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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寫得很...輕快的末日
編號007 作者:藍空子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34 編輯【編號007】 作者:藍空子
炎炎夏日,天氣熱得彷彿烤箱一般,人們若非躲在終年開著冷氣的店家、或陸上空中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裡,便是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風,就怕被頭頂的艷陽烤成焦黑。
站在高樓大廈圍成的一個大廣場旁,有著標緻面容、中學年紀的少女佇立著,拉了下身穿的黑色連身長袍,一雙晶藍色的眸眨也不眨地盯著一側電視牆上放映著鄰國下起的狂風暴雪,輕輕咬著唇。
「末日即將來臨!」
電視節目中主持人激動地大喊著,少女望著,片刻閉起了眼。
「愚昧……」
她低語,而唇角勾起的是那帶著哀戚的悲憐笑容。
※
坐在清澈的小湖旁,女孩穿著薄紗,一頭烏黑髮絲整齊的披在雙肩上,一邊和身旁的小動物們嘻笑打鬧,小腳一邊在水中玩著。
忽然,一聲巨響嚇著了她,驚的跳了起身。
「在、在哪?」循著聲音的來源,踏過碧綠的樹叢,她來到荒野和樹林的交界,第一次聽到除了蟲鳴鳥語外的聲響的她只敢躲在大樹的後頭,偷偷的向外看。
荒野中,有個從未見過、彷若大鳥的物品,還有一拳有著和她相仿模樣的生物體聚在一起,不知正說些什麼,面上的表情各有不同,讓從有意識以來只見過那位大人的她好奇地踏出一步。
「欸?有人耶!」其中一個雌性體注意到了她,開心地拍手歡呼著。
「人」,他們這樣稱呼她的。
「那我們一定也可以在這裡生活下來的。」露出喜悅的笑容,一位雄性體朝她伸出了手,「這一次,決不會再重蹈覆轍。」
「不會再重蹈覆轍」,他們這樣說著。
眨眨漂亮如水晶般的藍色眼眸,女孩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向前走了幾步,握住那人伸來的手。
那名為望的女孩握住了他們伸來的手。
※
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現下已十分少見的樹林,少女微微皺起眉頭,這是她熟悉的家,但她的記憶始終停在望著電視牆的那一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為何會伸在此處。
爬下由草製成的柔軟床位,少女一邊梳洗著,一邊思考方才的夢境。
那是古老的記憶,但偶而仍會憶起。
好像知道些什麼的心有些疼痛,可少女只是穿上潔白的衣,抹去不自覺中滑落的淚珠,正準備去街上走走,買些生活必備品時,一陣不舒適讓她瞪大了眼,用力地咳了好一會才稍微覺得舒適,倚著牆休息片刻,她攤開了掌心,只見一片血紅,而嘴中還留著鐵鏽的味道。
「時間、到了嗎……」
喘著氣盯著手心的紅半晌,待呼吸平穩後她靜靜地將手中的紅沖洗乾淨,然後套上黑長袍,繼續原先的計畫。
走在某間百貨公司的地下市場中,跟著身穿短袖短褲歡笑著的人群走著,感覺到冷氣的強力吹拂,少女忍不住將衣服拉緊了點。
「安羅!今天有新鮮的貨喔!要不要來看看?」
抬起頭,少女、安羅‧賽門提望向朝她大聲吆喝的菜販老闆,緩緩地移動腳步來到攤位前,看著攤子上翠綠又鮮嫩欲滴的菜葉,她沒想旁人稱讚著這樣子真是不錯,反而有些反胃,「這些從哪裡來的?」
「果菜實驗中心,現在的菜不都從那來的。」有些古怪的眼神停在她身上,一會兒跟她認識一段時間的老闆想起了什麼似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喜歡鄉野味,但現在那種獲難批,批了又沒什麼人買,沒賺頭啊!」
安羅只是沉默,微微抬頭看著另一側前去招呼其他客人的老闆,吐了口氣。
她明白她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但面前這些實驗室培育出來的蔬果不僅提不起胃口,還怕吃下去又像前些日子夜裡吐得不能休息。
想了想,安羅決定到別的地方碰碰運氣,或許哪裡會剛好有如今少見的鄉鎮批發來的蔬菜也說不定,但才轉過了身,又被老闆給叫住。
「不買啊?這些都是新鮮的貨物喔!」老闆微微揚起眉梢,見另一頭的貨物早就被搶購一通,實在搞不懂眼前少女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抱歉。」微微搖了搖頭,「但我想先去別處晃晃,而且冷氣讓我渾身不對勁,我得先出去走走。」說著,安羅又拉緊了衣物。
每每被冷氣風吹到她就覺得不太舒服,更何況早上的事,要是在這重演恐怕又會被扣留在冷氣房好一陣子。
「安羅,不是我要說。」老闆看著她,不論認識了多久,那眼中的疑惑從不曾退去過,「你吃菜挑那些被蟲啃過的野菜,不愛待冷氣房,出門還堅持走路,你看看身旁的人,哪個活得像你這樣好像來受苦一般?」說著,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開玩笑似的說著「我說真的,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她垂下了頭,咬了咬下唇,「……我真的、不是人啊。」
「啥?」聽見她的回答,老闆不禁失笑,只當是玩笑話,轉過身又招呼起其他的客人來。
靜靜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片刻,安羅便穿過群眾,希望能早一些離開這令她越來越頭暈目眩的地方。
她真的非人,只是時間太過漫長,以至於他們遺忘了。
遺忘了這一次的他們來到這顆星球時,遇見那名為賽門提的少女。
才剛走出百貨公司,一個輕輕的聲音在安羅的腦海中響起。
「賽門提,我要見你。」
簡短的句子讓她微微一愣,熟悉的聲音使安羅不由得加快腳步往自家走去,但每當店家的門開啟,冷風隨著人出入而散出時,她的暈眩又多了一層次,到最後只覺無法再平衡住身子。
「小妹妹,怎麼了?是不是中暑……」
「我沒事的。」拍開路人有些擔憂而伸來的手,她輕輕搖了搖頭,「休息一下就好。」說著,再一次的加快腳步,然後轉入一個小巷子中。
不舒服的閉上了眼,滑坐在散出熱氣的地上,安羅喘著氣,不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
※
「賽門提。」
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就如過往的每一次,聲音輕輕地喚醒了沉睡中的她,也告知著她這一世的名。
她已經不是汐實提,如今的她是賽門提。
「大人。」爬下了床,她在光球前屈膝跪下,虔誠的低語。
聲音從光球中傳出,「他們來了。」微微停頓,然後是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賽門提,決定好了就出去吧。」
「是。」
她知道對方並不希望自己踏出這個門,就讓門外的他們絕望的離去。
然,身體卻不知不覺得踏出了第一步,然後再一次地打開那扇門,準備去迎接這一次的他們。
在離開屋子前,她似乎聽見了,那位大人輕輕的低喃聲。
「這已經是第十七次,願、你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她聽著,但仍是毫不猶豫地離去。
※
微微睜開眼睛,安羅赫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家中,雖覺得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但一見到身旁散著光芒的球狀,她便立刻站起,跪在那球狀前,「大人,抱歉。」知曉是誰將她帶回的安羅輕語。
「賽門提。」
聲音有股輕靈,一如喚醒她的那一日。
「末日,將至。」
輕輕的宣召,一如以往的每一次。
雖然大略已知大人見她的原因,安羅仍是抬起頭想要反駁,但卻被對方的聲音止住。
「你應該早已明白,你的身子快撐不下了吧?不論是昨日、今早或是方才,其實早在好幾年前你就已經察覺不對了吧?」
「……是,大人。」安羅應聲,她知道這些都逃不過對方的眼,不願那麼快告知只是因為對最初他們的言仍存著期盼。
對著他們每一次都說著的「不會再重蹈覆」存著些許的期待。
她不是人。
她是這顆星球的意識體。
人們是貪心的、健忘的,很快、他們就會被棄最初的誓言。
最初望接受人類的居住時,那位大人叮嚀的話語她仍記著。
而她也一次又一次的親身體會著。
看著零散的小屋漸漸成了一個個大村落,然後建起一棟棟高樓。
看著樹木的砍伐、草地被除去成了一條條道路,然後鋪起水泥柏油。
看著蟲鳥遷移,最後消失蹤跡。
看著溫和適居,最後豔陽冰雪。
她的身子反映著星球的承受力,從最初的健壯,一天一天的衰弱。
「末日將至。」
猶記得望在聽見那位大人的話當下的絕望,卻又不得不接受她已經無法承受的事實,在末日的那一日她望著守護千百年的人們痛哭悲泣,祈求上蒼在給予他們一次機會,但最終仍是歸於灰燼。
那是她守護著的人們,抑是讓她成為這日模樣的人們。
她看著,淚竟也不由自主的落下。
然,醒來後名為圖的她又忍不住再次握起人們伸來的手。
一次次的接受、守護,然後一次次的見誓言逝去,最後面臨毀滅。
看著人們,她始終抱持著一絲期望。
可,卻迎來了絕望。
※
明日,即是那位大人所言的末日,她會是最後的賽門提,見證這一個世界走到滅亡的人。
安羅選擇留在她清醒也是生活之處,她不知道這一次將以什麼結束,但幾世來的火難或是水災,各種的畫面仍在腦海中,午夜時,刺耳的淒厲悲慘的叫聲總一次次提醒著她他們的作為和下場。
輕輕擦去流下的淚,安羅在屬於她的那張床躺下,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或許,再次醒來時,又會有人們向名為愛提的她伸出手,笑著說「這一次,不會再重蹈覆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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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其實我不確定有沒有到主題耶
嗯……既然是末日前一天我就乾脆地放棄對末日的描寫(完全無法......
最後,感謝大家的閱讀
【編號008】 作者:0726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34 編輯【編號008】 作者:0726
以下內容是敝人偽裝成異星球生物在異地旅遊時使用於當地習得的文字寫下的所見所聞,也就所謂的遊記。無論如何,總之是個有趣的經歷。
我乘坐飛行器著陸時是當地紀年西元2012年12月18日晚上十一點,那邊的天氣有點濕冷而且佈滿可怕的氧氣,不太適合以氫氣生存的我們。四處的巢穴都貼著紅紅綠綠金光閃閃的未知物品,有些還發著致命的強烈光線,我試著用語言機器把國語翻譯成當地語言詢問了當地土著,牠們說那是聖誕節。真是太可怕了,那個名為聖誕節的東西。
當然你們一定會很好奇為什麼身為星球旅遊作家的敝人會選擇這顆名不見經傳小星球作為我這次的落腳處,因為據說當地紀年2012年12月21日的時候,我們星球的人就要來佔領這裡進行礦物開採,到時美麗的原始景觀可能會被嚴重破壞,我想趁著災難降臨這可憐星球之前,遊歷並記錄下這星球最後的活動,這大概就是身為旅遊作家的浪漫吧。
我一貫的習慣就是,潛入到每個異地星球社會之前,敝人我都會做一定程度的偽裝,偽裝成當地生物以便於接近牠們。我所偽裝的生物就當地解釋而言是某種新世代哺乳類動物,主食為美○美早餐店奶茶配油炸作物切片,習性酷愛改變既有髮色及在皮膚表面穿洞,思想嚴重受外族〈當地生物口中的“日韓部落”〉入侵,棲息地則是估計五十年後將被鹽水湮沒的台北盆地。
生物學名“高級教育知識青年”,土著俗稱之為“高中生”。
長期在外奔波的敝人深知,如欲了解旅遊點之在地文明,是必得將原本的自己徹底隱藏盡量成為環境的一部分,就如當地諺語所言的「入境隨俗」,我穿上
我穿上敝星球所研發的偽裝適用太空裝備化身其中一隻高中生而無破綻。
然而……呵呵,雖然我對故鄉先進的高科技相當具有自信,卻太過輕視了當地對於“高級教育知識青年”極為複雜的分門別類。例如某些顏色的高中生相當容易引起注目,卡其色的建國中學種、深綠色的北一女種、白與天藍相間的師大附中種等等,極不符合敝人“融入環境”的一貫原則。
不過就算選擇了以上所提到的選項進行複製變裝都不會有大礙,因為都算是當的尋常的高中生,唯一……唯一絕絕對對……絕絕對對不可以選來變裝的就是……“西門汀制服高中生,晚上陪你讀性愛教育”種!
