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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相片(下)
「放學一回去,媽就塞了一個信封給我,說什麼她在整理皮箱的時候,從底部挖出了好東西,要我交給……給把她那個木頭大兒子打包帶走的偉大媳婦兒……」說到這兒,見兩人臉色匹變,世良連忙澄清自己的清白,「不是我說的喔!我只是原封不動地轉達媽說的話而已,秀哥不可以找我麻煩。還有,安室先生,我媽只是說著好玩,如果有冒犯到,對不起。」
「世良不用道歉啊!」先回過神的安室說道:「收到如此貴重的禮物,我道謝都來不及了。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擇日登門拜訪吧!」
「好……」話才出口,世良赫然想起自家母親目前呈現身體縮小的狀態,差一滴滴就禍從口出的世良趕緊想了個理由搪塞:「可、可是啊,她今天晚上搭飛機回美國了。下次她再來日本的時候,一定會通知你的。」
「居然是老媽嗎……」相較於這頭喜孜孜的安室,另一邊的赤井可頭痛了,「的確很像她會做的事。」
他家母上雖然身體縮小,其他方面還是和原本一樣。身為母親的威嚴就不消多說了,最厲害的是,縱使被困在國中時期左右的小身體裡,她的拳腳卻能和身為成年男性的他拚個不相上下。
簡言之,管你是十七歲女高中生偵探、二十八歲七冠王太閣名人,還是三十好幾FBI菁英探員,碰上母親大人,全部都只有乖乖低頭應好的份兒。
「哼哼,雖然之前就看過一兩次了,」觀察出赤井放棄搶回照片,安室把其中一張塞到他面前,「但是你果然很適合女裝呢,赤井。」
瞥了一眼他恨不得立刻放把火燒毀的羞恥過往,赤井秀一難得紅了耳根。
那是年約七歲的他穿著白色禮服的照片。蓬起的紗製裙襬及地,比腰部略高的位置還繫了一個朝向前方的夜空藍緞面蝴蝶結,配上白皙的皮膚、綠色的眼瞳和母親那時不准他剪掉的烏黑長髮,儼然是一尊有著東方臉孔的細緻混血洋娃娃。
他之所以會被裝扮成這個樣子,一切都是因為母親的醉言醉語。明明就沒有女兒──小妹在他高中時才出生──卻硬是向朋友誇耀說自己的女兒美若天仙、不信的話晚宴時見真章等等。那個時候,才兩三歲的二弟不適合帶去參加宴會,唯一能當幌子騙過大家的他便被推上最前陣線。所幸,晚宴會場燈光偏暗,又有許多人在場內交談,加上母親精湛的化妝技巧和他兒時偏高的嗓音,總算是安然無恙地度過煎熬的一晚。
赤井困窘的樣子更加激起安室的玩心。故意當著赤井的面慢慢翻看,他不忘以誇張的語氣發表評論:「喔?居然還有這種的……真是看不出來啊……」
雖然不介意安室這惡趣味滿滿的行為,但赤井可不是那種會乖乖站在原地不反擊的人。
「說到女裝……」赤井環住安室的腰,輕咬著他的耳朵,「零也不錯適合,不是嗎?」
「赤井你這傢伙!」安室試圖推開拖著他往床鋪前進的赤井,「世良還在……」
趁安室動搖的時候抽走他手裡的照片、放到安置著檯燈的矮櫃上,赤井舔了一下他的耳廓,低語道:「識相的真純剛才就已經離開了。」
「哈……放開,赤、井……」耳朵被舔、腰窩被手指撩撥,敏感帶落入赤井掌握之中的安室喘著氣、難耐地扭動著身體。
把安室放倒在床上,赤井的手指慢慢地從他的胸口往下遊走。緩慢地,赤井細細描繪著安室肚腹的肌理,像是在撫觸一件易碎的藝術品似的。吮穩著安室的肩頸,赤井的手指撫摸著他兩邊髖骨之間的地方。有時挑逗似地將位置下移一點,但在聽見安室壓抑的呻吟時,赤井便停手,轉移陣地。升溫、降溫、、升溫、降溫……好似要報復安室剛才的行為,赤井餘裕滿滿地逗弄著,就是不給安室一個痛快。
情慾被撩起,不僅僅是赤井的手,他灼熱的視線也足以將安室燃燒成灰燼。儘管直到現在,兩人的衣物都還好好地穿在身上──頂多是安室的上衣被撩起、褲頭往下掉了一點,坦露出腰腹──但是每當赤井用帶著一絲憐愛的深邃雙眼注視他的身體、無聲地傳達渴求之請時,他的情緒總是會因此高漲起來。
即使穿著衣服,赤井的視線依然能穿透布料,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點火──光是這麼想,安室的身體就已經興奮不已。
「怎麼?已經受不了了嗎?」修長的手指滑過安室微張的嘴,赤井低聲笑著。
「吵死了……」燥熱難耐,安室伸手攀上赤井的肩。張口一咬,赤井的肩上立刻浮現明顯的齒印,「你到底是要做……還是、不做?」
「豈有放著大餐不吃的道理?」赤井啃咬著安室的頸側,手指有技巧地輕捏著他後頸的穴位,引起懷中那人不住地顫抖,「雖然有點想試試女裝的效果,但還是改天吧。」
赤井手腳麻利地褪去安室的衣服,被隨手往旁邊扔的衣物掉在矮櫃上,放在邊邊的照片也因此被推落、飄到地板。
面朝上的那一張,年幼的赤井因為母親的惡作劇,被強迫戴上毛茸茸的貓耳。幾分鐘前還狠狠嘲笑過這張的安室此刻還不知,下一次以這副姿態被鎖進照片裡的,就會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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