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FD貓 於 2014-7-12 16:34 編輯
第十五號 咖啡店
My heart got hurt.
「果然來過了嗎?」
樺蹲踞在鼠尾草叢旁,一條充滿泥濘的小徑,他仔細地檢視地上的腳印,而艾倫站在一旁,手交
叉在胸前,「慢了一步啊。」艾倫說,
今天的夜色特別黑,距離兩人不遠處有間咖啡店,那自然採光的設計,使整個咖啡店一樓三面皆
是透明的玻璃牆,在幾乎沒有光亮的夜晚,咖啡店的室內看來是一片漆黑,
樺站起身,連看咖啡店一眼也沒有地轉身離去,「樺!」艾倫叫住他,
「嗯?怎麼了嗎?」轉過頭,那毫無情感的眼看著,
「我以為你會想看看咖啡店,雖然你才離開幾小時而已。」艾倫勾著笑說,
樺面無表情:「回去吧。」樺的態度強硬,語氣冰冷,
艾倫收起了笑容,「不好意思,我認識你嗎?」他疑惑地開口問著樺,
樺皺起眉,「嗯?艾倫?」樺走上前,他感覺到艾倫似乎怪怪的,「你......怎麼了,艾倫?」他伸
出手,
艾倫拍開他的手,「請不要碰我,先生。」艾倫不太開心地說著,「我們並不相識吧。」他的眼
閃爍著敵意,
「開什麼玩笑?我是樺,新鬼虎部隊的副總召。」
「樺?真不好意思,我只認識那個會泡好喝咖啡的咖啡店老闆樺,那個每天都掛著溫和笑容的老
闆,樺先生。」
樺一聽,便轉身,「艾倫,我沒有時間跟你耗,我們得快點回去,然後打定戰略。」他的口氣異
常地凶狠,雖然還是冷冰冰地,但已經比之前的語氣還要有情感些,
「喔?真是實際啊,副總召。」艾倫跟上他的腳步,「到底怎麼了?」他問問樺,
樺斜視了艾倫一眼,平靜地回答:「我沒事。」
「沒事?你的個性鉅變了,好像古世紀的亨利八世!」艾倫叫嚷著,他有些激動,眼前冷漠的傢
伙,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到,他曾經是個溫和愛笑的人,
※(終戰後時代的人稱工業化前的時代為古世紀)
「艾倫,終戰的開端是什麼?」樺突然地問,他望著天空,那片一如往常的天空,
艾倫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下,回答:「...戰前看似不好爭戰的美國
,首先轟炸了對立主義的所有國家,但被認為最開始的原因,是美國對俄國的一個市鎮投下核彈。」
終戰開戰時,艾倫還未出生,於是他皺皺眉,並不確定這些官方說法的對否,
樺深深地看向艾倫,一個近似悲絕卻又懷著希望的笑容拉起,他開口:「最不可能開戰的國家都
開戰了,那我的改變又算得了什麼?只不過是冷血了點,但,這又如何呢?」
「人翻臉跟翻書一樣快,變心比專情還要簡單。」樺說,不過這聲音卻像蚊子般細小,
艾倫不知該回答些什麼,並不是他因為被樺說服了,而是因為,樺的內心已經幾近絕望,從最根
本的地方開始腐蝕,
「樺,你真的什麼都不抱希望了嗎?」艾倫嘀咕著,
一陣微風颳來,在夏夜之中甚是涼爽,鼠尾草隨著風擺動,一陣一陣地猶如海浪,樺看著這些景
像,不自覺地笑了,那是他百看不厭的風景,
艾倫沒看到那個表情,
樺很快地收起笑容,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他留下了一聲嘆息,而後離開,
他們留下了過往的快樂,悠閒地回憶,那些曾經像是習慣一般地望向門鈴,那些曾經像是反射動
作的開口點了一杯咖啡,那些......
