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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4-15 00:07 編輯
第三章 強盜(上)
你有沒有一袋子金幣呢?給我一點用吧。
你有沒有一桌子食物呢?分我一些吃吧。
你有沒有一櫃子衣服呢?送我一套穿吧。
哦,如果你真的分給我就踏錯了路。
一袋子金幣,全部給我吧。
一桌子食物,全部給我吧。
一櫃子衣服,全部給我吧。
哈哈!我們是貪得無饜的強盜。
「你要小心。」
好看的柳眉微微皺起,在眉眼處凸起,這樣的表情在她臉上出現實在少見,平常她的臉上都是笑容滿面的,頰上還會出現兩個酒窩,像個調皮愛玩的孩子。
「嗯,我知道。」
面前的人輕聲回應道,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他的情緒,但從聲音裡透出一分疲憊。
早晨的霧氣冰冷,薄薄的飄散在這座與海港相連的城市,也飄散在這條不甚寧靜的街道。兩匹馬兒的吐息聲伴隨著清晨才從酒館回家搖搖晃晃的身影、寥寥幾人在街道走過時發出的踏步聲以及肩上的鴿子咕咕叫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這時,從他左側傳來了馬車夫的叫喊和馬兒踏地的聲響。
「客人!請問要走了嗎?」
「再給我一分鐘!」
他朝著馬車頭的方向回道,接著便聽見馬車夫碎碎唸著「這麼一個窮小子,和貴族千金談什麼戀愛,現在依依不捨,我看過個幾天就會找到有錢的貴族少爺,把你忘囉!」馬車夫說得並不大聲,但也不是僅限於自己一個人聽見的範圍,他想大概是馬車夫對他的報怨吧,但他並不是很在意。
他對著面前的女孩露出表演時的招牌笑容,行李(也不過一個箱子)都已經放到車上了,於是他伸出空空的雙手,在她面前來回的筆劃幾下,說:
「朵蘭,妳看喔。」
「什麼?你要變魔術嗎?」
朵蘭眨了眨明亮的大眼,臉上終於揚起了笑容。
「都要離開了,就別搞怪了,伊萊諾。」
昨天因為時間太晚,旅館供應午餐的時間已經結束,伊萊諾就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酒館,她答應了。出了房間之後,他們特別留意了是否也其他人從房間出來,但是並沒有。之後,他們走在街上也是繃緊了神經注意周遭,但一直到了酒館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沒有異樣。兩人面對面坐在一桌,互相沉默,許久後,伊萊諾突然伸出一隻手在朵蘭面前一揮,一朵玫瑰便出現在他手裡,令她有些驚訝,但伊萊諾只是笑笑:
「克里斯師父教的,妳沒看過我表演吧?」
朵蘭知道伊萊諾是想緩和氣氛,既然一路上都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在監視或是跟蹤他們,那麼應該暫時沒什麼好擔心的。之後伊萊諾又表演了幾個魔術,像是從她的耳朵後面拿出一張牌──她根本不知道他有攜帶牌──或者是一顆小球──她也不知道他有帶這個──等等,雖然她知道魔術都是使用障眼法,但還是對於魔術的神奇感到驚訝。
