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切磋之真的會死人(上)
本帖最後由 s10130559 於 2016-4-24 09:56 編輯
走到力氣耗盡寸步難行的流螢身旁,紅髮青年不由分說地攔腰把對方抱起,差點沒把我的眼珠子嚇到掉出來。更讓我萬分驚恐的是,剛剛那隻有意要用幻術把五色雞弄成貨真價實神經病的狐狸居然沒有反抗,很安分地靠在青年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當我在腦中胡言亂語時,赤髮青年那雙銳利的琥珀色眼睛望向我,害我的心臟漏了一拍。
好在,他開口後所說出的話語,證實這只是虛驚一場:「曜,下一場換你。」
站在我旁邊的蒔曜一臉「可以不要嗎」的哀怨表情,最後還是敵不過對方的氣勢,無可奈何地……從二樓跳下去!
虧我原本還期望這裡有個可愛善良的地球人陪我,沒想到最有潛力的那個居然也不正常!
我疲憊的小心靈碎了滿地。
「褚,看你們兩個剛才聊得很開心,你就下去和人家切磋一下好了。」身為團長的學長用指揮權力公報私仇,瞬間把我踹入無底黑暗深淵。
老大,不用再掩飾你其實是在吃醋的事實了,整句話像是泡在醋缸裡似的,好酸!
「哎,為什麼是我……」我才剛交到一個新朋友,你就要我對人家刀槍相向,這個觀念超級扭曲啊!
啊,難怪學長的朋友好像不多,釋出善意的人一定都被打跑了。
「褚,膽子養肥了嘛你。」學長露出三天沒睡覺的黑暗笑容,「叫你下去就下去,囉嗦。」
我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學長抓起來,像丟垃圾一樣往下扔。
靠!來真的!
及時甩出風符,調動身周的氣流作為緩衝,我這才沒有以狗吃屎的姿勢著地。如果真的這麼摔下去,比賽是免了,回去後學長的斯巴達式特訓可是逃也逃不過。
不平地看向站在看台上的學長,只見他由上往下睥睨著我,只差沒說出「哼!差強人意。」。
如果能達到你的標準,我也能去考黑袍了好不好!
邊腹誹著學長,我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可以用的東西──移動符三張、風符一張、爆符兩張、老頭公一個、米納斯一把,完畢。
為什麼要臨時安插個莫名其妙的切磋賽,要嘛就事先說好,這樣毫無準備是要打屁啊!我可以選擇直接用移動符逃離嗎?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主人,您並沒有您想像中的弱。』米納斯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噢,謝啦,米納斯。待會麻煩妳和老頭公了。
在蒔曜面前站定,我伸出手:「那個,呃……妖、妖師一族的褚冥漾,請多指教。」
沒有伸出手回握,他直接開口:「時計一族的夏蒔曜,請不吝賜教。」
我的思緒還沒從他的種族問題轉出來,他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
蒔曜顯然很擅長武技和近身戰。他一把抓住我的左手,向下一帶,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將因為突然莫名頭暈而來不及反擊的我壓制在地。
「冥漾,我一點也不想跟你打。」他沒出殺招,只是封鎖我的行動。
我欲哭無淚地回望:「我也不想啊。」要抗議去找那兩個作主的人啊!
「投降,然後比試就結束。」他給了我一個我打死都不敢選的選項。
媽呀!投降我還要活嗎!學長一定會把我抓去和他一起出生入死,我的小心靈禁不起火星黑袍任務的摧殘!
「抱歉,辦不到。」手一翻,米納斯出現在我還可以活動的右手中。立刻舉起掌心雷對跨在我身上的人開了幾槍,迫使對方拉開距離,我重新恢復自由。
很從容地閃過了三發普通子彈,蒔曜在離我約五步遠的地方站穩腳步:「嗯,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
問心酸的嗎!
「那我要來真的了喔,」他露出可愛的笑容,「冥漾也拿出實力對戰吧。」
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喜歡把笑容當武器使用!而且我記得他不是狐族的,用什麼媚術啊!
