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直有人告訴我：小魚，幸好妳已經從日本回來了！
是啊~~雖然我回台灣已經是兩個禮拜前的事，但還是很慶幸自己沒有遇上這場浩劫。
日本長久以來就為了地震等天災做好準備，但擋得了地震卻擋不了無情的水。盡了人事，也僅能聽天命，只是這次老天似乎鐵了心...
為他們祈禱吧！
我回來了，
所以，我的故事也回來了。
來一起為第一部倒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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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來到未來，歷經了許多事後，我就常思考著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有災厄？
通往水源的路上，一批批的死屍排山倒海撲來，然後被我的光淨化。看著這些七零八落、臉上還留著生前最後一刻痛苦扭曲表情的死者們急欲解脫的模樣，我又再次問起同樣的問題。
這世界發生過動盪、分合不只一次，當年的神魔大戰何其慘烈，但為何沒有災厄這種東西，反倒是在我那和平盛世出現？
災厄，你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狹窄的走道在我發悶思考時也到了盡頭，類似玻璃、晶體破碎聲伴隨著此起彼落的吼叫從那裡傳來。
我收起心神緩下腳步，急行的步伐最後停在洞口，然後目睹裡面的情況。
洞裡的環境與當初發現災厄的洞穴有些類似，地面上被一池偌大的清泉瓜分了大半，而泉水則是從山壁上的無數穴孔流出，匯集至此，再由池底的人工水道流往城鎮。
而今，山泉不再流動，從出水口至池面被一片厚冰層覆蓋，池邊也築起冰壁阻礙死屍們跨越。而這一代的寒冰騎士---葛蘭•寒冰死守在冰壁前，以不斷製造的冰層、尖錐阻擋並抵減敵人。
他半跪的冰層上，一手將寒冰神劍插在地面，藉此支撐傾斜的身軀，右腰際有道很深的傷口正是造成他無法行動的主要原因。毒素侵蝕的痛讓他眉頭緊皺，卻仍不減他冰冷、銳利的視線與入侵者們對峙，不，是與大群死屍中，靜立的男子對峙。
陌生男子感覺到我，轉頭看過來。
他看起來很年輕、深遂的五官鑲嵌在一張俊俏、削瘦的臉上。若是還活著，鐵定是個迷人又貴氣優雅的傢伙，只可惜，蒼白、泛青的膚色、黯淡的眼瞳、深紫發黑的唇瓣與濃重的暗屬性都再再顯示他已經往生了。現在操控他回視我的，是盤覆其體內的黑暗元兇。
「你是誰？」好聽卻空洞的聲音毫無抑揚頓挫地問道。
「好久不見，災厄。」我揚起一抹弧度：「我們有百年沒見了吧？」
他停下手邊的攻擊，沒有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困惑：「百年？」
看來，時間摧殘的不是只有活人的歲月，也包含了牠的記憶。
「我們出現在你面前，毀了你第一件龍屍作品，還記得嗎？」我從容地提醒牠，當著牠與大群死屍的面走向寒冰。我知道牠正為我的話語而困惑，暫時不會攻擊。就算牠真的攻擊，難道我就會怕？
大部分的死屍在我經過時本能地後退、遠離，有幾隻不長眼衝來的，下場就像是通道裡那群擋路者一樣，被我瞬間淨化得乾乾淨淨。
邊留意著災厄的反應，我來到葛蘭面前，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愕然，彷彿在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結界被破的事大家已經知道了，只是我比其他人來的速度快一點。」我邊檢查他身上的傷，邊解釋：「蕾妮已經去搬救兵，估計很快就會到，但是你的傷勢等不到他們來，必須馬上治療才行。」
他將自己的傷連同四周的肌膚、血管一起冰凍住，止血之餘也抑止毒素蔓延，但這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因為冰融化後劇毒照樣會擴散，而且屍毒很難清理，必須耗費比平常多一倍的光屬性才能治療完全。我皺眉，伸手往他傷口的地方覆上去。
葛蘭突然握住我的手中斷治療。他搖首：「我還可以再撐一會兒，先解決牠。」眼角掃向面無表情的災厄，低聲道：「不能讓蕾妮看到他現在這樣子。」
他？
見我不了解他的意思，於是葛蘭花了點時間告訴我一件他們隱瞞蕾妮許久的事。
