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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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5/13:育兒記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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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6-29 20:08:27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瑞娜最初 發表於 2021-6-28 21:55
每隔十四天來看零大的文好像已經養成習慣了٩(˃̶͈̀௰˂̶͈́)و嗯就是這樣我會繼續保持的(⁎⁍̴̛ᴗ ...

這還真是優良的好習慣,請繼續保持喔!我會儘量維持穩更的

黎那種態度只要是關心他的人都會很生氣吧,這樣實在不是很好,不要挑戰別人的底線啊不然哪天被揍都不知道!

黎:有人揍得過我嗎?(挑眉

本體:孩子你搞錯問題的重點了⋯⋯(扶額

已經畢業的我仍舊無法體會放假的快樂,我再一個月就要考試了啊嗚嗚嗚我不想讀書不想考試!!!(趴桌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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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12 19:01: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零七章

  環顧四周,確認全數殲滅後我垂下劍,「今天就先這樣,收兵。」

「是的,隊長。」一旁的斐烈收起武器,轉身去通知其他人。

  距離解開封印的那天已經過了快兩個月了,在我傷口痊癒後我們就正式宣戰。對方也很爽快的接下戰帖,他們散佈在各地的據點紛紛派出了為數不少的兵力,想要借此將我們打的潰不成軍。不過斐烈在被抓走的那幾天已經將他們的據點摸出了大概,外加沙利葉也帶回不少情報,所以我們才有辦法在他們大舉進攻前將他們殺個措手不及。

  今天攻下的是一個算是中型規模的據點,其它地方也陸陸續續攻破幾個重要據點,估計他們在喪失這些據點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度出手。

  不過我方人馬也並非沒有折損,一部分年紀尚輕的士兵無法應付難纏的空間術法,常常被他們偷襲成功,被殺成重傷甚至因此死亡的情況也時有所聞,這讓軍心降低了不少,所以最近我穿越於各個戰場以鼓舞人心。沒有士氣我們根本未戰先降,這樣出來打仗一點意義也沒有。

「米迦勒。」突然有人叫住我,我轉頭。

「沙利葉,查的如何?」看著身上也有些傷口的沙利葉,我問道。

「是有查出幾條情報,不過總結起來他們的目的卻有點詭異。」沙利葉皺眉說道。

「詭異?這話是什麼意思?」

  沙利葉筆直的看著我,「他們的目的是你。」

「殺死我?還是另有所圖?」我皺眉。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後者的可能性很大。我說過,如果真要我的命他們早該趁我虛弱時出手,怎麼可能只派雜魚過來。

  那麼,既然要的不是我的命,那他們圖的到底是什麼?

「不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是衝著你來的。」沙利葉搖頭說道。

「我知道了。」掩嘴打了個呵欠。這下還真是麻煩。

  看到我這副模樣沙利葉微微皺眉,「米迦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才幾天沒睡而已,不礙事的。」再次確認沒有敵軍了,我才把劍收了起來。

「斐烈,告訴我,你家隊長幾天沒睡了。」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詞,沙利葉轉頭看向剛回來的斐烈。

「隊長自從開戰以來幾乎都沒有睡,距離上次打盹已經是一個星期前了。」記我的狀況搞不好比記軍情還清楚的斐烈很快的回答到。

「這樣下去不行。斐烈,我先壓他去休息,這段期間他的工作就麻煩你了。」連讓我逃跑的時間都沒有,沙利葉直接抓著我的手腕開啟空間跳躍來到一間屋子前,毫不猶豫地按下門鈴。

「請稍等一下。」裡面的人喊了聲,過了幾秒門被打開了,屋主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眼裡有些戒備,「你們是……?」

「太陽。」哀怨的瞪了沙利葉一眼,我轉過頭,非常無奈地開口。

  太陽上下掃了我一眼,「……黎?」

「嗯。」我點頭承認。

「太陽,是誰啊?」裡面的人問道。

「先進來吧。」太陽讓開身子說道。

「我不用了。你仔細盯著這傢伙,務必要讓他好好睡上一覺。」接著沙利葉轉頭看向我,「你,就在給我這裡好好休息,休息夠前不准給我出來。敢跑掉我就叫加百列來聽到了嗎。」撂下警告他瞬間消失無蹤,我想攔住他都來不及。

「有必要這樣逼我嗎?」瞪著空氣看,我喃喃唸了一句。

「先進來吧,可惜你來遲了一步,我們的過年活動剛剛結束。」太陽邊走邊說道。

「已經過年了?時間過的真快。」我跟著太陽踏入大廳,一票正在收拾善後的人轉過頭看著我們,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太陽,他是……?」正在搬東西的暴風遲疑的問道。

「只是恢復原形而已,有這麼難認嗎?」我無奈地說道。

「黎?」不知道為什麼留下來的冰炎不確定的喚了聲。

「對。我是。」

「你怎麼穿成這樣,活得像去打仗似的。」大地瞥了我身上繡有金色圖騰的純白戰袍說道。

「我是去打仗沒錯。事實上,我剛從戰場下來。」我聳聳肩,他們瞬間瞪大眼睛。

「你不是說你只是回去調養身體的嗎?」審判皺眉問道。

「我是回去調養身體沒錯,畢竟上次受傷都還沒完全好,打起仗來礙手礙腳的。」說這話時,我意有所指的看了周圍一眼。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我的意思,他們也很識相的沒再繼續問下去。

「那你怎麼會過來?」夏碎問道。

「被壓來休息的。」太陽幫我解釋理由。

「被壓來休息?你多久沒睡了?」審判的聲音瞬間低了八度。

  面對他的目光我眼神開始飄移。「⋯⋯沒有很久。」

「多久?」他完全沒有打算就讓我這樣混過去。

  被他們盯著,我只能從實招來,「如果不加上打盹的時間,一個月又十天。」他們的臉瞬間黑了一半。

「加上打盹的時間?」審判繼續逼問著。

「……一個月九天半。純粹的靈體本來就不太需要休息。」這下他們的臉真的全黑了。我倒退一步,連忙補上後面那一句。沙利葉那個傢伙,回去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沒事把我推入火坑做什麼?

「我想,你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夏碎身後散發著龐大的黑氣。

「我這就回黑館休息。」說完我不動聲色的再倒退一步,準備往門口逃去。

「我想你回去不一定會好好休息吧?乾脆就留在這裡,我們會好好監視你的。」完全洞察我的心思,夏碎迅速擋住了我的逃生路線,用著「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著。

「我能說不……好我知道了。」看著他們越來越想把我打暈關起來的眼神,我只能默默地屈服了。

「格里西亞,你們是收完了沒?」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之前大戰時曾經挑戰過我的神使出現在我們眼前。

「尼奧,你就讓他們好好收拾東西吧。」另一道無奈的聲音傳來,我們高中時的班導出現在他旁邊,然後他看到了我,瞬間有些警戒,「你是誰?」

「我是黎鳶。太陽,你家的禁閉室借我住,我想休息了。」我完全不想再度跟上次挑釁我的神使起衝突,所以還是先迴避比較好。

「好。」太陽很快的應道,很顯然也不希望我再度和那位神使起衝突。

「你是上次那個劍術很強的人?」很可惜,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後面傳來了問句。

「是,又如何?」嘖了聲,我轉頭問道。

「那就來陪我切磋。」

「我沒興趣。」一口回絕。浪費體力的事我才不做。

「你難道怕了嗎?」他挑釁的說道。其他人紛紛倒抽一口氣。

「關你何事?」我完全不受他的影響。

「尼奧你在吵些什麼……大人。」另一個人走了出來,看到我立刻鞠躬喊了聲。

  聽到這話我轉過身,端詳著那個人,「你是……夏佐嗎?」

  此話一出,大家都驚訝了。

「你認識我的老師?」審判難得出現訝異的神情。

「不認識。我是聽到比較年輕的部下提到他所以好奇去查了一下他的資料。」

「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說他每一次都會制止另一個到處找人挑戰的神使,還會幫忙收他的爛攤子,省了他們不少麻煩,所以他們都很感謝他之類的。」

聽完這話大家立刻來回偷瞄他們兩個,旁邊的前班導還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什麼看!」被大家瞄的很火大,尼奧忍不住開罵。

「那麼我先去休息了。」我轉身往禁閉室走去,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轉頭,「你們不是要監視我休息?所以是誰要監視我?」

