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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躺在床上的褚冥漾臉色依舊蒼白，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清亮，像是死撐著，怎麼樣都不肯閉上。
「...睡一下會比較好。」坐在床沿的特里同搖搖頭，他也是很清楚褚冥漾的硬性子，如果他說什麼也不睡，那天塌下來都不會讓他睡著。
果不其然，只見褚冥漾搖搖頭，因為連特里同都有感覺，褚冥漾剛剛在冰炎他們身上留下了什麼，似乎打算要追蹤他們。
「擔心他們？」
「...有點。」撇撇嘴，褚冥漾如果能看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表情絕對不是「有點」，而是「非常」。
「話說你怎麼會搞成這樣啊？」記得自從上次的戰爭之後，就沒有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了。
聳聳肩，褚冥漾比起特里同，更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他知道褚冥漾此刻應該異常難受。
「嘛，就是體內的妖師血液被激發出來而已，然後為了要壓抑，就只能用神之血，所以力量就...」
「就失去平衡了是吧？」無奈、再無奈，雖然從以前就知道他做事魯莽，但是也不是這樣硬撐的。
「反正這座山有你在嘛。」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褚冥漾倒是笑了一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體內力量失衡的事情。
「...沒我在你就死定了。」
沒想到褚冥漾卻突然僵直了一下。
「怎麼了？」
「不...」他卻露出了苦笑，眼神微微瞇起「只是覺得，死亡對我來說...好像沒有什麼意義呢。」
是的，死亡是任何種族都不可避免的，即使是神族也會死亡。
死亡對於那些種族來說，是一次就不可輪迴的事情，但是對於褚冥漾，他即使死亡，也會再次重生，以前的自己全部記得一清二楚，差別只是自己所在的時空背景罷了。
那樣的死亡，還有意義嗎？
想到這裡，知道褚冥漾想法的特里同也沉默了下來。
因為一半的妖師血液和一半的神族血液，讓他會像人類一樣的死亡，卻又不斷的無限制的重生。
「嘛，這就是主神的懲罰吧，當年我們做的事情。」像是懷念又像是憂傷，那一瞬間看著褚冥漾表情的特里同以為眼前的人只是一尊人偶，沒有表情、沒有生氣，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只是那樣佇立在園地。
「當年的事情不是你們的錯...而且，你們也補償了不是嗎？」
沒想到褚冥漾竟然嗤笑出聲：「呵、補償？算是吧。」
他不覺得當年的他們有錯，但是卻被高傲的神族們視為背叛。
所以那不是補償，只是把自己所做的事情收尾罷了。
每個白色種族都一樣，高傲、高潔，沒辦法忍受一絲的汙點...可他們忘了，這世界就是因為有汙點才美麗，一昧的白，就只會像是醫院裡那種悲哀又孤寂的色彩。
突然，他的身體狠狠震了一下。
「漾？」皺起眉頭，雖然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褚冥漾的樣子絕對不會是好事。
「伊修，告訴我。」褚冥漾卻突然抓住對方的衣領，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就整個人被迫低下頭面對褚冥漾「山洞裡是不是有黑暗氣息？哪來的？」
愣了一下，沒有醒到褚冥漾會這麼直接，他一下子反應不上來。
「回答我。」冷冷的話語，不大聲，但卻在一瞬間讓特里同冒出了滿身的冷汗。
他知道即使褚冥漾不再是全．神族，但是位階仍是比他高，神族的位階是以力量來分明，要是當初褚冥漾沒有發生那種事現在恐怕已經是最高一級的神族了，不管怎麼說，他都無法反抗那樣的褚冥漾。
冷靜的殺意，這讓特里同不自覺顫抖起來：「是、是音帶來的項鍊...」
音？聽到這麼名字，他也大概知道了大半。
是音黎亞．離迪。
雖然不知道項鍊是哪來的，但是他也不能不管，那上面附著黑暗氣息太過強大...雖然那項鍊上的光明氣息也不容小覷，但是都過了幾百年，上面的光明氣息自然消彌了不少。
但是黑暗氣息卻...看來是那個冉搞的鬼了。
「我要去！」說完，褚冥漾一翻身就跳下床。
「不行！漾你...！」伸出雙手，原本把算要阻止褚冥漾的特里同卻收到一劑狠瞪。
「別忘了誰位階大，伊修．茲及爾。」那雙美麗的瞳眸，此刻卻如琉璃般冰冷，望著特里同，那是好久未曾見過的、褚冥漾的威嚴。
「是...」
「把地圖給我。」
「是。」
接收完地圖之後，褚冥漾就轉身往外跑。
然而到了結界前，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伊修...你相信有救贖這件事情嗎？」
不懂為何他會突然說出這句話，特里同皺起眉頭，但是還是乖乖回答：「不、我不相信。」
如果這世間真的有救贖，那為何他現在還是如此寂寞、如此痛苦。
「...是嗎？」
也沒有給確切的回答，褚冥漾走出了結界。
「救贖...嗎？」望著結界，特里同第一次迷惘了。
－－－ＴＢ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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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2-12-19 22:49:34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