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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7 02:00 編輯
第四章 昔者(02)
「通通停手!」
一聲大暍傳來,扭打的兩人立刻停手。
白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幾個人陸續從附近幾棵樹後面走出,算算總共九個人,加上伊爾剛好十人。
雖然處於危急的情況,但是白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驚恐的神色,反而冷靜異常。他不動、不喊、不掙扎,讓身後拿刀的人覺得奇怪,但是他只當白是嚇傻了才會沒有反應,倒樂得他繼續這樣傻下去,他才比較好辦事。
瑞比特對眼前的情況有幾分錯愕,他沒想到伊爾真那麼卑鄙,帶了其他人來圍毆他們。
「你們──唔!」
就在瑞比特剛站穩腳步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伊爾就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打得他措手不及,抱著肚子後退好幾步。
「哼,你們真以為我會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單純跑來找人打架嗎?」
他抹掉臉上傷口滲出的鮮血,那傷口是瑞比特的傑作。他發出夾雜憤怒和疼痛的吼聲,又往瑞比特的方向衝去,握緊拳頭就要往他臉上擊去。
瑞比特想要閃躲,然後再送他一技踢擊,但又突然想到白在對方的手上,他若是反抗的話白有可能會因為他而受傷,於是硬生生的用臉接下了這一拳,並且明確的嚐到鮮血在口內漫開的滋味。
伊爾又接連往他身上招呼了幾拳,每次他還沒站穩就又感到疼痛襲來,幾次下來他毫無招架之力,最後只能痛得倒在地面顫抖著身體。
也許是覺得打夠了,伊爾甩甩手腕,轉頭看向白。
他的嘴角勾起了笑容,讓他的面目顯得可怖:「哼,打得我的拳頭上都是兔毛。」
「……」
白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表現出氣憤的神色或是想衝過去用不大的拳頭揍對方一拳,他知道伊爾只是想看他嚇得驚慌失措,想撕了他冷靜自持的面目。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哪能讓他得逞。
「小子,嚇傻了嗎?笑什麼?」
伊爾站在他面前俯視著他,完全把白當成階下囚一般看待。
「沒有,只是我們可不是只有兩個人。」白以一種自信的口氣說道,頓時讓伊爾一驚,「我和同伴約好三天後在這裡會合,今天是約定的日期,我想應該快來了。」
「少唬我了,那隻兔子說你們要去那些村子探查,你根本沒有其他同伴。」
伊爾果真不是被嚇大的,立刻就提出了質疑。
他彎腰拉起白的頭髮,後者痛得叫了起來,卻仍沒有掙扎脫離他的掌握的意思。
「小鬼,你的劍似乎很不錯,我挺喜歡的,就送給我吧。」
他粗魯的放開白的頭髮,示意幾個手下解下白身後的布包交到他手上,將毫無威脅性的白丟在一邊之後,他們便圍在一起看那把白劍。
當白玉色的劍抽出鞘時,周圍的人是讚嘆的,在驚嘆過後他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這把劍價值多少金幣。
被晾在一邊的白從地面爬起身,也不急著搶回劍或是看看瑞比特的傷勢,他拍拍身上的塵土,低頭摘掉眼罩,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被眼罩遮住的白色圖騰正發出淡淡的光芒,雖然美麗,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我勸你們最好把劍還我。」白沉聲說道,但是沒人搭理他,「你們把劍還我,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我可無法保證。」
他又說了一次,這次總算有人搭理他了。
「不過是個小鬼,沒揍你是我們心情好,你竟然就自以為我們怕你了?」
那人原本猙獰著面孔想過來揍他,好讓他安靜些,卻在看見白的那一刻狠狠嚇了一跳,正確來說,是看見那道白色圖騰。
但是他沒有震驚很久,意會到那不合常理的現象可能只是他耍的小把戲之後,他便大著膽子朝他靠近。
「小鬼,裝神弄鬼是嚇不倒我的,你還是乖乖滾到一旁去找媽媽哭吧!」
他走到白的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掄起拳頭就要往他臉上打一拳。
白抬起頭,雙眼對上對方的時候,他低聲唸了幾個音節,一陣狂風彷彿回應他的呼喚似的襲捲過所有人,墨黑的髮和衣襬在風中狂舞著,那眼神冷得令人不寒而慄,風中傳來割裂什麼的聲音,令人不敢去想被割裂的事物是什麼。
狂風過後,除了白和瑞比特之外,其他人的衣服都被風給割得破破爛爛,幾乎衣不蔽體。
一群人皆錯愕的互相看來看去,很快的,視線就全落在衣物完好無缺的白身上,很明顯的他們身上的傑作就是出自他之手。
