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安各位太太,這裡是阿希OWO//
一部小心就把戴洛跟夏碎寫進來了,之後預計會有哈維恩跟千冬歲,希望這篇不要走著劇情變all漾阿((望天
這篇視角會不停的切,因為只預計要寫中長篇,所以不打算一個人稱用到底,在世界觀完全空掉的情況下會寫到爆肝((遠目
這篇會出現休狄、戴洛,冰炎沒意外章7出場wwww
那麼
正文
4.
五百年前,硝煙四起。
數萬鐵騎踏平山丘,廝殺聲響徹天際,不同的旗幟在風中飛揚,戰亂是這塊土地的日常。
其中又以五大勢力特別突出,北方霧林的統治者、東方港口的守護者、西方商流的掌控者、南方大地的保護者,以及盤據在大陸中心,握有肥沃土地,實力雄厚的征服者。
土地的邊界不斷爆發零星衝突,和平協議用比開戰更快的速度被撕毀,貧民在戰爭與和平中掙扎,直到那一天。
他們之中有人站了出來,反抗殘暴的征服者,在一次的邊境戰役中憤怒的農民推翻馬車燒毀軍糧,自此戰爭不再局限於貴族之間。
趕在鎮暴軍隊到來之前,起義的平民派出說客請求四方王的協助,最先點頭的是北方,爾後東方、南方響應、最後西方王也投入到抗戰中。
他們與農民合作,組織聯合軍隊向強悍的征服者發起挑戰。爭鬥的規模前所未有、盛況空前,最後他們雖然勝了卻也是慘勝,中心的平民被屠戮乾淨,一半的土地化為焦土,人口總數更是直接減少三分之一。
沒有勝利的喜悅,傷痛瀰漫在每一處,送葬的隊伍從當時的主城一路延伸到地平線,無數的河燈從運河飄向海洋,連片的燭火驅散黑暗照亮半邊天空。
巨大的犧牲與仇恨的社會風氣讓貴族們反思戰爭,最終取得共識,推舉最初的起義者成立王國,而他們獻上土地、放棄部分的兵權,將聯合軍轉成王國衛隊,以示歸順效忠。
自此不再有五大勢力,只有一個王國、一個國王。
然而,這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他們宣誓效忠的王,並沒有足夠的意志力抵抗權力的誘惑,變的貪婪、自私,心中不再有遠大的理想。
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化。
在擁有了財富與土地,享受到權力後,國王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他們曾經試著溝通、從內部改革,然而結果全都令人失望,即使想靠武力,歷經戰爭元氣大傷的四方王,也無法靠殘存的力量推翻新王,而他們一手造就的怪物,已然準備好隨時開戰。
天時地利人和都欠缺的情況下,他們節節敗退。
先是北方王被驅逐回霧林,退居於人們的視線之外、被迫遠離權力,從此隱匿於世;爾後東方王則是被禁錮在港口,沒有王的許可永遠無法踏足內地;主動求去的南方,則是付出了半數直系血親、每任繼承者都必須留在王都的代價;握有大量財富的西方王,則是被掠奪盡家財、失去傳家之寶,被迫留在首都整理戰後的商流。
失去冠冕與名號的王流落四方,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
百年過去,一切都結束了嗎?
