離開我們走出門,她向門外待命的老爺子說:「管家爺爺,我們想跟修單獨說些話,可以麻煩您離開一會兒嗎?」
老爺子挑眉,看了看眼前這個異常認真的小女孩,視線轉到我這兒。我這才回神,有些驚慌失措地對他搖頭。拜託別聽她的,我一點跟她們談的心理準備都沒有!


然而,這次老爺子像是突然看不懂我的表情,回頭和藹地對著蕾薇妮亞說:「好的,那我就先去幫你們備些茶點,不打擾你們談心了。」
不!不!不!老爺子,您應該先來救我,而不是去備什麼茶點!我沒有要跟他們談啊───!!
「那就麻煩管家爺爺了。」蕾薇妮亞給他一個甜美的笑容,然後轉回會客室順手帶上房門,我連開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當她面對我們時,臉上的笑容早已收得乾乾淨淨。她重新回到我面前,一臉嚴肅地盯著我。
「這下我們終於可以談了。」她道。
「我剛才就說過了,」我硬是壓下心底的慌亂,盡量冷臉看她:「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談的。」


「不要拒絕我們....尤其是現在。」她很認真地看著我,道:「聽聞你的父親去世的消息,我跟哥哥都覺得一定要來找你。我們體會過這種痛,當爸爸媽媽離我們而去的時候....那種感覺不是自己忍一忍就能消除的,不發洩出來永遠好不了,所以我們來了。」
我的呼吸滯了一下,沒想到她們是為了此事而來。我啞然半敞,虛弱地吼:「....關你們什麼事啊!」
「怎麼會不關我們的事?」克勞德大聲地說:「我們是朋友啊,還是一起打倒邪惡壞巫婆的夥伴喔!這時候不來陪你哪稱得上是朋友?」


朋友....朋友?你們還願意跟我這種人當朋友?
「別開玩笑了!」我沉著臉:「你們願意跟個殺人犯當朋友?」
「那又不是你願意的!」克勞德道:「你是為了救小妮才...」
「這次或許是吧,但之前的呢?」我打斷他的話,冷笑:「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你們根本就不認識真正的我!哼!告訴你們,從我八歲那年把我哥殺死之後,也陸陸續續殺了不少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
「還不明白嗎?我跟你們打從一開始就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對我來說,這世上最重要的只有自己,為了生存我會不惜殺死對手,或許哪天我也會把你們殺了。想活命就離我遠一點,別再跟我糾纏不清!」
我是會帶來不幸的惡魔,連親生父親都無法倖免,跟我在一起只會害了你們,所以請遠離我,不要再跟我扯上關係了。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
我錯愕地看她,她靠近了一些,輕問道:「修,你好像很介意自己殺過人,但這跟我們願不願意與你當朋友是兩回事。如果是你,你會害怕曾經化為不死生物的我嗎?」
我愣了愣,搖頭。
她又繼續問:「那麼我說,我並沒有完全好起來,身體裡面還殘留大量的屍毒,以後可能還會變成那種不分敵我的怪物,你會怕嗎?」
沒有完全好?為什麼!「這麼嚴重的事妳怎麼沒告訴魔獄騎士長或教皇!?」
「不要岔開話題!」她提高聲音:「老實回答我,你會怕嗎?」
「...不會。」我從不認為自己會有害怕妳的時候,當初就算知道妳有著超乎常人的恢復力,就算妳被屍化,我都不曾害怕過。
她很認真的說:「既然你都不怕化為怪物的我了,那我也不會害怕殺過人的你。」
「我....」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你都願意為了我去做那種事...編出那樣的謊言,又怎麼會害我呢?」她嘴角彎起一抹美麗的弧度,整個人頓時亮眼起來。微笑著張手將我抱住,在我耳邊輕聲道:「謝謝你,修。」
從嬌小的身體傳遞過來的溫暖是如此地令人眷戀,我眼睛酸澀。


