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柊命 於 2013-10-22 23:37 編輯
【01】
※ 2013/10/22 改版
※ 走向、劇情、設定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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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蓋上琴盒,他要求自己深呼吸。冰炎重複了這個動作數次,依舊不確定能夠平心面對眼前的瑣碎。
看著人來人往的走道,和過去沒什麼不一樣,卻在今天惹眼、雍塞的多。
沒什麼原因,只因為今天的冰炎特別躁鬱。
他整理琴譜的時候,動作比平常粗心。調音的時候,不如過去仔細。
他不想待在這裡,一點也不想。
這裡是車站,藝文區。
有時後冰炎會想,把譜砸在自家父親那無關緊要的嘴臉上,是不是就能逃避,可惜答案總令人沮喪。
就像此刻的他,甚至連把譜架砸過去的衝動都有了。
為什麼呢?還是從昨天說起。
那位據說已過不惑,至今卻都還沒有超過四歲自覺的男人,給了他一封德文信。
男人叫做亞那,是冰炎的父親。不只有著一張精緻、像陶瓷般的臉蛋,還有著無可救藥的性格。
是,無可救藥。因為很重要所以再講一次。
無可救藥。
「孩子,你在維也納申請的音樂學院已經通過了,這是通知書。」亞那瞇著笑眼,門也不敲就直走進冰炎房間。
冰炎正在筆記本上標註練習重點,這次難得忍住指責父親的叨擾,抬起頭,默默接過了信。
不為其他原因,正是為了這遲來的消息。
因為他寄出推甄已經是半年前的事,都過了這麼久,還以為不會上了!現在拿到的入選通知,簡直就像從天而降的驚喜。
亞那看自己兒子的反應,似乎也體會的出他沒表達的喜悅,笑意更深。
在冰炎閱讀信件的同時,他便繼續說:「可是因為某些緣故,我不會替你支付學費。信件送到後有六個月的時間可以考慮,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改變心意了,就用這些時間賺取學費如何?」
其實前面父親說了什麼,冰炎都沒在聽,只有這句話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反覆思索了會兒,顧忌的事其實很匪夷所思。
因為父親說話竟然有理。
因為父親說的竟是有根據性、有意義的話,是貨真價實經過大腦結構思考的言論!
令人愕然?不,簡直就像拿了別人的台詞一樣!
他知道維也納是個路人拿起樂器,都可以演奏出職業水準的地方。要以音樂作為專長賺取生活費也不容易,所以以此當作試驗也挺不錯。
……但,可不可以告訴他「某些原因」是什麼?
是因為麻煩,還是很麻煩,或者很麻煩?理所當然歸咎於計算他所需的費用,換成歐元需要多少很麻煩是不是?
好吧,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冰炎心裡有了譜後,就想多問點什麼。但才轉過身,便發現亞那已經不在原處。原來自己的父親早在不曉得什麼時候晃到門口準備離開了,速度快到令人錯愕。
「等......」
他才想叫住父親,後者已經打開門鑽了出去。
可是就在要掩上門的時候,他老大突然回過頭來露出個無害的笑容,有點彆扭的說道:「對了......孩子,請你別生氣。這件事我上個月忘記跟你說,上上個月也是,上上上個月似乎也沒有,所以颯彌亞,你還有兩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可以準備學費。」
尾聲落下的同時,冰炎聽見自己的理智一起斷裂的聲音。
更重要的是,當他回過神,罪魁禍首已經關上房門歡歡樂樂的離去。
速度快的讓人懷疑有逃逸的罪嫌。
不,那絕對就是加速逃逸!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給他一個不能掐死那男人的理由。
......搞什麼鬼?
這根本是存心讓他去不了奧地利吧?
這麼短的時間內要賺到這麼多錢,難道讓他去牛郎店賣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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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弓。
附註,是琴弓。
他稍微花了點時間整理情緒,最後結束掐斷什麼、摧毀什麼東西的雜念,開始拉第一個音。
長音柔和,隨路人牽引的風而過。
聽著悅聲在耳畔迴盪,一圈兒、兩圈,冰炎不知不覺勾起了笑,憂擾在頃刻間顯得蕩然無存。
小提琴的聲音可以撫平焦躁,帶給他寧靜。而且說真的,他時常迫切得到安寧。
落下弓的動作,帶走喧囂的動作,都會一起跟著音符劃破凝結的空氣。
他像變了個人似地,溫柔;卻又像從來沒變過似地,擁有不凡的氣質。
彷彿是無法改變的定律,那些聲音、那些若有似無的變化。
恐怕是無法改變。
感覺到逐漸平靜的心念,冰炎再度拉了幾個音確認音準。
只是再正常不過的準備程序,卻已讓人有種錯覺、彷彿這就是首悅人的曲調。
天才能做到的事令人讚嘆,那麼把握天才的人,又該怎麼稱呼他呢?
就叫他冰炎吧。如同他的名字已經代表了這個意義一樣。
準備完全後,演奏才正要開始。
首先,深吐一口氣。
開始一切的曲子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