不,還沒有。先祖一手造就的殘局由他們這些後人來收拾,他總有一天會將至寶奪回,用敵人的鮮血洗刷西方的榮耀,提著王的頭顱血祭戰死的英靈,讓那些勇敢的靈魂能夠安息。
-----戰爭,仍然在繼續。
烏雲遮蔽月色,在星光缺席的子夜,提著布包的男人行走在黑暗中,真實的面容掩藏在帽兜的陰影之下,轉過一個彎、啟動機關,他閃身進入密室。
那是一座隱藏的祠堂,被剝奪了王的名號之後,他們一族無法光明正大使用原本的名諱祭奠先祖,在建立敷衍王的祠堂後,先代家主又另外開鑿出密室,在這裡建立家族真正的宗廟。
點起蠟燭,當光完全壟罩在室內後,他掀開帽兜,銀灰色的短髮暴露在空氣當中,解下帶著濕氣的大衣、卸下手臂上的袖中劍,身穿夜行衣的人往前幾步,將手中的布包放到祭台上。
深色的布料在雪白的大理石面上暈染出一圈淡色的血紅,面對著列祖、歷代西方王的石碑,休狄.辛德森緩緩的單膝跪下。
一從暗道鑽出來,戴洛見到的就是這樣子一幅虔誠祭拜的畫面,沒有出聲打擾,背靠著牆環起手,一邊嗅聞空氣中淡淡的鐵鏽味,他一邊側過頭藍色的眼珠望向友人一一浸滿血的黑色緊身衣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沉。
沉重的責任背後是同樣深沉的仇恨,對於高傲的西方王一族而言,被剝奪盡榮譽與至寶之後的倖存,遠比戰死還要更令他們痛苦。
算了一下時間,戴洛在最後幾分鐘開口「我沒猜錯的話,布巾中裝的是初代聯合軍的將領、原西方王麾下第一將領的後裔-------也就是名單上的第三人,對吧。」
「還剩下兩個。」結束祭拜的人站起來、隨手將台上的布包拋向友人。
「小心一點,這裡是王都。」接過屍首,戴洛擔心的皺起了眉「重柳並沒有限制完成任務的時限,先暫緩一下行動,不要打草驚蛇。」
穿回裝備的人沒有回答。
這下他的眉頭皺到可以夾死蒼蠅了「休狄!」不太高興的喊出聲,戴洛露出極其嚴肅的神情「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在這裡失去性命的話,就永遠不可能奪回西方的榮耀了!」
「........哼。」半晌,調整袖中劍機關的人才不情不願的應聲,冷冷的看著劍刃他頭也不回拋出一句「你來做什麼?」
「東方領主派人送來關於你下個目標的情報。」戴洛對著怒瞪中的友人聳聳肩「不過看王城這幾天的腥風血雨,我還是晚幾天在幫你引見吧,相信夏碎不會介意在王都多停留幾日。」
「戴洛!」
沒有理會身後氣急敗壞的叫喊,南方王的後人從容不迫的步出密室。
刺客與協力者之間的相處,無論何時永遠都處在磨合階段。
在資訊不流通的年代,王都中貴族接連遇害的消息傳到北方還要好幾天、甚至幾個月。
風暴還未到來,霧林中的古堡今天仍舊平靜安詳,褚冥漾的衰運一如往常的發作了幾次----都不是太麻煩的事,青年沒費多少功夫就收拾乾淨了。
他有自信能夠處裡任何災難,前提是人要在視線範圍內。於是乎一時之間褚冥漾真的成了他的隨身侍從,除了不被允許進入的地方,其他時間全都如影隨形的跟在旁邊。
有了侍從之後,他的生活有什麼改變?
有,但也沒有。
習慣一個人生活,突然間多出跟班,青年原本以為自己會需要一段適應期,可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褚冥漾將總管的筆記研讀的很仔細,除了把常規行程背得滾瓜爛熟以外,也非常擅於觀察,可以很自然的配合上他的步調,沒有指令的時候不會亂跑,會在旁邊安靜待命做自己的事,不製造多餘的噪音,整個人彷彿和空氣融為一體;可一但他抬頭,褚冥漾又總是會第一時間將視線掉轉過來。
並非自己去適應,而是主動的融入、滲透進他原本的生活。
重柳族明白,那個人正在用最不影響他的方式,最大限度的去完成份內的工作,一如所承諾的那樣。
除了附贈的衰運之外,褚冥漾其實沒有太麻煩的地方,他做得很好---------要不是知道對方沒做過貴族的隨身侍從,青年都要以為自己撿到現成品。
很不錯的學習能力,而且細心。
不,應該說是貼心。
看著那人輕巧翻動書頁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動作,重柳族默默更正了自己的看法。
很快就注意到身旁的動靜,褚冥漾放下手中的書本,抬起頭來「怎麼了嗎?」
「你對料理很有興趣?」他們從早上例行的體能訓練完後,就一直坐在小廳閱讀,而整個早上他手上的書換了好幾種,可對方的似乎一直都是..........食譜。
青年瞄了眼堆積在旁邊待翻閱的書籍---除了點心食譜之外沒有其它了。
這麼喜歡甜點嗎?
「痾、我確實很喜歡吃甜的。」彷彿看出他內心的疑惑,褚冥漾解釋起來「做甜點是我主要的興趣,也是我唯一擅長的。」
「唯一?」
「恩.......我只會甜點。」可能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話一說完褚冥漾趕緊又補了一句「只要是甜的我都會做。」
竟然完全不會煮鹹食,該說是任性還是偏才?
