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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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4/29:同居30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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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0-12-7 20:05:2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1-1-8 22:53 編輯

第九十二章

  睜開眼,我轉了轉眼珠,立刻明白這裡是重症病房,真沒想到會再度被送進這裡啊。

  手上傳來被牽扯的感覺,稍微一動那些飄在半空中的治療球就跟著晃動了起來,彼此輕輕碰撞又慢悠悠的彈開。

  靜靜的躺著,等到精神力重新掌控整具身體我一把拉下了維持呼吸的儀器,拆掉貼在胸前監視心跳的貼片,旁邊的警鈴瞬間響起,刺耳的讓我皺起了眉。

  有些僵硬的撐著床面坐了起來,隨著警鈴大作沒過多久就有人飛快的衝了進來,啪的一聲刺眼的燈光也隨之亮起,「黎!」

「目前狀況?」瞇著被光刺痛的眼,我看向衝進來的一群人,同時手也忙著拔掉身上各式各樣的管子隨手扔到一旁。管子「啪」一聲落在地上,並沒有漏出半滴液體,想必是提爾他們動了什麼手腳吧。

「昨天斥侯來過,裡面包括艾比希蕾克。」太陽很快的說道。

「那大概明天傍晚就會正式攻擊了。」稍微推斷一下,我說道。

「妳怎麼能確定?」審判問道。

「經驗法則推斷。它們一向不是很有耐心。」聳聳肩,「還有其它消息嗎?」

「目前沒有。」夏碎說道。

「其他人呢?怎麼只剩你們幾個?」

「烈火和堅石在醫療班支援,綠葉和寒冰回族裡幫忙,暴風和孤月則到公會報到了,所以只剩我們幾個。」羅蘭說道。

「了解。」我點頭,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再度倒回床上,「我再休息一下,你們先離開吧。」

  他們對看一眼,「黎,妳……不問冰炎怎麼樣了嗎?」夏碎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反正我確定他沒死,這樣就好。」閉上眼,我的語調聽上去毫無起伏。

「妳……真的不關心他一下?」大地不死心的繼續試探我的反應。

  睜開眼,我定定地看著他們,音調是久違的淡漠,或許還夾雜一絲憤怒。「既然他都可以狠心放棄一切那我何必替他擔心?反正命是他的,我只負責讓他繼續活著,其它的我管不著。」

  他們一時啞然,面面相覷。

「你們先離開吧,我想睡了,形體還沒有完全穩固。」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我逕自調整好位置,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床邊多了一個人。

  坐了起來,我面無表情的盯著發現我清醒而有些慌張的來者看。「身為從安息之地繞一圈回來的病患,你不去休息跑來我這邊做什麼?」

「黎……我……」身上還纏著繃帶的冰炎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欲言又止的。

「不用解釋也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而我無從干預。」冷冷的說完我看向他將近一半變成紅色的頭髮,「那傢伙拿走你一部分的靈魂,對嗎?」

「對。」

  我伸手拿下掛在項鍊上的其中一顆水晶塞到冰炎手裡,「這是穩定靈魂用的,你拿著,可以暫時撐一下。對了,」一個彈指,烽云凋戈的寶石出現在我的掌上。「你的東西,還你。」

「謝謝。」冰炎伸手取過了寶石,然後又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我想休息了。」冷淡的下了逐客令,我拉了拉棉被準備倒回去再睡一下。

「黎,對不起。」在我往後躺去的瞬間冰炎突然開口道歉,我的動作立刻僵住,臉色也沉了下去。

  重新坐起身,我直直的看著他,「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我害怕這次道歉後,他會再次離我而去。

  冰炎沉默了,不自然的寂靜在我們之中蔓延開來。

  僵持了一陣子,我嘆了口氣,該死的我就是狠不下心。「冰炎,過來一下。」

  冰炎不明所以的走了過來,我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腰,無視他一瞬間的僵硬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不准跟我道歉、不准再離開,聽到了沒有?」將手臂收的更緊,我的聲音聽起來很悶,「你們還有其他人可以珍惜,可是我只剩你們了……不要離開,好不好?」

「……好。」冰炎回抱了我,低聲答應了。

「黎小朋友,妳醒了嗎……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慢慢來沒有關係。」偏偏在這個時候,很不識相的提爾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我們時立刻露出了「我什麼都懂」的表情,然後把門關上。

  我們面無表情的鬆開手。我翻身下床,換好衣服後和冰炎一起走出了病房。

「冰炎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會被黎打死呢。」外面的夏碎笑瞇瞇收起了手上的鞭子。提爾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不過有鑑於他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殺了他總覺得有點不划算。」我聳肩,「而且我想你和太陽應該已經算完帳了,有九成九的機率連我的份也一起算下去,所以稍微唸一下就放過他了。」

「呵。妳真的太了解我們了。」夏碎身後冒出了不明黑氣。

  笑了出來,「相處這麼久,要不了解也很難吧?」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請問您是黎鳶殿下嗎?」一個穿著紫袍的人朝我們走了過來,站到我面前。

「我是。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我們對看一眼,我開口問道。

「我是公會派來的人,黎鳶殿下,因為您擅闖鬼王塚,雖然救回了冰炎殿下,但公會還是要對您做出懲處。」他語氣平板、公事公辦的說。

「什麼懲處?」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目前還不知道。公會要等到此次戰役結束後才要宣判懲處,我只是先來告知而已。」

「我明白了,謝謝。」

「不會,這是我的責任。」他朝著我一鞠躬,轉身離開。

「啊啊,果然還是不可能沒事啊。你們覺得懲處會是什麼?」搔了搔頭,我看向他們兩個,語氣卻是一派悠哉。

「應該只是申誡而已,畢竟以妳的身份他們也不敢對妳做出什麼太嚴厲的判決。」夏碎偏頭說道。

「這麼說也是,反正最糟的結果不過是被剝奪袍級罷了。先說好如果我真的被奪去袍級的話你們要收容我喔,不然我就要住校外了。」我笑瞇瞇的說。

「當然。」他們也笑了出來。

「黎黎!」

  我轉頭,只見穿著藍袍的喵喵衝了過來,用力的撞進我的懷裡緊緊的抱住我。淵也跟著衝了過來,緊緊的牽著我的手。

「呃……喵喵,手放鬆一點,我有點痛。」臉微微扭曲了下。被撞到那一下真的有夠痛的,鎖骨應該沒斷吧。

  大概是誤會我的心臟還沒痊癒,喵喵慌慌張張地放開手,「對不起,黎黎心臟還會痛嗎?」

「嗯,還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也不需要了,真正開打時我只要維持外殼就好。反正一片兵荒馬亂中不會有人注意到我沒在呼吸這件事。

「嗚……喵喵還以為黎黎要死掉了。黎黎那天回來流了好多血,提爾又說黎黎的心臟被貫穿、陷入昏迷,喵喵好怕黎黎就這樣回不來了。」喵喵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喵喵還有和其他人去看黎黎,黎黎身上都是維生儀器,提爾說如果拔除儀器黎黎就活不成了。」

「不會的,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嗎?沒事的,不用擔心。」無言於提爾的說詞,我彎起安撫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喵喵和淵的頭。

「嗯。對了,漾漾!」喵喵擦掉眼淚,轉頭喊了聲,原本躲在角落的褚學弟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肩膀上還有之前冰炎抽到的那隻兔子。現在他一臉尷尬的看著我。

「黎學姐……那個……真的很對不起!」他磨蹭了一下子才下定決心似的用力對我九十度鞠躬。他肩上的兔子緊緊抱著褚學弟的脖子免得掉下去。

「沒關係。只是下次做這麼冒險的決定時可以先找人商量一下,不要再這麼莽撞了。」

  停了一下,我若有所思的說,「有時候,越是觸手可得的事物反而越是遙不可及。褚學弟,明白了嗎?」像我所祈求的不過就只是一個平凡人的生活,可是無論是這輩子、或是下輩子,這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我明白了。」褚學弟連忙抬起頭來應道。

「那麼喵喵要先去幫忙了,大家再見。」喵喵說完就轉身跑走,留下我們幾個人在原地。收回目送喵喵的視線,我把注意力移到那隻兔子身上,那隻兔子也緩緩地看向了我。

「伊斯黎亞,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說道。此話一出,眾人立刻看向了我。

「怎麼?我不能在這裡嗎?光影村的村長,楔。」瞇著眼,辨認出裡面是誰之後我笑笑的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認識的人啊。