呵呵呵……
現在的我依然深深記得當初不慎偽裝成西門町制服高中生時,身旁雄性土著自視覺器官向我傳遞的精神訊息……是帶著多麼強烈的性費洛蒙!而我費盡千辛萬苦從發情的土著手中脫困的過程又是另外一個驚心動魄的冒險故事了。
嗯……在此敝人就不願多加贅述。
回歸正傳。
在犯下如此令我永生難忘的錯誤之後自然是學到不少教訓,於是經過我精心的挑選之後總算找到某個紫色的種類進行複製偽裝,將自己變成真的很不起眼、行動相當方便的高中生,悄悄溜進神秘莫測的高中生群體。
就敝人在當地停留所做的觀察顯示,高中生這個生物每二十四小時〈當地使用的單位時間〉中有百分之四十至五十左右的時間在名為“高級中學”的資訊傳遞作業中心接受大量用於將高中生順利馴化、卻對實際大環境生存未必有重要性的多種類資訊。有些挺能快速吸收了解,例如由當地文明所堆疊衍生而出的象形文字,是相當複雜卻美麗無比的紀錄符碼,至今我仍舊深深為之著迷;有些則難以苟同,例如一堆框框叉叉號稱當的最有邏輯、但敝人我半點看不出邏輯在哪的符號構成物──
數學。
由於需要接受的資訊量對於高中生尚未演化完全的腦容量而言實在過於龐大,而吸收的時間卻呈反比的短,因此大部分高中生會選擇在離開高級中學之後
會到相對較高級中學規模小的中心繼續進行資訊吸收,而這樣的額外資訊吸收活動,皆統稱為“補習”。
我經過個人的觀察認為〝效率〞是高中生這生物最無法忽視的優勢,因為往往才剛結束高級中學的資訊吸收就立馬得朝捷運站、公車站、計程車、自家小客車、機車、單車等當地交通工具瘋狂奔馳,並在交通法規所接受的最大限度內趕去補習,如光速般的腳程和坐定位後立刻就能進入狀況的能力,令我輩深覺自嘆不如!
順帶一提,由於高中生每日的第三次進食常常因必須補習而難以進行,因此牠們竟然後天培養出一邊衝鋒陷陣一邊祭五臟廟這種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都能進食的特殊生存技能,嗯,雖然相當不可思議,但也因為這樣的生存習性,當地流行著許許多多消化器官的毛病。
試想一下,那些高級中學的管理者必須想盡各種手段,將近千隻爆發力十足的未馴化完成的小動物們約束在小小的地方乖乖接受洗腦,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認為比起被管理者,名為學務主任、教務主任、教官、班導師等高層管理者比高中生是辛苦更多倍的,也因此高級中學首領毛髮狀態,鐵定不是禿光就是灰白交雜。如有幸見到首領頂著健康的亮麗黑毛,那不是染色染到頭部皮膚快爛了,便是一整頭的騙局,頭上敷著的只不過是跟髮絲看來有點像、但是組成物質全然不同的的塑膠細絲。
由於我不受當地官僚的約束,所以我並未有進入“教室”的義務。教室是關高中生用的區域,每間教室構造大略相同,最前面配有書寫文字使用的大型黑色板狀物,會發出熱氣、可以將食物重新加熱便於進食的蒸飯箱,有兩大排窗戶、四大排木製桌椅,每間教室配給三十幾甚至四十幾隻高中生。
那可怕擁擠甚至有點髒亂的養殖區誰想進去呢?我速速走過成排的教室,朝稍微人性化的“操場”走去。
操場是設計給高中生們用於維持身體活動機能的地方,在廣大寬敞的操場上,高中生可以跑一跑、跳一跳,伸展筋骨,或進行各種當地的競賽運動。在操場上的競技活動大多以球類運動為主,例如將一顆彩球左右方互傳不能使之落地的“排球”或所有參賽成員猛搶一顆紅球的“籃球”遊戲,每個都相當有趣。
19日早上的時候,我有參加一兩次排球遊戲,不過在場的高中生被我的彈跳能力嚇到,我可是一次跳過四個高中生身長的高度呢!
說來還很慚愧,我並沒有特別的身體結構,我能辦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為當地的地心引力較我的故鄉小一些的關係,但是回去告訴朋友還是夠嗆的!
這次的觀光相當有趣,不但喝過了當地土產“早餐店奶茶”〈高熱量美食,真希望能引進故鄉〉、撿了一本當地馴化用書《學測歷年試題》當紀念品,還打了很好玩的“籃球”〈雖然嚇到小動物們有點過意不去〉。
高中生各有不同,有些溫順、有些熱情、有些很愛用手比手勢〈五根手指的中間那根豎起來〉、有些很愛用強烈香味的鉛白粉塗臉〈通常那類型性費洛蒙釋放得蠻氾濫的〉、有些很討厭校長〈高級中學管理者〉,常有高中生看到校長就說老蟾蜍老處女之類我不太能直接會意的詞彙,但個性都很友善,讓我對這個星球的印象頗好,是個會想一來再來的觀光勝地,然而可惜的是,明天12月21日這個星球就要被粗魯的我們星球的礦物商佔領了,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停留在這個可愛的小地方。
我將回程時所需的交通工具暫時停放在除了當地維修工外不會上去的頂樓,頂樓位於整個高級中學的最高處俯看便能一飽眼福,彷彿整個巢穴臣服於腳下,非常的井然有序的生物組織,可憐的高中生們、當地土著們,對於明天的毀滅竟都毫無所知,過著看似平淡的日常。
正當我沉浸於眼前的美景和深沉的憐憫時,竟瞥見一名雄性高中生站在危險的矮牆邊想跳下去,哇咧!就算是我這個習慣高地心引力的外星旅客都有可能摔死,更何況那高中生!我用力將之拉回安全地並盤問尋死的原因,他嘩地,視覺器官兇猛地流出會腐蝕我的太空裝備的氯化鈉液體,我急急忙忙閃躲,原本嚇得半死,後來才想起來當地哺乳類生物有“淚腺”這個特殊腺體。
在出境的時候飛官就有警告我的,果然危險的東西就算事前被提醒多少次,沒有實際在旅途中遇到,還是會被拋在腦後的。
總之那隻想尋死的笨蛋高中生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經過我百般的勸說和逼問,牠才說出牠不小心把牠的雌性伴侶懷孕肚子搞大了云云。
我簡直合不上我的嘴,我太驚訝了。我當然很驚訝,“繁衍後代”這個如此理所當然的事竟然會變成一隻動物欲尋死的原因!!?
想當初我蛻皮成第五型終於能夠產卵交配時,同學還幫我開成熟派對咧!還一直千叮囑萬叮囑趁我還沒老化之前,要趕快找幾個健康的對象生小孩,免的老了生不出來,這這……懷孕能生小寶寶,不是最應該慶祝的事嗎??
高興都來不及了居然還浪費健康的性腺體去尋死!?
我這樣跟那傢伙苦口婆心勸說時,牠還是鑽牛角尖地喃喃自語說甚麼這樣是害牠女朋友一輩子,我們兩個都還不想結婚brabra……
我還不及問結婚到底是甚麼東西,牠就以牠們高中生最自豪的光速效率,竄到矮牆之外,踩進沒有庇護的空氣之中。
之後那隻高中生的屍體四周圍著好多好多的土著,底下議論紛紛發出各種叫聲,但是我把翻譯機摘下來了實在聽不大懂,只聽出「有血!」「三年甲班的!」「班長你為何要想不開呀!」幾句話,尤其有一隻女高中生腺體大爆發,我站在頂樓都聞得到牠濃濃的氯化鈉的味道,那是屬於當地生物的……悲傷的味道。
這時,飛行器上內建的通訊器傳出音波,雖然音波超大聲的可是因為音頻太高,況且底下發生生物死亡的事情,我和我的通信器完全不被土著當作一回事。
我打開通信器,居然是幾個月沒聯絡的朋友崇斯,那傢伙在馬雅礦物開採公司可是幹到高級經理的。
「崇斯,你打來幹嘛?我現在在你們明天要來的那個星球耶!很厲害吧!我開了十個光年才到這邊喔。」
「你居然跑去那裏啊!你又是為了出新的旅遊書而跑去取材對吧?」
「對阿,『即將消失──末日開採前的美麗秘境』,很棒的書名吧!」
「抱歉,你的新書名要改啦,我們公司不去那裏了。」
「啥啥?」崇斯這傢伙在開玩笑吧,我都跟出版社談過了耶!「為何?」
「喔,因為那個星球的石油蘊藏量被當地土著開採得差不多了,貴金屬也被開採到光啦,是個沒有用的爛渣星球,我們馬雅公司對那種程度的剩餘蘊藏可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唷!」
崇斯的語氣又像學生時期一樣高傲,真是懷念。唉!不過話說2012年12月21日居然不是這裡的末日呢,我還以為以後再也看不見這個地方呢!除了感到放心之餘,我在通訊裡也不忘向我高傲的崇斯來個同窗好友的邀約。
「既然原本的開採任務被取消,你應該很有空吧?一起吃個飯吧,我有帶美●美奶茶喔,那個星球很甜很好吸的土產!」
「好啊,到時見面再說啦!給我飆回來喔!」
掛上通信器的同時,我的飛行器也開始漂浮,我帶著滿滿的紀錄踏上回程的路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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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我的《末日前一天》,大家看得如何呢?我想用一個不一樣的感覺去做這個主題,因為我就是無法正經八百地去寫東西呢!我喜歡用輕鬆的筆調帶入每個筆下的故事,希望大家能感受到我努力經營出的有點無奈有點囉嗦的偽世界末日!謝謝大家的收看!