定下心神,我拍了拍手環:「老頭公。」保護結界登時出現。
對手擅長近身戰,我則是中遠距離。既然如此……
「米納斯,用水網把他困在遠處再瞄準擊斃,這個方法可行嗎?」趁他按兵不動、半跪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的時候,我趕緊向我方軍師尋求意見。
『我辦得到。』一如以往,米納斯只有表示她的能力範圍,並沒有提供任何作戰計畫。
就在我打算施行時,龍神精靈的聲音再度響起:『敵手的能力雖然為火屬性,但初步判斷能力值在主人之上,水網會被攻破。』
「那就改用最新的黏膠彈吧。」我從善如流地改變方針。
不動聲色地瞄準蒔曜的腳,我扣下板機。
可惜的是,因為他那見鬼的感知能力和反射神經,黏膠彈並沒有如我所願地困住他。一個空翻,他避開了黏膠彈。不知道他喃喃唸了些什麼,手一拉,憑空拉出了一根紅褐色的長棍。把長棍往化開成一灘的黏膠一擲,他揚起了一抹讓我感覺不太妙的微笑。趁他還沒起身,我再接再厲又補了幾槍,卻都被他敏捷地閃開,讓我好生佩服他的身手。
不過,我也不是胡亂開槍的。
看著蒔曜現在單腳站立、被困在黏膠沼澤中央一小塊唯一還完好的地方,我瞄準他的腳:「你逃不了了。」
「喔?是嗎?」他從容不迫地回道。
在我開槍的同時,他用力一蹬,翻身踩到立直的長棍上。
「冥漾,瞄準的動作不能太明顯,不然很容易被看穿攻擊途徑。」他輕鬆地用兩腳腳尖站在棍子上,由上往下看著我,「而你剛才那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聽見這句話,我反射性地想後退,離他越遠越好,卻發現移動到一定距離後,身後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堵住似的,無法再退後。
是結界。
要破開結界得用和結界相反屬性的元素力量才辦得到。那麼具米納斯所言,這應該是火元素的結界,我的水性能力應該是能夠突破的,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米納斯,這個結界要怎麼突破?」我盡全力穩住心情。
『主人,這是一種類結界性法陣,只要毀壞陣眼就可以解除禁制。』博學多聞的王族兵器回應。
這是我不知第幾次慶幸自己的幻武兵器如此萬能。
那麼,所謂的陣眼是……
「現在你的行動範圍已經被我鎖定在這個扇形法陣裡了。」跳下那根長棍在我面前站定,他身體下壓、擺出武俠電視劇裡常出現的出掌姿勢,「你逃不了了。」
不行,打近身戰我一定會被秒殺。
搶在他靠近我之前,我立刻對著他發射米納斯牌王水泡。抓準他試探著王水泡的時間,我快速朝那根長棍前進。
只要射爛那根棍子,就可以爭取空間了。
這時,幾個東西敲上老頭公的結界,帶著特殊力量的物品甚至將結界破壞,讓我停下了腳步。低頭一看,是十來根細長銳利的針,有些甚至已經被溶蝕到沒剩多少。
「呼,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溶蝕力這麼強的泡泡,真是可惜了今天處理完任務後委託人額外附贈的千本。」很不要命地用長針把王水泡全都刺破的蒔曜退到了扇形的另一角,用著一點也不可惜的語氣說道。
看見那被王水腐蝕出大大小小坑洞的地方,再看看對方衣物上一個個因為泡泡破裂遭到王水噴濺而腐蝕出的小洞,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的行為就和五色雞用雞爪拍熄火焰一樣單蠢,無力感頓時襲上來,讓我很想不合時間和地點地掩面。
這傢伙是寧願自己身上被溶出幾個窟窿,也不願意把這個該死的法陣解開就是了!
「我喜歡你剛才那招,」一個眨眼,他已經來到我面前,伸手就要往我身上劈,「但是同樣的手法,我不會上當第二次。」
從口袋裡摸出爆符,我弄出了一把匕首防禦。看見我手裡尖銳的武器,他硬是把收不回的手往旁邊歪,以怪異的姿勢敲上我的手腕。
靠!痛炸了!那個手勁是怎麼回事!如果那記手刀不是劈在被打飛的老頭公手環上而是我的臉上的話,我應該已經滿面血流不止地倒地不起了。
「嘶!」我聽見他到抽了一口氣。
用那種歪曲的手法劈人,我才不信不會扭傷手。
隨便甩了甩受傷的手,他用蠻不在乎的語氣說道:「沒斷還好。」
什麼沒斷還好!不要輕忽中小傷啊!難道異界的受傷標準也和火星人一樣嗎?非得搞到起不了身才叫受傷是否?
不過,現在也不是關心對手傷勢的時候。
把匕首往他身上一扔,我加緊腳步往長棍所在的位置衝刺。身後不遠處傳來爆符引爆的聲響,但是我無暇回頭查看情形,只能抓住關鍵的幾秒用幾發加強型的子彈射擊看似脆弱卻意外難以攻破的木棍。在我破開法陣的瞬間,一股強勁的力道在我的背上炸開,把毫無防備的我轟到兩公尺外的地方。
內臟遭受些微衝擊的不適讓我乾嘔了幾聲,但除此之外,身體的活動能力並沒有大礙。翻身起來,我看見腳邊有一張碎成兩半的紅色三角形護符。
千冬歲之前給我的護符怎麼會在這裡……算了不追究,應該是今天出門前,隨手從桌上抓了放在身上的吧。不過,那個力氣是怎麼回事?普通的武技居然可以破壞雪野家的護符!
『主人,剛才那一擊是法術攻擊。攻擊法陣是直接畫在您背上的,所以破壞力很強。若沒有那張護符,您現在應該已經化成灰了。』米納斯回應我的疑惑。
也太狠了吧!心狠手辣的程度和學長他們有得比。
「凝聚法陣的速度果然還是不夠快……」似乎對於自己的表現不甚滿意,蒔曜邊走向我邊碎念。在我面前站定後,他笑著問道:「可以請你投降了嗎?」
「想得美。」我咬牙,朝他射了幾發子彈。既然他都出殺招了,那我也沒必要繼續顧慮是否會重傷他了。
學長說的沒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如我所料,沒有一發擊中──但這正是我所想要的。
沒有打中目標的子彈在半空中炸開,變成幾張水網和四條由水凝成的粗鍊子,牢實地把對手困在地上。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一時半刻也是起不來的。
瞄準他的臉,我異常冷靜地說:「你輸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