就在他還想提問的時候,像是怕被嫌沒用似的褚冥漾話鋒一轉急急的開口「少爺有吃過東方的綠豆糕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做給你吃!」
光聽名字感覺就是很甜的食物。不喜歡甜食的青年下意識就想要拒絕,可正當話要脫口而出時,他忽然又想到那天褚冥漾去不了廚房,沒辦法獨自完成侍從工作時,露出了很沮喪的表情。
如果直接拒絕的話,搞不好會讓他很低落。
頓了一下,重柳族硬生生將話轉成「好。」
「那我馬上去準備。」
幾乎是他一點完頭人就馬上站起來,雖然褚冥漾很努力想維持住表情,卻還是怎樣都藏不住滿心的歡喜。
他的心情非常好,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做甜點。
目送人鑽出房間,在門板悄悄的闔上後,青年將手中的書放到了膝上,頭一偏藍色的眼睛望向窗外。
在執行任務時,他總是能夠保持冷靜無論面對多凶險的困境都能夠化險為夷,這其中靠的是過人的意志力以及磐石般的理性,而不是耐心。
事實上,青年曉得能夠輕易取人性命的自己,從來就不是耐心溫柔的人,可在面對褚冥漾時,他的耐心好到連他自己都驚訝。
或許有一部分是出於救命之恩,但更多的是日常生活中種種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完全不會煮鹹食。
和他們這些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貴族不同,褚冥漾並非事事都擅長,雖然不笨但偶爾也會有像今天這樣,鬧出些令人...........大開眼界的事情來。
而這就是平凡人,他撿回來的侍從真的是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普通人。
所以很難嚴厲起來,因為能夠明白; 因為,他也曾經如此的平凡、普通過。
那已經是非常久遠,又模糊的記憶了。
可確實存在過一段那樣的時光。
當他忙完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在一票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褚冥漾端著做好的點心以及晚餐慢慢的走回房間。
一聽到他說要借廚房做甜點給少爺吃時,總管的眼球簡直要瞪出來,就這樣被死死瞪了好一會褚冥漾才邊抖邊很弱的問出一句『怎麼了嗎?』
『少爺很討厭甜食。』
當下他傻住了,捧著整盆綠豆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實在拿不定主意,總管的表情很認真不像在唬爛,那要繼續做嗎?還是直接回房間?
可既然不喜歡吃,為什麼還說『好』?
並不是點頭或者模糊不清的音節,少爺確確實實的出聲答應了。
算了,現在好像也只能盡力試試看了。
捧著托盤褚冥漾盯著盤子上的綠豆糕,內心依然是滿滿的忐忑,每走幾步路就會冒出『乾脆一口氣把東西吞掉省的挨罵』的想法。
當初幹麻要衝動的提出請求,搞得自己進退兩難呢。
果然人不做死,就不會死啊!!!
即使腸子都悔青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惴惴不安的敲了門,在裏頭傳出熟悉得『進來』後,褚冥漾硬著頭皮推開門走進去「少爺,我..........咦?」
眼前的景象讓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少爺手上捧著得依然是他離開前的那本書,不同的是藍眼不再倒映書頁,而是望向窗外,總是面無表情的臉龐很難得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在想事情,而且還想到心情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
「我順手將晚餐一起拿回來了。」從沒見過的畫面讓褚冥漾一秒忘記忐忑,小心的將餐盤放到桌上後,猶豫一會他才開口「.......少爺,今天早一點用飯好嗎?」
「恩。」沒有反對,那個人一如往常的應完聲後將書本闔上,在轉過頭來時已經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模樣了。
一瞬間角色對調,換褚冥漾心情複雜起來。
少爺個性好,沒有像外面橫行霸道的貴族不高興就拿下人出氣,這點朝時讓他鬆一口氣,可看到他裝沒事吃飯,心裡又莫名難受。
如果直接去問,八成不會甩他。
雖然認識不久,但這幾天陪著少爺走過體能訓練的行程後,褚冥漾深刻的理解到那個人的意志力和脾氣就跟鋼鐵一樣堅硬,如果不想說就算撕爛他的嘴大概也問不出半點東西。
要關心這麼好強的人並不容易,用錯方法可能會更糟,裝死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不應該是這樣。
褚冥漾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意漠視,斟酌了一會他有點慢的開口「.........吃甜食會好一點。」沒有明講,但他那麼聰明肯定聽的出話裡的意思。
正切著牛排的刀叉頓了一下,沒有回話、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彷彿根本沒聽到,少爺依然用同樣的速度進食。
果然沒那麼容易嗎?
