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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舊的傳說，新的歌謠
褚冥漾終於知道為什麼在他當初還是個菜鳥的時候，冰炎總是先讓他把心裡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以後才會往他頭上踩了。
因為那真的很有趣。
他欣賞完這群來自原世界的巫師們縱然閉上雙眼也還是能夠擺出的壯烈犧牲樣表情，做足了準備憋住所有如草泥馬般奔騰的笑意後，才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
「我們到了。」
到天堂了嗎？哈利有點絕望的睜開眼，才發現窗外的景色是全然陌生的。
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建築物映入眼簾，建築的表面似乎是水晶製作的，在陽光底下閃爍著清澈的光澤，但是仔細一看，卻沒辦法清楚看穿裡面的人和物，只有隱約的綠意從包覆在內牆的四周，甚至攀蔓到頂端。
「歡迎來到Atlantis學院。」哈利的接待人揚起了溫和的笑，「這是我們的學生餐廳。」
在褚冥漾也把他的東西收進了異空間後，他們才下車。已經下車的眾巫師們都發出了喟嘆，不論年級高低，他們在這時都回想起了那個最初踏進魔法學校裡，張著大眼，渴望探索這一切的豆丁一年級生。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的年輕學生。」
不知道什麼時候，人群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青年，他的身上散發著微光，聲音輕輕柔柔，似是在吟唱歌謠，音量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得見：「請往這邊走。」
「那是賽塔蘿林，光神的貓眼。」移動中，褚冥漾向哈利說明道：「他是負責學生住宿事宜的學校行政人員。」
「他不是人類？」哈利注意到了前方領路者凸出於淡金色長髮的尖耳。
「賽塔是精靈。」褚冥漾淺笑了一下，「他是少數還停留在守世界裡的白精靈之一。白精靈是精靈族裡最為古老的一支，因為他們擁有完全純正的血統。但也因為這樣，白精靈無法上站上沙場。他們是生與白的維繫者，種族職責使得他們無法殺生。」
「守世界？」雖然剛剛那一段他只是聽得似懂非懂，但哈利還是抓到了關鍵詞。
「這裡已經不是你們原本的那個世界了。那裡被稱作原世界，而這裡則是守世界。」
褚冥漾再次拍了拍哈利的肩，不過這一次是帶著過來人一把辛酸血淚的沉重去拍的。
他沒說出口的是，歡迎來到火星人的世界啊兄弟。褚冥漾的眼神裡滿是同情。
哈利還想開口詢問更多，但此時的他們已經在賽塔的帶領之下進入了學生餐廳內。裡面是被佈置成熱帶雨林的樣貌，參天的巨樹四周與牆壁上繪著的優美圖騰交織成一片和諧的美。他被褚冥漾拉到某個角落裡的桌子，不意外的在同桌看到了榮恩等人，但卻多了一個繫著銀綠色領帶的不速之客。
「為什麼我要跟一群蠢獅子坐在一起？」跩哥．馬份一臉嫌棄的看著一桌龍蛇混雜的人，「放我走，我要去找高爾跟克拉！」
「說得好像有人攔你似的。」負責接待他的千冬歲只是冷笑了一聲，「你去啊，不過你要是在半路上被……吃了的話，我們是不會救你的。」
有了千冬歲的這一句保證，馬份果真乖乖地閉上了嘴。他還不想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尤其當他的爸氣無法發揮的時候。畢竟魯休斯．馬份只是霍格華茲的董事，而非Atlantis的董事。
所有的學生都零零散散的跟著接待人坐在一個個小桌子旁。四個學院全被打散了，四處可見葛來分多跟史萊哲林坐在一起互瞪、赫夫帕夫和雷文克勞和樂融融地打成一片的模樣。
啪啪。直到有人拍手示意所有人注意，浮躁的人群才安靜了下來。
拍手的人是鄧不利多。他和其他教授們都坐在學生餐廳的噴水池前面，多數都是看到快爛掉的熟面孔，但其中還是參雜著兩張陌生的臉孔。
一個坐在海格本應該坐著的位子上，另一個就坐在鄧不利多的左手邊。
「薇米．葛柏蘭和桃樂絲．珍．恩不里居。」
千冬歲拿出了他的筆記本，翻了翻，「葛柏蘭是奇獸飼育學的代課教授，原因據稱是原授課老師魯霸．海格到法國南部去休養一陣子。恩不里居，魔法部政務次長，是由魔法部安插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等等，你前不久不是根本不知道這群人的存在嗎？現在連人家新進教師的底子全都給摸了清楚是怎麼回事？
褚冥漾用一副見鬼的眼神望向好友。
「因為我是情報班。」千冬歲面不改色地收起筆記本。
