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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031】《上篇》 作者:星期五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49 編輯
【編號031】《上篇》 作者:星期五
末日將臨,能看清人類黑暗面的錢成了廢紙,學生唯一的家──學校與補習班空
蕩無人,大人們卸下成人的面具……世界陷入了絕望。
因為明天或許不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明天了。
明天見,人類常說的一句普通的話,在末日後還有多少人能見面呢?
對,如此的普通,這叫人類該如何接受自己失去了這種普通呢?
但這就是現實。
這種現實不是媽媽叫尼特族去工作面對社會的現實。
也不是大熱天要買冰時口袋的零錢就差一元的那種現實。
而是人類從未經歷過的現實。
現實中的現實。
01
嗶!啪!不知何時養成了六點整準時起床的習慣,鬧鐘響了聲,下一秒我的手指剛好按下,這是每天的開始。
明天是世界末日,這是全人類的知道的事情,只是知道歸知道,能接受的大概一位也沒有吧!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不管明天要世界末日,還是下一秒要世界末日,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我邊想著邊熟練的穿上制服,背上書包,準備去上學,然後放學要去補習,就跟還有明天的昨天一樣,跟過去的每一天一樣。
將被要求隨身攜帶的伯萊塔手槍與短刀收好,手槍放進左腿旁的槍袋中,短刀則插在制服後面一個可以扣住刀的鏈子。
都是隨時可以抽出地方,因為末日要來的世界是如此的危險,部分人類養成了配刀和槍的習慣。
走到鏡子前做最後的確認,梳齊為了裝乖而染黑的短髮、撫平裙襬、調整領帶……
要隨時保持整潔,我從小就被如此教育的。
不只我連我的父親也總穿著西裝,而母親則是穿著類似晚禮服的正式衣物,雖然我與他們相處了七年,但我從未看過他們穿過非正式場合所該穿的衣物,甚至連運動衫也不存在於我們家。
從未……!?
「呀啊!」我本來不應該突然發出這種失禮的驚叫聲的,但眼前的景像實在太令我震驚了,比世界末日還令人無法置信。
父親竟然在家,而且只穿著一條內褲,赤裸著上半身頹然的躺在沙發上,嘴上還叼著一根菸,地上有許多廉價的空酒罐。
不止父親,連母親也只穿著睡衣喝著酒哭泣著!
「鏡,妳穿那麼整齊要去哪?」父親懶洋洋的問道。
「我正要去上學。」我壓下驚訝的情緒,鎮定的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唉。」父親瘋狂大笑了起來,分不出是笑還是哭的笑聲,笑完還嘆了口氣。
他表情苦澀的說:「我家女兒原來世界末日前一天還想著要去學校。」
我很想說父親您醉了,但我說不出口,因為他的眼神比平日教我大道理和要做有意義的事的時候還要的清醒。
不,應該說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在看我,他現在不是平時高大的站著,讓我只能仰慕他的父親,而是坐在沙發上與我平視的父親。
「鏡,對妳來說上學是興趣還是任務?」父親拿下嘴上的煙,在沙發椅上按息,燒出了個漆黑的小洞。
興趣還是任務?我發現我答不出來,每張考卷都拿滿分的我,竟然還有答不出來的問題。
「是有意義的事。」我狡猾的用父親曾說過的話來回答,不,與其說狡猾不如果這就是答題的技巧。
「鏡,我想聽妳的答案,不是我的答案,更不是其他人定義的答案。」他用溫和的表情看著我。
我很想回應他的期待,找出那所謂的答案,但我想現在的我,腦中並沒有他想要的解答。
「我不知道。」我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是嗎……今天別去學校了,反正老師也不會來,我出個作業給妳。」我感覺到有隻手摸在我低下的頭上,很溫暖的手。
我發現我不討厭世界末日。
「找出妳的興趣和夢想,並重新制定一個屬於妳的意義,以後妳說妳要做有意義的事時就不再是別人的東西,而是經由妳審定後對妳有意義的事。」
他嘴上說著一些我從未思考過的事,心,咚咚跳著,異樣的感覺,這些是末日帶來的奇蹟嗎?
「是!」我笑著對父親用手敬了個禮。
我像平時的每一天一樣,在六點半準時推開家裡的大門,但我不是要去學校,我甚至不知道我要去哪,就毫無目標的走著吧!
