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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安的修羅場時間☆
*紳♂士老安出沒注意
虞因正在思考一個人生中的重要選項。
到底他該答應邀約-----------------
「虞同學,一起喝杯咖啡吧?」
------------------------還是提起手中3公斤的石膏粉袋重重卯下去?
用力瞪著面前不斷散發路人甲氣場的陌生白領,他的思考不斷在「到底該卯腦袋上勾牶還是踹下面啊過肩摔也不錯」中無限循環,簡單點說就是在逃避現實。
本來虞因只是單純因為猜拳輸給同組的李臨玥和阿關只好哀傷地出門跑腿買臨時不夠用的石膏粉,回去時被一名疑似同志在一間價位不低足夠令他這個有點窮的大學生心酸地默默繞過去的咖啡廳前抓住說要請喝咖啡,雙方一直僵持不下,他的手好酸。
雖說大不了不就喝一杯免費飲料大白天也不會有誰在眾目睽睽下下藥拐走一名體型不小的成年男性,但虞因實在沒法忽視陌生白領身上的奇異光流。啊,看得見每個人身上或淡或明的光流是昨天起床時開始有的能力,據米納斯所言是共有了那個孩子的能力,尤其是眼力。
對此他只能表示我的陰陽眼還要再加成下去嗎(淚)。
光流代表一個人的性格、情緒波動和力量,而陌生白領的光流……根據那孩子與他共有的認知,這叫「怪叔叔」,而且是「我是怪叔叔哦~☆」這種讓人噴出一口老血的恐怖怪叔叔。
………媽媽好可怕隨便大爸二爸嚴大哥黎大哥還是不靠譜的玖琛哥快找個人來解救他這個良家婦女不對是沒同性戀傾向的大學生!!
「你不會拒絕吧?」
答案當然是狠狠拒絕---------堅拒人生中出現二十一歲還被怪叔叔用不愛喝的咖啡拐跑的污點的虞因正欲無視他繞過去回大學趕作品,白領笑容絲毫不減,一手猝然扣住虞因的左手腕,不容拒絕的力道令手腕骨發出微弱的哀鳴。
「對吧,虞因同學?」
白領的唇角上揚到不可思議的角度,有甚麼正隨著這片空間失去秋日豔陽的溫度---------------------------------------
「甚麼時候你的守備範圍從高中生擴展到大學生了,安地爾?」
一如既往悠然兼欠揍的低沉嗓音伴隨幾不可聞的微小切裂聲在耳畔倏然鳴響。
「-------------------------」
虞因猛然回首,雙手插在褲袋一派悠閒的黑鷹和不復往日開朗笑容的洛秋夏就在他身後。黑鷹拍拍他的肩膀,越過他正面迎向被逼得鬆手的白領,後者的掌心突地出現一道鮮血淋漓的細長撕裂傷。
白領好像沒感覺到刺骨劇痛,手指順過沒甚麼特色的普通短髮。不用幾秒,本來的路人甲白領從這個空間中徹底消失,一個與之形成極大反差地存在感強烈的妖異男人勾起邪氣滿點的微笑,視線卻不如「虞因」所想地直接跳過擋在面前的黑鷹到他身上。
就像是表示著,這個肆意妄為而強大無比的鬼王第一高手,無法忽視眼前這個沒有散發出高於一般人的力量感卻一派輕鬆地對上他的男人。
「…這不是噬月血魔族的大皇子殿下嗎?真是久違了。」
「我跟你就一千年前見過幾面吧?我們有熟到可以說好久不見之類的嗎?你這個變態孌童癖快滾回去找你的小男生,隨便你要(嗶--------)還是(嗶--------)都不干我的事,這隻和他弟是我罩的不准動。」某人頂著一張好臉皮做三八味道濃厚的驅趕動作,奈何帥哥放的屁也是香的,店長大人三八起來也是帥得要死的三八。
被搶去發言權的安地爾忍不住對黑鷹毀形象毀得毫無壓力的發言抽動嘴角。
「………你跟你姪子還真是差了不只一條街。」
「性格上和實力上我們的差距大概有守世界和原世界那麼遠,」黑鷹無視面前內心已囧的鬼王高手自顧自進入自我感慨的世界。「可是我們都一樣帥。」
洛秋夏向虞因討來石膏粉袋,用力地令黑鷹回魂兼吐魂。
「咕嘰------------好痛~!!秋夏小妹妳是要我腦漿四濺嗎?!」
「因為阿鷹進入姪子控模式時一定得重擊天靈蓋才能回神,愛莉莎是這樣說的。」洛秋夏理直氣壯地叉著腰,沒發現虞因被她深藏不露的怪力嚇得合不攏嘴。
