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5 - 番外篇】
天庭中有四位被稱為"墮天使"的人物。
傳聞說人類的鮮血能使天使本身就有的能力大增、力量加倍甚至能得到新的能力,然而並不是所有天使都有資格成為墮天使的,飲下鮮血後此天使會感受到撕裂身心的疼痛感。
只要熬的過這種好似靈魂被四分五裂的痛苦就能力量翻倍並且被掌管天庭的三位大長老提拔成墮天使為天庭付出一份心力和優渥的待遇,但只要承受不住痛苦就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第四位成為墮天使的人有著深藍黑的髮色和一雙令人不寒而慄的赤紅色眼眸,剛好遮蓋到眉毛的斜瀏海看起來就十分乾淨俐落長相甚是英俊,雖然被某位大長老封印了一半的力量但對於破壞型的力量還是讓人敬畏三分,把防身用小刀送給了一位人類,現在使用的武器是長刀並且擁有黑色的羽翼,為人非常冷淡做事不高調非常討厭人類,不過私底下常常被認定為不怕死的話偶爾調戲一下還是挺有趣的人——他名為柳玥。
第三位成為墮天使的人有著漂亮又柔順的紅髮和一雙十分陽光明朗的紫色眼眸加上M字瀏海看起來就非常活潑,臉上常常帶著笑容微微露出兩顆小虎牙長相較偏為稚氣卻又不失自信感,為人樂觀向上做事看似不經大腦卻有他的一番用意,曾經因某事失去理智屠殺一城之多的邪物於是被天庭的天使們稱為"月下獸"或"月下獅",現在已知的能力是預知,把重要的小槍送給了一個人類,現在使用的武器是雙斧——他名為月之修。
第二位成為墮天使的是四人內唯一的女孩,她有著淡粉色的雙眸和一頭銀色長髮在後腦束成單馬尾、長相頗為清秀微斜的齊劉海稍稍遮蓋住一邊的眼瞳看起來反而增加了一點神秘感,雖然看起來不易靠近不過相識後會發現其實只是個比較認真的人,擅長動腦又較為強勢所以天庭很多事都是她一手包辦,對已經決定好的事會堅持到底毫不動搖,總是認為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能讓天庭的天使更幸福,相信自己更加相信同伴——她名為瓈音。
第一位成為墮天使的人有著一頭的黃髮和一雙彷彿能看透人心似的碧色眼眸、瀏海旁分有些過長卻絲毫沒有遮蓋到視線長相也能算是英俊型的,為人大方實際上是個行動派不喜歡動腦,常常抱著"先做再說,不試試看也不知道結果如何""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行事,辦重要的公事時會非常認真甚至到忘我的境界,當然這種時候極為少數,真正生氣時只有瓈音能制住他,重視友人喜歡開玩笑更喜歡調戲瓈音——他名為斐凌。
第一和第二位墮天使除非人間疑似出現力量太過強大的邪物否則通常不會一同被派下人間視察,於是兩人大部分時間都在處理天庭的公文或是出席會議討論一些大小事,這對瓈音來說輕而易舉但對斐凌來說也許就不是了——
「你給我起床!」
一天中午從天庭一處房內傳來一陣大吼,溫暖的陽光從窗檯照進臥室,少女站在床旁,紮在後方的銀髮被照的似乎變得有些金黃,甚是漂亮,然而,她正惡狠狠的瞪著躺在床上抱著被子賴床的人,神情中散著再不起床就會立刻拿刀子捅那人的氣場。
但這個少年卻無視掉正對著自己的視線只是翻了個身,游刃有餘的拉起被子蓋住全身打算阻隔外界的聲音,此人不是其他的誰,正是第一位成為墮天使的斐凌。
「是瓈音嗎...再......再五分鐘,啊、再十五分鐘好了...不然今天都別叫我了,我想冬眠。」
被稱為瓈音的少女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好幾下厲聲道,「冬眠你個鬼啊,起床!別忘了今天的公文也是我們要處理的,明明昨天是你自己說今天會全部解決完,我才讓你回家不然你以為有辦法那麼早休息嗎。」
斐凌心道:「我不那麼說妳會讓我回來休息嗎?大長老們也真是的,天庭明明那麼和諧到底哪裡來這麼多公文可以處理的?」