「不是說不能,只是有點訝異你這怕麻煩的傢伙怎麼會想淌這灘渾水?」

「嘛,既然都在這裡生活這麼久了,不做點事也說不過去吧。我也只是服從現在這身袍服必須盡的義務而已,你也知道我除了使命外基本上沒什麼堅持信念的想法。」伸了個懶腰。因為,最一開始時,我就是那副模樣了啊。

「這麼說也是,你一開始就是那副死樣子了。不過你怎麼會成為袍級?嫌命太長沒事找事做?」

「被逼的。雖然以現在來說我還挺長命的,不過我也想過悠閒的生活啊。」無奈地說。如果可以我也想當路人甲啊。

「少來,你只要不願意誰可以逼你。」他撇嘴,滿臉不相信的樣子。

「被這個世界逼的。」來歷不明的強者如果不成為同伴、拒絕接受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手段,那就是敵人。狼與羊的故事結局從來不會是完美的,羊會成為狼,但狼卻不能成為羊,而牧羊犬,終究也只是個搖擺不定的中立地帶,稍不注意平衡就會傾覆,終至分崩離析。而我,從來沒有想要歸屬於哪一邊,因為我的存在,對這個世界而言本身就是個異類。

「果然還是一樣這麼不可愛啊。」他感嘆的說。

「彼此彼此。」我認識他的時候就是這種老成的樣子了。說我不可愛?他好意思這麼批評我?

「呿。他最近過得好嗎?」

「應該還算不錯,不過有時候還真想叫他出來走走不要一直窩在裡面睡覺。睡太久了身體可是會生鏽的。」聳聳肩。可是每次他都拒絕我的提議繼續回去睡覺。

  「少來,我看你們兩個就算幾萬年不鍛鍊要幹掉這裡的一票人還是綽綽有餘。」他不以為然的看著我。

「話不是這樣說,退步這件事可是令人很難接受的。」而且對我來說我可是絕對沒有那個餘地可以讓我退步的。

「也是啦,退步這件事對你來說大概比死亡還可怕吧。」

「你知道就好。」

「黎,你們怎麼會認識?」在我們對話告一段落時冰炎問道。

「之前見過幾次面,就這樣認識的。」我聳肩回答。

「然後上一次見面時還跟我敲詐了免費的電源,既然你醒了要不要考慮把欠我的供品還清?」他扳著不存在的手指。「一千多年的供品看在我們認識那麼久的份上我算你一半就好,以你現在的財力這只是小意思吧。」

「那一千多年我跟本沒用好嗎?」啼笑皆非的說。「而且那哪是敲詐,明明是你當年看我一窮二白所以自己說要送我的。」

「你看不出那是客套的說詞嗎!?」

  對此我滿臉誠懇。「看不出,我只知道送上來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你⋯⋯氣死人了!你這傢伙一開始的時候除了冷血了點、不苟言笑了點,明明還挺可愛,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呢?」楔用一種很扼腕的語氣說道。

「呵。你怎麼不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肯定比我那時候還要可愛。」瞅瞅那隻兔子,我露出了笑容。

「你這傢伙!」兔子跳了下來,氣憤地走向我,然後抬頭,用著紅紅的眼睛怒氣沖沖的瞪向我。

「嗤。」很不幸的,我笑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太可愛了,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笑什麼笑!」他動作敏捷的繞過淵,以短短的四肢迅速爬到我身上,用著介於開玩笑和真的發怒之間的力道勒住我的脖子。

「不准欺負主人!」淵見狀立刻鬆開抓著我的手,努力跳高的想要把楔抓下來,可是因為身高的問題而抓不到,只能不甘心的瞪著他。

「好好好我不笑……呵。」摸了摸淵的頭安撫他的情緒,我笑著說道。

「你還笑!你還笑!看我掐死你!」他真的暴怒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不少。

「好了好了,別鬧了。」笑著把他從我肩上抓下來,把他正面轉向我,雙臂伸直,免得他真的一拳朝我揮過來。他揮舞著四肢,可惜太短打不到。

「好啦說正事啦。」斂起了玩鬧的神色,我說道。

「哼!」掙脫了我的手他跳了下來,踱步回褚學弟那邊,爬到他的肩上,接著打量了我一眼,哼了聲,「我覺得你以前比較好看。」

「真不好意思我現在長得不怎麼樣啊。」我挑眉回應。

「兩位,還是別吵了吧。還是等到戰後再敘舊吧。」夏碎非常無奈地制止我們。

「哼。你叫那邊那個傢伙用那一招,鬼王什麼的一下就掛了。」楔非常不負責任的用短短的手指著我,此話一出全部人驚愕的轉頭看著我。

「你也太狠,那招的代價很大呢。我現在可沒有那種本錢。」瞇著眼,我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看。

「也是,以你這種破爛身體我還是不要太強求比較好。」他再度瞄了我一眼,認同的點了點頭。

「呵,真感謝你放過我啊。」笑了笑,我看向冰炎他們,「公會有說我要被派駐去哪裡嗎?」

「沒有,他們大概沒有想到妳會這麼快醒來,畢竟他們兩個把妳的狀況說的很嚴重。」冰炎說道。

「所以是隨便我的意思囉?」冰炎點頭。「我知道了。」

「欸,你會恢復本性嗎?」楔突然問道。「你認真回答我,我好做個心理準備。」

  僵了下,「……有機會吧,如果情況真的糟到我不得不那樣的話。不過如果可以,還是盡量不要比較好。」我一點也不想因為個人或其它因素而敵我不分的殲滅所有人,那只會讓我在事後痛苦萬分而已。

「也是。」楔認同的點頭,「你六親不認起來真的還蠻恐怖的。」

「所以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啊。」苦笑了下,天性就是如此我也是無可奈何啊。「總覺得你今天一直洩我的底啊。」

「認識你這麼久,我大概也猜的到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走了。」他哼了聲,「我只是先幫他們打預防針而已。」

「呵。還真榮幸被你看出來我接下來要怎麼做啊,不過還煩請保密囉。」笑了笑,我將手指抵在唇前,間接承認他的話。「還有,繼續爆料下去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底牌被爆的一乾二淨,要是被敵人摸透了除非是那種強到沒有人能打敗的程度不然基本上已經可以宣告死期了。

「知道啦!我沒那麼沒品。」嘖了聲,楔轉而看著其他人,語氣非常的肯定,「你們幾個小娃不用擔心,有這傢伙在你們是絕對不會輸的。他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全部了。」

「感謝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啊。不過那是以前了,現在的我沒那種體力。」伸了個懶腰,「我已經老了啊。」

「你這不老不死的傢伙在說些什麼。」楔哼了聲,完全不相信我的說詞。

「身體不會老不代表心不會老啊。你也知道的吧。」活到最後,會很累啊。

「嘖。」他撇開頭,算是承認我的話。

「我們去校牆那邊吧,太陽他們應該在那裡。」看我們吵的差不多了,夏碎說道。

「嗯,走吧。」

  冰炎腳下移送陣一開,轉眼間我們來到了校牆這邊,全部人轉過頭來,看到是我們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黎!妳怎麼過來了?」聽到騷動回過頭的太陽立刻跑了過來,審判很快的也跟了過來。

「反正公會也沒有指派我要去哪裡,所以就乾脆來這邊了。」我聳肩回答。

「黎小朋友妳還真大膽啊!直接跑到鬼王塚去救人,怎麼沒有找我一起去呢?」奴勒麗晃到我背後,一把勾住我的脖子。

「別鬧了,我一個就夠了,不用再多一個人去送死。」我非常無奈的說。

「黎小朋友,妳是不是喜歡冰炎啊?不然怎麼會為了他冒險闖入鬼王塚呢?」奴勒麗曖昧的說著,一邊伸手往我的臉摸。

  一把拍開她的手,我的語氣說有多鎮定就有多鎮定。「想太多,只是基於朋友的關係才去救人的。」

「正常的朋友也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為對方送命啊!妳真的對他沒有感覺?冰炎也是很可愛的小朋友呢。」並不在意我拍開她的手這件事,奴勒麗的尾巴纏上我的手臂。

