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33.
異境之鄉，佐躺在病床上讓北風博士從頭到腳完全檢查十遍。
「博士，我都從早上躺到現在了，是檢查完了沒呀？」
聽見佐無奈的呻吟，北風把手上的資料匆匆寫過，「很糟糕呀！太糟糕了。」
「什麼很糟糕呀？」望著博士的臉，嘴巴上說著糟糕卻一點也沒有緊張的神情。
把佐的下巴跩過來，拿個水晶探照幾次，這個動作不知道已經做過幾遍了。
「這種事情應該要二十歲時才會發生。」北風收起水晶，繼續紀錄某些事情。
「什麼啦！」佐聽了很苦惱，「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博士停下忙碌的手，倒一杯萊姆水坐在一邊休息一下，表情依舊淡定，感覺事情好像沒她說的這麼嚴重。
「我就直接說吧！因為你死太多次，肉體和精神快分離了。」
「呃......分離會怎麼樣嗎？」
「就會變得像那個愛亂入你腦子的老頭一樣，被人遺忘，然後漂泊在時間之流，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個是去找容器，一個是放棄時間的力量。」
佐抓抓頭，露出苦笑，「放棄時間的力量會怎麼樣？」
「無法改變未來也無法看見過去，無法控制時間，無法影響時間水滴。」
嗯......怎麼覺得這樣比較好呀。
「那我還可以把靈魂分給別人嗎？還可以同時控制光明跟黑暗嗎？」
北風點點頭，「那是後天養成的能力，就像我可以使用空間法術，你的能力可是我有心栽培，是相當不錯的作品。」
又來了，佐垂下肩膀，博士總把任何事物當作是研究對象，不過她說有心栽培是怎麼回事？
「博士，妳是不是趁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做了什麼事情呀？」
「呵，我看你先擔心你的時間不多了。」
「等等，怎麼說的我好像要死了。」
「失去肉體殘留精神漂流，這跟死了有什麼差別？」
「那我還剩多少時間？」
「不知道，看你怎麼使用力量囉！」
博士露出一抹笑顏，然後把寫的文件通通收過去，叫佐最好繼續休息到完全康復在出去比較好。
門外，陶莉絲和米爾看見博士要出來了，趕快閃遠一點，北風一直都知道他們兩個一直在外面偷聽，嘛！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
陶莉絲和米爾坐在大草原中，一群小妖精在草原中打鬧，一些快滅絕的神獸睡在樹蔭下，風徐徐地吹著，青鳥輕快的吟唱。
「他會離開我們嗎？」米爾有些失落，「才十六歲就、噢！」
陶莉絲扭著米爾的耳根，「吵死了！異境之鄉也是有進有出，雖然處於時間之外，但生死依舊好嗎？」
「是沒錯啦！」米爾抱著膝蓋，「但是......」
「不要但是了！今天晚上不是要代替他去什麼烤肉嗎？」
「欸？陶莉絲不是說不要去了？」
「煩死了！我善變不行嗎？快去把虹抓過來！不管虹願不願意都要去！」
虹抱著一顆樹，死命的亂踢，發出高亢的尖叫打死都不要去。
「煩耶！去一下是會死喔！」陶莉絲一點都不溫柔，拉著虹的腰。
虹的頭髮整個轉變成渾濁的紅黑色，表示她和陶莉絲的心情都很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啦！」虹揪著嘴，用一些力量把樹根纏在自己身上。
「妳難道不擔心伊多嗎？聽說那個先見之鏡持有者被鬼王手下捏碎靈魂耶！」米爾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陶莉絲的暴力行為，不過他也很希望虹能去。
虹聽了呆了呆，「還活著嗎？」
「笨蛋！難道我們會叫妳去看屍體嗎？」陶莉絲看虹一時鬆懈，馬上把她拔出來。
被拔出來之後，虹嘟著嘴，也沒有要準備禮物的意思，一臉不甘願的跟在陶莉絲身後。
「妳會怕嗎？」米爾彎下身，柔柔的笑著。
虹點點頭，伸出手要米爾抱她，米爾也很自然的將虹抱起，因為是在特殊容器裡的器寶，沒什麼重量，就像在抱洋娃娃一樣。
碰觸到米爾後，虹的頭髮變成淡淡的碧綠色，看起來有些安心，繼續抱著米爾，三人離開了異境之鄉。
拿出邀請函，上面已經附贈傳送陣了，陶莉絲拿著信，遲遲沒發動。
「怎麼了？」米爾湊過去，虹伸出手摸著陶莉絲的發絲。
虹的頭髮轉為淡淡的灰色，表示陶莉絲在猶豫。
「走開啦！」陶莉絲揮開虹的手，有點不想讓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在擔心會被拒絕嗎？」虹悠悠的說。
陶莉絲瞪了一眼，「被拒絕也是正常的吧！」望著信上細緻的圖騰，還是沒勇氣發動。
「他跟我說了，妳曾經救過那對雙胞胎吧？」米爾皺著眉。
「沒有，我只是依照任務需求，帶著他們父母的屍體回去交差。」
「我記得妳還做過其他事情吧......」瞇起眼，米爾似乎知道陶莉絲在背後還做過什麼。
被看出什麼讓陶莉絲有點不爽，「麻煩死了！去就去！讓他們見虹一面就好了吧！」
移動陣發動，刺眼的光束過後是一個寧靜的地方。
虹的頭髮轉為清澈的透明，闔上眼，感覺到清晰純淨的空氣，久違的家鄉，這點懷念讓她有點想哭。
明明就很想回來吧！瞄了一眼虹，陶莉絲繼續往前走。
「鬼族，想做什麼？」守門人直接跳下到三人面前，那是一個女人臉魚身獸爪的生物。
直接亮出邀請函，陶莉絲指著虹，「我們可是客人呢！」
守門人愣了一下，仔細端看邀請函，確認不是造假，而且看著虹，那是......
