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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 【擂台】2015暑期比賽-原創文組 公佈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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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3 00:22:35 | 只看該作者

【編號046】 作者:MinGcHUn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4:00 編輯

【編號046】 作者:MinGcHUn


如果明天就是末日前一天,你會做什麼?
嗯,也許去玩高空彈跳?
或者下定決心大吃媽媽煮的一頓飯?
啊,去跟最喜歡的人告白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你問我嗎?哈哈哈,我不太清楚到底要做些什麼呢。
不過,如果我在末日前一天的話,那天必定是--


「起,床,了!」滿含憤怒的聲音,以高分貝的音量在耳朵旁爆發,憑著這樣的聲音,就算是好好醒著的人也能被這聲音嚇死……可惜這對咱們的主角,還是在睡著狀態中的吳薈來說,這根本不痛不癢的,順便當音樂都行!

若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孟珊肯定先探探呼吸看她還活著沒有!站在床邊的婦人咬牙切齒的心想。

雖然現在床上這一頭豬看似就算世界末日到了也會繼續呼呼大睡,不過經歷了十多年每日早上都是同樣情況,她早就學會了叫吳薈的方法。只見孟珊一改方才河東獅的氣勢,悠閒的步出房門,還不忘輕輕關上房門,在房門關上之時,她用小聲得彷彿在引誘小朋友的語氣說了一句:「今天的早餐快吃光了……」

剛才還睡得像個死屍的吳薈猛然瞪大雙眼,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像個機器人一般從床上蹦出來,一把打開房門,機械式的對一早等在門外的孟珊報告:「我起床了!」

「乖。」孟珊露出意料之內的笑容,「去吃早餐吧,只是我剛剛來叫你起床之前,煎蛋已經只剩一……」

「我的煎蛋!!!」話音未落,吳薈已經一邊怒吼一邊衝下飯廳,孟珊探頭一看,毫不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小女兒正跟哥哥在飯廳上演爭奪煎蛋的一幕,她沒好氣的笑了。

「妳自己晚起床,不要來搶我的煎蛋!」來自哥哥吳將的聲音,清楚地表達出無可奈何的憤怒。

「我每天失去了媽媽煎的煎蛋我就失去了人生意義!」吳薈也不甘示弱,把人生都拿出來跟自己哥哥抬槓,「況且昨天的事昨天了,今日的事今日畢!我今天要定這個煎蛋了!」

在樓下的丈夫看不過眼,他眼明手快的夾走了在兩人爭奪下的煎蛋,筷子往煎蛋中間一夾,「喏,一人一半,公平又不用搶。」

「爸!」吳薈慘叫出聲,「只有一個煎蛋已經夠慘了,我……」

「再吵就吃掉妳那一半煎蛋。」

「吃就吃吧!」吳薈拍桌而起,「我要自己煎!寧煮一個,不吃半個!」

「妳有煎過蛋嗎?」見她雄心壯志的樣子,孟珊不禁疑惑了。

「沒有!」吳薈斬釘截鐵的道。

眾人皆倒!

「妳想炸掉我的廚房,妳可以直說。」孟珊是在場唯一一個還能冷靜以對的人。

吳薈轉過頭,嚴肅的對著孟珊,一字一句的道:「我今天不吃煎蛋,就一定後悔一生。」

「有沒有這麼嚴重……」孟珊沒好氣的搖頭,「我去給你煎兩個吧。」

吳薈眼睛一亮,開口就唱了一句:「世上只有媽媽好~!」

孟珊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這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完全教人想像不出,這個少女三個月前,曾經身患絕症,虛弱得差點死去的樣子。

孟珊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醫生!醫生!」在手術室門上的紅燈熄了之後,一直在手術室外等候的婦人急忙上前,醫生甫踏出手術室門,她已經連珠炮似的問他:「我的女兒怎麼樣了?她還好嗎?這次手術成功嗎?醫生,我求求你,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救我的女兒……」問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旁邊的丈夫不忍的摟住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情緒緩和下來。

「吳太太,」身穿白袍的醫生摘下了臉上的口罩:「您的女兒撐過這次手術了,我們也沒想到,針對這個新型病症所研究出的手術,能夠這麼成功。」

「真的嗎?!」婦人一下癱軟了下來,在過去手術中的時間,她已經承受了許多壓力,聽到了好消息,她放寬了心,自然就撐不住身體了。

醫生點點頭。

「只是……」


「媽!」吳薈的聲音將孟珊從回憶中拉回現實,笑得很燦爛,「我去上學了!」

孟珊莞爾一笑。

「上學小……吳薈!我說了多少次吃完早餐要把盤放回去!」

看著自己的女兒一邊閃躲自己的拖鞋,一邊衝出門口,孟珊微微的笑了。

就因為吳薈這樣總是全力去做每一件事,才會感染到身邊的人。

包括面對那一件事的心態。

‥‥‥‥‥‥‥‥‥‥‥‥‥‥‥‥‥‥‥‥‥‥‥‥‥‥‥‥‥‥‥‥‥

「薈兒早安~」在路上遠遠就瞧見了吳薈的梓楠高興地向吳薈揮手,她眨了眨眼,做出最無辜的樣子問道:「吶吶~問你一個問題~今天做好數學功課了嗎?今天要交了喔?」

本來因為看見死黨,正全力衝刺到梓楠所在處的吳薈,猛地一剎車,從劉翔變烏龜,挪出一步之間的距離短得要用毫米來計算。

沒做!她一秒判斷出。

梓楠翻了翻白眼,看她這樣子,準是昨天又去看小說去了,沒做作業。她沒好氣地將一早拿在手中的數學作業舉起來揚了揚。

「梓兒我愛妳~~~!」

頓時,本應在十尺之外的吳薈的臉在她眼前放大,更嘟起嘴唇準備親下去,其樣子的恐怖堪稱單身十年歐巴桑看到肌肉裸男的神情。早有準備的梓楠當然沒讓吳薈親下去,「啪」的一聲就將手上的作業扔到吳薈的臉上。

「今天午餐我要吃鳴門壽司。」梓楠順理成章的開口要求回報。

原本還高興地親吻作業的吳薈滯了一下。

只需三秒,吳薈的神情就從心痛(錢包)到反省(昨天看小說)再到壯士斷腕(放棄買新版X命騎士),她閉上眼睛,仰頭,好似做出什麼重大犧牲似的道:「好!」

看她這樣子,梓楠不由得想說教一下,免得她日後又不做作業來找她。她搖了搖頭,開口道:「嘖嘖,有因必有果,笨蛋薈兒,你說你昨天幹什麼去了?」

「看小說!」吳薈握拳大吼,「但我不後悔!」

梓楠馬上翻白眼,「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我看到妳就知道了!簡直可以做成標本供後世教育。」下巴抬起,以鄙視的角度看著吳薈,「以後要是我有子女的話,一定會找妳作為他們的反面教材。」

「嘿嘿~」吳薈笑了,笑得賊頭賊腦的,右手搭上了梓楠的肩膀,「總會有妳幫我嘛。」

「去,別總想著要我救你。」梓楠彈了一下吳薈光潔的腦門,「下一次你就真的要嚐嚐那老太婆五百道數學題目了,」她眨了眨眼,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到時候我就拿著爆米花坐一邊看妳怎麼死。」

「唉,妳總不會看著我去死……」吳薈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眼睛直直的望向旁邊。梓楠皺了皺眉,順著吳薈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那一方,有一個大得顯眼的摩天輪正緩緩地轉動。梓楠稍一思考,立馬就知道吳薈想做些什麼。

「妳瘋了?!我媽跟妳媽會把我倆皮都剝下來!」梓楠哀嚎著,「成績表出來之後再剝一次!我可不想陪著妳瘋……」

「可是,」吳薈那雙眼睛慢慢的轉動,面向梓楠,「那裡聽說有高空彈跳哦……」

梓楠覺得自己額上的汗已經冒出來了,正一滴滴的往下淌:「妳該不會說,要跟我一起玩吧……?!」她義正詞嚴的拒絕,「我不是白痴,更不想死。妳要死自己死去,別拉我下水。」

「來嘛,梓兒!」吳薈難掩興奮的道:「現在不去,以後可是會後悔哦!」

她明知道自己對這一句最沒轍!