想是這麼想,其實就算斐凌去了文案室也幾乎都是瓈音在處理公文的,基本上他只是在旁邊看在旁邊玩等對方處理好就一起回家,當然這點瓈音卻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擅長動腦的瓈音和實際行動派的斐凌大展身手的專業領域大不同,所以大概就像是斐凌是義務需要和她去但公文自己處理還比較好的感覺。
「反正瓈音妳頭腦那麼好,刷刷刷兩三下就全部解決完了不是嗎。」斐凌的聲音慵懶的從被滾成長條物的被子裡傳出來,邊說還邊打呵欠,「我去也只是礙事而已...呼啊...我睏了明天見,晚安啦....。」
瓈音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道,「 ...現在都已經中午了!我已經晚一個小時來叫你了欸!」此話一出卻許久都沒再聽見那團長條形被子發出聲音,可想而知裡面的米蟲一定又睡起回籠覺了。
無奈的嘆了一大口氣瓈音足下輕跳,躍上床邊,看起來幾乎是騰空的雙腳卻穩穩的站在床緣上,彎下腰兩手一左一右抓住被子的兩角,手上一發力,看似輕盈的動作卻直接將斐凌整個人掀翻下了床,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延。
沒料想到對方會動用暴力的斐凌脫離被子的懷抱,背部狠狠的和地板發生親密接觸,沒來得及憋住微微發出了吃痛的聲音,「等、等一下,反對暴力!」在瓈音做下一個動作前他立刻一手扶著腰一翻身矯健的站了起來舉起了另一手擋在兩人中間,「我現在就去、立刻就去,妳冷靜莫動手!」
看他如此激動瓈音微微挑起眉,輕躍下床順手就把手上的被子扔回床上優雅的走出房內,「我在外面等你,敢再睡回籠覺我用拖的也會把你拖去文案室。」聞言,斐凌突然覺得背上有一股寒氣爬上背脊,瓈音這個人說話算話、說到做到,如果等等真的窩回床上估計真的會被掀出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得迅速洗漱完畢換下睡衣便乖乖出門了。
「瓈音妳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嗎?」
天庭內兩人肩並肩前往大長老設置的文案室途中,其實都是天使可以直接用飛的過去以便節省時間但不知何時開始只要兩人相處在一起時卻不約而同的習慣像在散步一樣肩並肩徒步行走,彷彿想讓此時的時光多保留一些,斐凌雙手放在後腦勺仰頭望著天空一邊前行看起來有幾分茜意,走著走著一如既往用著悠閒自在的嗓音向瓈音搭起話來。
「什麼?」瓈音也不看他,一如既往的平視前方只開口回應斐凌,反正依照以往的經驗來說他一定又想說蠢話了。
「啊——妳剛才在想我是要說蠢話對不對。」
「 ...」
看出對方的想法後斐凌噗哧的笑出聲接著道,「我是說啊,明明妳頭腦那麼好為什麼總是要我跟去處理公文?...該不會妳......」說著斐凌將手放了下來,頭微微湊到瓈音的耳邊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沒有我就不行吧?」
瓈音一個轉身就是朝斐凌的腹部一記迴旋踢,然而他卻早有防備只是輕輕往後一跳便躲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嘛,我開玩笑的啦,想也知道是大長老要求估計是說我沒有任務閒著也是閒著就乾脆一起幫忙諸如此類的吧。」斐凌微瞇起翠綠色的雙眸看著她,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反正我在天庭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就陪陪妳吧。」