「喂喂喂,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克勞德搓了搓鼻子,無奈又委曲地說:「你們怎麼不問我怕不怕?別忘了這件事我也有份啊!老實說我怕死了!但不是怕你說的那些,你以為那樣說就會讓我害怕?拜託別逗了!要我怕你?等下輩子吧!」
聽起來不怎麼讓人愉快:「喔?那你在怕什麼?」
克勞德猶豫了一會兒,小聲地說:「我在怕我自己....的那些想法,我竟然會做出那樣的決定,竟然會要求你說謊,並且讓你去做那些...原本是我該做的事....對不起。」
我看著難得面露愧色的他,心底有些訝異,這傢伙是真的在反省!
他甩了甩頭,非常認真地道:「不管啦,總之我跟小妮一樣,才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當然也不會害怕!要說怪物,我不也一樣?而且還是天生的,但這不是重點!」他停頓一下,也湊過來一把抱住我們,慎重地說:「修,你不要再害怕自己,因為我會看著你!你是我的朋友、哥們,我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你做錯事。」
你.....你們....


被他這樣熊抱,週遭溫度開始上升,連蕾薇妮亞都有些受不了了。
「哥哥放開,你抱太緊了,這樣很熱很難受!」
「不要....妳抱他,那我也要抱!」
「夠了喔....」
「不夠啦!」
他們開始旁若無人地鬥嘴,儼然忽略了被包在中央當夾心的我。被如此熱情、溫暖的擁抱(真的很熱!),我的眼淚終於脫離了掌控,一顆、一顆地落下。
我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懦弱想哭!父親去世後,我以為自己已經跌到谷底,不會再有悲傷這種情緒,不會再有眼淚,想來還是太天真了。
看看現在,哭得多慘哪!我根本忘記遠離他們的想法,像抓住浮木般回抱住他們哽咽哭泣,也不管丟不丟臉,停都停不下來。
該怎麼辦?這樣合好的話,日後一定會連累他們,但我已經不想放開他們了,再也不想放手....


我真的繼承了人類這支醜陋種族中最糟糕的部分─天真與自私。
為了這得來不易的溫暖,我很自私地選擇了佔有,就算知道自己日後必會後悔也無法停止。跟我這個早已是眾矢之的的西響克家族繼承人扯上關係不是好事,日後想必會因為我而被捲入家族紛爭。
不過沒關係,我會保護他們,就算為此再度染上鮮血,或越界變成為怪物都不要緊!
這是自私的我為了守護天真善良的他們必須支付的代價,而且我會付得心甘情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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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真的分配的極度不平均,竟然有1萬2千多字....
不過,終於把他交代完畢真的鬆了一口氣,因為接下來又輪到我的社團作業了。這次跟上次一樣,繳了作業才會回來喔!估計是10/20以後。
當然回來後就是新的章節了!...嗯?你問思諾姐姐的還沒交待完畢?喔!那當然也是之後的故事會提到的部分囉!
各位,我們10/20後再見!

魚影 發表於 2013-10-25 00:03:10

【吾命】未來魔獄騎士守則第十一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10/25更新P53#524

「騎士長。」
我循聲看去,只見蓋文抱著一疊文件站在門口。
「辛苦了,找地方擱著就好。」示意他將文件放下後,我繼續埋頭改文。改了一會兒,沒有聽見離去的腳步聲,我又抬頭,發現他依然站在那裡。
「還有事嗎?」
他點頭,道:「騎士長,我想向您請假。」
「為什麼?」從來不缺席、遲到的人突然要請假?這我有些驚訝。
「是、是故鄉的姐姐來信要我回家處理些事情....」他回答得支支吾吾,一點也沒有平常果斷的樣子。
故鄉?這麼說來,我好像從沒聽他提過家裡的事。我好奇地問:「你的故鄉在哪裡?」


