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夜默 於 2021-11-12 23:41 編輯
小小的爆個字數
26
「哇、哇哦,勇者!」饒是見多識廣的萊特洛伊,看到男人拿著信封毫不猶豫往下砸的豪邁姿態也不由得驚呼出聲。
她見過的原世界人很多,但就膽量方面虞夏肯定榜上有名。──雖然身為原世界人類,他肯定不清楚摔紙袋會造成的後果、本身作為警察膽量也不可能小,但一般人看到那三個宛如恐怖電影開場的血紅大字,一般來說也不會一言不和就開摔吧?
一旁的奧雷維特無奈的嘆口氣,在袋子落地前快速出手、及時關上牛皮紙袋即將裂開的大嘴,把它脫口而出的暴怒咆哮直接封回去。「別鬧了萊特。」明明早就料到對方的反應,還興致勃勃的把東西往人家信箱裡丟,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他試圖好好地跟自家搭檔講講道理:「昨天說過在虞因同意之前不會把守世界的存在透漏給兩位家長的。」要是紙袋真的直接開了嘴,那妥妥的得經過一翻碎三觀的洗禮。
「洗記憶唄。」萊特洛伊抱胸靠在窗框上,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把兩個大人的記憶洗掉,留下虞因的。」反正進入Atlantis學院後怎麼樣都得經過一場人生觀重整,他需要學會習慣這種驚嚇。
是的,有魔族的超強精神力就是這麼浪!
完全知道對方心理活動的奧雷維特心累的撫額,一個惜字如金的帥氣高冷青年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保姆人設,「不,我覺得不行。」
看完上面的敘述,想必各位讀者大大們都很明白了──沒錯,這兩個魔族又在別人的窗台上,正大光明的實施寫為「蒐集情報」讀做「偷窺」的行動。
續前章,經過一連串的討論,已經開始有族長氣勢和大局思維的白陵然非常清楚自己被坑了,這個坑還是這兩渾球好整以暇挖好、而自己傻傻跳進去的。但說到底又能怎麼辦呢,目前自己在坑底也爬不出來,也只好乖乖地按照他們的套路走下去了。
身心俱疲的談完報酬問題後,接下來就該商量虞因未來的命運了。最簡單當屬轉學、直接用學習熟悉守世界的方法,而白陵然也決定這麼辦。那麼在選擇學校方面就非常重要了,畢竟原世界都有「學校就是個小社會」這種說法了,像守世界那種人人都成熟的像出社會三十年的老油條的地方更是如此(誤),加上各個學院本來注重的方向就很不一樣,因此學校的風氣對於學生的價值觀影響非常大。
白陵然原本想把虞因安排進七陵學院,畢竟那就是他的主場,身邊又都是族人和對於妖師沒多少反感的精靈們,可以慢慢的引導著少年熟悉這個陌生的世界,但這個主意被兩個魔族毫不猶豫地打槍了。
「選Atlantis學院。」萊特洛伊毫不留情地潑了一大桶冰水:「舒適圈不會促使成長,逆境才會。他需要直面所有種族對於妖師的評價和各方面的言論──特別是現在他還不會暴露自己的身分之前。或者你想要讓他成長在一個『妖師和善』的空間裡,直到某一天他知道這個世界對妖師一族的看法有多糟糕後直接來個心理創傷?」
Atlantis學院作為師生種族最多樣的地方,雖然對於妖師的聲音可說是很不友好,但這也很大程度上反映了這個世界對於妖師一族的看法。
魔族向來傾向於把孩子丟到最嚴酷的環境中成長,讓他一步步跌跌撞撞的摸索前行,直接面對世界的黑暗面,或許會滿身傷痕,但只要能活著走出來的人必定是強者。至於那些無法克服難關的,死在哪個角落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像那種人也沒有人會寄予期待。
這是獨屬於黑暗種族的殘酷。
奧雷維特難得對搭檔的話表現出贊同,只是措辭相對委婉,「Atlantis學院的種族最混雜,在課程教導上也最全面,他能夠聽到相對客觀的評價,在強大的同學之中也會促使進步。」
並不是說其他學院不好,但由無殿建立起來的Atlantis學院擁有最全面的師資和力量上的強大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是其他學校比不過的。
縱使有些為自己的學校不平,白陵然也不得不同意兩位魔族的觀點(他也爭不過)(劃掉),因此事情就此定案。至於轉學資料和入學手冊當然就直接交給他們來辦理,畢竟在無殿每次打架打到拆宮殿的交情也不是假的,除了遇到某個裝嫩的死老太婆後又打了一架,整體過程那是易如反掌。
雖然這次的對象是個對守世界完全不知情的普通高中生,但一定的程序依舊不能免俗,該用的咆哮牛皮紙袋還是得用,這也是為什麼兩位魔族大清早的蹲在人家窗戶上看熱鬧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會蹲在窗上,這就得問萊特洛伊這個帶路者了。奧雷維特無限懷疑自家搭檔跳窗戶跳的那麼熟練是在偷窺那十二位幼兒時練出來的技能──你看看這拿出酒和零食的動作如此自然,自然到讓人打從心底覺得母湯。
──話是這麼說,但奧雷維特你這不是也跟著坐上來了嗎?
