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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o因御o0 於 2014-11-2 22:28 編輯
第五十二章【回歸】
「媽媽∼我出門囉!」擦去了沾在唇角的牛奶漬,我對著廚房裡的人大喊。
「啊!你等媽媽一下,媽媽載你去學校!」廚房裡的婦人用緊張的語氣回著,並腳步踉蹌地走了出來。
「唉唷∼媽!」看著媽媽緊張的模樣,我不禁發笑。「我真的已經不要緊了!只不過是撞到頭,醫生不也說沒事了嗎?」
「可是、媽媽就是不放心啊!」媽媽的眼裡充斥著濃濃的擔心。「因為你……」
媽媽的話停住了,眼珠咕碌碌地轉著。想說甚麼卻又皺起了眉,然後也撓了撓頭,嘆了口氣。「沒事,是我想太多了,你去上學吧。」
「恩、那我出門囉。」我微笑著,眼神卻是沒有笑意的。
「路上小心。」母親慈祥的笑顏被我關在門的後面,我瞬間收起臉上的笑臉,舉足往學校走去。
又來了,總是重複著這樣的模式,已經一個月了。
那天從病床上醒來,我看見成群的醫生與護士圍著我,還有我的爸媽。
他們臉上的眼淚很溫暖,卻讓我不解。我的身體很沉重,頭也有點疼,我不知道為甚麼他們反映會這麼大,不就只是撞到頭嗎?
睡了一晚,醫生和爸媽交代了幾句話,我就這樣出院了。
到家的那天,我在玄關愣住了。看著鞋櫃又上方懸掛著的月曆,上面的日期……是我出事那天後三個月後的日期了。
我、昏迷了三個月嗎?
回來後,媽媽的態度一直是這樣。神經兮兮的,好似我隨時會消失一樣。
我也不怪她,畢竟三個月並不是很短的日期,雖然醫生說沒事,但父母難保不會擔心。
只是,我其實也能感覺出我的身體沒有任何不對勁,卻仍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好像做了很長的夢吧。
腳步不禁停了下來,我抬頭看向身旁的建築物。
和我們家的房子是同樣的款式,外表因為歲月有些斑駁。地板的灰塵厚到能以肉眼直視,院子的雜草長至人高,可以看出這已有許久沒有人居住。
我伸手觸碰了牆壁,牆上高懸著『空屋拍賣』的紅色單子。仲介的電話與名字還清晰可見,紙張卻脆弱地如從擺放了十幾年了。
這裡『曾經』住過人,不知怎地,我有這種預感。
轉過身,我離開了這個地方,邁步往學校走去。路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明明那麼熱鬧,我的內心卻莫名地失落。
也許是因為我睡了三個多月吧,所以才會對世界有點不熟悉。也許早餐店仍在那個街口,紅綠燈上的廣告還在、甚至添了幾張新的上去。
街景沒有太大的改變,鄰居阿姨仍朝氣地向我打招呼。
風的味道、葉的色彩,還有空氣中,蕭瑟的感覺。真的好陌生阿……我以前是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嗎?
對於自己突來的想法,我不禁發笑。這裡可是我住了十幾年的小鎮,也許三個月真的太長了,很久沒有呼吸,所以忘記了空氣裡所夾雜地汙泥吧。
真不新鮮呢……不過我也不知道真正的新鮮空氣到底是甚麼。
到了學校,教室裡已經擠滿了同學。從進門開始他們就熱情地與我打招呼,一一說完早安後我走到了我的位置。
「小芬早安∼」在我拉開椅子時,一個可愛的聲音從我的後方連同兩隻手臂還了上來。我被她嚇了一跳,不過仍裝鎮定地轉過去,無奈地笑著。
「早安、小友。你就不能改掉這個習慣嗎?」
被我喚為小友的女孩不滿地嘟起了唇,退後了兩步。「齁∼借抱一下又不會死!」
我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就著剛剛拉開的椅子坐下。小友見我的態度冷淡,似乎還想說甚麼,但到後來只好尷尬地離開。
終於走了……
莫名地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卻又覺得很沉重。我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這樣,我以前和小友是很好的朋友,她也沒做甚麼事情惹到我……但我就是無法坦然地面對她,甚至看到她時會有種莫名地反感。
怎麼會這樣呢、我也很想問自己。我也不想這樣,但我看到她就是會渾身不對勁,似乎有甚麼操縱著我的意識,告訴我不要去接近她。
應該說,從醒來後,一切都變得很不對勁。母親的態度也是,她總是一步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又逞起了笑說沒事。
大家也是,我並沒有錯過我踏進教室那一剎那,所有人一瞬間的緘默以及臉上的錯愕。那速度快到我以為自己在作夢,因為他們是那麼一致地掩飾──
又或者真的是被誰給操縱了。
「……呵。」我是白癡嗎?又不是科幻小說,我怎麼會有這種只會在小說裡出現劇情的想法。果然是看太多小說跟漫畫,腦袋也跟著不正常了起來。
只是,這種無來的不安感真令人惱怒,希望時間真能是帖良劑,把這大病的後遺症給治好吧。
我繼續埋頭在書本中,趕著三個月沒有上到的課。上課的鐘聲響起,教室的喧鬧隨著鐘聲趨弱。老師的前腳踏進教室時,教室已是鴉雀無聲了。
「今天是學校一學期一次的大掃除,除了平常的整潔工作,還要做更進階的打掃,還有把不需要的課桌椅等給回收。等等班長負責分配工作,在第三節上課前要全部打掃完成,明白嗎?」
「明白。」
整齊劃一的應答響起,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就開始與班長指揮起分配工作。我把桌子收拾乾淨後,連同同學把椅子給班上了桌,好方便掃地的同學。
大掃除一向是自己找分組的,我應該會和小友她們一組吧……不過,我最近的那個態度,小友應該不會想和我一組吧?