「...因此，即使再出現，他也不會是原來的那個人，甚至有可能會成為災厄攻擊她的弱點，所以當時我們一致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事情真相。」他黯然地說完後看著我，彷彿也希望我幫他們保守這個秘密。
我神色複雜地看了不遠處被當成傀儡的男子一眼。那模樣不論是誰看了都難過，更何況是如此重視他的蕾妮？只不過---
「你們都太小看她了。」蕾妮很堅強，當初你們都認為他死了的時候，她深信他會歸來；即使知道你們立空墓的目的也還是一直等待，即使最後得到的是具遺體她也可以承受。
她要的，僅僅是一個結果、一個答案。但你們這樣隱瞞她，我就不知道當她發現真相時，會不會更難過了。
災厄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牠眼底的困惑從看到我施放聖光後漸漸消失，表情也愈發嚴肅。
牠道：「在遙遠的記憶裡，的確有一個男人，帶著他的夥伴出現在我面前，當時的他身上散發出濃重的敵意，才剛見面就想毀滅我。你的模樣、動作跟他非常類似....你們是什麼關係？」
蠢問題。「我就是他。」
災厄愣了愣，否認我的說法：「人類的壽命有限，而他是人，所以你不可能是他。」
「為何我不可能是他？」我嘲諷地看著牠：「在過去，我無法消滅你，所以我追來這時代彌補當初的錯誤。」
牠的瞳孔收縮了下，因我的回答而震撼，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滅我不可？」牠的眼底蓄著不解：「就我對人類的了解，你們一向是記恨又記仇的種族，所以你們想殺我的原因我懂，因為我奪走了你們重要的東西。但你呢？我有搶走你什麼東西嗎？為什麼你這麼執著要毀滅我？」
聽牠這語氣，反倒像是在控訴我對牠死纏爛打一樣。
我沉聲道：「因為你想摧毀這個世界，你的出現為這塊土地上的生靈帶來大量的死亡與不幸。」
「原來你是來伸張正義的啊？」牠冷笑：「抱持著所謂的『正義』來討伐我的大有人在，我還以為你比較特別，原來你跟他們都一樣！」
「什麼？」
「一樣的自以為是！」
我瞇起眼，生平第一次受到這樣指責讓我非常不滿。
「每個來討伐我的人類，都聲稱自己是為了正義、為了地上生靈的存續、為了阻止世界末日....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多少就有多少，最後呢？還不都被我侵蝕成同類，反過來毀滅那些他們當初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人事物！你們所謂正義究竟是什麼？隨著自身立場不同而改變的正義又有哪裡公正了？」
牠張開雙臂，闔上雙眼，唇邊的冷笑轉為另一抹意喻不明的神秘：「我，誕生自黑暗，創造屬於自己的同伴是天性使然，我不認為這麼做有哪裡不對！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我沒有吃掉你們，你們仍在，只不過轉為另一種形式，不用為飲食生計操煩、不會時時刻刻擔憂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也不會再痛苦.....這樣的型式又有什麼不好？是你們自己不願意接受改變，還反過來指責我，這是正義嗎？」
原來....災厄已經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呀！可以若無其事的黑白顛倒，還說得頭頭是道。
「呵....我不管你是如何得到這樣的結論，但要跟我討論公正之前，你是不是該檢討一下自己？難道你都沒有發現我們雙方打從一開始就不在同一座天枰上嗎？你說你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創造同類，但你對同伴的態度又是如何？強要他人加入，加入後又不好好珍惜，把它們當作當棄子、工具使喚，也不曾為了它們的犧牲難過。你要的到底是同伴？還是奴隸？如果你只是為了蒐集而征服，那我相信沒有一個人類會想當你的同類，因為那不是同伴，而是玩具。」
從他大把大把撒兵、用屍海戰術，以及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我們破壞牠的人偶們的態度看來，牠根本就不曾給予這些死者們尊重，像是在使用源源不絕的消耗品般，用壞了就丟，連眼都不會眨一下，所作所為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他前面那番話裡有多少真實在裡面。
當大家都沒有腦了嗎？承受轉變的莫大痛苦只為了作賤自己去給牠當奴才？誰會願意啊！
