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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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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遙遠的另一頭，一個或許是所有人最終目的地的地方。
傳來了訕然的笑聲。
「太陽騎士……」聲音的主人靜靜地在一個圓拱狀的大殿堂裡，他端坐在大殿堂正中央的水池旁，纖白的手浸著池旁的淺水，動出陣陣波紋。
淡金色的頭髮晃啊晃，在這聖光過量的神殿裡，每個建築、每個飾品都被染上了白光，連同祂的金髮。
宛若白髮。
「我知道您為什麼要指引他過來，所以……」祂的聲音低低的，卻異常清晰，迴盪在這個空間裡，彷彿沒有人會回應祂。
「他是您的代言人，卻也是黑暗的魔王啊，這個方法還是有點希望的……是的、是的，很抱歉，我知道您不想要讓他出任何事。」彷彿是感同身受的擔憂一般，祂闔上眼。
圓形的水池繞著圓拱殿堂的形狀，奇異的是，水看似淺，但倘若你從上往下俯瞰，就會發現水池的黑暗深不見底。
「……很抱歉，那麼我該休息一下了。您也請回吧。」說長不長，但也不短的對話告了一個段落，祂簡單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這裡依舊只有祂一個人。
祂的手還沁在水池裡頭，好像有甚麼東西無形的抓住祂的手。
「唉，光明神已經走了，你也該放開我？法西斯？」
咚的一聲，水面不安的震盪著，些許的水波翻起，弄濕了祂的白金色長袍。
祂的手緩緩抽離了水面。
「詛咒惡化是你自找的，害到法瑟也是無法避免的，你繼續擔憂也不能做些甚麼，我肯幫你壓制詛咒也算不錯了。」祂冷哼了聲。
水池的黑暗似乎往外擴大，但卻又被壓抑了下來，汙濁的水正在受到聖光的緩緩洗滌。
「……唉。」露出了一如往常鄙夷的神色，淡藍色的眸子銳利的掃了水池一眼。
祂手一擺，水池閃過了一絲詭異的光芒，一個人影漸漸浮站在水面上，活生生就像是水鬼般的身影。散掉的藍色長髮、不再被任何符咒遮蔽的身軀，透漏著深沉的疲憊。
「法西斯，透過水流你應該感覺的到吧？在下水道的那幾個人。」澄勒深呼吸，放鬆了原本僵直的肩膀。
他點點頭，只剩下負傷靈魂的他透過這連接到反向世界所有水源的水池發現了雷瑟一行人的身影，他們似乎離下水道出口越來越近了。
「他們想來把法瑟接回去？還是想把吉姆給驅除掉？」
「……法……瑟……」
「這只能二擇一而已。」
法西斯痛苦的搖搖頭，事情不會這樣發展的。
澄勒看著他爛衣下發青又發黑的腐爛身軀，無奈的說：「而他們會選的只能是後者。」
「你……為何……」法西斯勉強地從喉嚨擠出最後那一點聲音，如果不是因為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講出口，否則他自己根本不會相信這是他自己的聲音。
「不為什麼。」澄勒重新端坐好身體，以祂為中心的聖光開始平均地散開，畫成一個美麗的弧形：「只因為我是土地神。」
不再是澄勒了。
「下去水底下陪法瑟吧，別干擾我繼續發動保護結界。」聖光圈攀起了金色的藤紋，整座神殿都蠢蠢欲動：「光明神可不希望他的太陽騎士受傷。」
法西斯充滿病氣的視線在被黑暗的池水給蓋回去之前，最後看見的，不過是一個因為無法出手救助自己的朋友，而強忍悲傷的少年罷了。
如果今天你不是土地神，那麼你會怎麼做呢？
藏在心底的問句，似乎永遠也沒有問出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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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咚、碰咚！
一些碎石伴隨著那巨大的腳步聲落下。
「從剛剛開始就這樣，這真的沒問題嗎？」希歐牽著迪斯，抬頭望著下水道的天花板。
「應該吧？雖然這裡也有體型巨大的居民，可是他們通常很少會化為原型在城間跑來跑去。」薩米爾遲疑的說：「破壞到房子也是需要賠的唄？啊，難道是剛才的老虎嗎？」