「 ...不是大長老要求的......只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瓈音先是愣了一下後脫口而出,但聲音小到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最後一句更是幾乎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原以為對方會再來一腳的斐凌只顧著隨時躲開攻擊根本沒注意到她說了些什麼,只見瓈音什麼都沒做就轉回身子繼續走向文案室的方向,愣了一愣就立即跟了上去。
途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回過神來也已經走到文案室前了,一進到房室裡,斐凌立刻溜到瓈音專用辦公桌旁的位置坐好,雖然他自己也有辦公桌但他總說還是在瓈音的位置旁邊比較有安全感就自己搬了一條椅子過來,瓈音也不管他讓他隨意和自己擠在一起反正不會妨礙到她辦正事就沒問題。
「是說,你的那個徒弟還真像你。」瓈音先是走到旁邊的書架上拿了好幾本看起來能砸死人的厚重書本,才不慌不忙的坐到自己那已經堆滿好幾座白色公文的辦公桌前,「祁長老的弟弟...是叫做修吧。」
「嗯,是修沒錯,俗話說有什麼父母就有什麼孩子嘛,所以有什麼師傅大概也會有什麼徒弟。」斐凌趴在辦公桌唯一沒有公文的地方,雙手交疊枕在手臂上側著臉盯著瓈音看,臉上還是一如往常的招牌笑容,「怎麼啦?突然說這個,別說他調戲妳還是欺負妳了?」
「都沒有,但你們調戲別人的方式還真是一個樣。」瓈音一邊拿起公文查看一邊回想道,「我常常看到他纏著柳玥不放。」
因為柳玥討厭人類所以比起來修就更容易被派下人間視察,較常待在天庭出席會議或是處理公事的柳玥當然就比較容易被瓈音記住,說實話他的個性有些方面和她還挺相像的,但柳玥就比較不擅長和別人相處只是偶爾因為公務事會多交流兩句所以和她的關係也只能算是普通不算友好。
「放心放心,柳玥那孩子就是需要這種個性的人陪在他身邊,不然遲早會悶出憂鬱症的,雖然我看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和我們挺像的。」這時候斐凌已經換了一個動作,坐起身子隨手拿起一張公文和筆就開始在邊邊角角塗鴉了起來,瓈音則是撇了一眼他正在塗鴉的那張紙確定是不太重要的公文後才繼續手邊的工作。
其實斐凌曾經也有去調戲過柳玥......應該說天庭內幾乎沒有人沒被他調戲過,但比起柳玥這種直接動手不動口還沒有商量餘地的性格,還是瓈音這樣做事懂得分寸點到為止的女孩身邊他更喜歡待,說是這麼說,當然偶爾還是會去調戲一下柳玥看他的反應,不為什麼單純覺得有趣。
然而他這個徒弟修就不太一樣了,他是不知道為什麼修喜歡待在柳玥身邊,但他注意到了一點,和柳玥在一起時的修會更加的開朗自在,雖然常常作死被揍被掀飛但臉上的笑容卻反增不減,這讓斐凌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就沒去說什麼了,畢竟自己某方面還是和他一樣的。
「人嘛,自在逍遙就好。」
聞言,瓈音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輕的好似沒有一般,但斐凌還是察覺到了,當下立刻就轉頭道「看吧,妳也同意我的話對吧!」
「不,我只覺得最後一句滿有道理的,柳玥會不會悶出憂鬱症還難說呢。」雖然手上忙著查閱公文瓈音還是有注意在聽和回答他說的話,斐凌對這點非常佩服。
有一次瓈音難得被派下人間視察,雖然很不願意但天庭的公文還是得處理,所以雨潼長老就指定柳玥來幫忙斐凌做事,然而柳玥只要一做起事來根本不會多花心思去關心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當時他只是稍稍的調戲了兩三句話就差點被柳玥摁在地上一頓毒打了,所以比起來他當然更喜歡現在可以悠閒自在聊天偷懶的時光,和瓈音以外的人一起處理公文他可是敬謝不敏。
「這麼說來,我聽說你前陣子為了袒護修被雨潼長老關了一個晚上禁閉?」瓈音突然想起來今天中午要去叫斐凌起床時在路上聽到其他天使在討論這件事,思考了一下就隨口問道,畢竟瓈音晚上幾乎不會出門又沒聽斐凌或其他的誰提起這件事理所當然不知道了。
