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王血注入儀式失敗與開戰
隨著一個月的結束,迎接新一個月來臨時,月退的深綠色流蘇也被收了回去,變回了白色。
這是夕雨從範統那裡聽說了,這是之前那些人以不正當的手段讓他不戰而敗的緣故。雖然他們都已經死了,但流蘇留下的紀錄依然存在,因此,依照規矩,月退的流蘇便退回了白色的水準,之前的努力也等於白費了。
據說音侍和綾侍當然不可能再帶他去殺一次雞,要開口請人家買雞毛雞皮來換回草綠色流蘇的等級,月退也不可能說得出口,雖然他自己去殺雞綽綽有餘,但他似乎也沒有這樣的興致,在領回白色流蘇後,他只有淡淡一笑,就接受了這個結果。
在這之後,由於因為意外的關係,範統他們所參加的比試大會還是與獎項絕緣,這就是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吧。
缺席加上月退被關了好幾天的關係,他們也沒機會參家敗部復活賽,幸好他們缺席的理由被認可,兩百串錢不用賠,否則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夕雨也跟著月退他們去觀看晉身前五名的比試大會當天,就看見了端坐在看台上的音侍看起來十分正常,精神奕奕,果然經過王血的治療,整個人已經沒有大礙。
之後,在成績排名出來後,雖然第二名的小組都是深紅色的流蘇、但卻提出了要求要與珞侍挑戰,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微妙,畢竟三個深紅色流蘇要挑戰一個鮮紅色流蘇……怎麼看都是挑軟柿子吃。
結果,在違侍向女王請示讓他來處理之後,在凌厲的氣勢之下逼問第二名小組的理由,給了十秒鐘時間、結果台上這幾個人完全因為自己的愚蠢惹來的禍而不知所措了起來,十秒鐘當然很快就過去了。
違侍一秒也不浪費,十分快速地決定了刑責,也就是依照法令處以杖行一百、他們的挑戰權也視同放棄,然後就被人帶下去刑罰了。
最後,就是第一名了,第一名的一樣是個小組,隊伍中流蘇級別最高的已經是淺紫色流蘇了,這可以說是個不可小覷的等級,走在路上也很難看到,想來得到第一名,應該算實至名歸。
不過第一名小組的隊長一開口發言,就整個違背了他的期待。
"我們非常傾慕綾侍大人,懇請綾侍大人指教!"
.......高手風範的理想幻滅了。
"這世界上果然無奇不有。"硃砂毒舌的說道。
結果,綾侍似乎不想打、也沒什麼指教,音侍就立刻跳下場代替他去指教第一名小組,於是,這場挑戰賽就變成音侍愉快地舒展筋骨的場子了。
"啊,太好了,活動自如!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感覺真好。"音侍在迅速解決掉他們之後,沾沾自喜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看來這應該是治療康復後第一次動手。
之後,東方城每年例行舉辦的比試大會正式結束了,然而在他們離開現場要回宿舍時,範統接到了珞侍的通訊。
"月退,珞侍沒有約我們老地方見。"範統將剛剛珞侍說的話,傳達出來。
"噢……珞侍約我們見面,是這樣嗎?"月退勉強解讀出了範統的意思,範統也連忙點頭。
"既然這樣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我跟著去不方便吧?"硃砂沒有不識相地硬要跟,而是很乾脆的自行離開。
"那我也回去吧,畢竟是和你們有關的事情。"夕雨也接著朝他們點了點頭後,接著就離開回宿舍住處了,至於範統就跟月退一起到常常跟珞侍約會的餐館等候了。
幾天后,夕雨收到了一個消息————沈月祭壇的王血注入儀式。
據說這個儀式跟新生居民切身相關,因為它牽涉到水池的復活功能。由於上次注入王血的效果已經快到期了,如果不重新註入一次,水池的復活效果就會消失,新生居民死了也就無法重生了。這個儀式對東方城跟西方城的落月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儘管他們的立場敵對,還是得合作一下,反正注入過一次後就很久不必再見面了。
之後,他也聽說了範統和月退在珞侍的邀請下,成為了珞侍的名義上的隨從,實際上似乎是想調查一些事件,也就是有關於據說兩年前突然就消失的暉侍事情。
然後夕雨又從月退口中得知範統這次又被綾侍抓去“綁架”了,好在音侍及時出現救了他出來.......雖然夕雨很想跟範統說由於你現在的“外表”長得很像那種可以讓人隨意欺負、很弱的人,不如乾脆每天走在路上給人綁架就算了,但還是算了吧,畢竟這是他自己選擇要過的生活方式,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他也不會露出他的真實面目。
