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鵺啊……麻煩的小傢伙。視野太廣,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我從上空瀏覽整個入侵情況。跟在我身旁的仁兄則很不耐煩:「對付這種沒大腦的妖獸,直接打趴不就得了。」
「打趴是打趴,但是有分輕鬆的打趴和對方趴下後自己也差不多剩一口氣的情形啊!」終於離開醫療班,我心情好的不想和冰炎計較了。
……多多少少有顧慮到太亂來會被關緊閉啦!但是我心情真的很好,好的我想唱歌。
「哼。」好戰的冰炎掏出了烽雲凋戈,直接往中心點跳下去。
靠!我連戰略都還沒說你就直接衝鋒了,搭檔是這樣當的嗎?
而且,隨著他的墜落,夢鵺很自然地抬起頭──或許說是其中一顆頭?不管了,反正就是,如果空中有一對潔白的羽翼正散發著你最討厭的光屬性,你會忽略掉他的存在嗎?
不、可、能。
我是相信冰炎的實力才懶得放隱蔽法術的耶!結果他就直接背叛了我!
忍住所有想飆出來問候他家列祖列宗的髒話,我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閃過這一波攻擊。
我有告訴過你夢鵺會飛嗎?
身子一側,我順著上升氣流急速拉高海拔,後面一堆化為鳥形的夢鵺像是饑渴的狼群緊追在後。
可惜你們追的不是小綿羊。我算準了高度、風向、風速和他們的距離之後,反手扔出方才聚集的水元素,接著反覆結凍。
喀擦。一個10X10X10公尺的大型冰塊就完成了!而且根據萬有引力,它開始向下墜。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根據重力加速度,還有此地空氣的密度以及冰塊的表面積推算出的空氣阻力,再加上冰塊在強烈的風吹拂下溶解速率來估計,他到地面的速度會是多少。但我想你應該不感興趣,你應該更好奇的是根據風向以及風速來推算,這個冰塊會準準的落在冰炎現在站的位置。
他正被二十多隻獸形的夢鵺圍攻,大約要一分鐘才能脫身。這意味著他至少要一分鐘後才能離開冰塊的攻擊範圍。
誰說我陰險?我只是出手之後經過計算發現剛好會發生這種事情而已。一切都是巧合,懂嗎?
可惜沒有出現被壓扁的混血精靈。他雖然無法移動腳步,但是卻伸出一隻手釋放灼熱的火焰。然後,冰塊就被溶穿了一個洞,在他周遭10公尺的夢鵺都被壓扁了,他卻完好無缺的從裡頭跳出來。
「靠!」還能罵髒話呢!真可惜。
無視想一槍戳爆我的冰炎,我從腰間翻出靈魂兵器,是時候來用一用他們了。
「血令,行刑。」暗紅色的血漏開始滴下,閃耀著赤紅色的光芒。我用風刃劃破手掌,讓血液去餵養光芒,接著,光絲迸射,往四面八方的夢鵺纏上去。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光絲收回,連同被綑綁的夢鵺一同回到血令中。
「搞定。」看著周遭方圓一百公尺內都被淨空,我心情更好了。
「不管看幾次還是覺得他們死的蠻痛苦的。」抄起烽雲凋戈,準備應付再次湧上來的夢鵺,冰炎只拋下一句話。
「不過能拿來當作培育靈魂兵器的養分,他們死得很有價值啊!」我眼神一凜,唇角勾出嗜血的弧度,「接下來,要認真囉!」
「你別用那個空氣的沙漏,我不想兼顧你的人身安全。」瞥了一眼我的靈魂兵器,冰炎轉過身去,把背後交給了我。
「我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喚醒句芒,我握住熟悉的銀白色杖身。「比一場?」
「那你輸定了。」語畢,冰炎腳下一蹬,烽雲凋戈直指夢鵺的首級。
「難說。」我展翅飛到半空中。闔上眼,讓精神系法術籠罩整個戰區。再睜眼,在場的夢鵺都發出了刺耳的叫聲。
「嘎、嘎──」
我知道他們現在正承受著顱內的劇痛,也因此反應都慢了幾拍。
接著……嘿嘿,在場的夢鵺這麼多,一隻一隻殺,簡直比遊行揮手還要累啊!繞街還有老師教的一千次揮手奧義,殺敵可沒辦法放慢速度或跟別人聊天來替代!
所以,精神法術是個好選擇。但我並不打算一個一個把他們弄成白癡或腦死,我說過,那樣太累。
身為聰明人,就要用聰明的方法。所以我要來──借刀殺人、隔岸觀火!
嚴格來說也不是刀,而是「爪」。沒錯!我很迅速的干擾牠們的腦袋後,牠們就開始自相殘殺了。
這樣多輕鬆啊!不像那邊那個笨蛋拿著長槍一隻一隻的戳,戳到手痠也戳不完。
不過,我在半空中也沒閒著。總有幾隻沒控制好的會發瘋似的衝上來攻擊我。
夢鵺對我而言,是個難纏的對手。因為他們的法術抗性極高,絕大多數的法術都會被無效化。純粹的物理攻擊效率也低,因為牠的羽毛非常堅硬,一整身的羽毛就像穿了一身盔甲一樣。但又不是普通的盔甲,牠的羽毛是可以當飛刀來用的!一次十幾片羽毛飛來,不規則的攻擊路線讓我躲的十分狼狽。更討人厭的是牠會吐口水!不說黏黏一坨沾在身上有多噁心,那可是有腐蝕性的!我真的很懷疑牠們嘴巴到底是什麼材質,怎麼還沒被口水溶掉……
夢鵺太難殺,所以我剛剛才會選擇廣域精神法術。但這不代表我沒有辦法解決這種有勇無謀、單獨衝上來的。
我就叫你們好好認識黑色袍籍代表的意思!
我一面打落這些襲擊者,一面用眼睛細細的觀察著整個戰場。
「找到了沒?」下方飄來不耐煩的問句。冰炎轟的爆開火焰,短暫清空了周遭。
哎呀,所以我喜歡和聰明人一起做事。我什麼都不用說,他就知道我要做什麼。
「別急啊!數量太多很難找的。」我涼涼的回他。
他冷冷地哼了一句「沒效率」,便再次被像潮水一般的夢鵺包圍,吞沒他的身影。
我看的出來,他撐的有些辛苦。一向飄逸的銀髮被汗水浸溼全貼在臉頰上,急促的喘息聲也透漏了主人的疲憊。我不是故意要讓他打的這樣辛苦,但我真的需要一點空閒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我知道、他也知道。所以他才在下面大開殺戒,吸引了沒有被精神法術干擾的夢鵺的注意力。
他都如此賣力了,我怎麼可以輸給他呢?
很快的,我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