「您聽過雪邁爾山嗎?」
我點頭:「我國與月蘭交界的山脈。」
「我的故鄉就在那座山的山腳下,一個名叫路斯菲特的小鎮。」
「在國境的邊緣,距離這裡還真遙遠....等等,路斯菲特?我的印象中有一座城鎮也叫這名字,但已經在一百多年前毀滅了。」
那是在我任職38代魔獄騎士時發生的事,小城鎮在一夜之間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不死生物群摧毀。會讓我印象深刻是因為當時葉芽城內正在發生一件大事─先知派藉由宗教儀式煽動民心引發暴動,我們忙得捉襟見肘分不出人馬調查此事,太陽騎士只好親自帶領他的小隊連夜出城。就現在來看,屍群攻擊城鎮不是新聞,但在當時是不得了的大事。
我是後來才知道事情經過。格里西亞沒查出不死生物出現的原因,他抵達的時候只見遍地遊蕩的喪屍,沒有任何活人,只能推測是某個不長眼的死靈法師挑了小鎮當作實驗新術的對象,但當時他根本沒時間深入調查,匆匆忙忙清理掉屍群後就趕回城裡。等到動亂結束後再度回到當地卻什麼都沒查到,他只好以推測做結。
蓋文點頭:「的確有發生這件事!當時毀滅的是故鄉的前身,現在的故鄉是在事發之後旅居外地的鎮民回來重建,在距離原路斯菲特的遺址好幾公里外的山下。騎士長,沒想到您竟然知道這件事!」
我心裡一堵,連忙轉移話題:「只是碰巧知道些史事,別在意。我是因為從沒聽你提過你的家人而感到有些好奇,方便跟我聊聊你的家族嗎?」我滿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家族可以養出這樣一名頑固的劍癡。


蓋文點頭:「我的父母很早就過世,是伯父扶養我長大,伯父家還有一個大我五歲的女兒。我因為不想麻煩伯父,到了適合年齡就離家報考騎士,那之後就很少與伯父有聯繫,所以接到姐姐的信件時讓我有些在意,才想請假回家看一下。」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那劍癡個性是在聖殿養成的,與家族沒什麼關聯。我准了他的假,他鬆了口氣,說不在的這段期間會讓約翰代替他的職務就匆匆離開了。
直到人走遠了我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一點:如果只是因為在意而返鄉探親,他又何必在那邊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呢?這真的有點奇怪!


蓋文一走,日子就清靜了。
也不是說他聒噪,而是他離開後我省下不少對練的時間,聖殿最近因為迎接新王而變得很忙碌,只有像蓋文這樣為了空出每日的練劍時間而犧牲睡眠來加班的劍癡才會跟我一樣晚上不睡覺,其他人幾乎都是白天忙得不見人影,晚上累得沾床就睡,就連平常愛串門子的暴風最近都很少現身,只拼命往我這裡塞公文。看著成山的文件量,我懷疑不只有暴風的部分,可能全聖殿有三分之二的公文都在這兒。
誰又能想到,重接魔獄騎士的職務快要滿一年了,我做最多的工作是改公文?


老國王在月前宣布即將退位,由旅居在外地的王儲接任王位,消息一出立刻引起波瀾。會有這麼多人談論與反對也無可厚非,因為這位王儲在幼年就被送離皇宮到世界各地去遊歷,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臉,除了親信與王室要員之外很少人見過這位王儲。這樣一個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王位繼承人會有給這國家帶來什麼轉變,任誰也會不安與猜疑。再者宣布至今都快一個月了,王儲身影仍然未見,因而產生不多臆測,有人說王儲早就客死他鄉或回城途中遭人暗算,也有人說他是個膽小鬼,怕得不敢上任才躲起來,更有不少投機者有意無意渲染這些臆測趁機大賺恐慌財。謠言、小動作不斷的情況下讓眾人忙得無暇應付這些例行工作,就堆到我這裡來了。
暴風說這是讓我複習失落一百年的最快途徑,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在開玩笑亦或是認真。
身為十二聖騎的一員,照理說我也該跟他們一起行動,但太陽他們一致認為我應該留在聖殿裡。他們說在外界人們眼裡,不只有王儲很神秘,能上任超過三個月卻沒死掉的魔獄騎士長也同樣擁有低調的神秘感(因為我不是泡在公文堆裡就是陪蓋文等人練劍),他們希望我將這份神秘感保持下去,也就是繼續低調行事的意思。基於此,他們負責在外奔波,我負責被文件山掩埋。
其實他們只是想逃避改公文吧?