御論ID:貳玖喵
交稿方式:電子郵件
試試看而已(什
編號009 作者:不要理我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35 編輯【編號009】 作者:不要理我
滴答。分針轉動了六度,八月三十一日二十三點五十分。
風拂過米白色的簾子,我望向半開的窗戶,一片黑沉沉的夜色。不只看不見我所期待的美麗星空,外頭甚至連一點光亮都沒有。我眨了眨眼,胸口升起的不適感讓我察覺到空氣中殘留的濕氣。
剛才外面還下著大雨,現在雨勢應該也小了一點。
從鼻腔灌入的水氣順著管道入侵我的全身,我屏息阻止液體的擴散,視線偶爾飄向對角的木門。我等待著房間主人的歸來,繼續一如往常沉默地待在我應該待著的地方。
妳慣用的那把藍色印花傘擺在房間的角落,虧我早上明明有跟妳說今天會下雨,妳居然還忘記帶傘。妳從未這麼晚回家,也許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被困在外面。
希望妳沒有冒雨趕回家,要是淋濕的話可會感冒的。我一邊想一邊打了聲呵欠,雖然現在也有點晚,但我還是想等到妳回來再休息。
前幾天妳買的小說和動漫周邊還零亂地散在我的四周,跟它們比起來,無論我多安靜地躺在桌面上試圖讓自己隱沒在其中,也還是會顯得格格不入。
有時候我也會想,是不是我不那麼起眼的話,就不會讓妳那麼討厭我。不過可惜的是,不管我待在哪裡,封面上用三十六級的標楷體印著的「暑假作業本」五個大字都會使我非常引人注目。
但是就算妳再怎麼不想寫我,也還是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抽屜裡好不好?裡面真的很悶,妳根本就不懂在那裏一個人孤零零待上一整天的心酸。
同樣的姿勢躺久了會全身痠痛,要是我可以像人類一樣翻身就好了。我在心裡抱怨著,天花板看久還真像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說不定他會把我一口吃掉。
好睏,妳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明天就是開學日了,要早點睡才不會遲到啊。
睏意席捲而上,我瞇起眼睛,視野所見的景象變得模糊,但隱隱約約間又看見了妳的臉。我從來沒有看過妳笑的樣子,要是可以的話找個時間也對我笑一笑吧。
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我記得是六月底還是七月一號,明明相處的時間才兩個月左右,我卻覺得好像已經認識妳很久。
每個和妳相處的畫面我都記得很清楚喔。例如我們第一天相遇時,我一直想跟妳聊天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直到妳回到家把我摔到地板上,我吃痛地發出哀號時,妳剎那間臉上露出的驚訝後我們才有了交談。
──喂!你會說話?
嘴巴呆愣愣地半張,妳的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而我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妳,要不是那時候我被摔到疼得不行,我一定會笑妳反應大。作業會說話有需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但我當時真的被妳摔得超痛,因此我生氣地瞪了妳一眼,音量放得極大。要是我有手的話,我一定會伸出食指指著妳的鼻子指控妳的暴行。
──我當然會說話啦!還有我叫做本本,不是喂!
本本可是我為自己想了很久才取的名字,妳怎麼可以用一個喂取代它!我要表達我的不滿,就算是本簿子也有為自己取個好聽名字的權利!我不接受喂這麼一個沒禮貌的稱呼!
我想那時候我們的關係並沒有現在這麼差,因為妳至少偶爾會跟我聊聊天,不像妳現在都是無視我的存在。
好啦,其實也不是聊天,就是我跟妳說話,妳回我嗯喔之類的單方面對談,說不定妳也根本就沒有在聽我說什麼吧。
因為妳到現在連一次我的名字都沒有喊過。
我就那麼討人厭嗎?明明也只是話多了一點點啊,我還是一本很體貼帥氣的優良暑假作業簿的。
不過硬要說我們關係僵化的時間點,應該是七月的時候妳代表學校參加了一場大型的作文比賽以後吧?雖然妳原本就不喜歡讀書,但自從那次後,妳對讀書的嫌惡已經遠遠超乎我的想像了。
那天我也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發呆,做做說不定妳會有天醒悟,然後用昂貴的筆認真地寫我之類的白日夢,也正當我幻想得起勁時,突然之間門被用力甩上發出的巨大聲響把桌子上的我嚇到差點掉下去。
呼,穩住了。幸好旁邊有個鉛筆盒堵住了我滑下去的軌道,我冒了身冷汗,話說不知道書本流汗的話紙頁會不會濕掉。
我從驚嚇中緩和過來,正打算指責妳開門怎麼這麼不淑女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妳像是快哭了的表情。
──妳、妳還好嗎?是不是有誰欺……咦?等、等等!嗚嗚好痛……
那天妳不只完全無視父母的叫喚就直接回房間鎖門,連上前關心的我,妳也是毫不留情地扔到地板上。
甚至是妳一直珍藏的作文本也被妳撕碎丟進垃圾桶裡,我直覺這一切應該和妳參加的作文比賽有關,我卻沒有那個勇氣去詢問。
而那天以後,妳就幾乎完全不再和我講話了,甚至是連跟我待在同一個地方都不怎麼願意,我常常被妳丟到門外走道上,都是妳的媽媽將我撿起來放回妳的房間。
我想問為什麼我和妳的關係會變成現在這樣,應該說,讀書在妳眼中為什麼成了一個令人厭惡的存在?但是我畢竟不是人類,我沒辦法去想這麼困難的問題,問妳的話妳一定會很生氣。
……這些問題我很久沒去想了,因為今天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之後我就要被交給學校。這樣的話妳也會很開心,因為不用再看到我。
老實說妳一直都不寫我真的沒問題嗎?明天就開學囉?要交功課唷,不然會被記警告的。
這些話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妳也不在意那些什麼警告的。好無聊,我想著是不是要開始數綿羊,說不定數到一百隻的時候妳就回來了。
幸運的是,在我真的自暴自棄數第一隻羊之前,鑰匙鑽入門所發出的細小聲音讓我趕緊停下心裡亂七八糟的思緒,屏氣凝神地等待著。
緊閉已久的門終於被推開了。
我正開心地想要打招呼,但濕淋淋的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踩過的地板因為水滴的關係顏色變得較深。妳打開電燈開關,放下背包扔到椅子上就轉身走進浴室,於是剛到喉邊的話語又這麼被我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至少這次妳不是一進來就把我丟出去。自我安慰地想,低落的心情很快又好轉了起來。
而且這次妳還沒瞪我呢!這一定是我們關係轉好的第一步!
在我想著的同時,脫下全濕的外衣的妳從浴室走出來,接著伸手打開檯燈。也許妳是期待柔和的燈光能將我身上的文字給模糊掉,但令妳失望的是,黑色的新明細體還是依然印在我蒼白的皮膚上。要是我可以生出一隻手的話,我會盡力去抹掉那些妳不喜歡的字。
不過皮膚這個詞是我亂說的,因為身為暑假作業本的我根本沒有皮膚,只是這樣形容自己會讓我覺得更貼近了妳一些。
妳回來了,這四個字莫名變得難以啟齒,也許是因為妳的表情太拒我於千里之外,抑或是為了不打擾妳而長久沒開口說話的我連發出聲音都略顯困難。
剛從補習班回來的緣故,妳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但如果是我的話,哪怕是關心的言語也理所當然地會被妳給拒絕吧?
我突然不希望自己有手了,因為想必連我伸出來想要拍拍妳頭的手,也會被妳毫不留情地打掉……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要開口說話,妳回到房間已經過了十分鐘左右,誰都沒有發出聲音讓這個空間過於寂靜以至於使人感覺有點沉悶。可我像是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因長期滴水未沾,喉嚨乾燥得如火燒灼。
「叮咚──」通訊軟體的提醒鈴聲打破了這寂寥節奏,由於手機就擺在我的旁邊,因此我能夠很清楚地看見螢幕上的字。
──為什麼又沒有去補習班?妳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明天就要開學了,妳就不能長進一點嗎!
……妳是不是又擅自翹掉了補習班和朋友出去玩?
我看見綠色框框裡的小字,能從中體會裏頭來自妳父母的焦急與憤怒,妳在家長眼中並不是一個不上進的孩子,就我所知,妳的成績一直都是很不錯的。
「妳有什麼打算嗎?明天就要開……」我打破沉默,但說到一半的話卻因妳陰沉的臉色而沒再繼續。我暗怪自己那壺不開提那壺,但現在要把話收回去也已經沒辦法了。
螢幕下方的行事曆上顯示著今天的日期是八月三十一號,對於明天就是開學日的妳來說,這就是末日的前一天。
「就連夢想這種屬於自己的未來,都要被寫上分數劃分成六級的話,這樣的明天和末日根本沒有什麼不一樣!」許久沒跟我說話的妳突然一聲大吼,我愣了下,這才知道妳是在和我說話。
我在記憶中搜索到少數幾個與妳對話的畫面,那些都不是什麼很美好的回憶。無論是對我置之不理或著是扔到地上,就算只是冷冷的一瞥,我也都能清楚感覺到你對我的厭惡。
「妳對夢想的定義是什麼呢?」緩緩地開口,這次我思考過後才問出這個問題。如果我有動作的話應該是歪著頭的。特地放柔放輕的語氣帶出了我的疑惑,我想要從妳的表情裡捕捉到一絲遺漏出來的情緒,但妳的眼神和表情裡藏著太多我所不明白的東西。「妳討厭我嗎?為什麼要討厭我?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我沒有辦法替妳分擔那些,即使我多麼的努力,也只能在旁邊看著妳承受著妳不想承受的事情。這些話是我沒有說出口的,因為由一本作業簿來說這些話,不只是妳,一般人也會啼笑皆非。
要是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妳試著把妳內心所想的事告訴我。雖然我或許不能給你一些好的建議,但我可以當一個很好的聽眾。
就算我不清楚人類社會上的爾虞我詐,可我還是知道對那些未知的未來而言,妳還太年輕,很多事都不會是妳想像的那般表面和單純。
「憑什麼我的未來要被不相關的人指指點點?」妳這樣回答我,拉開椅子的力道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宣洩出來似的,椅背撞擊桌腳的力道大得讓桌子搖晃了好一下,我也險些從桌面上摔落。「夢想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也只應該由我一個人來完成,更不需要因為你而被標上等級。」
被標上等級?我都不知道妳是這麼想的。因為這句話而沉默的我從這個角度看能清楚瞥見妳臉上的憤怒。
所以,妳改變態度的原因,果然是那次比賽嗎?我直覺將等級和作文評分放在等號的兩邊。
而且比賽前一天妳的態度就已經不太對勁,但那個時候妳還難得稱的上友善的和我對話,所以我也沒有察覺。
──喂,我明天要去參加全國的寫作比賽。
當妳從補習班回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還沒有全黑。妳推門而入,順手把包包掛上衣架。
因為夏天的晚上是悶熱的,妳打開冷氣的遙控器一邊轉開電視,新聞主播用平淡的聲音播報著日復一日沒有分別的報導。
──說過人家不叫喂了!妳怎麼啦?不是該開心嗎?