梓楠右手蓋住自己的臉,從手下方低低的傳出含糊不清的一句:「隨便妳了啦……」

「耶呼!」吳薈歡呼一聲,拉著梓楠的手,直直的奔向主題樂園所在的地方。

剛剛還想要她以後自己做作業的自己簡直像個白痴!梓楠痛心疾首的心想,吳薈已經到了死性不改的地步了!

當站在懸崖上,身上穿著安全裝備,綁著繩子,準備要跳下去的時候,梓楠深深的體會到,什麼才叫後悔。她長嘆一口氣,準備投入天父懷抱時,旁邊忽然傳來一句:

「這就像我們當初認識的時候呢~」吳薈笑著轉頭道。

梓楠愣了一下,「像嗎?」

「都陷入危險之中啊!」吳薈大笑出聲。

「而且都是因為妳!做一些白目的行為!」梓楠不由得大怒。

「辛梓楠!」
走在前方的少女漠然地回頭。後方,是一群氣勢洶洶的混混,正向她奔來。中間有一個女生,似是那群混混的頭領。
終究是友情破裂嗎?
她知道自己嘴巴不太好,她也有嘗試去改,但總是會恢復自己本來的樣子。
少女默然心想。
她本性不壞,不過,她真的很渴望有一個能真心對待的朋友,可以接受她壞嘴巴的朋友。
她會對她的朋友很好,也會用真心對待他們,難道還不夠嗎?
這股渴望促使她步向了歧路,反正不良學生嘴巴總是很壞,當然不會介意她的毒舌。剛好,班上有一個不良少女,還是混混們的頭頭,她們同樣是女生,就越走越近,最後成為了朋友。
可他們真的是什麼壞事都做,就連毒品也碰。少女開始害怕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該做這些事情。
但進去了,回頭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平靜的看著眼前這一群人,她有點後悔了。
也許她該做一個平常的女生,文靜一點,追求潮流,笑的時候不張口大笑的女生,那樣至少不會讓她陷入這樣的情況裡。
「妳以為想走就走嗎?當我這裡是自己家了?隨意出入?」面前的女生尖銳的叫道,「知道了我們那麼多秘密,還想走?!」
少女低下了頭,也許她本該就做一個壞人,誰叫她有一張壞嘴巴?
「砰!」
什麼聲音?
少女抬起頭,不,是被迫抬起頭,因為有一個人正抓著她的手在跑!
她跌跌撞撞走了好幾步才跟上那個人的步伐,好不容易才開口問:「妳,妳是誰?」
「吳薈!」那個人回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妳做了什麼?!」她聽到後頭一堆混混憤怒的叫喊,忍不住問。
那個人腳步一滯,隨即飛快地說:「我將一個水袋扔那女生臉上了。」
什麼?!她忍不住大喊:「妳是白痴嗎?!找死路你自己去不要搞我!」
少女愣了一下,她不自覺又變成那個本來的她了,她慌忙的道:「等等,不是,呃……」
「我是啊!」吳薈眨眼,居然回答她:「我是白痴,不過她不逃也算挺白痴的不是嗎?」
……咦?
「妳叫梓楠是吧?」她笑著道:「那我叫你梓兒吧!」
「為什麼是梓兒?」
「因為我很喜歡姑姑,金庸那個。」
「這什麼爛理由!起碼我才是姑姑吧,妳那麼醜!」


「來,梓兒,我們一起跳下去吧!」吳薈裝作情深款款的神情,向她伸出手。

「我才不要,妳自己跳崖吧。」梓楠面無表情的道。

「不要這麼無情嘛!來~」吳薈嘟起嘴,一副要衝過來親親的氣勢。

「不!別過來!」大驚之下,梓楠一躍跳下了懸崖,「哇啊啊啊!」

但她笑得很開心,比從前任何時候都開心。

「薈兒!」她大吼。

「什麼事!」吳薈艱難地開口回應。

「我不後悔認識妳!」梓楠露齒一笑,「妳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永遠都是哦!就算明天妳就要死了我也不後悔!」

吳薈瞪了她一眼,「去你的啊啊啊啊啊!」

‥‥‥‥‥‥‥‥‥‥‥‥‥‥‥‥‥‥‥‥‥‥‥‥‥‥‥‥‥‥‥‥‥

結果,在兩人玩了一整天之後,還想繼續玩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她們面前。吳薈一抬頭看清了那個人是誰後,馬上低下頭去裝無辜。

「妳居然翹課翹到這邊來。」他無奈的對面前兩人搖了搖頭,「難怪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人。」

「對不起,琿晁表哥……」吳薈頭快低到貼上胸口了。

「妳總是這樣胡來。」他揉了揉吳薈的頭,寵溺的態度一覽無遺。

見狀,梓楠識趣的走開了,她一會得去裝病騙自己媽媽,好歹也沒罵得那麼慘。

況且,她一直都知道,吳薈喜歡他表哥。

「一會我會幫你向阿姨解釋吧。」琿晁眨了眨眼,「妳一定會配合我吧?」

「當然了!」聽到這一句,吳薈笑了出來,「這關乎我生死大事呢~」

「現在就現在慢一點走回家吧。」琿晁挑了挑眉,「想必妳也不想這麼快回家受刑去。」

吳薈吐了吐舌,賊笑,「知我者莫若表哥,嘻嘻~」

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一旁是海邊,夕陽正緩緩的下沉,發出最後燦爛無比的光輝,就連天空和雲都彷彿被太陽那熱力感染,變成鮮紅一片,和諧地成為一片美麗的風景。

「今天的夕陽好像特別漂亮。」琿晁指了指天空,「我好久都沒看到這麼艷麗的景色了。」

「真的誒!」吳薈轉頭看,驚喜的說:「超漂亮!好像在照片上才會看到的景色。」

她頓了頓,好似想起了什麼,又笑道:「這讓我想起那些少女漫畫,都在櫻花樹下或者夕陽照耀下告白的場景。那些女主角總是能夠告白成功這一點,常常讓我翻白眼。」

「那妳要來試試看嗎?」琿晁忽然起了興趣,他張開雙手,一副「來啊這裡有人給妳試」的樣子。

「嘖嘖,你只是沒有女生跟你告白,想佔我便宜是吧~」吳薈瞇起眼睛,「好!就來試試?」

聽到這回答,琿晁一下笑了出來,他忍俊不禁的道:「來吧!」

「咳咳。」吳薈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還挺直了腰,表情認真的道:「琿晁表哥……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了。」

琿晁愣了一下,他想要回應她,就像漫畫中的男主角,但……吳薈的表情認真得不像在玩。

「自從第一次你為我撒謊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琿晁垂下眼眸,他也憶起那一次的事了。