剛才還想揍白一拳的人跌坐在地,身體劇烈顫抖著,只差沒尿褲子。他是最近距離感受到那種壓迫感的人,他所受到的心靈衝擊不是他人所能想像的。
像是連鎖效應一般,有的人見到他嚇成這樣便也跟著害怕起來,再加上白的臉色依舊冷靜而自信,以及那發出微光的白色圖騰,更加深了他們的恐懼。
「你看,我的同伴來幫我了。」
白仰首看著他們,彷彿他才是掌握一切的人,他的氣勢絕對不輸給面前所有比他高大的人,甚至略勝一籌。
「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放下我的劍,然後離開。第二、讓我用狂風把你們切成肉塊。」
他停頓一下,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如剛才那般低聲唸了一串音節,接著一彈指,啪一聲一簇火焰便從他的食指冒出,他朝他們露出一抹冷笑,那抹笑容看在那群人眼裡大概如同遇見惡魔。
「我突然想到第三個選擇:直接被我用火烤熟。」
於是有人嚇得逃跑了。
像是啟動了某個開關,一個人尖叫逃跑之後,一群人也跟著尖叫逃跑,白看見伊爾一邊跑一邊推開前面的人,唯恐自己變成最後一個。最後他從落在後方跑到最前頭,十個人漸漸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
「你還好吧?」
白撿回劍之後蹲到瑞比特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可是除了被打掉幾撮毛和他的臉腫起來、嘴角有血之外,他實在看不出毛皮底下是什麼傷。
「應該還可以,至少肋骨沒斷……」
瑞比特一邊呻吟一邊從地面爬起,然後漸漸從獸形化成了人的模樣。白不忍說,那模樣已經脫離狼狽的境界,可以稱之為慘了。他的身上紅一塊青一塊的,有的還在流血,臉腫了起來,看起來像是松鼠在嘴裡塞滿了果實,左眼像是熊貓眼,黑了一圈。
白有點想笑,但是想到他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他就笑不出來。
「對不起。」
把手伸進嘴裡,正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斷了牙齒的瑞比特抬起頭來看他,但是後者因為突然看見這副滑稽的模樣而愣了一會,接著竟然噗嗤一聲開始不顧形象的大笑。
「……你好過分,我這麼認真幫你,你是這樣回敬我的?」
瑞比特看著笑得喘不過氣來的白錯愕了幾秒才回過神,一邊拉起衣服查看腹部的傷一邊哀怨的說道。
「哈哈哈……對、對不起嘛,可是你實在……我真是……服了你了……」
白又笑了一會之後總算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他重新坐直身體。
「我是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
「免了免了,毛皮抵擋了部份傷害,所以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況且你還嚇跑他了,不過能夠早點用就更好了。」瑞比特揮揮手,倒真覺得無所謂的樣子,接著他指著白的臉,「你要我幫你找眼罩就是為了遮這個會發光的圖騰?它有什麼作用嗎?還有剛才的風和火……」
瑞比特沒有說下去,他想白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圖騰在發光的同時會讓我感到刺痛,藉此讓我知道有危險在靠近。」白一邊說一邊將眼罩綁回臉上,「至於風和火,那是初階的魔法,我剛才招來的狂風只是小伎倆,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到割破衣服的程度,我可沒有那個能力把人切成肉塊。」
說完,他聳聳肩,對於自己剛才冒險的行為沒有半點慶幸,彷彿他早已預料到自己會成功嚇跑那些人一般。
「那你還真敢冒這個險,如果他們不怕怎麼辦?你不怕劍拿不回來啊?」
瑞比特沒有問那個神奇的圖騰是從何而來的,也沒有問他是從哪裡學會魔法,他總覺得白平淡的語氣之下隱含一種晦暗的情緒。每個人都有自己想保有的隱私,就如同白也沒有問他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一般。有些問題,在回答的同時便會勾起相關的回憶,而因那些回憶而起的情緒不盡然都是快樂的。
「哼哼。」白先是冷笑兩聲才解釋,「獸人不相信魔法,看輕了魔法能夠造成傷害的能力,我只是利用這點,然後讓他們見識見識,體會到魔法這東西的力量有多強大而已。」
白轉過頭,疑惑的看著瑞比特。
「倒是你,我還以為你會和那十個人一起逃跑。」
「啊哈哈……其實我是想跑的,但你還需要我帶你去看那些村子,把我騙到沒人的地方做掉應該不太可能,所以我就沒跑了。」他收起尷尬的神色,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其實你和我說燒村事件找不出兇手,可能是因為使用魔法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現在我相信了。」