「嘶─嘶─」明明氣氛是這麼的詭異，但一旁的菲兒可跟她手上的玩得開心著呢！小蛇被倒吊著搖來搖去，似乎歡樂的很，完全忘記要帶路這回事。
雷瑟選擇無視，專心地開他的路。
迪斯一路左顧右盼，但他的神情總是有目標性的看著某些東西，而非觀察般的到處張望，而他似乎有了結論：「希歐先生，那邊！」他指著不遠處的台階。
碧綠的玉牆中間被挖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口，因為沒有燈的關係，看不見裡頭的模樣。
「我是從那裏出來的……進去之後有很長的樓梯，走到最高處會變成樓中臺，雖然是死路，可是有一個繩梯可以往上爬出去。」迪斯發揮他超凡的認路能力，聲音小卻信誓旦旦的說。
「所以你本來在外面囉？」希歐摸摸他的腦袋瓜子。
「原本、原本跟禮里阿姨在一起。」迪斯怯怯地說：「我們明明牽手走在一起，回過神來她就不見了。」
菲兒一聽，面無表情地看著迪斯。
「這樣啊……好，你別擔心，我們出去之後會找到她的，說不定她人現在已經被寒冰給找到了哩。」希歐鼓勵著說。
迪斯點點頭。
雷瑟跟薩米爾接過散著紫色光暈的金色火炬，往迪斯所指的方向走去：「跟在我後面。」
幾個人加一條小小蛇，接二連三地跟著雷瑟後頭走進那個口裡。
「對了，薩米爾。」菲兒突然想到似的說：「剛才你念的那些，不是一般的話吧？」
薩米爾一愣：「嗯？你是說『去！去！全部走開！知不知道這裡不能待？全部走開！通通走開！』這種之類的嗎？」他抓了抓他的銀色頭髮：「那個是，有點類似恫嚇之類的吧？不過只對那些小精靈之類的生物有用喔。」他笑笑地說：「用耍脾氣的小孩子般的語調去發音，下水道裡的小守靈會被嚇到，就不敢對我們亂放遮眼、幻覺、黑暗之類的技能來整我們。」
「哦……不過其中果然還是有包含一些奇異的隱言在吧？」菲兒似笑非笑的說。
薩米爾吐吐舌頭：「不愧是『光明神殿第一的翻譯家』！就跟法瑟說的一樣，阿姨真厲害。」
雷瑟聽了不禁失笑了聲。
菲兒瞪了前頭偷笑的人一眼，接著好笑地說：「光明神殿就那麼大，翻譯員也不需要找那麼多個，這讚美可真令人哭笑不得。」
「噢，可以翻九個國七個陸三個島語的翻譯員，忘響國大概也找不到那麼幾個。」希歐小小聲地補充。
「啊，再加一個反向世界的特有語，就變成兩個世界九個國七個陸三個島語啦！」
菲兒挑著眉，往薩米爾的腰戳下去。
「呀咿！」
「好了，別鬧了。」雷瑟回頭低喊了聲，剛才的聲音似乎讓現下的密閉道口起了不小的回音。
進去洞口之後，周遭變得沒有像下水道一般的潮濕，祖母綠的牆壁被火光照耀後映出了像是水波紋迴盪的美麗紋路，人的倒影清晰地映在石牆上，有如一面鏡子。
真漂亮。雷瑟在心中讚嘆著。
但突然間，火光被風給混亂地吹拂，漆黑的盡頭傳來陣陣腳步……
「！」雷瑟眼神一緊，瞬間抽出腰際的審判神劍，執劍一擋，發出了好大的聲響。
「吼！」一隻黑色的獵豹長著比他的腦袋瓜還要更大的巨掌，銳利的指甲離雷瑟的臉不到幾公分，而獵豹不知是為了卡進掌間的劍而嘶吼、還是為了看見敵人而抓狂。
身後的暴風瞬間把迪斯給甩到菲兒懷裡，在這個頂多只能容下三個人並排走的狹窄通道裡，只要前面有他和雷瑟當人牆擋著，自然是越後面越安全。
雷瑟踩穩腳步，有些吃力地將獵豹給甩開，獵豹往牆上摔了一聲，隨即再次往前衝去。
「闇色氣旋！」位於中間的薩米爾手一伸，黑暗魔法夾雜著風化成一斬風弧，從雷瑟和希歐的腳底下竄過，直直撞住獵豹的後腳，並將其給束縛在地上。
獵豹感受到行動被限的恐懼，巨大的前掌像發了瘋似的亂打，周圍美麗的牆壁被打出了好幾個窟窿。
「別讓牠越過你。」雷瑟轉頭對希歐說，這裡空間太窄，若是兩個人並排站會讓他連揮劍起手式都擺不出來，以防萬一他擋不住，至少希歐會先牽制住敵人再讓自己回頭做第二次攻擊。
巨大的前掌有著超乎想像的怪力，若是用劍直接擋下現在這種發狂的攻擊，恐怕下場不是劍飛出去就是手會骨折。
雷瑟身體一閃，輕巧的找出獵豹攻擊的縫隙，接著用最銳利的角度往牠的脖子砍下去。
「吼啊啊──」發出了吃痛的吼聲，獵豹的血水跟著噴飛了出來，命卻還沒被砍斷。
「法術快要報銷啦！」薩米爾瞪大眼睛，這裡可不適合放攻擊系法術，會讓自己跟敵人同歸於盡啊！
語才剛落，獵豹馬上掙脫了闇色氣旋的束縛，撞開雷瑟之後接著往希歐衝去，卻被後者用同樣強烈的腳勁給踹向牆壁。