「妳偷吃了一整盤布丁?!」那是他第二次去到阿姨的家裡,第三次見到那個叫吳薈的女孩。前兩次,他們都沒什麼交流,只是普通打了個招呼罷了。但這一次,稍微有點不同。
「是那盤布丁在引誘我!」她一口咬定,彷彿那真的是事實而並非她的狡辯,「我受不任誘惑才……」
他看著那個女孩盡力狡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聽到他的笑聲,那女孩還不忘狠狠剜了他一眼。
這女孩,他挺中意的,所以他決定幫她一把。
「阿姨,」他上前一步,「這盤布丁,有一半是我吃了。她看到了我吃,才想跟著吃布丁。」
阿姨愣了一下,又望了望女孩,那女孩一見有人幫她,忙不迭似的點頭。
「好吧,這次就饒了妳。」阿姨收起了恐怖的神情,「下一次不準在沒有我批准的情況下吃布丁!」
「是是是!」
女孩在應付完阿姨後,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轉過頭去,女孩眼睛閃著奇怪的光瞪著他,他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沒什麼,」女孩笑著道:「只是突然覺得你很帥!」


「那一次,也是我對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一次。」琿晁淡淡的笑了,令人捉摸不透。

「我也是。」在夕陽最後一抹餘輝下,吳薈的笑容燦爛如陽,「我真的很喜歡你哦!」

琿晁挑了挑眉,他問:「妳難道不怕嗎?如果得到了拒絕的回答……」

吳薈聽懂了,她理所當然似的道:「當然怕了,失敗的話,以後可能連面都見不上呢。」

「那妳為什麼……?」

「因為明天就是末日啊!」吳薈用好像晚餐吃什麼似的語氣道。

琿晁愣了愣,笑著問:「為什麼明天就末日?」

「對我來說,每一天,都是末日前一天。」她咧嘴笑了,「所以每一天盡全力活著,每一天都珍惜著重要的人,每一天,都不讓自己過得後悔。」

「即使傷心也好,憤怒也好,那些都不會讓我後悔。」吳薈微微的偏了偏頭,「就算是哭,也要盡全力的去哭,笑也是盡全力的笑,才會無悔於這一天。」

「原來如此。」聽到了答案,琿晁再次垂下了眼眸,他的聲音低低的傳來:「對不起,小薈。我只把妳當妹妹。」

吳薈愣住了,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淚在她的眼眶中冒出。她不斷的用手背去擦,卻總是擦不乾。

「小薈……」琿晁有點不忍,他上前了一步,想要安慰她。

「謝謝你,表哥。」沒想到,吳薈卻先抬起頭道謝了。縱然眼淚一直止不住,但她卻是笑著的,「我在今天,沒什麼好後悔了。」

那一抹笑容,伴隨夕陽最後一抹餘暉,竟悲壯得動人心弦,悽美得彷彿末日到來。

「我無悔……」伴隨著最後一句,吳薈的身體,隨著太陽沉沒在海平面,緩慢的,倒下。

「小薈!」琿晁衝上前,接住了吳薈,他慌張的大叫:「小薈,醒醒!小薈…...」

已然閉上雙眼的吳薈,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只是……」
只是?婦人不安的緊盯著醫生。
「她隨時都有可能會死。」醫生嘆了一口氣,「這新型病症,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嚴重,病情已經擴散開來,沒辦法控制了。」
婦人呆住了。
從天堂狠狠摔下地獄的滋味,原來就是這樣嗎?婦人的眼角漸漸泛出眼淚,她現在只想確定一件事。
「我女兒什麼時候會死?」
「不清楚。」醫生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們所知道的太少了,也許明天,也許十年,都有可能。」
「她,每一個明天,都可能是她的末日。」


‥‥‥‥‥‥‥‥‥‥‥‥‥‥‥‥‥‥‥‥‥‥‥‥‥‥‥‥‥‥‥‥‥

在一片白光之中,我慢慢的走著,走著。

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

我抓了抓頭,快步上前,探身問道:「你是神嗎?」

「妳如果願意,也可以這樣叫我。」那個人,喔不,那個神慢慢的轉過身來,帶著慈祥的笑容看著我,「妳是吳薈?」

「嗯!」我點點頭。

「妳有什麼未完的心願嗎?」她眨眨眼,「聆聽人們未完的心願,是我的興趣。」

我歪頭想了想。

「沒有。」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開心,「你是,第一個給我這個答案的人類。」

「不過,我想也是。看到你的朋友,家人,親人,我就知道這個答案了。」

什麼?我疑惑的看向她。她笑了笑,示意我旁邊的水池,我轉過身去,水畔池竟慢慢的反映出我的葬禮。

葬禮上,孟珊,梓楠,都泣不成聲,琿晁雖然沒哭,但表情很悲痛。

「請您節哀順變……」前來的客人,都如此說。

但孟珊總是搖搖頭,「不,我女兒生前曾經告訴我,想要哭就要全力的哭,記得這一刻悲痛,提醒自己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才不會後悔。」

坐在一旁的梓楠點了點頭,她擠出了笑容,「而且笑也要全力的去笑!」

「這樣才是人生的意義。」琿晁接著道,眼睛望向吳薈的照片。

他們彷彿聽到當天吳薈對病房當中對他們說的話:

「所以說,每一天都是我末日前一天嗎?」出乎意料之外,吳薈沒哭,更不鬧,她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們。
「小薈,妳……」琿晁語塞,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樣不是很好嗎?」她居然笑了,笑得十分自然,「這樣,每一天我都可以當成末日前一天活著呢!」
梓楠愣愣的望著吳薈,她臉上的淚痕還沒乾,「薈兒……妳不怕嗎?」
「怕啊!但這不就是人生嗎?」
吳薈笑著指了指自己,她的名字,正是無悔的諧音。
「無悔於活著的當下,不就是末日前一天的意義嗎?」
「我,無悔於今天,所有做過的事,不論是哭是笑,我都盡全力去做了,沒有後悔。那麼,就算是下一秒就死了,我也能安心,不是嗎?」


他們齊聲的道:「就算是明天就是末日,她也必定是沒有後悔過的。」

看著他們,我愣了愣,然後笑了。

「嗯!我無悔!」

如果明天就是末日前一天,你會做什麼?
嗯,也許去玩高空彈跳?
或者下定決心大吃媽媽煮的一頓飯?
啊,去跟最喜歡的人告白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你問我嗎?哈哈哈,我不太清楚到底要做些什麼呢。
不過,若果我在末日前一天的話,那天必定是--
無悔的。


【完】

-----------

作者的話:其實在最後愛情一幕我想寫太陽染紅天空和雲,就像主角感染身邊的人一樣,可我功力不夠〈炸
我曾經在御我大的小說GOD中看到,末日,其實代表的是神的末日。也就是說,末日也可以指是某一個人的死亡,結束之類的,才會構思出這作品和「每一天都是末日前一天般活著才是人生意義」的主題。
最後感謝換日花幫我修文,大感謝〈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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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發表於 2015-7-23 00:25:57 | 只看該作者

【編號047】 作者:頌司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4:01 編輯

【編號047】 作者:頌司


  我們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一體的。

  雖然是不同的人,但留著同樣的血,做同一件事,吃同一種食物,睡同一張床。

  所以絕對、絕對沒人能分離我們。

  包括死神。




***




  「哥哥!哥哥!」

  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即使沒回過頭,急促的步伐也不見絲毫緩和,但我確定以我們二十多年來的朝夕相處,他可以理解我的情緒從何而來。

