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3:19 編輯
比賽完結後,我匆匆對雪和米安達說:「你們去看一下亞里斯的比賽。如無意外我們應該會對上他們。我有事,先走了。」沒等她們回應,腳下的移送陣已然發動。
十來秒以後,我站在第二代表隊的休息室內。原本敞大的休息室此時顯得有些擁擠,四五個藍袍圍住學長,夏碎、五色雞頭和幽娜站在一旁,神情各異。在我出現的時候,他們都警戒地看向這邊,在看見來人是我時又鬆懈下來。夏碎學長向我走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沒有回答他,反問道:「輔長來了沒有?還有賽塔和瞳狼呢?」夏碎學長還來不及回答,一陣敲門聲便打斷了他。然後是賽塔和輔長走了進來。瞳狼隨即也從學長的手機中飄了出來。
輔長二話不說驅散了圍在學長身邊的藍袍,腳下開啟了銀藍色的法陣,瞳狼和賽塔則分別站到學長兩邊,一人一邊拉起學長的手。
「讓多餘而不受控制的力量離開,讓它成爲新的力量讓新的擁有人所擁有,讓自然的力量重新蘇醒,讓新生的力量重新活躍。」輔長輕聲唸著,隨著法陣的轉動,學長身上異色的兩種圖騰像是轉移到賽塔和瞳狼二人身上一般,而他自己的卻在慢慢淡化、隱沒。
「請黑袍殿下好好休息,奴家先行告退。」法陣停下,瞳狼恭敬地對學長說。而另一邊的賽塔也放下了手,微笑著對學長說:「縱然年輕,也不應如此魯莽衝動,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年輕的黑袍,您說是不是?」好黑!好黑的笑容!誰跟他說精靈都是善良的!為什麼他碰到的不是暴力就是腹黑的?
學長垂下頭,就像做錯事的孩子被訓話時一樣,他輕聲地道:「對不起。」學長的弱點一:賽塔,發現。
賽塔輕嘆了口氣,說:「殿下明白就好,那賽塔先行一步了。」
賽塔走了以後,我旁邊的某人也開始放起黑氣,害我不自覺地更往幽娜學姊靠一點。
「身為你的搭檔,我是不是有些事應該要知道而又不知道呢?」夏碎學長的笑和剛才賽塔的不相上下,身則空氣的扭曲程度比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嘖!」學長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旁,不回答。學長的弱點二:夏碎學長,發現。
幫他檢查的輔長則幸災樂禍的說:「冰炎小朋友從他父母各繼承了強大的冰之力和炎之力,這也是他名字的由來。因為這兩種力量本身就相逆,平常不用還好,過度使用的話就會像今天一樣失衡,控制不好還會爆炸喔!」
一腳踹開拆他台而且對他上下其手的輔長,冰炎冷冷地補上一句:「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這麼重要的事居然一直暪住我?是不是要等到哪次出任務『不小心』失衡了殿下才打算告訴我呢?還是說就算失衡『不小心』死掉都不打算告訴我呢,冰與炎殿下?」
看到搭檔已然實體化的怒火,學長不由得說道:「不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沒說。」
「還真是不是很重要呢。褚。」夏碎學長突然叫我,我立刻立正看向他。「能麻煩你嗎?我希望你能幫我拜託凕多多照顧冰炎。」這話跟師傅剛知道我來Atlantis時對我說的話差不多呢……
我看向在那邊一直瞪著我的學長,微笑地對夏碎學長說:「當然可以,我會替你轉告凕的。」我想了想,又補充道:「說不定也可以拜託一下璵玉。」
「靠!」學長罵了一聲,再一次踹飛了對他毛手毛腳的輔長,雖然看上去他更想踹飛我跟夏碎學長。
離開學長他們的休息室後,我便巧合地遇到了璵玉他們,在左商店街的一間點心屋內。
「你不用回去嗎?就不怕被你哥發現?」我逕自落坐在唯一空著的位置上,向他問道。
他搖了搖頭,瞟了一眼旁邊的女生後繼續享用著他面前的布丁,我前面的木桌頓時浮現了一句「沒事,有她在」。