「又是莉莎小妹,她是有多想宰掉我…………總之,」硬是把歪成九十度角的脖子拗回來,黑鷹拿出手機。「別在我的地盤上搞事。再來我就打電話叫老大過來…..或者弄條通道讓你體驗愛麗絲掉進樹洞的失重快感?不過盡頭不是仙境是冥府,你也知道曉羽小妹有多想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總而言之,不會讓你有機會把人帶走。
「…………那就沒法子了。」
擱下令洛秋夏瞬間進入戰鬥狀態的一句話,安地爾意外地甚麼也沒做,只是非常變態地舔去傷口已經癒合的手掌上殘留的血跡。「虞因同學,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喔。」
「滾啦。」黑鷹彈指,直接開空間通道把人打包丟回獄界。
確認鬼王高手的氣息完全從這個空間中消失,黑鷹把注意力放回被洛秋夏轉來轉去做檢查的虞因身上。「除了手腕,有被那個變態孌童癖碰到其他地方嗎?」
拉高衣袖翻看兩條手臂,虞因回想了下,被安地爾碰觸到時的厭惡感直令他頭皮發麻,忍不住甩了甩剛才被他的血濺到的左手。「我想沒有了。」
「真的沒有?」洛秋夏不放心地東摸摸西摸摸,摸到虞因有種衝動大叫非禮呀~的時候才收手,雙手包覆住有一圈顯眼的瘀青的左手腕。
手底下似乎有微微的金光閃動,暖意從還在發疼的傷處擴散到四肢百骸。等到她撤回雙手,手腕上那一圈沒一星期肯定退不了的瘀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本來打算套個護腕甚麼的擋一下的虞因感激地看向回復平日笑容的洛秋夏。
「謝了,我還想著這次又要被二爸揍了……」
「啊那個被圍毆的虞因同學你家大爸二爸都在趕滅門血案這幾天沒功夫揍你還是唸你,趁現在盡情揮灑青春用力惹麻煩吧☆」隨手抓起被當作兇器使用完畢後就被放置在馬路邊的石膏粉袋左按右按挑出數根銀針,又把不知何時浮現的閃爍微光的陣法從袋子表面取出,直徑三十厘米的圓形陣法被空間法術包裹壓縮成一顆巴掌大小彷如星空縮影的圓球,無聊把球上下拋接的黑鷹發出教壞小孩的不良發言。
「阿鷹,那是甚麼?」
「特別處理過的移送陣。我就覺得安地爾走得太乾脆了,果然來陰的。」聳聳肩,黑鷹把空間球和銀針一併丟進個人空間,再度彈指讓飽受摧殘的石膏粉袋被扭曲空間吞噬,阿彌陀佛,安息吧。
粗略估計那是在被直接觸碰或依附物被毀滅時便會自行發動的空間法術,目的地十之八九是獄界。他不受鬼氣影響,洛秋夏的本質是「包容」也還好,但虞因是絕對不能曝光的,碰到鬼氣就可以下場一鞠躬了。
「拐個大彎來避過老大的守密契約,好一個陰險小人啊……」
把樹葉(空間法術)藏在樹林(黑鷹造的這個空間)裏,要是真給這個膽大心細的混蛋成功了的話他就等著被愛莉莎當砍鬼族般一劍劈死。
心有餘悸地深呼吸一口氣,「虞因同學,你先去我店裏坐坐………幹嘛一副怨婦樣?」
黑鷹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正在失意體前屈的大學生。
「…被變態搭訕根本不算甚麼,重要的是………」
「然後?」
「然後重要的是你幹嘛消滅掉我的石膏粉啊啊啊-------------!!!!!!!」
他扛著走了五條街的3KG的老字號石膏粉啊啊啊--------那個超好用的石膏粉得跑超遠的現在回去買也沒體力唔唔啊啊那個石膏像很趕的這下來不及了---------------
「甚麼?石膏粉?不過是石膏粉吧?」虞因充滿怨恨的視線像雷射槍射向完全不了解他辛辛苦苦搬了快半小時的石膏粉多有價值的笨蛋店長,後者歡樂地一拍手表示他一通電話就萬事OK。「喂,宥麟?是我咩~幫我送一袋XX美術用品店的3KG裝石膏粉到理東大學,順便跟『李臨玥』和『陳關』說他們的虞因同學又要替阿飄行道暫時不回來~嗯OK別說十袋弄一座米山給你都成,好啦就這樣掰了~」掛電話,比出大拇指,無辜中槍的虞因嘴角無限抽搐。
所以他該先問自己還剩多少隱私嗎?