  「不要生氣嘛……」

  他討好的神情驀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這不是一句礙眼就能夠了事的。

  我冷哼一聲,負氣地將頭撇開,但卻可恥地發現腳上的速度在逐漸減慢。

  你這不爭氣的傢伙!我痛心疾首地在心裡罵道。

  「哥……」察覺到我開始心軟的他悶笑一聲,最後在我不滿的目光下乾笑幾聲,也正了神色。

  「你要是不想在外頭談的話,那我們進房間,好嗎?」眼前比我高上些許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拉住我的衣角,在發現我沒有反抗後,眼裡的忐忑才少上一些。

  而聽到話裡懇求意味的我不禁感到眼眶有些酸澀,什麼時候我的弟弟需要這樣低聲下氣地跟我說話?他應該是一名為了保衛國家的驕傲軍人,成天到晚都聚集在那個五大粗的軍營裡,而不是連續一個禮拜天剛亮就跑到文職人員的辦公室,找某個就算見到他也不給他好臉色的傢伙。

  但是我也沒辦法心平氣和地與他講話。

  我啞著嗓子,眨了眨雙眼以克制自己不要去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嗯。」

  關緊房門,他看了冷著臉不打算先開口的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愧疚、擔憂、無奈,以及隱藏得極深的,急需被認同的渴望。

  但唯獨沒有我想看見的後悔。

  臥室的氣氛被寂靜佔據了好一陣子,他才貌似下定決心一般,啟唇道,「我知道你並不支持軍部所做的決定。」口氣隱隱有些挫敗,連那雙平日總是熠熠閃耀的星眸都顯得黯淡無光。

  「是,我非常反對。」而我毫無猶豫的回答又在他心裡增添一抹陰霾。

  抬手制止他想要解釋的動作,我裝作一副沒看到他黯然失色的表情繼續說道:「你只是個中校,一個小小的中校。」其實我知道在帝國能有個少校銜位就算是個人中龍鳳了,也清楚他一路從下等士兵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所經歷過的辛酸,因為那是我們倆一同走過的。

  長官的刁難、考試時的黑箱作業、帝王的不重視,每件事我都能鉅細靡遺地回憶起來。

  但也因為如此,我不能讓他做出錯誤決定。

  哪怕最後得到的是他的不諒解。

  我沒有勇氣再失去他第二次。

  「能讓帝國的支柱羅總帥倒下的星際海盜會是怎樣的貨色難道你不清楚嗎?」我知道以他超過一百五的智商是可以想通這件事的。

  關鍵只在於他願不願意去面對罷了。

  「總之,你休想我會同意的。」我環手冷哼道。

  「可是你沒權力駁回軍部所有人的決策。」他板著臉甕聲甕氣地反駁我。

  我快被他氣死了,要不是還得保留一些理智跟他講事情,恐怕以我的暴脾氣早就上前撬開某人的木頭腦袋了。

  「你還不懂嗎?他們就是擺明了就是——」要你去送死!

  「哥!」這是他踩到底線的聲音。

  「哐!」這是賭氣摔門的聲音。

  又一次談判破裂。

  我苦笑,放任自己倒在床上,思緒逐漸放遠,想起不久前我做夢都夢不到的事。




***




  「你再這樣消沉下去,我相信『他』不會樂意看到的。」素來有工作狂魔之稱的顧美人居然放下比命還重要的檔案,每天七早八早就跑到我的房間裡做心理教育,相信任何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會嚇一大跳的。

  我搖搖頭,「不,你不懂。」

  「我當然懂。我父母當年被暴徒殺死的時候我都親眼目睹了,怎麼會不懂呢。」又來了,跟「上一次」同樣的話,「好好吃飯好嗎?嗯?」

  「那不一樣……」

  等到擦拭的觸感在臉上浮現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顧林。」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正經喊他的名字,愣怔道:「你說上帝為什麼如此殘忍,在絕望之後讓人看到一絲希望,結果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第二次機會也被我用完了,結局還是徒然。

  「你別這樣。」已經認定我在胡言亂語的顧美人不忍地抱著我,平時連門把都要消毒的他今天不但不介意我的髒衣服和眼淚,還溫言溫語的對我講話,這讓我從剛剛開始就沒停過的眼淚又再一次在眼眶裡打轉。

  「第一次的時候我真的、真的很難過,可是祂又給了我第二次。」顧林的手在我的後背安撫似的拍了拍,但是掌心的溫度卻一直都沒有傳到心底。

  「悲劇不是拿來挽回的嗎?我試著挽回了,可是為什麼他還是、還是……」我沒辦法將那個字說出口,因為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顧林甚麼話也沒說,只是沉默的陪在我旁邊,因為他明白沒有說的必要。

  沒有他,一切就沒有必要。

  傍晚的時候顧林先離開了,又是因為那該死的軍部。

  但他偷偷留給我某人的遺物,光這點,要我為他做牛做馬一輩子都行。

  不過就在我發下這個誓言的夜晚,我居然罕見地好眠了,就跟上次的經驗一模一樣。

  我是真的沒想到上帝又打開了一扇窗,這次真的只能從了,即使那扇窗打開來是無盡深淵,我也只好順祂的意跳了。

  為了弟弟,也為了我。




***




  「我今天來就是跟你道個別的。」

  一絲不苟的軍服緊貼著修長的身軀,門外的他拿下軍帽向我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軍禮。唯有抿直的嘴角透露出他的心情並不是表現出的從容。

  「明天就走了?」一開口,我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十分沙啞,這是我在房間裡自言自語一整天的後果。

  「嗯。」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偏移,「好好照顧自己。」

  「……好,你也是。」

  「我會的。」

  沉默。

  很奇怪,二十多年都形影不離的我們,居然也會有無言以對的時候。

  「明天哪時候走?」最後是我先打破僵局。

  「……五點。」他稍微想了下,隨後又彆扭地補充道:「在軍艦旁集合。」

  噗。

  我很想笑,但是現在笑起來一定比哭還難看,所以我只是了然的擺擺手,「那你還是回去軍營裡吧。」意示他回去。

  在他已經過半個身子的時候,我又突然想起了甚麼,拍了拍他的肩,道:「明天見。」

  說完,便關了門。




  清晨。

  當我狀似慢悠悠地穿過訓練場到達集合地點時,第一眼就鎖定住位在最前方指揮的弟弟。

  也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感官敏銳的他當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草草與旁邊的副官交代幾句後就跑了過來。

  「哥。」

  「幾點出發?」我問。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沒有抓緊時間和他敘舊,但還是乖乖回答:「再十分後。」

  「這麼快?」我挑了挑眉。

  「嗯,星盜們越來越猖狂,我們必須早點去支援。」


  「喔。」

  又是一次相看兩無言。

  以前會賣萌撒嬌的弟弟呢?

  嘆了口氣,我上前一步,張開雙臂,「給哥哥一個愛的抱抱吧。」

  他這次異常沉默的抱過來,時間過得很快,感覺才攬三秒鐘就被身旁趕來送行的顧美人提醒,「你們必須分開了。」

  「再一下子。」

  他悶悶的嗓音從我的胸膛傳來,讓我感到滿滿的無奈以及一絲心疼。

  如果這是你既定的宿命,那我也只好把握一切縱容你了。一次兩次我還不當一回事,那第三次呢?

