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金吉 於 2013-8-13 20:05 編輯
【第伍章,上】
小女孩的聲音本來就尖銳,再加上亢奮的情緒,一路上很引人注目。害得我還得丟幾個隱匿法術才不會一直被側目。
直到我們走到一座占地廣大的建築物前,聲音嘎然停止。鑲有著大量冰晶以及鑽石的表面讓人覺得炫目。
「粉紅,妳確定……?」
比起其他的建築來的更為優雅且莊嚴,上面的雕刻也更為細膩,裝飾的寶石璀璨的令人眼睛為之一亮。就算是外行人也知道它的價值。再加上所佔的面積,想也知道是哪裡。
「恩,士兵會領你們進去的。先這樣,等等見囉!」說完,粉紅一溜煙的跑走。留下我、啃著巧克力的紅詩以及不明所以的皇家衛兵。
有沒有搞錯?這裡可式城堡,戒備最森嚴的城堡!粉紅那混蛋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衛兵不讓我們進去的話那會是有多尷尬的場面啊?
想必也有類似想法的皇家衛兵眼神有些死,在經過幾秒的尷尬後才向我們鞠躬。「跟我來吧,兩位大人。我帶您們先到客房休息。」
※
「若有什麼需求的話請按旁邊的鈴,會有人來為您們服務。」領著我們到客房的衛兵恭敬的向準備關上門的我鞠躬後,就替我帶上門。
「格里西亞,我想洗澡。」滿嘴巧克力的紅詩,褐色大眼眨眨,稚嫩的臉龐有著滿滿的疲勞。
也是啦,剛剛和粉紅鬧得那麼瘋,我就是旁觀者也看得累了。
「去啊,妳先用。」坐在沙發上,我從異空間拿出了一本書開始閱讀。
紅詩嘆一口氣,軟甜的嗓音帶著些許無奈。「可是我的手全部都是巧克力,沒辦法開門。」像是要證明似的,她將手伸到我眼前,原本還算白嫩的小手此刻沾滿甜膩的褐色半溶狀液體。
我無語三秒,嘆口氣。「好啦,我幫妳開門、放洗澡水、拿衣服、拿毛巾總行了吧?」奇怪,到底誰是主人誰是靈啊?怎麼感覺立場好像有些顛倒?而且這個場景分明是哥哥與妹妹的溫馨對話吧?
心底暗自吐槽之餘,我還是乖乖的把澡前該用的東西全部放到浴室一處比較不容易被水噴濺的地方,並將該弄的東西打理一下,才拎她到浴室。
「洗完之後要叫你嗎?」紅詩眨眨眼。詢問我的意願。
「如果妳把妳的手先洗乾淨且沒有碰到水的話,叫我一聲。」我說出一個算是有點模稜兩可的答案。等紅詩眨眨眼表示明白之後,我才替她掩上門。
倒臥在沙發上,我享受片刻的寧靜。翻閱著剛剛拿的書,打個哈欠。密密麻麻的文字,沒有一頁、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讀進我的腦子裡。
看來體力也需要鍛鍊下。迷迷糊糊的想著。就在準備調整個舒服的姿勢進入夢鄉前,手鍊卻勾到我的頭髮,不知情的情況下狠狠的一扯後,讓我痛到整個清醒過來。
看著金色的髮絲與銀色的鍊子結成一團,我含著淚將可稱做是死結的一團球緩慢解開,渾沌不清的腦袋也因此跟著逐漸清醒。
照理來說我應該倒頭繼續睡的。可是,一閃而逝的疑惑卻讓我不得安眠。映著十二個圖騰的手鍊像火焰一樣,燒出一個又一個疑問。
他們說會等我,為什麼沒有找過我呢?手鍊是怎麼到我手上的?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極端的時間點夢到那時候的事情呢?為什麼不是在更久以前或者是遙遠的以後?
為什麼,哥沒有跟我說過以前的事情呢?不管是前世也好、那段空白的記憶也好,為何隻字不提呢?明明,跟艾崔哥哥、夏佐哥哥感情那麼要好,明明都是有記憶的不是嗎?
就算沒有前世記憶的話,那麼過往的那一段歲月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爸爸和媽媽到底是怎麼樣被陷害的?
