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終焉 於 2017-2-8 22:54 編輯
注意:
※文渣慎入。
※本作除了傳說以外,基本上村莊什麼的都是虛構。
※本作時間大概為18世紀~20世紀左右。
以上沒問題的話,請客官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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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還記得小的時候,我曾經在夜晚的時候偷偷跑到大人們禁止孩子們去的那個,傳說中的「羅蕾萊的礁石」。
傳說,羅蕾萊是個被情人拋棄的美麗女子,在絕望之際,她跳下了山,變成了一名女妖。她有著金色的長髮與一條魚尾,喜歡在礁石上唱歌,為的就是令駛船的男人被她迷惑心智,讓船撞上險峻的礁石或是被捲入危險的湍流,要使之全部毀滅,彷彿是要報復男人一般。
對於這樣的一個謠言,我有著濃濃的好奇。
這是真的嗎?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為何會這樣殘忍呢?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去到了那座礁石。
的確,那座山有「羅蕾萊」。只是與傳說不符的是「羅蕾萊」不是金色的長髮,而是一頭銀髮。在墨色正濃的夜晚裡,那頭及腰的銀髮彷彿吸引了月色,蒙上了淡淡的光芒,當真是美極了。
不過「羅蕾萊」真的有一條魚尾,那尾巴有著與深海同樣的深幽,每一個鱗片都令人無比的嚮往。就好像市集裡,那從礦洞裡開採出來,打磨得晶亮的寶石一般。
但是「羅蕾萊」沒有唱歌,她只是坐在礁石的頂端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因為是背對著我的,我無法看清她究竟是何種面貌,又是以何種表情坐在這裡。
她是在想念拋棄自己的戀人嗎?
這樣的想法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明明是還不懂得情與愛的年紀,我卻在那時,為這樣一位為報復男人而死去的女子,產生了憐憫。
可是後來,我再也沒有跑到礁石那裡去看「羅蕾萊」。沒有為什麼,或許自己心裡多少都排斥著看到那樣美麗的人,心裡那層層拂不去的念想,以及那孤身一人的背影吧。
直至今日,我多少都有些懷疑,那時的自己是不是因為疲勞而看走了眼,可是記憶當中那抹悲傷的背影卻時時刻刻提醒我,那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傑克,幫我把這幾箱搬到廚房吧。」穿著一身民婦打扮的婦女對我說道。她是把無父無母的我撫養長大的餐館老闆娘──提娜,而從小我便在她經營的餐廳中幫忙,藉此回報養育之恩。
「好的,提娜阿姨。」我一邊笑道,一邊把剛送來,放置在餐廳後門的蔬果搬進廚房的食品庫中,來回幾趟,我才終於把貨物給搬完。
我靠在櫃檯邊,用手抹去額上的細汗,隨手拿起已經喝了一半的水杯,一飲而盡。
這時,我的童年玩伴──法恩從店門口急忙奔了進來道:「傑克,快來!香她居然要和那渾蛋結婚了!」看著他咬牙切齒卻又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我便倒了一杯水遞給他,法恩一接過就一滴不留的飲盡,用袖子擦了擦嘴就盯著我看。
我撇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才對法恩道:「不行啦,我還沒有下班,你自己去看吧。」
聽聞我的拒絕,法恩立刻露出了不滿的表情道:「嘖,你也知道我對香專情這麼多年,我連話都沒說過一句,她就要嫁作他人婦了,你也就陪兄弟去看看嘛。」他盯著我平靜、毫無反悔意思的目光,就把目光落到了在吧檯內的提娜。
「堤娜姊姊,妳看看傑克這樣是不是根本一點都不為朋友兩肋插刀。」法恩不滿的對著提娜道。
也就這種時候才會說什麼為朋友兩肋插刀,明明從以前到現在,只要一闖禍,往往都是跑得最快的那個,哪一次不是我為他插刀,留下來跟人賠不是?真的都快插到吐血了。
「哈哈,傑克你就去吧,全村子的人都應該會去看婚禮,也不會有生意的。」提娜阿姨拿了條巾子擦了擦手,頗有些無奈地道。畢竟若是不順著法恩的性子,天都知道他肯定會纏到對方答應。
「提娜姊姊,最愛妳了!再見!」法恩根本不顧我的心情,就直接把我強制拖走。
婚禮很熱鬧,充斥著歡笑聲以及祝福新人的話語,可是我仍舊無法有任何的歡喜之情之類的情感湧現,畢竟我終究不是這村裡的一份子。
「快來跟我乾了,今天咱們不、不醉不歸!」法恩已幾杯黃湯下肚,神志也有些不清醒了,話語都不甚清晰了。
明明不怎麼會喝酒卻還要跟人喝,但在此時此刻,我也明白他的心裡是多麼難受,畢竟他多年來眼中一直都只有著香,而今新郎不是他。
看來,我還是在為兄弟插次刀吧。
拿起酒杯,敲響了對面人的杯子,一飲而盡。
「……我去吹個風。」或許是空腹喝酒,酒過三巡便開始感覺頭昏昏沉沉,身體好似燃了似的炙熱,難耐下也就對著爛醉的倒在桌上的法恩道。得到了模糊不清的答覆,我就拖著搖搖晃晃的身軀,往海邊的方向走去。
今晚是滿月夜,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仍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不是幻覺,我聽到了歌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柔柔的,聽著很舒服,就好像沐浴在水中一般,洗淨了一身俗塵。
或許是被那歌聲所迷惑,我隨聲而走。
最後只見我來到了,我不願再來第二次的地方──羅蕾萊的礁石。
不知道是不是醉傻了,這次沒有看到什麼羅蕾萊,而是一名身著深色長裙的人,佇立在那,被海風吹拂揚起的髮絲與羅蕾萊的髮色相同,都是銀白的色調。
無法好好平衡的身子就那樣搖晃了下,不巧正驚擾了那人,最後映入眼的是那人絕美臉龐上所包含的驚慌。
頭有些痛,或許是昨晚酒喝過多的緣故。
雖然很想繼續睡下去,但耳邊傳來的陣陣浪淘聲卻把我驚醒。
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周遭的環境,更讓我訝異的是讓我躺在「她」……喔不!應該是「他」膝上的人,正笑臉盈盈的看著我,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仍能從輪廓瞧出是個男性。
我不認識他,可我卻熟悉那髮的色彩,在月光的反射下,依舊是這般的美麗。
「怎麼了?」他望著我臉上不甚好看的表情,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吐出口的嗓音很細柔,有點雌雄莫辨。
聽著那音色,感覺好像有人輕撫著你的後背,酥進了骨子裡。
那般,難以言喻。
「我、我看過你,可是……」我面有難色的看著他的「腿」,沒錯,他有「腿」,而不是我小時候看過的魚尾。
那一剎那,他的臉色下沉了不少,咬了下嘴唇,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電光火石之間,他就撲了上來,雙手緊緊的掐住了我的頸子。
掐得死緊的雙手,無疑的就是想陷人於死地,可是我不明白這人想殺我的理由,難不成就正如傳說所言,羅蕾萊是以殺人為樂的妖怪嗎?
那多年前那樣寂寥的背影又是……?
充了血的腦袋脹脹的,令人非常不舒服,耳邊也漸漸無法聽到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響,羅蕾萊的皺著眉的表情也越來越模糊……
眼前一片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