想想時間過得還真快,我帶著兩兄妹來到葉芽城定居,轉眼間一年就過去了。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認識了這一代的十二聖騎士,因為他們讓我知道自己以前的夥伴們個性有多麼的光明正直。這一代的聖騎士骨子裡都有程度不一的黑,而且外表看起來愈善良的傢伙反差愈大,我跟他們一起解決先知派的殘黨救出被綁的眾多人質(其中還包括我家的兩個小鬼),發現有人在幕後偷偷操縱綁架案想引起皇室、聖殿與裏葉的矛盾,並且將魔獄騎士團牽扯其中。我也是在那時才知道自己當初撒手離開後對騎士團造成了怎樣的傷害。然而騎士團的問題尚未解決,兩兄妹又因為結識西響克家族的小少爺而被扯進人家複雜的家族問題中,差點連小命都賠上!
真的發生了好多事,多到讓我覺得自己快跟不上變化的步調了。不過這樣的感慨傳到教皇大人耳裡倒讓他頗不以為然,他說:「小子,我在城裡待的時間可是你的好幾倍長,我都不感慨了你感慨個什麼勁!」。也是,我應該向教皇大人看齊,學學他那就算天塌下來眉毛也不會皺一下的淡定精神,要不真的無法適應這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生活模式。
不說別的,家裡那兩個小鬼在這段時間裡發生的轉變就已經夠讓我驚訝與頭疼了。


自從綁架事件後,蕾妮放下了書本,開始積極地與克勞德一起訓練。我答應過指導她,前提是在她孱弱的體質能夠承受的訓練範圍內,她卻堅持要跟她哥一樣,無論是劍術課或慢跑,克勞德做多少她就要做多少,就算跟不上克勞德的速度,花上幾倍不止的時間與精力去完成也絲毫不在意。我很擔心她!問了原因,她只說:「我不想再被動地讓老師跟哥哥保護了。」
鍛鍊身體對她有好處,適量、達到強身健體的程度足矣,她卻堅持要完成那些明顯不是她能承受的訓練,就算有再強的恢復力,對身體也是極大的負荷。我勸過很多次,她依然堅持己見,限制了也會偷偷來,而我又不可能24小時跟著她,只好讓克勞德多注意一點。固執成這樣,真不曉得她這個性是像誰!


而另一個小頑固最近則是有些心神不寧。
我不只一次見他凝視著一顆不知打哪弄來的淚滴狀晶石,不曉得在想什麼,一見到有人詢問就匆匆把石頭收起來,怎樣都不讓人看。他愈是神秘,我們就愈好奇,蕾妮要跟他借晶石來看,借了幾次都借不到,後來還翻臉跟他賭氣而被我罵了一頓。
克勞德同樣也在綁架事件後有了轉變,減了些大剌剌的個性反而增了點細心,而且常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像現在這樣對顆石頭發呆,一呆就是好半天。


我糾結了很久,只好去問我家的第三位小朋友─那位少爺。因為太常在家裡看到他,讓我老是覺得家裡有三個孩子而不是兩個,雖說這一個獨立自主到可以把他當大人看待。
幾乎等於兩兄妹的褓母兼玩伴的修聽完我的問題,淡淡地說:「騎士長,您不用擔心,他們只是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您只要默默守護他們就可以了。」
真的是這樣嗎?小孩長大都會經歷這些改變嗎?我怎麼沒印象自己有這樣子過....好吧,我的童年已經年代久遠,不能拿來當衡量標準。
我想,也許是該抽點時間去跟館長(白雲)問問,聖殿的圖書室裡有沒有育兒叢書了。