  他們對看一眼,冰炎和夏碎往前踏了一步。「就我們吧。」

「誰都可以。那麼各位,晚安了。」

「晚安。」

「等等,你沒和我比劍術,我就和格里西亞比!」

  聞言我頓了下,轉頭看著已經抽出劍的尼奧,「那如果我和你比,你就不會去找太陽麻煩?」

「當然。」他說道,同時擺好預備動作。

「那麼,條件成立。太陽,這次不能怪我了。」語畢,一個順移,在他反應過來準備拔劍抵禦時我的長劍已輕輕的橫放在他的脖子上。

「我贏了,請遵守你的諾言。」淡淡的說,收回劍我跳出圍欄落至地面,「那我去休息了。冰炎夏碎,走吧。」

「嗯。」

「你們是要整晚盯著我嗎?」進了禁閉室後,我看向他們兩個問道。

「看情況。」冰炎回答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麼,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脫下戰袍收進空間裡,我問道。

「什麼要求?」

  坐在床沿,我脫下靴子。「在我睡著前,能聽我說說話嗎?」

「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很困惑,我不知道擁有情感的我是否能冷靜客觀地掌握大局。可是我又擔心時間一久,我會將生命的逝去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戰爭中不乏犧牲,我害怕到最後我會像以前一樣不帶任何情感的決定任何一個人的生死。但是,我又必須不帶一絲情感的決定一個人、甚至一群人的生死,哪怕他們是我的同伴、我的朋友。」

「在擁有情感前,不明白何謂厭惡的我只知道服從神的指令擊殺所有會造成阻礙的事物。但現在,我卻開始懷疑自己。我是誰?為了什麼而戰?又為什麼要戰?我完全沒有可以說服自己繼續持劍而戰的理由。」坐上床,我半靠在床頭,沒有看著他們,「因為我是神的手下所以我的殺戮被合法化,但對其他人而言,我只是他們的夢魘、他們的死神,是我親手將他們帶往彼岸。如果今天我不是米迦勒,必定是個窮兇惡極的罪人吧。」

  攤開掌,我看著自己的白皙的雙手,「這雙手沾染了太多鮮血,當中不乏因為戰況逼不得已抹殺的生命。這樣罪孽深重的我,真的有資格活在世界上嗎?」

「可是你不這麼做只會有更多人犧牲,你只是守護了你們的信念。」冰炎說道。

「守護的定義是甚麼?為了貫徹自身的信念而擊殺與我們抱持著不同理念的人嗎?他們傷害我們想守護之物,我們的回應是將他們全數抹去。那麼在這之中死亡的人,不論是敵是友,都稱得上是犧牲嗎?」

  對於我單純的疑問,他們啞然。

  不理會他們的想法,我逕自講下去,「我也不是沒有做過錯誤的決斷導致人員的傷亡,也做過為了保全大部分而犧牲少部分的人這種事。以往沒有情感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是這次戰爭讓我想了起來。」

  縮起身子,我雙手抱膝,試圖減輕不安,「我掌握著所有人的性命,因此我不能讓任何情緒干擾到我的判斷。可是,我無法阻止自己想到這些。」

  頓了一下,我抬頭看向他們。「我問你們,萬一到最後我變回那個完全沒有感情的我,你們會不會討厭我?」

「不會,你還是你,無論你變得如何你都是是我們的朋友,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夏碎堅定地說,冰炎在一旁點頭附和。

  聽到他們的回覆我淺淺淡淡的笑了,「謝謝你們。很晚了,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他們兩個回道。我背對他們躺了下來,蜷曲著身體。

  閉上眼,我用著幾乎是耳語般的音量輕聲呢喃,「如果,我做出不可饒恕的事,你們還會接納我嗎……」


  醒來時房間已經沒有人了,我翻身下床,打開禁閉室的門時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一群人站在這裡幹嘛?吃飽太閒嗎?

「我們原本正考慮要不要進去叫醒你的。」太陽說道。

「叫醒我?我睡多久了?」

「兩天半。」

「過那麼久?那我該回去了,下次見。」愣了下,我竟然有辦法在戰爭期間睡這麼久?以前也沒有這麼誇張啊?

「祝你平安。」他們說道。

「謝謝。」我笑了笑,開啟了空間跳躍,「我會盡量平安回來的。」

「不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在光芒退去前,我喃喃自語著,隨後我回到了指揮中心,除了我以外的大天使都聚集在這裡。

「睡飽了嗎?」加百列溫和的對我笑了笑。

「嗯。有什麼進展嗎?」坐到了長桌另一頭的空位,我問道。

「還是那句話,他們的目標是你。」沙利葉聳肩說道。

「沒有其它的消息?」

「有。」

「什麼消息?」

「他們應該是想活捉你。」

「有猜到,就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該不會是看上你了?」轉著筆,拉斐爾隨口說道。

  送他一個白眼。「想太多。」

「也是。」他不置可否的聳肩。

「其它世界狀況如何?」忽略拉斐爾沒什麼建設性的話,我看向其他人。

「幾個它們還沒完全建立好據點的世界已經被我們清除乾淨,目前派一部分的兵力去防止他們再度侵佔。」加百列斂起笑容,嚴肅的說道。

「實際資料待會給我。那已經被佔領一段時間的?」

「目前可以控制住他們勢力的擴展,但要徹底殲滅的話還需要一段時間。」另一名大天使、烏列爾說道。

「我方兵力損失?」

「較新的幾支部隊損失較為慘重,但其它部隊受傷人數幾乎都在十位數,死亡人數則是個位數。」

「了解。拉斐爾,醫療者的情況?」

「狀況良好,幾乎沒有人員折損。他們並沒有派太多人來,甚至派來的人也不怎麼強。」拉斐爾聳肩。「簡直像只是來鬧的。」

  聽到這應該稱得上是好消息的話我反而皺起眉,「為什麼他們不先從醫療者下手、反而是在前線跟我們硬碰硬?」

「這麼說起來,的確,他們並沒有派太多兵力來攻擊,甚至那些來襲的人攻擊力也不強。這實在有點不尋常。」聽到我這麼說,跟其他人一樣暫且留守的耶利米爾也跟著蹙起眉頭。

「而且我還發現有一點很奇怪,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的軍隊會追著我跑。」

「確實如此。每一次只要你出現在哪個戰場,下一次他們出現在那裡的兵力就會明顯增加許多,但實力卻都不怎麼樣。」雷米勒思考了下,點頭應和。

「簡直像是刻意找打。」沙利葉低聲說道。

「目標是你,又刻意派人來送死,他們到底想幹嘛。」拉斐爾拋下了筆靠在椅背上,眼裡似笑非笑的。「莫不是腦子終於壞了想要直接自投羅網?」

「而且就算我們已經毀去他們為數不少的據點,但他們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像是根本不在意似的。」我有些煩躁的用手指輕敲著大理石桌面,「難不成他們是故意讓我們毀的?」

「我覺得有可能,畢竟我們毀的不是他的大本營,而且我們清除的幾乎都是那些世界的扭曲之物,他們實在沒有耗損掉太多兵力。」加百列理性的分析。

「偏偏沒有正當理由我們不能對外人暴露真實身分。」烏列爾說道,「不然連結那些世界的兵力去攻打也未嘗不可。」

  忽然想起一件事。「雷米勒,我記得你的能力有「啟示」這一項?」

「有是有,你想幹嘛?」雷米勒疑惑的問道。

「向那些世界的上位者們發出訊息,必要時可以順便發送一些戰爭的景象給他們。記得,傳比較糟的景象。」

「為什麼?」

  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如果讓他們看到我們打贏的景象你覺得他們還會出手相助嗎?」

「不會。」他們瞬間明白了。

「要是他們不信的話呢?」耶利米爾好奇的問道。

「引誘一些程度不怎麼樣的敵軍去攻擊他們,有切身的危險我就不信他們不會出手。」一說完有幾個人立刻露出不太贊同的神色。

「這樣好嗎?」加百列微微皺眉,天性良善讓他難以接受我的提案。

「我會讓幾支小隊守在他們旁邊,情況不對就出手,將傷亡減至最低。」改靠在椅背上,我雙手環胸,「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我們必須減少人力消耗,不然我們很容易會後繼無力。」

「……就這樣吧。」迫於現狀,加百列最後還是無奈地同意了。

「沙利葉,就請你底下目前沒有去刺探情報的人領隊,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知道了。」

「還有其它要討論的事項嗎?」

「暫且沒有。」加百列應道。

「那就散會吧,有很多事要做呢。」做了個結束,眾人站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往外走去。

