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白色獅 於 2016-9-18 15: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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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蹈覆轍
那是我在跟隨他許久後才知道以及了解、釋懷的。
風兒吹拂臉龐,星晨在天邊閃耀,為佇立著的荒漠大地多帶了一絲情感。
至少那風兒將點黃土撩起,撥成了土黃的布棉,四散紛飛、飄滯在空氣之中,即使是透過那開始築牆一般的細小沙粒,我卻還是能看到那遠掛天邊的銀白之月,今日呈的是下弦月,狹彎就如那黑夜的微笑似的,光暈模糊的,暈散天邊之暗。
一步、一步,突兀的月下鋼琴黑的發亮,一排的白鍵以及黑鍵,那是如星河一樣閃耀,卻又和音符同義的節奏。等著人們修長的指,將它的福音,獻與上蒼。
我不是沒有看到,那蹲坐琴邊的少年面色陰暗,大半好看的臉都被陰影遮住了,隱約間只能由側邊瞧見,兩行星辰一邊的淚水滴落成河,不複返的流。
他忽的抬起頭看著我,黑夜的瞳注視著,而我只能給他一個笑,拉開琴椅。
甩袖,指覆琴鍵,奏。
「毋須,再哭泣了,褚冥漾。」
我的聲,如同那一開始就盤據山峰的提琴E調,叮鈴一般的響起,有節奏的、快速的音調像從山峰一躍跳向銀河,快速紛飛,在兩掌間的指節之下,響徹如鈴。
總算瞧見了,眼前總是躁動的塵土,跟隨著音階逐步上升,樓梯已清晰可見,一點一點的朝月亮而去,再者是建築物的牆、建構,全部都在一次一次的彈奏之下,與琴鍵一起,有節奏的紛飛。
褚冥漾瞧著我的臉,露出的不解誰看不出來,就是這樣,他才單純的可以。
而我的面容,肯定是笑容吧,我想。
還有,那應顯得從容的溫柔眼神。
「你,不覺得恨嗎?對於這個世界。」純潔的孩子詢問,帶著疑惑,那道聲音帶著迷茫:「明明失去了所有。」
「又為什麼,你能那麽從容。」
往一旁看去,褚冥漾注視著逐漸成形的建築物,那是凡世的塵,隨著音曲,在他面前建築而起教堂。
他的淚滴落,又一次帶著光輝。
因此這一刻,我將教會之名,取名希望。
唇角勾起,眼簾低垂,而那眼神慈愛,這是我目前的型態,而我必須,也是要絕對的,放開一切。
「不會的。」勾起微笑,我的指依舊在琴鍵上落下,讓那教堂的程序,在頂端彎曲的奇怪符號建構而成前,不能停下:「你也沒有錯,你本來就沒有錯,只是肩負的責任重了而已。」
後頭的聲音在顫抖了,我在害怕嗎?
我在害怕。
是的,我在害怕,可是、可是......
「既然只是責任,那麽就由我來擔當吧。」
視線瞧向,遠處,而我看見了,那已經成了型的白色教堂,那上蒼的彎曲圖騰,身形如龍,張開了翼,可前頭的槍卻從生命的喉,貫穿到了翅膀。
如此神聖而獻與上蒼的標誌,是代表這個教會的一切。
可是那還不夠,那兒,還要有著,屬於神聖的光輝。
於是,我的雙手未停。
「所以,這是由我所肩負的責任,大家都能夠自由了。」
對,這樣子,誰都自由了。
就這樣子默認吧,就如此釋懷吧。
任何事都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而我的人生也一模一樣,從最初、我失去了"記憶"開始,就什麼都變調了。
被選中的人沒有反抗的機會,前面的人做了那麼多,到後頭他們也放棄了,就像我現在的樣子。
悲哀遵從著命運。
「如果重來,我會選擇放棄。」
空氣震顫,而出現的叮鈴聲響,讓垂泣的褚冥漾震驚抬頭,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麽回事,那盯著我的雙瞳驚嚇,神色惶恐的。
那是怎麽回事,就是未停止彈奏的我,都不禁詫異。
尤其是噴發自胸腔的情緒,逐漸升溫,感覺很奇怪,所以我轉過頭去,斂下眼神,讓自己的情緒,落在不停的指上。
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子認為,讓罪人的身分——
定位吧。
隨後我聽到那噴腔的怒號,琴鍵被另一隻手猛然壓下,發出了哀號的不和諧音調,紛飛塵土再次沒有規律的躁動,逐步而成型光輝的教堂停止構建。
