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
「你們要出發了?」看著眼前的人,女人惴惴不安地說。
「嗯。」男人點點頭。「我很快就會回來,和之前一樣。」
「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安。」女人緊抓著男人的衣領,十分地擔心。
「放心,我們都在一起,不會有事的。」男人安撫她。「時間差不多要出發了,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女人垂下眼簾,放開手。「再見。」
明明那天就說了「再見」,可是……
他們並未「再見」。
※
雷瑟和冥漾一連失蹤了一個禮拜,而西亞和冰炎用盡方法、人脈,就是尋不著兩人的下落,就算用上雪野家的血緣搜尋,也是一無所獲。
而公會已經出現討罰聲浪。
「就算審判有太陽罩著,而褚學弟則有冰炎做保證,但最近出現的事件,若是在找不到他們,恐怕很難壓制了。」希歐說。
「……」所有人一片沉默。
在安因租給西亞他們的大房子中,除了前‧第三十七代十二聖騎士及他們的副隊長之外,其餘便是與冥漾交好的好友們,再加上──莫初。
「如果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計畫,你們這麼找,是不會有結果的。」莫初坐在一邊,淡淡地開口;若不是那天名為「罪」的女人勸說,莫初其實並不想跟這件事有任何交集。「他要的東西,只是『力量』。」
「據那天『罪』的說法,『那個男人』生性謹慎,不會留任何破綻,一個據點絕不會待超過一個禮拜。」千冬歲翻著厚重的筆記本,說道。「而事實上,我們的確也找不出任何線索。」
「這加重我們尋找的難度。」艾梅一臉擔憂地說。
「另外,就是他的意圖。」夏碎開口。「最近發生的攻擊,如果是他策畫的,那他該不是利用褚與審判的身分,來使公會或其他種族反黑暗種族?」
「……那不是他要的。」莫初嘆了一口氣。「他一直追求著強大的『力量』,也許兩位學長符合他心目中的『力量』,但不會還花心思做這些後續的動作,倒是會以他們為人質,索求你們的『力量』吧。」
「這麼說來,有兩股勢力?」希歐皺眉。
「或許吧,也可以說兩邊應該是合作關係。」莫初手支著下巴,說道。「不然,那天就不會阻擾我們逃離了。」
「但這麼說的話,妳好像也是他的目標啊。」蘭卡(萊卡)指向莫初。
「放過莫初是計畫。」西亞終於發話。「要留下一個見證者,證明兩人是失蹤的。」
「如果他們三個都沒有回來,我們也會相信他們失蹤了啊!為什麼只放過莫初?」艾維(艾維斯)不解。
「讓我們認為,他們是跟著鬼族離開的。」冰炎冷冷地說。「如果他們三個都失蹤的話,大部分的人只是會想到可能是被殺了,但若是留下莫初,那就有很多種解釋了。」
「再配合最近發生的事,答案淺顯易見。」西亞作結。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當然很清楚西亞指的是什麼。
他們口中所謂的「最近發生的事」,是在雷瑟和冥漾失蹤之後,開始一連串白色種族聖地被攻擊的事件,死傷不齊,但都顯示出有兩股和失蹤兩人相似的力量感;也因此,和兩人走最近的一干人,尤其是妖師一族,備受質疑。
「不過,那群人也沒有證據說審判他們有參與攻擊啊!」喬德(喬格)不滿地說。
「……」
「毋需證據,只因為他們的種族。」不帶一絲情緒,莫初在西亞與冰炎沉默之時,很直白地說。「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幾個傻子一樣,對於黑暗種族完全沒有意見的。」
「不是每個黑暗種族都像你們想的那樣邪惡,抱持著這樣想法的你們,才是莫名其妙吧!」維瓦爾不甘示弱地回嗆一句。
「就算是……」
「就算是白色種族也同樣會有濫殺無辜的存在。」完全不在意所有人對她的不善視線,莫初一臉平淡。「你們視兩個學長為同伴,自然也不會在乎他們的種族身分;但有多少人願意去跨越那份鴻溝?」
「所以我們才在這邊找出他們的下落。」西亞勾起毫無溫度微笑。「為了證明他們的清白。」
「……」看著西亞,莫初眼神瞬間改變了一下。「……有他們的血親在場嗎?」
「有同族人,但沒有血親。」西亞雖然奇怪莫初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但還是回答。
「要請褚巡司過來一趟嗎?」希歐詢問。
「……算了,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過來。」莫初最近都這群人在一起,當然知道那個紫袍的褚巡司是冥漾的誰。「我能帶六個人進去,不包括我。」
「妳能?」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
「我可以帶你們到『那個男人』的身邊。」知道所有人眼神中的含意,莫初開口。「我之前無法信任你們,但現在……不得不做。」
解開自己身上的偽裝,莫初恢復了銀髮紫眼。「你們誰去?」
「……克蕾蒙希雅小姐?」愣愣地看著極度眼熟的少女,維達下意識喊出名字。
「克蕾蒙希雅小姐?」站在維達隔壁的亞戴爾聽見,喃喃地複誦了一句。
可惜,在場除了他們兩個,無人注意到這場插曲。
「太陽學長、冰炎學長、綠葉學長、魔獄學長、烈火學長、雪野學長。」直接點名,莫初毫不猶豫。「『那個男人』在怎麼更換據點,都離不開『極負面』之地,只要曾經受黑暗影響、意志不堅定,甚至是本身就是黑暗種族,皆很容易陷入所謂的『黑暗』當中;我排除了曾經受過黑暗影響的藥師寺學長、阿斯利安學長,以及在場是屬黑暗種族的學長們。」
雖然西亞等人從千冬歲他們那邊知道莫初「靈魂」的事,但乍聽莫初直接指出之下,還是會對莫初防備。
「而綠葉學長……除了他有一半的精靈血統,我有需要他的協助。」
「協助?」艾梅不解。
「我需要你的『言靈』,所有人『一起』到達,如果只單以我的力量的話,可能所有人都會分散;我們是要去找人,而非攻進去,再說,要七個人去打敗『那個男人』,是不可能的事。」眼神再度閃爍,莫初語氣平靜,但西亞聽得出她有些不願意。
是因為不想回去見到「那個男人」嗎?
------- ------ ------ ------- ------
作者的話:維達似乎認出小莫是誰了~
沒想到寫著寫著,快到第十章了呢!(灑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