「米迦勒。」正要離開時,沙利葉叫住了我。

「有什麼事嗎?」

「下界的問題你要怎麼處理?」他單刀直入的切入核心。

「比照其它世界辦理。」我指的是萬一情況不對就直接毀滅的那個方案,畢竟下界也在我們高度關注的名單中。一方面是因為勾結的數目太多,一方面是因為我的命與它相連,在毀滅的同時我們不知道這會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所以沙利葉才會這麼問我。

「這樣好嗎?你的一切都在那裡呢。」

「如果情況不樂觀,這是勢必要做的舉動。」閉上了眼,「為了神,要我做什麼事,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即使我很捨不得。

「這樣做你有可能會跟著死去,你到底知不知道嚴重性啊?」他的語氣有些焦躁。

「我當然知道。但你也很清楚,只要不是神親自動手,我們大天使的死亡就並非永恆。只要有人呼喚我們的名字,我們就能慢慢地累積形體,終有一天,我會復活的。」這個事實我當初並沒有告知他們,因為我不想讓他們對我的歸來保持著期望。那段過渡期即使是長壽的種族,窮盡一生也等不到我的復活。

  而且復活後我們會忘記之前發生的任何事,只記得最初神賦予的使命和後天學習到的知識及技巧。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誤以為我的死亡是不可逆的。被遺忘的痛苦遠勝於死亡,那麼就讓他們對我的印象停留在死亡就好。

「那你重視的那群人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沉默了幾秒,「他們是我的支柱,也是我的弱點。如果他們死去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活下去了。」

「你啊……」沙利葉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你又不是之前那種無依無靠的狀態,多依靠我們一點是會死嗎?」

「……我害怕之前的事再度重演。」我幽幽的說,「再給我幾年吧,我會試著重新相信這裡的人的。」

「你知道加百列他們都很擔心你嗎?」沙利葉的聲音稍微放大了些,「你看你在這邊完全沒有放鬆過,你家副隊長告訴我你就算睡覺也都是淺眠,還睡得很不安穩。要不是我把你壓去他們家休息到戰爭結束前你是不打算睡了嗎?」

「沒這麼嚴重……」

「什麼叫沒這麼嚴重?你之前就算再怎麼誇張至少每隔半個月都會睡上幾個小時,但這次明明戰況還不至於那麼嚴重你卻一個多月都沒有好好休息。這不叫不信任那這叫什麼?」他咄咄逼人的質問。

「沙利葉,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在想通之前不要跟我說話。」他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像之前那樣,無條件的相信任何人了……」

  沙利葉的腳步一頓,然後更快速的離開了。

  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我轉身回到我之前的房間,房間乾乾淨淨的,但卻一點人氣也沒有,貧瘠的好像這裡只是一間備而不用的客房。

  外表華美而內心空虛,這房間跟它的主人還真像。

  有些自嘲的想著,我走進臥房,踢掉靴子,無力的跌坐到床上,雙手抱膝,頭埋在臂彎間。

「我也不是故意想這樣的……」被下詛咒時,因為強硬的讓靈魂融合我喪失了視力,加上身體虛弱不堪,所以我才無法阻止他們的舉動。也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害怕在黑暗中跟其他人共處同一個空間,這會讓我十分沒有安全感,而且總會讓我產生我又回到那一天的錯覺。

  到後來是因為跟凡斯住在一起久了我才沒那麼害怕,所以之前跟大家睡通鋪時也還在我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可是回到這裡,即使我不斷地說服自己卻還是克服不了心裡障礙。我常常驚醒,然後就一夜無眠。這樣實在太浪費體力,所以我才選擇完全不睡。

「不是我不想相信,只是我真的很害怕……」收緊手臂,我把頭埋的更深,淚水在長袍上暈了開來。

  總覺得我好像越來越愛哭了,這實在愧對我勇敢無懼的名號。

  叩叩。

  門被輕輕敲了兩聲,「米迦勒,我可以進去嗎?」加百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沒有抬頭,我揮了下手讓門打開,然後繼續將自己蜷成一團。

  我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感覺到有人走進臥房,身邊的床墊微微下陷。加百列沒有開口,就只是靜靜的坐著。

「加百列,你說,我是不是很懦弱?」過了幾分鐘,我悶悶的說道,「明知道你們不會害我,可是我就是無法完全相信你們。這樣的我,還有資格跟你們並肩作戰嗎?」

「米迦勒,」加百列溫和的語氣傳來,「沒有關係的,你之前受到太多苦難,所以我們不會怪你。你就照你的步調慢慢來,我們會一直等你的。」

「萬一我沒有變回以前的那個米迦勒,你們會討厭我嗎?」將雙臂收的更緊,我的聲音裡滿是恐懼。我無法想像萬一加百列給出肯定的答案,我能不能承受的住好不容易重新握在手中的幸福再一次溜走的痛楚。

「你沒必要回復成你以前的樣子。你就是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還是我們的同袍、我們的朋友。」他柔聲說道,伸手碰觸到我的肩膀時帶有些猶疑,見到我沒有排斥的反應後才拍了拍我的背,安撫的意味濃厚。

「可是,神賜予我的個性已經被磨滅,這樣的我還能繼續待在這個位置嗎?」沒有因此放鬆下來,我喃喃說著,「我的職責是戰鬥,是審判亡魂。但已經失去絕對理性的我,還能夠繼續執行我的工作嗎?」

「米迦勒,擁有感情並不是一件壞事。」加百列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摟住我的肩,「雖然這樣會讓你無法果斷的做出判決,但這卻不完全是不好的事。有時候,仁慈會是最好的利器。」

「仁慈是最好的利器嗎……」我喃喃唸著。

「好好想想吧,」加百列站了起來,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摸了摸我的頭,「我們會等你的。」

「加百列。」在加百列轉身走了幾步、準備離去時,我叫住了他。

「怎麼了?」

「可以留下來陪我嗎?」把頭縮的更進去,我小聲的說道。

  加百列比我更早被神創造出來,我第一次睜開眼時見到的就是他。也許是雛鳥情結,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見到加百列我就會反射性的感到安心。我對加百列是絕對的信任和依賴,所以當年他們來找我時我才會這麼輕易原諒那些人。

「當然。」雖然看不到,但我很確定加百列笑了。

  加百列重新坐到我旁邊,我們沉默的並肩坐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寂靜。在這種時候,無聲的陪伴反而是最令人安心的。

「加百列。」維持著環抱身體的姿勢,我喚了聲。

「嗯?」

「謝謝。」

  我聽見加百列輕笑了聲,一隻溫暖的掌輕輕拍了拍我的頭,而他的氣息一直在我身邊,不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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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12 22:50:46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瑞娜最初 發表於 2021-7-12 20:22
我當初好像只看到這附近而已(思考)完了這樣讓我更期待後面了啊啊啊啊啊!!!!!
其實比起強迫要把自己武裝起來 ...

緊張刺激看起來終於要發到當初斷頭的地方了!但在發到之前我還是會繼續吊你們胃口的(?),敬請期待喔!(被揍

確實還沒有回歸的黎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會哭會笑,恣意妄為,可是當他是米迦勒時他卻變得束手束腳,總要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以成為能讓眾人信賴的存在。當責任壓在他身上時那他就變得不再像是自己,他也很困惑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中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我,這也是他需要學著去平衡的問題,不然他只會對自己更加的迷茫而已。

其實我覺得我的頭香算是非常好搶的,尤其是在這種長假的時候大家都放到寒盡不知年大概連什麼時候更新也忘個七七八八的了(不要懷疑這就是我本人)(咦)不過還是感謝大大願意上來搶頭香,零大愛你喔!(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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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7-26 20:12: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零八章

  結果我很丟臉的斷斷續續的哭了一整個下午,加百列一直陪在我旁邊,不曾離去。

「好多了嗎?」停下哭泣時,加百列柔聲問道。

「好多了,謝謝。」抬起頭,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不會的。把眼淚擦一擦吧,別哭了。」加百列撩起他寬大的衣袖,輕輕拭去我臉上殘餘的淚。