  是能有什麼感覺……

  不理會我的反應,奴勒麗再接再厲的起鬨著,「不然妳覺得小天使和夏碎小朋友怎麼樣?他們也是很優秀的呢!」

「都說了只是朋友,哪來這麼多有的沒的。」再次拍開了奴勒麗摸上來的手,我有種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真的不考慮他們一下?」奴勒麗不死心的繼續問。

  偏著頭,「再說吧,目前是沒進一步發展的意願。」

「這樣啊,三位小朋友你們別太失望,還有機會的。」奴勒麗用眼光掃過他們,笑瞇瞇的說道。

「奴勒麗,別鬧我們了吧。」夏碎苦笑著說。

「我哪有鬧你們,我明明是在幫你們啊!」奴勒麗理直氣壯的說。

「夠了,玩鬧也該結束了,現在還在戰爭期間呢。」我非常無奈地阻止她。

「好啦不鬧了,所以你們要待在校牆這邊嗎?」奴勒麗終於放過我,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對。」我點頭。

「嗯……公會派我顧著褚呢,所以我會看情況決定是否轉移陣地。」夏碎偏著頭說道。

「冰炎你呢?」

「留在這裡。」冰炎簡潔的說道。

  對此太陽哼了聲,「你不是被分配到公會內部戒備?」

  冰炎瞥了他一眼,「你不也是?」

「我跟一個差點丟掉小命的混血精靈不一樣,我的狀況可是比你穩定多了。」太陽看了一眼冰炎的頭髮,皮笑肉不笑的說,冰炎沒有回話而是瞪了回去。視線交鋒,我幾乎能看見碰撞出的火花了。

「兩位,別吵了……」我真的無力了。大戰期間這麼歡樂這樣真的好嗎?

「「哼!」」他們同時哼了聲,撇過頭去,又不約而同的瞪了對方一眼。我真的頭痛了,我當初到底在想什麼才會和他們簽訂契約啊……

「那麼幾位小朋友先好好聊天吧!姐姐我要回到崗位了。漾漾也跟我一起來吧!姐姐帶你去看一些好玩的東西。」不給褚學弟掙扎的時間,奴勒麗非常歡樂的把掛著兩行清淚的褚學弟給拖走了。

「審判、夏碎。」朝褚學弟揮了揮手以示告別。我不理會又在吵架的兩個人走到兩個正在苦笑的人旁邊,示意他們兩個蹲低一點。

「怎麼了?」夏碎問道。

「如果當初是我們三個簽訂契約情況會不會比較好?」瞥了他們兩個一眼,我很認真、很認真的發問了,「我覺得要和他們兩個同步真的太困難了。」

「這個……難說吧。」對於我的話,夏碎也只能笑笑。

「可是你們兩個至少不會在一起出任務時,把對方當成目標一起幹掉啊。」我咬牙切齒的說。對於我的話他們同時報以苦笑。

「妳也知道他們兩個一向如此。不過其實他們兩個有些地方還是很相似的。」審判半是安慰、半是事實的說道。

「這倒是沒錯。」我承認。要不然我當初根本沒有辦法和他們簽訂契約。

「不過他們當初到底是想到什麼才會得到妳的認可?」夏碎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就是啊……」我瞅了他們一眼,似笑非笑著。

「「不准說!」」顯然也有聽到,原本正在吵架的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大喊,然後繼續互瞪。

「呵。你也聽到了,他們要我不能說嘛。」我聳肩,笑了出來。

「這樣反而更讓人好奇呢。是吧?審判。」夏碎轉頭看向審判。

「確實。」審判點頭同意。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理由還蠻正常的啊。」聳聳肩。真不曉得他們幹嘛那麼在意。

「所以到底是什麼?」夏碎鍥而不捨的繼續問道。

「兩位?」我看向他們兩個。

「⋯⋯隨便妳。」冰炎瞥了我一眼,變相答應了。

「那我說了喔。」我再次確認。

「如果妳想說的話妳就說吧。」太陽也不阻止我了。

「知道了,你們靠過來一點。」他們把耳朵湊了過來,我小聲的講了一句,他們聽完退了開來,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冰炎。」夏碎忍著笑,看向了冰炎。

「嘖!」冰炎放棄與太陽的互瞪,撇過頭去,完全不理會搭檔探究的目光。

「審判,不要以為你面無表情我就不知道你在偷笑。」太陽看著審判惡狠狠的說道。

「抱歉。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審判這下真的笑出來了。

「有這麼好笑嗎?我覺得這個理由還挺正常的。」我不解的問道。

「是挺正常的,只是由他們兩個來說有點不太符合形象。」審判說道。

「會嗎?」不就是「希望能守護重要的人」而已嗎?笑點在哪裡?

  大概看我一臉茫然,審判很好心的解釋,「當時現場不是只有你們三個嗎?」

「對啊。那又如何?」我更茫然了。

「答案不就很明顯了?」

  我又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對我來說你們也都是重要的人,要是換成我當下也會這麼想的。」

  夏碎和審判對看一眼,嘆了一口氣,「黎,妳太遲鈍了。」

「所以答案到底是什麼?」猜不出答案,我只好繼續問。

「呵。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夏碎很明顯的拒絕告訴我答案。

「算了,反正那個也不重要。我想睡了,接下來是一場苦戰呢。」瞇眼看著渲染成一片紅的天空,我說道。

「也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們靜靜的看著天空。

  希望這場戰役後,大家還能平安無事的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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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樓主| 發表於 2020-12-13 17:41:3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22 21:30 編輯
不好說 發表於 2020-12-13 14:17
誒 原來禮拜一就更新了?!
我還以為是明天的說
話說大戰期間感覺都很吊人胃口呢~


看到大大的留言我瞬間思考了下我有沒有算錯更新時間,但下一秒想到反正都更新了好像也沒差了所以就放棄思考了(欸

大戰期間真的每章都是來吊大家胃口的,至於戰爭後黎會不會跟著睡下去,嗯之後就知道了(這人

黎的體重喔,她的計算單位不是公斤而是公克,至於具體到底有多重嘛,女人的體重都是個秘密啊(被揍)咳,總之就是輕到有跟沒有差不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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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樓主| 發表於 2020-12-13 20:40:00 | 顯示全部樓層
月溟 發表於 2020-12-13 20:34
來了來了我久違的回來了——
我應該等大戰過再回來重看得不然現在變成我也被吊胃口——

你知道我不想你還是跑來留言啊,膽子真大啊(意義不明的笑)算了看在你花了兩天重看我的文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一次

至於被吊胃口,嗯,我只能說,自作自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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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樓主| 發表於 2020-12-15 19:19:3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16 10:12 編輯

今天來公布一件事(嚴肅

那就是,由於本人今年比較忙(其實是沒靈感),所以明年的開坑四週年活動就決定從今天開始到明年的1/5,由大家提問、我彙整問題後寫成茶會於1/15發布,就歡迎大家多多提問,一起見證我作死四週年的里程碑

內容不限,想問他們什麼都能問但前提是我不劇透的,要問我本人的我也是沒意見不過應該不會有人想問吧,總之就是請大家多多提問,然後這份問卷是可以重複填寫的,不然沒人問問題我也很尷尬啊。最後請大家放心填寫,這份問卷是匿名的,除了各位的回答我不會看到其他任何資訊的,請大家放心

以上,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大型作死活動。表單在下面,粉專頂樓也有喔!

表單網址:https://forms.gle/GnwpL8RUuBDNezb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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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樓主| 發表於 2020-12-21 21:10:1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1-1-9 23:33 編輯

第九十三章

「學姐為什麼不躺著休息?」看著被審判背著的黎鳶,褚冥漾好奇地問。

  原本黎學姐是在臨時休息區休息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一些騷動後就變成各位學長們輪流背著黎學姐,學姐就直接睡在上頭,目前還沒看過她醒來。

「那傢伙警戒心很強,如果讓他在警戒狀態睡在陌生的地方不能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剛剛也是因為有他不認可的人太接近才會引發他下意識的攻擊。」趴在他身上的楔懶洋洋的說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那是他的天性。」

「你跟黎學姐很熟?」在醫療班時他就很想問了,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生疏,而且這隻兔子竟然知道黎學姐的過往,可見他們交情匪淺。

「熟啊!當然熟。認識幾萬年了還不熟嗎?別看那傢伙看起來一臉無害,要是他真的認真起來大概連無殿三主都搞不定他吧。」打了個呵欠,趁著人不知道時楔完全不客氣的爆料著。「那傢伙啊,用殿下這個詞還是貶低他了呢。」

  殿下不是很高貴了嗎?難不成學姐其實是某個王來著?