他身旁的女生喝著「奶茶」,瞪著圓滾滾的雙眼問道:「你就是那個很厲害的全袍白陵冥漾?」
「嘎……我是白陵冥漾沒錯,可是沒有很厲害……」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然後喚來侍者點了些點心。我轉向的身側的艾祺,問道:「你是從醫療班逃出來的嗎?」
他拿叉子的手一抖,立刻反駁道:「沒有沒有!是玉帶我出來的!」
我看向璵玉,挑了挑眉。他頭也不抬,直接又一行字出現在桌上。
「小傷,處理過,不需要留察。」
「話說回來,你真的是會長的私生子嗎?」啥?我看向提問的人,一臉不解。看我沒有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不說話是默認嗎?沒想到呀……」
「等等!你說甚麼會長?甚麼私生子?」我打斷他,問道。
「公會會長呀!他們說因為你是會長的私生子所以才能破例考上全袍。」
「噗——咳咳!」可惡,璵玉你不要以為裝咳嗽我就聽不到前面那笑聲!而他身旁的女生更是不顧儀態、毫無顧忌地笑了開來。
「小聿,我快笑死了!這種話艾祺居然也信!還……還當著當事人說出來了!」
「欸?」艾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女生,茫然地發了一個單音,又問道:「難道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我咬牙切齒地道,差點沒喚出米納斯來爆他的頭。
「原來呀……我說說嘛,會長明明就只有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有你這麼大的一個兒子……」
這回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那個老頭子怎麼可能只有『二十來歲』,連他的零頭都不止吧!」
「欸?」他再次發出不明單音,說道:「那誰還告訴我他是歷任最年輕的會長呢……」
其後就只剩下我、璵玉和那個女生在點心店內失控爆笑的聲音。
直到我們都要離開的時候,我才知道女生叫作方苡薰,跟璵玉一樣,是原世界的人。
回到黑館沒多久,便收到雪的電話,說要開甚麼戰前會議。
甫進飯堂便看到雪跟米安達,還有一個留著及肩褐髮的紫袍男性坐在一起。
「好慢喔!」我還沒坐下,雪便膨著腮抱怨道。
「漾學弟。」米安達輕聲打著招呼,又向我介紹道:「這位……是……是——」
「我自己來就好了。」男性溫柔地打斷米安達的話,微笑著說:「我是三年C部的席雷.阿斯利安,學弟你好。」
「雖然你可能已經知道……」我嘀咕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是一年C部的褚——白陵冥漾,學長可以和米安達學姊一樣稱呼我。」
「嗯,漾學弟也可以直接叫我阿利。那麼不打擾你們開會,我就先走了喔!僅以狩人之名,祝你們走在光明之道上。」離開前他很愉快地對我們說,還送上了祝福。
「祝願自由的民族安康,一如以往的無拘無束。」在他腳下移送陣完全啟動之前,我只來得及簡單的說。
直到移送陣的光芒消失,我才轉向另外兩人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你下午都溜去哪了?」雪立刻向我逼問道,卻又不待我回答,自顧自的說:「如你所料,亞里斯出線了。如果我們明天跟巴布雷斯的比賽嬴了的話,再下一輪就是跟他們了。」
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說:「不是『如果』,是『要打嬴』。自己都沒有信心的話一切免談。」
「是、是。」雪沒好氣的應著,繼續她被打斷的話。「巴布雷斯的正選是一名紫袍和一名無袍級,兩人是搭檔,配合程度大概跟雪野學長和史凱爾學長差不多,或者再之上。不過有點奇怪,明風學院可是戰鬥學院,這次晉級的隊伍更是由黑袍帶隊,沒理由這麼容易落敗才對……」