往外傳的事總是會多出一些份量,這點是所有人都無能為力的事,斐凌只能聳了聳肩表示沒有一個晚上那麼久,雖然他不太有時間觀念不過頂多也才三個小時就放他回家了。
說是禁閉其實也只是被關在一個下了封令什麼都沒有的小房間裡面"反省"罷了,睡覺的發呆的自得其樂的人也是很多,封令的用意也單純只是讓裡面的人無法使用能力逃跑罷了。
「那段時間真是無聊死我了,差點想動用武力把那地方炸開溜回家,不過好像是妳會被叫去處理後事所以我就忍著沒炸了,誇獎我?」不過身為第一位墮天使,斐凌的力量可沒這麼容易就被壓制下來,區區一個封令對其他人或許有用但對他而言只能降低其威力而已,若真心想把那個地方轟爛也是綽綽有餘的。
雨潼當然知道這點,他也當然知道斐凌會為了不增加瓈音的工作而乖乖的待著,不然雨潼才不會那麼無聊把他關進去等他把房子炸掉。
瓈音思考了一下雨潼的個性大概明白所謂關禁閉的用意後嘴角又輕輕地上揚,「好,很乖很乖,如果下次處理事情能不把自己關進去就更乖了。」雖然聽起來不像在誇獎但她的語氣中確實有著表揚的意味,就差沒放下公文在對方的頭上狠狠揉幾下了。
「沒辦法我也很無奈啊,徒弟和柳玥突然打起來了作為師傅的我怎麼能袖手旁觀更別說柳玥是真的生氣了,我可不想看到天庭被掀掉一半。」斐凌停下塗鴉的動作攤手道,「柳玥那孩子本來就很喜歡玻璃藝術品妳應該也知道,當時修只是玩著,不小心打碎了一個他就炸毛了。」
「然而他們打的太激烈,為了制止他們我急啊,反而變成我沒控制好力量用過度差點毀了一條街,雖然被雨潼罰了禁閉但好歹我也是阻止了他們兩個的。」說著,斐凌的笑容中毫無反省感反倒覺得自己做的事是對的。
瓈音看了他一眼後笑了出來,心想確實他們兩個的能力遠遠比不上斐凌但如果連手起來的話,這個第一墮天使也會還是覺得棘手呢,「阻止他們吵架是阻止了,但毀了一條街就是另一回事了呢。」聞言碧色的眼瞳看了過來剛好對上了她粉色的眼眸,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陣,好似看出了瓈音的想法斐凌的眼睛微微笑成了月彎,正要開口,卻被敲門聲打斷了。
『咚咚咚—』門口傳來的聲音挺有頻率,聽起來不急只敲了幾下便停止了。
兩人的視線移到門板上又移回來互看了一眼,斐凌放下了手中的筆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便起身繞過辦公桌邊走往門口邊道,「哪位呀,不知道現在是專屬我和瓈音的兩人小世界嗎?」語畢斐凌立刻熟練的無視掉背後傳來的冷淡視線,站到門前將門打了開來。
看著外邊站著的人斐凌愣了幾秒立即掛上了自己的招牌笑容,沒料想到敲門的人居然是雨潼大長老。
「呀啊、雨潼你這個時間點怎麼會來這裡?怎麼了嗎?」斐凌本來就是不記仇的人,就算被關禁閉還是沒有任何一丁點覺得委屈或是生氣。
雨潼黃色的眼眸掃了一圈文案室內的狀況,完全不意外都是瓈音在處理公文,「你們兩個先放下手邊的工作,公文擱著晚點弄吧。」瓈音眨了眨粉色的雙瞳朝他投了一個疑惑的眼神,雨潼才簡短的接著道,「宴會。」
兩人瞭然,宴會這事說白了其實只是三位大長老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玩玩遊戲但祁總是說只有三個人太無聊了,想想墮天使中也只有斐凌和瓈音看起來比較能喝又比較常待在天庭,所以理所當然的幾乎每次都會叫上他們兩個。
當然祁也不是沒叫過修和柳玥一起來,但只讓他們來了一次祁就沒再叫過第二次了,她深深覺得,不管如何絕對不能再讓他們兩個喝酒,千萬、不能。
「那就沒辦法啦,瓈音明天我再陪妳來吧。」斐凌轉頭朝瓈音丟了一個笑容卻發現她已經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自己旁邊了,「宴會嘛,喝喝酒開心就好,公文什麼的先放著也不會被吃掉啦——」
「明天?」瓈音微微露出不解的神情,「宴會應該不會開這麼久,晚點就要回來囉。」聞言斐凌笑了笑沒接話。