我的奏,被打斷了。
轉頭過去,看見了人兒滿是淚水的狼狽神情,淚珠兒在眼角逐漸撐大,慢慢地,因為重量而落,滑出淚痕。
小臉通紅,抽泣的臉龐瞋怒,而不否認的,他在生氣。抓住了我的手臂,抓的黑色的袖子都起了皺摺,抓到我感覺到了痛,最後他還是不放手。
最後他出口的童稚話語,仍是讓我無奈的歎。
「你又不是聖人,幹什麼委曲求全!」帶著不滿的情緒而吼出的話語,怎麼聽怎麽任性,可是由那憤怒的瞳出現的,卻是那抹無法觸及的純:「命運哪有那麼既定的,伊多你也救過,學長也挽回過,你也能重新擁有一次的!」
領子被他猛然捉起,更能看見褚冥漾瞳中的哀傷及渴求,他捉住了我的領子,晃,晃的人頭暈轉向後,是撐不住的放開了我。
雙膝跪地,他的淚水把黃色的土滴成濕潤的褐。
「你明明就很傷心……我都聽到了。」
「所以,哭一次也沒關係,向他們說出來也沒關係啊……」
此時、此刻,眼角發燙不是錯覺,伸手擦了擦眼我仍舊感覺不到淚水,但那兒就是燙的可以。
是要哭呢,還是我已經沒有哭的權利了?不知道。
可是我還能笑。
可是零漾,還能夠笑。
「這沒關係的,我還能夠笑,我還能夠成為一個帶著笑容的零漾。」
唇角勾起,而垂眼慈悲,最後張手將他人的絕望以擁抱帶走,留下希望。
「這是我還能做到的,我希望的是,大家都能夠幸福。」一個笑容,我將褚冥漾摟在懷裡,任著他愣,最後怔怔的抬頭瞧著我:「我所需要的,只是一個早晨到來,而我又能看見明日的晨曦。」
褚冥漾的眼神是哀傷的,可又對我的話語無可奈何一樣,我只能看著他停止抽泣,默默的擦著淚水站起來,轉身看著那紛飛的塵土,因為背對,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肯定不再哭泣了吧。
「真是夠了。」
我笑的同時他也開口了,四個字完全苦澀,可是他轉過頭時,看著我的表情完全無奈,看來是拿我沒轍吧,逗的我發笑。
「好說好說。」
「固執的傢伙。」
他又看著我無奈的嘆,而我也只是搖了搖頭,回到琴椅上坐好,而伸手,再次奏起,和諧而又輕快的曲調被彈奏著。紛飛的黃土回到秩序之中,只不過幾個片刻,奇怪的彎曲標誌完成了,黃土砂礫,歸於塵土。
曲調未停,可上頭的月亮愈發的亮,就像要把他的光輝,灑落、賜與在我們的教會一樣。
這是上蒼所賜與我的。
「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褚冥漾一直都站在我的身邊,他看著我奏,這個時候總算說話了,語氣平淡。
「我也不會憎恨這個世界了。」
對,你不恨了,我也是。
我不再恨了,而我也不會恨,或許我有過那種情緒,可現在已經拋棄了。
對世界的一舉、一動,我學會了安然。
我對現在的情況十分滿意,這是我所需要的,也是我的開始。
所以對於過去的一切——
「我們,都不用在掛心了。」
我的視線,再次回到彈奏之指。
『神說,我們要學會感謝。』
「所以我對從前的一切,抱持感恩,即使痛苦不堪。」
『神說,我們必須前行。』
「所以,我們要走向未來,即使過去死纏緊攀。」
『神說,將他的愛,賜與蒼生。』
「所以,我將我的愛,賜與人們,即使己身早已毫無所愛。」
奏止,我轉過頭時,所看見的是在月光下,那身影逐漸透明的褚冥漾。神色溫柔,泛著淚卻是如此的純淨,注視著我的夜色雙瞳仍是那樣富有情感。
『零漾,你知道嗎?』他開口,問了我一個問題,雖然莫名到可以,可轉過身的我,僅僅只能針對當下,給了他一個微笑,飽含了那,所謂溫柔。
我當然知道他在看到時的錯愕,當然,看到了他臉色無奈的搖頭,最後那隻手,伸向了我,卻未觸及。
『即使,我是身為過去的褚冥漾——』月光, 灑落在他透明的身影,甚至穿過了他,但令我注視的,是褚冥漾那個笑容。
溫柔甚我。
『但,我還是你,即使你已經徹底,長大了,但是——」
『不會消失的,我會一直,陪伴著你。』
晨曦閃耀,穿透了他的身子,我不知道一夜過去了。
而我最後看到的是那片虛無縹緲,還有成形了的,天地。