才剛撞上牆，獵豹連吼聲都還來不及發出，就馬上被從後側方刺過來的劍給斷了聲音。
「唉，真險。」希歐拍拍袖子：「審判騎士長，你還好吧？」
「還好。」雷瑟揉了揉方才撞擊到牆壁的地方，他果然很討厭在狹隘的地方作戰。
薩米爾不怕血，隨後馬上上前確認獵豹的狀況：「喔齁，死掉囉！」
「菲兒，你那邊還好嗎？」雷瑟問。
只見菲兒抱著迪斯，小蛇一臉膽戰心驚的攀在她頭上：「……」她盯著原本走來的方向瞧：「不是很好，雷瑟，我們得往前。」
「嘶嘶，快走快走！」小蛇拍著菲兒的頭髮緊張的說。
薩米爾跟著菲兒看的方向盯了幾秒鐘，隨後流了幾滴冷汗：「阿姨說的對，我們得往前。」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最好是衝回地面上。」
「？！」希歐抱回快哭出來的迪斯，接著一行人全部都開始用跑的往前衝。
「怎麼回事？」雷瑟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但越往前跑他越能看見前頭透出一道光的空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往上的樓梯還有比通道更加寬闊的房間。
「水，很大量的水衝進來了。」菲兒皺緊眉頭：「大概是水閘門被打開了。」
如同雷聲一般的沖水聲從後頭越來越靠近，玉牆和地板開始滲出大大小小的水坑。後頭率先衝來一波頗強的水浪，體重較輕又首當其衝的菲兒率先被沖倒：「！」
「嘶嘶咿！」小蛇飛了出去。
已經帶著迪斯爬上台階的希歐看見，馬上大喊：「審判騎士長！」
腳步一轉，雷瑟瞬間回頭衝，一把抓起了菲兒和摔到水坑裡的小蛇，但更巨大的水浪卻迎面而來……！
「天啊！」薩米爾大驚，但卻也自身難保，才剛踩上樓梯，就馬上被水浪給捲走，好險趕緊抓住樓梯邊緣才勉強撐住。
「希、希歐先生！怎麼辦！」迪斯慌張地抓緊希歐，眼巴巴的看著雷瑟和菲兒被洪水吞沒，連點影子都看不著。
希歐喘著氣，他先把薩米爾跟迪斯給帶到水淹不到的高處，接著用他的腳力飛跳那些樓梯，不用幾秒就衝到最高點，而最高處垂掛著一簍繩梯。他緊緊抓住繩梯，整個繩梯都是用堅固的麻繩編成的，他確認過堅韌度後往上攀高，接著拿出腰間的小刀：「總而言之，要先救到他們。」
接著，他毫不猶豫的劃斷繩梯。
人隨著落下的繩子跟著摔到地上，但他沒時間管那麼多，他跳回薩米爾在的那層台階，鬆開繩梯的前段，把繩子緊緊綁在自己腰上，然後把另一段結實的綁在一
旁的石柱上。
「大叔！」薩米爾自動自發地抓緊繩子，連同迪斯都含著眼淚抓緊著。
「我會想辦法冒出水面，到時候看到可要馬上使勁拉啊！」對他們眨了個眼，希歐毫不猶豫地跳下洶湧的水流裡。
「哎呀真是──好吧我可不怕沒力氣這回事，你說是吧小鬼？」薩米爾躍躍欲試的搓手後重新調整姿勢抓住，然後問了問旁邊的迪斯。
「嗚咿咿咿……」
薩米爾腳步一抬，接著腳深深地踏進地板裡，發出了好大的聲響。
水流在這空間裡迴轉著，沖刷著美麗的玉牆，巨大的水聲像是猛獸般圍住他們。
一、二……
薩米爾慢慢地調整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他專心地注視著水面，目不轉睛地盯著不安份的繩子越扯越緊。
「咳喝！」
「！」瞬間扯緊繩子，薩米爾使盡力氣往後拉，一個孩子不可能負擔的重量，居然就這樣被他緩緩地拖上台階。
雷瑟吐了幾口水，空出來的手把小蛇往迪斯身上一拋：「嘶嘶──咿！」
迪斯嚇了一大跳，馬上鬆手改接住小蛇。
「啊──人型力量真的小很多耶──」薩米爾脹紅了臉，抵抗著水流的拉扯，死命的往後退。
「加油啊……」希歐看著台階終於靠到自己能上岸的距離，心頭鬆了好大一口氣。
率先爬上來的希歐牽著菲兒上來，再來才把雷瑟給拉起身。
「咳咳……」菲兒差點嗆一個失去意識，虛弱的咳了好幾口水，然後慢慢爬向雷瑟，輕拍著他的背。對方剛才抓住自己後跟著被水淹沒，在強大的沖刷下，她只記得雷瑟死命地抱住她，然後緊抓著石柱不讓兩人一蛇被沖走。
雷瑟的手指因為緊抓著石柱的關係，指尖的地方整個血肉模糊，讓菲兒看了無不心疼：「你的手……」
「沒緊要。」雷瑟甩甩手，但指尖的傷會讓他難以持劍。
「幹的好啊小子。」希歐手插著腰，轉頭對癱坐在地上的薩米爾說。而他回了他一個大拇指。
