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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uo12354 於 2015-3-7 23:57 編輯
組別:紅姐
題目:一個夢
文章內容:
你們覺得,什麼是夢呢?
別人都說,夢就是虛幻的、不是真實存在的,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指的就是潛意識反映出來的東西。
然而,我卻覺得夢應該是更加不同的東西。
不然馬丁路德金也不會常常說「我有一個夢」。
他就做了那一個夢,結果全世界都宣傳他這個夢。
夢似朵雲,虛幻而美好,所以才引得別人想要入夢。
甚至迷失在真實世界的人,或者在真實世界裡受過傷的人,會想要永遠地沉睡在夢中,永遠不起。
而每一個人的夢,都不同。
又因為不同,而顯得獨特。
「……所以,再讓我睡一下下吧!讓我做完我的夢!」
聽完我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眼前人沉默地看著我,然後,慢慢的將手上的稿子捲起來……
「啪!」一聲腦袋上被狠狠敲了一下。
「唉唷!好痛啊!」我叫了出來,捂住頭,忍不住扁起嘴瞪他,「幹嘛打我!」
「我覺得只要是真的知道馬丁路德金說過什麼的人都會打妳。」聶晁翻白眼,鄙視地說著,「人家是有一個夢,可他的夢比妳的偉大得多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夢不偉大……」我不甘回嘴,哀怨看他。
「人家15歲就進了大學,」他面無表情的道,連帶聲音也毫無起伏,他藍色的眼睛盯著我看:「而妳也15歲了,那妳進了大學了嗎?」
我忍不住沉默了,原來馬丁路德金的成績這麼彪悍嗎……我不由得後悔拿他做例子。
我應該要認是他更深入一點的才對……
「還不快點碼字!」他再次翻了個白眼催促道,將手上的稿子丟給我,「這稿子沒錯字了。」
「可,你不懂……」我嘆氣,靠著椅背伸了個懶腰,仰頭看著他道:「我的靈感來源都在夢裡,不做夢,我又哪來的靈感去碼字呢?」
「行了,直接點說你想睡覺偷懶不就得了……」聶晁嘴角微抽著,很不以為然,「聽妳講幾百次了,妳連自己的書都取名叫《夢》!就看得出妳這個人到底有多愛做夢了。真不懂,做夢到底有什麼這麼吸引妳?」
聽到聶晁的話,我忍不住露出笑容:「連馬丁路德金都想要的東西,難道不吸引人嗎?」闔上雙眼,我彷彿看到那夢中的世界,喃喃自語,「在夢裡,所有東西都是虛幻而不真實,正因如此,才能放手去冒險,認識真正的自己,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夢的世界裡,不必擔心現實的束縛,因為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才能放手去冒險,放手去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活嗎?」
夢就是可以做嚮往的自己,所以我才這麼喜歡吧。
自由自在、毫無拘束。
「在那個世界,就能夠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不是嗎?」我偏過頭,看著他詢問著。
聶晁不由得一愣,又見我一臉神往,頓時嗤了一聲笑了出來,說:「妳啊,到底是對現實有什麼不滿的,你現在沒有在過真正想要的生活嗎?」
「我沒有不滿啊!」我狀似無辜地攤手,「我只是想,如果可以讓我再睡一會的話,我對生活的滿意度又會上升一點了。」
「得了,」聶晁沒好氣的說:「妳愛睡就睡吧,記得一星期後,一定要交稿,知道嗎?」還不忘的提醒我。
「知道了!」喔耶死!我握拳,無情的編輯大人終於肯讓我再睡一覺了!
目送聶晁走遠,我歡叫一聲,將椅背調低,便躺下來,闔上雙眼尋找我的夢去。
上一次的夢,似乎是古代風的……
快入夢鄉會周公的我,嘴角微微勾起。
那、這次,希望可以是西方中古時代呢。
晚上。
「喂!懶骨頭!」聶晁一邊推開房門,一邊嚷嚷:「快起來,趕稿……」
甫進去,卻看到意想不到的事,平日就算是怎麼叫都叫不起來的閔螢,卻在此時仰臥在椅子上,盯著天花板,茫然若失似的神情令人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剛剛投資一百萬失利了。
聶晁訝異的道,挑挑眉:「妳怎麼了?這麼早就睡完覺?終於回復正常人類作息時間了?」
「不是……」少女空洞的暖陽色眼睛轉向他,一字一句的說:「我、第一次睡覺沒有做夢。」
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做夢呢?