在xx女星和oo男星傳出曖昧什麼做為的背景音樂下,我疑惑地看了妳一眼,那個什麼金字盃全國青少年作文競賽?能參加不是一件好事嗎?我記得主辦單位對參賽者水準的要求很高。
妳瞥了我一眼,我看不出那眼神是喜是悲。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說話,最後妳才輕輕地搖搖頭,語氣和神情都淡淡的。
──作文是自由的東西,根本就不需要評分。我根本就……反正你也不會懂。
我們的話題在妳的欲言又止下結束,雖然我後面還想要質問妳為什麼我不會懂之類的,但看了妳的表情之後,我又再度默默地閉上嘴巴。
也許我是真的不懂。
把自己從飄遠了的思緒中拉回來,我詢問了一個與妳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妳的夢想是什麼,寫作嗎?」妳看了我一眼,也難得的有耐心和我說這麼多話。
「我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作家,大人將自己的主觀意識強押在我們身上,用文字把我們塑造成他們想要的樣子。」一邊說著,妳背對著我走到衣櫃旁邊裡拿了條乾淨的毛巾擦拭自己的頭髮。
聞言,我呆呆地望著妳,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或許是對一本作業簿提什麼意識實在是有些奢侈,我找不到能接的話。
我只是由一疊紙組成的,既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也沒有妳口中的思想。我不懂妳的理念,也無法完全了解妳的執著,但是希望妳可以快樂的這點卻是我始終沒有變過的最初願望。
「那麼,對你而言,開學就是末日?」我終於找回了聲音,但語音還是顫顫巍巍的。
「不算是。」將擦拭後的頭髮紮成了馬尾,妳關上窗戶,冷冷地這樣答道:「讀書是什麼?我們成為不能自己思考的傀儡,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靠自己決定。」
平淡的語氣中隱忍著憤怒,妳瞪著我,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將我燒穿一個洞,妳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很慢、很清晰。
「這樣的明天就是末日,造成末日的原因中,你也是兇手。」
……我在短短幾句話之間二度失去了語言,由於我們兩個都沒有開口的原因,房間又陷入十幾分鐘前的安靜,連風吹動窗簾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中都被無限放大,震耳欲聾。
所以說,妳討厭我的原因是否是因為我在你心中也等於末日?又或者,對妳而言,開學日和我都只是一個形式,妳真正所恐懼、憎惡的是我們所隱含的「教育」?
我盡力去明白那些原因,我想著說不定我可以讓我們的關係變好。
但我似乎能夠懂了。
連自己最喜歡的事物都要拿去跟別人比,明明是自己的夢想,卻要被寫上分數,學校的教育把所有的事物都分上了等級。
原來妳真正所指的末日是這個嗎?
……妳的意思也是,無論我多麼努力去改變,但是在妳心目中,我始終都是教育的象徵,妳永遠也不會喜歡我。
微涼的夜風從窗戶的縫隙輕輕地溜了進來,吹亂了妳的髮絲。
我就這麼突然地意識到,如果有些話我現在不說,以後也沒有機會親口和妳說了。
「是因為妳也這麼在意別人評的分數,夢想才會變的廉價吧?」耳邊的一陣嗡嗡作響,我聽不出我的聲音是不是帶著哽咽,剛才在心裡一瞬間的恍然大悟讓我不禁慶幸著自己是一本書,不會真的哭出來。
「我並沒有在意!」伴隨著妳低吼的是書桌翻倒的巨大碰撞聲,桌面上的書籍散落在地上,懸空感讓我不自覺閉上眼睛,等到回過神來時,我也已經狼狽地倒臥在地板上。
妳的反應出乎我意料的激烈,摔下來撞擊的力道過大造成的疼痛感麻痺了我的神經,也許還有幾張紙從我身體裡飛出來。「我只是討厭這樣!」
討厭什麼?是評分數的人,還是被評上分數而自願放棄的妳?好痛。妳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在妳的眼中看見了茫然與徬徨。
「妳才不是因為討厭吧。」我這樣否決了妳。因為我不是人類,我不明白什麼是洗腦與被洗腦,但如果你們有自己的思想,那我覺得不管是老師還是什麼大人也沒辦法把妳灌輸成一個不會思考的知識機器人,所以那根本不是理由。「妳明明只是在逃避夢想。」
洗腦什麼的明明就不是重點,我知道妳自己也已經發現了,妳只是在找藉口而已。
妳是個容易自卑的人,妳害怕連妳自己都會迷失在分數和主觀知識的漩渦中,妳害怕如果有朝一日妳所擅長的事物沒有得到妳預期中的成就,妳會放棄妳的夢想。
沒有夢想的生活才是妳真正畏懼的,那於妳來說,每一天都有可能成為末日的前一天。
「我沒有!」妳看起來慌了,似乎是急於為自己辯白,但妳應該自己也有點心虛,視線左飄右移就是沒有看向我這裡。
所以妳才這麼排斥我。
也許是因為我身為作業簿的關係,我的想法跟一般大人一樣,不是說不會讀書未來就沒希望,但我覺得讀書是一把鑰匙,那些被套入主觀意識的知識或許會讓妳的思想被左右,但是當妳有這個被洗腦的想法的時候,不也代表妳並沒有失去獨自思考的能力?
妳有一顆溫暖的心,讀書引導妳有了自己的思想,因此妳今天才能和我對話。
所以妳在害怕什麼?正因為是自己掌握的夢想,被別人批評比較又有什麼關係?
請不要先否定還沒有到來的明天。
就算被劃分等級又如何呢?如果妳真的不想被貼上標籤,也沒有人可以真的硬在妳身上拿紅筆畫一個大大的叉叉。
為自己的夢想打上分數的人是妳自己啊。
「末日的定義對每個人來說都不一樣。」我艱澀地說道,地板冰涼的觸感令我渾身不自覺地顫慄。「連妳自己都不承認自己的話,未來才會連接到末路。」
引領自己走向毀滅的人,不也是妳嗎?
「拜託妳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我很想要張開雙臂抱住妳,用我沒有溫度的身體去溫暖妳那在學校與補習班之間越來越冰冷的心。「除了妳以外沒有人可以否決妳。」
但我只是一本暑假作業簿,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但是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妳去尋找夢想真正的定義,妳的未來很長,那條路的終點也絕對不是妳想像的那樣。」
這些話妳是不是能夠聽進去呢?不要害怕被教育洗腦,也不要害怕那些紅色的數字。
因為妳就是妳。
印滿文字的書頁在無風的狀態下莫名地像是被吹動似的,紙張如蝶舞一般翩翩,我想那是我朝著妳張開的雙臂。
對妳來說我只是一個形式,撕掉我的話,是不是就代表妳突破了自己設下的圓圈呢?
開學也好、暑假作業也好、教育什麼都好,那些都只是為了讓妳找到夢想的墊腳石。與其被妳不情願地匆匆完成,或者根本就被直接塞進灰暗的抽屜裡再也不見天日,那我更寧願為了讓妳明白我的心意而被妳殺死。
我知道妳聽得見我心裡的話,因為我的想法就是妳的內心所想。妳一定可以克服那些妳不想面對的,而這樣子的妳也已經不需要我了。
身體逐漸懸空,木頭地板離我的距離越來越遠。妳溫熱的體溫透過手心傳達到了我這邊,我對著妳露出淺淺的微笑。
劇烈的痛楚將我化為支離破碎的紙片,直到我臉上的笑容也無法完整的時候,我才帶著長久下來的疲憊慢慢地闔上眼睛。
「謝謝你。」那道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把話接了下去。「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本本。」
在我閉上眼睛的同時,我聽見了妳低低的耳語。雖然最後我還是沒能看見你的笑容,可是我想以後妳一定會很常笑的,到時候我一定也能看到吧。
如果我的末日能夠換取妳所期待的未來,那麼我也甘之如飴。
希望妳迎接到的明天不再那麼令妳厭惡。
滴答。分針移動了六度。九月一日零點零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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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試著從不同角度詮釋了題目,比起實質上的地球毀滅之類,這邊採用的是心態上的瓦解。
主角也從我所擅長描寫的「人」身上脫離,改去選擇沒有心的事物→暑假作業本(笑)
這麼離奇的寫法我自己也愣了下呢XD
最後的結局,主角用自己的末日取代了女孩的末日,所以本篇其實從頭到尾在寫的都是主角的末日前一天,而非女孩的。
補充:不要去撕暑假作業,會被記警告,好孩子乖乖寫比較實在,就當是滿足本本的願望吧(刪除線
編號010 作者:御堂鯊焱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36 編輯【編號010】 作者:御堂鯊焱
暖熱的風吹拂在臉頰上,炙熱的酷暑似乎是想榨乾人體上所有水份一般,然而這一如往常的夏天卻是我這輩子永遠忘不了的最後一次。
學測放榜後的日子,我和其他等畢業的蠢蛋們一起坐在教室裡,有些人考上理想的大學而沾沾自喜,當然也有些考的不理想的失敗者滿臉憂愁的癱坐在位子上。我的成績不是全班第一名,可分數也足夠讓我選擇明星學校的科系了。
由於我們全家都是醫生,父母當然要我選擇醫學系,我那個正在省立醫院當牙醫師的哥哥倒是希望我出國深造,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徒然。
噹--噹--
下課鐘響,我拿起MP3戴上耳機開始播放某樂團的音樂,拿出我的名牌運動鞋準備到廁所去換裝。下節是煩人的體育課,總是會有同學邀我打籃球,偏偏我又要裝的一副跟他們很要好一樣,旁邊會有吵死人的觀眾,有時真想拿刺針一針一針將他們的嘴唇一個個縝密的縫上。
『在人海中掙扎,不願面對的現實只能妥協......』將音樂調大聲點就聽不到下課的吵雜聲了,這麼好的音樂卻沒有得過任何獎項,因為我們國家的評審不喜歡『反骨』。
啊!就像作文比賽或作文考試只要一提到死亡或自殺就不可能得獎也不可能拿到國文老師的小糖果一樣。
又來了,那種厭惡感。
也許是身高180公分走在路上難免引人側目,可是我真的好討厭被他人注視的感覺。不准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露出那種笑容?噁心、噁心、噁心、好想吐、嘔......可惡。
「天啊!是柯彥讀,超帥的。」一群高一的小女生驚呼道。
180公分的身高挺直著身子走上階梯,純白的襯衫燙的整齊,烏黑的皮鞋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發出『叩』的聲響,給人一種簡單俐落的印象。令
人難忘的還是那如同模子刻出來的五官,而白皙的臉蛋因氣候炎熱而透出些許紅暈,注意到那群女孩的李彥讀稍微看了一眼立馬將視線轉回前方。皺著眉頭的他反而散發出一種憂鬱貴公子的氣質,迷惑著現場的所有人,但此時的他只想快點離開。