「謝謝,你肯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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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祥和未必開始,正代表喧囂未止,孩童們很快又騷動起來,就為他們後方突兀的人影,由遠處而看的冰炎等人,瞧見的是一位婦人跪地不起,她的背倚靠教堂潔白的牆身,腿沒由來的顫抖,神色蒼白的能看見恐懼色彩,而她所恐懼的對象,指不定是眼前注視的孩子們。
是好一段時間待在那兒了吧,什麼都看見了才對,包括方才的騷動。
為首的冰炎雙指磨蹭著下巴,下一秒吸引他視線的便是滿身傷痕的神父向婦人移動過去的腳步,神色柔和,穿著在身的神父袍子雖辯的破爛了些,卻仍是和平的象徵,可惜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刺激,婦人只是不停地往後爬,就像她面前的人士多像撒旦的爪牙。
「不、不要靠近我!」
「請您放心,別害怕,我不會做什麼的......」
可惜那麼一聲”啪”的響亮,仍是讓神父的手背通紅,不可置否的,他面前的婦人仍是因為害怕而將他的手拍開。
「怪物!都是怪物!」
那麼一聲的指控讓冰炎不禁半瞇雙眼,瞳內說不清的情緒翻滾,可他還是直直地看著神父的神情。受傷、無奈,可卻硬要牽出一絲笑容,即便他剛剛是如何被指控是如此地令人恐懼。
身後的孩子們又一次喧囂,不滿他們的神父大人被指控為惡邪之物,幼稚的舉起手宣示主權以及放話,小一點的就是要走過去教訓那不知好歹的婦人,可惜神父的手中就比他們長,簡單的就足夠擋住他們的身影。
「孩子們,太吵了呢。」閉起來的雙眼多麼像天使的翅膀,似乎上頭都帶著一絲絲的光點,如神之祝福,而神父的神色柔和、平靜,他對身後的孩群們勸說,很神奇的,大半的孩子真的不在惱怒,只是時不時用不用的眼光瞅那在一旁顫抖的婦人一眼。
那隻手又一次伸向婦人,那個眼神,是哀憫、又帶著一絲的苦澀一般,再一次向神色恐懼的婦人出手:「請不要害怕。」
可是那眼神又太過慈悲了,把所有的愛、仁慈、悲憫,全放在隻眼睛裡。
太虛假了,不是嗎?
長槍被插入規格整齊的石磚地板中,伴隨一陣驚訝的叫聲,槍身發銀閃亮、沒入磚地的槍尖處不時騰出發燙的豔紅,插入的瞬間帶著爆裂的氣,也帶走了婦人的意識,讓她沉入驚嚇過度的昏睡。
抬起頭,冰炎冷冽的紅眼無不瞧見神父的訝異眼光,他的嘴依舊緊閉著,直到對方眼中閃爍的疑惑,他才將長槍拔起,收在掌中後開口。
「只是看不慣她的眼神而已。」嘴巴從不老實的,而冰炎也不會告訴那人,他是瞧著他的神色太過虛假,還有婦人的猖獗才出手的。
形同陌路了卻仍是一如往常,彷彿他們又回到了那段曾是學長學弟的關係。
在神父眼中那是另一回事,冰炎的出現是有如一陣光芒一樣的存在,就是剛剛冰炎出口的理由,他卻還是瞧著他,在他眼中,那即使是握住烽雲凋戈的掌心,卻依舊是如陽光閃爍,半精靈依舊閃耀的神聖,他果然是主神寵兒。
眼神柔和了更多,嘴角的幅度,變的自然許多:「謝謝。」
如果可以,希望我們,還能是從前學長、學弟的關係。
遭到欺負了,你會幫我欺負回來,然後狠狠的將拳頭往我的腦袋揍;聽著我的呻吟哀嚎,會不屑一聲,卻又將眼神飄到我身上;會那樣不坦率的,用歪曲的言語關心你的學弟。
可是我畢業了,我已經從你這裡畢業了呢,學長。
抱歉,不能再這樣子,如此的不成熟以及撒嬌了。
所以,抱歉了呢,我只能給你一句謝謝。
轉過身來的道謝輕巧如羽,是不再多管冰炎是否有聽到他的道謝,轉過身的神父面對數來十來隻開頭的孩童們,想著場景尷尬,即使他們本身是不會正常到哪去,但冰炎的存在仍是突兀許多。於是他點名了幾個年紀較大的孩子,讓他們指揮其他孩子,列成小隊一樣的陣行準備回到教區的安容所。
「褚冥漾,止步。」然而那熟悉的聲音,冷冷清清,在一眾孩子吵鬧離去,神父即將跟上離開隊伍腳步時響起,然向是毫無聽見任何聲響,神富豪不止步,雙腳依舊向前張開,那讓冰炎看的不順,讓他不悅的伸出手捉住神父的右肩,這才讓他止步,對上了冰炎的凜冽眼神,還有一票熟悉身影。
冰炎的手被輕輕的拿開,他更看到神父柔和的笑容,如三月春風拂過,帶來清新,可是彼此間的距離卻被硬生生拉開,彷若陌生。
「怎麼了?特地叫住了人。」神父問,他直言的問出自己的疑惑,兩眼則看著那些熟悉人們,正巧的,他們也盯著自己,真是心有靈犀,是不是?