太多的疑惑充斥在胸口,太多零碎的線索,太多的不解。
「格里西亞,我洗好囉!」紅詩的聲音喚回神遊的我,下意識的,我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優雅的弧度。關上心門,敷衍幾句打發她。
很習慣,卻又很陌生。就像是以前太陽騎士對帶其他的民眾一樣。
可是,紅詩明明跟他們不一樣。她了解我,不是嗎?
熱水打在臉上,稍稍壓住因為迷網而混亂到不行的情緒,混合洗髮精和沐浴乳淡淡的清香也讓我的神智平復些。
一切都會沒事的,只是剛恢復記憶所產生的後遺症。
多疑猜忌只適合用在別的人身上,不適合用在自己人。
這樣想,我反而越來越不安,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的理念以及兄弟。
不能這樣下去。雖然我不是那個照耀人的太陽,但至少「相信兄弟」這個理念我一定要守住。
再胡思亂想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很乾脆得倒到沙發上稍作休息。
在黑暗中心靈變得很平靜。雖然沒有睡著,但煩人的事情真的消失一瞬間。我就像還未恢復記憶前那般,在夜色的空間裡載浮載沉。
或許很久,又或許只有幾分鐘,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有些不滿的抓下頭髮,整理下服儀。猶豫片刻我還是從戒指裡拿出匕首防身,才放心走到門邊。
敲門也在這時刻聲變得急促,發出噪音的幕後主使者加強敲門的力道,砰砰砰的聲音在這不算大的空間迴盪著,像是跟那扇有著精美雕刻的門有仇一樣。
揚起眉,對於對方不禮貌的行為我感到有些不爽。
也才不過花費幾秒時間整理儀容、幾秒時間走過來,有必要這樣子敲門嗎?
於是乎我也毫不相讓的用力把門甩開,身邊聚集一堆殺傷力不高卻看起來具高度危險性的魔法,打算給門外的愚蠢之人一點教訓。
然而在下一瞬間,怒火全部都被澆熄。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映入眼瞳的,是穿著暗色系衣服的帥氣大男孩──是那種讓人想掐死他好解決一個禍害等級的帥。
不過我不會、也沒膽掐死他。
就算外貌變得多,可是我還是認得出來的。尤其是那雙我熟悉的、總帶著冷靜的墨黑。
「……雷瑟?」那個最要好的朋友?印象中從未在這一世出現的兄弟?
好幾年沒有碰面的兄弟,如今這麼輕易的出現在我面前?
「格里西亞。」雷瑟對我輕輕頷首。雖然語氣冷靜,深邃墨眼的激動卻是明顯得很。對於我的出現,顯然他也是感到驚訝。
消化的空檔,空氣中瀰漫著寂靜。
「你,過得怎麼樣?」打破沉默的是短短的一句問候。裡面包含的,卻是道不盡的關懷。
扯開一個笑,我輕輕關上門,以免吵到還在房間休息的紅詩。「還不錯。」
「真的?」雷瑟狐疑的看著我,眼睛表達著明顯的不相信。
「……假的。」被那犀利的眼睛看不過幾秒,我的偽裝便被全然打碎,一張臉也整個垮下來。「每天被限制東限制西的,綁手綁腳的就這麼活過好幾年。我怎麼可能會過得好?」到最後我已經開始語無倫次,腦袋已經停止運作,現在的我只是,想把這些年沒有說的話說出來。「我過得好累、好累……」對那時候的我來說,自由什麼的,就像鳥籠裡的鳥想要展翅飛翔一樣。
所以一切才會這麼的不真實。
現在的我,擁有的比以前多太多。久未擁抱如此多的我已有些不堪負荷,只能牢牢抓著眼前所有。
視線有些迷濛,但我不敢眨眼,只怕眼前全是海市蜃樓,下一秒會因為水氣的扭曲而消逝。
雷瑟摸摸我的頭,沒說什麼話來安慰我。或許是因為身為蛔蟲的他,知道現在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理智在時間的流逝下漸漸恢復,除去有點酸澀之外,視線已經清楚許多。
「雷瑟,我們能談一下嗎?」需要解釋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不可能自己去慢慢體會,最快的捷徑就是有人為我填補幾年的空白。
我不奢望雷瑟能在短時間內全部說完,畢竟有些東西除非是親身體驗,否則是很難明白的。但至少,我得搞清楚這世界的準則。
若想要在這塊大陸、這世界行走。那麼我就得學會自立自強。我不能成為只會依靠人的包袱。
要是不敢向前邁步,只會再次連累到他人。
「我們也想和你談談。」雷瑟輕輕點頭,對於這提議看來是頗讚同。「你遲到太久。」
「抱歉啦!」嘿嘿笑兩聲,我將這話題帶過。「既然有共識,那就走吧!」……等等、「我們」?意思是說,大家都到齊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巧合啊……」我喃喃。翹家、回復記憶、偶然的傳送到這與熟人相遇。所有的事情全部集中在這一兩天。就最好別跟我說他們是因為很無聊的想打發時間所以很開心的打開傳送法陣然後很巧的全部都被傳送到這邊,就是光明老人家也絕不可能用出這麼多巧合!