「那是我們看事的角度不一樣。」牠冷冷的回道：「作為我的同類，繼承我的想法，我可不曾聽過它們有任何抱怨。」
「你有給過它們抱怨的能力嗎？你根本就不曾給予它們自我意識，又怎會聽到它們的心聲？」牠的思維與想法真是令我作噁！「你的想法我不會認同的，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我一定是哪根神經短路了，才會在這裡跟你廢話！
就算不為他人，於私我也有理由摧毀你。
你毀了蕾妮的人生，害她至親慘死、讓兄妹倆流離失所，這些帳我通通可以跟你算！
是的，我們是很愛記仇的種族，你加諸在我們身上的痛苦，我們巴不得加上千倍、萬倍利息還給你，如果以牙還牙可以讓你獲得報應、可以讓大家好過的話，我絕對會跟你算到底！
但事實上，算這些帳對你來說卻是不痛不癢、半點威脅也沒有，對現況也不會有任何幫助。
所以我不打算跟你廢話，戰吧！
我快速聚集起光屬性。
「看來我們的對話結束了。」牠裂嘴笑道：「比起那些不成氣候的聖騎士，我挺中意你和那位死亡君主，我一定要讓你們都成為我的夥伴！」
四周的屍群暴動起來，全朝我和葛蘭衝過來。
「不是跟你說過，你那不是同伴，是玩具！」我將葛蘭護在身後，讓聖光爆發，以我為圓心向四周炸開，只見高濃度的光席捲著高熱焚風，將衝殺而來的敵人皆予以殲滅。
洞穴內被照得宛若白日，屍體只要被波及，立刻就崩解、化為灰塵與碎片消失不見。
一般人在這麼亮的光線下視力會受到阻礙，但對我卻毫無影響，我依然可以知道災厄沒有毀滅。在我釋放強光的瞬間，那傢伙也張起一面對等質量的暗黑障壁保護自己。
大意不得！我立刻聚集起另一波光屬性，趁光線尚未消滅前朝牠擲去。
光球擊破仗壁，但仗壁後頭卻沒有預期的人影。
「嘖！」我立刻擴張感知，開始搜尋。
第一波光線弄得太強烈，四處都是光屬性與熱量，不只冰層開始融化，屬性太強也讓我在辨識上有些滯礙。
「真是會躲！」牠還是老樣子，喜歡將自己藏得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但就算牠再怎麼躲，依附的可是會懼光的屍體，遲早會崩解，周圍屍群也都被我解決殆盡。在無屍可用的情況下，我倒要看看牠能撐多久！
我提高警覺嚴正以待。
身後沒有動靜，我抽空感知了一下，卻發現葛蘭的臉色慘白。他低頭看向傷口，上頭的冰已經遇熱溶化，握劍的手一鬆，向後傾倒。
「葛蘭！」我趕緊伸手扶住他，避免他跌落冰融的池裡。
他身上的毒素擴散，順著血管蔓延開來，我趕緊將手裡已經聚好的屬性轉為治癒術注入他體內抑制！
「葛蘭！葛蘭•寒冰，醒醒！別在這時候昏過去啊！」我搖著他，擔憂地喊著。他不能昏啊！若昏了，我豈不是要一邊對付狡猾卑鄙的災厄，一邊照顧他！
開什麼玩笑！我答應過蕾妮要帶你回去，你如果有什麼閃失，我要怎麼跟她交代！
注了兩記中級治癒術和大量的光屬性後，他的情況才開始好轉，現在沒有空專心幫他把毒給逼出來，只好暫時先提高他體內的聖光的含量了。
「嗚....」搖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呻吟的聲音。還能出聲，還好、還好！
像是正在發高燒的病人，兩頰因為高熱而潮紅、額角還沁著冷汗，他眉頭緩緩皺了皺，才吃力地睜開眼。
這時候我發現一件事：這孩子長得還真是清秀、漂亮！
如果不是這麼近距離、這樣仔細觀察他，我也不會發現！小臉、細眉、丹鳳眼，細挺的鼻樑與果實般飽滿的唇瓣，一整個標準的美女長相。大概是因為身為寒冰騎士的緣故，平時老擺著一張冰霜冷臉，再加上短到不能再短的髮型與帥酷的穿著，根本不會讓人刻意把焦點放在他的臉蛋上。
葛蘭•寒冰有著一張性別模糊，稱得上是美人的臉蛋，還不是普通美而已！是在我嚴格審美觀檢閱之下還能稱作美人的那種美.....他為什麼是男的？浪費！真的是太浪費了！
如果這世上的美女人數有限，他就浪費掉一個配額了！
....先聲明，我是單純的欣賞與評論，半點出櫃的意思也沒有！真的！
葛蘭的視線望我呆了好一會兒才聚焦，我見他有了反應，立刻問道：「你醒啦？感覺怎樣？」
當我正為他甦醒而鬆了口氣時，他突然臉色一變，同一時刻，我身後起了一陣惡寒，迅速回身，雙手凝聚光，但葛蘭的動作比我更快！他迅速撐起上身，一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劍就往我背後用力擲過去。
光中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朝我們衝過來，而葛蘭的劍，則是直取黑影的面門！