看看天色,也到該回家的時間,我收拾剩餘的部份離開房間。因為家裡有孩子的緣故,除了需要熬夜趕工的日子外我是住在家裡,騎士長專用的房間只被我拿來堆公文和辦公,因為這樣我常被其他人取笑是徹頭徹尾的"好爸爸",就連烈火都拿此事來跟我稱兄道弟,說我是他的同類,我又能說什麼呢?
如果當爸爸的職責只是準時下班回家吃晚飯和督導小孩作業的話我也算稱職了,但想也知道不只如此,沒養過孩子的傢伙就愛瞎起鬨,輪到他們自己帶學生的時候就知道『爸爸』好不好當。我有些壞心眼地期待明年的小騎士考試趕快到來。
我果然已經學會幸災樂禍了!唉...


出了聖殿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思考著小鬼們的訓練進度,那小子的體能最近又提升了,是該再加強些,只是增加了我怕蕾妮也會拼命想跟進,她太認真了,真是頭痛!
走到某處轉角,聽到一陣喧嘩,我被人撞了一下。
「抱歉!」撞人的是個披著旅用斗篷、束著栗色長馬尾的少年。他慌慌張張地跟我道歉,一見到我腰上的配劍愣了愣,立刻躲到我身後去:「這位騎士先生,請您救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三名持械的大漢給包圍,他們見少年躲在我背後,不客氣地問道:「你誰啊?沒事別擋路,閃開,要不連你也砍!」
我打量著他們,就穿著來看,如果不是冒險者就是受人僱用的保鑣、打手,各個孔武有力,竟然集體持刀追砍一名柔弱少年!
我冷冷地報上名號:「我是魔獄騎士,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何要追殺這位小兄弟嗎?」
「十二聖騎!!」一聽到我的名號,各個變了臉色,他們互看了一眼,似乎不想與我起衝突,惡狠狠地瞪了我身後的少年一眼後一哄而散。


想跑?既然讓我看見了,不可能這樣就算!足一點,晃眼間追上眾人,三兩下就將他們擊趴在地,揪起其中一人的衣領,我問:「為什麼要追殺他?」
見他死命閉嘴,我補充一句:「再不說就把你們送入審判所,由審判騎士親自審問。」
抬出審判效果十足,那人打了一個冷顫,露出驚懼的神情。果然不管哪個年代,審判騎士始終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角色,威力十足啊!他期期艾艾地說明原由,原來是見少年獨自一人好欺負,覬覦人家的盤纏,夥同其他幾人當路霸討過路費被拒,憤而拿刀追砍。這些人太可惡了,竟然光明正大地在城裡搶劫,聽得我二話不說下重手打暈他,打算連同其他幾個一併打包進審判所去。這時,少年怯生生地走過來向我道謝。
「這位...魔獄騎士先生,謝謝您救了我,我一個人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投靠親戚,才進城沒多久就遇到這些殺神,要不是您我恐怕....啊!這是我的一點謝禮,請您收下。」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只看起來蠻飽的錢袋,我愣了一下,立刻義正言詞地拒絕:「小兄弟,拔刀相助本來就是騎士的義務,你不需要道謝。還有,你一個人出門在外,最好記得財不露白,免得同樣的狀況又再度發生!」帶那麼多錢在身上,也難怪你會被人盯上。
「這樣啊...」他給了我一個略帶尷尬的微笑。我此時才看清他的模樣,大約只有十五、六歲,尚未長開、稚氣可愛的臉上有著一對靈活又帶點世故的琥珀色大眼睛,看起來是個聰明、心思敏捷的孩子。
「你有親戚家的地址嗎?一個人逛城太危險了,我送你一程。」我淡淡地問道。
少年趕忙說道:「不需要這麼麻煩您,我原本就已經跟親戚約好要在中央廣場碰面,現在人家應該已經在那裡等我了。」
「那麼,我送你到那裡吧!」
「這....」他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那就先謝謝您了。」
「哪裡...」想到地上癱軟的幾名大漢必須處理,我只好說:「不過你可以先等我一下嗎?我把這幾個傢伙交給附近的聖騎士後再陪你去。」


