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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師父的請託
我在回去夏露小姐家的路上,一直很不安的回頭看來時的路,或者是不時的瞄幾眼道路兩旁,我也不想這麼神經質的一直注意四周,但我真的很怕那小偷會突然跳出來。在看見夏露小姐家的藍色屋頂時,我突然想起脖子上的痕跡要是被雷諾伊看見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雖然那小偷很欠揍,但我不太想看見雷諾伊拿著他的劍去刺那小偷。
殺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因為給雷諾伊看見可能會被他逼問,而且我本來就應該待在房間的,所以我還是翻窗子進屋裡去。在我坐在窗台上把腳上的泥土拍掉時,門外非常剛好的響起了敲門聲。
『叩、叩』
…雷諾伊你一定知道我出去了,不然怎麼那麼準時的在我回來的時候來我房間敲門啊?
「雷諾伊。」我繼續坐在窗台上拍掉腳上的泥土,不打算躺回床上裝做我一直都在房間沒出去過,反正他都知道了,裝下去也沒有用,「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沒發生什麼事…」他一定會問我為什麼要偷偷跑出去,為了減少被他發現脖子上痕跡的機會,我還是快點把他打發走比較好。
「闇,你終於回來了,奈爾說有事要找你,要你等一下穿好衣服再出來…呃,奈爾?」隨著開門聲而來的是雷諾伊的聲音,但他還未說完就聽見門板撞上牆的聲響。回頭一看,雷諾伊握著門把將門大開直到撞上牆,他也跟著往旁邊移動了幾步,直到師父進來我才知道他剛才是在讓路給師父。
「沒關係,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現在說就好,而且我和風等一下就要走了。」師父拍拍雷諾伊的肩膀無所謂的說道。
等一下就要走了?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一片濃重的深藍色,像絨毯一般覆蓋整片天空,天空沒有任何雲朵,只有一彎月亮鑲嵌其中,揮灑著淡淡的微光。這怎麼看都還是大半夜吧?就算趕路也不是這樣趕的吧。
「別再看了。」師父往我的頭上一拍,害我差點從坐在窗台上變成跌在草地上,「我知道這時間要走很奇怪,可是因為和人約了明天下午要在烏伊那見面,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唉呀,不是,我跟你解釋這個幹什麼…闇,你先過來一下。」師父先是輕敲自己的頭,然後就拉著我的後衣領叫我過去。
「師父!等…等一下啦,我的肩膀會痛啦…」肩膀會痛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的衣袍被他這樣一拉,脖子和胸前就都露出來了。我掙脫師父的手之後,坐在窗台上拉好衣袍,希望他們兩都沒有注意到…
「真是,這樣就叫痛…咦?你衣袍這裡怎麼髒了?」師父拉起我的右手臂看著潔白的袖子上一小片暗紅色的髒污,「真是,你都十五歲了還把衣服弄得髒成這樣…咦?」因為師父拉起我手臂的動作讓胸前的衣袍一滑,露出了不少繃帶,上面的一片暗紅和袖子上的髒污顏色非常相似。
「…師父,那是血。」我有些尷尬的抽回我的手臂,把袍子拉好。
「…唉,你先去換件衣服,順便把繃帶也換了,等你整理好我再找你談吧。」師父愣了幾秒後便嘆口氣,然後轉身走向門口,在經過雷諾伊身旁的時候他拍拍雷諾伊的肩膀,「那剩下的交給你了,雷諾伊。」
咦?剩下的交給雷諾伊是怎麼回事?!
「呃…好。」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
「等等!師父,你不是要趕路嗎?有什麼事現在說就好,不需要等到我換好衣服再說…」師父你就這樣走了,那就剩我和雷諾伊兩個待在這,而且我還要換繃帶,這樣脖子的痕跡被發現就是幾分鐘內的事了。師父沒理會我的叫喚,在我的大喊中把門關上,「師父──!」
「…」我的右手舉在半空中,愣愣的看著已經關上的門,突然間覺得我的肩膀真的很痛。師父會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理由,不然他不會特地把雷諾伊留下來。
…該不會師父已經知道我和雷諾伊吵架的事了吧?
怎麼想都很有可能,師父有時候會透過雷諾伊來了解我沒告訴他的事情,畢竟雷諾伊一直跟在我身邊,他可沒有,所以很多事情還是雷諾伊比較了解,像是我被其他小孩欺負、玻璃碎片割到腳、唯一一張爸媽的照片不見了、鞋子不見了等等,有時候我明明沒看到雷諾伊在場,為什麼他還是會知道我發生什麼事啊?