「差不多就是你想得那樣。」

  真的假的!學姐竟然是那麼偉大的人!

  瞥瞥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褚冥漾,「那不是他自願的,我看現在的他巴不得想捨棄那個身分。」

  為什麼?當王不是很好嗎?感覺那些王室的人生活都過得很好啊?

「你不明白的。王族擁有的不只是表面上的權利和頭銜,他們要背負的是更多更多我們想像不到的責任。而那個人,在誕生之時就注定背負這個職責了。」某方面來說也是挺可悲的。王族啊,就算表面上過得光鮮亮麗,可是他們相對的卻失去了像一般人一樣隨心所欲活著的自由。他們有其不得不背負的責任,而那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他們的使命。

  不能換別人繼承嗎?應該會有很多人想要那個位置吧?看電視劇上演的不是大家都會想搶繼承權之類的嗎?

  雖然看不出來不過褚冥漾很確定楔剛剛眼睛動了一下絕對是在翻他白眼。「不能,那是命定。就像你生為妖師一樣,那是一開始就注定好的事。而且那傢伙沒有繼承的問題,更直白來說他是因為那個職責而誕生。他是必須、是不得不的注定。」

  遙遙看向睡得安穩的黎鳶,楔的語氣有些悠遠,「那傢伙啊,活的太累太累了。不知道他還能撐下去多久。」

  聽到這話褚冥漾瞪大了眼看向楔。學姐不想活了嗎!?可是學姐看起來活的很好啊怎麼可能會做出自殺這種事。

「可能吧。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是不會變的,他自己本身就是永恆的存在了。他死的那一天這個世界大概也滅亡了吧。」沒有否定褚冥漾的話。「還有,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你、包括你那些學長同學們,你們都不認識真正的他。而真正的他,也不是你們能認識的了。」當那個名再次被呼喚時,他就不完全是他們認識的他了。

  什麼意思?

「等他自己告訴你們吧。這件事我不能說。」不理會一頭霧水的褚冥漾,楔再度看向黎鳶,悠悠的說,「你啊,有空就多祈求他能撐下去吧。言能化靈,那就是你的能力。」

  可是我……

  下意識的拒絕,褚冥漾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是妖師這個事實。他的觀念依舊停留在妖師是一個極度危險且邪惡的種族,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是那之中的一員。

  要是他的能力讓周圍的人因此受到牽連、甚至是被他傷害,那該怎麼辦。千年前的錯誤並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也沒有人是真正錯誤的,那麼這之中造成的果,誰該承擔?又是誰必須承擔?沒有人能保證下一個千年。

「能力並沒有好跟不好的區別,只是看你將它應用於哪個地方。」明白褚冥漾在遲疑什麼楔不輕不重的巴了下他的頭。「言靈不是只能用來殺人或毀滅世界,它同時可以拿來祈福、拿來祝禱。沒有人擁有的能力是純粹好的或壞的,就拿你那些認識的人來說好了,當你跟他們同一個陣營時你不是覺得很安心,可是當你們敵對時你就覺得你死定了。」

  ……對,沒錯。尤其萬一跟學長不同陣營時我一定會死的不明不白的。

「你看,能力用在不同的地方就會給人不同的觀感,而掌握能力的人能決定自己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說啊,做你覺得對的事就行了,反正你這麼單蠢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壞事啦。」

  ……真謝謝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

「不客氣。」

「你們在講什麼。」告一段落時冰炎他們走過來,剛剛還趴在審判身上睡覺的黎鳶現在正在夏碎的背上熟睡著,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在講那傢伙的事。」

「黎嗎?」

「對。在說那傢伙是個彆扭的要死又死不承認的傢伙。」

「她這一點真的讓人有些苦惱呢。」很能理解楔的形容詞,夏碎無奈地苦笑著。黎總是把事情往她肩上扛卻又什麼都不說,在他們眼中她是一個對別人很好卻對自己不夠好的人,有時候他們也會很心疼她這樣,但黎鳶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每每讓他們把到嘴邊的話給吞回去。

  隱隱約約間他們都能感覺到黎鳶這種行為似乎是在做一種補償,可是在補償什麼他們也說不上來。他們只能默默的看著她,不讓她真的崩潰。他們能做到的,只有這樣而已。

「是吧。」

  學長學長。在楔和夏碎聊天時褚冥漾偷偷在心裡想著。

「幹嘛一直看過來?」確實已經收回聽心音的人受不了學弟一直瞄過來的眼神,冰炎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問道。

  楔說黎學姐不想活了。學長你知道嗎?

「有什麼話就用說的,我聽不到。」

「就那個……黎學姐她……」「找我?」話才剛開頭,話裡的主角就先醒了。

  先是揉了揉眼睛,黎鳶半抬起頭。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

「學姐妳……」不想活了嗎?沒有膽子問出來,褚冥漾只敢把話講一半就不敢繼續問下去。

「我怎麼了?」

「學姐妳還是很不舒服嗎?」生硬的轉了個話題,褚冥漾說完都想抽自己巴掌了。廢話人家前幾天才被刺穿心臟今天才醒,怎麼可能會舒服到哪裡去。

「謝謝你的關心,現在比較不痛了。」沒有從夏碎背上下來的意思,黎鳶趴在他的肩頭,懶懶的說道。其實他現在根本不會痛,傷口都被催化癒合了哪可能還會痛。

「喔……喔。」

「妳要不要多睡一會?」夏碎看看天色,現在大概是晚上九點半左右,目前看起來沒有什麼大動靜,所以黎鳶應該還會再多睡一點。

「要,我等下就要睡了。」點點頭,低著頭,黎鳶小聲的咕噥一句,「如果能一覺不醒更好。」聲音小到連夏碎也沒能聽清楚。

  正要趴回去時黎鳶像是想到什麼再度抬起頭,目光直盯著兔子紅寶石做成的眼睛。「楔,不准趁我睡著時對他們講一些奇怪的話,不然我絕對會跟你翻臉的。」如果他不聽他的警告執意說出有關他一些比較私密的事,到時候就休怪他無情。

「知道啦知道啦。你這傢伙一天到晚只會威脅我。」

「如果是以前我絕對不會有讓你繼續說下去的可能性,比起那時候我現在溫和很多了。」那時候的他大概會選擇直接把人做掉以絕後患,哪有可能像現在一樣只是口頭警告而已。

「這倒也是。你最大的改變大概就是個性變好了吧。」

「活了這麼久,稜角也該磨的圓滑了。」

「可惜還是那個倔強的爛脾氣。」楔很不客氣的下了評語。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改不過來啊。」沒好氣的說完黎鳶再度揉了揉眼睛。「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不然以我現在的情況我大概撐不過明天。」

「你不是打算豁出去?」楔狐疑的問。這人如果真的不顧一切的話他看他再戰個三天三夜也沒問題。

「除了那個欠扁該揍的傢伙外我還要留點力去應付更麻煩的傢伙。真是的到底為什麼他們要找過來。」搔搔頭,面對找來的那群人黎鳶依舊只能用一個字形容:煩。

「他們來找你?全部嗎?」

「誰知道,不過我猜是全來了。大概是「他」所下的指令吧。」不然其他人也不能跑出來找他,而且還一找就是三年,沒有他的允許他們怎麼可能能離開崗位這麼久。

「你的麻煩還真多。」楔毫不客氣的下了評語。

「其實我也這麼認為。」沒有反駁,黎鳶還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他真的覺得他自從醒來後麻煩事真是一件接一件。國一新訓沒多久就跳級當黑袍他就認了,國二學院祭從鏡那邊知道他們在找自己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勉強過了算是平靜的兩年多的生活,高二還沒開學就因為意外而和冰炎他們簽訂契約,開學沒多久遇到鬼王復甦,大競技賽又與那欠扁的傢伙相認,現在不止要對那傢伙動手還有可能要對付他的前同僚。怎麼想他都覺得他這幾年過得真是多采多姿。