咖啡店的時光,
伴隨著風,吹進了咖啡店後方的一座小墳,
大家都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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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罕雙手支著下顎,雙眼望著牆壁上的羽飾,貌似在發呆,其實是在深思,
艾倫坐在整個室內的右方,那裡有個墊著動物皮的木箱子,艾倫拿著一支鼠尾草,逗著黑貓,
「......就是這樣。」語畢,艾倫從木箱上跳了下來,
「艾倫,你在做什麼?」莫罕瞄向艾倫,聲音慵懶平靜,帶著質疑,
「跟你報告,玩貓咪。」艾倫回答,
「不......我不是在說這個。」莫罕轉開視線,「你對著樺說那些話,對我們毫無益處。」他說著,
「這裡是軍隊,多餘的情感只會扼殺自己。」
艾倫看向莫罕,激動地說著:「是沒有益處,但對他有益處!如果樺再這樣下去......他只是個會殺
人的人!不,應該說是會殺人的機器罷了!」
莫罕挑挑眉,回應:「抱歉,或許是我錯了。」他搓著眉頭,嘆了口氣:「不過,你這樣一連串
的動作,教我如何信任你?竟然削弱自己的軍力?」
「你懷疑我?」艾倫走上前,有些不太高興,「你現在才在助長敵軍吧!互相猜忌是一個團體分
裂的跡象!」艾倫高聲地吼著,
「注意你的言行!」莫罕重重地拍了桌面,警告道,
現場陷入膠著的場面,雙方似乎都不打算讓步,氣氛緊張,就連一旁原本在嬉戲的貓兒都怯怯地
溜到角落躲著,
莫罕首先長吁了一口氣,平靜地問:「樺呢?他哭完之後還好嗎?」
「他把自己鎖在房裡。」艾倫也靜下心來,回應,
「嗯,好吧,沒事了的話,就回去吧。」莫罕說,
「是。」艾倫蹲下身,黑貓跑回他的身旁後,他便將貓兒抱起,然後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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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身子在被窩中縮到一個極限,
即便有了安全感,但是自身的手腳仍是不停地顫抖著,明明是夏天,明明沒有開冷氣,身體還是
覺得一股寒意竄上,令我頻頻打著寒顫,
久違的感覺,還記得第一次遭遇到這個情況時,是在幾乎沒有記憶的孩童時代,唯一留下印象的
是一大片的血,血上頭浮著一層焦黑的碎屑,在血泊......不,是「血湖」中,隱隱約約有著一個又一個
的人,他們有的坐著,有的站著,有的正舉著槍,有的正驚恐地回頭望──時光彷彿凝住了,他們成了
一具又一具的焦黑屍體,焦屍滲著血水,慢慢溶化,最後化為一灘腥紅液體,
血湖是這麼形成的,而自己親眼目睹了士卒遭遇生化武器到死得連骨都不剩的經過,
身體不停地警告要逃走,等到大腦回過神後,自己已經跑到筋疲力盡地倒下了,而雙眼則望著漸
漸展露出曙光的地平線,
接著沒多久,便遇上了鬼虎......
「嗚嗚嗚啊啊啊啊──......」好不容易停息了的淚腺,又再度不爭氣地流下眼淚,打顫的牙齒不受控
制,發自內心的痛楚難以壓抑,使我低吼出聲,
為什麼我會那麼地懦弱?像個小孩子只會哭泣?
但,我能做的也只剩下了哭泣......
「混帳!混帳!混帳啊!......」雙手握拳,猛烈地敲打著床鋪,
香味,
感覺到一個有些小的手掌隔著棉被,覆在我的背上,像是在安慰嬰孩般地,那手掌輕輕地拍了拍
我的背,
「乖、乖,不哭,我最愛的弟弟。」
瑟縮著的身子漸漸地放鬆了,莫名地安全感包覆著我,聽到那句話,我彷彿聽見了搖籃曲,任憑
模糊的意識和疲憊的身體帶我進入夢鄉,
「還不可以睡喔,樺。」
語句剛落,棉被就被揭開,一隻手溫暖地碰上我的臉龐,在我還未來得及反應時,那人便在我的
頸邊送上一吻,
下一秒,我迅速地彈開身子,吃驚地說:「姐、姐姐?」
眼前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扯開一個曖昧的微笑,帶有一點神秘的調子,乍看之下,她似乎和我一
樣擁有褐髮棕瞳,不過仔細看來,她的髮色會比較偏茶色,
「過得不好嗎,我最愛的弟弟?」她坐上了床,寵溺地捏了捏我的臉頰,「你看看,哭得唏哩嘩
啦,這樣你在我心目中的帥哥排名會下降啦!」她說著,
我任憑姊姊捏我的臉和弄亂我的髮,然後我擺出了疑惑的神情,提問:「妳是怎麼進來的?」
姊姊聳聳肩:「可能我跟你有血緣關係吧?」她賊賊地笑,
「別開玩笑了。」我伸手弄順我的短髮,姊姊嘟著嘴,回應:「你姐姐是搞暗殺的,怎麼可能連
一個簡單的鎖都不會開?」
「不過這門的鎖好開歸好開,麻煩的是很容易觸動警報系統,你姐姐只延遲了警報系統的應對程
式,所以不能待太久喔。」
「是嗎......」我低下頭,微微地問著:「所以姐姐是來殺我的嗎?」
那陣好聞的香味襲來,姐姐抱住我,還有些緊,「傻弟弟,家人是不會傷害家人的。」她說,只
是,當她說完這句話後,我的眼淚又再度流了下來,
「姐姐是想你,所以不顧你老爸的禁令偷跑來的,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她鬆開手,好好地端看
著我,「看來是不太好,原本我跟你老爸是想到咖啡店找你的,不過遲了一步,你被莫罕先生帶走了
。」她說,
「別跟我說鬼虎,他根本不是我的父親。」
啪!