「米迦勒,加百列在你這裡嗎?他已經消失一個下午了!」門外傳來拉斐爾的喊聲。

「他在,你有什麼事嗎?」我朝門外喊道。

  門外的人卻沒有馬上回話,而是詭異的沉默幾秒,「……米迦勒,你剛剛哭了?」

  我把袍子上的水份蒸乾,俐落地翻身下床,走到門邊一把拉開門,無視走廊上其他人的目光飛快的揪住拉斐爾的衣領,用力拽進來拖到臥房才放開。

「米迦勒,你搞謀殺啊?我差點被你勒死。」拉斐爾捂著脖子咳了幾聲,神色有些痛苦的說道。

「我們是靈體,沒有被勒死的問題。」我挑眉,一旁的加百列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還是有感覺的好嗎?」放下手,拉斐爾沒好氣的說,「所以你剛剛在哭喔?」

「是又怎樣?」我雙手環胸,「你找加百列有什麼事嗎?」

「其實是找你們兩個。」

「找我們幹嘛?」

「雷米勒對那些人用了啟示,目前大約有一半的世界派出兵力到預示地點戒備著。剩下的則是半信半疑,但還是有所行動,只是處於待命狀態罷了。」

「了解。你知道沙利葉的人事調動情形進展的如何嗎?」

「不知道,這件事你應該問他吧?該不會你是和他吵架了才會哭的吧?」他用著像是發現新大陸的語氣說道。

「沒有吵架,只是我單方面的問題。」垮下臉,我悶悶的說道。

「什麼問題?」

「不信任的問題。」一說完,原本還有些嬉鬧神色的拉斐爾突然僵了下,語氣明顯不自然,「那個啊……」

「總之我會想辦法克服這點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我聳肩,「我不能保證我能完全恢復到以往的樣子,不過我會盡力……」「對不起。」

「什麼?」看著忽然冒出這句話的拉斐爾,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要不是我當初自作主張你就不會遭遇到後來那些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法相信我們了。」一直以來笑瞇瞇的拉斐爾臉上難得出現懊悔的神色,「明明是夥伴,但我卻害你變成這樣,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就當作一種試煉,磨練出感情也是不容易的。」笑了笑,「反正我已經回來了,這些問題我想可以交給時間慢慢解決。」

「可是……」

「拉斐爾,我不怪你。」直接打斷他的話,「與其在這裡和我道歉你還不如去為接下來做準備,這樣我會更感謝你的。」

「我……」

「走了走了,已經浪費了一個下午,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在拉斐爾張口還想說些什麼時我推著他的背走向門口,加百列微笑著跟了上來。

  在那之前,我們也是像現在一般,毫無顧忌的相處著。


「希望今晚睡得著。」把事情處理到一個段落,我們道了晚安各自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喃喃唸著。

「叩叩。」正當我閉上眼、嘗試著入睡時,有人輕輕敲了門。

「誰?」我坐了起來,揚聲問道,門口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我只好翻身下床,走到門邊打開了門,「你們……」

「不介意我們蹭個床位吧?」抱著棉被和枕頭的拉斐爾笑瞇瞇的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眼前抱著棉被枕頭的六個人,我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又胡思亂想所以我們只好來陪你睡,誰叫你這個傢伙這麼讓人不省心。」一旁的沙利葉翻了個白眼說道。

「加百列,你……」無言看向應該是最沉穩的加百列。怎麼連他也攪和進來?

「我想,偶爾這樣也是不錯的。」他溫和一笑,那笑容注定了我今晚的命運。

「是啊,偶爾像這樣也不錯。」耶利米爾附和著加百列的話。

「老師,好不好嘛?」在場年紀最小、還當過我的學生的雷米勒眨著眼,一臉期盼的看著我。

「你只有在犯錯時才會叫我老師。」我挑眉看著我以前的學生。

「老師不要記得那麼清楚嘛。」他還是跟以前犯錯時一樣露出無辜地笑容看著我,偏偏我就是對他的笑容很沒輒。

「米迦勒,唯有這樣你才能克服恐懼。」烏列爾開口說道。

「你們……算了算了都進來吧。」放棄的把門拉開並讓開了身子,雷米勒歡呼了一聲率先衝了進來,拉斐爾緊跟在後,兩人很快的衝進臥室。

  等我關好門、回到臥房時,我很無奈地看著我原本整齊的床被他們的棉被枕頭佔領,亂成一團。他們站在床的兩側,在我進來時齊刷刷的看著我。

「我說,一張床睡七個人,會不會太擠了點?」看著眼前的景象,我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反正大家都是靈體,稍微改變一下體型就好了嘛。」拉斐爾搧搧手,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而且人多比較有安全感。」雷米勒接著說道。

「唉……」可是人多對我來說是一種壓力,問題是看上去他們今晚是趕不走了。

  扶著額頭,「要怎麼睡?」

「你睡中間。」加百列開口說道,「至於我們嘛……」他露出一個笑容,其他人馬上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隨便你們吧。」將形體稍微縮小了點,我繞過一堆棉被枕頭爬到床中間,拉過自己的棉被枕頭躺了下來。

  在我躺下的那一瞬間,「加百列你太詐了!」

「老師旁邊的位置是我的!」

「小鬼還是到後面去吧!」

「什麼話,你不是年紀跟我差不多嗎!」

「都不要吵,年紀小的要禮讓大的,通通給我到後面去!」

「「你也沒大我們多少!」」

「烏列爾你幹什麼?不要把我的枕頭扔出去!啊啊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隨著枕頭飛了出去,拉斐爾的慘叫聲一路跟隨。

  ……為老不尊。

  在心裡對這群童心未泯的人下了註解後,他們幼稚的戰爭終於結束了。加百列躺在我的右手邊,我的左手邊則是被沙利葉所佔據。拉斐爾被烏列爾陰了一把,現在縮在床緣,很努力的不要被雷米勒踹下去。

「你們啊……有必要爭成這樣嗎?」都幾歲了啊。

  沙利葉哼了聲,「這是為了面子問題,不然你以為我們是貪圖你的美貌嗎?」

「我哪有什麼美貌可以貪圖的,更何況我們都認識多久了,早就看到習慣了。」彈指關了燈,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而來。僵了下,這微小的反應躲不過躺在我旁邊的加百列,他偏過頭來,有些擔憂看著我。

「我可還沒習慣你現在的樣子啊。原本好好的金髮藍眼怎麼就這麼變了。」

「不過也因此老師比以前更受歡迎了,最近好多人想要偷遞情書給老師呢。」雷米勒無視拉斐爾的哀嚎,一腳用力把他踹下床跟地板相親相愛。

「有這回事?我倒覺得我以前那樣比較好看。雷米勒,讓拉斐爾上來。」對加百列笑了笑,我艱難的喬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縮進棉被裡。雖然大家都有縮小身形,但這樣果然還是有點擠。

「現在這樣也很好看啊。」加百列微笑著說道。

「加百列你也長得很好看,而且個性不知道比我好上幾倍,應該也很受大家的歡迎吧?」

「是沒錯,不過也許大家比較喜歡你這種高冷型的吧?」拉斐爾爬上了床,對雷米勒得意笑了笑,「大概是追不到的人比較美這樣子。」說完再度被踹下去。

「對了,老師有喜歡的人嗎?」解決了拉斐爾,雷米勒突然殺出一個跟我完全絕緣的問句。

「這問題我也想知道。」

「這的確是讓人挺好奇的。」

  看到他們這樣,我升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很故意的開口,「有啊。」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有?誰啊?下界那幾個嗎?」

「聽到這個消息很多人會崩潰吧?」

「不容易啊,米迦勒這個木頭終於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呵,不告訴你們。」我翻了個身,面向早就知道我在惡作劇、所以露出無奈笑容的加百列。

「說啦說啦!」

「不說太不夠意思了!」

「就說一下嘛!」

「加百列。」

  瞬間,全場靜默。

「米迦勒,你剛剛是在叫加百列,還是你喜歡的人就是加百列?」沙利葉十分謹慎地向我確認。

「我喜歡加百列啊。」我理所當然的說道,順便用眼神跟加百列示意。加百列笑了笑,很配合的跟著開口,「我也喜歡米迦勒。」

「……敢情是這兩個早就是一對,所以才沒有人追的到嗎?」

「難怪米迦勒會無視所有人的追求。」

「這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說!你們交往多久了?」

「那你們今天整個下午都共處一室……」耶利米爾遲疑的說完,不知情的人紛紛倒抽一口氣。

「不是吧?老師你和加百列已經走到那一步了嗎?」

「你們簽訂伴侶契約了嗎?」

「為什麼都不說啊!」

「你們太不夠意思了!」

「所以你們會有小孩嗎?」

「「!!!」」

  眼見話題越來越誇張,「停!不要吵。」眾人瞬間噤聲,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我喜歡加百列,也喜歡你們,我們是朋友的喜歡。下次能把話聽完再下結論嗎?」