我也……不想跟他們一組。
同學已經三五分好了組,並在黑板上老師寫下的工作項目中填上自己的座號。我抬頭瀏覽起老師的分配工作中,有沒有可以單人作業的,最後視線停在右下角的最底行。
『回收不需要的課桌椅(需一人):』
阿……就這個吧,雖然搬桌椅挺討厭的,但眼下我也沒得選擇呢。
決定目標後我飛快地到前面和老師回報後,我順著老師的指示來到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搬運要繳回學校的課桌椅。
通常每個學期,我們都會繳交不會用到的課桌椅。所以一旦有多出來的書桌,就代表這學期有同學離開了班級。可能是轉校、也可能是轉班,總之,一定是這學期離開的。
我們班這學期有人離開嗎……
大掃除的日期已經接近學期末,除非平常會有同學來幫忙擦拭桌子,或者是這個人才剛轉離班級,否則放了將近四個月的課桌椅,會非常髒的。
而中途轉班轉學是很少見的,雖然不會沒有,但真的很少。雖然多半都是一開學就轉學,最晚也是多留個一到二周,桌椅擺放超過一個月,就能有一層灰塵了。
所以通常都會把桌椅給擦乾淨在搬,不然自己會去沾到灰塵。
本來我是打算來看看髒的程度,再決定要裝多少水來擦。但當我把手伸出去摸時……怪了?
桌子是乾淨的,說不上是一塵不染,但絕對沒有積起灰塵。上面還有些許細沙
怎麼會呢?難道有人在我之前先擦過了桌子嗎?我抬頭張望了一下,因為才剛開始分配工作,所以有些人還在找組員,有些人則是剛接了工作,準備拿水桶準備去提水。總之,就是沒看到已經拿了抹布的人。
奇怪……也許是平常有人在擦這張桌子吧,或者誰已經擦了正好去換水之類的。其實可能性很多,我也不需太大驚小怪,我卻仍覺得心裡毛毛的。
轉學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問題又再次在我腦海裡亮起,不過我也不可能會知道是誰,畢竟我也昏迷了三個月,大概是這期間轉走的吧。
等等找個人問吧……但這也跟我無關就是了,只是蠻想知道的,就把他理解成好奇心吧。
既然不用擦桌子也剛好省事了,趕緊把課桌椅給搬去訓導處退還吧。
我把椅子搬起來倒扣到桌子上,接下來走到書桌的正前方,伸出雙手找好搬運點來搬桌子。
然而,就在我的手碰到書桌的那剎那,一股電流從指間竄進我的身體。
好痛!我的身體在同一時間從手指將痛楚蔓延到全身,伴隨來的是極大的暈眩感。
神經元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變得麻痺,從鼻咽到肺部彷若被硬生生地蓋起來,無法呼吸到空氣。
身體的每吋細胞與肌肉都因缺氧而變得僵硬,接著是神經痙攣而不由自主地抽蓄著。
耳邊充斥著同學的尖叫聲。刺耳地讓我的痛苦感更深,意識也更模糊。
最後,我終於用盡力氣,雙腳無力地癱倒,整個身體不支倒地。
視線也變得模糊,周圍的聲音也漸漸聽不清楚。首先浮現腦海的,不是母親擔心的臉龐,不是人生的跑馬燈。
而是一張,俊美秀氣,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伊希嵐……?」
**
「伊希嵐!」一個女孩把手撐在男孩的桌子上,臉上帶著兩條淚痕,眉目卻是憤怒的。「你還不清醒嗎?」
伊希嵐沒有回應她,只是撥開她的手,繼續哲著手上的紙。
他身旁的桌子上已經放上少說百隻的紙鶴,看來應該是要給生病的人的。
「你……」見伊希嵐的態度如此,女孩更生氣了。「伊希嵐!」她更大聲地吼著。
「閉嘴,劉子友。」伊希嵐開口了,語氣甚是冰冷。「如果你想說的話是這些,那我的回答都跟之前一樣。」
「你真的以為你這樣做她會高興嗎?」劉子友當然明白他在說甚麼,但她仍不放棄地衝到他面前,試圖繼續勸他。「人死不能復生,你是活著的人,你應該好好地往前看,這樣她才不會難過。她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你,你的父母也一樣,我也是!」
伊希嵐稍微抖了一下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
「……伯父伯母也說了,她很高興你能這樣照顧她。」劉子友見他笑了,稍微有些害羞,語氣也變得柔和。「他們也說了,要接受這種事情很難,可是他們更不願看我們這些好朋友一直為她消沉。」