「我們是伊多先生的客人，雖然邀請函上面寫的是佐，不過因為某些原故他沒辦法親自赴約。」
米爾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證實他是確確實實的精靈，但守門人還是很猶豫。
鬼族、精靈、失蹤已久的器寶，這三種東西不管怎麼想都沒有合理的理由出現在這裡，也沒有聚在一起的理由。
「芙蕾諾雅，歡迎各位。」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情，讓三人進來了。
因為陶莉絲也沒散發什麼另人不舒服的氣息，一路上刻意繞路，如果一有不對就可以馬上就地解決。
不過三人從頭到尾都沒做出什麼詭異的行為，繞了半天路，終於把三人帶到大門前，然後行個禮離去。
「現在呢？」米爾望著被水草纏繞的大門。
陶莉絲雙手插腰，「不會有人替我們開門的，直接翻牆進去吧！」
米爾和虹傻住，這裡不是要什麼特殊陣法才可以進的嗎？是說這裡有牆這種東西嗎？
只見陶莉絲一拳打在門前的地板上，「米爾你說的沒錯，我還做過其他事情。」
詭異的圖騰竄出，逐漸形成一個與大門相似的圖樣，不過陣法整個是血紅的讓人不安。
轟隆－－
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一樣，頓時煙霧瀰漫，被煙灰嗆到的米爾趕快用法術把附近的煙散去。
「陶莉絲，這麼粗暴會被趕出去的。」米爾邊咳邊揮開煙。
「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反正只是傳送到邊緣，離中心還有一段距離不會被發現啦！」
陶莉絲哼哼兩聲，虹要米爾把她放下，走到陶莉絲身後拉著陶莉絲的小指，頭髮顏色變成溫和的紫色，陶莉絲似乎很開心。
就讓虹拉著小指無所謂，三人走了一段時間，還要閃避某些妖精路人，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望著遠方冒著煙的地方，「他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米爾心中有接雀躍。
三人一起出現在熱鬧的烤肉會場，不意外的，氣氛馬上驟降至零下負好幾度，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陶莉絲是鬼族。
陶莉絲掃過幾個人，然後看著在烤肉架上面尖叫的芭樂，不禁睥睨的笑了一聲。
原來現在年輕人烤肉就是這樣嗎？
望著雅多和雷多，伊多不知道去哪裡了，今天來的重點人物居然沒看見，真傷腦筋。
「米爾？陶莉絲？」漾漾愣了很久才認出這裡個人。
「喔，漾漾呀！」陶莉絲勾起嘴角，不過僵硬的氣氛仍沒解決。
「鬼族來這裡做什麼？」雅多口氣挾帶著一點殺氣。
陶莉絲依然淡然，「當然是來找先見之鏡的持有者呀！要不是佐......不然他本來會自己來。」
「佐怎麼了？」漾漾皺著眉，好像有點後悔這麼正大光明的問著個問題。
一手捲著髮尾，陶莉絲悠悠的說，「沒什麼呀！靈魂被打散導致雙眼失明，靈魂被抽光導致癱瘓，現在肉體和精神快要分離了，之後要見他可能要去時間之流撈了吧！」
所有人面帶陰沉，現場袍級也不少，陶莉絲自然沒必要挑起什麼爭鬥，不過她覺得佐總是幫人幫的過火。
其實佐可以不用捐靈魂吧！看現在醫療班的程度，就算靈魂只剩一半應該還可以活。
「陶莉絲......」米爾拉拉陶莉絲的衣襬，覺得這樣說好像有點過分。
「幹嘛？佐可不是隨便可以撿到的人，他可是異境之鄉的創造主，根本不必為了一隻水妖精浪費靈魂吧！」
「妳！」雅多真的生氣了，不過陶莉絲說的也沒錯，一隻水妖精跟整個異境之鄉比起來，實在.....