「這是最後一次了,妳以後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呢。」
因為霧氣只是薄薄的,在一百公尺外都還能看見隱約的人影,她清楚的看見了距離自己只有幾十公分的伊萊諾臉上的表情,那仍舊是表演時的微笑。
「好吧,那麼這次你要表演什麼呢?」
伊萊諾舉起雙手在她面前掌心對掌心交疊,右手滑過左手的手背,一朵色澤粉嫩的花就出現在他的左手,他將花遞給朵蘭,她接下花朵。
「我沒錢買花,只好從路邊摘了。」
伊萊諾不好意思的用左手撫了撫後頸,微低著頭瞄著對方的表情。
「謝謝。」
雖然伊萊諾不是真的沒錢,但朵蘭知道他將要遠行,而他身上的錢確實很少,連馬車都只能租最便宜的,也因為租了馬車而使得他未來幾天的伙食費可能會不夠。
「客人!該走了!」
「好!」
伊萊諾朝車頭的方向喊道,轉頭給朵蘭一個擁抱,朵蘭也回抱他。他輕輕揚起微笑:
「祝我成功。」
「祝你成功。要活著回來,一定。」
「好。」
之後,伊萊諾坐上馬車,朝窗外說了句話。
「再見。」
平平淡淡的、普通的一句話,竟讓朵蘭頓時感到鼻子一酸,眼前的畫面不管是馬車、街道還是伊萊諾困擾的笑著要她笑一個的表情都逐漸在視線中模糊,彷彿不是真的。
「再見……一定還要再見……」
馬車門關上了,在晨霧中行人漸多的街道上緩緩遠去,噠噠的馬蹄聲和老舊輪子發出的吱咿聲在耳畔迴響,馬車的影子,背著穿透薄霧的陽光漸行漸遠。
風略過了耳際,帶起了她紅褐色的髮,如細絲一般在空中飛揚,她低了低頭,伸手將飛到面前的髮勾到左耳後,突然看見了右手上的花,花瓣是粉嫩的色澤,似女孩紅撲撲的臉頰。
「起風了,霧應該很快就會散吧。」
她看著手上的花自言自語,想著剛才伊萊諾最後的話語。
『花,還喜歡嗎?』
『啊,喜歡。』
冬日盛開的菊花,所代表的,是離別。
他知不知道呢?還是只是湊巧摘了這朵菊花而已?
而菊花啊,還象徵著風燭殘年,死亡的意味。
*
「加斯羅少爺,您叫我嗎?」
一名年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整齊的服裝,連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全都向後梳去,有幾根翹了出來,垂在額前,將他一絲不苟的形象緩和了些,但仍給人嚴肅的印象。
門是關著的,他背對著站在門口,看著位於房間後方的一個身影。一張檀木桌,桌上零落地擺著幾張紙和書,一旁還有一瓶墨,墨的旁邊擱著一隻羽毛筆,似忽剛才在寫什麼但因為他來了才放在一旁的樣子。桌案前則是一張椅子,從椅背後方可以看見垂下來的不知道是座墊還是毯子的一角,金色的裝飾穗垂了下來。
「啊,多佩爾,你來了。」
椅子上的人稍微偏了偏頭,白金色的髮從椅子的左邊滑了出來,接著是翹挺的瓊鼻和微笑的嘴角,微瞇的眼是幽暗深邃的藍,看向站在門口的他。
「是,請問少爺有何吩咐?」
加斯羅朝桌案上的某樣物品看去,右手習慣性地玩著垂在椅子把手處的毯子裝飾穗。他看著桌上的物品,喚了聲多佩爾,後者應聲上前,來到了他的座位旁。
「……!」
「你看這個是什麼?」
「少、少爺……這……這不是……」
多佩爾面無表情的臉在看見物品的瞬間變了,他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好了。這樣東西怎麼會在這個家裡?應該說,這樣東西為什麼會在少爺這裡?
