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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dodorabbit 於 2017-8-6 02:46 編輯
公華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的確震驚於女人的身分和老謬的打算,但傑利爾的口氣彷彿他是個無知的受害者,這讓他感到些微的不快。
儘管那女人的目的不單純,可說到底,對方終究沒有作出傷害他們的事,因此他不後悔救了她,更不覺得自己被利用了,這一切皆出自他的本意,甚至可以說,即便是時間倒回,他仍會出手阻止。
「我就是當擋箭牌也好過看人白白送命。如果她再有進一步的舉動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不用你擅自插手。」
「你在說什麼啊?」傑利爾緩緩放下平舉的劍,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公華:「擅自插手?不好意思,你的用詞有誤,會攻擊那女的完全是因為我個人的因素──我是希望你不要中她的招沒錯,但別講的好像我是為了你才動手的。」
「我除了被那傢伙堵過外,還和她有點私仇。」雖然沒有露出太多情緒化的表情,可他語氣冰冷彷彿要將周遭的空氣凍結:「我本來就要殺她了,你只是剛好在那──說起來,擅自插手的其實是你,不是我。要不是你不分敵我的護著那女人,我早就解決她了。」
「那還真抱歉,擋了你的路,讓你不能隨心所欲的殺人。」他冷冷地回道,「不過我也要告訴你,我只是救了一個我覺得不該被殺的人。對我來說,她還不算敵人,你也還不算同伴,是不是不分敵我,我自己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發現自己和傑利爾沒有共識,再講下去也是越描越黑,他不知道對方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刺人,是因為自己即使知道了女人的來歷也沒有表明要與之對立嗎?還是因為自己阻止他斬殺仇人?
可是,他們的交情本來就沒有深到「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這種程度,就只是認識了幾天罷了,傑利爾到底在氣什麼?
公華不願深究,心念一動喚出藤蔓,就要轉身離開繼續尋找緋葉──
「我不算同伴,那緋葉呢?那個小弟也不算你的同伴嗎?」
「什麼?」公華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住,他回過頭,卻愣住了。
傑利爾用一種很難過的表情看著他,然而那種難過不是傷心,而是失望透頂的難過。
他稍微解釋了下:「現身的時候我聽見你喊了『緋葉住手』。」
「所以,如果剛才攻擊那女的人是緋葉,你也會像對我一樣,用藤蔓揍他嗎?」他把手懸出塔外,指了指那團還未完全散去的紫霧,「還有那個霧,對你這個實身靈自然是沒效果,對我也沒差是因為我本身的體質,可是如果在那裡的是他會怎麼樣呢?」
「看來你根本沒發現,因為既不嗆鼻也沒味道,就以為那只是用來遮蔽視線的逃跑煙霧嗎?」見公華還沒反應過來,傑利爾搖了搖頭,「那種霧常人只要吸了一點就會直接昏過去,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情況嚴重一點還會對腦部留下後遺症,記憶力受到永久性傷害。」
「你可以說那女人對你來說還不算敵人,是因為沒有受到傷害,但要知道,沒有受到傷害,也是因為站在這裡的是你跟我……你有想過,為了維護一個陌生人,可能讓你的同伴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你很溫柔,想要保護很多東西,不想看到有人受傷──如果你只是葉族的守護靈當然可以,但你現在走出森林了,要守護的對象也不只有葉族,繼續用這麼單純的思考方式很快就會有一堆麻煩等著你了。」
「下次,」他繼續說,「當你的同伴在你面前突然攻擊某個人時,比起馬上出手阻止,先想一下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吧。你有很強大的力量,但不要把這股力量用在錯的人身上,不是每個弱者都值得你保護。」
「……」聽到這番話,公華沉默了,久久都沒有接話。
「當然,如果你不信我,這些話就當我沒說,反正我們可不是同伴。」說完,傑利爾從塔上直躍而下,輕盈地落在一旁建築物的屋頂,頭也不回地離開。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公華突然大喊:「傑利爾,等一下。」
聽見他的呼喊,傑利爾停了下來,疑惑的回頭看向他。
公華喚出藤蔓,向對方靠近了一段距離,問:「既然不是同伴,為什麼和我說這麼多。」
聽到這個問題,傑利爾顯然愣住了,他先是轉回頭,過了一會兒才側過臉,嘴邊噙著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因為,你長得和龔華很像啊。」
※
緋葉獨自走在森林深處。
她抹了抹嘴,很久沒有吃這麼多了。
她吃了整整三頭成年的獸。
「黑印現在又很好控制了,哥哥,你說剛剛會不聽話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吃飽呢?搞不好只要吃飽一點,我就不會變怪物了。可是這樣很麻煩欸,像現在吃太飽,就連走路也不太舒服,要是復仇的時候也要吃這麼撐才能順利控制黑印,行動會不方便啊。」
她仍舊抱著圍巾,低聲自言自語。
「萊洛,我到底要怎麼進到弗奧拉斯啊,雖然現在風華演武就要開辦,只要用席夏團員的身分跟大家一起進去大概就過關了,可是他們對我很好,我不想利用他們……而且要是被發現,會害他們跟我一樣被通緝,然後就像你一樣……嗚……萊洛,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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