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帶著翠娜緹回到大家身邊時,隨風好奇的湊了過來。
「妳對她說了什麼?」她問道。
我吐了吐舌頭,頑皮的說:「等一下就知道了!」
「那、那個,洛伊可先生。」翠娜緹的臉微微泛紅,低著頭,用眼角望著伊索。
「請叫我伊索,這樣就可以了。」伊索露出非常迷人的笑容,翠娜緹的臉更紅了。
噯!她到底行不行啊!
「伊索,請、請問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嗎?」翠娜緹低聲詢問,還好精靈的聽力是屬一屬二的,不然根本沒有人會聽到……除了神以外,嘻嘻!
伊索露出了擔憂的神情看了看我們的馬:「但是,我沒有馬匹。」
「你可以跟我一起騎啊!」
伊索用著毫無表情,卻帶著美感的臉望著翠娜緹。翠娜緹則是發現自己說錯話而露出了一副快昏過去的表情。隨風和凌轉過頭嗤嗤笑著,伊恩和法斯克茫然地望著翠娜緹,我呢,則是按著肚子,防止自己不要笑到飆出淚來。
「啊,不、不是!我、我是說可以把理想讓出來給你騎,我、我和夜鷹其同一匹星兒!」
「噗哈哈哈哈哈!」我和隨風終於忍不住,爆笑了出來。
肚、肚子好痛喔!哈哈!
伊索歪著頭看著快要飆出淚的翠娜緹。
「呵哈!咯,伊、伊索,哈哈!我來講,隨、隨風可以帶著法,哈!法斯克用飛的,你可以騎白耳,不是騎我,哈哈哈!」我斷斷續續的把要講的話講完。
伊索同意的說:「好,一到城鎮我就去買匹馬,請多多指教了。」
翠娜緹這時才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那,我們應該繼續趕路了吧?」伊恩說道。
* * * * * * * * * * * * * * *
西邊的太陽把我們幾個人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
「伊恩,」我叫道,「還有多久!」
「再跑個幾百肘,」跑在前面的伊恩說:「今天在森林裡紮營,明天下午之前就可以看到城鎮了。」
「啊,」跑在我旁邊的伊索用它那很有魅力的聲音說道:「有森林,真是太好了。」
差點忘了,精靈是森林的種族,所以自然會開心,騎著馬應該讓他不太舒服吧!有句話說:『人類走在森林裡,就會出現道路。精靈走在森林中,就會變成樹木。』應該就是著個道理,精靈是協調的種族,對任何事物都不會起太大的變化,伊索剛剛就有露出一些不同的表情,他應該認識人類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呀,要這樣很自然的飛起來,不只需要技術,還要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要去感受你和風是和你一起的,不要有你我之分……」隨風很用心的教導法斯克的飛行術。
「伊索,除了想看看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問伊索。
「為了尋找。」伊索輕輕回答。
「尋找?」我不解的歪著頭。
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四周的景物漸漸從草原轉變為樹林,樹葉把夕陽的餘暉切成一片一片的灑在地上。
「到了。」伊恩停住。
「終於到了!」翠娜緹歡呼。
「我跟隨風去檢木柴。」法斯克好像遇到知己一般的把隨風拉走了,看來隨風等一下可會被法斯克問的問題給壓扁吧!
* * * * * * * * * * * * * * *
我裹在毛毯裡看著火,火精靈在裡頭躍動著,好美。翠娜緹已經睡了,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法斯克和隨風坐在樹敦旁談話,應該又是有關魔法的事吧。
「……要了解人類是很困難的。」這是伊索的聲音,看來剛剛他一直在跟伊恩聊天。
「是嗎?大概是因為人類同時追隨著許多神的緣故吧?」伊恩回應。
對耶,精靈是無信仰的種族,想要了解多神信仰的人類,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
「雖然過去兩百多年一直不停的接觸人類,但要完全了解他們的思考模式真的很困難。」
兩百多年?那不就是那件事平息以後的幾年?他知道那件事嗎?我不太確定當時精靈族的情況……
天空一片紅,不是夕陽的紅,是鮮血般的慘紅。
空氣中充滿著血腥味,夾雜著許多尖叫聲和龍的咆哮聲。
「刺星!」姊姊搖著我的肩膀。「刺星,妳到底做了什麼!」
「星!」隨風叫著,「快恢復理智!」
「沒用的。」凌扶著隨風,眼中盡是憔悴,我從來沒看過她這樣。
「妳到底做了什麼!」姊姊再次怒吼,眼裡燒著憤怒的火燄。
一陣尖叫聲傳來,一隻老鷹閃著金光畫過紅色的天際,在不遠處著火,藍色的火燄,好詭異,老鷹墜落,風兒捲過,帶走了剩下的灰燼,唯一存在的羽毛飄到了我的臉上。
我瞳孔一縮:「我要殺了你們!」
「老鷹!」我驚呼,掀開毛毯,喘著氣。
大家都睡著,沒人守夜?
這時我看到伊索坐在火堆旁,火堆飄起一縷縷細煙。
我裹起毛毯走到他身旁坐下。
「早安。」他對我笑道。
「早,」我也回應:「是你幫我們守夜的嗎?」
他點點頭。
「謝謝。」我道謝,原本是想要讓伊恩或著是根本不用睡的凌來守夜的,沒想到居然讓才認識一天的伊索幫忙。
「你跟我是朋友了嗎?」伊索突然問道。
我起先不知道他在講什麼,不過想到他是無神信仰的精靈,應該是把神當作是人類看待之後,我回答:「是的,你和我是朋友。」
「那你可以為我做點事嗎?」他問道。
「啊,只要不會太過份,我一定做到。」我回答。
「請你把這杯茶喝掉。」他倒了一杯茶遞給我。
「嗄?喔。」我迷迷糊糊的接過茶,原本以為因為我是神而要我幫忙做一些不可能的事,原來只是要喝茶。
不過,為什麼?
我露出不解的眼神望著他,他只是投給我一個溫柔的微笑,精靈這個種族真是怪。
我望著煙,煙輕輕的飄著,夢裡的那隻老鷹……忘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