虹躲在陶莉絲背後，頭髮變得黑暗，週遭的氛圍讓她感到窒息。
「佐是異境之鄉的創造主？」夏碎面無表情，陶莉絲感覺不到那位紫袍是在關心還是好奇。
稍微仰起下巴，「佐在獄界淨化了一座城叫做空白之城，就在殊那律恩跟景羅天領土的交界，同時也創造了時間之外的空間，就是異境之鄉。」
陶莉絲望著一些人複雜的表情，有幾個比較年輕的應該是佐的同學。
「那位就是虹嗎？」雷多探頭想看看虹，不過虹縮到陶莉絲背後，讓人只看見她的小手。
米爾蹲下來摸摸虹的頭，「這裡不是妳家嗎？那邊那兩個水之妖精是雅多和雷多喔！是伊多的弟弟們。」
虹依然縮在陶莉絲背後不敢出來。
「好了，快帶我們去找伊多。」陶莉絲才往前走一步，雙胞胎的警戒心就變重了。
「那隻精靈可以去，妳不行！」用爆符做出一把刀，雅多用刀尖指著陶莉絲。
陶莉絲嘆口氣，「出生的時候吵的要命，小時後怎麼敎都教不聽，現在？就個性來說完全沒成長呀！」
「妳、妳這是什麼意思？」聽出什麼端倪，雅多猶豫了。
「家務事不要說給別人聽的好，你不讓我進去我就不進，先走了。」
「等等！」一個人叫住了陶莉絲。
「伊多？」雙胞胎露出緊張的表情，然後跑到伊多身邊。
伊多臉上有些憔悴，雖然有佐的靈魂填補，但是被打散的靈氣還沒完全恢復。
虹瞪大眼，望著變得有點像小蛇的先見之鏡，看來鏡子受損的程度相當嚴重啊！
雙手抱在胸前，陶莉絲上下打量了一下伊多，「看起來還活得不錯嘛！」
「妳這傢伙！」雷多正要衝過去，雅多連忙跩住他。
伊多要兩個弟弟別衝動，然後走到陶莉絲面前，「如果不介意......」
話都還沒說完，陶莉絲舉起手在伊多頭上輕摸了幾下，「居然變得這麼高，一點都不可愛。」
伊多高了陶莉絲一顆頭的距離，陶莉絲還要蹎腳才可以摸到伊多的頭。
「請問......」伊多還想繼續說，不過陶莉絲已經轉過身。
「當作我沒來過，水月之扇就是虹，我的任務結束了。」
語畢，用傳送至消失在眾人眼前，伊多還愣在原地，米爾趕快也傳送出去追陶莉絲。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雅多瞇起眼，然後看向虹。
虹已經現出原形，那是一隻上半身是鹿，下半身是魚，身上有著透明魚鰭和鱗片，他溫馴地吐著氣息，把自己身上的靈氣分給先見之鏡。
之後的烤肉大會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陶莉絲走在空白之城的長廊中。
「陶莉絲！」米爾喘著氣，好不容易拉住陶莉絲，「幹麻走這麼快？」
「去烤肉大會、帶虹過去、禮物放在虹身上、確認伊多狀況，這樣就夠了吧？難道還要厚臉皮的留在那裡嗎？」
聽見陶莉絲這樣說，米爾有點難過，「他們不會在意吧！」
「不會在意？」陶莉絲冷笑，「看見守門人的態度了嗎？看見那群光明生物的眼神了嗎？」
「可是......」
「米爾，黑暗與光明從千年交戰直到今天，誰遭遇過什麼？受到什麼傷害？你要一個從小被灌輸黑暗思想的鬼族一夕之間接納光明之物嗎？還是你要從小因為鬼族失去父母的小孩馬上接納鬼族？我知道他們人不壞，不過心理傷害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抹去。」
「但陶莉絲不是接納我，也接納大家了嗎？」
「這是我觀念問題，你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有一致的想法，想想看我們建立異境之鄉的十年歷程，不是到處碰壁踢鐵板嗎？」
「......」米爾無話可說，但至少知道陶莉絲還是陶莉絲。
－－
其實陶莉絲對其他有人有偏見啦（刻板印象認為光明生物都討厭黑暗生物）
不過的確要一夕之間改變人的想法還是需要一點契機
下篇是小小的回憶錄 關於陶莉絲小小的回憶（笑 |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4-7-26 13:27:05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