三人走出文案室各自展開背後的羽翼便隨著雨潼前往會議室的方向,斐凌雖然可以飛的更快但他故意把速度控制到和瓈音差不多,兩人肩並肩不緊不慢的跟在雨潼後方,雨潼自然有發現,不被察覺的降低了一點飛行速度。
會議室和文案室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只是一會功夫眼前就出現了一棟雄偉的建築上方掛著一片大板子刻著一些天使的古老文字,一靠近建築,大門就彷彿在歡迎他們似的自動敞了開來待他們進入又自動闔起,三人沒有停下,直徑飛越過極長的迴廊,最終在迴廊盡頭那頗為壯觀的銅門前才停了下來,不約而同一躍而下收起羽翼,雨潼先移動身子站到門前推開銅門,後方兩人則不慌不忙跟了進去。
「潼潼你回來啦——!」一進門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從上方撲到了雨潼身上剛好撲了個滿懷,而雨潼像是早有預感般雙手伸出去將對方接了個正著。
「嗯,下次別再從上面跳下來了,很危險。」看著懷中的人雨潼只是微微勾起嘴角露出憐愛的表情,說到雨潼嘛...就是算比較愛妻的人吧,這點大家都有目共睹、早就不是秘密了,但不知道為何當面被這麼說的話他還是會不高興所以大家都極力避免談到類似的話題。
「有什麼關係嘛,哪次你沒有接住我的?」祁抬起頭露出調皮的笑容,想著第一次和雨潼認識也是像這樣被他接住的就覺得十分高興。
斐凌見怪不怪略過在門口放閃的兩人,抬頭望向前方坐在會議桌上正喝著酒的墨御蒼·愷,「喂、禿頭,我們才剛到呢你怎麼自己先喝起來啦,也不等等我,多沒...晤啊——!」斐凌的話只講了一半,為了躲開朝自己飛來的空酒瓶被硬生生打斷,驚險躲過後他繼續鍥而不捨道,「別亂扔酒瓶,多危險啊,還好今天你扔的是我不然別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愷收回剛剛扔東西的動作,幾乎被瀏海遮住一半的暗黃色眼眸直盯著斐凌,不怒反笑,「就是因為是你我才扔的,要叫我愷長老哦,斐凌小伙子。」
「真不知道現在的小孩都怎麼想的,明明我只是髮量少了那麼一點點點而已就一直被叫做禿頭。」像是有感而發,愷開始連連搖頭抱怨道,「連柳玥那傢伙都被你教壞啦,你真該反省一下。」
「不不,這你可別怪到我身上,又不是小孩子,依他的個性就算我跟他說"欸、我們一起叫他禿頭"估計他也只會送我一個白眼。」斐凌勾起嘴角澄清道,「所以柳玥會叫你禿頭肯定是真覺得你禿。」
說完背後就傳來瓈音的輕笑聲,斐凌剛要轉頭朝瓈音笑一個,發現又有一個東西朝他飛過來看起來挺有重量於是凌空接了起來,仔細看才發現是一壺酒,扔酒瓶的人提起手上已經喝了一半的酒左右搖了搖瓶身道,「現在是喝酒的時間就別再討論我的頭髮了,別傻站著上來喝吧。」
聞言,雨潼和祁兩人已經分開,一個蹦蹦跳跳的跳上台階坐回原本的位置一個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還能看的出來雨潼非常注意前方的祁有沒有不小心踩空或滑倒,好在第一時間上去拉住她一把。
斐凌盯著手中的酒瓶看了一會,露出笑容,轉過身一把抓住瓈音的手腕,兩個人小跑步上了台階在三位長老附近找個空的會議桌就坐了上去,瓈音本來就是比較乖巧的人,雖然常常參加宴會也都是這麼坐在辦公桌上的不過不免還是有些不自在,稍稍挪了挪位置眼神不經意和斐凌對上。
碧綠色的眼眸笑得挺開懷,就像翠綠的寶石在朝陽下般耀眼奪目讓她沒來得及把眼神移開心跳差點漏了一拍,看起來是想告訴她不用擔心,這裡只有我們幾個就別這麼守規矩了吧,悠閒的神情彷彿一劑鎮靜劑,瓈音緩緩放鬆了下來,也回應他一個笑容。
看著瓈音的笑容斐凌愣了半晌,一手把酒瓶塞到她的手上另一手則不安份的輕輕拉起瓈音後方紮起的一撮銀色馬尾開始玩起來,綁成了一條小麻花辮。
瓈音也就不阻止任他玩自己的頭髮,微抬起頭輕輕小酌了一口酒便將酒瓶放回斐凌手上,「晚點還要處理公文呢,不能喝太多。」