不過吵架的事雷諾伊從來都沒和師父說過,那為什麼這次他會和師父說?還是其實…
「我幫你換繃帶吧。」他將兩手搭在我肩上,應該是要幫我脫衣袍,「你確定你要坐在這裡換?」
看來在幾分鐘內會被發現變成在幾秒鐘內會被發現了…
我看了眼我的腳下,一片草地,我還坐在窗台上。在這裡換的確不太好,一不小心會跌下去,我一邊想有什麼辦法說服雷諾伊不幫我換繃帶,一邊從窗台上下來,直到我下來之後坐在床沿他要幫我脫衣袍時我都還沒想出辦法。
「等…等等!」我握住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驚慌的喊到,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在我想著該說什麼來解釋時,我突然注意到他沒拿替換用的繃帶,於是我勉強笑了笑,「你沒拿繃帶和藥是要怎麼幫我換?」
他挑了挑眉,說:「那你自己先脫,我去外面拿繃帶和藥。」
「唉…暫時安全了。」在他走出去關上門之後,我鬆了口氣,但是想到他等等就回來了,便不自覺的又緊張起來。
現在怎麼辦?我有些喪氣的思索著,是要等他發現還是我自己說?等他發現的話他大概會很自責他沒在我跑出去的時候跟著來,我自己說的話他還是會很自責他沒跟著來…
「唉…」就在我幾乎要放棄決定直接告訴雷諾伊的時候,我瞥見牆邊的椅子上有個很眼熟的東西,一張張淡黃色、長方形的紙整齊的疊放在椅子邊,上面還有奇怪的塗鴉,那好像是我本來應該在衣袍裡的符紙…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走過去看,真的是我的符紙,邊上還用一柄小刀壓著,似乎是怕會被風吹散,這柄小刀也是本來應該待在衣袍裡的。
我把它們收近衣袍裡的時候,有一瞬間閃過拿符紙對付雷諾伊的想法,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我平常那樣子也只是嚇嚇他,不可能真的拿符紙對雷諾伊。雖然我聽說過曾經有操靈師用符紙處決了自己的侍神,原因好像是因為侍神在未解除原先侍主契約的情況下與另一位操靈師締結契約,也就是背叛。
不論如何,我都不希望我哪天會需要用符紙處決自己的侍神。
我怎麼會想到處決侍神的事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怎樣不讓雷諾伊發現…
『喀…』
「咦?」
「…我去了有點久,夏露小姐說她找不到繃帶,還好她最後在櫃子角落的小箱子裡找到了…」雷諾伊拿著一小捲的繃帶和一個深綠色的小圓罐,似乎是藥膏一類的東西。他進來的時候沒有看我,一邊說一邊把門關好,當他抬頭準備幫我換繃帶的時候,他愣了下。
「…你幹麻要面對著椅子站著?我想你應該知道椅子是要拿來坐的…等等,還是其實你是要把椅子搬開?你搬椅子要做什麼?要搬可以等到我回來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亂動…肩膀受傷就不要亂來,知道嗎?」他唸了一長串的話,我只記得前面幾句和最後一句,其他的全部左耳進右耳出。
他一邊碎碎念一邊不顧我的意願把我推回床邊壓著我坐下,我怎麼不知道原來雷諾伊那麼囉嗦,簡直比我媽還要囉嗦。
唉…安靜的雷諾伊去哪了…
「…嗯。」聽見他似乎問了句話,我隨便回應了一聲,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卻聽見他發出疑惑的聲音。
「…闇,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他站在那張椅子邊皺著眉頭問我,我突然回了神,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我剛剛問,你搬椅子要做什麼?」
「呃,我看到椅子上有我的符紙和小刀…」
他想了不到一秒突然一拍額頭,低聲的唸了句:「啊,我忘了是我把那兩樣東西放在椅子上的…」
「…」我沒說什麼,突然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我們倆都靜默不再作聲,感覺空氣開始變得沉重,因為安靜而感到的不安化成了我手心冒出的冷汗。
「你…」在一陣不算久的靜默之後,我倆同時出聲。
「…」又同時沉默。
雷諾伊低垂著頭,突然一屁股坐在那張椅子上,一會嘆氣一會抓抓頭,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抬頭看著我,「你還在生氣?」
「咦?」這突然冒出的問題是怎麼回事?