見伊希嵐的眉宇稍微不再那麼緊了,劉子友內心有些開心,卻不敢表現在臉上。「我以前聽小芬說過,所以我明白你的痛苦,我也和你一樣,身邊有個人就這樣好端端地離開了,那感覺很像在作夢……」
「作夢?」伊希嵐小聲地呢喃著,平靜的眼裡閃過一瞬間的憤怒。劉子友沒發現他的異狀,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們要更堅強地活下去,帶著小塔的遺願活下去……我相信他仍與我們同在的。」劉子友發現伊希嵐停下了動作,感覺像是在思考著甚麼。
她喜形於色,想著:她的苦心,他終於理解了嗎?
「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伊希嵐……」簡直與剛才判若兩人般,劉子友變得溫順,那口氣可以說多溫柔就多溫柔,充斥著滿滿地母性慈愛。「雖然我沒和你一樣,跟小芬認識這麼多年。可是,我們的感受都是一樣的,她對我們都是很重要的……」
「你可以不要再說了嗎?真是噁心。」
犀利的話語從伊希嵐的嘴裡吐出,也讓劉子友的臉一瞬間刷白。
憤怒、侮辱、羞恥的感覺如利刃般次進她的大腦,沸騰的血液全數從心臟往她的臉上爬去,讓她的顏面神經發燙。
「你……」
「不要再講的一付你都是為她設想的模樣好嗎?你這樣子只會讓我對你這個人更加厭惡而已。」伊希嵐面對已轉成羅剎狀態的劉子友,完全沒有任何害怕,只是更加冷語。「你根本甚麼都不知道,甚麼都不懂。妳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我都看在眼裡不想戳破而已。」
「你、你在說甚麼……」聽到伊希嵐的話,劉子友本火焰噴張的雙眼竟變的慌亂。
「我對塔佩芬甚麼心態大家都看的出來,不要那個自以為是覺得你有趁虛而入的空間。明明很高興還裝得很同情的模樣,如果妳真的擔心她就不會只挑在我在的時候流淚、跟去探望她!」
「我才沒有……」劉子友的臉更紅了,除了憤怒、更多的是狼狽。
「不要以為我甚麼都不知道,我說了。妳的手法幼稚到我根本懶得戳破,我也沒興趣一一列述你的白痴計畫,反正我都已經看破了。」伊希嵐仍以冷漠的嗓音與表情,搭配句句鏗鏘尖銳的語言將劉子友打退。最後,見她已低下的頭,完全沉默的模樣,只讓他感到疲倦。「……算了,如果妳真的識相,就現在給我滾出去。」
伊希嵐不再看她任何一眼,他轉過頭回到桌子上,把剛剛摺好的紙鶴放到旁邊,再伸手拿另一張紙。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那女人知難而退,畢竟自己已經給她找了台階下。無料,劉子友下一秒的反應,竟是往自己衝來。
「你才根本甚麼都不懂──」伸手就是一揮,劉子友把他桌上的色紙連同摺好的紙鶴給全數掃到地上。
『啪──』就在同時,清脆地拍擊聲高響,在空蕩的教室中,那一記巴掌更加清晰而疼痛。
劉子友愣住了,臉上的刺痛與熱麻的感覺讓她的腦袋變成空白。
其實自己也只是想發洩心裡的不甘心以及被戳破時無處可發的羞窘,無料她以為身為紳士的伊希嵐最多就是再對她咆哮而已。
沒想到,自己得到的卻是這一記耳光。
「……」伊希嵐的臉上沒有任何後悔,雙眼也沒有憤怒的波瀾,平靜地令人心寒。
劉子友徹底地死了心,這巴掌不僅打疼了她的臉,更打碎了她的心。
她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狼狽地別過頭,飛快地衝回自己的位置,拿了書包後就奪門而出。
尖銳且淒厲地嗚咽聲劃破走廊的寧靜,讓空寂的教室更添心死與黑白的色彩。
站在原地良久的伊希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臉上留下了兩滴幾乎不可見的淚水,他粗魯地抹去。
最後,他把地上的紙鶴全部都丟進了垃圾桶。
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抽動的雙肩不難讓人猜到他可能正在哭吧。
「醒醒!小塔!」伊希嵐的聲音很小,如蚊蚋一般。「你還要睡多久?伯母和伯父、還有醫生跟友子他們都要放棄你了……只有我還相信你會醒來的!你快點醒來好嗎?」