坐車回家的時候,她看著一個又一個繁華的街道閃過,閔螢垂下暖陽色的眼眸不由得想起這問題。
從前也沒想過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只知道在夢裡就會開心。
因為在夢裡,她可以為所欲為。
似乎是從小時候就開始的?
『妳做好作業了沒有?』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質問著,聲音熟悉的很。
嗯?這聲音打哪來的?
『又打文了?這麼有空,還不如去讀書做作業!』
語氣帶著微怒與不滿。
她停下了腳步,愣了愣。
啊,對了,自從她的母親開始反對她打文,當作者的時候。
神情黯淡了下來,低下頭,金黃色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了下來。
她很不想聽那些難聽又尖酸刻薄的話,所以她總是藉著要先睡覺的藉口,逃避母親。
每一次聽到就會覺得很難受,自己一直不解,為甚麼她喜歡的夢、她喜歡的幻想、她喜歡寫文章的興趣一直不被母親接受。
夢不好嗎?幻想不好嗎?寫文章當作者也不好嗎?
她很想對母親反駁,她喜歡的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可是她不敢。
睡夢中,那些新奇又有趣的經歷,總是讓她流連忘返。
睡夢中,美麗的景色以及現實生活中感覺不到的舒暢愉快,總是讓她戀戀不捨地醒來。
睡夢中,她一直很快樂、很自由,可以欣賞著夢裡的一切,可以用裸足踏過每一個她想像出來的夢。
直到現在,她都一直做一個又一個夢,夢裡的母親總是帶著笑容,支持她去做作者。
在現實生活中得不到的支持,在夢裡她總是能輕易獲得。
但……五天前,她入睡後,忽然再也不能做夢了,也不知道為甚麼。
閔螢深吸一口氣,盯著窗外,暖陽色的眼眸泛起迷茫和失落。
到底是為甚麼呢……
在她不能做夢之後,她靈感來源沒了,也就不能打文了。
她依賴著她的夢,沒有了她的夢,就變得很空虛。
再說,她意亂心煩,也打不出什麼好的文。
「啊……」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伸手煩躁地抓了抓頭:「好想做夢啊……」
「妳想要做夢?」旁邊一個小女孩忽然出聲,稚嫩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啊,呃?」閔螢轉過頭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地望著漂亮的小女孩,像是見鬼的表情:「妳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明明剛才旁邊都沒有人在啊?還是說她遊神到連旁邊來了人都不知道?
「我再問妳一次。」小女孩無視她的疑問,偏過頭黑色深不見底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緊著她,雖然是軟軟綿綿的聲音卻有著沉穩的感覺,好似只是披著小女孩外表的成年人,「妳真的想要做夢?」
「這……」雖然有不和年齡的感覺,不過終究是個小女孩,閔螢皺起眉頭,總覺得她像一個熊孩子在胡鬧,「關妳什麼事?」
「這、可說不定呢。」小女孩輕笑了起來,原本沒有表情的臉突然變得活潑四射,她眨眨眼睛對閔螢揮揮手說著:「那祝妳好夢囉!做不了夢的姐姐。」
車停下了。
小女孩跳下座位,一蹦一跳的,下了車。臨下車之前,還向再次向閔螢眨眼。
「奇怪的女孩……」她嘟嚷著,也下了車。
一步一步走回家,乘電梯,掏出鑰匙,開了門,朝屋裡喊了句:「媽,我回來了。」
「回來啦?」從廚房出來的婦人滿臉笑容,捧著一鍋湯,還噓寒問暖:「閔螢,妳今天去工作室,碼字還順利嗎?」
「……咦?」
閔螢當場呆站。
「媽……」她驚訝的問:「妳不是一直都反對我做作者嗎?」
「呵呵,」婦人放下手中的湯,慈祥的笑道,「我是啊!不過,現在看妳做得不錯,也快要出書了,才覺得,其實妳做作者也不錯。」
看見母親的態度,加上剛才奇怪的女孩,閔螢覺得自己絕對在做夢。
她用力的在大腿上一捏!