「如果事情能順利結束的話我想好好睡上一覺,什麼都不想管了。」

「會醒嗎?」很單純的問句,卻讓聽出弦外之音的人都警覺起來。

「大概吧。到時候再說。」不是沒聽出楔指的到底是什麼,也不是沒察覺到其他人的心情,只是他今天他不想隱瞞自己負面的情緒。他已經累了、不想再繼續佯裝成沒事的模樣了。偶爾,他也有想任性的時候。

「伊斯黎亞。」沒有對於他的話做出任何反應,楔乍看之下只是無意義的喚著他的名字。

「嗯?」

「你現在,是為了什麼而站在這裡?」

「為了責任……也為了我所重視的人。」在楔近乎逼視的目光下,黎鳶咂了下嘴,說出了另一個另外幾人不知情的理由。「很早之前我答應過一些人,縱使他們早已回歸神的懷抱,只要我還存在,我就會實現我的允諾。即使我不完全屬於這裡,但他們的期望,我不會去違背。」

「因為他們希望,所以我活著,然後,站在這裡。」簡單的說完黎鳶再度趴回夏碎背上。「先睡了,晚安。」

「嗯。晚安。記得醒來啊。」

「會啦,目前我還不會那麼做。」得到回應黎鳶低下頭,沒過多久就沒了聲息。

  清醒的人對看了一眼。「你們也猜到了吧。」楔說道。

「是啊。之前就知道她有這種想法,只是她不說我們也拿她沒辦法。」無奈地苦笑著。他們不是不知道黎鳶並不想活下去這件事,在她向他們敘述過往、說到她身上的詛咒及曾經的友人時,即使她讓自己看上去蠻不在乎,不過他們可是一點也沒看漏她眼裡那深沉的哀痛,那種痛太深太深,連他們只是看著就幾乎承受不住,不難想像得知消息時她的內心到底有多麼絕望。

  那時堅石問了她活這麼久、記得這麼多事不會崩潰嗎的時候,她毫不猶疑的回答當然,還說要不是詛咒讓她不能自殺不然她早就不想活下去了。那時候他們就已經確定,一直對他們笑著的友人其實內心並不像她表面上表現出的那麼開朗,只是她將負面的情緒藏在他們看不見也無法碰觸的角落,用著堅強的外表將他們的關心緊緊擋在外頭。

  正是這種距離,讓他們無法接近她。

  欸?所以學長們早就知道了?原本以為學長們都不知情的褚冥漾瞪大眼睛。他還以為學姐表現得連學長們也看不出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如此。

「說來慚愧,我想,我們之中,大概沒有人能把她拉出那個深淵吧。」

「我倒覺得不一定。」否認他們消極的想法,楔說道。

「這話怎麼說。」

「那小子啊,要是真的想死他絕對不會跟你們說,而是會在某天消失在你們面前讓你們找不到他。他不會讓你們知道他是死是活,他捨不得對他重視的人這麼殘忍。」楔很肯定的說,「至少他會對你們說,代表你們在他心中的地位並不低。也許他自己沒有發覺,不過他會向你們說他不想活了大概是想向你們求救吧。那傢伙啊,大概沒有察覺到他越來越依賴你們了吧。」不然那個獨行俠怎麼可能會跟他們待在一起呢。

「有嗎?」他們怎麼沒感覺呢?

「那傢伙情緒表達遲緩,能表達出來已經是萬幸了。」想想當初那個人,就覺得現在的他好多了。

「救救他吧,當作是一路看著他的人的請求。」低下了頭,楔鄭重的拜託著。縱使再怎麼吵、再怎麼拌嘴,他依舊是把對方當作是朋友看待,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朋友去死,他做不到。

「不用你說,我們也不會就這樣放任她下去。」這話說的堅定,只是,他們其實也很沒底。就算他們看起來再怎麼強大、再怎麼無所畏懼,他們都還只是十七歲的孩子,很多很多事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會迷惘、會猶豫不決,但黎鳶卻會適時拉他們一把、推著他們向前,雖然無法看透未來,但至少他們能穩穩的、腳踏實地的一步步向前。

  但現在,他們竟不明白,該怎麼做才能碰觸總是笑著的好友的內心,將她拉出那深沉的黑暗。

「我覺得……如果是學長們應該可以做得到。」在其他人沉默時褚冥漾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為什麼?」

「就那個……因為學長和學姐認識很久了啊,學姐也都很信任學長們啊。不然怎麼會讓學長們背著。」楔剛剛說過黎學姐如果睡在不熟悉的地方不能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事,學姐自己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讓學長們背著吧,反過來說這不就是信任嗎?

  聽言他們先是愣住,然後失笑。

「這麼說也是,如果不信任的話就不會睡的這麼死了吧。」夏碎有些好笑的說著。是啊,如果真的不信任他們她應該就不會跟他們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吧。

「跟他認識這麼久也沒看過幾次他能在別人背上睡這麼熟,以你們認識的年數來看這實在有些不科學。」楔認同的點點頭。那傢伙以前雖然不到不友善的程度,不過能讓他完全信任的人可是屈指可數。他一直都是那副禮貌而淡漠疏離的模樣,所以看到現在的他他一時還有些無法相信那是他認識的友人,這改變太大了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以前的她是什麼樣子的人呢?」有些好奇地問。黎的過去,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冷血、無情、絕對的公平公正。」出乎他們的意料,楔給出了完全與黎鳶搭不上邊的形容詞。

「欸?」冷血?無情?這是能套用在黎鳶身上的形容詞嗎?

「那小子沒跟你們說過他誕生的意義吧。」看到他們的反應楔很肯定的說。

「誕生的……意義?」不解的複述一遍。不就是應了父母的期望所誕生的嗎?還要有什麼意義?

「看來你們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件事你們去問他本人,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這些事情,他沒膽、也沒權說出口。雖然隱匿身份的那人現在不是他的敵人,但他也不敢完全肯定的說他們是朋友。誰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發自內心把他當成朋友看待,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叫他打從一開始就是如此了呢。要怪,也只能怪上天了吧。

「他這個人還真多秘密呢。」從她坦承她是幻武精靈後,他們發現,其實他們對她幾乎是一無所知。她從何而來、被誰下了詛咒,以及被她視為禁忌的真名,再加上她剛剛說出口的、他們不曾聽她敘述過的承諾,這一切的一切都狠狠的將他們的自以為是打破。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去認識她這個人。

  如果她不是黎鳶,她是誰?

「那傢伙不會害你們啦。要是他想動手你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看到他們有些黯淡的神色楔說道。他認識的他基本上不會採取那種慢慢把人耗死的手段,除非是真的徹底惹怒他不然那人通常會因為嫌麻煩所以直接給人一擊斃命,所以某方面來說對到他很倒楣也很幸運,雖然沒有贏的機會不過至少不會死的很痛苦。

「我想,這一切都結束時,他會把他的一切告訴你們的。」既然黎鳶都已經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那麼他也沒必要繼續瞞下去了。

「希望如此。」看著漆黑如墨的夜色,他們有志一同的停下對話。如果這場戰役結束後他們還能活下來,到時候,再決定他們要不要對這個隱瞞他們一堆事的人生氣吧。

「很晚了,休息吧。明天會是一場苦戰。」

「好。」


各位呀!四週年活動的表單需要你們的填寫啊!目前居然只有不到十題,咱們的週年紀念快要變的很寒酸了!(大聲吶喊

原本我還以為應該會有很多人想要出題陷害他們(?),沒想到大家都很害羞啊,請各位不要害羞,作者我和藹可親一點都不兇殘的

不然這樣好了,如果每週有新增超過十個以上的問題那我就加更一篇,從這次發文後統計到問卷填寫結束前,如果每週都有超過的話那就等於我一個月每週更新,作者我已經甘願作死了,所以大家趕快來提問啊!錯過這次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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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樓主| 發表於 2020-12-22 20:41:50 | 顯示全部樓層
瑞娜最初 發表於 2020-12-21 22:36
我拿到頭香了!
大大你說每週有新增問題超過十個以上就加更,那我就每週留十個問題讓大大每週加更(⁎⁍̴̛ ...