  一說完他們齊齊鬆了一口氣。

「什麼啊。原來是這樣。」

「話要講清楚啊。」

「沒事話說一半,你是想嚇死誰啊?」

「害我以為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

「是你們自己想偏的關我什麼事?」我立刻撇清責任,堅決不背這個鍋。「好了很晚了,睡吧。喔對了,如果我半夜吵醒你們,不用客氣直接把我打醒,打不醒就打昏。就這樣,晚安。」

「……晚安。」


  一片漆黑,周圍充斥著不同人的低語,紛擾吵雜。我努力睜大眼睛,卻看不透那層黑暗。我用力摀住耳朵,卻隔絕不了充滿惡意的話語。

「像你這種人,怎麼還有資格待在這裡?」

「你以為我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今天我就要讓你敗在我們手上!」

「這麼輕易放過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如我們這樣做,你們覺得如何?」

「這方法不錯,就這樣做吧。讓他體會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贊成!」

  我想開口制止他們,卻驚愕的發現無論我如何張大嘴、不斷的想從喉嚨深處擠出音節,說出口的卻只有空洞的、破碎的風聲。

  我想往那些聲音走去,四肢卻傳來被猛力拉扯的劇痛。我低頭,不知何時黑暗化成一條條的鎖鏈,像捕捉獵物的蟒蛇一般將我一圈又一圈的纏住,緊緊地將我束縛在原地,勒的我喘不過氣。就算我使盡全力、甚至不顧劇痛的拉扯,也無法掙脫黑暗造成的囹圄。

「那麼,米迦勒,仔細聽好了……」他們笑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著。我絕望的閉上眼,惡毒的話語傳入我的耳中,詛咒攀附於我身上,在靈魂烙下了深刻的印記。然後,在黑暗中,我墜落至無盡深淵。

「……勒、米迦勒、米迦勒你醒醒!」

「這樣下去不行,加百列你讓開。米迦勒你給我清醒過來!」

  臉頰傳來劇痛,我猛然睜開眼,被明亮的燈光照的暈了一下,過了幾秒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沙利葉腳跨過我的腰部,左手壓著我的肩膀,右手高舉著,感覺要是我再晚一秒醒來那隻手就會巴到我的臉上了。

看著他高舉的右手,我很冷靜地開口。「我醒了,沙利葉,可以放下你的手嗎?」

  沙利葉哼了聲,鬆開對我的壓制坐回我旁邊。

  手肘撐著床鋪坐了起來,我靠著床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不意外的摸到滿頭冷汗,「抱歉吵醒你們了。現在幾點?」

「凌晨四點半。米迦勒,你還好嗎?」加百列憂心的看著我。

「還好,現在沒事了。」朝他笑了笑,加百列看上去更憂心了。

「騙人,你剛剛牙關緊閉、神色痛苦、身體整個僵直,你還敢說你沒事了?」沙利葉完全不吃我這套說詞。

「米迦勒,你剛剛的狀況非常不穩定,要不是沙利葉即時把你叫醒你的靈魂可能就會受到影響。」拉斐爾看上去十分嚴肅,「你剛剛夢到了什麼?」

「……就夢到過去的事而已,沒什麼。」

「過去的什麼事?」他完全沒有想要讓我逃避問題的意思。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被詛咒,然後無止盡的墜落。」頂著六個人的目光,我曲起腳,雙手環抱著膝蓋,這才發覺我竟然隱隱顫抖著,「這次比較好,如果再晚一點醒來我就會夢到被摔的粉身碎骨的。」

「你之前就一直這樣嗎?」加百列擔憂的問道,一邊輕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的情緒。

「嗯。自從回到這裡住就一直這樣。」將手收的更緊,我費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再顫抖,「每次睡著都會夢到,然後就驚醒,之後就不敢再睡。因為這樣反而會更累所以乾脆就不休息了。」

「可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烏列爾皺眉說道。

「我也想克服啊。可是每一次我覺得我可以時,我就會再次夢到那個場景。」用力揪住了棉被,透過這個舉動試圖緩解心中的恐懼,「我也不是故意想要這樣的……」

「你試過輔助睡眠和舒緩焦慮的藥物嗎?」拉斐爾問道。

「試過,可是效果最多維持一個小時,然後就會繼續夢到那個場景。安眠藥我也試過,一樣成效不彰。」早在第一次出現這種情形時我就試過了,可惜不知為何不是效用不大就是一點用也沒有。

  他們沉默了,面面相覷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再睡一下吧,我出去走走,反正也快天亮了。」嘆了口氣,我掀開棉被爬下床,穿好鞋子,打算和之前一樣晃到天亮。

「米迦勒,我跟你去。」加百列掀開棉被說道。

「我也去。」沙利葉接著說道。其他人沒有說話,陸陸續續爬下床,直直的看著我。

「你們去幹嘛?」拉平因為睡覺而被壓皺的長袍,我問道。

「就陪你四處走走。」加百列帶著不容許我拒絕的氣勢說道。

「……走吧。」

  安靜無聲的走出房間,我帶頭,隨意逛著。其他人靜靜的跟在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隨意逛了一陣子,我來到了大禮堂,伸手推開了沉重的門扉。這裡無論何時都會留下幾盞燈,昏黃的燈光微微照亮了禮堂內部,營造出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

  信步走到禮堂中央站定,我開口,低低的吟誦起讚美神的樂章,虔誠的歌聲迴盪在空曠的大廳,飄渺的恍若隔世。我沒有理會站在後面的加百列他們,只是故自輕唱著。

  也許有人會問我,神對降臨在我身上的苦難彷彿置若罔聞,那為什麼我能不怨恨?甚至一心一意服從祂、跟隨祂?

  我只能回答,因為我相信,所以我不怨恨。神給的試煉不是平白無故的,也許當下會覺得痛苦不堪,但事過境遷時,卻發現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也曾為了不斷的輪迴而感到絕望,為不斷的離別感到痛苦,但若非如此,我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外面的世界,也不會遇到很多值得珍惜的人。所以,我很幸運。

  唱著唱著,三對羽翼不自覺的伸了出來,攏在身後,不時輕輕搧動著。夜風從半掩的門竄了進來,頭髮拂過我的手臂,我卻沒有伸手撥去,任憑頭髮隨著風起伏,繼續把剩下的部分唱完。

  即使羽翼不再純白,只要心沒有被黑暗浸染,我還是神最忠實的擁戴者。

  一曲結束,我閉上眼,讓餘音緩緩消散。靜靜的站立了一陣子,我睜開眼,開口,繼續唱了起來,但這首的內容不是禮讚,而是祈求。

  如果這是神給予我的考驗,我希望我能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然後不負祂的期望,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我天生沒有情感,神給我這個機會去磨練、去改變。我不知道我這樣的改變是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我很盡力的去跟隨自己的心,不讓自己被絕望所吞噬。但是,現在的我仍會膽怯,如果可以,我希望神能賜予我勇氣,讓我不再被過往的夢魘所困擾、能夠真正成為一位無所畏懼的人。

  哭泣不代表懦弱,但是哭過之後要有所成長。所以在哭泣過後,我希望能夠克服我的恐懼,能夠像以往一樣毫無畏懼的斬去所有阻擋神面前的阻礙。

  祈求,我能夠跨越阻礙,不再迷惘。祈求,這次戰爭過後,我所重視的人都能平安歸來。祈求,我不用動用到最終手段,讓每個世界上的生命都能繼續地享受活著的美好。

  這兩首樂章都偏長,唱完時,已經隱隱有曙光劃破夜空,從窗子鑽進了禮堂,為漫漫長夜畫下句點。

  單膝跪下,我將右手放在心口,默默的禱告著。神,我是您最忠實的信徒,請賜予我您的恩惠,讓我能橫越眼前的阻礙。

  默禱了一會,我站起身收起羽翼,轉身面對沒有離去的那一群人。

「每次被驚醒時我都會來這邊做祈禱,這裡總讓我確切的體認到我已經回歸、不再是孤身一人。」朝陽升起的也快,大片的陽光灑落在我身上,驅散了夜的寒,也像是象徵著絕處逢生。「祈禱讓我平靜,讓我短暫忘卻恐懼。這樣一來,我才有勇氣去面對新的一天。」

「米迦勒,你……不怨嗎?」拉斐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怨。如果心懷怨恨的話,我也不會站在這裡了吧?」笑了笑,「這是我的試煉,我必須去克服它,然後,繼續為神效力。」

「工作吧,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完呢。」抬腳往他們那裡走去,經過他們旁邊時,他們也跟了上來,與我並肩齊步。

  縱使前路無光,至少,有人陪在我身邊。

  這一次,我不再孤單。


好我這禮拜就要考試了,請大家祝福我能順利考到執照,好緊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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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樓主| 發表於 2021-7-26 23:09:09 | 顯示全部樓層
瑞娜最初 發表於 2021-7-26 22:42
啊啊啊啊啊這一篇可是我一直在重刷的一章!!!終於被我等到了(感動)
看前半段還覺得很歡樂,看到後面就 ...