  我望著天空無聲地笑了。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了一封書信。

  「親愛的朋友,非常難過且遺憾的,我們帝國失去了一位優秀的人才……」

  在我讀完那張已經不知道背過幾千次通知時,周圍的景物再一次熟悉地扭曲了。

  呵,上帝也急了嗎。

  這次返回的時間點在軍艦集合時,我看著奔跑過來的他,第一個動作就是狠狠摟住。

  「唔、?」

  沒有理會弟弟對我莫名其妙的行為的疑問,沉默的我只能再更用力地抱住他,希望他能夠懂我的心情。

  「……」我可以感覺的到肩頭傳來一抹溼意。

  歸隊時間到的時候我們還是緊緊抱了對方三十幾秒,在長官催促下才分開。

  「二寶寶,保重。」

  「大寶,你也是。」

  我相信上帝是為了讓我用更好的方式來送他走,所以才給了我這麼多次機會。

  弟弟的軍艦走了的隔天,我遞了辭呈給顧美人。

  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關了一整天才派人告訴我一個字,「准。」

  我請那人轉告他,「別告訴弟弟,好好保重。」

  後來我沒再收到他的口喻了,只是第三天來替我送行的時候,那雙丹鳳眼已經腫得不像話了。

  之後我離開了我的家鄉,開始在各個星球流浪。

  而我也再沒聽到任何有關帝國的消息了。

  時間也沒有再倒轉,我知道它再也不會回轉了。




  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去面對世界想告訴我的真相。

  但是我希望你幸福。

  我希望你幸福。

  弟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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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啊,好粗糙的文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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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發表於 2015-7-23 00:29:01 | 只看該作者

【編號048】 作者:炎雪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4:01 編輯

【編號048】 作者:炎雪


末日,這一天把貪婪不知悔改的人類從美好的天堂推向水深火熱的地獄,讓世界永遠無法和幸福畫上等號。
對於末日的來臨眾說紛紜,有人說是神消失了,有人相信無惡不做的惡魔毀滅眾神,但多數者選擇神發怒了,因此降下了神罰的說法,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猜想,全靠人類豐富的想像力構築而成。
就算是得以受到眾神接見的頂尖強者,聽聞此問題也全以不知情為由一筆帶過,以人類的本性,想當然爾沒人相信。
不論末日發生原因為何,總之短短二十年的悲慘日子催毀人長期建立起的文明,七十億人口瞬間蒸發,只留下七萬人和滿地瘡痍。
隨著時間長河的沖刷,人們也逐漸遺忘最初的疑惑,直到一名小孩張著大眼指向人類史上的一角,提出長期被埋沒在群眾記憶深處的問題:「媽咪,為什麼會有世界末日?」
一句無心插柳,造成全人類轟動,任何人都需要一個解釋,無論那有多麼滑稽可笑,他們只要一個交代。
於是人的反抗拉起了序幕,名為神的末日
為逼迫神給出真相,他們盡其所能地殘害其他種族。
就在人狂妄的叫囂、被害種族無助的求救聲下,一名自稱撒奇雅的神使下凡。
人停下殺戮的手,專心聆聽神給的答案,一片靜默聲中,撒奇雅開始訴說末日的起因,所有殘酷、悲哀的源頭,「末日的前一天」。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撒奇雅弟弟,起床囉!快點起床喔!再不起來哥哥我就要…」被窩中伸出一隻手朝向鬧鐘揮去,熟悉無比的落地聲和碎裂聲同時響起,嘖…鬧鐘毀了…。
看著已經不成鬧鐘樣的鬧鐘,撒奇雅深吸一口氣,大吼:「文朗你給我過來!」
「欸、小撒你這樣是犯規!你是隨從,我是神,你應該叫我文朗大人才對!」文朗皺著眉頭糾正撒奇雅的錯誤。
「我說過來我房間請走門,不要瞬間移動過來。」撒奇雅冷冷地看著違反規矩的那位…神。
「是小撒叫我來的喔!」
「但我沒叫你用瞬間移動,還有你又把我的鬧鐘鈴聲改了。」
「又沒關係!身為隨從你應該順從你的主人,要包容他、對他好,還有不可以頂撞他,懂了嗎?」文朗指著撒奇雅,語氣像是在教一隻大型犬。
「……你可以走了。」撒奇雅舉起一隻手指向門。「請。」
「嗄~那麼快!我還不想走!」文朗嘟起嘴,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耍賴。
「嘖……」麻煩。撒奇雅伸手一揮,文朗隨即消失。
終於少掉一個麻煩了。撒奇雅迅速將鬧鐘殘骸收拾,一天又開始了。
結束基本盥洗,接著是換裝,快速將制服換上,撒奇雅看向整齊擺在桌上的袖章,那是文朗在他成為隨從時送他的,文朗說那是為了確保他的獨一無二,撒奇雅緩緩將袖章戴上,嘴角微微上揚。
「叮咚!」輕巧的提示音響起,撒奇雅按下再掛在耳上的耳麥,無數資訊顯示在眼前,撒奇雅很喜歡這個東西,輕巧且通訊、找尋資料、處理公務等功能一應俱全,為此他花了三個月找材料、五個月來製造。
無數選項中,訊息那欄閃著紅光,撒奇雅指尖輕輕點選,畫面顯示訊息來自雅瑪蘭,撒奇雅皺了下眉頭,訊息若是來自雅瑪蘭就絕對不可忽視,因為你不知道這位女性會用什麼方式報復。
撒奇雅緩緩點開訊息。
「撒奇雅醬,今天大家難得都沒事一起去吃早餐吧!地點在A餐廳 時間 八點半。  雅瑪蘭姊姊」
「…一起吃早餐啊…」撒奇雅一臉複雜看著訊息,他不排斥和別人一起吃早餐,只是一起吃早餐一定會講話,講話什麼的太麻煩了,所以總是一個人吃。
經過一番思考分析利弊後,撒奇雅決定去跟別人吃早餐,他可不想被雅瑪蘭纏住,撒奇雅悠悠嘆口氣說:「傳送 A餐廳。」說完,腳底浮現藍色光芒,一眨眼撒奇雅從房間裡消失了。