畢竟我不知道答案在哪,陽光從我推開的門縫中照向我,是希望的曙光,這可不是末日前一天該有的陽光。
「蕾奈,對不起。」那時的我沒聽見父親沉重的道歉。
02
聽著廣播的音樂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知何時,音樂台轉為新聞台,年輕的女性主播正用專業的語氣敘述末日前發生的種種跡象。
「這週人類整整消失四分之一,失蹤、千瘡百孔的倒在街上、被不明物體吞噬的只剩染血的衣物……
人類是否能撐過這次的末日呢?」女性主播用憂心的語氣說道。
「還請各位禁止外出,明天就是末日,政府將派出軍隊……」男性主播流暢的接著說道。
禁止外出?
這時我才發覺街上很奇怪,末日前天奇怪是正常的,但現在的奇怪點正是街上十分正常,不但陽光普照,人們也帶著笑容叫賣的叫賣,上班的上班,公園還有許多小孩在嬉戲。
感覺剛才的廣播與現在的場景是兩個世界一般。
不,等等。
天空突然暗了四秒左右,光鮮亮麗的街道突然昏暗了下來,傳來陣陣的屍臭味,笑聲中混雜著尖叫聲,好不協調。
滋滋的聲響,像是空間撕裂的聲音。
是錯覺嗎?當天空再度亮起時,一切又恢復正常。
我用手微微遮住雙眼,抬起頭試圖直視太陽,原本應該因為陽光過於刺眼而低頭的我,毫無阻礙的看見太陽了。
與其說看見太陽不如說我與它對視了!
一顆巨大的血紅色眼球卡在太陽上,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好可怕!劇烈的心跳讓我無法思考,那瞬間世界安靜了下來,彷彿全世界只剩我與那顆眼球,我的雙睛與腦子同時傳來巨烈的疼痛。
越來越劇烈的疼痛,我卻已經無法收回視線,有股力量強迫我直視著它。
「呵呵!」低沉的笑聲打破了寧靜,眼球在笑一般的瞇起,我奮力收回視線,意識模糊了起來。
「明明不能在這種時後睡著的。」啪!一聲,連支撐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奪去。
大約睡了十分鐘,只有這我能確定,因為時間感是我從小訓練出來的,但現在的時間還是原本的時間嗎?
眼前的街道一時之間,讓我認不出這是我十分鐘前看到的那個街道,破爛的建築物、原本鮮豔的攤販被塵土蒙上一層灰、地上有許多腐爛的屍體……
而活人……原本穿著西裝準備上班的人、叫賣的人、公園裡的孩子全都眼神空洞的站著,手垂在胸前身體微微晃動著。
這些是活人嗎?像活死人一樣。
那剛剛的眼睛呢!?天空還是亮的,我慌忙的抬頭,這次卻像以往一樣被刺眼的陽光所阻擋。
「妳在找大眼君嗎?」清亮的女孩嗓音。
有些被驚嚇到的往聲音源望去,被光照過的眼睛正慢慢恢復視力,眼前站著一位綁馬尾的女孩。
女孩有著栗色的頭髮,儘管頭髮不長還是用絲帶綁起,淺褐色的眼睛,藍色襯衫與一高一低的工作褲,袖子的地方捲起,感覺起來是個蠻有個性的女孩。
「大眼君是指什麼?」雖然明白對方指的東西,大概就是剛才看見的紅眼睛,保險起見還是先裝傻。
「當然是卡在太陽上那隻啦!」似乎看出我的警戒,女孩攤開雙手笑著說道。
「妳知道它是什麼?」雖然看上去不是壞人,但我注意到她白皙的腿旁插著一把槍。
「妳……天生紅眼?」女孩有些遲疑的不答反問。
「紅眼?怎麼可能?我黑眼,我們全家都黑眼喔!」我疑惑的看著這奇妙的女孩,她明明看得見,是色盲嗎?