「請等一下!」突然一個聲音從李彥讀身後傳來。
沒有一年級的拙樣,也沒有三年級的跩樣,這一群人應該是二年級的學弟妹吧。李彥讀將耳機取下,露出僵硬的微笑,那嘴角的弧度正好讓臉頰上出現一個微微淺淺的小酒窩,剛好的不可能再給更多了。
從人群中站出一個身材嬌小可愛綁著雙馬尾的女孩,低著頭害羞的不時偷瞄李彥讀,白嫩的小手交疊緊握在胸前好像在祈禱什麼似的。
「學長......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弱氣的童音就像小貓在你的胸膛磨蹭撒嬌般令人心癢,只要是男人應該很難拒絕她的要求。
我的答案一開始就確定了卻不能表現在臉上,保持禮貌必須讓對方把話說完整。
沒錯!即使感到噁心也要持續微笑,為什麼這些人總是要考驗我的修養、試探我的底線,從國小六年級開始每年同樣的劇情不斷上演,基本的應對進退和台詞我也練的挺熟練的了。
「學妹謝謝你對我的欣賞,但我目前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但我很高興可以多認識一個朋友喔!」
繼續笑啊!李彥讀!我感覺到左邊太陽穴的青筋開始抽動,幸好被劉海擋住了不妨礙我的演出。
只見學妹低下頭不再說話,我趁勝追擊。
「那麼,我就先失陪了。」
噁心。
繞過那一群傻在原地的高二生,我不敢轉頭深怕他們追上來。進廁所後才正要鬆一口氣,突然一個金鉤臂向我襲擊而來。
「嘿嘿,我都看到囉!萬人迷先生你不知道拒絕可愛的雙馬尾妹妹是會遭天譴的喔,你知道那是多少人的天菜嗎?」一臉拙樣,制服領帶綁頭上,瞇瞇眼鬍子又不刮,他是自稱我好兄弟的王天福。
「萬人迷老大!你不知道多少妹子放學後在校門口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只為了一窺你的芳澤嗎?」王天福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
平常稱兄道弟的人反正一遇到麻煩就一哄而散了吧,我身邊總是不缺這種假惺惺的人,王天福帶領著一群狐群狗黨圍繞在我四周,對我阿諛奉承還自稱是什麼四海堂真是笑死人了,所謂的兄弟不過是一群沒頭沒腦的智障兒集合。
「不過你為什麼都不交女朋友啊?是眼光太高還是你根本就喜歡男的!」王天福誇張的向後跳了一步。
「那也太噁了吧!嘻嘻!」說話的是一個腦滿肥腸的死胖子,叫什麼陳.......什麼寶的,算了不重要。
「別人要喜歡什麼樣的人你們管不著,你們也沒資格評論。」不管喜歡男生還女生我都覺得一樣噁心,真是夠了。
「好啦!開個玩笑嘛!不過還真的滿羨慕你的耶!家裡有錢、長的帥那麼多女生倒貼、功課好、人緣好,根本就已經內定在人生勝利組裡面了啊!」王天福邊說邊穿上體育服。
家裡有錢又不是我願意的,長相也不是我能選擇的,但不得不承認我的先天條件就比較好,我的起跑點遠比一般人更超前。
是嗎?只要有以上條件就是人生勝利組了嗎?未來找個人人稱羨的職業,娶個有錢又漂亮的老婆,就算我不工作我爸媽的錢也夠養我一輩子,照著父母的安排走,跟著社會秩序走,輕鬆不用動腦,人生就是這麼無聊。
像待宰的羔羊般住在看似安逸的羊圈裡有什麼好的?到底活著的目的是什麼啊?不過結婚還是算了吧,那種事就交給我老哥。
但是他們懂一天到晚被人注視的感覺嗎?就算晚上翹家半夜遇到警察盤查被拎回家,父母也只是忙著工作一句話也沒對我說。每天晚上回家吃微波食品,空蕩蕩的大房子空無一人。
為了在那些勢利眼的親戚面前有面子,我必須強顏歡笑搬出我得到的各種學業優異獎項,在學校也要當個謙虛有禮的乖乖牌,在同學面前維持友善的形象,鞏固人際關係。
何時才能拿下面具?
討人厭的體育課開始了,今天上排球。又是那些死盯著人的目光,讓我渾身不自然,一下、兩下,無法專心導致我不能連續擊球。
甩不掉啊!眼睛不要再黏著我了。為了閃避那些眼睛我躲到了較遠的樹蔭下,確定同學都遠離了再開始擊球。
「彥讀,姿勢太僵硬是沒辦法打到球的喔。」皮膚曬成健康小麥色的體育老師走了過來。
糟糕!他什麼時候站在我旁邊的,來不及逃走了。
「你都不知道老師今天見到你有多高興。」
語畢,老師貼近彥讀將原本手搭上了他的背部,一邊解說要領邊將手游移至腰間再順勢移到了男孩結實的大腿。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我去找同學一起練習。」李彥讀就像被電到一樣立馬站直帶著球頭也不回的直奔操場
「跟老師練習也可以啊。」
「不用了!我去跟天福練就好。」好想死!被摸了,為什麼每次都這樣。
--『小弟弟,給叔叔摸摸就有糖果吃喔。』
--『把衣服脫掉才是乖孩子。』
噁心!把手拿開,別碰我!髒死了髒死了!這樣骯髒混濁的人類汙染著世界還大言不慚的說人類是萬物之靈,為人父母、為人師表一幅自命清高卻表裡不一,講屁話、全是屁話!
用來維持安定的社會規範不過是由一群壓榨他人、陰險狡詐的大人所建立出來的,法律是用來保護這些所謂的文明人。
規則由他們訂,只有他們懂還要強迫我們照著他的遊戲規則玩。我不要成為那種大人,我不要長大,我不要到他們制定的社會。
我小時候有過幼稚的想法總是希望跟很多動漫主角一樣,18歲時平凡無奇的人生可以發生奇蹟,像是原來還有個魔法世界或是發現自己原來有超能力。
但隨著時間過去我只知道現實告訴我,有些事情是不管怎麼努力一輩子都辦不到的。
「那不如就讓世界末日吧。」這句話不假思索的從我嘴唇冒出。
沒錯,將我厭惡的世界燃燒殆盡,藉由世界末日將所有人的假面具扯下來,也把我的一併敲碎,人性會將社會安定的假象扯破,屆時不再需要任何偽裝,赤裸裸的不用任何修飾。
政客、商人、神職者、教職員、學生,大家都不用再背著社會身分與職稱了,在死亡面前每個人都平等。厭惡、猙獰、睥睨藐視、貪婪、喜怒哀樂所有表情都可以自然美麗的呈現出來。
太完美了,我的理想世界將藉由末日來達成。
--
早晨。
「哈啾!」奇怪,是冷氣開太冷嗎?為什麼這麼冷。
從櫃子裡翻出冬天的厚外套走向客廳,現在不是早上10點?怎麼外面黑漆漆一片只剩路燈還亮著。
看著桌上的便條紙,上面寫著醫院病人暴增爸媽和哥哥都去醫院支援了,上面還寫了『絕對不要開燈,不要出門!』的字樣。撥了手機給家人也都沒接,應該在忙吧。
抓抓屁股,我回頭打開冰箱空無一物,這樣還要我待在家裡是想餓死我嗎?甘願點出門去買早餐吧。
一打開家門冷空氣灌入室內,外頭居然更加寒冷,現在不是夏天嗎?仰望漆黑的天空感覺大氣壓境有種巨大無形的壓迫感壓在身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無垠的黑暗。
明明是假日街上卻空無一人,甚至是一條狗或貓都不見蹤影,詭譎的令人寒毛豎起。
口中的熱氣一吐出就成了白霧,街上連風都沒有,這種安靜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某種沉睡已久的猛獸隨時可能會醒來將眼前所有的一切吃乾抹淨,李彥讀顫抖的身子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
一路上所有店家鐵捲門都拉下,住戶也都把門窗關緊來到便利商店前燈當然也是暗的,嘆了一口氣,失望的李彥讀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了一聲『唧』的聲音。在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的街道上,這聲音顯得討別刺耳。
李彥讀並沒有回頭,他直直的朝自己家大步前進,從小被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盯著瞧的經驗實在太多,不知不覺養成了一種習慣,他會試著揣測盯著他看的意圖。
同時這也是一種直覺,他感覺到現在盯著他的這雙眼睛貪婪放肆的舔舐著自己,充滿著好奇心與溢滿出來的興奮。
隨著離家愈來愈近,加快腳步的李彥讀可以聽到身後逐漸逼近的腳步聲,一路尾隨的人好像是故意讓他聽見噠噠的腳步聲一般,他在享受彥讀的恐懼,看準他不敢回頭,那個人的步伐更加大膽。
走到家門前將鑰匙插入那腳步聲還未停止,最後他將門打開時那個人好像整個貼上來一樣令他背脊發毛,鑽入門縫將鐵門闔上的一瞬間他不敢回頭看。
腿軟的他癱坐在家門內,他知道那東西故意不闖進來的,他可以但他沒有,他另有盤算。
不知過了幾分鐘李彥讀才緩慢的從地上爬起,將所有窗簾關上,不敢開燈的他在黑暗中打開電視。
只剩一家新聞台播放著衛星拍攝到的畫面,黑暗的宇宙任何星球都看不到,太陽、月亮甚至一顆星星都沒有,但是遠方有各種顏色的光點朝地球靠近,畫面轉回新聞台棚內。
主播是一個沒看過的女性。
「這些不明光點預估到達地球時間為明日中午12時,現在我們將鏡頭交給XX省立醫院......」
畫面切到了醫院的急診室,看到這麼多人我原本稍微放鬆的點,但怪異的是每個病人與醫生都突然駐足不動,只是撐大了眼眶和極其詭異的張大了嘴巴。不論是坐著站著躺著的人都像失去生氣一般停止了活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男記者驚恐的回頭看著攝影機。
然後他也只是緩緩的對著鏡頭撐大了雙眼,不疾不徐的張大了嘴巴好像下巴都要脫臼了還不停止。手上的麥克風掉到了地面,安靜的站在原地。
「英傑?你......呃......」
這聲音似乎是攝影師的,沒聲音後攝影機也摔落了地面,拍攝著無聲的急診室。不過這安靜沒太久攝影師的臉就印上了整個畫面,同樣是突出的眼球與死命撐大的嘴巴,真是太噁心了。
我驚嚇之餘把電視關了,開始擔心起同樣在醫院的家人。
不知呆坐了多久,再次撥了電話一樣都沒接,看一下手錶已經晚上6點了。
好孤單......誰都不在。
叮咚!
門鈴?太好了!是爸媽和哥哥!
衝到門前要開門時我停下了放在門把上的手,他們不是都有鑰匙嗎?
都忘了帶?不可能。
「彥讀,是爸爸呀!幫我開門一下。」
「爸!你看一下對講機。」
是爸爸的聲音沒錯,但對講機上的攝影機只看到爸的肩膀沒看到臉,而且講話怎麼會這麼慢,保險起見。
「是我啊!怎麼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瘋狂尖叫卻沒叫出聲。
是爸爸沒錯,但是頭和身體分開了,那表情一樣是撐大了眼睛嘴巴。嘴巴撐那麼大難怪講話會變這麼慢。抓著爸爸頭顱的是鮮艷的藍色爪子,那六隻手指像鋒利的利刃抓的爸爸的頭皮開肉綻。
那東西在測試我!是要騙我出去嗎?太噁爛了!不能讓他得逞。
所謂的末日不過就是一死,但這一定是為了一心求死的人所設計的遊戲,因為本來就沒有活著的打算,所以他想讓我感到恐懼使我痛苦的活著,想讓我徹底感受末日的絕望。
接著他們一定會將媽媽和哥哥的頭顱提來見我,這是他們精心為我打造的末日。
嘻!我是不會出去的,絕對不會掉入你們的陷阱中。
用鞋櫃把大門擋住,我窩在沙發上再次打開電視這次沒有那詭異的臉孔了,我把音量調到最大。
「迷樣生物急速的增加況散中,學者判斷這些迷樣物與落下的光點有關,目前未知生物數量無法確定,但可以知道的是天上的光點可能有數千個,數千個光點正在墜落中。學者評估大約明日......」
同樣的電視台,同樣的女主播。我顫抖著,已經聽不見女主播報導的內容,許多黑影在窗外徘迴,我試著閉上眼假裝沒看見。我知道的,我知道外面的傢伙越來越多。
叮咚!叮咚!