所以這是要我之後都糖裡藏刀的意思嗎www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大大我嚴重懷疑你祝福我考過的原因是因為想要我加更,你這點小心思是逃不出我的法眼的!(指)不過還是謝謝你的祝福啦,我會努力把我將來吃飯的工具考過的(握拳)至於會不會加更呢,嘛,是秘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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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樓主| 發表於 2021-8-2 20:14: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零九章

  也許是接連的失敗逼急了他們,他們不再只是單純指派那些世界的扭曲之物來攻打我們,數量比我們預估還要多的反叛者傾巢而出,雖然不至於糟到無法應付但也稱不上是游刃有餘。

「這幾個世界的據點各多派一支小隊過去,他們那邊的扭曲之物實在太多了。」我指著幾張加急公文說道。

「是的,隊長。」斐烈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你們覺得他們這次的本營設在哪裡?」清空手上的公文,我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看向為了方便所以最近都聚在同一間辦公室辦公的眾人。

「不是下界就是璃界,這兩個世界的敵軍實在是多到不可思議,都掃蕩了好幾次但數量實在沒有降低多少。」沙利葉把筆往空中一拋,筆轉了幾圈,完美落回筆架上。

「我覺得是下界,畢竟你的命跟它相連,他們可能認為只要破壞那裡搞不好就能致你於死地而出手。」也清空了他面前的那一疊公文,烏列爾伸了個懶腰,理性的分析道。

「我倒覺得是璃界,在下界你的能力可以不受限制發揮到最大,他們應該沒膽選在那裡跟你交手。」放棄了與公文對峙,耶利米爾的額頭「叩」一聲直接與桌面接觸,看上去快不行了。

「加百列你怎麼看?」拉斐爾問道,體力最差的他老早就放棄批改公文了,不過也沒有人責怪他,畢竟最近為了調度醫療人員他也是忙得馬不停蹄,黑眼圈已經重到像是被人狠狠毆打一樣,昨天才被他家看不下去的副隊長一個手刀劈昏送回房間休息。

  維持著一貫的優雅與從容批改完手上的公文,加百列擱下筆略為思考一下,「我覺得是下界。雖然在下界你可以發揮最大實力,可是璃界對我們信仰比較虔誠,我們整體的能力會比在下界時還強。米迦勒你覺得呢?」

「下界。那邊有太多東西可以威脅我了。他們有可能會看在我不會輕易放棄那個世界的想法選在那個世界開戰。」抬手擱在眼上遮住有些刺眼的光線,改了整夜公文我也有些倦了。

「隊長。」剛剛離去的斐烈敲了敲虛掩的門走了進來,十分自然的無視我們癱的癱、倒的倒,毫不優雅端莊的形象徑直走向我。反正私底下的時候我們也沒怎麼在維持形象的,他早就習慣我們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了。

「有什麼事嗎?」把手從臉上移開,我微微偏頭看向他。

「一位自稱是「傘」的人請我把東西轉交給您。」不及不緩地走過來,他遞出一封信。

「我看看。」伸手接過。夏侯他找我幹嘛?

  慢條斯理的打開來瀏覽一遍,「哎呀,這還真的……」

「怎麼了嗎?」

「他請我去當遊戲的最終魔王呢。」懶洋洋地說完,在場的人都望了過來,神情相當微妙。

「魔王?這還真的不符合你的形象。」拉斐爾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就是。還是讓路西法去頂替?」我隨口說道。

「米迦勒,我拒絕。」路西法立刻出現在我旁邊,非常嚴肅的拒絕了。

「你不是在休息?」我挑眉。我怎麼記得這人從前天開始就沒有醒過了,扔我一個人要死要活的趕公文,現在改完了你倒是出現了。

「總之,我不去。」無視我的問句,他的語氣非常堅持。

「如果我去的話你還是得跟我一起去,別忘了我們不能離彼此太遠。」我提醒他最關鍵的事實。

「要當你自己當,不要找我。」他非常執拗的說。

  見他不肯答應我只好放大絕。猛地我抓住他的手,撒嬌似的晃了起來,在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時露出祈求的神色看著他。「路西法,好嘛,就這一次,就一起去嘛好不好?」

  喵喵常常對我露出這種表情,我想學不起來都難。

「我剛剛看到了什麼?」拉斐爾目瞪口呆。

「一定是錯覺。老師是不可能會露出這種表情的。這一定是錯覺。」雷米勒已經在逃避現實了。

「米迦勒,你是跟他們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沙利葉顯然接受不能。

「米迦勒,你……」加百列已經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隊長……」一旁的斐烈不知道是受到什麼太大的刺激,總之就是暈過去了。嘖嘖這心理素質太差了,看來得好好重新訓練。

  無視他們的反應,我繼續晃著路西法的手,「好啦就答應啦好不好嘛。」

「煩死了!去就去!不要用跟我一樣的臉擺出這種表情!」路西法受不了我這種攻勢,投降了。

  從善如流的停下動作,我對他燦爛一笑,「那我們走吧。」然後看向那群逃避現實的人,「我出去一下,大概一小時內回來。」

「好。」最快反應過來,加百列點頭應道。

「那這段期間就先麻煩你們了。」說完我拉著路西法,開啟空間跳躍的法陣來到無殿。

「黎小朋友,這裡!」不遠處的扇朝我揮了揮手,我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路西法往她走去。

「這個遊戲已經快要結束了,所以想請你給我們的學生來個震撼教育。」扇笑的古靈精怪,一旁的鏡和傘完全沒有出手干涉的意思,大有看好戲的成分在。「畢竟遊戲中死不了人嘛。」

「他們看到我應該會崩潰吧。」我輕笑著,「不用留手嗎?」

「隨便你。」

「有沒有限制?」沒限制的話他們應該一輩子都贏不了我。

「十招。停手算一招。」

「了解。」夠用了。

「他也要一起進去?」她看向一旁的路西法。

「當然。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拐來的。」無視路西法扎人的目光,我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麼就進去吧。他們已經休息夠了。」扇看向棋盤上面的小螢幕,然後張開了一個法陣。

「好。我們走吧。」拉著路西法的手,我踏進了法陣。白光一閃,只見我們來到了一個跟我們那邊的禮堂差不多大的黑色大廳,估計容納上千人也是綽綽有餘。我們現在分別坐在黑色的王座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整個大廳。

「還真應景。」看著我們身上的黑色袍子,我說道。

「嗯。」路西法點頭認同。

「不過我們好久沒有聯手了呢,不覺得很懷念嗎?」我語帶笑意的問道。路西法沒有回話,只是淡淡的笑了。

「他們來了。」地面上泛起白光,我們立刻斂起笑容。轉眼間,一票手持各式各樣武器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警戒的環視周圍一圈、發現沒有任何突然冒出來的生物後,才疑惑的看向我們兩個。

「看來不是全員挑戰呢。是自願參加?」無視底下戒備的目光,我神色自若的看向路西法。

「應該是。」

「你們就是扇董事說的、擔任特別關卡的關主嗎?」太陽問道。看他身上的裝扮以及手上抓著的鈴鐺,吟遊詩人?