深知對方到底有多頑固的褚冥漾,對於這種結果並不意外,可是不管心理上如何淡定,也無法改變眼前的事實-他根本幫不上忙。
在還沒有想出更好的方法之前,能做的好像也只剩下沈默的陪伴而已。
晚餐在詭譎的氣氛中進入尾聲,當少爺用完主餐後,並沒有離席而是轉攻向放在角落的點心。當那個人拿起糕點咬下去時,褚冥漾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用很慢的動作咀嚼,將一塊綠豆糕吃完後,少爺抬起頭看向他:「好吃。」
好吃。
半晌褚冥漾才回過神來,整個人從焦慮中解放開來陷入難以言喻的狂喜「我有將糖的份量減少,因為總管說你不太喜歡甜食......以前如果家裡要慶祝的話,都會做綠豆糕,冥玥開始換牙齒、老爸談成一筆買賣、我傷好了,這些時候老媽都會做,我在旁邊看過很多次不知不覺就把步驟記下來了。」可能是被稱讚太興奮,又或者是睹物思人,他一口氣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阿。」
完了,好像講太多了。
當褚冥漾意識到自己說太多時已經來不及了,重柳族很敏感的捕捉到關鍵字。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就...」
支支吾吾的反應讓青年直覺這就是問題的核心,思索了一會他決定換個方式問「你是怎麼成為奴隸的?」
褚冥漾縮著肩膀不敢講話,表情滿是猶豫害怕。
「老實說。」把玩著桌上的銀製刀叉,重柳族又補了句「我不會處罰你。」
他其實一直都很想知道褚冥漾的來歷,甚至不惜冒著風險去調查,可無論換哪個方向幾乎都一無所獲,帳冊上記載的有關褚冥漾的資料全被叔父更動過了。
查不出東西,那麼就只能轉而問本人。然而,隨著相處的時間拉長,青年並不是沒有發現自家侍從膽小的個性,在踏入房間、換到新環境後他大多數時候都是處於緊繃害怕的狀態。
他的命是他救回來的,在欠下人情後重柳族並不想、也不願意使用強逼的方式解決,於是他耐著性子等,等到褚冥漾放鬆戒心的那天到來。
現在是那個時機嗎?或許是、或許不是,就看他們彼此怎麼把握了。
沒有安慰或者強逼,做完保證後少爺靜靜的坐在位子上,等待著他的決定。
要說嗎?不,應該是要相信這個人嗎?
或許是被那份淡然感染、或許是感覺到被尊重,放下了刀叉,褚冥漾慢慢平靜下來,過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啞著嗓開口「我在家門口被打暈,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人販子的車上了.........我並不是自願成為奴隸,而是被帶走的。」
話一說完少爺整個人的氣息就變了,原本就很強的壓迫感現在更是往上翻了兩個檔次,可怕到像是吃完綠豆糕的閻羅王,許是怕他嚇到,少爺放下叉子臉色很沈的解釋道「重柳一族在雇用下人時,都有基本的原則,其中一條就是不聘請非正規管道的奴隸,也就是非法的人口買賣我們不參與。」語落,很難得一口氣說那麼多話的人,像是準備要狩獵的猛獸,藍色的眼珠子緊緊揪著他「將你來宅底的過程詳細說一遍。」
褚冥漾曉的,不在僅是心情不好,少爺是真的動怒了。
不敢在拖,他趕緊將那天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在講到聖騎士放火燒掉老家的時,少爺一瞬間露出吃驚的表情,可很快就又恢復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趁著對面的人陷入思索,褚冥漾趕緊給自己倒水-一口氣講完所有事情他的喉嚨乾到要炸裂。
「我會派出兩組人馬,一組去你的故鄉、另外一組會出發去尋找你的家人,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結束思考,少爺抬起頭表情很嚴肅「在這之前,你先待在這裡比較安全。」
比較安全?
「什麼意思?」有人願意幫忙他是很高興,但是不著邊際的話卻也讓人聽了一頭霧水。
沒有回答,那個人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至於侍從的工作,你想做就繼續做,不做我也不會勉強你。」
褚冥漾腦袋頓時被這番話攪成漿糊。
少爺聽完事情的原委後突然就不把他當下人看了,這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並不知情,沒有參與到擄人的過程裡?