再也不忍直視他眼鏡逆著光、有點陰險的表情，褚冥漾轉向剛剛才加入他們這一桌的夏碎：「夏碎學長，學長人呢？」怎麼左右不見那隻紅眼暴力兔？
「扇董事有事找他，好像是要他負責接待一個比較特殊的學生。」夏碎摘下了面具，如此率性的舉動讓被他接待的弗雷有點難過。他本來還在想要用什麼方式迫使夏碎拿下面具，揭露底下人的真面目。
哈利無暇分神去接收到新情報。他死死地盯著那個穿著一身刺目粉紅的中年女子，恩不里居。直覺告訴他，她絕對不會和她的穿著一樣活潑可愛；那個顏色只是一個障眼法，一個過於刻意的偽裝，試圖用女孩的純真粉飾隱藏在那個臃腫身軀裡瘋狂的殘暴。
恩不里居也正望著他，化成了血紅色的肥厚嘴唇僵硬的笑著。笑裡是嘲、是諷、是輕蔑、是不屑、是所有想要將他壓在腳底下踐踏的黑暗面向。
醜陋得噁心。
「別看了。」
突然，褚冥漾在他耳邊低語道：「你在她身上只會看到扭曲的黑暗氣息，沒什麼好看的。」黑髮少年的語氣太過平淡，像是九五之尊的君王在俯視下賤的奴僕那般，漠然而無情。
「一年級生，出列！」麥教授將分類帽放置在教師席前方的高椅上，鷹眼掃過全場，她厲聲喊道。
一年級一刻都不敢怠慢的迅速出列，戰戰兢兢的排成一排。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分類帽身上。
睽違了一年，滿是補釘的破舊巫師帽終於再次咧開帽沿，聲音依舊蒼老沙啞，唱的歌卻迥異於往常：
在那久遠的時間裡，曾經有四人結伴為友。
其一是堅毅果敢的葛來分多，騎士的榮耀者，立誓斬除任何阻礙在前的陰影；
其二是尊貴優雅的史萊哲林，王族的繼承者，決心光耀唯一古老血脈的延續；
其三是睿智聰敏的雷文克勞，學官的權威者，心在學成一切天文地理的知識；
其四是耿直善良的赫夫帕夫，諫臣的實踐者，致力推動所有平等博愛的理想。
他們分享共同信念，他們擁有一致渴望，
霍格華茲即是他們的驕傲。
四個學院，四個擎柱，支撐著這所學校不朽，
哪似現下這般脆弱動搖。
誰道是史萊哲林出走叛逃？
葛來分多拔劍出鞘，斬斷造謠者之舌。
但謠言既出，駟馬難追，
從此四個學院不再團結。
我所述為我見證過的歷史，
相信，抑或不信，
你們唯一的證實可能，
是去尋出當事人本尊，
讓他們告訴你所謂的真相。
騎士的榮耀者將現於他的榮耀者之手，
王族的繼承者將重回他的繼承者之側。
切記，莫忘我在今日詠唱的歌謠。
現在，抉擇吧。
從騎士的榮耀者和王族的繼承者之間，
自學官的權威者和諫臣的實踐者之列，
抉擇出你未來的將行之路。
現在，就讓你的抉擇為我們拉開序幕吧！
一曲既畢，分類帽便沉默了下來。
學生餐廳裡起初是死寂的，再來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接下來，好似這些掌聲拉回了大多數人不知道神遊到哪去的神智，掌聲才逐漸擴大，其中夾雜著許多無法忽視的竊竊私語。
「剛剛的歌曲裡參雜了預言。」出身於神諭之所的千冬歲迅速地辨識出了其中的玄機。
「可是分類帽不曾預言過任何事。」妙麗皺眉，思緒飛快地在她的思維宮殿裡繞了一圈出來，「根據《霍格華茲，一段歷史》，它只有在它認為外界的危險會威脅到學校的時候才會提出警告，但是除此之外，分類帽不會有其他異常的表現。」
馬份的表情很微妙，原因是他很想嫌惡這個麻種，但要是真的嫌惡了她，會令他顯得很無知，畢竟妙麗說的話屬實。左右為難之下，此桌唯一的史萊哲林露出了一種顏面神經失調般的詭異表情。
「噓。」夏碎指了指麥教授的方向，只見她又用她那放射線死光般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學生，把他們全身上下的每一根寒毛都給瞪的立正站定。
確認過在場的人都已經嘴巴閉閉以後，麥教授才捲開手上的羊皮紙卷，叫出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
「尤安．愛波！」
直到一個小男孩誠惶誠恐地走出人龍，坐上高椅，然後戴上分類帽，被它昭告了一句：「葛來分多！」以後，盤旋在空氣中的奇怪氛圍方才開始散去。熟悉的分院儀式正是霍格華茲的師生們所需要的定心丸，比起剛才的沉重僵硬，所有人的表情都放鬆了許多，就連坐在主位上的鄧不利多亦是如此。
「蘿絲．齊樂！」
最後一個孩子被分進了赫夫帕夫學院。
就在麥教授剛收下分類帽和高腳椅的時候，一個光陣便在校長席前面展開。淡金色，繁複而華美，就像從光陣中浮現的女孩。穿著類和服的層層衣裝，面容只有約十六歲的無殿之主睜開了紫金色的眼，開口：「歡迎各位蒞臨Atlantis學院。我為Atlantis學院三主之一，妖重的鏡。」
Atlantis和霍格華茲的學生們都倒抽了一口氣。前者是因為三生有幸能夠親眼目睹到傳說中創校的其中一人，後者則是因為無法相信一個女孩竟然會是一校之主。