不是大大你到底灌了幾題?我早上一打開我整個傻眼啊!直接飆到三十題是怎麼回事

好啦還是很感謝你有來投問題啦,反正我話敢說出口就代表我有把握能做到嘛,本人我不開空頭支票的(驕傲

沒事沒事,先被打死的一定是我,畢竟我才是編排他們命運的人,他們要找人算帳一定先從我算起,這年頭作者怎麼這麼可憐啊(淒涼

點評

我有點忘記了⋯⋯至少十題吧?但裡面應該有一半以上都是正常問題⋯⋯大概吧(笑  發表於 2020-12-22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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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樓主| 發表於 2020-12-22 20:46:31 | 顯示全部樓層
千島羽 發表於 2020-12-22 04:46
出於意外來留言了......

不然依舊默默看黎各種殘害與被殘害(?

意外的釣出大大來留言了,很高興你這麼喜歡看我整我家孩子(?),看到大大你這麼說我就更有勇氣整下去了(等等住手)至於前世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故事了,先讓大大期待一下吧(笑

嗯我還真不知道你問了什麼,但感覺我會身先士卒的被他們轟成砲灰,我真的能好好的活到茶會結束嗎(仰頭望天

謝謝,也先祝大大聖誕及新年快樂,考試都能拿高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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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樓主| 發表於 2020-12-26 20:48:06 | 顯示全部樓層
不好說 發表於 2020-12-26 15:56
來了來了~~
感覺在這次大戰後應該會多出一個黎鳶殿下是幻武兵器的頭條
然後看到公告才突然發現原來已經四 ...

謝謝,我也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我居然也作死四年了,想當初我是立志開坑一年內完結的,可是目前為止我還看不到這個故事的盡頭,我到底會寫到幾周年才結束啊(遠目

至於問題的話就歡迎大大盡量整他們,現在不整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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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樓主| 發表於 2020-12-28 20:08:1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1-1-10 20:07 編輯

第九十四章

  隔天傍晚,鬼族真的如我預期的攻打來了。

「這個氣息……以隘王嗎?」威嚇性的爆破過後,我仰頭,微瞇著眼辨認上方的黑色大型物體。沒想到連在獄界潛伏千年的它都參戰了,看來它們也找了不少幫手。

「黎,妳怎麼知道它的?」在我旁邊的太陽問道。淵被我派去跟在褚學弟旁邊,畢竟冰炎現在狀況不好,夏碎一個人應付這麼多敵人也實在勉強,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

瞥了他一眼,「我也不是一直待在白色世界的的。」

「那他擅長的是什麼?」審判問道。

「大型爆破攻擊,不過近身戰不怎麼樣。」聳肩答道。在此同時,前天來過一趟的艾比希蕾克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在我們附近的黎沚先發制人,一個翻身坐上了化出來的鳥形使役向前迎戰。奴勒麗則交代了附近的白袍消滅底下的鬼族,躍至空中轉為大惡魔的原形,迎戰以隘王。

  一邊看著,順手清除那些實在是太過容易解決的雜魚,我皺眉。為什麼它們都沒有出全力,它們是在等什麼……靠!

「奴勒麗,它們在等結界被破壞掉!」脫口大喊,附近的人全都驚愕的看過來。被我這麼一喊奴勒麗一愣,立刻醒悟過來,「馬上加派人手保護四大結界……」

  話還沒說完,「東邊的結界出事了!」大群的蝙蝠飛竄出來,黑壓壓的覆蓋著那區的上空。

「北邊也是!」北方散發出大量的光,光明滅不定的,情況岌岌可危。

「所有有空的人,馬上往結界方向支援!」奴勒麗大喊道。

「太陽。」審判馬上轉頭看向太陽。

「等一下,南邊不對勁。」遙望南方,話音落下的同時金色的火焰倏然爆裂而出,夾帶著強烈的高溫和灼熱的風暴吞噬著四周的空氣,但過沒多久,燦金色的火焰被黑紫色的火焰所取代。

「南邊的結界被搗毀了!」太陽喊道,隨後反射性就要往焰園的方向衝,審判馬上拉住他不讓他動身。 「太陽,冷靜。」

「嘖!艾比希蕾克穿透結界了。」嘖了聲。艾比希蕾克衝撞著結界,結界如蛋殼一般瞬間碎裂、脆弱的不堪一擊。艾比希蕾克從上方墜落到地面,強烈的震動席捲了整個大地。它站在砸出來的凹洞中央,對我們露出了滿是惡意的笑容。

「我的族人,敞開大門而進入吧!」艾比希蕾克高聲大喊,尖銳的聲音如指甲刮過玻璃般令人毛骨悚然。隨後跟著穿過結界的以隘王的手上開始聚集黑色的光,醜惡的臉孔看著校牆這邊。

「以藤為守護,以土為盾牌。第三式,地之守」比它的動作更快,搶在爆炸前四周的土壤立刻翻了起來覆蓋住我們及附近的人,粗壯的藤蔓攀附其上以減輕衝擊,隨後而來的爆炸產生了劇烈晃動,過了幾秒稍微歸於平靜。

  敲了敲土牆讓它分開一小條縫,從空隙中我們看見原本是校牆的地方已經成為一片斷垣殘壁。

「無法應付鬼王高手的人通通轉往白園!」太陽當機立斷的喊,瞬間移動陣的光芒此起彼落亮起,短短幾秒內裡面只剩下沒幾個人。

「大家各自保重。」話音一落我撤掉了土牆,翻身一躍站上了牆頭。大概是鬼王有命令過,艾比希蕾克一看到我它毫不猶豫地朝我衝過來。

  瞇著眼,我高舉起手,「現在已經沒有隱藏實力的必要了,所以,」眼神一利,手用力往下劈,「請你去死吧。」

「嘎啊啊啊啊!!!」數百道聲勢驚人的紫色雷電從空中劈下,分毫不差的擊中艾比希蕾克。雷撕裂著、啃噬著它的軀體,沒過幾秒黑色的晶核落在地上。

  走過去,我一腳把晶核踩個粉碎。「解決一個。」然後接連放出幾個大規模毀滅性法陣,短暫的清除一片空地,確認附近沒有任何危險後我閉上眼,讀取風傳來的消息,幾秒後張開眼,「我去白園,那裡有比申惡鬼王的氣息。解決後回來。」

「知道了。」在我附近的冰炎說道,長槍一揮,一票的低階鬼族瞬間凝結成冰,然後碎裂,化成灰燼。

  冰炎並沒有和夏碎一起轉移陣地,反而留在校牆這邊幫忙,大概是對他而言學校就像是他的家一樣吧,所以他才會不顧自己身體站在第一道防線上,拼上一切想要守護這裡。

「以霧為遮蔽,以風為飄邈。第二式,霧惑影」輕聲唸著,水霧遮掩了我的身影,風隱匿了我的氣息。腳下移動陣一開,白園裡,賽塔被比申惡鬼王掐住脖子,旁邊躺著一把斷掉的長刀。

「以風為軀體,以雷為步伐。第一式,疾雷行」腳下一蹬瞬間向前衝去,僅僅一個呼吸間就繞到它的背後,抽出匕首纏上純粹的光屬性,我毫不猶豫地往它的命核捅去。

  鬼王不愧是鬼王,它很快的放開賽塔側身閃過,手上凝聚出黑光朝我襲來。我側身閃過,順勢在它身上拉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誰?」它厲聲問道。

  沉默著,仗著它現在看不到我再接再厲的往它身上劃了好幾刀,每一刀都不深不淺的劃過它的命核外層的皮膚。但由於命核處的皮膚比較硬,一時尚無法拿下它。

「我要殺了你!」它氣得發狂,手上凝聚出許多黑光朝四面八方射出。輕鬆的閃避所有攻擊,握手上的攻勢依舊不停歇。它無法鎖定我在哪裡只好不斷地大規模的放招,卻通通被我的結界以及四周的袍級擋下。

  無聲的纏鬥著,正當我逮到一個空檔、準備要送上最後一擊時,我遠遠瞄見一個很不妙的東西朝我們衝了過來。我當機立斷的把匕首往它膝蓋一插迅速退了開來,下一秒,憤怒到扭曲臉孔的比申惡鬼王被一頭鷹獅踩過,一腳還不夠立刻又補上一腳。比申惡鬼王消失在飛揚起來的塵土裡,暫時撤退了。

「漾~」西瑞學弟完全忘記他現在是獸化狀態,非常歡樂的朝嚇傻的褚學弟撲去。為了避免褚學弟慘死在他的腳下,我衝過去一把把他撈起扔到一旁的草地上。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接著翻過身,一臉驚恐的看著我的方向,還用手肘撐著後退好幾步。見狀我只好現出身形,「褚學弟,我沒這麼可怕吧?」