加斯羅,莫•麥斯威爾。麥斯威爾家族在六年前因為破產而導致家道中落,麥斯威爾伯爵在絕望之際,將僅剩的錢分給僕人們讓他們回家鄉去後,這棟佇立在山丘上六十年華麗卻寂寞的宅子就只剩下伯爵、加斯羅、他及幾個從加斯羅的爺爺還在世時就跟隨的忠心的老僕人留下來而已。
當時多佩爾看著年僅十二歲的加斯羅睜著一雙澄澈的藍眼看著坐在柔軟溫暖的皮椅上、雙手掩著臉面苦惱著未來該怎麼辦的伯爵,那模樣是如此天真單純,他只是一個孩子,卻得跟著父親過苦日子。家道中落的貴族,在貴族間成為笑柄,皆避之唯恐不及;在平民間卻仍是被厭惡的對象,即使他們幾乎沒了權力和錢財。他們夾在貴族和平民間,什麼都不是。
他看見加斯羅上前幾步,站在伯爵面前問父親在煩惱什麼,伯爵抬起頭,顫抖著雙手抱住了兒子小小的身軀,艱難地說著以後沒辦法讓他過好日子了,要他體諒、好好聽話……加斯羅湛藍的雙眸轉成陰鬱的藍。他看見了,清楚看見了。他還在驚訝中,只見加斯羅輕輕推開父親的懷抱,一臉堅決的說他會讓麥斯威爾家族重拾往日的榮耀。
他當時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往後,他見證了少爺的那番話不只是小孩子想替父親討回公道的天真想法。加斯羅很聰明,聰明到令人嫉妒,同時也令人戰慄,他的學習力是常人的好幾倍,一樣東西到他手裡,不管是詩集還是樂器,他總能在幾個月後就會作詩和演奏,他甚至學得比一個老師還要好。加斯羅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是令人不敢恭維,他十二歲就能推理往後的政治情形,而且彷彿預言般一一應驗。這個孩子的聰明有時候令多佩爾覺得可怕,他只能找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少爺──天才。
伯爵樂見自己的兒子如此鶴立雞群,卻同時發現聰明的兒子人緣並不好,這對兒子未來作為麥斯威爾伯爵時將會是很大的缺陷,而這個缺陷的原因也是因為他的聰明,因此早已開始學習更難的知識的加斯羅依然被迫待在不合自己程度的班級,成了一個被迫永遠收起自己漂亮羽毛的孔雀、永不能再唱歌的黃鶯。
最終,加斯羅受不了了。他無法忍後每天得要在課堂上妝出一副自己對於課本的內容還不了解的模樣,更無法忍受周圍同齡的孩子用一種鄙視唾棄的眼神看他。他明明比他們聰明!為什麼非得配合他們?直到加斯羅毅然決然的向麥斯威爾伯爵說他要休學在家自學時,多佩爾才發現像少爺個性這麼好的人也不可能對自己的能力一點也不驕傲。
加斯羅已經在家自學三年了,除了父親和管家多佩爾幾乎沒和什麼人交往,伯爵很擔心兒子在繼承自己之後在政治上會沒有立足之地。但是現在有這樣物品就不必擔心了。
它代表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且如果願與全國為敵,甚至可以連國王也不放在眼裡。
「多佩爾,好難得看見你這麼驚訝呢。」
加斯羅的臉上笑容依舊,眼眸仍是幽幽的藍,彷彿承載了無人理解的秘密。他放開一直把玩的毯子裝飾穗,伸手撫上桌面的匣子,綠色的晶石彷彿在黑夜誘惑眾生的惡魔,反射著令人戰慄的光芒,在耳邊耳語著快點將它開啟。
好一個誘惑的魔物啊。
加斯羅微笑:「多佩爾,備車,我要去門之塔。」
多佩爾還處在震驚的情緒中,因而不若以往只是沈聲答是,而是提出他的疑問。
「少、少爺……您真的是……王侍的人選?」
加斯羅的回答是將綠匣子丟給他,多佩爾慌忙的接住,不解的看看少爺又看看匣子。有時候他這個四十二歲且經驗豐富的人真的不懂眼前年僅十八歲卻聰明過人的少年的想法。
「打開看看。」
加斯羅擺手示意他打開,他遲疑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伸手覆上匣蓋,他稍用了點力,但卻沒有如預期聽見開蓋時的輕微聲響,於是他加大了力氣,但是依然毫無動靜。
怎麼會這樣?