只見他又低頭兩手握著繃帶和藥膏放在腿上便逕自解釋起來,「奈爾知道我和你吵架,那時候我知道你從窗戶翻出去,本來想追上去,但奈爾告訴我讓你靜一靜,你等等自己就會回來。」
「師父怎麼知道?」我們倆在房內的說話聲應該不足以傳到屋外讓師父聽見。
「我離開房間關上門之後就看見奈爾站在門邊,他說我說話很少這麼大聲,於是問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他的態度明擺著很確定我和你吵架,所以我只好都說了。」
原來真的讓師父知道了…那他讓雷諾伊幫我換繃帶就是要我們合好?
「所以你還在生氣嗎?」他看著我問,問完眼神卻又飄向了別處,「…對不起。」他低下頭,如海般幽深的藍髮隨著他的動作遮住了他的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在遇到那小偷之後,這件事早就已經不是問題了。我看見髮絲下的紅眸似乎有些期待的看著我,「…我早就不氣了。」雖然有一部分是在氣我自己,但還是別說出來讓他擔心好了。
隨後,他的紅眸微瞇,我看見在他臉上綻放的淡淡的笑容,像鬆了口氣,也像是安心的笑容。
太好了,合好了。
「那我幫你換繃帶吧。」我還來不及高興我們兩終於合好了,他就從椅子上起身,拿著繃帶藥膏就往我這走來。
我都忘了還有這問題…
「對了,雷諾伊。」我在他幫我換繃帶前叫住他,「你知道師父找我是要說什麼事嗎?」師父這次挺慎重的,不知道是要找我說什麼事。
雷諾伊皺眉想了會,回答:「我不大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和本家有關的事,奈爾還唸了幾句什麼事情有些麻煩、他無法回去之類的。」
本、本家?!
我很驚訝,我們這村子或者說這支系還有和本家聯繫?早在百年前本家幾個較有勢力的人因為意見不合而各自分家,變成了現在的支系。聽說本家已經沒多少人了…不過再怎麼少好像還是比我們村子多的樣子。
不過師父說無法回去是無法回本家嗎?而且事情有些麻煩又是…
「你換個繃帶而已是要換多久啊?」我因為聽見聲音而抬頭看向聲源,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門口,臉上很是不耐煩,看來師父真的很急著趕路,「都過半小時了…算了,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直接在這裡說吧。」
於是師父靠在門邊、兩手抱胸,一副準備教訓人的模樣開始說他找我要做什麼:「本家那邊說要各支系回去一趟,家主在幾個星期前過世了。」我一臉震驚的看著師父,他不理會我的驚訝繼續說,「是壽終正寢,聽說死時一臉的安詳,嘴邊還帶著無憾的笑容。」
師父閉眼伸手撫弄著自己的頭髮,「不過他都一百零三歲了,再不死都成老妖怪了。這趟回去好像是要選出新一任家主,大概又會出現爭權奪利的場面…唉,怎麼想怎麼煩人啊,所以…」師父走到我面前,兩手搭在我肩上,眼神堅定,「你代替我去吧。」
「…」一下子接收太多資訊,我的腦子轉不過來。
「…等等,師父你和家主的關係是?」
「關係很遠的遠親。」
「…我不是問這層關係。」
師父挑了挑眉,疑惑道:「不然你是問哪層關係?」
「呃…師父你怎能說人家是老妖怪…」
師父突然一拍我的頭,罵:「臭小子,沒大沒小,老妖怪是你能說的嗎?」我只能抱著頭喊痛,師父一開始說的人是你不是我啊,而且你也不能這樣喊人家吧…
我還在揉著發疼的頭,卻看見師父反常的嘆了口氣,露出了不知道是懷念還是沉思的表情,「我和家主是朋友。」沉默了許久後師父用一種不大情願的表情說道,「我和他算是忘年之交吧,幾年前我還常常回去找他,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就不常回去了,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啊…」師父一邊揉著頭髮一邊嘆氣,他的頭髮都給他自己揉亂了。
「師父。」在師父看起來一臉不耐煩的時候叫他似乎不太好,沒想到他只是比了個手勢讓我說,「家主的名字是?」
師父皺眉:「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又忘了?」
我覺得有些委屈,師父你根本沒和我說過,你只大略說過本家和其他支系關係不太好而已,其中我連一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沒說過。」
「咦?」聽我這麼一說,師父也開始懷疑起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我真的沒和你說過?」
我點點頭。
師父偏頭左思右想了一會,似乎是在搜尋他確實有和我說過的記憶,不過他想了幾分鐘還是沒有結果,最後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家主的名字叫做伊月。」
一月?