王血注入儀式,就如珞侍所說,是個很重大的儀式,隨著時間迫近,東方城裡也常常聽到人談論了,夕雨和月退他們在上學的路上,學校裡都會聽見別人的討論,似乎大家也對這件事情頗為關心,畢竟新生居民的人口比例佔多數,而這是與他們切身相關的事情。
不過,原生居民其實也會在意這個儀式,有些人是以比較友善的態度來看待新生居民的,有些人就不是了,夕雨還曾經聽到有人明目張膽在人來人往的地方表示希望儀式失敗,這樣新生居民就沒有不死之身了之類的話,由於說話的人是原生居民,也沒有人敢對他怎麼樣,以免在那過度保護原生居民的法令下吃虧。
"落月那邊不是主張停止沈月的運作,不要再迎接新生居民到幻世來的嗎?那麼,他們真的會配合這個儀式?"這是不少人都有的疑慮,在對抗沈月的主張上,東方城與西方城是相反的,那麼,不希望這個制度延續的西方城那邊,照理說應該會拒絕這次的合作才對。
"可能新生居民在落月那邊已經有不小的勢力了吧?為了自己生存的權利總是會抗議施壓的,他們似乎也只是不希望新生居民再進入幻世,保障現有的新生居民,還是必要的吧?"對於不太了解西方城情勢的東方城居民來說,也只能這麼猜測了,至少目前為止沒有聽說任何西方城拒絕配合的消息。
大家會時常談論這件事,多半也是對王血注入儀式能否順利進行的不安。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件事情掌握在高層的手中,他們無法接觸也無法影響,那是一種自己的命運被別人左右的感覺,無法靠自己的努力獲得想要結果的事情總是讓人沒有安全感。
這種人心惶惶的氣氛,大概要等到王血注入儀式落幕才會停止了。
幾天后,由於夕雨沒有跟隨範統他們去沈月祭壇,雖然珞侍也讓硃砂同行一起去、也想邀請夕雨他也跟來,但夕雨拒絕了,原因是————既然新年參拜時抽籤到風調雨順一時,他就不想增加麻煩就好了,雖然珞侍他們聽了後嘴角抽了抽、沒說什麼,也就不強逼他跟去了,然後就目送著他們上車出發前往沈月祭壇了......
"......祝福你們一路順風吧,總覺得從現在開始,有點麻煩了啊。"不知道是不是夕雨的錯覺還是他的直覺,他總覺得這趟之後就會發生越來越多的事情。
結果,事實證明,他的直接超準。
王血注入儀式似乎出了意外而失敗,珞侍也行踪不明。頓時間,東方城城里西邊的水池也出現了許多重生回來的跟隨行人員,各個都說得很驚險的樣子。
由於一片混亂,夕雨也覺得最近可能會不太和平,因此在聽說了接下來可能要和落月的人打仗,便決定趁這時候消失一陣子好了。
所謂的“消失”,也只不過是暫時沒和範統他們碰面,就連他們因為找不到自己而用符咒通訊器打過來時,夕雨也沒去接,畢竟他不想捲入戰爭,就只好在城外的虛空一區露宿好了,反正他生前也是住在森林,對於周圍可能會時不時出現凶險的魔獸也不在意,反正只要一來,他就只是需要拿自己畫好符咒的爆符轟炸它們就好了。
就這樣,夕雨在虛空一區待了幾天、直到開戰當天,他悄悄的來到了旋流四區,也就是東方城與西方城領土的交界處,看見雙方都帶上了各自的軍隊。
同時,他也看見了西方城的皇帝是個和月退長得有些相似的臉,然後.....在他的指示下,西方城軍隊的前陣突然淨空了一塊區域,緊接著魔法陣運轉浮現,一個瘦小的人影便以受縛的姿態孤單地出現在魔法陣的正中心,被魔法定在空中。
這事東方城的人沒有預料到的狀況,當看清楚那名少年的面貌時,所有人都震驚了,就連夕雨也有些驚訝。
"珞侍大人!"
"真的是珞侍大人,怎麼會......"
是珞侍,原來他消失的這幾天,是被西方城的人擄走了。
然而,在西方城皇帝、也就是名為恩格萊爾的手輕輕做出指示後,就連夕雨也一時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魔法陣附近的士兵便齊一朝著那半空中沒有抵抗的少年射出了光箭。
朝前方空中交錯而出的光束本應是賞心悅目的景色,但當那些致命的光無情地貫穿珞侍的身體,帶出一片鮮紅的血液時,隨著少年失去魔法支撐的身體的墜落,染上了血味的空氣,也從驚愕的冰寒轉為憤怒的熾熱。
場上依然還能聽到恩格萊爾輕笑的聲音。
"開戰與否,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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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珂 2020/01/19 凌晨12.08a.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