「黎、黎學姐。這麼說剛剛跟鬼王打的人……」

「是我沒錯。」瞪了一眼化為人形的西瑞學弟,我的語氣絕對與和善沾不上邊,「要不是他突然跑過來我有機會幹掉它的。」嘖!留下一個後患,真是有夠麻煩。

  要是能把它們全部殺了該有多好,這樣所有的事都能解決了。

「黎、黎學姐。」褚學弟看著我,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抱歉。情緒有點沒控制好。」被他一喊我回過神,用力的抹了把臉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黎,妳怎麼會過來?」不遠處的夏碎跑過來問道。

「感受到鬼王的氣息就來了。」我聳肩,「反正它遲早會找上我,不如我先幹掉它比較實際。」

「校牆那邊的情況如何?」

「黎學姐一招做掉艾比希蕾克,黎沚、奴勒麗還有冰炎學長正在對付以隘王。剛剛我們轉移過來時,校牆那邊又多了兩位鬼王高手,太陽學長等人正在對付。」回答的不是我,而是滿身傷痕的千冬歲。

「又多了兩個嗎……」瞇著眼,「無所謂,全部殺掉就好了,以絕後患。」這樣就能暫時回歸平靜了。

「黎?」夏碎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對上夏碎有些擔憂的眼神我瞬間清醒,「沒事。只是稍微被影響到了。」有些煩躁的嘖了聲。「我真心討厭戰爭。」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那麼既然鬼王已經暫時撤退我就回去校牆那邊了,你們這邊小心一點。」

「好。妳也要注意一點。」

「主人要加油喔!」

「我會的。」點頭允諾,我開啟移送陣,隨即回到校牆那邊。

「妖精、獸王、鱗族,還有天使,六百年前,至少超過十支光明種族暗中協助魔族破壞戰靈天使的守護結界,然後你們現在居然有臉說要保護他們的少主?」我到達時伊莫纍帝正歡愉的說著,站在它旁邊的人讓我瞬間一頓,然後冒出了熊熊怒火。

「我說,該閉嘴就閉嘴。言多必失,這句話你沒聽過嗎?」我眉頭一皺,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看著它。它低下頭,看見我時嘴角露出了一抹不祥的弧度。

「我們這些鬼王高手可是被命令過要優先殺了妳呢。」它看向旁邊有著四對漆黑羽翼的人,而那人有著和太陽九成像的面孔。「去,把她殺了。」

  那人瞇起眼,眨眼間就出現在我面前,手上的長劍毫不留情的朝我砍來。

「黎!/黎鳶殿下!」

  冷靜地看著他,我以最小的弧度閃過他每一道攻擊。眼看攻擊不到我他下手越來越狠烈,強大的劍氣掃蕩著附近的區域,敵我不分的幹掉了周遭的人。

「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解決她!」伊莫纍帝在上面喊道,同時也解決了幾名靠近的武軍。聽從它的命令他一個反手,劍尖直直的朝我的咽喉刺來。

  不閃不躲,在長劍刺穿我喉嚨的前一刻我側身閃過,往上一躍,伸手抓住他的頭。

「這不是你應得的結局。」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我用著只有我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道,「清醒過來吧。」手用力一掐,燦金的光芒瞬間爆出,周圍的低階鬼族爆出淒厲的慘叫然後化為灰燼。

  光芒退去,附近的低階鬼族已經被全數清空。他站在原地,一小部分的翅膀已經轉為白色。

  鬆開手,「太陽,我只能做到這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好。」太陽點頭,和審判一起飛了過來。可是他並沒有停下攻擊,手上的長劍毫不留情的朝他們斬去,他們兩個瞬間陷入苦戰。

「!」察覺到旁邊術力的波動我反射性的架出結界,下一秒隨著以隘王震耳欲聾的咆嘯聲劇烈的白光掃蕩著整個區域,隨之而來的爆炸掀起了強烈的風壓,沒有及時架出結界的人立刻被颳到遠處,狠狠的撞擊地面,生死不明。緊接著劇毒的咒術之力也跟著爆開,無差別地攻擊所有人。

  往那邊看去,黎沚徒手挖出以隘王的命核。但以隘王臨死前卻爆出更多的黑色光球,熾熱的白光灼痛了我們的眼。我索性閉上眼,什麼也不看,專心的維持著結界。

  白光退去後,周圍的人不自然的寂靜下來,有些愣住的看著出手擋下攻擊、正保護太陽的戰靈天使族族長。

「親長大人?」太陽有些愕然的看著他。他瞥了太陽一眼,眼底一片平靜。

「他還留有天使的情感嗎?」黎沚靠近了他們,難得露出嚴肅的神情。

「咯咯咯,終於發現那是自己的孩子了嗎?」伊莫纍帝嘲諷地笑著,「但那又如何?現在圍著你們的通通都是害死你們一族的兇手,你的孩子遲早也會死在他們的手下!」

  接著它又是一笑,「殺吧!殺吧!不殺死他們的話,誰也不會放過你們!」伊莫纍帝用著我們都可以聽見的音量惡毒的低語著,「呵呵呵,捨不得你的孩子嗎?那就留下吧!只要你殺光這裡其他種族,留下一個天使對我們沒有影響,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被這些兇手帶走吧?這些殘害你們一族的兇手不會放過你的孩子!」

  它一說完戰靈天使族族長瞬間爆出出強烈的殺氣,把想要靠近的人逼退了數公尺遠。

「親長大人!」太陽反射性的喊道,戰靈天使族族長頓了一下,下一秒猛然揮動烏黑的羽翼,無數的羽毛飛散出來,轉瞬間將周圍的人全數撕裂。

「欸!?」太陽驚呼一聲,他的身體被戰靈天使族族長所散出來的無數黑光纏住,並用力的將他往身體中拖。太陽奮力掙扎,甚至發動攻擊以求脫身,但戰靈天使族長還是緊緊的抱住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硬是將太陽的身子融入體內。

「咯咯咯,身為天使的身體本能想要保護孩子嗎?」伊莫纍帝尖銳的笑著,「就這麼害怕你的孩子會死在他們的手上嗎?」

「看來戰靈天使六百年前被滅真的大有陰謀啊!」奴勒麗彎起妖豔的笑,看著笑得十分燦爛、也十分詭異的伊莫纍帝。

「所以我才能抓到他的靈魂空隙啊!」伊莫纍帝的笑容越咧越大,得意洋洋的說,「六百年前他被無數妖魔為攻,身邊的戰靈天使都已死盡,他本來想要和敵人同歸於盡,但卻被一劍穿心,戰靈天使的族長怎麼可能讓黑暗種族接近他的身後呢?」

  它停了一下,更深更濃的惡意在它臉上擴散開來,「偷襲他的是戰靈宛若兄弟般的支族,啊哈哈哈哈!誰會想得到?重傷戰靈天使族長的兇手是聖靈天使!」

  底下的人幾乎臉色都變得很難看。我倒是一臉平靜,因為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小鬼,妳還有心情去觀察他們嗎?」一道聲音突然從我旁邊傳來,我一偏頭閃過了朝我咬來的蛇。伊莫纍帝近在咫尺,醜惡的臉咧開了一抹滿是惡意的笑,「妳的對手是我。」

「我不想當你的對手。」接連閃過蛇群的攻擊,憤怒到極點我反而顯得平靜,「因為要找你算帳的不是我,所以我懶得出手。」

  它發出刺耳尖銳的笑聲,「妳真的認為那位被收回體內的天使真的能逃的出來、並且殺掉我嗎?妳也未免太過天真。」

「很可惜,我這個人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再度閃過攻擊,我揚起絕對自信的笑容,「因為我相信,所以他可以。」

「妳這個小鬼可別太狂妄了!」眼見攻擊接連失敗它忍不住發狂的朝我撲來,但在那瞬間,它僵住了。

「我有那種本錢,所以我狂妄。」斂起笑容,我飛到與它等高的地方,「再前進一步你的身體就會被撕裂。我想你現在應該非常清楚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被撕扯的痛苦吧。」