「我代表Atlantis學院創始者三人、同時也是學院目前三名董事，在此歡迎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的師生們蒞臨本校。Atlantis學院將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傾盡地主之誼款待各位，並期許兩校可以在此次交流中激出更多學術上的火花，精進雙方師生的技藝。」
話語才剛歇落，鏡便和光陣消去了蹤影。下一秒，她已經坐在鄧不利多身旁的另外一個主位上了。
「感謝Atlantis學院願意在接下來的一學年提供場地並接待我們，我謹代表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全體師生感謝三位董事。」鄧不利多站起身，向鏡鞠躬致意，接著轉向眾人，「今年由於在恢復校地時遇到了不可抗力因素的阻礙，縱使我們呈報魔法部，情況仍然未獲改善，因此霍格華茲今年無法開放……」
恩不里居惱怒地咬了咬下唇，像是鄧不利多的這句話嚴重冒犯到她似的，但又看起來頗為忌憚坐在一旁的鏡，才因此沒有當場發難。
「學弟有說是什麼造成了不可抗力因素的阻礙嗎？」既然喬治坐在這桌，接待他的阿斯利安自然而然也就在這桌。
阿利學長你那篤定學長一定參一腳的問句是怎麼回事？而且還真的講中了事實！
即使跟一群火星人相處了很久，還是有點捉摸不透他們思維邏輯的褚冥漾有些納悶。
「聽說是巡遊妖魔被邀請過去那裡暫住一陣子。」
前幾天六羅奉著水妖魔的命令，跑到黑館來跟他們兩個講這件事。之後的傳話內容不外乎就是水火妖魔很想把冰炎綁在身邊帶著走之類的巴拉巴拉，以下省略。
「他們好像非常中意那裡的樣子。」往好處想，這樣世界暫時不會被人生過得太無趣的妖魔毀滅掉了。
阿斯利安點了點頭，一臉「原來如此」的淡定感。
哈利覺得他好像在這一來一往的對話中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又不是聽的很懂，想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只好乾脆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跟不曉得。
「……今年，霍格華茲在校務上做了兩項變化。第一，有鑑於各位同學們將和接待同學同住，以至於各學院不一定皆住在相同的宿舍內，另外，即便是高年級學生，大家也都尚未熟悉Atlantis學院的校規，因此本學年暫時廢止級長制度。」
全場譁然。大多數的學生們對於這個制度的廢止感到的無比欣喜，但坐在教師席的學院院長們看上去都認為這個異動不甚樂觀，尤其石內卜的表情更是像踩到大便一樣，臭氣薰天。
「難怪這次級長們的專用包廂裡面完全沒有人。」把忠孝東路、啊不，是把列車的走廊來回走過好幾遍的奈威恍然大悟了。他還以為是新任級長們很用功的到處巡邏去了呢。
「第二項變動攸關我們的教職員陣容。由於原先任教奇獸飼育學的海格因病出國休養，我們非常高興能夠請到已經退休的葛柏蘭教授回來短暫代課。而今年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則很榮幸的有恩不里居教授來授課。」
如果說為葛柏蘭鼓掌的掌聲是很禮貌性而反應普普的掌聲，那麼恩不里居的情況就會是尷尬而可憐的，因為只有小貓兩三隻願意賞給她一點面子，零落地鼓掌。
「嗯哼，嗯哼。」不去理會鄧不利多還有話沒說完就非常自動的清了清喉嚨，站了起來，恩不里居看起來像是很想要現場來個長篇大論。但她副本都還沒能點開，就已經被半路殺出來的小怪秒掉了。
不知自何時開始自由活動的人魚雕像就停靠在噴水池邊緣。然後它嘴巴一張，把站在水池正前方的恩不里居吞了下去。
「各位可以開動了。」
火星人的王無視於眾巫師一張張驚嚇程度爆表的驚恐臉蛋，微笑著如此宣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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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禮拜四不更，除非我把第七八章奇蹟似的一起寫完了(ry)
然後我想要八萬字完結這一篇的夢碎了，覺得虐_(:3」ㄥ)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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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4-12-12 22:4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