「我還是覺得之前的襲擊,鬼族動了些手腳。」我提出我的懷疑,雪若有所思的說:「可是那說不通。做了鬼族不可能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明風輸掉比賽吧?」
米安達學姊輕咳了一聲,說:「不需要……全部嬴。」
「我們怎麼把這給忘掉呢!」我低呼一聲,連忙說道:「比賽分三個回合,從個人表現、團隊合作性、應變能力等各方面評分。所以說打嬴只是條件之一,還不是最重要的條件——」
「不對!還是不對!」雪打斷了我,強硬的說:「鬼族那些扭曲的傢伙甚麼時候那麼聰明了。玩陰的就算了,還知道拐那麼多彎?要是他們有這麼厲害的謀士,守世界都不知道淪陷多少年了!」
「永遠不要輕視對手。」我提醒她一句,然後把話題轉回來。「先不管明風學院了。我們下一場的對手是巴布雷斯的雪妖精,對方是兩個人,我們就上兩個人。雪,這場你旁觀。」
「不要!」被點名的人帶著不滿地看向我,發出抗議。
「雪,對手可是在守世界土生土長的雪妖精。」
「可是……」
「沒有可是。別忘了我們明天要打兩場比賽。要盡可能減少體力消耗,因為之後的對手更難纏。」我放緩語氣跟她解釋道。再說,讓兩邊的雪妖精硬碰硬並沒有意義,讓多少帶點相斥屬性的米安達上場才是明智的選擇。
「有個不知道算不算好的消息。亞里斯他們抽了一支壞籤,明天下午在岩石沙丘競技場比賽。」雪看無法推翻我的決定,幽幽地說。
「嗯……就雙方而言都差不多。巴布雷斯出線的話,雙方的情況是不相上下的。不過既然要出線的是我們,那麼只能說,情勢多少偏向了我們。」我勾起一抹微笑,說道。
「先說喔,在沙岩場我可沒甚麼大作為。」雪無力的說,潛台詞是「我在第二場沒用,把我編到第一場吧」。我保持著微笑轉向她,輕聲說道:「耐力訓練。」說時遲那時快,雪在我吐出第一個字時臉色一變,第二字響起的同時她腳下也亮起了移送陣,待我說完以後,她已經不見蹤影了。
沒有深究落荒而逃的雪,我帶著歉意對米安達說:「明天就辛苦學姊了。明知道使用妖精兵器需要耗費大量精神力,還是要求學姊連著打兩場,真是過意不去呀……」
米安達報以一笑,回道:「沒,沒關係,很好……很好的鍛練機、機會。」
待米安達也離開後,我轉移到白園,確認四下沒人後,對著空氣說:「出來吧。」
頓時,鬼族的臭味充斥著鼻腔,幸虧事先下了隔絕結界,不然恐怕那「人」出現的同一秒,學校的警衛就全集中到白園了。
「吾主有事轉告。潛伏於西之丘的黑暗再次欲動,曾經的王者即將甦醒,選擇的沙漏已啟,靜候汝之答覆。」沉穩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一字一句的顫動著我的思緒。
我嚥了一口口水,喉嚨乾涸得不像話。好一會後,我才慢慢的說:「轉告你的主人,決策的時刻還未至,我會……盡快決定。還有,請替我向你王表達謝意,謝謝他上次願意予以援手,替我們阻攔比申。」
「尚有一事。」罕有地,來人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把話說完。「吾王希望能在時間來臨之前跟他所重視之人接觸。」
我搖了搖頭,輕聲道:「還不行,時間還不到。而且這事不是我說了算。你王不也知道嗎?」後面的人沒有說話,我又道:「在這事上,我只是知情者以及傳達者。我可以代為傳言,但你王也知道,機會不大。」
「吾明白,吾會轉告吾王,吾先告退。」然後,一股炙熱的感覺席捲而來。一時間防備不及,背部傳來燙傷的感覺,而四周的鬼族氣息一掃而空。
該死的!就不能用「溫和」一點的手段嗎?我敢肯定的說背上現在一定是大片燒傷的痕跡,神奇的是衣服一點破爛都沒有!
回到黑館時幾乎是碰床就睡,連傷和衣服都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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