「是。」路西法冷漠的回道。

「先跟各位說明一下我們的限制,」我開口說道,一群人紛紛鬆了口氣,「十招之內,我們必須打敗你們,不然就是我們輸。」一些對自己過度自信的人紛紛露出「什麼嘛才十招,那我贏定了」的表情。

  不動聲色的將所有人的武器和位置全數記起來,我看向路西法,路西法微微對我點了個頭。

「那就不說廢話,我們就開始吧。」說完,我凝聚起風刃往四面八方射去,那些人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風刃俐落的切開,倒下時臉上還帶著驚訝的神情,濺出的鮮血染紅了地板。

「這只是下馬威而已。那麼,你們要進攻了嗎?」對於眾人一瞬間的驚異和慌亂我彎起微笑,沒有被殺死的人紛紛警戒升到最高點。

「忘了說,雖然我們必須十招裡面做掉你們,但我們可是有兩個人喔,所以一共是二十招。」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好了,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們呢?」

  沒有回話,只見身上帶著各種手術刀及裝著各式各樣液體的瓶瓶罐罐、職業應該是醫官之類的冰炎抽出了幾個試管往地上倒。在那些不明液體落地前,我直接朝他呼出一口寒氣,那些液體瞬間凍結成塊。色澤詭異的冰塊落在地上,砸成一地冰屑。

「不用妄想用毒,為了預防萬一你身上配備的所有藥劑都已經被我冰凍起來了。也不用嘗試去解凍,你沒辦法解開的。」

  冰炎嘖了聲,很乾脆的將那些凍結的藥劑往通往我們座位的樓梯扔,五顏六色的冰塊碎了一地。

  見情況不對太陽立刻搖晃手上的鈴鐺,搶在音爆炸開前我和路西法同時一左一右開始行動,一晃眼,站在外側的人脖子上倏地拉開一條致命的血痕,他們搖晃了一下往旁邊倒去,了無生息。

「你們可以使用現實中的能力啊,禁制不是已經被解開了嗎?」轉了轉手上的劍,我和路西法對看一眼,達成共識。

  他們對看一眼,職業非戰鬥系的人通通掏出自己慣用的兵器……呃,在場好像沒有一個人的職業是戰鬥系的,總之就是拿出自己的武器,氣勢洶洶的瞪著我們。

  微笑著,我和路西法一左一右的朝他們奔去,他們連忙放出各式各樣的術法企圖阻撓我們的前進,路西法一個橫劈,蠻橫的劍氣夾帶著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寒氣,霸道的將那些攻擊全數掃開。短短幾秒我們就逼近了他們,森冷的劍鋒閃爍著不詳的光芒,危險的令人退避三舍。他們別無選擇,只好握緊武器迎戰。

  有鑑於跟我們直接硬碰硬一點勝算也沒有,他們採取迂迴戰術。他們分成兩組,分別包圍我和路西法,讓我們不能彼此接應。我們倒是沒差,反正接下來我們本來就要分頭行動。

  雙生的好處就是即使跟對方分開,只要位於同一個時空我們就能大致感應到對方的想法和情況,再加上我們對彼此的認識誤會的機率等於零!這對戰鬥時來說是一項很好用的能力。

  因為攻擊次數受到限制所以我們並沒有硬扛下他們的攻擊,而是不斷的閃避,在移動的同時也為等一下的攻擊做準備。我們一直站在相對的位置,腳下的步伐也完全一致。為了不讓他們起疑我們不時故作出手時則為幌子,阻止他們注意到另一邊的情況。

「接下來他們會往右後方行動!」一旁拿著水晶球的暴風說道,所有人立刻往我們的右後方靠近。

「占卜師嗎?這方法不錯。不過前提是,」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我和路西法加快步伐,迅速的閃過他們接二連三的襲擊,「你們跟得上我們的速度。」

「靠他們怎麼那麼難打?」揮舞著巨盾,大地臉色猙獰的喊道。其他人也是臉色凝重的看著我們。

「簡直跟那隻蜘蛛有得拼了。」刃金有些抓狂的說,一票人臉上出現認同的神色。不過蜘蛛?守世界有什麼難搞的蜘蛛嗎?

「不然怎麼夠資格當你們的對手?」暫且放下那個問題,我似笑非笑的瞅著他們看,「我們還沒出殺招呢。」這下眾人臉色更加難看了,攻勢瞬間猛烈不少。

「你一定要拉仇恨值?」閃過刃金的匕首,路西法撇了一眼過來,神色滿是無奈。

「不這樣就不好玩了。」躲過寒冰冷冽的劍鋒,我笑瞇瞇的說道。

「你啊……算了。」路西法回過頭去,顯然是放棄勸說了。

「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啊!」劍身纏繞著熾熱的火焰,烈火一劍往我的頭劈下。

「我們沒有瞧不起你們。」閃過神出鬼沒的白雲,路西法很冷靜的說道。

「如果瞧不起你們,你們在第一招時就死了。」避開烈火的劍,我接著說出事實。他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硬是用蠻力打退了審判夾帶狠烈氣勢的劍,我往後一躍,跟同時揮開冰炎長槍向後躍的路西法背靠著背,然後往旁邊一個踏步,轉了半圈交換了對手。我對上夏碎迎面抽來的長鞭,路西法則對上太陽刁鑽的攻擊。我們再度踏著特殊的步伐衝了出去。

「他們感覺好像是在玩一樣。」刃金憤憤的說。

「他們沒有拿出實力。」冰炎的臉色也很難看。

「他們各剩三招,只能想辦法撐到最後了。」太陽用力的往地上一敲,層層疊疊的植物從我們腳邊冒出。

「這招不錯,可惜行不通。」路西法一個彈指,地面瞬間竄起熊熊大火,逼得眾人不得不倉皇閃避。

「不用想困住我們,你們會失敗的。」我也一個彈指,凍入骨髓霧氣悄然無聲卻聲勢浩大的籠罩著整個場地,火焰硬生生的熄滅,地面上結出了厚厚的冰層。

「好了,接下來,你們想怎麼做?」在他們被火焰和霧氣遮住視線時我們已經加速完成法陣,現在只差啟動而已。他們牙一咬,再度衝了過來。

  冷靜地閃躲著,他們的確進步了不少,不過這種程度對生來就是為了戰鬥的我們而言還是略顯不足。

「只剩一次出招的機會呢。」再次跟路西法背靠著背,側身閃避暴風的踢擊,我開口,語氣卻沒有大勢已去的驚慌。

「是啊。」偏頭閃過綠葉射來的箭枝,路西法說道,語氣也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那麼,是該做個了結了。」

「嗯。」

  說完我們同時爆出了駭人的氣場將他們壓制在原地,隨後各自往前跨了一步,倏地轉身,持劍的手猛力向下揮去,劍刃激烈的碰撞,發出低低的鳴聲。

「「創世之初」」低聲喝到,先前我們用步伐佈下的法陣被金、銀兩色的線所勾勒出輪廓,熾熱的白光爆出,將所有人包覆在裡面,所有的元素在法陣的範圍裡不顧一切的衝撞著、奔騰著。他們反射性的想要防禦卻驚愕的發現他們完全無法動彈,隨後灼熱的光吞沒了他們,在光消散後場內只剩我們兩人。

「雖然模擬不出真正的樣子不過效果勉強算是可以。」我抬頭看向天花板某處,「好了,接下來呢?」

  話音剛落,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等到畫面穩定時我才發覺我們處在一座像是神殿的建築物內部,他們躺在幾張床上,尚未清醒。

「看來得等到他們清醒了呢。」環視一圈,發坐到了其中一張椅子上。

「嗯。」路西法也坐了下來。「米迦勒。」

  「怎麼了?」

「對不起。」他沒頭沒尾的說道。

「為什麼要道歉?」被他弄糊塗了,我連忙追問。

「如果當時我沒有被他們的言詞迷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路西法臉上流露出淡淡懊悔的神色。

「不是你的問題。還有,」頓了下,我刮了刮臉頰。「一直沒跟你說,對不起,那次吵架沒有體會到你的心情是我錯了。」

「你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啊。」路西法淺淺淡淡的笑了。

「當然,別跟我說你不在意。」我輕輕的手肘撞了一下他的手臂,「記得嗎?我們可是雙生。」

「呵。」他真的笑了出來,我這才體會到我笑容的殺傷力有多強,「是啊,我們是雙生。」

「所以啦,就別計較那麼多了。我們還要繼續相處下去呢。」這一次,我們不會再離開彼此了。

「是啊。他們醒了。」

  看向床鋪那邊,躺在床上的人陸陸續續的醒來,看到我們時立刻露出警戒的表情。

「我說你們,沒必要這麼警戒吧?遊戲已經結束了。」無視他們的敵意,我悠哉的說道。

「你們是誰?」冰炎依舊沒有放下警戒。

「所以才說這副樣貌讓人記不起來很麻煩啊。」沒有回答他的話,我淺笑盈盈。

「黎?」太陽不確定的喊了聲。

「正解。」

「碰!」門猛力的被撞了開,只見那位魔族天使衝了進來,看到太陽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卡汀茲將軍,您怎麼過來了?」太陽驚訝的問道。