「難道妳在用能力?不,現在是末日前一天沒人能那麼長時間的使用能力,況且就我觀察妳才剛覺醒才對的啊。」女孩低聲自言自語起來,一臉混亂的蹲在地上用雙手捂住雙耳。
雖然有點好奇她到底在說什麼,但禮貌是很重要的,講了這麼久的話至少要知道對方的名字。
「我叫鏡,今年十六歲,請問妳叫什麼名字呢?」打斷正陷入自己世界的她,我帶著禮貌的微笑自我介紹。
「啊!不好意思,我叫蘿野,無姓氏,今年十七歲。」終於意識到自己忽視我一陣子的蘿野有些抱歉的看著我。
蠻中性的名字不過很適合她。
不過通常前面報名字的人沒報姓氏,下一個人若也沒有姓氏,就會自然而然的只講名字,不會再多講一句無姓氏,真奇怪的人。
畢竟世界上沒姓氏的人比有姓氏的多得多,難道大家一見面就必須無姓氏來,無姓氏去的,多詭異的場景。
「那個……因為某些原因,我大概知道一點關於末日的事,妳方便的話,要不要跟我去見見我的同伴們?我有兩個同伴就在附近收集物資。
當然要是妳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蘿野有些不安的問。
的確,末日前一天是很危險的,如果是以前的我絕不會跟她走。
「妳可以先跟我解釋一點末日的事嗎?蘿野……小姐。」
「小姐!?叫我蘿野就好了,嗯……」蘿野顯然被小姐這個稱謂嚇到了,一臉詫異又轉為認真的仔細打量我。
「那個……蘿野?」看著對方盯著我許久都不打算說話,我忍不住輕聲呼喚了一下對方。
「哇!」再次意識都到自己又犯了與剛同樣的錯,還失禮的一直打量對方,她小小的驚呼了聲。
退後了幾步,雙手擺出投降狀,陪笑的說道:「抱歉!抱歉!我很容易分心想自己的事。」
雙手合十,比了個道歉的動作後,又接著說:「不過說實在的妳長的真可愛,可惜這在末日很危險的。」
不,妳這種一想事情就忘了全世界的人才最危險吧!而且突然間說什麼可不可愛,不害羞死人嗎?
不過這種誇獎的話我沒少聽過,是不會當真的,這時候只要用以前常用的方式來應對就好了。
「蘿野真是愛開玩笑呢!就算現在誇獎我,我也不會直接跟妳走的喔!」不否定對方也不虛偽的回誇對方,當玩笑的帶過,這招寫在禮儀書中的第七百四十四頁。
因為我特別不擅長與人相處,所以只好熟記每頁的知識,以備任何可能性的狀況。
「嗯……不但可愛,而且講話很像哪來的貴族,但如果是有名的大家族應該會有姓氏的啊。」她把手靠在下巴,閉著眼歪頭思考著。
「……」這下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我對不起父母、老師還有我的禮儀書。
在一陣不短也不長的沉默後,她想起什麼似的握拳,朝掌心敲了一下說:「對了,為了證明我是誠心想邀妳來加入我們的,給妳看個東西。」
妳看,她邊說邊用手指著地,地上的土蠕動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差不多在我快失去耐心時,土竄出了一支嫩葉。
「!!」我驚訝的抬起頭,只是蘿野的眼睛不再是讓人舒適的淺褐色,而是如剛與我對視的眼球一般,有著駭人的紅眼,紅的要滴出血。
心跳快的令人崩潰,我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退了幾步後緩緩的蹲下,正巧地上有片碎裂的鏡子。
我從鏡中看見慌亂的自己,但更可怕的是……
「鏡,妳沒事吧?」
蘿野好像說了些什麼,但我沒辦法仔細聽。
「我去叫煦寒過來,他是醫生。」
這下子話連接起來了,我閉上雙眼思考著。
妳……天生紅眼?她一開始是這麼說的。
紅眼,我今天早上還是黑眼的,果然是那顆眼球的原因,但一顆紅眼不可能如此讓我無法静下心來,還有什麼原因嗎……
蕾奈,末日還會再來妳要好好保護人類喔!
這句話是誰說的?又是對誰說的?
不行,那個人已經告訴我可以忘記一切活下去了,現在還不是想起來的時候。
拍了下臉,睜開眼時,我的眼睛已經轉為原本的黑色了,手按在胸口心臟慢慢回歸平靜。
好了,剛她好像說要找誰來,差不多該到了吧?要好好打招呼才行。
蘿野帶著兩個人迎面跑來,手拉著一位穿著白大掛的男子,看似大約二十三歲左右,長的與其說是帥不如說是漂亮,讓身為女生的我都有些自嘆不如。
旁邊還跟著一位穿著制服,年齡約略比我大上一些的男生,白色的長袖制服完全沒扣,裡面穿著一件亮色T恤,襯衫袖子隨意的折到手肘處。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臉上沾著血,還笑的一臉燦爛!
