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白色獅 於 2016-9-18 01:47 編輯
第三章 來人 背叛世界者
無家可歸。
殘破的軀體任意識拖行,大雨毫無間奏的節拍瘋狂轟炸滲血傷口。
玩笑什麼的......真的再也不想面對了啊。
『不能回家了。』
『沒有依靠之所。』
就算不想面對了,黑夜的低喃卻仍在我耳邊耳語,視線所及是一片夜晚的行人道,一旁只有幾盞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我曾在七歲時迷路過,那時候也是這樣子,鄉間小路甚至惡劣的只有一盞路燈,我就在光明下蜷縮著身體哭泣,等待著有人來救我。
那一次我是莫名失蹤的,當我有記憶時就是在那盞路燈下站著,沒有人陪著我,一個人,孤伶伶的。
那時候我很害怕,很怕我就這麼孤伶伶的一個人,沒有人會來救我。
可是我唯一能記得的,是在不久之後看到的老媽,一張臉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我甚至都來不及喊她媽媽,她就先將我抱的緊緊的,揉進她的懷裡。
那一次我放聲大哭。
『媽、媽媽……」
『漾漾,我們回家吧。』
想起來這是多麼感人,甚至連我自己都想再大哭一次,好好的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吐出來。
而我真的哭了,臉頰滑過濕潤的淚水,眼角發燙,我更止不住喉中的嗚咽。
可是這一次沒有人把我抱住,沒有人把我揉進她的懷裡,告訴著我,該回家了。
我甚至已經不再是她的孩子了。
『你已經不是褚冥漾了。』
「那我……該是誰。」
『……』
「回答我啊……」
回答我啊!
轟然跪倒,膝蓋狠狠的著地,就算再怎麼疼痛也無法用痛的理由讓我停下淚水,齒貝死死咬住,到最後卻無法抑制脆弱的崩潰。
「回答我啊!為什麼是我!這是白色的時代,可是我卻要這樣子傷害他們!」
「我明明就不想要這麼做!」
「為什麼選擇的是我!」
腦袋裡不停閃過許多回憶、心裡重要的人、喜歡的事物。
尤其是我最珍愛的一切。
而最後我卻必須全部都捨棄掉,被迫重新開始。
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啊混帳!
雨滴,打在身上,不曾間斷。
而耳邊充斥黑夜的低喃。
『沒有為什麼,因為你擁有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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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7:35A.M
地點:台灣.某市.空中
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默然無聲的傳送到大氣層第一層──對流層,是什麼感覺,有人體會過嗎。
沒有人經歷過嗎?嘖嘖。
那好,這裡有一群經歷過的現在正在告訴你。
「唔唔喔喔哇啊啊啊啊啊!!」
「乾乾乾扇董事玩太大了!!!」
「無殿的人都這樣嗎!!!哥生病不能這樣操啊!!」
「等任務結束本大爺一定要回去把無殿那隻餘孽親手斬除!斬妖除根!」
「打亂我監視袍級再加上這一筆!帳我們待會算!」
被無殿扇主神不知鬼不覺的傳送到原世界大氣層的冰炎等人,正在從高處往下墜落中。
衣襬隨瘋狂亂飄揚,髮絲也隨之四處起舞。
風壓擦過,喧囂般在耳旁擦出刺耳咻咻聲;急遽的氣流壓迫,呼吸困難,快速墜下的視覺衝擊壓迫神經。
「風捲成型。」褐髮的狩人打開雙唇,帶著力量的咒語顯現力量,呈現自由落體的眾人身軀已比剛剛挺立的多,風壓不再攝人般急遽狂亂而是平穩輕略眾人身邊,但即使如此,眾人依舊急速墜落,墜下地點正是公園。
「......該死的。」不屑哼聲,為扇董事總愛『開玩笑』的性格懊惱幾分,冰炎迅速掃過下方,發現公園凹下的程度,正好可以做為施展法術的緩衝點:「冰之翼、水之器,糾羅纏結蛛網、現!」屬於冰牙的咒語經由冰炎唱誦,正好抓住時機,眾人在幾乎與大地接觸之時,冰織的網由公園中心向外擴散,接住了他們。
沙塵隨風壓飄揚,冰之網緩衝了墜下時的衝擊力,因眾人墜下時的衝擊力小幅度的晃了兩三下。漸漸的網便慢慢地趨於平穩,最後停止了震動,這時的眾人也才紛紛從網上起來,拍拍衣袖,揮去身上不需要的粉塵。
「呼~真是好險呢!冰炎,謝啦!」鬆了口氣,夏碎拍拍衣袖,審視著附近的同時也順道向冰炎道謝:「接下來,便是要找到那所神秘的孤兒院了。」打量所處的空地,夏碎如此說著,視線看向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據說將繼承『下一任情報般首領』的千冬歲。
「等我一下,我馬上探查。」鑑於雙方早已知曉彼此眼神意義,不需夏碎明講,千冬歲即雙手準備放出使役,然而當他看見視線裡慢悠散步的老人家,精光閃過,收起已抓在手上的白色使役,轉而走向那位老伯。
這裡是原世界,儘量別公眾施展法術較為保險,他們執行任務並不是來增加麻煩。
「老爺爺,請問您方便嗎?」
「嗯?年輕人,有什麼事嗎?」
成功吸引到了老伯的注意力,千冬歲直接切入主題:「我們有些事情所以來到這裡,可是對當地不熟,所以想請問您這附近是不是有一間孤兒院。」