他點頭,我讓他在原地等待,自己先去附近找正在巡邏的審判騎士團成員。帶我領了三名聖騎士回來時,除了那名少年之外,地上的大漢竟然都不見了!
我吃了一驚,上前問道:「他們人呢?」
少年有手足無措地指著一個方向,說:「您走了沒多久他們就清醒,搶了我的錢袋逃走了!」
「什麼!」怎麼可能!我明明下重手確實把人給敲暈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過來?我立刻轉身要聖騎士們去追人。
真是失策!本以為他們不會清醒才放任少年一個人在這裡的!幸好只是丟了身外之物,人受了點驚嚇無大礙。我鄭重地跟他道歉:「小兄弟,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你那些被劫走的錢財我會賠給你,讓你受怕真的很抱歉!」
他手忙腳亂地搖頭,說道:「請您別這麼說!託您的福我才能平安無事地站在這裡,那些小錢您無須介意,我現在只擔心等我的親戚等太久會焦急,想趕快到中央廣場那邊去。」
我點頭,示意他往前走:「那我們往這邊走。」


「呃...騎士先生,我是不是應該跟剛才那些聖騎士一樣稱呼您魔獄騎士長?」
路上,少年想到了什麼,突然跟我說:「啊!我也真是的,明明就聽到那些壞人喊您魔獄騎士了,我還騎士先生、騎士先生的叫,我真的太失禮了!因為在外地生活太久,對城裡的通俗常識都忘光了,魔獄騎士長,希望您別介意我剛才的魯莽。」
「我不會在意那些的事。」真是有教養的孩子!
從他無意中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以及丟失沉重錢袋卻不在意的態度來看,應該是個富家子弟。這孩子的父母是怎麼了,竟然讓他獨身一人回城?


閒聊了一會,很快我們就來到中央廣場。在廣場的水池旁果然有一名穿著華貴的女士與幾名傭人在那邊等待,見著少年後那位女士鬆了一口氣,款款地向我們走來,少年一見她,立刻跑過去高興地大喊:「阿姨,您等很久了嗎?」
女士稍微愣了一下,拿出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髒污,笑道:「沒有很久,你平安抵達真是太好了。」
少年高興地點頭:「不瞞您說,我一進城就遇上強盜,要不是這位魔獄騎士長相助,我恐怕就..。」
「魔獄騎士?」女士驚訝地抬頭看我,視線隱含著打量,她斂眼,向我行了個標準九十度鞠躬,態度非常慎重。「騎士長,我姪兒承蒙您搭救,萬分感謝。」
「請別客氣,這是身為一名聖騎士該做的事。」見她吩咐僕役準備謝禮,我趕緊婉拒她。說真的,她們太多禮了我有些沉受不住,趕緊跟她們道別。
少年喚住了我:「魔獄騎士長,我都還沒告訴您我的名字,我叫做費歐,請記住這個名字。您的恩情我不會忘記,日後必會報答。」
我回頭看他,發現他臉上除了慎重,兩頰還有些許的紅暈,琥珀色大眼熠熠生輝,閃著奇特的光彩,有些不明所以,匆匆頷首後離去。


對我來說,救人只是舉手之勞,我沒將他這番話放在心上,也沒想過在不久後的未來,我們會以那種方式重逢。

..............................