「鏡,妳已經沒事了嗎?」蘿野一臉擔憂的問。
「嗯,完全沒事了,抱歉讓妳擔心了,剛只是太熱了有些中暑。」隨意的扯了個謊來塘塞。
仔細一看,穿白大掛的男性頭髮真長,過腰的金髮尾端用類似布條的東西豎起,碧綠的雙瞳,剛才他在跑時有聽見金屬的東西從他身上傳來,應該有配刀和槍之類的在身上。
而另一位臉上沾血的同學則是有著紅褐色頭髮和眼睛,瀏海用黑夾子夾起露出額頭,頭髮及肩,笑的一臉清爽,黑長褲旁插著一把槍,刀則還拿在手上,上面沾了些不明物體。
蘿野明顯鬆了口氣的說道:「太好了。」
她完全沒有懷疑我說謊。
她又接著說:「他們兩個就是我剛提到的夥伴,剩下的人,有的在基地,有的在其他地方找物資,如果你想加入我們公會,我再介紹給你。」
淡金色長髮的男子說:「妳好,我叫煦寒,在公會中算是個醫生吧!」
「我叫百代鶴,叫我鶴就好了,今年十八歲,請多多指教。」有著紅褐色髮絲的男生收起刀子微笑的自我介紹,還俏皮的比了個YA。
偏偏是百代家嗎……
這姓氏蠻有名的,不如說能有姓氏就算中等階級的家族了。
「我叫鏡,沒有姓氏,請多多指教。」微微點頭當作打招呼。
「鏡有大小姐的氣質卻沒姓氏嗎?真難得。」鶴說著有些失禮的話,卻不會讓人反感。
直白的講話方式,真不像有姓氏的人。
「請問旁邊這些人怎麼了?」我指的是旁邊那些眼神空洞毫無活人氣息,像棋子般,只是待在它該待的位子的人。
另一方面也是想轉移話題,畢竟談姓氏這話題對我實在不利。
「那些人啊!是不願意接受現實的人。」對於我轉移話題,鶴只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彷彿看穿了什麼。
「不願意接受現實的人?」忽略他一臉明白了什麼的表情,我故做鎮定的問。
這時煦寒語氣溫和的問:「妳一出家門,看到的世界就跟現在一樣了嗎?」
的確,一開始的世界簡直正常到不正常的地步。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末世,所以不能接受的那群人在末日的前一天,用很強的意念讓自己處於還在日常中的狀態。
每個人類都有些許的靈力,雖然只有一個人的靈力是少的有跟沒有一樣,所以多數人不會注意到自己擁有靈力。
但那麼多人同時無法接受時,那種催眠必定很可觀。
剛出門時,我大概就是被他們的靈波所影響,才會有短暫的錯覺。
這樣真是活的跟死了沒兩樣,虛假的夢雖然讓人沉醉,但很快的他們就會餓死或被末日生產出的新生物給吞噬。
在末日人類可不再是食物鍊的最高層,得盡快習慣這種狀況才是生存之道。
似乎看出我明白了,煦寒笑了笑又接著問:「那妳有看到卡在太陽上的那顆眼球嗎?」
我點了點頭。
「奇怪了?鏡,妳的眼睛變回黑色的了。」蘿野突然一臉訝異的插話。
其實已經變回黑色很久了,小姐,你這樣的觀察力在末日真的活的下去嗎?
「變回黑色?蘿野妳不是說她才剛覺醒嗎?」煦寒難得的露出錯愕的神情。
「所以說,我剛遇到她時她的眼睛就一直是紅色的了,但感覺不出她有在用能力,就算真的在用,現在才末日前一天,有可能有人能那麼長時間使用能力嗎?」
聽他們的對話我大至上明白了,與眼球對視大概可以獲得某種能力,而使用能力時眼睛會轉為紅色。
就像蘿野剛才示範的,她的能力多半和植物有關吧。
然後剛對視完不會立刻能使用能力,而我的眼睛卻變紅了,大概就是問題的所在。
「是這樣嗎……」煦寒複雜的看著我。
鶴也一副饒富興味的樣子。
不過這下麻煩了,我該如何解釋呢?還是乾脆一走了之,畢竟已經了解一部分的末日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慢慢發掘。
正當我想說,那我告辭了,煦寒一臉正經的說:「鏡,請妳一定要加入我們公會。」
咦?就這樣而已?什麼都不問嗎?