黑鷹掃了他那糾結的表情一眼,「舉凡家世背景遭遇過的事認識的人我通通都知道也記在腦袋裏。如果要問為甚麼對你這個除了陰陽眼之外沒啥特別的大學生特別關注,那是因為你保護的碎片就是如此重要。當然,中意你們兄弟倆也是原因之一。」
「我們還得查查別的東西,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先在我店裏歇會吧,不會有事的,信我者有妹泡。」
啪地彈下指,虞因甚麼話都還來不及說就被腳下突然浮現的移送陣傳送出去,視野扭曲前最後見到的是洛秋夏朝氣十足的道別揮手。
再睜開眼睛,虞因第一眼看見的是印著Q版動物圖案的粉綠色牆壁。
那個死黑鷹居然真的不問他的意願就把他丟到這間月餅店不對是寵物用品店,他還得去接小聿………算了。
風鈴叮咚搖響。
「...虞因?」
推開玻璃大門的女子撥開垂落額前的髮絲,素來缺乏平仄起伏的女音罕見的滲入一絲訝異,連帶語句也遲了半晌才出口。
「愛.....愛莉莎小姐?!」
愛莉莎沒有束起頭髮也沒有戴上眼鏡,一身繡上絢麗金紋的漆黑長袍劃開了好幾道口子,臉和手腳多處傷口,頭髮也凝結了不少暗紅血塊。
總是一身隨性打扮的女子忽然以詭異的狼狽模樣出現面前,虞因不由得驚呼。
而且,她的身上有種讓他十分抗拒、甚至想馬上逃得越遠越好的氣息。
「怎麼了?」
不顧有個血氣方剛的大學男生在場,愛莉莎三兩下脫下破爛的黑袍,無視虞因刷地爆紅一秒扭向別處的臉把身上爛得差不多的西裝外套也一併除下跟黑袍一起彈指燒毀。
「那個......」拜托妳找件外套甚麼的遮一遮吧......「需要我幫忙...」包紥嗎?後面三個字還沒說出來,他便親眼目擊一道傷口起了白煙,沒一會便癒合得不見一絲痕跡。
「嗯?」冰藍的眼抬了一下,愛莉莎聳聳肩向目瞪口呆的虞因解釋:「別太在意,我的自癒能力比較強。」接著在一地衣服燃燒後的灰燼中翻找,從中拎起一塊幽黑得不祥的六角形結晶。
本來她用不著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任務內容只是淨化被封鎖在鏡湖的詛咒之力和黑暗氣息,但她為了弄清楚讓她很是在意的力量感正體而放棄一劍消滅擁有人型的詛咒,改為花上許多功夫來毀去型體並完好無損地取出核心。
這樣做的後果便是給予了詛咒反抗的時間,連帶報銷了一件黑袍和外套,身上傷口全是足以馬上扭曲弱小種族的黑暗氣息,不過完全毒不死有黑暗種族血緣的她。
「我先去換件衣服,這東西別碰。」
等待刻在茶几桌面上的傳送陣把被重重封鎖起來的核心傳送到黑鷹手上,愛莉莎沒有注意到虞因盯著幽黑結晶的眼神有多不對勁,只道有陰陽眼的大學生不會沒事亂碰那塊被光之力封印著卻還是透出不祥氣息的結晶,自己先鑽進休息室找備用的衣服。
虞因覺得頭很痛,許多影像在眼前一閃而過。
《我想回去。》
血紅。
笑臉。
血紅。
笑臉。
血紅。
笑臉。
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
幸福的現實和恐懼的幻像交替出現,惡毒的呢喃在耳邊縈繞不散。
《但我不能回去。》
漫天遍地的血紅,掩蓋了真正的色彩。
他甚麼都沒有做錯,但到最後卻只能一個人孤伶伶的看著天空等死。
一切都是他的錯,因為他想回去,所以他得死。
悲切的低鳴震得他無法維持意識。
《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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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空白一片的他拿起了那塊結晶。
梳洗到一半指尖突然爆開血花,愛莉莎第一時間沒有治療血肉模糊的傷口而是衝出休息室,一道黑氣在她面前眨眼竄出這個進入混亂狀態的閉鎖空間。
可是現在的她沒有這個心思去管。
「虞因?!」
本來好端端的大學生突然倒下,跪在地上抱緊雙臂不住顫抖,發白的指尖施加了莫大力氣像要撕裂衣服底下的皮膚。
迅速割破手腕放出充滿光之力的鎖鏈緊急封印快要完全變成黑霧逃逸的核心,她蹲下來嘗試掰開他的手指,但因為實在抓得太緊,擔心貿然拉開會傷到他,只好改為捧起那張被不屬於自身的恐懼扭曲了的俊秀臉龐,試著喚回對方的神志。
「虞因?能聽到嗎?」
仍是空洞一片的眼明顯表示答案是聽不到。虞因本人的意識早就被另一個靈魂死去時的恐懼不安寂寥掩埋,高大的身軀在此刻看來十分的脆弱。
過了很久,也許其實只過了一會,虞因像斷線木偶般放鬆緊繃到極限的身體,兩眼一閉倒在愛莉莎懷裏。
不知道該不該鬆口氣,她正盤算著乾脆把人打橫抱進休息室,懷裏理當昏迷不醒的人忽然一陣抖動,撐著地面坐起身。
正常亞洲人的深褐眼珠不知何時轉化為無法形容的美麗碧綠,與醫療班裏那位鎮守復活陣法的女孩眼眸是相同色調。
「看來給妳添麻煩了呢,混血的天使小姐。」
愛莉莎怔怔盯住展露長輩般的慈愛微笑的「虞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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