他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那些紙鶴上,他沒有再開口,只是無聲地哭著。
又過了一會兒,夕陽幾乎要落入地平線的那一剎那。他蓋上了垃圾筒的蓋子,揚長而去。
「原諒我的過錯吧,小塔。」他的眼神很縹緲,卻又堅定。「我來帶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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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塔!」
我再次驚醒時,印入我眼簾的是班導師。
「她醒了嗎?」這是保健室老師的聲音,她撂開了白布,走到我的病床旁。「看起來意識很清楚,塔佩芬同學,知道我是誰嗎?」
「導仔跟阿米姐姐。」我回答著,班導聽到我的回答後也鬆了口氣。米老師笑了笑,拿了一罐藥膏交給了班導。
「看來真的只是昏過去,雖然沒有脫水或者中暑的情形,不過也有可能是貧血,頭稍微去撞到的桌腳,腫起來的地方要塗點藥膏。」米老師和導師說明著,然後她轉過來看著我。「不過,因為你似乎是剛出院而已,之前也是撞到頭對吧?所以還是建議請媽媽再帶你去醫院做下檢查,看有沒有腦震盪。」
「好的。」我點了點頭,頭已經完全不暈不疼了,但我也明白老師的意思,所以便點頭及收下藥膏。
「那就先這樣吧,如果有需要回家老師再幫你請假,不然就跟你們班導回教室上課吧。」
班導和米老師同時看向我,而我用眼尾看了下時間。現在才第二節剛下課而已,所以打掃時間已經結束了嗎?
「課桌椅我已經請其他同學幫你搬過去了,你不用擔心。」班導好像明白我的表情,溫柔地解釋著。「人沒事就好,你沒有昏迷很久,不過如果真的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了。」
「不會,我覺得我很好。」我婉拒老師的好意,既然沒有睡很久可能真的是因為貧血吧?我也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嚴重,畢竟昏倒的可能性很多,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好了。「我可以回去上課的。」
「好,老師尊重你的意思,但如果又有不舒服,一定要說喔。」
「恩。」
與班導一起謝過米老師後,因為已經過了班會時間,老師要趕去上其他班的課。所以我和老師在樓梯口分開,各自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拿著老師寫的事由單,我不慌不忙地走著,腦袋開始浮現剛剛的夢……
那是夢吧?我覺得那個夢很真實,而且那個人很眼熟,可是我想不起來他是誰。
那個女生就是小友,她為甚麼會認識那個男生?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在討論我。
我見過那個男生嗎?我非常用力地從腦袋的資料庫中尋找關於這個人的長相與名字,唯一讓我想到伊希嵐的就是御我所寫的《吾命小說》中的寒冰騎士了。
不過不曉得是不是同個字就是了,他為甚麼會知道我是誰呢?更奇怪的是,我為甚麼會做這個夢?
這肯定不是記憶夢,因為那個場景裡沒有我。但會無端跑出小友跟一個陌生男生為我爭執的夢,真的很詭異。雖然夢無奇不有,但這個夢太真實到令我懷疑……它根本是某個人的片段記憶。
喔,geese!我又開始在幻想那種奇幻小說才會有的劇情片段了!真的是輕小說給它看太多,現實與虛擬世界都分不清楚了。
儘管如此這麼說,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吶喊,我的想法也許是對的。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能把它當成這可能就是我對小友反感的可能吧?以前的確覺得小友很可疑,會突然來和我做朋友。我並不是說自己是個孤芳自賞的人或者孤獨一匹狼甚麼的,我也不是特別搶眼或者是活潑,只是因為我身邊已經有人陪伴了,所以對交朋友並沒有很熱衷,所以會有人來主動找我交流都是……
都是……
咦?