「打不開,對吧?」
多佩爾看向加斯羅,後者的臉上帶著微笑。如玉般白皙的手伸了過來,從他的手上拿回了匣子,喀地一聲便輕而易舉的打開了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打不開的匣子。匣子裡似乎放著什麼,加斯羅將它拿了出來,是一封信,上面綁著一條藍色的繩子,他優雅地將繩子解開並且一邊微笑地說道:
「這個匣子被下了魔法,只有應得的人才能夠打開,而且……」
繩子落在桌上,彎彎曲曲地相疊在一起,他慢慢打開捲起的信。
「而且還另外下了只要蓋子一開,就會在開蓋者的身上烙下印記的魔法。」
他將信遞給多佩爾,後者接過信,卻看都沒看一眼,只是有些茫然地問:
「印記?」
「在這裡。」
加斯羅解開襯衫的釦子,拉下左邊的衣袖,一個奪目的紅色紋案便出現在他眼前。那是多麼令人不寒而慄的紅啊。
少爺的雙瞳看起來仍是幽幽的藍,唇角仍微微地笑。
他拉上衣服,將釦子一個個重新扣好,一邊說道:
「這個印記代表的意思是……『高貴且神聖之人』或者是『不可冒犯之人』。」
最後一個釦子扣上,他起身走到衣櫥邊,打開衣櫥的門,裡面一套一套的衣服都是幾年前流行的款式,現在已經退流行了,不過他沒有將它們換掉,因為他們家並沒有這個錢讓他追逐時尚,而他也並不是很在意。
他隨意地選了一套衣服,將它從櫃中拿出,那是袖口有著繁複花紋的襯衫和皮褲。他走到床邊將衣服放在床上,轉頭對著多佩爾說:
「去備車吧。」
「我去叫僕人來替您更衣。」
「不用,你去幫我備車就好。」
麥斯威爾家族現在已經不像六年前那般只有幾個老僕人願意跟隨,現在已經能夠僱得起打掃翰服侍的僕人了,但加斯羅已經習慣自己更衣,有人替他更衣反而令他尷尬,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選專門服侍自己的僕人,全都是自己做。
「是。」
這次多佩爾終於低頭答是,向加斯羅行禮之後便退出房間。但當他握著門把將門開到一半時,卻突然停下來不再動作。
「少爺,可以容我說句話嗎?」
「你說。」
多佩爾仍握著門把,看著門口地面橫過走廊的地毯,並沒有看向加斯羅。
「少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沒有您聰明伶俐,我知道您的頭腦運作模式一定和我們這些庸俗之人不同。您還小的時候,在我的眼裡您只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您十二歲的時候吧,我發現您的雙眸漸漸地不再澄澈,您的思維逐漸令人無法理解、無法看透。少爺,王侍不是一個可以在玩膩之後便隨意拋棄的東西,請您好好思考是否前去赴約。」
「……」
加斯羅明白多佩爾的話,對他來說,沒有多少知識的學習令他覺得有趣,因為那對他來說實在太過容易了,他太過輕易就可以學會,王侍的出現令他乏味的心燃起了興趣的火苗,但是火苗燃燒得越旺卻也使有限的氧氣越快被用光。但是加斯羅可不這麼想,他認為那個領域應該會有很多流通空氣的窗。
「只要有夠多的窗就可以了,那樣子窗外的風景就會永遠都看不膩。」
加斯羅看著床上衣服,多佩爾則是因為不懂而轉過了頭,但看見的景象卻令他握著門把的手不自覺鬆了力道。
加斯羅的雙眸仍是帶著灰暗的藍,像是幽深的潭看不見底,一片葉落在了潭面,那蕩漾的水波,是興奮;那激起的水花,是瘋狂。
他回過了頭,露出微笑。
「去備車吧,多佩爾。」
*
粉嫩的花瓣,細長的花莖,杯緣映著陽光閃著刺眼的光,杯內的水輕輕的晃動著,逐漸趨於平靜。她原本想丟掉這朵花的,因為看著它總讓人覺得不安,但是她終究還是捨不得,這可是他離開前留給他最後的東西了,他們以後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不對不對,她坐在桌前搖了搖頭,什麼不會再見,這什麼不吉利的想法。
她又搖搖頭,甩掉這個令她感到不安的想法,推開椅子起身往門口走去。今天就要回家了,所以得要去櫃檯退房間。
他伸手準備開門,卻在手指碰到門把前,看見門把在無人施力的情況下自己轉動起來,她頓時感到警覺,縮回了手。
怎麼回事?難道外面有人嗎?他沒有叫客房服務,所以應該不太可能是櫃檯人員,難道會是走錯房間的人?
