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唉呀,換好了嗎?」大約等了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姬愛琉才終於看見司空及章天延兩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嗯,果然可愛。」
看著司空那身又是小斗篷又是蝴蝶結還搭配了短褲的裝扮,姬愛琉不禁讚嘆起自己的眼光。
可愛,實在太可愛了,十八歲青春小男生萬歲!
「哪裡可愛了!而且為什麼是短褲啊!」終於忍無可忍地大聲說了出來,司空可是從穿上開始就百般不願意了。
這種會裸露雙腳的褲子到底哪裡好?而且還要忍受變態大嬸大叔的變態眼光,他絕對不要!
「司空,妖狐族未結婚的男性都必須這樣穿喔。」帶著不懷好意地笑容,姬愛琉輕輕搖著尾巴一把拉過站在一旁的章天延,接著按住對方的肩膀向司空展示,「你看,人家小天也是穿短褲啊。」
「……」可以不要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做解說嗎!
而且到底是誰規定未婚男性要穿短褲的啦!
「好了好了,司空你就別這麼在意了,而且我想既然男孩子都有規定的話,女孩子也有相關規定吧?」輕輕拍掉姬愛琉的手,章天延連忙走到司空身旁試著充當和事佬。
雖然從各方面來說,他實在不是適合這種角色的人。
「女孩子要佩帶白色羽毛髮飾。」豎起食指,雖然不是很重要也跟司空他們沒什關係,但姬愛琉還是姑且做了一下解說,「先不說這些了,你們還要戴上這些毛球喔。」姬愛琉一邊說著,一邊拉開第二層的櫃子。
然後就像第一層櫃子那樣,司空除了一排純白色的羽毛之外看到了五顏六色,幾乎滿到要塞爆櫃子的毛球們。
「那個……這個是?」很快地擋在了司空面前,章天延深怕一不小心又觸動司空那纖細的神經。
妖狐族的品味,該怎麼說……很可愛?
「算是一種隸屬於哪一族的證明吧?」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姬愛琉繼續說道,「妖狐族除了王族之外還有九大家族形成護衛保護並輔佐王室,因為九大家族有很多特權,所以需要一些證明的東西方便緊急時使用。」
雖然九大家族在外觀上就相當明顯,通常也不太需要這種東西,而且這種證明也很容易造成特權濫用的狀況。不過大概也是由於九家的驕傲吧?至少這個制度直到現在都沒出什麼亂子,人民也在九家的守序下樂得輕鬆。
而且其實也沒有強迫說要出門就必須配戴,畢竟有些貴族會想要微服出巡嘛。
「不過今天是女王生日,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配戴就是了。」聳聳肩,姬愛琉從第二層櫃子裡拿了黑色、灰色及白色各兩個一對的毛球出來,「你們自己選一種顏色吧,這是平民常配戴的顏色。」
平民的用色上,自然是必須避開九家的顏色。
九家的代表色分別為紅、澄、黃、綠、藍、靛、紫、棕以及白,不過白之家在前兩代女王之前就已經被永遠逐出族裡了,所以雖然名義上還是九家,但實際上只有八個家族還待在族裡。
「我要選黑色,感覺有一種會成為黑暗勢力的感覺。」聽著姬愛琉那些不怎麼重要的解說,章天延毫不猶豫地拿下了黑色的毛球,接著將毛球裝飾在自己的胸前。
反正解說了那麼多,總歸一句就是他跟司空只能選眼前的三種顏色對吧?那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看到其他顏色閃遠一點就好了,免得撞上那家公子小姐老爺夫人接著被敲竹槓。
「你成為黑暗勢力的話埃爾維尼亞會直接毀滅吧。」兩個神明搞得埃爾維尼亞搖搖欲毀,再一個神明給予最一後一擊的話這故事都不用演了,直接完結算了。
看著章天延似乎很喜歡那對毛球似地不斷把玩著,司空輕輕嘆口氣將注意力回到了姬愛琉手中的毛球們,開始糾結著到底要選什麼顏色才好。
「我覺得以司空本身的配色來說,拿白色會比適合喔。」看著司空那頭黑色的短髮及漆黑的瞳孔,姬愛琉笑了笑提起白色毛球建議道。
畢竟純黑色在妖狐族中也不算是常見的顏色,倒是章天延那種棕色常見多了,路上隨便抓一個都是。
「白色啊……」微微皺了皺眉頭,司空相當糾結於究竟該不該拿白色毛球。
畢竟白色,是那麼純潔無瑕,不染世間一絲塵埃的顏色。
「話說,愛琉剛剛有說九家有護衛跟輔佐王室的職責對吧?」看著司空內心糾結猶豫的樣子,章天延一時之間倒也挺無聊的,只好隨口扯一個話題聊道,「那這個被驅逐的白之家,原本是負責什麼職位?」