「彥讀,趕快開門呀,我們都回來囉!」是媽媽的聲音。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我,明天會死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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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好多牢騷啊......第一次參加比賽請大家多多指教
【編號011】 作者:貳玖喵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36 編輯【編號011】 作者:貳玖喵
Suppose this rumor about the 2012 doomsday is true; suppose you should die tomorrow, what would you do today?
(假定這個2012世界末日的謠言屬實;假定你明天就會死、你今天會做什麼事呢?)
世界末日的定義是什麼?
各式各樣的小說電影情節總是有不一樣的看法。
地球反撲,地震、海嘯、乾旱、冰原……等等各式各樣,但是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世界末日會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呈現。
所謂世界末日,各方面來說,也可以說是人類創造的呢?
沒有人知道。
「吶,你覺得,『末日』的定義,是什麼呢?」迴盪在空間中那個好聽的聲音,虛幻的不真實,卻又在眼前上演。
漆黑的一片天空,沒有星空、沒有月亮、沒有雲朵,好似一切都被吸進黑洞般,深沉的黑色,一點情感都不參雜。
深不見底。
因在高樓吹起的陣陣強風,女子長長的髮被吹起,臉上浮過一絲笑容。
鈴鐺般的輕笑聲,很好聽。
「我覺得呢,『末日』,即是最後一天的意思、如果我結束一切,我什麼不知道了,那不也是末日?」
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朦朧的。
「那、莫日,你覺得呢?」
朝著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黑色,一躍而下————
—
啪的一聲很大聲。
「莫日同學!!」老師的聲音響徹雲霄,手裡拿著的東西赫然正是剛剛襲擊某個正在課堂上打瞌睡傢伙的凶器——「一本厚厚的英文講義」。
莫日被狠狠的從夢中拉出來,一瞬間還搞不清楚東南西北。
「呃……老師?」
「不然我是誰!你不會忘記明天是什麼日子了吧,莫同學?」老師的手拍了拍講義。
而這時的莫日還在朦朧中呢,「呃、老師的相親日……呃不對,是離婚紀念日?」
女老師的臉超猙獰,不符合外表年齡的濃厚妝容都看得出皺摺了,一旁的同學有些笑得跟什麼一樣,尤其是莫日的那個死黨笑得最誇張。
莫日毫不留情的朝他那邊送了一根中指。
「你很有把握嘛,這位同學,明天是段考日!」
「……不過我記得老師你的離婚紀念日好像也是明天?」
「…………。」
「……對不起老師你繼續。」
「這位莫同學,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英文連同上學期已經考了五次二十九分吧?」老師手上的英文講義已經看不出原樣了,可見力道不一般,而且說話的時候還帶有那麼點咬牙切齒。
連續四次段考英文二十九分,老師每每改出來都差點吐血,第五次的時候,又是二十九分,這位英文老師第一個想法就是——
——我靠!你到底多愛二十九分!
不管考卷怎麼出,不多不少剛剛好就是二十九分,她都懷疑這是怎麼個天份了。
「同學你是打算在最後一次也二十九分來個六次大滿貫嗎?」老師皮肉不笑。
「呃老師、其實你不覺得這樣也挺厲害的?」莫日道。
「莫日同學!你信不信明天就是你的末日!!!」
她老人家受不了了。
—
剛剛那個夢真是神奇。
莫日想。
話說等英文老師發飆完之後已經是下節上課了,她整個人超生氣的把門甩上,嚇得這節課的歷史老師差點不敢進來還在外面瑟瑟發抖。
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誰叫他真的就考這樣,還有誰可以像他一樣來個連續五次同樣的分數而且還是如此微妙的二十九分?
而且老師剛剛也提到明天是他的末日、他做的夢也是跟世界末日有關……真的好巧啊。
莫日更確信了世界上無奇不有。
雖然明天真的是末日,只不過不是世界末日,而是學生們的末日,而學生們的末日還有什麼呢?
還不就是段考。
「不過說起來……我記得明天好像也是那個什麼2012世界末日預言來著……」莫日自己在位置上撐著頭喃喃著,翻著手機正好瞧見了螢幕上今天的日期。
2012年12月20日。
他記得好幾年前就有人大言不慚的預言說2012的12月21號是世界末日,說什麼馬雅預言,而且最厲害的是居然還拍成了電影,他都覺得很神奇。
有人信了,也有人不信。
而他莫日,則是隨便的那一個,反正來不來都沒差,說不準明天真的有末日,明天的段考如果碰上末日是不是就不用考了?
反正到最後末日,人都死了,還計較什麼呢!
他比較不能理解的是,有人居然為了應對世界末日跑去山上買貨櫃屋,他相信這貨買貨櫃屋的人家肯定沒看過諾亞方舟這種東西,人家都乾脆造個大船了你個貨櫃屋算什麼?
而且世界末日什麼都有,各式拼盤樣樣來,看你要隕石搭配冰河、火山爆發搭配大水都隨便你的,你一個蓋在山上的貨櫃屋到底用處何在?
咳,這是題外話了。
說起來這段考時間學校肯定是故意挑這時候的,你看看,這馬雅預言還不是挺準的,真的末日了。
……學生們的末日。
不管考好還是考爛,都真的是末日了。考好的,這是段考的最後一天,末日過後就是快樂的暑假開始!至於考爛的呢,就真的是末日了……。
他莫日倒是第二個比較合適。
—
「欸莫日,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在給你講英文欸!」
此時已是放學時間,十二月進入了冬天的季節,天空不到五點就忙著轉上艷麗的晚霞,然後墨紫色的夜空緊追在後。
繁星點綴。
為了明天的考試,即使是如莫日這種二十九分的存在也要是給他好好的臨時抱佛腳,就算佛腳不給他抱他還是得死死的抓著人家的腳趾頭。
突破個三十也好,相信老師們也會感動的淚流滿面的。
他的死黨,陸月,坐在他的對面很認真的給他教英文文法,但是莫日聽著聽著神就飛到外面了,筆還叼在嘴上晃啊晃啊晃的,哪有在聽他說啊。
陸月真的很鬱悶,明明他倆從國小就認識了,一直以來對方的功課也是他教的,但不知就怎樣他們的分數卻永遠是對比,到了高中還是如此。
隨手抄下對方還叼在嘴上的筆,陸月強行把莫日拉回神,「明天就要考試了,你沒聽到那個英文老太婆說明天是你的末日了嗎?還發呆呢,你不會真想考二十九分吧!」
莫日一副「怪我囉」的表情。
輕嘆了口氣,他知道他總是拿他這位死黨沒辦法,只好認命的拿著手上的筆點了點作業簿上的一串英文,「把這句翻成中文。」
「我看看……2012……今天……會做什麼事?」抬頭,愣愣的看著陸月,莫日表示他翻完了。
陸月扶額,「你真的翻的超爛,中間居然還有一句可以這樣跳過去!」
「嘖嘖,阿月啊阿月這你就錯了,這個叫做抓住重點!」
「重點你妹!你根本沒有唸出重點啊這位大大!」陸月覺得頭疼。
「唔……是這樣嗎?我只覺得這句英文句子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該不會——
「唉,這句今天老師有翻過,上課的時候,你那時候睡的正開心呢。」陸月道。
「啊對對對!我今天就是在夢中有聽到這句!」莫日激動了。
陸月差點沒摔下椅子。
敢情這位大大你到夢中還帶著老師上課阿!老師會感動到哭的!
陸月面前的莫日嘟囔著:「真是的,害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好了好了,回來,我們繼續下一個……」
「欸阿月,我問你喔,你覺得『末日』是什麼呢?」莫日硬生生的打斷了陸月的話,他想起夢中那個女生的問題,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夢境記得特別清楚,而後者還來不及唸他就突然被這個問題愣住。
思考不到五秒鐘,陸月回答:「人啊!頂多是個可以考連續五次二十九分的奇葩而已,不然是什麼。」
「啊?」換莫日愣住,根本來不及消化陸月的奇怪答案,但馬上他就知道對方回答的問題根本和他的問題不在同一頻道。「我不是說我的名字啦!我是說世界末日的『末日』啦!」
莫日哭笑不得,雖然這個名字並沒有困擾他,但他真的很想吐槽自己的名字。
莫日。
看看這是什麼超值得吐槽的東西!莫日末日,自己的名字不正是末日的諧音嗎!
他都懷疑自家爸媽再給自己取名字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抱著惡搞的心態了。
像是因為生孩子太痛苦了感覺就像是末日來臨一樣,所以給他取名叫莫日,而老爸剛好姓莫,就是這麼巧。
回家過問之後,還真是這樣,他都覺得想哭了。
老爸老媽,可以別拿你兒子的名字來惡搞嗎!
「……幹嘛突然問這個啊?」陸月不解。
「呃、就那個啊,題目的末日,然後你想想嘛,明天不正是那個什麼馬雅預言的世界末日嗎?問問看而已啦!」莫日並不想把他這個奇怪的夢告訴陸月。
「阿……對耶,明天好像是21號來著……。」第一個動作是翻出手機看到上面的日期,陸月才想起來好像有這麼一件事,他們因為準備段考根本無法分心去參與這些轟轟烈烈的討論,就這麼把他給忘了。
「阿月你相信世界末日嗎?」莫日又問。
沉默。
「我相信。」
陸月的表情很認真。
莫日怔了一下。
「……我相信你再不趕快給我認真念書明天就是你的末日啦!現在,給我丟下你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有什麼東西,考完試再說!如果明天真是世界末日,那就讓它來啊,就像地震的道理一樣,你會活著就是會活著,死了還擔心那麼多、還怕什麼呢!」
陸月把他的想法表達出來,而後拍了拍桌上的英文講義,他這次決心真的要把莫日的成績至少、至少超過個三十。
「啊啊,不愧是死黨!跟我想的一樣!」
「唸書啦!」
「我、我去買飲料!」
「你給我回來!!」
這是末日的前一天,各方面來說。
莫日還是想起了夢中那個女生的問題。
不過呢,現在,比起段考,末日什麼的都讓他當浮雲去吧,反正也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後,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後天、或許早已發生只是我們從不發覺。
其實說到底,他莫日還是不怎麼相信世界末日的,因為既然是世界末日了,那世界也會不存在了吧?如果真有死後的世界——天堂、地獄——什麼的,這麼說起來,沒地方投胎了,那天堂和地獄要塞下這幾十億的人口啊!