「妳……!」它原本就醜陋的臉孔變得更加扭曲了。

「這不是恐嚇,而是事實。在那之前,你就乖乖待在這裡、等人來收拾你吧。」冷淡的看著它。「你這麽弱小,還想殺掉我?簡直癡人說夢。」

「妳⋯⋯!」

「黎。」冰炎一路斬殺著鬼族飛了過來,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失衡的圖騰已經爬上了他的臉頰。

「冰炎,我先幫你處理失衡,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下。」先隨手一個治癒術治好他的傷口,我直接操縱他身上多餘的屬性抽了出來。冰炎的臉扭曲了一下,牙關緊閉,顯然挺痛的。

「呵。它們果然打不過你。」一道我們都很熟悉的聲音在我們附近響起,冰炎警戒著握緊長槍。我不慌不忙的說,「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哪裡,出來吧。」

「如果你察覺不到的話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被掉包了。」對方也很乾脆的現身,下方瞬間引起一陣騷動。

「安地爾!」冰炎咬牙,憤怒的盯著他。

「亞那的孩子,你打不贏我的。而且你一部分的靈魂還在我的手上呢。」完全無視冰炎對他的殺意,他神色自若的說。

「冰炎,你先離開,我有點帳要和這傢伙算。」我看著安地爾·阿希斯,很冷靜的說道。

「……好。」看了我一眼,冰炎轉而去幫忙奴勒麗和黎沚盯著另外兩個鬼王高手。雖然目前他們沒什麼大動作但不代表他們不會突然發難攻擊。

「我沒有現在就對上你的打算。」安地爾·阿希斯彎起笑容,「畢竟,人要多一點才有趣啊!」

「嗤。那你是來做什麼的?」我很清楚只要我一有動作眼前的人絕對會挑其他人下手。他這麼做等同於我們雙方失去最大戰力,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們只能維持著僵局,預防對方隨時出手。

「介紹新的鬼王高手。」這話一出全部的人都警戒起來,安地爾·阿希斯彎起一抹笑,「莉可莉絲,該妳上場了。」

  旁邊的天空被劃出一道裂口,一位紅髮的女性鬼族踏了出來,「咯咯咯!你們這些低賤的種族,我為耶呂鬼王手下第七高手莉可莉絲。這裡將會成為我們鬼族的領地,而你們都將會成為我們的祭品!」

  見情況不對黎沚跳下了白鳥,白鳥立刻朝它飛了過去,但它卻毫不在意,張嘴吐出一個音節,白鳥瞬間被撕裂,化為光點。

「晨謠族的獲罪之子。」看它單憑一個音節就能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再看看它手上的那把有著濃烈黑暗氣息的武器,我肯定的說。

「不錯,算妳有見識。」它得意洋洋的說,「那麼,我的敵人是妳嗎?」

「妳對上他沒有勝算。」顯然不是很想折損兵力,安地爾·阿希斯開口阻止它愚蠢的行為。

「那我只好去對付別人了。」它很人性化的一個聳肩,然後朝著其他人衝了過去,被受傷比較輕的冰炎和審判聯手擋下,一時間打的難分難解。

「你來這裡的目的應該是來盯著我吧?」我轉頭,看向依舊留在原地的安地爾·阿希斯。

「當然,我是來制止你繼續損害我們的人手。畢竟攻下學院只是第一步,我們的目標可是整個守世界呢。」他勾起一抹怎麼看怎麼欠扁的微笑,「不過你竟然沒有恢復成那種樣子呢。怎麼,號稱勇敢無懼的你退縮了嗎?」

  哼了聲,「按兵不動並不是一種怯懦,而是在等待時機。」

「你在等待什麼時機呢?」安地爾·阿希斯似笑非笑的問。

  勾起冷笑,「關於這個問題,我想戰後你就會知道了。」

「呵,這才像是你的作風。不過說真的你現在的樣子還真令人做嘔,為了他人無私奉獻,這還真不像你會做出來的事。」他嘲諷的說,「號稱冷血的你竟然會做出這種舉動,這可真讓我訝異啊。」

「被你說的好像以前的我很自私一樣。不過說到底,誰不是自私的?我只是盡量改變我自己讓我能更人性化一點罷了。」

「這倒也沒錯。」他聳肩,忽然瞇眼看向下方。「你的同伴出來了。」

「我知道嗎。太陽,伊莫纍帝我幫你留著了,不用客氣殺了它吧。」我低頭,看著狼狽不堪、卻難得令人感到膽寒的太陽。

「我知道。亞戴爾。」已經從戰靈天使族族長身體裡出來的太陽手上拉著金色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正緊緊的纏著伊莫纍帝,刀片深深的陷入它的身體裡。它痛的慘叫,皮膚開始被滿含殺意的光給侵蝕。

  亞戴爾憑空冒出,接住了戰靈天使族族長倒下的身體,很快的遠離戰區。

  見狀我一個彈指解除對伊莫纍帝身上的元素操控順便扯下它一隻手當作報酬,它一恢復行動後立刻朝太陽撲去,像是報復般毫不留情的猛攻。太陽明顯處於劣勢,不過他仍毫不退怯的進行攻擊。

  在此同時,和冰炎審判對峙的莉可莉絲竟開始吟詠,聲音所到之處實力不足者瞬間暴斃,意志不夠堅定的人舉起武器準備自刎,其他人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硬生生的頓了一下而被鬼族趁機反擊。

「太陽!」審判大喊著,一瞬間的分神讓他險些被莉可莉絲的兵器砍到,滿是殺意的兵器被冰炎的長槍即時隔了開來,長槍揮過的同時順手炸出層層疊疊的冰柱,阻礙了莉可莉絲的行動。但它卻不以為意,一個音節就將那些冰震個粉碎。

  冰炎的臉色很難看,在靈魂不完全的情況下還遭到能夠撼動靈魂的攻擊,再這樣下去的話他的身體很容易撐不住。但他毫不退縮,繼續跟莉可莉絲周旋著。

  至於另一邊,太陽的左眼被伊莫纍帝挖出、吞下,太陽卻不以為意,伸出手,炸出了妖精的擊技。伊莫纍帝痛的大叫,舉腳往太陽頭上踩去。

  我沒有看到後續發展,因為安地爾·阿希斯突然抄起長針朝我射來。我手一揮,冰做的簾幕擋下了一排黑色的長針。

「你怎麼不用扇子了?」他抽出另一批長針,似笑非笑的問。

「反正也只是用好玩的,拿不拿其實都無所謂。」我聳肩,俐落的閃過接連射過來的針,「倒是你,長針拿得還習慣嗎?」

「還不錯,雖然不是說很順手,不過這樣就夠用了。」眼見攻擊全數落空,安地爾·阿希斯也不氣惱,只是收起長針,見到我狐疑的眼神他聳聳肩,「反正一般的武器也沒有辦法傷到現在的你吧。」

「呵。你果然已經發現了。」我完全不意外他會發現這件事。

「當然。畢竟面對做出最終決定的你,我可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呢。」

「月彌,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型,強悍無懼而高傲,光是你的靈魂、是我的武器,然後,幫助我,解決侵犯者」旁邊的太陽手上幻化出了一把白金色的長劍,殺氣騰騰的看著依舊一臉猖狂的伊莫纍帝。

  把頭轉了回來,「那麼,你打算在這裡待到戰爭結束嗎?」

「當然不是。我想,也許我們可以來一場久違的戰鬥。」他伸出手,出現在他掌中的是一把通體墨黑、跟他等高的長弓。他搭上了弓弦,憑空出現的箭枝直指我的心臟。

「玩這麼大?」我挑眉看著他。

「不這樣就不好玩了。」他露出了笑容。

「這麼說也是。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彼此實力的差距吧。」閃過他第一枝射出來的箭,我笑了,「請多指教啊,安地爾·阿希斯。」

「彼此彼此,」他搭上了第二枝箭,箭頭直指我的腦門,「請多指教啊,伊斯黎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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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樓主| 發表於 2020-12-29 21:31:21 | 顯示全部樓層
白羽曦 發表於 2020-12-28 22:11
!!!!!!!!!!!!!!!!!!!!!!!
我越來越期待接下來的劇情了!!!(敲碗
我想看黎的二檔 ...

大大你這一留言就把我未來幾個月的劇情走向都劇透光了啊,留點驚喜感給其他人吧(苦笑

下週一還是會固定更新的,但下下週嘛就要看提問的數量了,有提問才能加速故事進度嘛你說是不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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