然而，就在兩者接觸的瞬間，黑影突然像條蛇般扭曲身形，與寒冰神劍擦身而過。
我沒有時間訝異，原本我就認為對方接下來是直接攻擊我，光球立刻成形準備好要反擊。黑影來到我們面前突然偏了方向，牠選擇將虛弱的葛蘭擊飛出去，而我手上的光則在同一時刻不偏不倚地打進黑影的體內。
沒時間訝異他攻擊的對象不是我，立刻回頭，卻目睹葛蘭落水的情景。
「糟了！」剛剛擲劍的動作已經用掉他僅存的力氣，體力還沒恢復的情況下落水根本是送死！
看著他連掙扎都來不及就被擊昏沉入水底，我趕著要跳下去救人，手腕卻被人從後方扣住。
等不及聚光，我憤怒地舉起另一手握拳往身後揮去。當拳頭打在一張毀了大半的英俊臉孔上時，牠的模樣印入眼簾。他的臉有大半被灼焦、血肉糢糊，身體上也有大片大片的焦痕，可見第一次攻擊時沒能完全躲開。
扯開另外半張還算完好的臉頰，牠對我揚起得意又扭曲的詭笑：「我贏了。」
贏了？什麼意思？順著牠的視線再轉回池面上時我愣住了。
就在葛蘭落水後沒多久，清澈的泉面突然冒出一絲又一絲、如同黑蛇般的細線與汙點，接著，整個水面開始變色。
那些黑液參雜著葛蘭的血從傷口滲出，污染整座池水！
「多虧你剛才沒有完全治好他的傷，我才能這麼順利地達成目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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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開開心心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時，肩膀被人點了點，回頭。
格：小魚，我發現了一件事：打從妳從日本回來以後，妳變了...
魚(滿臉問號)：變？變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哪裡變？還是一樣圓啊！哪裡變？
格(一臉凝重地拍著我的肩)：是變了.....性格變態了。
魚(滿臉震驚)：你、你、你說什麼？我變態了！.....怎麼可能！我又還沒開始虐待你，哪裡有變態？
格(凝重x2)：因為妳在故事創造出那種角色(指著遠處正在卸妝的某兩人)，故事角色可以反應作者的心境，所以我覺得妳的個性已經開始扭曲了。
他的意思是我不該讓性格扭曲跟男身女相兩種元素加進來嗎？
魚：有何不可？我覺得挺好的啊！
格：哪裡好！
魚：怎麼不好！性格扭曲的人虐起人來爽快，比讓你來虐還要更理直氣壯，要多變態就可以有多變態；男身女相是因應吾命世界裡男女比例失衡而產生的必然選擇。為了讓之後的故事更熱鬧一點，這些元素都是不可或缺的。
格(搖頭)：不，妳搞錯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你怎麼找這麼顯眼的人來演？姑且不說長得很花美男的葛蘭，另一個呢？妳不是說我跟他不會在戲裡碰面嗎？那他怎麼跑出來了！還有，都已經化妝成死屍了，怎麼可能還這麼亮眼？妳說妳到底有什麼企圖！
喔....看來某人的"警報系統"又開始運作了。
魚：我是說過你不會跟那個角色碰面，可沒說過你不會跟飾演那個角色的演員碰面啊！你現在面對的是你的敵人災厄，而不是蕾妮思念的那個人。再者，化妝師有忠實改造他，但為了日後有跡可循，我不能讓他外表差異太大。都已經改造很多了還是讓你覺得太吸睛、不像個死者，我也沒辦法！
格：妳可以讓他的外表再腐爛一點，畢竟故事裡面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魚：正確來說是5年，但爛得太嚴重只會讓人覺得噁心！再者，都被敵人老大看上了，模樣還破破爛爛的豈不是很『沒般』(台語)？
格：....
見他無話可說，我繼續把剩下的東西收一收，背起小背包下班了。
魚(回頭)：對了！忘了糾正你：你剛才說我個性變態這點是錯的，因為....(奸笑)我•還•沒•開•始•變•態•呢！敬請期待！
夕陽斜照，把小魚的影子拉得攏長，尤其是魚尾巴的倒影，扭曲地宛若撒旦的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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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1-2-13 20:32:17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