睽違多年,其實也不過兩年時間而已吧。依舊是那副黑色鏡框嗎?果然是精明的代表;那雙綠色大瞳依舊閃爍無比呢,和鳳凰族的重生一模一樣般,充滿活力;啊,那邊的人影忽閃忽現呢;噢,那個七彩,等等是不是多一色了?
還有好多、好多,比如對紫袍、對狩人、對妖師,對他們所有人,在兩年時間的感慨。神父的心裡,騰過的是不斷膨脹的思緒,然而他的面容已經不再允許他有過多情報洩漏,慣性的圓弧角度,對面的眾人已經無法從他表情得出他的思緒了。
曾經單純、甚至可以說是單蠢的孩子,在離開了他們的世界後,已經不再變得容易猜測了。
精明的紅袍、開朗的藍袍、無存在感的白袍、很台的無袍,還有其他其他,如今只能木然著神色,盯著如今的神父,不語,直到他們領頭的半精靈黑袍開口:「信是你銷毀的嗎?」
毫不避諱,冰炎直接了當的問了問題根本,下一秒更瞧見對方臉上的無奈笑容,看著他微微點頭,明明他沒有指名,神父卻是知道問題根本一樣的承認了。
「是我銷毀的,孩子我自己能帶,我認為他們不需要到過於複雜的世界去。」簡而來講,Atlantis學院的信件的確是他銷毀的,微微的晃了腳步,卻是在原地踏步,披肩上的鈴鐺又響了幾聲,清脆好聽地傳近眾人耳中。神父拉開袍子上領,從裡頭拿出牛皮紙袋,上頭大大的"摔者死",是Atlantis的標誌:「他們只是普通的孩子,不用知道那麼多。」
目光集中在一身愜意的神父身上,冰炎沉默許久,腦袋裡面回想的,是當初學弟還是新生時,那不肯面對現實的懦弱:「......即使現在沒有影響,可是你還是知道,未來還是會發生更多必須面對的事吧,他們必須學會控制力量。」他盯著那牛皮紙袋,最後落下的話語讓神父的雙眼總算是丟棄從容愜意。
「你,是不希望他們和你一樣吧。」
「閉嘴。」
這話,來的迅速,更讓氣氛轉為一瞬間的沉默了。神父的眉頭蹙起,那神色難得不再從容,反倒是難以形容的慌。當然,緊繃的雙肩不是只有冰炎那方擁有,沉重的壓力更不止圍繞在對方那區。
交錯過的平行線帶來如何的歷史教訓,他們看過守世界的天空曾被陰影影響、變的漆黑無比、令人恐懼,最後在年輕妖師的引導下恢復往日天藍;他們看過溫柔的妖師一夕間成為萬惡源頭,眾人與他的關係,在剎那間與他彷如路人,天空剎那變的血紅,大大的黑色閃電擊落在年輕妖師的面前,紅色穹頂傳來主神怒吼。
那更是他們的親身體驗,神父,同樣經歷。
所以現在,即使面面相覷,雙方仍就不語,不去將現在的沉默戳破成一個大洞。
與其面對,有時逃避的選擇或許是比較好的。
這樣的沉默在一聲手機鈴響下被打破,伴隨的是沉默遭到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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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安安大家好我是年更王ˊˇˋ
今天來偷偷更一下
然後這篇開始我要認真回復各位了www遭到追殺無法啊wwwwwwwwwwwww
然後,我的排版好像各種智障了,抱歉要看的辛苦點,因為我忘記排版。要。怎麼。排。(句點
啊,順道一提,故事線已經改變了呦wwww我有提醒你們喔wwwww
還有抱歉www我的文風又變得不太一樣了wwww辛苦觀看的你們又要從第一章看了wwww(我自己也重看了w(。
加油吧wwwwwwwwwwwww(笑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