「話說回來,」萊特洛伊興致勃勃的喝了一口酒,姿態豪邁的跨坐在窗台上,因為堅固的隱身法術和多重結界所以無所畏懼。「如果是你收到這樣的信封,你會怎麼做?」
就算臉上充滿無奈,奧雷維特此時喝酒吃零食的動作倒也不慢。他舉著酒瓶的手一頓,「……追查來源然後把信燒掉吧。」追查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然後直接把挑釁者做掉。
雖然不像女魔族那樣一言不和就拔刀,但畢竟他本身也有身為一位王族的驕傲,是不可能真的任由別人挑釁到自己頭上來的。
「你呢?」
萊特洛伊很認真地思考了幾秒,然後語氣堅定地給出了一個答案。「我的話……直接去無殿把扇打一頓吧。」
奧雷維特:「……???」
這他媽是什麼見鬼的邏輯?
──雖然扇確實是個為老不尊的欠揍老太婆,然而她這次又做錯了什麼?
別因為你們兩個老是一碰面就開始對掐,就把所有錯誤都推到她身上啊?
「你想,」現在有嚴重報仇嫌疑的女魔族扯掉了手腕邊幾個小時前因為跟某人幹架而破裂的袖子碎布,隨手從空間裡拿出新的襯衫換上,一邊朝對自己投來懷疑眼神的搭檔挑眉。「誰能知道我們現在的住址?又是誰有這個膽子挑釁到我頭上來?」
現在他們的住址對於守世界人而言是除了褚冥玥外誰都不知道的,就連自己從小拉著長大的冰炎都沒有告知。但是對於時間之外的無殿來說,雖然他們無法插手世界的走向,但對於世界的所有可說是無所不知,知道個住址可說是易如反掌。
再說膽子:對於有單槍匹馬就屠滅幾個族不良前科的萊特洛伊,除了雖然實力沒有對方高卻依舊仗著同伴身分老是各種花式挑釁的自己之外,除了扇奧雷維特還真想不到有誰有膽敢浪到這位殺神的頭上來──如果真有這種人的話請告知一聲,他想瞻仰一下那人的遺容。
這麼想下來,奧雷維特被微妙的說服了。
萊特,你可真是個邏輯小鬼才。
萊特洛伊哼了一聲,略帶得意的把手中的空酒瓶往已經被降級成垃圾桶的異空間一丟──想要讓某個老是跟自己對著幹的友人同意自己的觀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隨即輕輕捏碎另一瓶酒瓶口上的封蠟和軟木塞。隨著兩魔族的聊天打屁,三位虞家人已經完成了一系列拆開翻閱的檢查舉動──然後有些驚訝地看到裡面裝的全是白紙──因此現在已經放棄研究,專心地吃起快要涼掉的早餐。
裡面裝的當然不可能是白紙,就像是那夭壽的咆哮信封袋是新生開箱新學校的必經過程,厚厚一疊的自保手冊也是Atlantis學院新生必備之保命聖品。但由於目前還不能跟種族為人類的虞家兩位家長坦白守世界的存在,奧雷維特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在剛才讓有自己想法的袋子閉嘴時,順道在裡面的資料裡加上一層幻術。
他的想法和做法非常好,無奈他家那位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搭檔就是專程為了看這三位原世界原住民碎三觀的反應而跑來湊的熱鬧,現在看熱鬧的機會沒有了自然興致缺缺。萊特洛伊有些無聊的靠著窗框晃著腿,有些孩子氣的動作使這位兩千歲的殘暴魔族王族平白多了一種少女般的青春稚氣。
忽然間她靈光一閃,帶著手套的右手在舉起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副包裝精美的全新撲克牌。
女魔族下巴一揚,「來吧,抽鬼牌嗎?」
※※※
奧雷維特必須事先申明,他原先其實並不想陪自家搭檔玩牌的。他對空閒時間的管理很有一套:看書、睡覺、看風景,反正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但裡面絕對沒有「陪著幼稚的搭檔鬧騰」這一選項。
都是成熟的大人了,該學會自己跟自己玩耍了。
內心是這麼想的,但看到萊特洛伊的眼神時,他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那眼神實在是有夠他媽的欠揍,女魔族從身到心、從頭至尾都散發著濃厚的挑釁氣息,那張臉上就差寫上「你到底行不行」幾個大字。
而身為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
萊特˙真的只是隨便問問˙想打牌就說找這麼多理由你是不是想上天˙洛伊一臉嫌棄:呵呵,男人。
然而現在她後悔了。
她一臉冷漠的看著眼前鬥志高昂、背後好像燃燒著熊熊大火的銀髮魔族。「夠了奧雷維特˙黎文狄恩,你再出千我就直接把你幹掉。」
超級認真在算牌的奧雷維特面無表情,銀色眼眸裡滿是不屑。「是嗎?敢不敢把牌上的幻術撤掉?」
「那你把剛剛的那張牌換回來啊。仗著自己瞬移法術用的溜就老在那邊換牌,很會是不是。」