「我答應妳我們什麼都不會問,我也會請會長要求其他成員什麼都不問。」誠懇的表情。
這幾個人真不簡單,才沒講幾句話秘密就被看穿得差不多了,真危險……
我低下頭,不想讓他們看見我現在的表情,仔細思考了一下。
除非要現在殺光他們,不然加入他們觀察情況才是最好的選擇。
再次抬起頭時,我露出無害的笑容說道:「好,請多多指教了。」
人類這種生物總是過河拆橋。
03
「你們公會很遠嗎?」我問。
看來有必要回家一趟了,接下來要待在外面一陣子。
「是不會很遠,但最好是能住公會比較安全,妳爸媽……」蘿野欲言又止的說道。
也是,雖然明天才是末日,但末日的前一個禮拜就不斷傳出有人死亡的消息,被不明的生物所吞噬,人類死亡速度快到報紙都報不完了。
不只如此,明明死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任何關於那些不明生物的長相,與應對方式,只是不斷的報導又死了多少人。
我知道蘿野誤會了些什麼,畢竟很少人會在末日時期獨自走在街上,除非他只剩一個人。
「我會住公會,只是要先回家一趟拿行李,順便和我父母說。」我特別用力的強調父母兩個字。
「好,那我們陪妳回去,不然太危險了。」她聽完呼的鬆了口氣。
「妳真善良。」我認真的說道,但這不是誇獎。
「咦!」
話鋒一轉我又接著說:「不用,謝謝,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但……」
「真的不用,謝謝。」我語氣強硬了些的打斷她想說的話。
「不如我陪鏡回去,等下約在這裡集合好了。」鶴笑看著我說道。
「好,那就交給你了。」蘿野秒答。
等等,我的意願呢?
「唉……跟我走吧!」我嘆了口氣,放棄爭論。
一個人總比一票人好。
※
一路上充滿了陷入幻覺得活死人,偶爾會遇到一兩個保有自己意識的人,但他們都只是驚訝的看了我們一眼,就迅速離去。
「為什麼你要跟來?」我們並肩走著,因距離縮短,我要微微抬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
「怎麼可以放女孩子一個人在末日走動呢?」鶴苦笑著說道。
這句話真符合他的形像,簡直是為他這種人而發明的話。
「你明明已經大概猜出我的身分還這麼說嗎?」我挑眉看向他,我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咦──你在說什麼啊?」笑著混淆過去了。
這個人一直都在笑呢!這點倒有像擁有姓氏的人。
「切──」我故意嘖了聲,我加快腳步把他甩在後面邊觀察他的反應。
只見他兩手插在口袋的走著,紅褐色的雙眼微微睜大,看上去有些驚訝。
哼哼!也是有別的表情嘛!
「我家到了,麻煩你在外面等。」
「是是是,公主殿下。」
門沒鎖。
屋子裡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桌上擺著一張雪白的信封。
我看都沒看就把信封揉成一團塞進口袋,看來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回房間拿些武器和必須品吧!
「!!」有隻大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肘。
手反射得握住槍把,轉頭一看。
大手的主人是不知何時進來的鶴,他收起平常嬉鬧的笑容,換上嚴肅與淡淡的殺氣說道:「鏡,是貞潔之獸。」
「貞潔之獸?」聽起來很熟悉我卻記不起來,不過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
「等下在和你解釋,妳爸媽呢?妳先帶著他們去找煦寒他們來幫忙。」
「他們不在了,貞潔之獸很強?」
「誒?他們不在?
就我所知才末日前一天是不會強到哪裡去,但比較麻煩的是牠們是夫妻一起行動的,並且永不背叛。」鶴的話語間透露著他很了解末日。
咿──的開門聲。
竟然是用開門的方式出現嗎?還真文雅的生物,我還以為會看見牠撞爆門之類的華麗場景呢!