這些想法一瞬間在她的腦海內閃過,她總覺得似乎不是走錯房間這麼簡單,於是她往後退,退到了床邊,試圖找尋能當武器的東西。
喀啦……
此時,房門開了,她拿起桌前的椅子擺出防禦的姿態,緊盯著門口。首先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門在他的面前看來小了很多,他甚至得要稍微低頭才能進到房間,他一進到房間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凶狠地朝她揮舞幾下。
「勸妳乖乖聽話,不然可會受傷的。」
冷汗順著她的臉龐滑了下來,滴在地面,形成一個小小的、灰色的圓。她瞄了眼高大的男子,又看了眼他手上鋒芒閃爍的彎刀,又再看看他一身壯碩的肌肉,領悟到他那身肌肉絕對不是擺好看的。
「想反抗?」
高大的男子一挑眉,左手在彎刀的刀面撫過,舌頭舔了舔唇,表情猙獰了起來。接著,他右手一揮,她還來不及反應,只見光的線條在眼前閃過,手上的椅子便斷成了兩節。
「怎……怎麼……」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手上的椅子,手一軟,椅子便落到了地面,險些砸到自己的腳。
「喂,怎麼樣?需不需要幫忙?」
「對啊對啊,對付一個丫頭,他真的需要幫忙,不然找我們來是做什麼的呢?」
從門外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似乎是男子的同夥,他們說著調侃的話,一點也不緊張,語氣中甚至帶著玩笑的意味,根本不把瘦小的她看在眼裡。
「吵死了!你們給我安靜!要不是這次的事真的很重要,我才不想讓你們兩個嘴賤的傢伙來分一杯羹!」
男子憤怒的吼回去,又轉頭看向呆若木雞的她。
「好了,給我乖乖聽話,不然小心我手上的刀可利得很。」
她抬眼瞄了眼在門外的兩人,都和男子差不多高大,不過其中一個和另外兩人比起來瘦小許多,而另一個人雖然高大,但他身上的與其說是肌肉倒不如說是肥肉,瘦子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在擔心什麼,胖子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們想怎麼樣?」
「轉過身去,把手背到背後。」
她依言照做,粗操的繩子被粗魯地纏上她的手腕,並且被緊緊地固定在她手腕上,然後又是一條繩子繞到她的胸前,連同手臂一起綁起。她試著動了動身體。
綁得還真是結實……
接著一件大衣被批到她的身上,把繩子給完全遮掩了起來。男子拿著彎刀在她的背後戳了戳,因為疼痛,她往前走了幾步。
「給我走。」
他們應該是要帶她去什麼地方。如果是要搶劫,男子可以在一進到房間之後就動手殺了她,他的身手這麼好,殺她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但是在旅館搶劫實在是不太可能會發生的事,除非他們想要引起騷動。
既然不是搶劫,那麼難道是要擄人勒贖?此時,後頭的男子碎碎唸道:
「真是,我們這些強盜竟然還得要靠人質才能搶劫嗎?」
看來真的是擄人勒贖。
不過他們自稱是強盜,怎麼會突然做出擄人勒贖這種高風險的事?而且是要向誰要贖款?
「洛斯馮家族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佯裝憤恨地瞪著他們三人。
「啊?那是妳所屬的家族是嗎?妳認為我們綁妳是要向妳的家族要贖金嗎?那種卑鄙的勾當我們才不做,這次例外。」
男子收起彎刀,手上拉著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則是她手腕上的繩子。他推了推她,要她走出房間。外頭的兩個人走在前頭,男子走在後頭,她則是被夾在中間,一起走下樓梯,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這群人是強盜,卻幹出擄人勒贖的事情,既然不是向她的家族要贖金,那麼是向誰要?
她的腦海閃過了一個不可能的想法。
一滴冷汗從她的額頭滑下,溜過臉頰,在下巴處稍稍停留,最終,落在樓梯間。
她必須想辦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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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故事真的進入高潮了
不忍說我覺得加斯羅好帥WW
然後朵蘭被綁了不要打我(掩面奔
不過我覺得之後的劇情應該會更想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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