待羅蘭離開後,費歐立刻收起笑臉,女士則咚地一聲誠惶誠恐地跪下,道:「殿下,請恕屬下救駕來遲。」
費歐,年輕的王儲用他已經冷卻的琥珀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平淡地開口:「有人不樂見我回來,是吧?」
女士低頭不語,他輕哼一聲:「去查查那些殺手的身分,我要知道是誰膽子如此之大,敢不將我放在眼裡。」
剛才,羅蘭前腳剛離開,他的手下就趕到了,他讓他們將襲擊者通通打包帶走,再編了套謊言矇混過去。既然這些人知道他的身分,就表示有人暗中指使一切要除掉他。
就算鮮少回城,他也知道城裡的治安不至於差成這樣,何況父王信中對維持秩序的聖殿讚譽有加,遇襲一事必是有人刻意安排,就連剛才那個人的供詞也一定是預先安排好的,絕不可採信。畢竟他都刻意避開可能潛藏眼線的正門入城,卻還是被人堵到,要說巧合也太過牽強。若不是機警地看出對方意不在錢財而選擇逃走,然後遇上貴人相助,他也許早就沒命了。


想到救命恩人,費歐細想,再度開口:「沒想到有人能在魔獄騎士詛咒下存活,這並不尋常,所以我也要知道這位憑空冒出來的魔獄騎士長的身家背景,愈詳細愈好。還有就是,他剛才出現在那裡是碰巧路過,抑或是夥同襲擊者演來接近我的一場戲。」一路上被暗殺者殺怕了,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遵命。」女士頷首,留下偽裝成僕役的禁衛保護他,逕自離去。


扯掉早已鬆脫的髮帶,栗色長卷髮披散而下隨風飛揚,散在兩頰旁的髮絲柔和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爬梳著糾結的髮絲,視線飄向羅蘭離去的方向,靈活的琥珀色大眼閃爍著期待的光彩。
登基過後,他就要開始物色輔佐自己的得力班底了,如果這位騎士長真如外在表現的那樣富有正義感又對金錢物質無欲無求的話,是可以好好結識一番。只要是人才就該挖角到身邊來為己所用,對此他可是充滿了興趣。
想到這裡,王儲費歐,不,應該說是即將登基上任的新女王費歐娜麗亞像隻得知哪裡有魚乾可以偷吃的貓,露出一抹既興奮又愉快的可愛笑容。


.........................................................................

鐺鐺鐺,I come back!有沒有想我?

本篇剛開始時間就咻地快轉了一年(約西響克家族事件過後九個月)!孩子們在這不長不短的期間也成長了一個階段,多了新的頑固與煩惱,換言之,羅蘭的奶爸期快過完了,差不多可以拾回老師這個老本行囉!(不過爸爸一職還是兼著做跑不掉)
寫到這裡大夥應該就明白小騎士考試要近了,許多先前出現過的孩子都會再度登場。
只是在那之前,還是要來點前奏,也就是介紹咱們的娃娃臉女王跟解決思諾的事件。這兩位美女可是對兩兄妹影響甚深的角色(對羅蘭的影響也不小,尤其是費歐),不先亮相登場後面的小日子可過不下去!

ps 我似乎太過喜歡蓋文了,本篇一開始就是給他安插一些劇情伏筆,等下次出現應該就是小騎士考試嚕!另外,各位有沒有那些地名很眼熟呢?嘿嘿,回去翻翻《逆時旅者》序章吧!

魚影 發表於 2013-10-25 14:27:42

嗚嗚嗚~~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有更新啊?(從修的番外篇下回就沒人回了)
是看得不滿意還是沒人看?(如果沒人看,那我就失去更的動力了喔!)