白露出了微笑。
「那我暴露能力算是賺到了。」
*
在那人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看見符紙燃燒著飄落地面,化成灰燼。
於此同時,一道道流火彷彿因爆炸而從村舍的各個角落湧出,那些張狂的焰火在一瞬間佔據了視線,一隻隻由火焰構成的野獸從絢爛而靜默的大火中竄了出來。彷彿牠們是火焰的主人一般,熊熊的烈火在身上流竄著,腳下踏過之處無不起火燃燒,張開口,那銳利的牙是火焰,滴下的口水是火星。
牠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如同那些從各個角落湧出的火焰一般,他看見火獸撲上來往的路人,用牙齒撕咬著他們的脖子與身體;他聽見尖叫與哀嚎在一瞬間四起,那音量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人們驚恐的丟下手上的東西逃跑,卻只跑了一段距離就被火獸撲上,撕咬,然後因火焰而焦黑,終至不再動彈。
玄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覺得人們的尖叫非常刺耳,覺得肉體燒焦的味道令人做噁,覺得自己不能只是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這是一場無法抵擋的屠殺。
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好像有什麼人的聲音,但是他辨別不出是誰。
「玄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那聲音顫抖著,嗚咽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說只是我在作夢……」
他看見一隻火獸經過面前,然後停了下來,看起來應該是頭的部份轉了過來,因為不知道有沒有眼珠,所以他不知道牠是否在看著他,但是現在似乎沒有再想下去的必要。
因為那隻火獸朝他撲了過來。
他聽見一個聲音,一個來自心底、他曾經認為是另一個自己的聲音。
『你想保護身後的人嗎?』
他聽見那聲音得意的笑著。
『那麼,拿起我,然後破壞掉牠吧。』
那是,他背上的劍的低語。
那也是,多麼大的誘惑啊。
「玄大哥!」
他被火獸撲倒在地,艾莉特羅尖叫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但他無暇顧及,火獸巨大的爪子架在劍上,劍逐漸被燒紅,玄一驚,沒想到牠的溫度竟然高到能夠把劍熔化。
火獸沒遇過這種情況,因而愣了一下,期間他的口水滴了下來,火星滴在玄的臉上,他痛得吸了口氣,覺得等一下一定會起水泡。
接著,火獸似乎回過神了,兇猛的張嘴往他的頭部咬下,他往右邊一閃,讓火獸撲了個空,同時感覺到耳邊熱燙的高溫,他現在所處的情況讓他體會了一隻被丟進火堆裡烤的乳豬是什麼心情。
手上的劍因為火獸的關係溫度越來越高,再加上火獸的力量,那把劍被牠的爪子弄得扭曲變形,玄使盡力氣,在劍把他的手烤熟、火獸進行下一次攻擊之前推開那把劍。
火獸向後跳了一段距離,劍則是摔在一邊,彷彿被什麼怪力折成奇怪的形狀。
於是昨天新買的劍就這麼報銷了。
「玄大哥!」
艾莉特羅立刻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恐。
「玄大哥,你沒事吧?還好嗎?」
她蹲在玄身邊抓著他的手看有沒有怎麼樣,他兩手受了輕度的灼傷,紅紅腫種的一片,看來有些令人心驚。
她用尖利的牙齒咬破裙襬,撕下一塊布料就往玄的手上包,但是後者沒有多餘的心力顧及自己的手傷,他只看見火獸在憤怒的甩頭之後又朝他衝了過來。
『拿起我吧,單憑你的雙手是對付不了牠的。』
「艾莉,到旁邊去!躲在旅店裡,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
他用力推了艾莉特羅一把,不顧疼痛伸手握住背上的劍柄。
黑色的流光似流星般在熾熱的空氣中劃過美麗的弧度,黑芒在火光中閃耀著,彷彿在宣示它要吞噬所有的光明。
通體玄黑的劍身,無任何雜質,好似經過打磨的黑色晶石,平滑的黑色劍身映著火光越顯深沉詭譎。它的周圍環繞著黑色的光芒,散發出一種令人下意識避開的氣息,那是種參雜憎恨與不甘、屬於死亡的氣息。
他舉著黑劍直指火獸,因為看見後者膽怯的退了一步而正要鬆口氣的時候,卻聽見混雜著笑意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交換力量的代價,是你的靈魂。』
一股不屬於他的意識竄入了他的腦海,在他的腦中炸了開來,那是很多很多人的意識,他們每一個的面容與個性都不一樣,唯一共通的是他們都同樣不甘心於現狀,同樣都想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玄想趕走它們,他的身體是他自己的,只有他有控制的權利。
他努力掙扎,雙手揮舞著,嘶聲吶喊著,但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抵得過幾百人的力量?