「痛!」她痛得眼睛當場飊淚。
不是夢。
閔螢有些愕然。
「妳做什麼?」婦人很奇怪的看著她。
「沒什麼,只是……」閔螢緊緊的盯著母親,而眼前這個婦人,無論樣子﹑聲音﹑或者是熬出來的湯,都與母親一模一樣。
「有點,受寵若驚而已。」暖陽色的眼眸看著笑的溫和的婦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傻孩子,」婦人笑了,揉了揉她的頭,「我是真的支持妳了。」
「謝,謝謝……」她一時語塞,莫名的感動,眼眶漸漸灼熱:「我會努力的。」
「這才是媽媽的好孩子。」婦人笑道。
吃完晚飯,被母親催促著去睡覺的她,大字型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的雙眼,還是很迷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喃喃自語,「這真的好像在做夢喔……可是又不是。」
「話說回來,明天就要交稿了……」翻了個身,想起尚未打好的稿子,忍不住又嘆氣,「聶晁一定會砍死我。」
輾轉反側了好一會,也沒想出辦法來的她,賭氣似的拉上被子,闔上眼睛,「算了!明天的事,明天才想吧。」
翌日,在工作室裡,出現一個奇異的景象。某個暖瞳色眼睛的少女以標準土下座的方式,向另外一個正拿著薄薄的稿子的男人,聶晁求饒道:「尊敬的編輯大人!我來不及打完稿子!」
閔螢將頭壓得更低,大聲的說道:「真的非常對不起!」
「……」聶晁面無表情,手上的稿子翻得飛快。其他人也不敢開口,一片靜默,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那,交稿的日子,就延長至下星期一吧。」
翻到最後一頁時,聶晁忽道。
「啊咧?」
好消息來得太突然,閔螢仰起頭,呆愣的看著聶晁,那眼神彷彿看到了一個怪物似的。
「看我幹嘛?」他沒好氣的拍了拍她的頭,「反正現在就算要妳吐出稿子來,也是不可能的事,倒不如給妳時間,快點做好它。」
「……嗚啊啊!」閔螢淚光閃閃的雙眼直逼聶晁,狠狠的嚇了他一跳,「編輯大人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不用這麼誇張……」聶晁無奈,「快點把稿子打好就是。」
「嗯嗯嗯!」她用力的點頭,「我現在就去打!」
說是這麼說啦……十分鐘前還誓言旦旦,要去打稿的閔螢,此時頭痛的對著電腦,煩惱起自己打出來的文章該怎麼寫下去。
「啊啊……」打不下去,她乾脆扔下了電腦,走出去街道散心。
一步一步的走著,她無所事事的走著,眼睛盯著地上,好像看久了,靈感會忽然從地板上蹦出來似的。
現在,我該怎麼讓女主角和男主角冰釋前嫌呢……
啪!
一隻閃著光的鑽戒扔在閔螢前面。
「我不需要那隻貴到爆的鑽戒,」耳邊傳來一把女聲,正壓抑著憤怒而顫抖,「我說過了,我不為了你的錢,我只是為了你。」
靈感真的從地上蹦出來了……閔螢愕然的看著地上的鑽戒。
「呵呵,」另一把男聲笑了,帶著嘲諷,「誰知道妳是不是放長線釣大魚呢?」
閔螢趕緊撿起那隻鑽戒,雖然她有點擔心那對男女會不會錯把她當作賊,但是很明顯的,他們熱火朝天的繼續爭吵,完全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我要是真的想要你的錢,我當初就該在雪山上放手,讓你掉下去受重傷,再對外宣佈我是你的未婚妻,不就得了?」女人握緊拳頭,怒不可遏的道。
「也許你覺得,人活著,錢比較好拿吧?」男人笑著聳聳肩,眼睛裡卻沒有半點笑意。
「你……」女人大怒,正想反駁的時候,閔螢怯怯的開口打斷了:「呃,不好意思?」
兩人同時轉頭看她。
「還是撿回這隻戒指吧?看起來就是超貴的,還是不要亂丟吧。」被兩個人同時盯著看,即使是閔螢也不由得額上冒汗。
「哼,」女人冷哼一聲,「這戒指沒了當初的意義,要來做什麼?我送給妳了。」
「呵呵,」男人也冷笑數聲,「本來就沒有意義啊。」
眼看兩人即將再次爭吵,閔螢忍不住開口了:「你們兩個,也太笨了吧?」
「啊?」「妳說什麼?」兩人不由得一愣。
「我說,世界上有哪個女騙子,騙人感情的,會在騙人失敗之後還用這個態度來跟你吵的?」閔螢翻白眼,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大都嘛千依百順的跟你說她不是為了錢什麼的,要不就走,這樣跟你吵,只會讓你好感度下降,什麼錢都拿不到了,還丟自己的鑽戒,也太傻了吧!」
男人一愣,一直都冷笑著的面容放鬆了下來。
「再說妳啊!」閔螢轉頭又開始批評,「就算你要吵,也要挑地點好嗎?這裡大街上的,人人都看戲,妳不覺得很尷尬嗎?」
「那個,」女人停頓了一下,指出一個事實,「妳也在大街上大聲說話,還插手陌生人的事啊?」
啊咧?