「糟糕,是速度型的,看來是不可能我們一起逃了。」鶴拔出槍對準母親的房門。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用的是沙漠之鷹手槍,這種槍貫穿力強,不過缺點就是太重又太吵,他用槍快速且姿勢標準,肯定不是新手。
「鏡,妳快去找幫手,我能撐一陣子,沒必要兩個人一起死。」鶴語氣十分焦急,是他平時絕不可能有的語氣,說著他朝打開的房門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巨響,感覺得出有兩個重物被震回房間,不是穿透的聲音。
果然我該離開了,現在的我沒辦法幫上他。
走出門前我回望了一眼,看著他獨自一人抗戰的背影,想起剛見面時他臉上沾著血,笑的一臉燦爛。
我聽見我說:「鶴,我猜你子彈不夠了。」左手抽出手槍,朝著房門口胡亂開槍,雖然不該浪費子彈,但現在實在迫不得已。
我不是抱著挽救強者就能救許多人類的心態留下的,而是我自身的願望──不希望他死。
等確定兩隻貞潔獸徹底被子彈震進房門時,我跳上餐桌朝著天花板按了一個按鍵,母親的門口升起一道鐵門。
我們家看似普通,其實非常適合戰鬥。
「跟我走,鐵門能撐一陣子。」眼前雖然發生一連串離奇的事,鶴也只是吃驚的微微睜大他紅褐色的雙瞳,很快的就進入狀況。
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奇怪了,我記得百代家只是一般的有錢人,為什麼會有這種高手呢?
沒時間讓我多思考,跑在不算小的家中邊問:「鶴,告訴我貞潔獸的習性。」
「大致上就像我剛才告訴你的,名字是由七美德中的貞潔去命名,如果牠們之中有一隻死亡,另一隻就會陷入混亂,會比較容易殺死。」
轉個彎衝進書房鎖上門,推開書櫃裡面是為末日而準備,琳瑯滿目的武器,煙霧彈、手槍、小刀……
「挑你擅長的。」
他拿了FN MAG機槍,真是不錯的選擇,這是一種大威力的機關槍,適合在空間狹小的環境使用,而現在的房子正是這把槍的舞台。
他把槍背在側邊,我又拿了一些手榴彈、煙霧彈、小刀往他身上塞。
我則拿了一把烏茲衝鋒槍,雖然面對牠我拿槍沒什麼用處。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那兩隻貞潔獸長什麼樣子?」
「長什麼樣子?」鶴看起來有些困惑。
會困惑也是理所當然的,剛的戰鬥中兩隻貞潔獸應該都已經暴露在門外,我卻還問這種問題。
「所以說,現在的我看不見那兩隻貞潔獸,我的能力是有點類似催眠的幻術,如果不明白那些東西,我沒辦法對牠失展能力。」
所謂的明白其實也不是要了解牠的一切,只是必須確確實實的感受到牠的存在才行。
「嗯,硬要說的話牠長的很像……孟克的吶喊那幅畫中的生物。」他沒再多問什麼,立刻開始形容。
我腦中立刻浮現那扭曲的臉與身體。
「墨綠色的,與畫的差別大約只有牠沒把牠那兩隻軟趴趴的手放在臉龐。
對了,他們夫婦長的幾乎一樣,只是有點色差。」
……夫妻臉是吧。
「等一下我用幻術讓牠們產生對方已經死亡的錯覺,到時候你就趁機殺了牠們。」雖然不確定會不會成功,畢竟不知道和鶴形容的有幾分像。
「牠們軟趴趴的要怎麼攻擊人?」我隨口問道,先確定若是失敗的話會得到怎樣的死法。
「喔,牠們軟軟的身體一碰到人類的瞬間就會變成刺,所以要是失敗的話應該會全身都是洞的慢慢被吞噬。」危險的笑容,這人其實有點腹黑吧!!
「……」
啪搭啪搭,兩隻生物快速移動的聲音,鐵門被刺穿了……這是才末日前一天,生物該有的實力嗎?
我們屏氣凝神的靠在門旁,悄悄打開一個小縫。
「你施術大約需要多久?」
「不一定,最快大概三秒。」瞄見他佩服的眼神我又補充,「這次情況不同不可能那麼快,別期待了。」
「到距離約略五公尺的地方了。」鶴用手指了個方向給我看。
好近!閉上雙眼壓下劇烈跳動的心臟,在腦中仔細想像兩隻孟克的吶喊。
一秒、兩秒、三秒。
驀地鶴將我撲倒在地,嗒嗒嗒嗒嗒嗒……
有液體濺到我臉上,鶴為了保護我受傷了,但還不能睜開眼。
七秒、八秒!一種非自然的熱度在體內蔓延,熟悉的感覺。
「成功了!」我聽見鶴喊道。
睜開雙眼光線有點刺眼。
只見鶴扔下機關槍,拔出沙漠之鷹開了兩槍後,再抽出小刀衝上前開始揮砍。
能聽見東西被捅的聲音卻看不見血噴出來。
我果然看不見這名為美德獸的末日產物。
鶴收起刀子的聲音彷彿宣告這場戰役的獲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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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太長所以拆段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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