白色的話,章天延的直覺會是神官之類的位置,就算不是神官也會是紀錄什麼的,就是那種比較文書型的工作。
「是暗殺喔。」看著司空及章天延頓時睜大的眼睛,早就料到他們反映的姬愛琉笑了笑繼續說道,「白之家雖然配帶著潔白無瑕的裝束,但自妖狐族創始之初,他們就一直都是直屬王室的暗殺部隊。」
不過看著那些雪白色的身影在腥風血雨中也能不染一絲塵埃的身手,姬愛琉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白之家之所以會是暗殺部隊的原因。
那是,會讓人從心底為其著迷的景色,最能發揮出妖狐美與魅的家族。
從另一方面來說,在妖狐族的生存空間變成現在這樣之前,雪狐在靄靄白雪中可是擁有最好的保護色。
要不是被驅逐了的話……
「既然是暗殺部隊,王族又為什麼要驅逐他們?」勾了勾胸前的黑色毛球,章天延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樣王族不是很危險嗎?少了暗殺部隊也沒有能暗中幫忙剷除的人手了,怎麼想都挺麻煩的。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待會有機會見到女王的話,要不你們去問問吧?」雖然姬愛琉敢保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絕對見不到女王。
因為她會盡最大的可能性不讓司空他們接觸到的。
「呃……總之,那我就拿白色好了。」心裡猶豫了許久,司空最終還是拿起了那對白色毛球。
曾經雙手染上鮮血,卻依舊純潔高瑕的家族代表色……嗎?
「選好了嗎?選好了的話我們就準備出發囉。」將最後的一對灰色毛球收回櫃子裡,姬愛琉又從裡面拿出了一對鮮紅色毛球及白色羽毛,接著她將前者作為髮飾配戴在頭髮上,後者則是作為手飾掛在右手。
「終於要出發啦!」搶在第一個衝出門外,章天延還不忘拉上司空一起爆衝,完全不顧及對方手上的動作。
「等一下啦,我的毛球還沒裝上去!」被章天延一把粗暴的拉扯著,司空也只好隨手將那對白色毛球掛在腰間,「我說等一下,你是第一次出遊的幼稚園小鬼嗎!」
一把甩開對方的手,司空有些吃痛地摸著發疼的手腕,然後用怪罪的眼神看著章天延。
誰知道,章天延居然摸著自己被甩開的手,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回來,表情活像隻被拋棄的小狗一樣。
剛剛到底是誰拉誰啦!話說受傷的人是他好嗎!
「哈哈,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呢。」提著籃子走出門外時,姬愛琉關上木屋的大門之後看著兩人的互動說道。
至少章天延跟司空的感情看起來比裡面的那群人要好太多了,比較沒有什麼顧忌的感覺,剩下在裡面的人……雖然大致都是兩兩一對的行動,但似乎對彼此都有點顧忌的隔閡感。
銀杏跟司晴也好,叔祽顤跟叔凌汛也好,雖然感情比較好,但姬愛琉就是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說不太出口的疏離。
比起他們,章天延跟司空這樣的感覺更像是夥伴吧?
「過獎過獎了,我跟司空可是稱兄道弟的呢!」雙手插腰,章天延微微頷首得意地說道。
所以說你得意什麼……還有他們什麼變成兄弟了!
輕輕嘆口氣,司空扶著額頭決定放棄再去跟章天延爭論什麼,免得對方待會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樣很好不是嗎?」依舊笑著,姬愛琉輕拍了下司空的肩膀,「至少不需要煩惱該怎麼應對彼此,可以理所當然地說想說的話,做想做的事。」
「咦?啊、是的。」注意到姬愛琉的話裡意有所指,司空微微沉下臉又想起現在還留在屋內的某人。
很久很久以前,他跟哥哥到底都是怎麼不帶任何隔閡地說話呢?
那段時光就好像遺失在時間裡一般,回不去、也找不回來了。
「好了,別消沉了。」注意到司空的心情又消沉了下去,姬愛琉連忙用力拍了一下對方的背部,「既然要逛街,就讓我們帶著愉快的心情去吧!」
被姬愛琉一掌用力拍醒,司空吃痛的回過神,這才看到章天延跟姬愛琉兩人已經在他面前等他一起離開了。
算了吧,那種事情以後再想也不遲。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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