糟糕!看得太入神,忘了自己也在大街上……
她現在很想在地上挖個洞給自己。
「這戒指還給你們了!不要再吵了!」閔螢慌忙一扔戒指,還不忘叮囑那對情侶。
「當然。」男人笑了,很陽光燦爛的,「謝謝妳提醒了我。」
「……這邊才要謝謝你們呢。」閔螢一愣,也笑了出來。
「我有靈感打文囉!」
好不容易,在晚上八點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平日回家的那一班車,回自己的家去。在車上,她坐回昨天自己那個位置,回想起今天的種種,我忍不住笑了。
「妳笑了呢!姐姐!」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忽然又像昨天一樣,出現在我的身邊。
「嚇!」我喘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臟處,「人嚇人,會死人的!」
「嘻嘻。」小女孩笑了,「妳現在,還想要做夢嗎?」
「嗯?」被突然問道這個問題,我愣住了。
好像,不必做夢,我也能打文了?
現實生活,也沒我想像中那麼糟糕呢,好像。
我臉上露出微笑。
「我想要做夢,」我笑著說,「但已經不再依賴著它了。」
「呵呵~」小女孩綻放出活潑的笑容,「那姐姐差不多要醒來囉?」
「誒?」她愣住了,「這真的是一個夢嗎?」
「不一定哦!」小女孩笑著說:「這也是現實啊!」
「這,到底……」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若然要我回到那個母親反對她做作者,聶晁明天會砍死我,沒有靈感打文的生活,我寧願一直做夢。
我不想要回去……
「姐姐,妳聽說過嗎?」小女孩微笑,帶點玄妙,帶點天真,「人生如夢啊。」
「這可以是夢,也可以不是夢。」小女孩指著窗外,那一幕幕閃過的景色,反映著另一個「閔螢」,另一個更不同的我。
咦?我呆呆的看著那個「我」。
「我」回到家,捧著自己的稿子,給「我」的母親看。而「我」的母親,最初拒絕了,但是後來,「我」悄悄的戴上眼鏡,看起了自己女兒打的文,眼睛泛出眼淚;
「我」回到工作室,雙手合什,拜託聶晁延長交稿日期,還將自己的文章走向交給他看,編輯怒氣沖沖,但還是延長了交稿的日子;
「我」去了旅行,去世界各地,看當地人情,看人生百態,只要有什麼事件發生,都會成為「我」的靈感。
「這全看妳到底要不要去爭取呀。」小女孩笑說,「現在,妳要不要回去,繼續做你的人生夢呢?」
眼淚,悄然滑下。
是啊。
我一直都在逃避,逃避母親,逃避現在種種的不如意,才想要做夢。
但原來,我一直都在做著夢,就是「人生」這個夢。
該是時候醒來,不再逃避,用自己的雙手爭取自己的夢了。
不再在睡夢中尋求,在現實中尋求,才是真正的夢。
就像馬丁路德金的一個夢呢。
我轉頭,頰邊帶著淚痕,向小女孩笑道:「嗯,我要回去,做一個夢。」
因為,人生如夢嘛。
感謝寒寒的潤稿!!!wwww
我們真不愧是壓紅線組啊XDDDD(還說#
最後一部分沒潤好,就算了XDDD交了就好#####
就這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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