「噹啷!」藍色光芒一消退,撒奇雅就聽到如雷般的叫喊。
「喲!撒奇雅!這邊、這邊!」坐在窗邊座位的男子向撒奇雅大力揮手,同桌還有三個神,沒錯那四個都是神。
薩奇雅慢慢走向男子那桌,懶懶地打招呼:「早安,索爾、邵羽、賽德和雅瑪蘭。」
「撒奇雅啊~我的名子是賽夏,不要因為我在這裡擔任雷神就叫我索爾呀!算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坐這吧!」賽夏看著撒奇雅拍拍身旁空位。
「謝謝。」撒奇雅剛要坐下,突然被密密麻麻的數字包圍,撒奇雅面前出現一組圖形。
「…嘖、又要解算式…」撒奇雅指尖碰觸到的圖形全都成數字跑馬燈,當第二個數字串跑過,撒奇雅飛快的叫出鍵盤,手指輕巧地在鍵盤上飛舞,撒奇雅按下輸入同時密麻的數字屏障被撤掉,撒奇雅瞇起眼盯著邵羽,一臉不爽。
「七十四秒,比第二名快六十秒。」邵羽趴在桌上反瞪回去,很明顯剛剛的屏障就是他弄出來,「好久不見,撒奇雅。剛才的當作禮物送給你。」
兩人周圍的火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正當賽夏不知如何是好時,一直在一旁的女神開口了。
「邵羽、撒奇雅你們兩個不要吵了,等下還要一起吃早餐呢!」
「嗯。」
「好啦!」
原先針鋒相對的兩人,聽到雅瑪蘭的勸阻都收起熊熊燃燒的火焰。
「不過,撒奇雅怎麼沒有跟文朗一起來呢?」賽夏看著仍有些不爽的撒奇雅問。
「被我丟到世界外。」
「文朗幹了什麼好事呢?」
「……」
「看來是很過分的事呀!打起精神來吧!」賽夏同情地拍拍撒奇雅的肩膀。
「那傢伙明明就精神的很!」邵羽掘著嘴冷冷反駁。
「嘖…」
「好了啦!你們兩個…」雅瑪蘭已經不想管這兩隻刺蝟了。
「…瓊斯怎麼還沒來?…」
「嗚喔喔喔哇哇哇哇哇哇!賽德你什麼時候來的?!」賽夏邊喘氣邊拍拍胸口「不怕不怕!」
「噹啷!」又有人來了。
「喔!瓊斯!這邊、這邊!」賽夏又拿出他的大嗓門,撒奇雅只得嗚住耳朵避免耳聾。
「喔、大家都在呀!那就方便多了。」瓊斯露出極為滿意的表情。
「瓊、斯,什麼事很方便啊?現在已經八點三十一囉!」雅瑪蘭打量著瓊斯,笑靨如花只不過沒有感情就是。
「嗯…就、就那個、那個......」瓊斯無語倫次,有很大原因為雅瑪蘭正揪著他的領子。
「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呵呵!沒關係。」怎麼可能說有關係...賽夏想。
邵羽用憐憫的目光向要被拖去宰掉的瓊斯行注目禮,撒奇雅撇過頭去默默為瓊斯默哀,賽夏眼見雅瑪蘭距離他有段距離,連忙轉過頭和同桌的兩位、不、是三位咬耳朵。
「你們不覺得雅瑪蘭要求太嚴格了嗎?」賽夏問。
「不會呀!是瓊斯自己遲到的,而且認識這麼久了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雅瑪蘭的脾氣啊!」
「我也如此認為。」邵羽與撒奇雅難得意見相同,上一次相同似乎是十年前的事了。
「…同上…」賽德也奇蹟似的表達自我看法。
「可是她再很強勢、吹毛求疵,我怕她以後交不到男朋友……。」
「我覺得沒差啦!然後由衷建議你不要再說了。」邵羽懶懶地看著賽夏說出他的建議。
「啥不要說了!雅瑪蘭的聽力沒有像狗一樣好,那麼遠都聽得一清二楚。還有啊!那……」
撒奇雅面無表情地拍拍賽夏的肩膀,並要他看一下後方。
「喔呀呀!雅、雅瑪蘭妳在啊!呵呵妳什麼都沒聽到喔,我也沒有說話……」賽夏越說越小聲,同時思考打破玻璃成功逃跑的機率多大。
雅瑪蘭露出有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說:「賽夏別想打破玻璃逃走,而且接下來也不能在這裡吃早餐,因為傳遞之神來了。」
小巧的傳遞之神飛到一群神中間宣達:「創始之神文朗命令雷神賽夏、四季之神雅瑪蘭、大地之神賽德、冥王瓊斯與他的神使撒奇雅到神殿開會。」
「開會?文朗那傢伙?」邵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畢竟文朗來開會的日子屈指可數,艮別提主動開會了。
「既然是用創始之神的身分,應該很重要吧!」瓊斯回。
「如果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那傢伙只是一個麻煩製造機而已。」撒奇雅深深鄙視瓊斯的識神眼光。
「不管怎樣,反正都是要開會,快去快回。」邵羽一邊說一邊施展多人傳頌法術,一陣藍光過去,他們抵達神界的中心神殿。

一走進會議室,眾神照著往常的座位坐下,文朗從最左邊的雷神一路看向最右邊的大地之神,青殼兩身字字堅定地說:「各位愛卿,創始之神我有一件事要向諸位報告。」
「說吧!但請不要咬文嚼字,很不像你的風格欸!」賽夏一臉驚奇的回答。
「那我就直接說囉!我決定要把人間改得像RPG遊戲那樣!」說完文朗眼中還閃著一堆星星。
「低級怪物有史萊姆、骷髏等,每一層樓都有一個BOSS,然後……」
「我反對!如果這樣地域會爆出一堆亡靈。」冥王第一個反駁創始之神愚蠢的計畫。
「啊?我不接受反對意見唷!」文朗朝瓊斯吐舌頭表達他的堅決。
「你!……」
「那我們來幹嘛?」
「聽我講話啊!」
「啥?!」
「你這死傢伙!」
「呀啊啊啊!你幹嘛啊!」
「把你殺了呀呀啊啊!!!」
就這樣人間迎來末日,在這毫無意義的會議中定局了。
人有怨也無法吐露,因為歷代以來民間疾苦時,不是因為上位者的胡亂抉擇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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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發表於 2015-7-23 00:50:46 | 只看該作者

【編號049】 作者:jocker285912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4:02 編輯

【編號049】 作者:jocker285912

  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上吹著微涼的西風,即使身在遊戲中也讓人感到些微寒意,青年拉緊身上飛起的斗篷,黑色的眼映著滿天星斗,神情卻是恍惚。

  在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的時代,全息網遊早已不是只出現在小說中的幻想了。透過一種能連接腦波的裝置,人們能在夢中進入遊戲,體驗那些從電腦螢幕上感覺不到的事物。遊戲裡的一草一木,甚至連風帶動頭髮拂過臉頰的觸感都真實得不可思議,更別提那些以往只能在外地看見的景色了。

  波光粼粼倒映著天空的湖泊,大雪紛飛的嚴峻高山,令人心曠神怡的寬廣海洋……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出的。

  可惜美景人會看膩,遊戲玩久也就沒了當初的新鮮與震撼感了。當另一款遊戲推出時,大部分的人都選擇前往新遊戲經營,留下的少數玩家根本不足以支撐整個遊戲的營運。

  銷毀。

  這是遊戲公司最後做下的決定,消息一出,在當時遭到了還留在遊戲內的玩家強烈反彈,不過遊戲公司對於玩家們的疑惑與不滿一概不予理會,很堅持在明日將遊戲銷毀掉。

  許多人紛紛猜測遊戲方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玩家逐年減少的情況下,整體收益不好,這似乎是現下最好的解釋。

  但他知道,收益問題只能算是條導火線,而真正讓公司銷毀遊戲的原因是──




  「讓你久等了。」

  打斷思緒的,是一道溫柔如冬陽般的女聲。他一轉身,便看見一雙天空似的藍眸,正笑盈盈地望著自己,淡色的長髮被風吹散開在空中飛揚。

  「還好。」他有那麼一瞬間愣住了。青年抬手抓住飄散的一縷髮絲,在掌中輕輕摩娑著,觸感彷彿最上等的絲綢。

  別露出那副表情嘛,都最後一次了,開心點。」她語氣輕快地說。接著後退了一步將頭髮抽離,率先在不怎麼柔軟的草地上躺下,整個人躺成了大字型,並示意青年照做。

  跟著對方躺下,青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平時他們的聊天內容不外就是各自生活圈中發生了什麼事,通常都是由青年開口,而女性只是微笑在旁邊聽著。不過更多時候,青年還是喜歡安靜看著女性絕美的側臉,任由徐風偶爾拂過他倆,帶來幾片落葉或是花瓣襯托她高貴的氣質。

  兩人相處的回憶在腦海中逐漸浮現,他努力抑住眼底湧起的濕潤,開口:「希蒂亞……為什麼?」胸口很悶,彷彿壓著一塊大石般讓他喘不過氣,他不懂對方為何還能露出笑容,明明自己都要消失了卻還是笑著,這是為什麼?