「扇董事告訴我你們全員陣亡了,所以我就趕快跑過來啦。」卡汀茲說完後看向坐在牆邊的我們,眼底露出殺意,「就是你們動手的嗎?」

「我們也只是被邀請來擔任魔王的。」我聳肩說道。

「你們是誰?」

  我們對看一眼,由我代表發言。「上次來不及好好的自我介紹,我是米迦勒,他是路西法,這次是應無殿的邀請前來參加這場活動。」

「你怎麼有空過來?他怎麼也出現了?」夏碎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搞定所有事後撥空溜過來的。至於他的話,他是被我拐來的。」站起身,我走到門邊把門關上。

「下次不准再擺出那種表情。」很明顯被我嚇到有心理陰影的路西法沉下臉看著我,發出警告。

「就算我沒有那麼做你還是會跟來的。」坐回原位,我非常有自信的說。

「你怎麼這麼確定。」他挑眉。

「因為我們是雙生。」我微笑。

「搞什麼,我們不是來看相聲的吧……」大地咕噥著。

「「你剛剛說什麼?」」我們同時轉過頭看著他,嘴邊掛著一模一樣的玩味笑容,完全沒有串通好的說出一樣的台詞。

「沒、沒有,我什麼都沒說。」被我們盯著看,大地慌忙否認道。

「既然已經沒有任何問題。」我瞥了路西法一眼。

「那接下來就換我們說了。」路西法眨眼以示理解,接過了我的話。他們眼角一抽。

「有點事要告訴你們。」

「算得上是一種警告。」

「這攸關到你們的性命。」

「務必聽清楚等下的話。」

「等等等等,你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我頭都暈了。」大地連忙阻止我們繼續說下去。此話一出,其他人都默默點頭了。

「為什麼不行?」我故意問道。

「我們是雙生。」路西法也很故意的接下去。

「「我們是彼此。」」說這話時我想我們臉上的笑容大概很刺眼吧。

「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們用正常的方式講話吧!」烈火哀嚎了。

「好啦不鬧了。」我們同時斂起嬉鬧的神色,「說正事吧。」

「你說這算是警告?」審判看向路西法問道。

「是。」路西法點頭。

「什麼警告?」冰炎問道。

「接下來就由我來說吧。」我開口引來眾人的注意,同時彈指下了隔絕結界,「你們都知道我們那邊在打仗吧。好消息是,戰爭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壞消息是,最終戰場可能會在守世界。」路西法接著說道。

「就是這樣,所以你們最近要注意一點,不要落單。要是你們落入他們手中到時候我不一定救的了你們。」我接下去繼續說。

「他們到底是誰?」卡汀茲問道。

「扣除路西法,其他的七大罪。」一說完他們立刻警戒起來。「他們攻擊力不強,我一個人可以單挑他們全部。問題是他們擅長操縱人心,光是這一點他們就足以和我們抗衡。」

  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凜起神色。「在戰場上我必須顧全大局,如果你們出現在那裡我沒有把握我會做出什麼事。畢竟我們因神而生,為神而死。侍奉神就是我們的一切,再無其它。」

「總之你們小心一點。就這樣。」看到他們面色凝重我放柔了表情,和路西法同時站了起來,「「我們該走了。」」說完眼前的景色再度模糊,無殿的樣貌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們先走了。」和他們打過招呼,由路西法開啟法陣,我們回到了辦公室。

「米迦勒、路西法,有件事得告訴你們。」加百列急匆匆的朝我們走來,「已經確認他們的本營所在了。」

「在哪裡?」

「下界。地點是荒無之地。」

「竟然是那裡啊……」我皺眉,「其它世界的情況?」

「除了屬於那些世界的扭曲之物外他們將所有的兵力都移到那裡,數量約與我們的軍隊差不多。」

「確定已經召回所有兵力?」我可沒有興趣腹背受敵。

「耶利米爾去調查過了,確定連一個反叛者都沒有留下來,甚至連我們尚未攻下的據點都自己全數消滅殆盡。」加百列直直的看著我,「米迦勒,你打算怎麼做?」

「真是聲勢浩大啊。」我冷笑著,「既然他們已經召回所有兵力了,那麼,斐烈,傳令下去,除了有危險的世界外召回其它世界的兵力,準備發動總戰了。」

「是該讓他們了解到,神是絕對不可侵犯的了。」


因應某位小朋友的要求,所以考過的我跑來更新啦!恭喜我成為可以合法爆肝的社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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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
 樓主| 發表於 2021-8-4 20:09:13 | 顯示全部樓層
白羽曦 發表於 2021-8-4 02:52
(連續三個禮拜忘記上來追更新(頂鍋蓋(躲角落

不過大大你終於更新到當初第一版的最新章了 恭喜~(灑花 ...

對呀終於更新到這裡了,可以開始吊大家胃口了(?

沒有啦下禮拜就會再更新了,這禮拜是加更的,雖然不多但我還是有點身為作家的自覺的(?)不會用提早發布原先預定的章節然後下週就不更新這種招數來哄騙你們的啦(???

我考完試當天原本想說來喝個酒的,結果酒還沒喝我就先倒了,還是躺上床立刻斷片的那種,到現在仍然瘋狂的補眠中,人老了真的經不起折騰的(?)接下來就要開始找工作了,希望能順利的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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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樓主| 發表於 2021-8-5 22:02:15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紫月蝶 發表於 2021-8-5 14:40
說真的...
超級佩服大大的毅力啊啊啊!!!


哈哈,謝謝你的讚美,現在想想的確我遇到的情況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灰心喪志呢,幸好當年年輕氣盛(?)想說第一個開的坑含淚也要把它填完,憑著這種不服輸的心態才撐到了現在呢。我還記得這帖子重開時大大是第一個跑來留言的,很謝謝你當時來鼓勵我,不然我也不曉得要花多久時間重建我受創的心靈呢(???

嗯感謝關心,最近是該來注意一下身體狀況了,附帶一提我昨天去面試明天就要體檢,讓我想趁機改善都來不及啊!體重會不會成為我求職的最大阻力啊qaqq

可以保證會完結的,至於會不會有第二本或續集呢,嗯我們先把正文看完再來商量吧,正文可還沒結束呢(笑)雖然感覺好像似乎或許大概會在明年完結也說不定呢(?)嘛,總之我不會棄坑的,還請大大陪我一起見證這部作品的完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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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樓主| 發表於 2021-8-5 22:09:26 | 顯示全部樓層
白羽曦 發表於 2021-8-5 18:16
咦原來這禮拜是加更嗎?(拉回去看更新時間
真的欸 我還以為我真的三個禮拜沒上來看更新了
原來只有一個 ...

大大你這是過到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嗎www好啦我沒資格笑你因為我都是發現當天要更新才知道是禮拜一的,還會連上週有沒有更都不記得,真的很慶幸我有習慣在標題中加上最後更新日期呢~

現在是求去的單位人都很好,工作辛苦是一回事,但人好不好相處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點,特別是我的工作是需要長時間和許多人接觸的那種,真的就祈禱將來的同仁是可以愉快相處的呢(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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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樓主| 發表於 2021-8-6 22:11:42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紫月蝶 發表於 2021-8-6 09:24
哈哈哈原來大大還記得我,潛水這麼久真的說來慚愧  (逃
課業太忙了嗚嗚嗚,尤其本人我還是108的白老鼠  ( ...

沒事啦還有來看就很好了,畢竟本來就是讓大家隨意閱讀的所以等到記得時再回來看也來得及的!如果能偶爾能上來冒個泡跟我打個招呼我會更高興的,畢竟寫作這種東西沒人支持真的很容易消磨掉熱情呢(笑)現在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上班後還能像這樣寫文更新跟大家聊聊天,雖然我覺得我可能下班後就倒床的機率真的高到我沒辦法忽視(遠目

粉專那邊也請多支持啦,那邊的話有(微乎其微)的機率可以看到我發廢文,之後會嘗試看看怎麼樣才能多跟大家互動,畢竟我發現我的讀者們好像都比較害羞呢,希望能找個讓大家不用顧慮什麼能很輕鬆地互動的方法

我會更到完結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明年就把正文結束!都過了四年了再不寫結局我怕我遲早會因為耽誤別人的青春而被蓋布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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