想著就覺得恐怖。
不過這當然也只限於幻想。
「欸對了,既然這樣,阿月你明天要不要吃芥末!明天是『芥茉日』欸!」
「給我讀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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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好、好歡樂喔糟糕(喂
我果然還是不適合正經華麗的寫法ORZ
於是乎,就歡樂了(?)
看到大家的都那麼正經我覺得我好糟糕(掩面
其實就是想表達段考就是末日!(?)
然後這的的確確是末(段)日(考)的前一天阿(#)
沒想到我還真寫出來了####
好吧純粹就是打醬油來著W為了解開這鬱悶的環境(滾
不指望名次(?)大家看的開心就好喔OWO"(喂
【編號012】 作者:Koro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37 編輯【編號012】 作者:Koro
2222年2月2日 凌晨2點22分
今天是台灣一年一度的中秋節,也就是農曆8月15日。
正常的,現在的陰曆與陽曆已經越分越開,大概比牛郎織女之間的銀河長了一咪咪吧,必竟那條河都可以搭橋了。
「汝可知今日為何日﹖」一名身披黑色外套,黑髮黑眼心更黑的英俊少年,看著身旁的竹馬竹馬加上同班七年同學問道。
「兩千兩百二十二年二月二日,中秋節。」身旁,有著金髮碧眼的外國小哥斜了一眼回答說。
不管怎麼說,維持帥哥就是主角,更帥就是BL的優良傳統。
一個黑髮冷酷東方型男,精緻的五官、冷酷的氣質,又有著老少通吃的嗓音,一代校草力壓群英。
一個金髮碧眼娃娃臉,水汪汪的眼睛、萌呵呵的笑容,也有著悅耳動聽的歌喉,堪稱風華絕代。
本應該是如此。
但是今天沒下雨、沒彩虹,少年友誼不搞基。
「廣寒宮那位可有按時進貢﹖」黑色的眼睛盯著友人,高傲又奇特的話語,衝擊著金髮少年的理智。
黑髮少年名子叫做陳建仁,15歲,徵女友15年。
「我沒帶月餅也沒帶柚子,但我有買你最愛的蕃茄汁。」頭也不轉一下,就直直地拋出一瓶罐裝蕃茄汁給建仁。
「竟然連吳氏都未進貢太陰神果﹖」眉頭一皺,建仁接過蕃茄汁說 :「還是吾友知心,與那聖獸取來神藥。不然這萬古祭典要如何完成啊!」
「20元。」名子叫做顏宿的金髮少年伸手道。
他一樣單身。
「錢乃身外之物,吾友本應不是如此吝嗇之人,何方妖孽還不現形!」一聽到顏宿的話,少年披風一甩拉開距離,手持一柄絕世寶劍說道。
「此劍名青鋒,長二尺寬兩吋,乃名匠所鑄,鋒利無比。」劍指顏宿,建仁再次開口 :「速速投臣,恕命一條!」
「無聊。」拔出腰間的自動手槍,顏宿的眼神只有冷漠。不念及舊情﹖因為不需要。
碰——
一聲槍響,高速飛旋的金色光束射向建仁,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世界只會剩下一片鮮紅吧。
「雕蟲小技!」長劍一橫,隔開迎面飛來的子彈,建仁一個漂亮的轉身繞到顏宿的背後。
長劍一落,劍風先制,卻只見顏宿一個抬手。
空手奪白刃
「好了,不要鬧了。」丟掉手中的BB槍,握著蕃茄寶特瓶的顏宿無奈地說 :「你先看看月亮吧。」
「賞月嗎﹖不愧是吾友,好興致。」
說完,建仁就把自己掛在頂樓的欄杆上,抬頭看著月亮。
「咦,太陰星女這是要進攻地球嗎﹖」
「這就是我叫你看月亮的原因。」顏宿說完,嘆口氣道 :「新聞說不久後月球就會撞上地球,也就是世界末日。」
「就憑那群跳樑小丑也敢大放厥詞﹖」建仁不屑的說。
「那你要怎麼辦﹖」
「區區太陰,打下來便是。」
顏宿聽到後只是靜靜地看著友人,看著這個有時中二,有時神經的友人。
「好,我們就把它打下來!」
他這麼說。
**
黑暗,這裡只剩下黑暗。
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黑暗,傳來一個晦澀的呢喃,勾人心魄。
「摧毀月球守則第一條——又強又持久的巨砲。」看著手上的書,顏宿自言自語道。
「敢問閣下,此等曠世秘典,何人相贈﹖」看著友人手中的書,建仁好奇的問。
那本書有著純黑色的書套,燙金色的寫著六個大字——摧毀月球守則。
相較於一般的書,這本就有些破舊了。在書套之下,隱約地看到「暗」與
「室」這兩個字。
「這是從我爸一個叫D書櫃的地方找到的。」啪一聲的合起書,顏宿站起來說 :「就跟我剛剛說的一樣,我們需要一把強大的武器來把月球打下來。」
「太陰嗎……后羿神弓如何﹖古神后羿所用,開弓八萬斤。」建仁提議。
「沒那東西。」顏宿否決。
「科學超電磁砲﹖」建仁再次提議。
「那東西已經被一個叫做『原創聯盟』的組織禁止研發。」顏宿再次否決。
「敢問吾友有何想法﹖」建仁略為生氣地說。
看著惱怒的友人,顏宿勾起一個愉快的笑容,打開電源,這個世界頓時一亮。
「這就是超高能迴旋能量式高能砲,簡稱高迴砲。」
在燈光的照射下,兩把銀色耀眼的科技結晶擺放在小小的工作台上。
從高迴砲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危脅感,這壓力就如同一座山一般地壓縮著這空間中的氧氣,讓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世上竟有如此寶物。」建仁驚奇的在高懸砲四周繞來繞去。
「只是這似乎會消耗氧氣啊!」說完,顏宿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滴答——
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悲傷的水聲迴盪在兩人浪漫的封閉密室。
「吾友!吾友!是誰如此大膽﹖」抱著懷中的友人,建仁激動的問。
「隔……隔壁王先生送的。」
說完,顏宿便閉上了眼睛。
**
「摧毀月球守則第二條——空曠明亮的場地。」念完手中的書後,建仁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為了你,本王失去了重要的戰友。」強烈的戰意從少年纖細的身軀中噴發出來,心中的野望在此更加的堅定。
為了他,毀掉頭頂的月球。
「那個……我沒事。」起身看著走遠的黑髮友人,顏宿弱弱的喊了一聲。
聽力如此之好的建仁,想當然兒沒聽到。在那耀眼的月光下,拉長的陰影、堅毅的背影,代表著眼前的少年……
活在自己的世界。
「吶吶,趁著這次來幹點大事吧!」勾起笑容,建仁一步步走向商業廣場 :「就算之後當不成英雄,那吾也不介意當個反派。」
這都是為了他啊!
笑著,少年甩出了匕首衝向人群。
一朵朵血花在空中盛開、一聲聲尖叫拉開了序幕,一道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所過之處必定滿地鮮紅。有如一個優雅的舞者,起舞著、揮灑著,忘卻一切。
時間短﹖卻讓許多人難以忘懷;時間長﹖不過區區十分鐘。
片地斷肢血跡,一個個白花花的東西夾雜在這甜膩的嫣紅之中,此時原本人煙鼎盛的商業廣場,就只剩少年一人站在這漫天血景之下。
「欸欸,說好不血腥暴力限制級的。」叼著殘留血跡的匕首,建仁邊用早已被染紅的手帕擦拭著雙手,一邊踢開滾至腳邊的斷肢。
靜,世界只剩下少年一人的呢喃。這一切都只是為剛剛腥紅的盛宴,賦予掌聲。享受著這浩大的歡騰,建仁的嘴角永遠帶著——中學生青春的笑容。
「你當蕃茄醬跟泰迪熊是不用錢的喔﹖」撿起一旁肚破腸流的熊娃娃,顏宿嚴肅的說道。
「錢乃身外之物。」少年的回答依舊是這句話。
「那這樣場地就算是找到了喔﹖」環顧著四周的慘狀,顏宿眉頭一皺,發現這場地的確適合。
「本王出馬,如探囊取物一般。」建仁驕傲地轉身,說 :「你要吃番茄口味的月餅嗎﹖」
「哪來的﹖」
「左邊那個紙袋!」
顏宿轉頭看了看友人所說的紙袋,搖了搖頭。
「我不吃油炸食品。」說完就把熊丟向那個速食店袋子。
**
所以兩人就這樣,站在廣場的中央。
「摧毀月球守則第三條——就給他來一砲就對了!」顏宿就如同之前一般,念出守則,關上書。
兩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幾乎壟罩視野的月亮,舉起高迴砲。
目標不變,一如既往。
「顫抖吧愚蠢的人類,本王這就將你們從惡夢中救下!」踩著欄杆,享受著月光如聚光燈般地強調,建仁的豪情,震懾古今。
聽著友人似乎沒有邏輯的話,顏宿為有這隊友而感到悲哀。
不怕神一般的對手,也不怕豬一般的隊友,就怕自以為是神的隊友。
「哼,不愧是太陰星女,真有一套!」還在自我嘆息、懷才不遇的顏宿就這麼聽到一句奇怪的話。
射完了﹖
「你這就結束了﹖」瞪大著眼睛看著身旁的友人,顏宿滿臉的不敢置信。
因為沒聲沒光,更沒有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回過神來就這樣結束了。
「這星球的位面無法承載超高能迴旋能量式高能砲的力量,導致無法獲得預期的成果。」建仁看著手中的高迴砲搖了搖頭。
皺起眉頭的顏宿只是擺好姿勢,扣下板機。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有預期的「咻碰——」,也沒有一條光束直衝天際,就更不用說什麼月球四分五裂了。
「看來是因為『作者能量公司』的能源填充不夠給力,倒置機器的效果有限吧!」看著原本應該有一道能量光束的夜空,顏宿覺得很失望。
失敗了。
嘆了口氣,跟友人說完結果後,顏宿心理是很自責的。
「早知道就不要相信隔壁那個王先生了!」
那種田又種瓜,還常常在對面陳先生出差時跟陳太太走在一起的大叔,據說還是蘿莉控的王老先生。
此時正在家裡翹腳嗑瓜子,時不時地打著噴嚏。
「有什麼關係﹖不過從頭再來罷了!」自信從來不會從建仁聲上消失,哪怕是世界末日時。
「難道兄弟這是怕了﹖」勾起笑容,建仁只是這樣問著自己自責的友人。
不論何時,都在自己身旁的友人。
「怕﹖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顏宿這麼回答。
月亮撞地球﹖那我們就去把桂樹給拔了!