天夢 發表於 2013-10-25 17:39:09

羅蘭做最多的是改公文啦XDDDD 還低調的神秘感wwww
哎又見到格里西亞的名字真開心 ((喂明明連個影都沒有#
\始終審判是最威www/ 話說羅蘭說話是不是.....古代文言了(?)
那個費歐原來是女的……感覺這樣的人當國王也不錯啊,有足夠心機之餘也不乏正直感(???) 所以說那兩頰紅暈(ry

是說,我覺得越來越少人來看的原因是吾命的愛都差不多燒完了吧? 畢竟吾命都完結好一段時間了
--連我都畢業了--

初雪 發表於 2013-10-25 17:49:07

是說我最初看到費歐還以為是男的
原來是女的……(牆壁君
大大,你終於更文了~

norn 發表於 2013-10-25 21:30:42

獵犬的誓言
這是催淚彈吧!上篇的時候還只想到亦友亦敵的基情,之後越來越心痛了。
虐心果然是最讚的。(而這貨是最有病的一個。
蓋文就像羅蘭,但是帶車輪、亞戴爾跟維達那樣,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還有界線,頂多是有點熱血跟正義感過頭。就跟克仔一樣。至於好友的黑暗、陰影部分,也必須一併承接。這才是對他們二位、團體還有世界最好的選擇,當然還有讀者(想到某偵探漫畫的二位警察,痛
就結果而言,蓋文就是後宮的領導。(靠,為什麼催淚、熱血的友誼在這貨口中都變了調
獵犬成了忠犬了。(又一群羅蘭粉了。天啊,我又開始腦補魔獄騎士團內的秘辛了。

norn 發表於 2013-10-26 20:31:59

界線
我的修大人!!(某兄妹:是我的!
能力倒是想到魯魯,又是個被命運徹底玩弄的天生麗質美少年,而且是「修」(哭
弒兄情節也是跟魯魯修一樣,再次把這二位最喜歡、最虐心的角色重疊,然後喚來更揪心的痛
修大人的美貌等於吸血鬼的美貌一樣,還可以保命的

糟,看到修跟克仔的互動,總覺得有點像打情罵俏 (沒救了。你真的把女主當成死的了,而且某人的妹控行為都完全無視了。那三人行?(被k
看到修視角時,又虐又閃。看來在戲份結束前,都得維持在這樣的狀態,還有共同秘密w
話說這時候修對這對兄妹是溺愛、移情、寄托?跟番外那時修視角的自白一樣?不過,也像是珍惜餘下的良知一樣。

為了守護天真,用最殘酷的天然想法,令眾人陷入悲傷的絕境。
這是他們共同決定的方法,沒有正確與錯誤,並非因為這是唯一想到的方法,而是他們都有了足夠的覺悟。雖然是選了最艱辛的路。
為了保留你的天真,我願意再次化為惡魔,只願你得到一絲安寧。
就跟<巨人>提過的一點,他們只是碰巧長得像人類的蟲。只有負面人性的長得像人類的怪物。
對手只有一個人的話,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對方不止一個人,己方也不止一個人,誰也不能放手去搏。即使是逃離的人,也得經常回頭看著同伴。一個人生活就不會連累到別人,也不會被連累。

幸好(?)修得到兄妹的支持,得到一絲絲的溫暖。得到非家人的同輩支持是很重要的。三個人可以互相支撐。二個人硬是逞強。一個人將化成魔鬼。
在逆時世界,溫馨終會成為溫腥。守住人性,變得痛苦;失去人性,只有毀滅。
在扭曲的世界裡,沒有正常人,只有病態的深淺。
精靈會有戲份嗎?

望星之幸 發表於 2013-10-26 23:01:28

修的篇章真的有夠虐Q Q 不過最後和克勞德跟蕾妮的互動有種溫暖的感覺
然後我快被羅蘭笑死XD 尤其是這句:我滿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家族可以養出這樣一名頑固的劍癡。
羅蘭你最沒資格說蓋文啊!XDD 真的很喜歡他們倆的互動!!
一開始就有在猜費歐是女的,還想說如果是公主那羅蘭...XD
感覺費歐跟羅蘭的發展會很有趣,我只怕羅蘭會被騷擾而已~~哈哈

最近都在忙別的事沒來看文Orz 不過我看完都會回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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