雷瑟聳聳肩,顯然是不想去追究這一團龐大的巧合。「做夢之後,大家就很有志一同的來到這裡。」
不會吧?有這麼巧嗎?大家做了同一個夢後不約而同的到同一個地方然後不期而遇?
決定將這些就算思考也不會有解答的疑惑暫時擺放到一旁,我很乾脆的轉個話題。「大家看起來過得如何?有沒有什麼變化?你們在那之前都在幹嘛?雷瑟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天天練劍嗎?跟你練劍的又是誰?」是羅蘭、還是伊希嵐?不對,他們真的是今天才相遇的嗎?
才將一小部分的問題問完,雷瑟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像是……疑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摸摸自己的臉。也沒摸到什麼東西。
難不成,雷瑟發已經現我的種族?可是我隱藏的很好啊……還是說是哪理有疏漏只是自己發現?暗暗下定決定之後要好好重練魔法後,我又繼續一貫的說話方式。「說啦說啦,到底怎樣了?你為什麼那麼吃驚?」
「也沒什麼。輕蹙下眉,雷瑟抿抿唇。「只是感覺變了。有點像小孩子。」
恍然大悟的輕輕感嘆,我扮一個鬼臉。「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咧!其實也沒什麼,人都會變。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接受現在的我,就當作是填補我童年的空白吧!」暗自鬆口氣,我搪塞著。
「你說空白?是什麼意思?」雷瑟質疑。「你難道也沒有以前的記憶?」
我聳聳肩。「是啊,現在雖然找回前世記憶,但是因為一些事情的關係,小時後的一切都還是空白。」
「一些事情?」瞇起眼睛,雷瑟一副「不說出實情就宰了你」的表情,尖銳的瞪視讓人即便處於有些恍神的狀態,頭皮依舊發麻。
舉起雙手,我無辜的看著他作勢投降。「不要這樣看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要問就得問紅詩、哥或者我哥他朋友,他們都知道。」
「朋友?」
「我哥哥是尼奧•菲斯特倫,他朋友是夏佐哥哥跟艾崔哥哥。」講到這我嘴角不經微微上揚,他們啊,真的很厲害呢。厲害到我根本追不上。
是說現在想想,就算哥什麼都不跟我說,那為什麼艾崔哥哥跟夏佐哥哥也都不跟我說呢?難不成哥已經先跟他們串通好了嗎?可是為什麼呢?之前那些事情是有那麼見不得人?
還是說,我真的有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格里西亞?」
「啊?怎麼?」在雷瑟出聲的那瞬間我也發現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將所有的暗黑情緒收回,並安撫自己只是想太多。雖然這只是自欺欺人。
之後見到的話,一定要把全部的疑問都丟給哥。當這個想法定案之後,內心也舒坦許多。「抱歉,剛剛恍神……雷瑟你還想問什麼?」
雷瑟撇我一眼,沒多說什麼。只是乖乖聽我話的重述。「他的朋友是夏佐哥跟艾崔哥?」
「是啊!感情還很好呢!」我不明所以的回答。奇怪,我記得我剛剛好像沒使用到什麼特殊的語言吧?怎麼雷瑟還要我重複再說一次呢?而且臉色還變得非常非常的難看。
「該不會其中有你親戚吧?」我半開玩笑的問。回給我的居然是一個點頭。
愣愣,我決定再做一次確認。深怕是我眼花看錯害我嚇到心臟病發。因為我沒猜錯的話,雷瑟的親戚應該是「他」吧?
~~金吉廢話區~~
安安喔這裡是金吉,這次決定更改一下二周一更的原則
我將把轉世這篇文改成一周一更喔!不過因為這樣子會很失血,而且看起來字太多會沒有人想看,所以我就把一篇文章切成兩部分了。看起來也比較舒服一點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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