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逐漸被埋沒,所有的感官逐漸離他遠去,聲音越來越遠,也漸漸不再感到周圍的高溫與手上的疼痛,視線內的景色也開始模糊,甚至連最後一絲心靈的連結也將被抽離。
就像是生命這部影片的結尾,所有屬於他的事物終將消失。
突然,在漸漸黑化的視線中,他看見一隻白皙的手,那隻白皙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拿著一張符紙,然後手的主人將那張符往他的額上用力一拍。
僅在一剎那,紛雜紊亂的意識立刻尖叫著抽離了他的腦海,他立刻清醒過來,虛脫似的跌坐在地。
他看見眼前飄落的符紙自體燃燒,逐漸化灰。
「終於找到了。」
那是很好聽的聲音,而且他不久前才聽過那個聲音。
「你、你是……」
「嗯……不過這把劍怎麼和我聽過的任務內容不一樣?」
銀白的髮在火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潔白,姣好的面容上是微瞇的眼以及美麗卻冰冷的笑容,還有右頰上,被過長的瀏海遮住的、糾結可怖的疤痕。
玄因為對方美麗的臉孔而看得呆了一會,也因為對方被毀容而呆了一會,回神之後才注意到他抱在手上的東西,那是本應在他手中的黑劍。
「還……還給我!」
他朝著那人大叫,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虛弱的可憐。他想伸手搶回那把劍,卻在試圖起身的時候感到一陣無力,於是又軟軟的坐回地面,只能狠狠瞪著對方。
銀髮的人沒有理他,他盯著手上的黑劍,彷彿想從它身上看出什麼端倪,接著他又勾起冷冷的微笑,一手握著劍柄不大熟練地揮了一下。
「想控制我的黑暗面沒那麼容易,安分點吧你。」
他說完之後,黑劍的光芒明顯的削減了不少,彷彿屈服般發出哀鳴,看起來不再那麼具有威脅性。
接著他走到玄的身後,從他揹在背上的黑布中抽出劍的劍鞘,將黑劍收回劍鞘內。
「你、把那把劍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他在對方離開之前拉住了他的衣襬,卻被輕輕一扯脫離了他的掌握。他聽見冷冷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來。
「你的東西?」他輕笑一聲,好聽的聲音現在聽來是如此令人不悅,「你想將自己無法駕馭的東西放在身邊?這把劍隨時都會誘惑你拿起它,走入魔道,你把它留在身邊無疑是與虎同臥,還是把它交給我吧。」
這也是他不用這把劍的原因,因為代價太過龐大,他承擔不起。
但他依舊賭了一把,結果就如同過去那些握住他的人一般,唯有瘋狂的下場。
這個賭局,只有莊家會贏,沒有十賭九輸。
如果不是這個人在意識被埋沒的瞬間救了他,他現在應該正執行哥哥當年所做的事吧?
玄看著他逐漸走遠,潔白的衣袍在風中飄揚著,上頭黑色的花紋在一次次擺動中扭曲變形。
那把劍代表家族的勝利,也代表家族的滅亡。
他與他的家族都和這把劍牽連太深。
他答應要和哥哥一起找出它們的來歷,以及解除發生在哥哥與自己身上詛咒似的變化。
「你、等等!為什麼你對那把劍這麼了解?你到底是誰?」
那人停下了腳步,火光映照在他身上,一瞬間彷彿他打算走進狂火之中,然後消失。
因火而起的煙瀰漫四周,火獸吞噬著這裡的氧氣,濃煙刺激著鼻腔,他嗆咳幾聲,同時發現那人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
玄看見他轉過身,火色紅潤了他的臉頰,薄唇勾起了令人心醉的笑容,他抱著劍蹲到玄的面前,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玄清楚看見對方瀏海之下醜陋的疤痕。
毫不理會玄明顯受到什麼衝擊的驚訝視線,他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點上他的額頭,在冰涼的觸感接觸到肌膚的瞬間,他感覺到周圍嗆鼻的煙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了,甚至完全感覺不到火焰的熾熱。
他看了看四周,那些濃煙和火焰還在,只是他感覺不到。
難道是他剛才對他做了什麼?
「年輕的後輩,我的身分不是你能接觸的東西。」他收回手,偏頭想了一下,「但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畢竟你似乎還有點用處。」
他朝玄的臉湊近了些,彷彿要讓他聽得更清楚,然後又露出了那抹美麗卻冰冷的微笑。
「我是闇,是侍奉特伊莫爾連現任世界主的五位王侍之一。」
玄睜大了眼,聽見了常理被打破的碎裂聲。
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個本應消失在歷史洪流中的名詞,又再次的被眼前陌生而神秘的人說出口。
王侍。
那是在俄斯大陸上,早已不存在的制度,而過了幾百年後的現在,那些人也不應該還活在世上,甚至還擁有如此年輕的容貌。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分,那麼可以請你告訴我這把劍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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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記更了,所以今天更兩份。(抹臉
於是黑劍出鞘了這樣。
然後感覺我就是在劇透很多其他坑的東西。(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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