  「嗯?」知道對方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她還是裝傻。坐起身,女性側頭輕撫上青年垂下的眼簾,感覺指尖下傳來的觸感。有時她會這樣輕碰、觸摸青年,然後問著,想確認自己手底下的感覺是否跟真實世界一模一樣,畢竟那是她一心所嚮往的世界。

  「為什麼不反抗?」女性完全有足夠能力去威脅公司不要銷毀遊戲,入侵程式並掌握機密資料要挾也好,直接控制生化機器人攻擊也行,為什麼她要放棄生存下去的機會?

  「這樣……有意義嗎?」沒有正面回答,女性反問了句。

  「就算我藉此暫時保留了本體,人類還是會千方百計將我摧毀。」況且,待公司查出他們曾經接觸過,就連對方也會遇到麻煩的。想到這裡,女性不禁露出苦笑,「我的覺醒本身就是個意外,雖然時間不長,但已經足夠了。」

  他沈默了。女性的話讓青年無從反駁,他知道這是天性使然,溫柔的女性不喜歡那些互相算計,而她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打贏整個公司,退讓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他不甘心啊。握著拳,用力到指甲都嵌進掌心還不自知,他看著女性的俏麗的臉蛋許久,而對方也回望著。

  突然他笑了笑,一如他們平常相處時的溫和。

  算了,就這樣吧,也只能這樣了。

  他並不打算干涉對方的決定,畢竟這段時間內相處下來,一直都是女性在支持他,而現在他也該尊重對方的選擇。

  起身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髮夾,材質看來像是琉璃,做成花的形狀,淺與深藍的半透明花瓣就有如女性的眸一般,是同樣清澈的色調。

  迎著女性訝異的目光,青年覺得有些羞窘,薄薄的臉皮微微發燙。撇過頭將飾品交給對方,這是他第一次誠心想送禮給別人。他清了清喉嚨道:「這是我另外用程式做出來的……希望你喜歡。」

  「難得小冉會送我東西呢。」愉快收下了髮夾,她將物品在手上轉了圈,仔細欣賞花瓣在星光下折出不同光采,然後輕輕將飾品別在鬢角處,朝青年嫣然一笑。

  「我好看嗎?」

  原本就很好看的女性帶上髮飾後變得更漂亮了,如出水芙蓉般讓他移不開視線。

  見青年一直沒回話,女性疑惑地伸手在對方面前揮了揮,思考著如果對方還不回神的話是否要一拳揍下去好讓人清醒一點。

  「好……好看,很,適合,你。」

  結結巴巴地回答,差點被掄拳頭的青年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因此錯過女性在聽見答案後所展出的笑靨。

  「太好了呢。」如玉般白皙的手覆上了青年的,女性發出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那,陪我,看最後一次流星吧。」

  尾音落下的瞬間,天空上懸浮的巨大銀河陡然消失不見,就連應該出現的弦月也像是被烏雲遮住般不見絲毫蹤影。

  突如其來的黑暗使青年十分不適應,但不給他發愣的機會,夜空落下火光。墜落的星星們彷彿是要燃盡剩下的生命般散發著最美的光色,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痕跡,像是要提醒人們它們曾經存在過。

  轉過頭,身旁的女性已經閉上了眼,彷彿仙子般的臉蛋在流星們明明滅滅的光芒下,顯得十分虛幻,這讓青年幾乎要以為一切只是一場夢。

  傳說向流星許下願望就會實現,他不知道這在虛擬世界裡適不適用,不過他也閉起了眼。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真的有能夠實現的願望,拜託請不要帶走她。




  青年的原名是景冉,在現實中有著一對因感情不融洽而早出晚歸的父母,每天在家讀自一人窩在沙發上吃微波食品時他總是有「其實這棟房子只有我在住吧」這樣的錯覺。

  因為家庭關係,他漸漸養成話少、冷淡、不關心任何事的個性,也因為這樣的個性,他在班上的人際關係並不好,在同學眼中他只是個孤僻至極的怪人。

  他也曾試著去改變這種現狀,但他的懦弱、膽怯,讓他始終無法踏出那一步,彷彿腳前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踏進就會萬劫不復的地獄。

  在學校裡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裡也是,這時常讓他有種與世界脫軌的感覺。是不是哪天自己消失了,也沒有人會察覺?寂靜的夜裡,他聽著牆上時鐘秒針移動時的滴答聲,常忍不住有這樣的疑惑。

  聯繫,真正連繫自己與這個世界的,大概也只剩下遊戲了吧?

  程式會替玩家畫上一層偽裝,帶著這張面具,他才能坦然毫不畏懼地承受其他人的視線,而當面具被剝下後,他仍只是那個獨來獨往的奇怪人物。

  直到他遇到了那個如神祇般美麗的她,那柔和的嗓音像是有著無限魔力般撫平了他對現實越來越絕望的心,像是阻擋的厚重簾布被扯去,許久不見的陽光中就是照進了那塊漆黑以久的地方。

  ──如果有天我消失了,有人會發現嗎?

  ──我會啊。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彷彿一根釘子,直直釘進他的心房。那些對自己的厭惡、失望等等躁動的情緒也全因這根釘子平靜了下來。

  她是那麼耀眼,如太陽般和煦地照耀著他,以及這個由冰冷代碼所組成世界。

  與女性一起相處的時光裡他經歷過許多第一次,第一次與一位異性在森林中漫步,第一次在相機鏡頭前微笑,第一次像自己以外的人吐露心聲,第一次想要去關心一個人,第一次對某個人動心……

  「欸?這邊有隻雛鳥欸。」那時兩人一如往常開始了散步的行程,沒想到才沒走幾分鐘她便蹲下來,雙手捧著一隻小小的、羽翼未豐的鳥兒。

  「嗯。」他看著很有活力、正啾啾叫的小雛鳥,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一定是掉下來了,好可憐。」女性抬頭望了下四周長相都差不多的大樹,最後指著其中一棵道:「大概是從那邊掉下來的,小冉送牠回去好不好?」水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看著青年,手中雛鳥的小黑眼也轉了過來,很有演技地開始裝虛弱,連叫聲也小了許多。

  很想跟對方說那只是串代碼,等遊戲自動刷新後牠就會回去巢裡了。不過他還是抓起鳥兒爬上了樹,一方面是不想傷對方的心,一方面則是無法承受這一大一小可憐巴巴的攻勢。

  「小心喔……再左邊一點,鳥巢在左邊啦,不對不對太過去了,右邊一點。」女性很負責地擔任起指揮的工作。

  明明彈個指就能讓小鳥回家……為什麼要他親自爬樹啊?青年默默腹誹,肩膀上的鳥兒像是知道自己即將要回家般啾地很歡快,待青年好不容易找到小鳥的家時,他輕輕將鳥兒放回由樹枝堆疊成的巢上,轉身下樹。

  「啾!」清脆的叫聲傳來,他轉過頭,看見小鳥一跳一跳蹦出了巢,歪頭用亮亮地小黑豆眼看著他。

  「回家吧。」伸出指尖輕柔小鳥的腦袋,他突然覺得這隻鳥好像沒有那麼可惡了。

  上方的天空傳來相對清亮的鳥鳴,他再一次將小鳥給放回去,然後趁牠還沒跑出來時從樹枝上一躍而下。

  連小鳥都有一個溫暖的家,一對關心牠的父母,那他呢?