「審判騎士長。」希歐從腰間的皮包裡拿出了聖光玫瑰珠：「來吧，我們先往上，水應該不會淹到最上面。」他扶著力量有點虛脫的雷瑟往上走；他現在只希望水不要再淹上來了。
還有繩梯也被他拿去救人了，這樣要怎麼辦才好呢？這樣沒辦法上去啊。
他們懊惱的踩著樓梯到最上頭的台階，雷瑟捏破了玫瑰珠恢復自己的雙手，但還是有些麻痺：「玫瑰珠還剩幾顆？」
「我只剩那一顆了。」希歐搖搖頭。
雷瑟點點頭，他抬頭看著原本繩梯連結到外頭的煙囪口：「繩梯……沒辦法爬上去了。」他擰了擰自己的衣物：「希歐，你踩著我的肩膀，看搆不搆的到剩下的繩梯。」
「好。」
雷瑟蹲下身，讓希歐坐上自己的肩膀，接著又站起身。希歐慢慢把腳換到雷瑟肩上，穩穩地站好之後試著搆住繩梯，但還是沒辦法：「少了一大截啊！看能不能把菲撐過來！」
「啊，我去吧？」薩米爾不放心地說，他的身高和菲兒差不了多少。
「呵，小孩子待在下面吧。」菲兒推了推他的肩膀，然後小心翼翼的踩著牆壁、攀著兩人的身體往上。
「嘶嘶！帶上我！」小蛇掙扎著從迪斯的懷裡跳出來，黏到菲兒的背上。
被踩著肩膀的希歐慘叫一聲：「哦呃呃頭髮！」
「抱歉、抱歉。」菲兒縮了下腳，隨後俐落的頂著牆壁，順利的搆到了繩梯：「搆到了！」
雷瑟緩緩蹲下身，希歐也回到地上，他說：「上去找找看繩子之類的東西讓我們上去吧！」
剩下的繩梯支撐不住太多的重量，菲兒輕手輕腳的爬到了最接近出口的地方，那裏被半面水溝蓋給遮著。
「呼……」深呼吸一口氣，小蛇從她的背上爬到頭頂：「我推嘶──」
「嘿，你這小傢伙力氣應該不夠喔？」菲兒好笑的說，正要騰出一隻手去推開的時候，水溝蓋卻被來自上頭的人給打開了。
菲兒倒吸一口氣。
「嘶唧！」小蛇也嚇了一大跳。
上頭的人探了頭看，背光的關係面容有點看不清楚，但聲音卻相當清晰：「……菲兒阿姨？」
「嵐諾？」菲兒驚呼。
冰晶色的頭髮晃了下，嵐諾伸出雙手抓住了菲兒：「您怎麼會在這？我拉您上來。」
「啊……真是太好了……」鬆了口氣，菲兒爬了出來：「這場冒險可真不適合一個當媽的女人。」
「您在說甚麼呢……」嵐諾疑惑的歪歪頭，隨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阿姨，擦一下身體吧？」
一旁的小蛇俐落的溜到了旁邊，四周到處聞了聞，然後將目光定在嵐諾身上。
他看著嵐諾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心中冒出了非常奇怪的想法。
……這個人類，沒有氣味？
彷彿感受到小蛇的目光，嵐諾帶著笑容轉身看著小蛇。
「嘶！！」嚇了好大一跳，小蛇不知所措的竄了好幾圈，最後鑽進不遠處的巷子裡跑不見了。
「嵐諾……？」菲兒不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蛇跑不見的方向。
嵐諾搖搖頭，緩緩地說：「沒甚麼，也許牠……只是害怕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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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回來更文啦 (#####
剛好考完試半天假回來都在趕文 )倒地死
qwq 然後然後然後 阿白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就是過往冰霜終於要出現可愛的工商時間囉 (?)
晚一點會po工商帖(不( 請大家敬請期待 (當然不是出本 只是小徽章而已 (拇指 (被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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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9-28 20:03:39
狗仔卡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