「不是一月,伊是烏伊那的『伊』。」
「…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師父又用力的一拍我的頭,我差點從床沿往前跌到床下去,「你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了,誰看了都知道。」
「…」我轉頭看雷諾伊,他動也不動的,只是默默的將視線移開。
連…連雷諾伊都這麼認為嗎…
在我沮喪個幾秒之後,我決定不理會這個問題,再次抬頭問師父:「那師父你為什麼要我帶替你回去一趟?」
「這個…」師父皺起了眉,面有難色的摸著下巴,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這不禁讓我想到師父該不會和本家的人有過結,「嗯…對了,你們兩合好了沒?每次你們吵架都可以一個月不說話,兩個人明明都想道歉,卻又因為自尊而拉不下臉來,你們不著急我在一旁看了都覺得著急啊。」
「師父你別轉移話題。」
師父越是不說,我就越覺得不對勁,師父的人際關係都挺好的,我目前見過的人之中,他和什麼人都處得來。雖然支系和本家的關係都不大好,但如果師父和家主真是朋友,那本家的人應該不敢對師父怎麼樣才對,那為什麼不回去?是怕傷心嗎?
「你這小子,真不給師父面子…」師父碎唸了幾句便轉身揮揮手打算要走,「不過看樣子是合好了…好啦好啦,不說了,我和風要走了,你要保重啊。」
「師父。」
「嗯?」師父回過頭,用一臉『有話快說』的表情不耐煩的看著我。
「你去烏伊那要做什麼?」
「你是怕老公外遇的妻子啊?問那麼多做什麼。」師父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轉過頭之後還是回答,「是委託。」
「委託…」我皺眉,師父已經很久沒有接委託了,除非是村子裡沒什麼人敢接的委託他才會接,每次我都要擔心他會不會一去不復返。
「那…是什麼委託?」
「小孩子別管那麼多,我走了。」師父丟下這句話就揮揮手,完全不理會我的叫喊走出門外,不過我也沒追出去的打算。如果師父敢接那個委託,就表示他有完成的把握,不然他不會去接。
『如果因為委託送命就太笨了,要懂得了解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在執行委託中逞強只是讓自己離死亡更進一步。況且,錢是可以再接別的委託賺回來的東西。』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師父接委託,當時我很擔心,一邊忍著淚水一邊死命拉著師父衣服不讓他出門,最後師父告訴我這幾句話,我才終於放開。
「雷諾伊。」
「嗯?」
「你在別人面前好安靜,簡直回到了以前對我的方式。」我轉頭疑惑的看著他,他該不會只在我面前才這麼囉嗦?
「侍神是輔佐侍主的存在,在侍主尋求意見或下命令時予以回應,其餘時候皆在一旁待命…不過後面我沒遵守就是了。」他暗紅色的眸子看向別處,臉上的表情非常鎮定,不過我好像從他的髮絲間看見他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呃…雷諾伊你在臉紅?」
「…咳!別說這個了,我幫你換繃帶。」在非常明顯的紅著臉咳了聲後,他又伸手過來要幫我脫衣袍。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抬頭對他一笑:「好,那你先出去,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然後趁他還在愣神時把他推出房外。
「咦?咦?!」他在門外驚訝出聲,然後似乎慌亂了幾秒,「你自己沒問題嗎?」
「嗯。」我靠著房門回答。
在沉默許久之後,我聽見他有些擔心的說:「…那真的沒辦法再和我說。」
確實感覺到也聽見他走了之後,我鬆了口氣,不過我又有些擔心,擔心的不是脖子的痕跡會被發現,我擔心的是師父。
「唉…師父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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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自己挖洞給自己跌
明明不懂家族什麼的卻又寫出來
可是之前有提過 不寫就...
其實這次這篇我沒寫道預計想寫的地方
本來是想寫闇換完繃帶的
可是不知不覺就越拖越多
所以...被我省略了(咦?!
那以下是寫文寫到一半冒出的東東(別轉移話題!
我躺在草地上感覺頭些昏,用手遮著額瞇眼看著非常刺眼的太陽,突然感覺到身上的重量非常的札實,我喚了聲:「雷諾伊。」
「嗯?」他用兩手撐起身體,髮上還沾了不少泥土碎屑,眼神有些迷茫,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
「別壓在我身上…」我有些喘不過氣的說道。
「…啊,弄痛你了,對不起。」雷諾伊趕忙從我身上移開,還一邊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受傷,他把臉湊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臉上的紅暈是擦破了皮。
坐起身之後我無奈的報怨:「就算是因為有球朝我飛來也不用這樣把我撲倒吧。」
「可是保護侍主是侍神的職責。」他講得非常理直氣壯,我無法反駁…
「…我知道啦。」
「闇!」他突然往旁邊一瞥,又一次驚慌的將我撲倒。
「雷諾伊!」
請回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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