  當氣流滑過臉頰時,他一邊控制著下墜的身軀,不禁想著。




  「只剩下半小時了呢,時間過得還真快。」直至流星雨結束,而浩瀚無垠的銀河重新出現時,女性仍舊維持著抬頭的姿勢,眼瞳似乎閃爍著水光,不過馬上就被她眨掉了。

  「唔……是嗎?」從回憶中回神的景冉不太清楚他們現在應該說些什麼,只能拼命壓抑住內心的悲傷,他並不想讓女性到最後了還得關心他。

  「是啊。」女性坐起身伸了懶腰,將頭上的髮飾喬正。「剛剛你也閉眼了對吧?許願了嗎?」

  愣了愣,還沉浸在惆悵情緒中的景冉點頭,「嗯。」

  「那小冉的願望一定能實現的。」她悲傷地微微一笑,「雖然有點可惜,但以後的路我不能陪你了,對不起。」她知道對方欠缺的是改變與面對的勇氣,但這種東西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建立起來的,因此她只能默默替對方祈禱。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自喉嚨湧上的苦澀逐漸蔓延到心頭,景冉又一次暗恨自己的膽小懦弱。

  他曾經想過,能不能跟對方一起走,但他發現他做不到,他連從頂樓一躍而下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自己,根本沒有與對方並肩展站立的資格。

  「小冉不必自責。」輕捧起青年的臉龐,她將額頭抵上對方的,水色清澈的眸直直望進青年漆黑的眼底,「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自己的,選擇嗎?

  女性選擇不與人爭鬥,選擇靜靜地消失,而他似乎也該選擇了。

  「我會努力。」知道自己即將重回那種毫無意義的小透明生活,但他會努力讓自己不再那麼渺小。或許一開始會很難過,但他會想辦法讓自己撐過去,不論十年還是二十年,有朝一日,他一定能真正改變自己。

  他知道女性最大願望便是能去體會真實世界的事物,可惜她沒有血肉之軀,所以她注定無法親手完成這個願望。

  但他可以。

  ──如果有天我消失了,有人會發現嗎?

  ──我會啊。

  他會發現的,然後帶著她的願望繼續活下去。

  「嗯!」滾燙的淚珠不斷從眼眶滑落,她漾開笑容,一如往常的柔和溫暖,接著視線突然顛倒。

  當被青年擁在懷裡時她整個是呆滯的,自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意外地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她突然想起某次自己無聊跑到網路平台上下載些東西來看,其中以人類所發明的連續劇最多。像這種時候,女主角好像會這樣──

  她抬手捧住了青年清秀的臉龐,然後吻了上去──她並不排斥這樣的動作。

  睜大眼,青年有些被動的接受這個吻,腦海中天雷勾動地火的場景沒有發生,他們的唇只是接觸片刻後變分離了,不過就算這樣青年依舊感覺有些飄飄然。

  「我……」青年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卻被對方搖頭的動作打斷。她將食指輕放在唇前,意示著對方千萬不要說。

  ──有些東西,不說才是最好的。

  她怕青年一說,她便會捨不得離開了,這樣不行的。

  「那個……再見。」即使知道雙方並沒有什麼再見的可能,但他還是說了,並將願望默默寄託在不久前的流星雨中。

  「嗯。」點點頭,耳旁的琉璃飾品又閃出了不同的光彩,不過這次是和希蒂亞那漾著水氣的眸,是同種顏色。

  「鳶尾花很好看,我很喜歡。」此刻的藍眸,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刻都還要靈活動人,就像是真人般生動,這串擁有自我意識的代碼以她空靈的嗓音道出最後一句話──

  「謝謝你。」

  謝謝你陪伴我過度這段時光。

  謝謝你會發現我的消失。

  謝謝你……喜歡我。

  然後,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再是一條星河,而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書桌上檯燈的昏黃燈光。

  拿下負責連結遊戲的頭盔,他將之放到一旁。剛從遊戲裡出來時精神狀況都不會很好,有點像是夢醒時的恍惚感,腦袋昏昏沉沉連帶他也覺得身體很笨重。

  感覺臉上有些異樣,於是他伸手抹了抹,掌心一片濕潤。

  他苦笑了下,所以最後還是哭了嗎?望著桌上前些日子才買來的鳶尾花,他又忍不住想起離別前希蒂亞那抹笑容……他果然沒選錯,那些淡藍花瓣真的跟她很配。

  居然偷偷切掉連結,真狡猾。

  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方才接吻的感覺,那柔軟的觸感更是印在他心頭揮之不去。但虛擬世界的感受是不會傳達到現實中的,因此他只能當作是錯覺。

  屋裡的空氣很悶,即使入秋了但天氣依然炎熱,室內的溫度全靠著一臺電風扇來維持,喀啦喀啦的運轉聲充斥著寧靜的空間,不過似乎沒有什麼效用,他的背後還是出了一堆汗。

  待腦袋得昏沉感過去後,他起身想打開窗戶讓室內通通風,看會不會涼快些,眼角無意間瞥見桌上的相框。

  相片裡的青年與女性並肩站著,可能是不常拍照的關係吧,青年的笑容有些靦腆,手不知道要放哪裡所以只好抓著腰間的劍柄。女性則是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看來就像懷抱著興奮心情出遊的大女孩。

  兩人身後是與天空同樣蔚藍的海洋,是遊戲中副本裡的某個場景。那時官方似乎在舉辦活動,內容他有點忘記了,不過可以讓人在遊戲裡拍照然後存檔,再去相片行將照片取出來。

  在不算短的活動期間內他們也只拍了這一張,畢竟他不習慣在鏡頭面前微笑,但他還是存檔洗了出來,並裝進相框內擺著。事後女性也不知道從哪弄得在遊戲裡也用出了一張,不過也即將跟遊戲一起消失了,女性望著相片與他說笑的嗓音似乎又在耳邊迴盪。

  「小冉笑起來真好看。」撫著照片上的兩人,她的語氣輕柔。

  「別鬧了。」他別開及將對上的視線,不確定臉是不是紅了,不過內心卻像是剛曬過太陽般溫暖。

  「才沒在鬧呢。」她將相片收起,走過去擺正他的臉,剎時他只覺得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發燙得厲害。

  她彎起嘴角,話語像是世上最和煦的微風。

  「小冉應該常笑才對。」

  推開乾淨透明的玻璃窗,清涼的夜風頓時灌進房內,他甩甩頭讓自己不再沉淪於回憶。十幾層樓高的窗台底下幾盞路燈明明滅滅,不時還有汽車快速駛過。

  他不確定他是不是做好面對未來的準備了,但他會堅持下去,就算道路再怎麼黑暗也會走下去,直到撥開重重黑霧再見朝陽的那天。

  抬頭,一個湛藍星辰,獨自在夜空閃爍著惑人的光芒。

  於是他勾出笑容。

  床頭上的電子鐘又再一次變換了數字,靜靜散發著冷光。

  十一點五九分,鐘面是如此顯示著,而外頭的星辰也像是感應到似的閃爍了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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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沒想到我真的壓線了WWW
這次能順利(?)完成首先要感謝幫我校稿以及一直被我各種騷擾的朋友們WW尤其是(嗶───)沒有妳我根本不會那麼快速就能交QQ說不定還會窗掉QDQ
再來是陪我熬夜●●,感謝你陪我熬到三四點才去睡/
真的超級謝謝你們der ヾ(*´∀`*)ノ

在打這篇文時腦中都在想著全職啊WW
差點把全息打成鍵盤式網遊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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