「如果你的法術夠好你也可以啊。憑實力拿的牌我憑什麼要拿出來?」換句話說:法術不好就把嘴給我安分的閉上。
搭檔倆充滿火藥味的面對面坐著,目光冰冷的看著對方。
今天天氣這麼好,是時候把搭檔幹掉了。
明明牌技都不怎麼樣,但懷著「雖然不能在這裡打架但依然要用牌技把對方吊打一頓」的奇妙心理,以及確定自己一定會贏、不知道打哪兒來的盲目自信,兩位加起來心智年齡絕不超過十的開根號的魔族再次投入到牌局中,表情凝重的像是在面對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困難任務。
「換你。」萊特洛伊將自己展開呈扇形的紙牌往前遞,琥珀色的雙眼中掠過銳利的冷光。
奧雷維特如臨大敵的伸出手懸在牌上,接著側耳傾聽空氣中的輕微震動。
──撲通,撲通,撲通。
不對,這是幻術。以幻術捏造而成的心跳聲過於規律,心細如髮的銀髮魔族在心跳到第七下的時候就發現了。但他並沒有出手解開術式──他並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已經發現層層幻術中的漏洞──而是更仔細的聆聽。
一,二,三,四,五……不對,不是這個……一,二,三、一,二……等一下,萊特洛伊是不是佈下了十二層幻術?
找到了。真正的心跳藏在幻術之下,雖然也非常規律(又不是心律不整),但不會有假的心跳那樣如機器般的精準。
找到真的心跳後就可以開始抽牌了。奧雷維特睜開眼睛,舉在空中的手開始移動,並在耳中的心跳聲出現些微紊亂的時候出手,手指觸碰到選定的那張紙牌──這時,他看見萊特洛伊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一下。
那是他經過幾百年搭檔才能察覺到的細小笑意。
奧雷維特瞬間意識到被騙了。這次他不再小心翼翼的試探,而是直接用恢宏的精神力洶湧過去──他媽的這個神經病居然在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上佈下十六層幻術,簡直喪心病狂!玩個遊戲而已你至於嗎!
無辜的萊特洛伊:說的好像剛剛在牌上下了十二道複合型空間魔法的人不是你一樣。
但女魔族的反應力也不一般。在搭檔的指尖微微掃到鬼牌的那一刻,她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敲,紙牌向前彈去,隱藏在牌上黏性超好的毒液陷阱瞬間被觸發。奧雷維特手指一滑,手上早已佈上的防禦法術使他可以無視毒液將紙牌一掃,小小的紙片有如子彈般激射而出,在速度的加成下柔軟的邊緣已不亞於鋒利的刀片。
萊特洛伊自然也不甘示弱,一邊說著「抽出的牌就他媽給我好好拿著,腦殘」一邊動作不慢的用空間法術使牌自動迴轉路線。奧雷維特黑著臉出手格擋。
他還沒有真的抽到牌好嗎!
在五秒內已經來回了幾十個回合,而不知道是誰沒有控制好出手的角度,在第五秒時還在空中飄著的鬼牌,就這麼帶著強勁的力道飛出了結界範圍。
萊特洛伊:「……」
奧雷維特:「……」
然後在他們來的及出手補救之前,一隻手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那張牌。
棕髮少年困惑的看著紙牌中朝自己無聲大笑的浮誇小丑,「奇怪,這是從哪裡來的?」
萊特洛伊、奧雷維特:「……!!!!!」
修但幾勒,放下那張牌!
那張牌上有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tbc
------
倒數三秒,直接換主角(還有押韻(哈哈哈哈哈
ooc小劇場:
打牌打出殺氣的倆魔族:出屁千!來battle啊!
吃完早餐後拿著盤子要去廚房放所以經過窗台的虞因:好像有點熱又有點冷又覺得背後有點涼,發生什麼事了?
對自家小孩體質超熟悉的大爸和二爸:這大新年的你小子怎麼又中邪了?
隱藏機密情報:
※虞佟虞夏身為警察,收恐嚇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特別是因為虞夏在外跑外勤、動手也不看身分背景抓過來就是一頓打,所以收恐嚇信都快收出習慣了。但這是他們第一次收到整疊白紙的。這是在幹嘛?家裡影印紙太多歡樂送?
※萊特洛伊沒有特別喜歡打牌,最多就是在真的沒事做的時候拿出來玩個兩把。牌技本身普普,輸是常態,但比起僅僅打牌,她多的是方法用「外力」讓對方「被迫」認輸。
※奧雷維特對打牌也沒什麼興趣,但跟萊特洛伊打的牌是牌嗎?不!那是生死的較量!打輸的時候輸的是牌嗎?不!輸的是尊嚴!
※虞因有點害怕。他覺得今年的好兄弟好像特別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