「孤兒院?」老伯神情疑惑,似乎完全不知有任何千冬歲所詢問的孤兒院,見這情形,眾人不禁皺眉,猜測或許來錯地方也說不定:「.....啊!你說的是不是希望教會啊?」老伯仍歪頭細想,沉思一陣,卻突然在眾人猜測懷疑之際驚呼,並說出了與眾人所想的孤兒院差了一里的教會。
「希望教會?不是孤兒院嗎?」疑惑為何任務地點從孤兒院轉為教會,千冬歲皺著眉,不解詢問老伯。
「我想你們應該是指希望教會啦!」老伯如此定奠的說著:「因為常常招收孤兒,所以外面好像很多都把希望教會誤以為是孤兒院呢。」老伯說著,隨後神情變得愉快:「要是給漾神父知道,他鐵定又要無奈幾分了哈哈。」豪爽的昂首大笑幾分,顯出老而不駝的豪放。
然而這些話在千冬歲等人耳裡,卻是幾分莫名其妙。
孤兒院突然轉為教會就算了,畢竟人家也解釋了,他們多少也明白了幾分
但,漾神父卻讓他們意外熟悉。
如同那人重疊的影——
『叮鈴、叮鈴。』
突來的清脆聲響突然在空間中迴響。
笑聲停止,當千冬歲反應過來時正逢老人家拍著他的肩膀,而他能看見對方溫和亦又慈祥的臉孔:「你們看看,說人人到。」
『叮鈴、叮鈴。』銀鈴聲隨著空間移轉逐漸接近,聽得出來聲音來源在公園左方轉角,聚精會神,眾人視線全聚焦於那,等待著那被稱為「漾神父」的來人現出身影。
『叮鈴、叮鈴──』鈴聲近了,那人終於在轉角處現身,然而卻讓眾人當場愣住。
他與一般神父所著無異,身著的是黑色的神職服裝,只不過較為奇特的是,來人身著多了件白色無袖大褂,披肩處多出了幾顆裝飾鈴鐺,顯然便是方才傳出叮鈴聲的原因。
「漾神父啊,你可終於從醫院回來了喔!」光是看到他就熱絡起來,老人家馬上向來人打著招呼,笑瞇瞇的,彷彿在這早已和那人相處幾十年:「吃飯了嗎,不要為了做善事讓自己累倒呢。」
「謝謝,不用擔心,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畢竟家裡還有那幾個孩子。」
拍著神父的纖瘦肩膀,老伯與他笑得開心,語氣充滿長輩對晚輩的關心之情。他似乎不怎麼在意,依然帶著溫潤之情,然臂膀處貼上的棉花與繃帶,以及神父顯得蒼白的臉龐,間接證明了他剛才到醫院捐血這件事。
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景象,冰炎等人其實是有機會插上兩句的,然而此時,他們卻因震驚與疑惑,駐足。
黑髮、黑瞳,溫潤如水的笑容,雖和以前不同,昔日的學生制服改為了黑白分明的神職袍衣,但不會錯的。
神父是他們曾熟悉的──
「不好了不好了漾哥事情真的大條了啦!」
「漾哥哥!!!不好了啦!」
兩道聲響突然打破這份民間喧寒的寧靜,童稚的呼喊聲急慌的呼喊來人的名,遠處看來,分別是一男孩和一女孩。
「漾哥大條了快回家有事情啦!」男孩較女孩快速,首先跑到來人面前,急慌的與來人敘述,女孩是隨後而到的,扶膝喘氣,大喘大喘的訴說和男孩相同的語句。
他們分別打量了這兩個突來的孩子。
靛色的寬鬆帽T蓋住男孩的頭,然絲絲天藍髮絲依舊從帽T裡跑了出來,似乎在暗示主人與常人不同之處,靛色的瞳流過慌忙的情緒,既使褲子呈黑,但染上斑斑泥土的白靴卻顯示主人慌忙跑來的證據,此時同稚口吻中喋喋不休地說著緊急大事,來人聽著隨即也跟著皺眉。
與女孩對照,女孩似乎就顯得男孩平易近人。
黑色的長髮及腰,但或許是視覺錯誤,看久了居然就會慢慢誤以為女孩有著一頭深藍頭髮,其實再看清點,女孩的左斜瀏海仍舊有一搓被染上白色,仍是與一般人有所差距,不過眼睛到還好,是與一般人差不多的褐色。白襯衫被汗水染失了些,女孩舉起袖子,仔細地擦拭著臉上汗水,收在黑色短褲的上衣下擺因慌忙疾走的關係掉了一些,發覺腰間的皮帶鬆了些,暫時放任男孩和來人解釋,她先行將皮帶重新束好,整理儀容。
「看來不可耽擱了。」神父放下了溫潤如水的笑容,嚴肅佈滿臉龐:「老爺爺,我先回去。空漣,葬娬,回家了。」
語畢,三道身影隨即離開,身影逐漸變小。
「哎呀,又是什麼事啦......啊,糟糕!抱歉年輕人我......」看著三人離去,老伯疑惑地說著,隨即卻突然想起剛剛要問教會地點的千冬歲,然而等他回頭時,身後早已無人煙。
「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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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無聲,迅速跟在三人身後快速移動,眾人看著那曾經熟悉的身影,百感交集。
那位神父,曾是褚冥漾
也是背叛世界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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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真的覺得重新改過一次,看起來真的比較好了
至少欣慰了點/_>\
話說最近心情真的神煩,各種被人踩到雷
很神奇的是我明明只有兩個雷,卻有辦法踩到三四五個以上是多神奇啦/_>\
總之心情不穩定/_>\
還有預告下次換更另外一篇重漾,不然拖這麼久我怕被種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