少年的友誼,將成為永恆,而一切……
都只是一個碰拳。
「英雄,下次再一起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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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我不知道一行是要空幾~所以就自己排版了!!然後這樣的末日真的可以嗎?XD 御論ID:班長
交稿方式:電子郵件
終於決定交報名表了算是催促自己認真打稿吧#
【編號013】 作者:風真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03:37 編輯【編號013】 作者:風真
我叫車薩魯,是個中英混血的普通大學生,課業普通、會打鬧、會翹課、會罵髒話、會去夜店、還會偶爾闖紅燈……至少我在今天以前都是這麼過的……至於今天的事情要先從三天前的那個早晨說起。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活像殺豬般的手機鈴聲成功的讓我從床上彈起來,伸手抓起手機就按了拒接,被下到驚醒的我還在驚魂未定,順口就罵了一句:「靠杯!哪個白癡又把我的手機鈴聲亂改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機又響了起來,忍著想把手機丟下窗戶的衝動,深吸一口氣按了接聽就破口大罵:「死鹹魚你們幾個又把我手機鈴聲亂改──」
手機另一頭的聲音完全沒有吵醒別人的愧疚感,還很興奮的說:「那個鈴聲這次不是我改的啦!…啊呀先不說這個了!你趕快看外面啊!有個綠色的太陽欸!」
「……啥?」我過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是我的語言能力太差還是耳多壞掉了?
我不信邪的的走到窗戶面前:「拎北才不信有什麼綠…色…的……啊靠!」
窗戶外真的有一顆綠色的太陽,詭異的是天空依舊是正常的天藍色,光線也是平常的那種,天空唯一不正常的就只有那顆翠綠色的太陽。我揉了眼睛,一樣是綠色,再用力揉一揉,還是綠色……啊靠!還真的有綠色的太陽啊!
我順手關掉電話後整理好心情坐到沙發,那是錯覺!那是某個無聊電視台製造出來的虛擬場景──想調適一下心理的拿起遙控器看起電視,但是不管怎麼轉都是同樣的內容,有誰可以告訴我那顆綠色的太陽哪裡有吸引力?哪個專家出來講一下那是正常現象!想找台電視看很難嗎?為什麼連兒童頻道都有在播?我努力忍住想罵髒話的衝動,我把遙控器隨手一丟,枕著手躺在沙發上發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再一次的響起,我好像已經懶得理這鈴聲了,一臉不耐煩的接起來:「喂!死鹹魚,又怎樣了?」
「什麼又怎樣了?」他沒好氣的說;「今天是老劉的課啊!你想要被死當是吧?」
我實在懶得再說什麼了,便隨口呼弄:「幫我請假!我經痛。」
手機的另一端傳出疑似偷笑的聲音「經痛啊?那為什麼不說你的頭髮在一夜間全部分岔啊?」
懶懶的嘲諷的回了一句:「噢!這主意真不錯!」
聽的到他在電話的另一端嘆了口氣,說:「好吧!身為好兄弟我幫你一次!下次別再亂翹老劉的課啊!……啊!還有,你有聽過譛羅提斯卡神話嗎?」
突然冒出一個不知名的名詞,使我不由得一愣:「那是什麼鬼?」
「我剛剛在找綠太陽時一個不知名的網站上找到的,玄的是居然用維基百科找不到任何資料!我本來以為維基神通廣大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宇宙有幾顆星、沙漠裡有幾粒沙都知道!喔!等等我把網址傳給你……」
我翻了一個白眼,最好都知道啦!有種你去慢慢數啊!不過想歸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又繼續說:「那個網頁上有很多完全沒看過的文字,我到處拿到每個翻譯網站上翻都翻不出來,不過幸好還有一些中文,雖然覺得有點巧,有綠太陽和大紅霧兩個末世徵兆,之後就是世界崩毀,神的兒子救了這世界怎樣的。」
「嘁!我就不信這種聽都沒聽過的神話真的有那麼神……」
「天曉得,反正我個人也是不信這種的啦!所以隨便看看啦!說不定晚上就有專家學者跳出來說這是有科學根據的……啊!老劉來了,所以先這樣啦!掰~」
話一說完,通話就被切斷了,因為有點無聊沒事做,所以點了連結進去看……就跟他所說的一樣是一個完全不知名的網頁,光是頁面就是由分不出來哪裡來的文字寫成的,活像是由阿拉伯文混合象行文字再混楔形文字,幸好標題和內文寫的都是中文,雖然寫英文我也看得懂,不過我最熟悉的還是中文。
我從頭開始看起──
神並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祂自虛無中誕生,沒有固定型體卻無所不能的能力,名為「黑吉利德」有著「最初」之意,祂以大部份力量架構世界,以鮮血及半個身軀創造十六名元素之主,而這十六名元素代表著─
火元素──再造
水元素──療癒
土元素──調和
金元素──強韌
木元素──生長
冰元素──固定
雷元素──能量
光元素──淨化
暗元素──吞噬
音元素──傳達
色元素──渲染
柱元素──支撐
時間元素──流逝
空間元素──無限
精神元素──掌握
黑吉利德索取這些元素製造生物,但在完成後,各種生物也繼承到黑及利德的所有情緒,黑及利德想要收回生物們的負面情緒,卻因自己只有半具身體及力量無法吸收仍在壯大的情緒,即便是掌管思考的精神元素也被這些情緒變的喜怒無常。於是負面情緒在這年輕的神祇上分離了出來,誕生出一名所有負面情緒集於一雙血紅色眼瞳的罪惡之子──「黑吉利卡」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專注的看著,相信我就算考基測也沒這麼認真過。
我不知到看了多久,終於看到大紅霧那篇──
綠色的太陽高掛於天空,升起至日落,換來第二天卻無綠色的太陽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血紅色、伸手不見五指的濃濃大霧,黑吉利卡無法看著因所有生物的慾望產生出來的大霧,元素之主們提議要將生物消滅,黑吉利卡卻不忍心看著他所喜愛的子民們,消失。即便是自身要身負罪孽,也想婉救回他的子民,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所有負面情緒加以封印,但黑吉利德對他說:「黑吉利卡,吾的孩兒亦也是吾的分身,汝天生就與他人有所不同,汝必須在所愛之世界與深愛的子民彼此間做出汝之抉擇。」
「父親,但我無法……」
「汝繼承了吾之罪名,同時繼承吾對此世界所有情感,深信汝繼承到情感比其他情緒還擁有更多,因此只要完成汝所深信之事物就足矣。」
黑吉利卡聽到這話之後微微一笑,明白且堅定的道:「是!」
隔了一天,大紅霧散去,土地崩毀、各種災害排山倒海而來,地底出現像似無底的深淵感覺是要吞噬所有一切事物,卻又如時間倒退般的瞬間平復,所有生物仍是過回往日般的日子。
同一時間,神之子黑吉利卡──殞落
我關起手機閉上眼睛整理了下思緒,想著如果之後真的會天崩地裂,那黑吉利德會和黑吉利卡一樣用自己救這個世界嗎?
我抬頭看一眼時鐘,忍不住大罵了一聲:「啊靠──」
時鐘顯示已經三點半了!難怪睡意那麼重!我立刻把燈關掉躺平在床上,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有個碩大的灰色空間,地板有如細細的波光般閃爍著,在不遠方有一個燈泡人……更正確來說是一位全身發光的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感覺到他看向我這邊,高傲的抬起下巴,頭也不回的轉頭就走了。
看到他這種態度就讓我有點不爽了,就跑過去大喊:「喂!你想怎樣?!」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愈跑他卻離我愈遠,直到變成一個光點後我就被驚醒了。
牆上的鐘是四點五十,這種時候天應該還沒有多亮吧……我爬起來想看窗外……
「…幹!──」
不看還好,看了讓我瞬間就飆出了髒話……有誰可以告訴我窗戶上像血的東西是什麼?!
我慢慢的打開窗戶,發現窗戶上沒有血,反而是外面有一場血紅色的霧氣,我立刻關上窗,抓起手機就撥給我那個死黨。
手機接通後我立刻緊張的說:「喂!鹹魚……」
對方用著非常不耐煩又懶散的語氣說著:「怎樣啦!魯肉飯你不要因為我昨天吵你,你今天報復回來喔!告訴你!現在如果沒有緊急的事……」
「大紅霧來了還睡!」
「啥鬼大紅…噢!那個大紅霧!這怎麼可能啊……啊幹!我的窗戶染血了!」
那個樣子完全是我昨天和今天早上的反應。
「你的窗戶沒有血啦!是外面的血紅色的霧。」
過了一段時間他才回我:「……好像還真的是霧……嚇死了。」
沉默了一段時間,這場霧來的太突然,而且不知到要找什麼話題,他就突然開口:「這種情況不知道還能不能上學欸!霧都濃成這樣了。」
我忍不住吐槽「你最重要的是上學嗎?不是應該要思考會不會世界末日啊!」
「我就跟你說過我不信了唄!而且世界末日現在急又有什麼屁用?一樣是世界末日啊!」
……說得好像蠻有理的…
他提議著:「那我們各自去看新聞囉!」
「好。」
關掉手機,我撈起我昨天亂丟的遙控器,果不其然得今天幾乎都是在講大紅霧,然後有一臺成功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昨天的綠太陽讓眾人紛紛去查詢綠太陽的資料,很多網友查到『譛羅提斯卡神話』看完後晚上睡覺大家都幾乎做了相同的夢,怎麼會這樣呢?是神蹟還是有關末日提示呢?至現在仍然不知到那個麼究竟有什麼意義,廣告後來聽解夢師說法。」
我立刻撥電話給鹹魚:「喂!如果你昨天有做夢的話快看68台。」
他只回答了一句簡單的:「喔!好。」就掛斷了。
廣告結束後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臺臨時請來的解夢師說明著。
那個解夢師不管怎麼口沫橫飛,我聽都是在唬爛,電視台從哪裡請的啊?路上隨便抓的嗎?
我煩躁的關上電視,神使鬼差的打了通電話給鹹魚,這次他很快就接了,我們沉默了一陣子,他率先開口問我:「喂!魯肉!如果世界末日前一天,你會想做什麼?」
「你現在問我我哪知道啊!」
「嗯……我會想要刷爆信用卡,亂買一堆東西,交個女朋友,爽爽的過上一天。」
「那如果世界沒有末日,你要還多久的卡債?」
「好像也是喔!……話說可能只有我們這麼平淡的談論末日吧!」
「要不然我們今天熬個通宵聊天?」
我冷冷的吐槽:「那你之後就會接到卷軸般的通話費。」
「啊!沒差了啦!就陪我聊個一天一夜嘛~至於末日管他去死!」
我嘆了口氣,算了,他永遠都是這麼樂觀:「好吧!既然要聊那就陪你到底吧!」
我們也搞不清楚我們到底聊了什麼,只覺得這天、這一夜、很長……很長。
我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啊!真不該末日前一天熬夜,根本折騰人,果然今天就正常了,但是聊了一天一夜又連續兩天沒睡好讓我的眼睛都快闔起來了,就算沒看鏡子我也相信我變成熊貓眼了。
我全身已經僵硬到動不了了,我仍是轉頭看到時鐘顯示著──早上9:23分……啊啊!都過了那麼久了……
我最後一眼,是看到我租的套房牆壁已經碎成一塊一塊往地底的深淵墜落,夾雜著此起彼落的尖叫聲,而我也承受不住的閉上眼睛。
啊啊~世界,晚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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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感覺真的是對這個主角太好了,讓他這麼平穩的死.....不要說我為什麼要那麼虐他,因為老實說我真的很討厭他,果然討厭的人寫起來就是快,呵呵.....這樣寫起來心情果然好多了,其實本來想把他的姓氏弄成「機車」之類的諧音,之後還是算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用電子郵件有點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