「嘿——」斐凌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拿起瓈音剛喝過的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五人就這麼喝了一陣,會議室裡酒香四溢,過了幾個好時辰後兩位女生早已醉倒,愷則是醉的差不多了,唯二沒醉的人各自喝著酒。
「瓈音也真是的,哪次不是祁一直向她敬酒她不好意思拒絕就喝醉了的?」斐凌首先打破了沉默,放下手中的空酒罐道,「每次都說只喝一點晚些就繼續回去處理公文,到最後每次都是被灌醉的那個。」說著,他用另一手把玩起靠在他身上熟睡的瓈音的銀髮
「如果不希望她醉的話你就應該要阻止祁。」雨潼坐在會議桌上喝著酒,懷中還躺著醉倒的祁,因為祁本身就小小一隻如今窩在他的懷中熟睡看起來就更像一個正在撒嬌的孩子了。
「你這男朋友說什麼呢,應該是你要阻止的吧。」斐凌嘟起嘴看著他們,「不過說給你聽也罷,我確實是故意不阻止祁的,畢竟瓈音幾乎每天都在忙天庭上下的公事根本沒什麼時間可以休息,好不容易能讓她好好睡一覺我還求之不得呢。」
這時,斐凌突然沉下臉,一手托住瓈音纖細的腰部一手托住她的膝彎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足底輕躍,不偏不倚落在會議桌前方惡狠狠的瞪著剛剛偷偷摸摸溜到他們旁邊的愷,「禿頭,我說過幾次休想趁瓈音不注意時毛手毛腳。」瞪著對方的碧色眼瞳中難得的閃過一抹冰冷,好似再靠近一步他就會立刻把來人撕成碎片一樣
「我才沒有毛手毛腳只是靠近一點不行嗎,真羨慕啊——有女朋友的人真好。」愷整個人趴在會議桌上露出閃亮亮的表情盯著他們四個看,語氣中毫無悔意
「哼——」斐凌微微挑起眉拉高了尾音,抱著瓈音轉身就逕自走向大門,離開前又轉頭惡狠狠瞪了愷一次道,「下次你敢再有這種舉動我就立刻砍了你的雙手。」
「我先送她回家啦——」這是他離開前丟下的最後一句話。
「晤——雨潼啊啊啊—」愷擺出十分楚楚可憐的表情看向前面還在喝酒的雨潼,後者則是感受到視線後直接無視掉他,「哪有人這樣的阿,我也想要有女朋友啊!」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沒有女朋友的吧。」雨潼毫不留情的回應道,「你醉了,快回去休息。」說完他仰頭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放到桌上也抱著祁離開了會議室。
「 ...」一個人被留在會議室的愷愣愣地看著門口,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大喊道,「等等,這不就代表又要我善後嗎!?」看著一桌上堆的滿滿的空酒罐他欲哭無淚——
-
斐凌保持著公主抱的方式抱著瓈音走向她家,走過一個挺空曠的地方時他停下腳步平視漸漸埋沒在雲彩中的夕陽,稍稍的發了一下呆,這時,他的腦中卻突然閃過了成為墮天使前的那些不好回憶,記憶中的他渾身都是鮮血,曾經陪在他身邊的友人一個個倒在他身旁眼中毫無生氣,連他當時最重視的那個人也不例外——
斐凌抱住瓈音的雙手以不弄痛她的力道稍稍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閉上了雙眼將情緒沉澱下來後才再次睜開看起來有些憔悴的碧色眼眸。
忽然,懷中的人輕輕的動了一下,口中輕聲喚道,「嗯...斐凌你這......笨蛋。」雖然是在罵人但瓈音的嘴角卻有淡淡的笑意。
斐凌愣了片刻後剛剛令人不寒而慄的表情早已消失無蹤又勾起了以往那惹人憐愛的溫暖笑容,「嘛,在做什麼夢呀?」懷中的人卻沒有再說第二句夢話了,不過他也只是隨口問問本就沒有在意,再次邁開了腳步前行並在心中和自己定了一個約定。
『這次,誰都休想把妳奪離我身邊。』
- - - - - to be continued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