我之前……是怎麼交朋友的。
我的人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手也已經拉開了門。因為已經上課了,所以除了老師外所有人都在位置上就定位。
我這開門的舉動引來所有人的視線,本來吵鬧的班級在頃刻間沉默了下來,他們巴著雙眼直視著我。
一股莫名的不安與不協調感從腳底爬了上來,我突然對所有人的臉孔感到陌生與害怕。
你們是誰?我是怎麼認識每一個人的?我以前都是怎麼和他們相處的?我主動開口的?不、這並不是我的作風,難道是他們自己一一來和我搭話的嗎?
不對、不對!我起初應該是很害怕人群的啊!因為大家都覺得我是怪胎,我的膚色和眼睛都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根本不願意來接近我!
沒錯、幼稚園的時候,我還因此換了一間又一間的學校,但是大家都說我很奇怪,我是怪物,他們看著我的眼神都是那樣的!
我討厭去學校,非常討厭!可是媽媽說一定要去上學,她說她說一定會有人能接受我的!
阿、我想起來了,我最後讀的幼稚園,大家都對我很親切。我在那裏很快樂,但我還是很內向害羞,不敢交朋友。可是老師他……
不對,是『他』……
想到那個人的臉時,我的頭又再次地劇痛起來。我抱住頭,眼淚被痛的飆了出來。我尖叫著,大家也跟著叫了。整個班級現了混亂,但我無法停止。
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但我還是好痛。一天裡發生兩次這種事,我知道這會讓同學害怕,但我沒有辦法抑制。
好像把聲音發出來,才能減輕疼痛一樣。老師也跑了進來,我的身體被抱住,可是我還是好痛好痛。
是誰……到底是誰……我肯定忘了甚麼很重要的人!
對了,就是因為他,所以大家不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就是因為他,我從小學開始他就變成我的鄰居,每天陪著我上下學,帶著我認識班上的人;就是因為他,他總是在前面跑著,拉著跌倒受傷哭泣的我,偶爾用犀利的語言刺激著我,讓我氣得牙癢癢,但他卻總是在笑。
他陪著我走過小學、國中、甚至現在高中,一直都是他再推著我、鼓勵我,用那張笑臉帶領我迎向每個困難。
那頭閃耀的銀髮、深邃的紫眼,還有從同情、轉成愛慕、最後是深情的視線……
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
『我恨你,伊希嵐!』
『我愛你,塔佩芬。』
伊希嵐…伊希嵐……
『回去吧,小塔,該回家了。』
回去……回家……
回去吾命世界。
我,想起來了。
**
後記
其實真心很虐這對。
每次打到他們這對青梅竹馬時,我真的很感慨。
伊希嵐已經死了,這是他用來表現他對塔佩芬的愛。
雖然他的出發點是要奪取她的性命,到最後卻是為了她犧牲自己。
我其實很崇尚這樣的愛情,我認為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愛人不一定同時得被愛。
雖然我個人對於愛情戲碼沒有很拿手,畢竟剛寫這篇文章時,我根本不懂愛。
現在稍微懂了,也沒辦法做太大的轉折,這篇文章可以看到很多我的文風改變與波折。
我寫得很開心,但苦了看得大家,這真是篇很不純熟的文章。
前陣子給一個朋友看過,被吐槽女主角的昏迷戲碼不會太多了嗎(囧)其實我也覺得很多可是我好愛她昏倒(why
真想快把這邊完結,然後去把原創小說完成!
寫這個練練手感,期許寫出更好的作品。希望我的原創小說有幸上市,還凡請各位支持。如果對我的原創故事有興趣想先偷看的朋友,歡迎來粉專私我。
因為我其實很懶,沒人催沒人看都會沒動力,但我很喜歡那篇小說(笑)它也是奇幻類的故事。
順帶一提,《聖光騎士01》會在12月再次販售,通販的地方一直卡在我沒20歲所以上架過不去,仍在跟哥哥姐姐交涉中(?)而第二集預計寒假會出來。
還請各位在支持這本書的重製版本(新書內容都是重新撰寫潤稿的,相信比現在更有趣的)
以上,希望到明天連假結束前還能出現第三章唷啾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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