我瞪大眼,左頰被一股力量揮擊──我被姐姐打了耳光,
「姐姐不准你說這句話!就算你是叛逆期也不准!」她大吼,隨後像是心疼了一般,她抱住我,
「對不起,姐姐不應該打你,只是、只是,你這樣說你老爸,他真的會傷心。」她急慌慌地說著,搞
得我有些不懂是姐弟還是兄妹,
「......」我沉默著,
這就是愛我的家人嗎?
很多事情,我總是聽著比我大的人說:「你長大後就會懂。」
但,長大後,我不懂得的依然不懂,而我懂得的,也沒有多多,
從來都沒有人教我如何去愛,也沒有人教我如何接收別人對我的愛,
但如果有人真的教了,
我真的聽得懂嗎?
「好了,姐姐該回去了,被你老爸發現我偷溜出來,一定會挨罵的!」姐姐鬆開手,對我眨眨眼
加上吐舌頭,然後起身,往門那裡走去,
「對了,老弟。」
姐姐站在門邊,突然開口說,她的音量不大,我有些勉強聽到,而且從我這個角度沒辦法看到她
的表情,
「人死了,不能復活,你也不能原地走動,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必須拋下他們,然後帶著他們的
份更用力的活下去。」
然後我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響,接著整個空間進入寂靜,
「謝謝,那句話,應該是說給妳我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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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戴特匆忙地擦拭吧台和桌椅,確保它們都被擦得亮晶晶後,開始練習煮咖啡,剛開始,他煮的咖啡將一些不常來的客人趕跑了,不過,經過他努力不懈的每天浪費咖啡豆後,現在煮的咖啡還算得上不錯了,只是他永遠不懂,造著樺的筆記去煮咖啡,為什麼每次喝起來味道都有差?
還有吧台內的一張張黃色紙條,一開始戴特以為是什麼備忘錄之類的,原來是每個物品的故事小抄,
咖啡店總算是勉勉強強維持住了,
從昨天開始,戴特決定要做些額外的事務,他很高興地在圍繞店外的木台子上種幾盆「消毒草」,還貼心地掛上白色的牌子:入店內,敬請愛用消毒草,
叮噹!
門鈴被打響了,戴特快速地去應門,「歡迎......!」戴特原本開心的開口,但又隨即止嘴,
來的客人只有一個,那人戴著只能遮半臉的面具,那面具很華麗,肌膚黝黑,上半身只披了塊布,露出滿是紋身的胸膛,
「莫罕。」戴特警戒地看著來人,「要來杯咖啡嗎?」他問,
「不了,你不是泡咖啡的料。」莫罕揮揮手,他張望著咖啡店的裝潢,嘀咕:「這麼簡約的裝潢怎麼看都不習慣,應該要擺更多的裝飾說......」
「那......你不喝咖啡,也不說要幹嘛,難不成你是要來搶我的消毒草嗎?」戴特說,隨後他驚恐了起來,「不行!你不能拿走我的消毒草!你可以拿咖啡店,但不可以拿消毒草!」他吼著,
莫罕的臉上掛了好幾條黑線,回答:「沒有,我沒有要拿消毒草。」
戴特立刻放鬆,吐了一口氣,
「我想......」莫罕開口,「如果咖啡店出事了,那孩子會立刻趕來吧?」
「你想幹嘛?!」
「別緊張,我只是想保護他,剛剛我的基地又被入侵了,所以我想讓小孩子避避風頭。」莫罕的眼閃過一絲的冷色,「我不會讓鬼虎奪走他。」他說,
莫罕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和手臂等長的刀刃,上頭是有著螺旋狀的梵文刻文,
「這是屬於正義的小小不義,願神原諒。」
戴特只見到一個微微的刀光──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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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大喔!!
這次好像少了一點~
沒關係!!貓為了補償~再加上最近好像有那麼一點閒~
會放上一個小小的嗯......博君一笑篇幅~
希望大大們捧場喔~~
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大喔!!
回復飄大大~
亨利八世是一個運動健將,年輕時相當地瘦,也是位很好的國王
只是到了統治後期,他變得殘暴,愛殺戮,也因此害得日後國庫空虛
(然後他也從瘦瘦小蠻腰,變成超肥水桶腰)
後來科學家發現他性情大變的可能原因
他很喜歡騎馬比武
但一次的騎馬比武時,頭部受到重創
導致大王子個性變成肥豬王~
感謝飄大大的提問跟回復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