「所以你一開始並不知道嗎?」顧不上禮儀,意識到這點後他一心一意只想確認心裡頭的猜想。
「不知道。」沒有遮遮掩掩,那個人意外很坦白的回答。
居然是這樣。
怔在原地,一時之間褚冥漾的感覺很複雜,放鬆心安的感覺和困惑不解糾纏在一起,在胸口互相推擠。
那天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心裡頭的陰影,被賣到宅底後他無時無刻都在警戒,不知道身邊哪個人是那件事情的幫兇、判斷不出誰是好人壞人讓他對環境的安全感降到谷底。
可就在剛剛,那種不安害怕的感覺隨著少爺的回答煙消雲散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會被抓來這裡,和眼前的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畢竟總管效忠的是宅底的主人。
可現在少爺親口否認知情,不僅承諾要幫忙找人,還直接允許他可以不做侍從的工作,這讓褚冥漾心裡燃起希望的同時一併困惑著。
少爺沒有必要騙他,那到底是誰讓人販子把他抓來古堡?總不會那麼巧隨機路上打一個就相中他吧?
…..等等,按照自己的衰運還真有可能。
撇開這些不提,比較安全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邊懷疑人生褚冥漾一邊陷入思考,所有事情亂七八糟全擠在一起要理出頭緒並不容易。
「不需要煩惱。」清冷的聲音從桌子另外一頭響起,抬起頭望過去、他這才發現少爺也在看他,藍色的眼睛一如往常的清澈冷冽。
「重柳一族自古以來肩負捍衛邊疆、守護人民的使命,我們一族百年來秉持著公正、大義立足於寒雙霧林之中,倘若你被販賣為奴確實和重柳一族有所關連,那麼及使你並非北方的子民而是東方的住民,我也會替你主持公道。」
這應該是『交給我』的意思吧?
少爺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異常認真,一點敷衍安慰的意思也沒有,挾帶一股生殺操之在手的氣勢。
被堅定的目光盯久了褚冥漾躁動的心神逐漸平復下來.........如果是這個人的承諾,他願意相信。
「好。」
這麼應完聲後,他整個人忽然都輕鬆起來,一直以來壓抑在心裡的焦慮、恐懼、擔憂一口氣全被拔除乾淨-像貓咪一樣伸著懶腰,褚冥漾喊住結束談話後準備要離席的人「少爺!」
可能是剛才講太多話,這一次少爺沒有回答,只是停下腳步側身看了過來。
「總管說你討厭甜點。」既然大問題不用想了,他索性把重點退回起始點「那又為什麼說好?」
「因為你看起來很害怕。」
很害怕?這和問題有什麼關連?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褚冥漾下意識就想反駁,可話到嘴邊他隨即意識到這句聽起來很耳熟,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少爺也說過類似的話。
『你很害怕?為什麼?他們對你對手?』
那個時候他很不安,擔心少爺不好相處、不曉的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事實上被抓走後他常常處於害怕的狀態,這點連他自己都是剛剛才注意到,那個人卻打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少爺那個時候肯定不知道他在怕什麼、為什麼感到不安,因為他根本不曉的發生什麼事,而他卻以為那件事情肯定有他的授意而自顧警戒著。
細想下去,那個人對他的好和縱容或許都是種安撫,少爺嘗試著安撫他、用很笨拙的方法告訴他不要怕,即使看見了問題的存在,也沒有用強硬的手段逼迫。
說不定,少爺一直在等,等他自己提起、說出來,就像今天這樣。
「是為了讓我好一點,才答應的嗎?」想明白後,褚冥漾抬起頭來,黑色的眼睛溫潤如水「所有的一切都是?」
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少爺盯著他看好幾秒後才移開目光,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凝視著遠行的背影,褚冥漾心裡頭沒有太多被忽視的不快,他曉得對方已經用自己的方式給出答案,雖然有點傲嬌,但還不算太難懂。
他一直覺得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壓迫感的少爺很可怕,可現在想想會這樣很可能也只是地位使然而以。
他好像從來沒有排除掉『少爺』這個冠冕後,好好去關注過那個人。
不在只是試探,而是好好的相處,陪在他身邊。
握了握拳,感受到溫暖後他暗自做出決定。
後記
北方跟東方王是特別的,他們的王國位於大陸的邊線,所以這兩個王需要和外族作戰,他們的戰鬥力以及責任感也是所有王之中最重的。
因為肩負守護土地的任務,所以戰敗後初代國並沒有取他們性命,只是把他們各自趕回去而已,其他初代王朝的故事會在5.6補齊,補完後會接著講刺客組織跟聖騎士,大概就是這樣owo///
因為不打算一直讓這兩隻停留再試探,所以決定早點讓他們揭布談談,希望看著不會太突兀orz
題外話一句,打完家裡再回頭打侍從,總覺得侍從心理層面的部分白白的,所以皆下來可能會往這方面調整WWW
總之,感謝食用,喜歡可以給心推薦xDD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